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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掌。
接下来就看国舅府的意思了,侥幸的心情希望国舅府会反对,这样李捕头还是有机会的。
义云跑回府后直接跑到夫人那里,没头没脑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及找到仙儿的经过。夫人听得有点糊涂,说自己年岁大了理解不上来,让他慢慢的仔细讲来。
雪儿大喊着“不好了”,冲进郡主的房间,没等开口讲什么事,被郡主责怪了一顿。
雪儿急的直喘,完全顾不上是否失礼。
“好歹也是王府出来的丫头,不要毛毛躁躁的,有什么事情慢慢讲。”
雪儿捂着胸口平复着呼吸,“姑爷……要纳妾。”
“胡说”,郡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哪听来的消息?这种谣言不可信。”
雪儿急的皱起眉头,“这是真的,刚刚梅儿姐姐让我去夫人那帮忙看门帘的花样,姑爷亲自去求的,我就站在旁边,听的真真切切。”
郡主面无表情瘫软到了椅子上。
“说是小时候的贴身丫鬟,云姨娘给过名分的,好像是来京城的路上被奶娘丢下了。
对了对了,和姑爷的那半块玉佩有关。”
郡主皱起眉头,默默叨咕着:“他骗我说是书童,他居然骗我。”
“就前几日去山门县找小少爷小姐的时候,居然在那里碰到了,那姑娘被丢下后被人收养了,一直和养父养母住在山门县,这次跟着姑爷一起回来了,就等着选日子进门呢。”
郡主两眼无神看着前方,“那夫人怎么说?”
“按理制纳妾应该经过正房的同意,所以夫人说明日,叫上你和奶娘再一起商量此事。
郡主,你只要不同意就好了,夫人一定会听取你的意见。”
郡主微微摇着头,“雪儿你太天真了,听我的意见也只是形式而已,夫人为了子嗣也会愿意让他纳妾,更何况是云姨娘允诺过的,为了讨国舅爷高兴,她也会同意的。
义云本就对我不冷不热,这种事情我若反对,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雪儿叹着气走到郡主旁边,开始给她按摩肩膀。
安静了一会儿后,郡主转头看向雪儿,“雪儿,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
郡主拽过雪儿的手,看着她说:“你既然随我嫁过来,那不管是否喜欢义云,你早晚都是他的人,可你现在才十八岁,本想着过几年再说这事。
如果你愿意,我去和夫人提,你们一起进门,我想这样对于我们有益而无害。可我不会强迫你,你也看到了我的处境,现在嫁过来也许会和我一样,你还愿意吗?”
雪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喊着郡主,难为情的点了点头,郡主明白了她的心意,屡着她的手微微笑着。
第二日上午,义云催着奶娘赶到夫人那里时,郡主已经在那了。
夫人说出了自己的意思,这是喜事自然不会反对,人既然跟到京城,今日就可以接进府,可正式的仪式时间要往后拖一拖。
义云试探性的问时间怎么拖,夫人解释道:“你和郡主成亲还不到半年,也要顾及郡主和王府的面子,这个时候就纳妾的话,怕王爷不高兴啊。
那仙儿姑娘之前就是你的贴身丫鬟,这回接回来还是先做你的丫鬟,一年以后再给她名分,当然,这期间如果有喜,我们也不会亏待她,会立马给她名分。
刚刚和郡主已经商量过,郡主也不在乎你身边多个丫鬟,这样好歹瞒得住王爷。”夫人说着看了一眼郡主,她微微笑着点头。
义云越听眉头越紧,开什么玩笑,让仙儿做妾已经是委屈了她,现在连名分都不给了,自己真真的成了负心人。
义云突然跪下狠狠地磕了一个头,“这些年我已经负了仙儿,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恨不得一切都给她,妾室已经委屈了她……”
郡主的心咯噔了一下,夫人打断他说道:“义云、说话注意分寸,一个乡下出身,终身契约的丫头,妾已经抬举她了。”
义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狠心说道:“夫人,我只是表达我的心意。不过,我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现在的一切,两个人回到当年的乡下地方,去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奶娘,他这是什么意思?”,夫人突然喊了一声,奶娘也不敢插话低下了头。
夫人在国舅府里是出了名的温柔善良,这么一喊郡主也吓了一跳。
“放弃一切?放弃你的父亲,放弃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放弃这个家,就为了一个丫头?”
义云不敢往下说了,这些年也多少了解一些,再这样说下去,他们只会把怨恨记到仙儿身上。不过自己已经想透了,真的说不通那就放弃这个家,与仙儿浪迹天涯。
房间里瞬间静如无物,郡主左右看了看,从义云对玉佩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对仙儿的感情。
他孝顺从不忤逆父亲和夫人,平时给人的感觉也是温文尔雅,所以对于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放弃一切”,那就不是说说而已。
郡主想着突然开口,温柔的说道:“夫人莫生气,义云是重情之人,这样做才说明我嫁对了人。
他若轻易答应了您刚刚的条件,我倒觉得他对仙儿姑娘不负责任。
父亲那边我会去解释,还是按照义云的意思选个好日子,按照妾室的礼制接仙儿进府吧。”郡主说着转向雪儿看了看,夫人随着她的视线也停在了雪儿身上。
第一百一十章 两人一起()
夫人犹豫了一阵儿后,又问奶娘的意见,奶娘抬起头扫了一眼大家说道:“之前我不同意夫人找仙儿主要就是两点原因。”说着看向了郡主。
“有了郡主这么好的媳妇,老奴觉得义云这辈子也该知足了。可郡主现在不反对纳妾,我也没什么意见。
只不过这第二点就是我一直忌讳的,当年丢下那孩子,她身无分文,若是被人收养倒是不会沦落到不堪的境界,可现在算起年龄也不小了,她真的没有成过亲吗?”
“奶娘”,义云突然喊了一声,夫人也点着头,明白她忌讳的是什么,不过这倒不难,成亲后便会知道,这些年她若真的不检点,再休也不迟。
夫人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嘴里在算着日子,点着头说:“二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可就是时间有点紧……,这样吧。”
她提出了三个条件,只要义云答应,就可以正式纳仙儿进府。
第一个条件、雪儿与仙儿必须同时进府。
第二个条件、每个月的双数日子以及十五必须留在郡主的房里,单数日子一、五、九、十三依次递推必须留在雪儿的房里,三、七、十一依次递推刨去十五才可以留在仙儿的房里。
第三个条件、宫内的一切庆典只可以带着郡主进宫。
义云的脑子突然变得很清晰,一眨眼的功夫就算出,每个月只有六天可以去仙儿那里,白天又不在府内,不过还好还有晚餐时间。
加进个雪儿倒一点也不意外,郡主的意思也好夫人的意思也好,按规矩这也是早晚的事儿,生在这种家庭也躲不开。
这也许是夫人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不过只要自己心里有仙儿,时时刻刻想着她,这些也都无所谓了。先把人接进来,以后自己怎么做还是自己说了算。
正想着夫人突然插了一句,“义云不要觉得为母的苛刻,当年你的祖母也是这样给你父亲立规矩的。就算当今圣上也不能专宠一人。
你若同意,日子就定在二月十九,多三天也好做准备,虽然没有双数日子喜庆,可这是仙儿的日子,我知道你对雪儿没有感情,进府的当晚一定会去仙儿那里,这日子正合适。”
义云不再发表意见,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请夫人安排一切。
此时,郡主也挤着笑容微微点头,奶娘和雪儿则呆呆的,三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义云飞一般的跑到水仙居,营业的牌子还没有挂出,他直接冲进后院。伙计正在擦桌子,突然左右回头看了看,自言自语着:“嗯?什么东西窜过去了。”
义云的手已经推到门又控制住了,使劲敲了敲,苹儿一打开门,他冲进去就开始说:“仙儿,二月十九日开始,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说完才发现水仙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奇怪道:“你怎么不高兴?”
水仙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会同意,更没想到日子也订的这么紧,现在离二月十九日还不到十日。
挤了挤笑容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家人会这么宽容,他们接受我之前的生活方式吗?”
义云吞吞吐吐起来不往下说了,水仙与苹儿对视了一下,“你没说实话吧。”苹儿插话后,义云看了她一眼。
“喂,你现在不说实话,水仙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有一天他们知道你们撒谎了,他们不会怪你,只会觉得是水仙教唆的。”
苹儿越说越激动,水仙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叹着气看向义云:“你是怎么说的和我讲一遍吧,以免被问出破绽。”
义云不自觉的笑起来,讲了自己的谎言。脑袋里又开始盘算,那三个条件要不要也坦白,看着苹儿的表情,欲言又止的。
水仙看出他精神不集中,故意打发苹儿出去端早餐,苹儿没多想“哦”了一声出去了。
水仙走到桌子旁,示意义云坐下慢慢说,没什么可忌讳的,既然自己答应了,什么条件都不会反悔。
义云抓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只要相信我的心意就好,不管周围环境如何,不管我身边有什么人,不管每日我和谁在一个空间里,我的这里。”说着将水仙的手揽入怀里,摸着自己的心跳,“都只有你。”
水仙微笑着点头,他讲了那三个条件。没等水仙给出什么反应,门突然被踹开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李捕头冲进来就拎起义云的衣服领子喊道:“你把水仙当成什么了?你看着人模人样的,做事也算有头有脑,可反对家人意见就这么难吗?”
水仙立马推开李捕头,弄了弄义云的脖子,看着他小声说着:“不管我的人在哪,心里都是惦记你的,所以进府不进府,每日见你或不见你,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义云一听一下抱住了水仙,李捕头气的掐起腰,原地动了动。
苹儿走进来“咳咳”的咳了两声,看着他们故意说道:“我只准备了我和水仙的早餐,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
话音一落,李捕头突然拽住水仙,使劲一扯。
“你!”
“总捕头您不是小气的人,就让我和水仙好好的说说话吧,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了。”李捕头说完就拽起水仙往外跑,却被水仙叫停住了。
“等一下,正好这会儿还没有客人,我想换回女装和大家交代一下。”说着看向义云,“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情都听你和国舅府的安排。”
义云不肯走,从进来都没有看到水仙眉开眼笑,总觉得不踏实。
水仙也拽起他的手摸着自己的心跳,“相信我,你先回去吧。”
义云扫了一眼李捕头,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我已经后悔与总捕头打赌的事,也没想到国舅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水仙,听我的不要嫁了。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爱意,也是希望你可以有个好的归宿才与他打赌,刺激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后悔地作出决定,可这个结果不是我想要的,对你不公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吴达失态()
李捕头说完水仙没有回复什么,默默的走到衣柜旁,回头看着他说:“你先出去吧,我换身女装和大家交代一下,再陪你出城走走。”李捕头静止了一会儿离开了。
苹儿把大家集中到了包间,各个都没觉得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惦记着自己手里的活,有的手里拿着盆,有的手里拿着抹布,吴管家正拎着一坛酒。
水仙一身女装推开门,几个人前后左右的互相看了看,目瞪口呆。好面熟又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有的在叨咕“是公子的妹妹吗?”
吴管家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敢确定看向苹儿。
“这些年我一直瞒着大家,也是为了水仙居的生意……”,水仙一开口,所有人都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公子。
“过几日我便会离开水仙居,我也不瞒大家,我与魏总捕头早有婚约……”
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响,一脸惊讶的伙计们又同时看向管家,他手里的酒坛已经摔碎了,苹儿“诶呀”了一声看水仙没有反应,也不敢动。
管家呆呆的像是被吸走了灵魂,既没有道歉也没有想着清理地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仙。
水仙被看的有点发毛,清了清嗓子说道:“吴管家,我知道你跟着我的时间最长,欺骗你是我的不对,可我希望在我离开以后,你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协助苹儿继续经营这水仙居。”
管家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就听伙计在议论,“吴大哥这是怎么了,他不会是早都知道公子是女人,对她有想法吧。”
“不可能不可能,平时可一点看不出来。”说着开始喊管家,水仙也喊了一声,又拍拍他,“你没事吧?”
管家猛的左右看了看,“啊啊,我去拿工具收拾一下,你们不要管了,该干活干活去。”说完就冲了出去。
李捕头看门打开了走上两步,看着管家从身边走过去,表情怪怪的,又扫了一眼其他人,表情很正常,下意识的摇了一下头。
水仙没有换回男装,觉得穿什么无所谓了。两个人一句话没说的走到了城外,看远处有个亭子,正巧一起转头异口同声的说:“去那边坐会儿。”
两个人对笑着走过去,李捕头感叹说他们的缘分来的比较晚而已,水仙只是微笑不说话。
李捕头坐下就开始叹气,“哎……,我知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只是惋惜为什么先认识你的不是我。”
水仙已经抬起手想拍拍他又停住了,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收回了手。
李捕头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再说什么都没用,水仙的性格做出这样的决定,绝不是冲动造成的。
他站起来在亭子里绕了一圈说道:“上次你没讲完被我打断了,说说吧,你们之间的回忆。”
仙儿家的庄稼遭了虫害,颗粒无收。上交地主的粮食就要拿银子替代,之前攒下的银两远远不够,更何况五张嘴还要吃饭。
仙儿的母亲就想到了表舅的提议,为了弟弟妹妹有饭吃,仙儿只好同意被卖进魏府做下人。
清早,仙儿跟着表舅走进魏府,她左看右看感觉两只眼睛根本不够用,走了很久叨咕着:“这里比我们村子还大呀。”
表舅回头看了她一眼,嘿嘿地笑着说:“这里算不得大,以后你要是能跟着少爷进京,那里的魏府更大。”水仙没接话下意识地摇着头。
他两走到一个院子里后,奶娘从房间里迎了出来。“人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仙儿回头看着表舅走出院门,直到完全看不到了才肯转过头。
“识字吗?”奶娘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仙儿点了一下头。“那就好,跟我来,给你讲讲规矩。”
正走着,义云背着书包走过来,渐渐地停住了,歪着脑袋开始打量仙儿,突然大叫了一声:“啊,是你啊。”
奶娘咳了咳说在自家说话也不能太大声,义云激动着说:“早知道要来的人是你,我就不和母亲闹了,白白的抄了五十遍道德经。”
仙儿极力回忆着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并没有富贵人家的朋友,皱着眉头死死地瞪着他。
义云指着自己,“是我啊是我,被你从水里救出……”
“是你?”水仙终于想起来了,那日也的确看到了表舅,后面的话刚要出口又憋回去了。
奶娘打发义云赶紧去书堂,义云蹦蹦哒哒的跑了出去。
奶娘先讲了规矩,仙儿的职责就是照顾义云,府上其它事不用她操心。
每天伺候义云起床更衣洗漱用早饭,而自己只能在他去学堂后才可以用饭,上午打扫义云的房间,包括卧房和书房。
午饭后洗衣服,只洗义云和自己的衣服就好。随后到义云回来之间的时间段,学习义云当天在学堂将要学习的课程,晚饭后帮他温习。
就寝前为他铺床,同样要伺候他更衣洗漱,他睡了自己才可以睡。
这一天仙儿就已经干起活,在家里虽然也经常打扫卫生,可连带院子打扫干净也没有义云的房间大。
下午洗衣服时胳膊已经酸透了,春日里的天气竟满头大汗,只能用手抹一下继续洗。
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也不知道是被皂粉的味道刺激到了,还是想家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吧嗒”一滴掉到了盆里。
弟弟妹妹的衣服也不是没洗过,这点算什么,这样安慰着自己加快了速度。
早上义云走的急,来不及问今天将要学什么,正好又是第一日,奶娘便允许仙儿在义云房里的罗汉床上小睡一会儿。
她觉得这样不妥,想要到院子里躺一会儿,奶娘说了一嘴这床就是她的,她没听得太明白,以为是午休用的,笑着躺了上去。
“哇……,好舒服啊,有钱人家的床都是软的。”她完全放松了,瞬间所有的疲惫都找了上来,胳膊也疼腿也疼。
正睡的迷迷糊糊又被人叫醒,一个下人端着饭菜走进来,说少爷马上就回来了。
“仙儿,我回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同居一室()
义云走进屋没等说话,奶娘插了一句:“义云啊,从今日起由仙儿丫头陪你读书,奶娘就不再跟着你了,温习之后早些休息。”
义云笑眯眯的点头,看奶娘走远后一把抓住了仙儿的手。
仙儿突然被叫醒本就晕乎乎的,被他一拽差点摔倒。
“快过来一起吃,这些是两个人的份量。”
“奴婢不敢。”仙儿说着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奴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破环规矩,少爷慢用。”仙儿插了一句就向外跑去。
义云看着她跑远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