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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马放下筐就跳了下去,心里急着救人,似乎感觉不到河水的冰冷。很快就游到溺水男孩的身边,刚要扶他,就被他的胳膊压到了水下,他太紧张了一直在乱扑腾。
仙儿缓了缓呼吸,大声喊着放松些没事的,我是来救你的。男孩似乎能感应到,动作轻了些,仙儿趁机驾着他游到了岸边。
在他胸前按了按,吐了几口水还是没醒。仙儿拎起他的腿,让岸上的男孩抱住他的上半身,头朝下,喊着一二三一起上下甩着身子往外控水。
两个人折腾了半天他终于醒了,仙儿也舒了一口气,浑身湿漉漉的看着他,“你终于没事了,我救你上来却不能救活你,这辈子都要自责了。“
那男孩缓缓地坐了起来,精神似乎还没缓过来,左右看了看就呆呆的盯着仙儿。“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爬树,你刚刚可吓死我了。”
“仙儿?”远处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她喊了一声表舅。
瞬间“啪”的一声响,仙儿和地上坐着的男孩都吓得一抖,旁边的男孩脸上已经红了一个大手印,开始抽噎。
“你给我憋回去,你怎么照顾少爷的?”说完又要伸手被仙儿拦住了,“表舅,他也吓坏了,好在现在没事。”
说着蹲下看着少爷,“你以后也不要再爬这棵树了,你看它都长歪到水面方向了,扶不住肯定会掉到水里,你又不会游泳。“说完微微笑了一下。
回府后少爷就再也没有见过书童,他也明白签了终身契约的下人,不会送回去,只会再卖到别人家,自己再去求什么也没有用了。
镇子不大少爷落水的事情传开了,自然也知道是有人救了他。
夫人听说后让管家去打听打听谁救得少爷,若是大户人家,就让他们结拜做个兄弟,若是小户人家,看他愿不愿意给少爷做个陪读。
夫人觉得小小年纪又有正义感又勇敢,陪在义云身边也能感染到他。
管家笑着说:“那是我表姐家的孩子,的确从小就很懂事,只不过……”管家停住了。
“城外村子里的那个表姐?我理解村子里的男孩长大了要做农活,可来给义云做个陪读,我们也不会亏待他。
以后我们给他们一笔钱,他们就不用再做农活,搬到城里做个小买卖,不是也很好吗?”
管家犹豫着,“不是这个问题,那孩子……是女孩。”
夫人瞪大了眼睛,“女孩?”突然变得笑容满面,“女孩子都这么勇敢,敢跳下水去救人。”
说着站起来踱了几步,便问管家这外甥女是否已经许配人家。
管家摇着头,“她今年才十一岁,不曾定亲。”
“十一岁”,夫人叨咕着心想,义云今年13岁,年龄倒非常合适,这么好的姑娘不先占了来,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可义云早晚要回到京城,他的正房夫人还是要由他爹做主,这姑娘再优秀家世与国舅府也有着天壤之别,只能像自己一样做个妾室。
不过娶了正房后这姑娘也不小了,这其中的时间若是定亲或是看上了其他人,义云也没机会了。
倒不如先买来做个贴身丫鬟,陪在义云身边,慢慢培养感情,若他们真的情投意合,即使没有名分义云也不会亏待她,娶了正房后自然也可以公开给她名分,也不算是委屈了她。
第九十三章 拒绝魏府()
夫人想着和管家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管家眉开眼笑的,“太好了,这可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我这就去找表姐说。”
管家一走进黎家就喊着:“表姐,仙儿大喜了。”
夫妻两对视了一下看向表舅,他讲了一遍魏府的意思。“啪”的一声响,表姐夫拍了一下桌子喊道:“什么大喜,你这是要买我们家仙儿去当奴隶啊。”
说完就往外赶表舅,仙儿正走进来一看到表舅,就赶紧问落水的少爷有没有生病。
表舅看他还惦记着少爷,激动起来刚要开口说,被表姐夫打断:“仙儿,先回卧房去。”
仙儿感觉莫名其妙的,走进房间后躲在门后偷听着。
“表姐你想想,少爷的贴身丫鬟,那长大以后就是少爷的人,跟着少爷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了,你们不也跟着沾光吗?”
表姐夫哼笑着,“别说的那么好听,以为我们不出门就不知道吗,那临镇的一户大户人家,少爷把丫鬟蹂躏够了又卖到其他家,这辈子就毁了。”
表舅强调着魏家不是那样的人家,表姐犹豫了一会也插了一句,“他爹,仙儿早晚是要嫁人的,这样倒没什么不好,只是前几年会受点委屈,但至少有表弟在,也不会有人欺负她。而且我也听说这魏家家风极正。
你说就咱这个村子里和仙儿年龄相仿的男孩,有几个能配的上她,隔壁王家那傻儿子一直盯着咱仙儿呢,跟着他还真不如进了魏府。”
表姐夫也没了主意,提出让仙儿自己决定,一开门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仙儿满脸的眼泪站在门口,正抽噎着,“爹、娘、家里出了什么事?”
“没、没、没事啊。”
“那为何要卖掉我?”仙儿张着大嘴开始哭。
表姐夫把她的头揽入怀里,屡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你听错了。”说着瞟了一眼她娘。
表姐看着女儿哭,心里也泛酸,“表弟啊,你先回去吧,这事我看我们帮不了你了,好好和魏夫人解释一下,不是我们不识抬举,真的下不了这个狠心,再说我们家的生活条件,还不至于到要卖女儿的程度。”
“卖、卖,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才会吓到仙儿。”表舅急了,走到仙儿身边温柔的说道:“仙儿你误会了,不是要卖掉你,是带你去魏府享受荣华富贵……”
没说完,仙儿“哇哇”放大的几声哭,震的他直往后仰。“不识抬举”,喊了一声就离开了。
没过多久,黎家的庄稼就糟了虫害,这一年颗粒无收。
李捕头听到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水仙,点来点去的却说不出话。
水仙盯着他,“前一段时间帮豆豆的时候,我也想到了你现在想的事情,可我了解的夫人不会这么做,应该是表舅自作主张的。”
“管他是谁的主意,这是阴谋是欺骗,你们的感情是建立在阴谋之上,我无法认可它,这总捕头除了幸运还有什么?”
说着走到水仙面前,脸都快要贴上去了,“现在你自由了,你说过是他在银子被偷后抛弃的你,没把你卖了的确算他还有点良知。”
水仙低下头小声说着:“是奶娘不是他。”
“有分别吗?他就在旁边,他真爱你的话会眼睁睁的丢下你不管吗?”
水仙不自觉得的抬起腿,抱着膝盖靠在了上面。那四年的记忆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好与坏都是自己的回忆。看李捕头的样子也没心情往下听了,还是不讲了。
“水仙,不要被那些世俗的思想禁锢住,贴身丫鬟又如何,就算曾是他的人又如何,我李凯旋不在乎。
你肯做侠盗,思想就不是守旧的,为何这方面就想不开呢。”
水仙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这是两码事,首先我是个女人。我自己知道我与义云冰清玉洁,可毕竟住在他的房里,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他的人。这样的女人你能接受,你的家人也接受不了。”
“借口,都是借口”,李捕头说着又站了起来,“说白了你就是对他还有感情。
可他已经娶了郡主,不管他们感情如何,他都不是你的唯一。而我,愿意带着你远走高飞,就我们两个人,继续做侠盗也好,归隐田园也好,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陪着,绝对不离不弃。”
水仙微笑着,突然感觉脸蛋一凉,抹了一下,竟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眼泪。“这辈子即使不进魏家的门,也不会进李家的门,更不会进任何人家的门,只会一个人走下去,这是我决定做观音时的觉悟。”
水仙说完快速跑了出去,李捕头竟没反应过来,冲出去后已不见人影。
水仙一个人随便进了一家酒馆,进门就喊来壶酒。瞬间几双眼睛都盯向他,小声嘀咕着;“这是谁家的姑娘,大白天的跑到酒馆喝酒,太不自重了。”
水仙没理会默默地坐到了角落里,刚刚的回忆让心里火烙烙的,此时除了喝酒什么也不想做。
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一眨眼的功夫一壶酒喝完了,“小二,再来一壶。”又引来旁边人的目光。
水仙的酒量可以说是千杯不醉,可这次仅仅两壶就感觉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轻飘飘的。
站起来刚要喊结账一下子清醒了,从李捕头家跑出来时,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带,摸了摸头上戴的东西,这些都是苹儿的,完全不懂得这些东西的价值,不过这簪子要是玉的,两壶酒应该够。
想着把簪子放到了桌子上就往外走,却被伙计拦住了,“姑娘,我们这里概不赊账,也不接受物件,你看看再找找身上带没带银子,或是告诉我们地址,我去你家里拿。”
水仙捂着嘴打了个嗝,完全不理会就往外走,伙计展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
“哎哎哎,不要为难小娘子。”旁边一个壮汉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水仙的肩膀上,“陪大爷喝点,这酒钱……”
没说完,水仙胳膊一怼,他连退了好几步撞到了桌子上,扑通坐在了地上。
“妈的”,骂了一句就站了起来,水仙又是一脚,随后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打着。
第九十四章 辨别真伪()
酒馆的几个伙计完全懵了,想过去拦又不敢,互相看着,有的在叨咕这谁家的姑娘啊,酒馆门口瞬间聚集了人群。
李捕头没追上水仙,完全失去了方向,只好叫苹儿一起帮忙找。
两个人正分头到处找着,苹儿突然看到人群,下意识的往里瞅了一眼就走了过去,却听到有人在说,“这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大庭广众骑在男人身上打架,太不像话了。”
她听着这话突然很想进去看看,扫了一眼背影瞪大了眼睛,“公……”喊了一声赶紧捂住嘴,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熟人,冲进去拽住了水仙的胳膊。
水仙刚要甩开她的手就看到了她的脸,正朝着自己挤眼睛,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也吓了一跳,晃晃脑袋赶紧站了起来。
“我身上没带银子,帮我把酒钱付了。”水仙说完直接走了出去,苹儿叹了口气一路跟着他,一肚子话要唠叨,却不敢走上前。一路上左右观察着,就怕遇到熟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苹儿突然躲到一边的小摊旁,斜眼看着前方。
义云从水仙正前方走过来,水仙很自然地低下了头,两个人擦肩而过,义云却突然停住,回身看了一眼,歪着脑袋呲着牙。
苹儿看水仙已经走远,拍了拍胸脯,转过头看着义云,不知道他刚刚停住是觉得女装的水仙,像现在的男装水仙,还是像小时候的仙儿。
水仙一路走到城外,看到一个茶馆坐下了。苹儿扫了一眼周围跟了过去。
“一里外有个破庙,我在那里等你,去拿我的衣服,我要回水仙居。”苹儿正要转身,“等等,先把茶钱付了。”
破庙的面积不大,供奉的不知是哪位菩萨,像身已经褪色,一块一块的像是长斑了一样。
苹儿拿来衣服后,水仙扫了一眼周围环境,还是躲到了菩萨像身后边。
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声音越来越近。水仙皱起眉,听着好像是男人的哭声,他加快速度换好了衣服。
“好了,你也不要过度伤心,当初签了卖身契,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意外。
想想我的花儿,如果还活着今年正好十八岁……”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拍着一个瘦瘦的年轻人,“当初也是想让女儿去享福,我们也能借个光,谁知道那兵部侍郎看着品行端正,竟养出那样的儿子。
花儿下葬时我和你嫂子都去了,即使换上了新衣服,漏出来的手腕、脸上也能看出全是伤痕……”,说着也跟着呜咽起来。
“哥,你不想报仇吗?”
“咳,人家说了是花儿忤逆了少爷,想教训一下才失手打死的,这是她的命。”
水仙和苹儿听着对视了一下,兵部侍郎的儿子不就是那个撞死丫丫的李鸣,没想到他手上还有人命,当初要那一万两还真是要少了。
“我不管,我的月儿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瘦瘦的人哭喊着,“签契约的时候说好了,跟在夫人身边端茶倒水,怎么就跑到少爷院子里去了。
二十岁的人了还玩什么捉迷藏,可怜我的月儿才十岁,掉到池子里也没人去救……”
说着就往庙外走,大哥拽着他,“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也不能抢别人家的孩子去报仇。”
“那不是别人家的,是他姐姐家的,也算一半金家的种。”
两个人一推一拽的往庙外挪着,苹儿小声问着,“怎么办?”
他两悄悄跟了上去,那两个人走远后倒听不清说了什么,水仙看着胖胖的人搂着他弟弟的肩膀,是在往京城的反方向走,看似已经劝妥了。
水仙也松了一口气,叫着苹儿往回走。两个人一起回到水仙居,管家立马迎上来,“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这突然离开一走就是十天,我们还真有点想你。”
水仙微笑着,“我也想大家,这几日辛苦你了。”
管家摇着头,一下想起魏总捕头正在呢,跟他说了一声,他一转头义发现云正看着自己微笑着。
刚走了两步,苹儿突然张大嘴想起了一些事,“公子,你刚回来一定很累,先回房间休息吧。”
说着朝管家挤了挤眼睛,让他去陪酒,管家立马低下头不敢说话。
苹儿也跟着水仙走了过去,水仙一回头看到她,看了一眼她背着的衣服,打了个眼色。
苹儿虽然明白意思,可担心义云问到赵公子和三姨太的事情,想离开又不敢离开,犹豫着身体直晃。
“放心吧苹儿姑娘,我不会让你家公子喝酒的。”义云说着让伙计上了一壶茶。水仙又瞪了一眼苹儿,她只好先离开。
水仙坐下后就不自觉的拿起酒壶,却被义云按住了,对着他闻了闻,“你这一身的酒味,刚刚喝过吧,今天一口也不要喝了。”
水仙咽了一下口水松开了手,想着他已经被停职了,这个时间过来喝酒,看样子还是挺在乎的。
故意问道:“魏兄这个时间就过来,今日又是轮休?”
义云出了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你不在的这十日,城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结果就是我被停职了。”
水仙一脸好奇往前凑了凑,让他讲一讲事情的经过。
听完后有些不解,既然刑部最终没有抓到观音,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义云觉得刑部压根就不是很在乎能不能抓到观音,也许最开始是想抓到他,可皇上一说半年后抓不到,替代观音受刑的是水大人,他们自然也愿意放观音一马,能抓到就是顺便的事。
但还是折腾了这么久,除了做戏给皇上看,主要还是想在过程中捞到点好处。
水仙心里偷笑着,义云果然也看透了这些,牢里的七十多个疑犯,一人五十两,将近四千两。
挨家挨户的去搜,搜观音是次要的,搜老百姓值钱的东西倒是真目的。
年前城北的老百姓都拿到了李家的银子,他们节约不会因为过个新年全部花掉,看样子都已经跑到刑部的账上了。
“魏兄对观音怎么看?”
水仙突然问了这一句,义云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他,“先不提他做的事情对与错,他在老百姓心中是侠士,可刑部利用老百姓引他出现,他却为了自保最终都没出现,你怎么看?”
义云往椅子背上靠去,两眼放空,“我看他伤的似乎不轻,应该是躲在哪里养伤,完全不知道此事,否则他不会坐视不管。”
水仙的嘴角微微上扬,又控制住了。故意哈哈笑了两声,“你是京兆府的总捕头,竟说出偏袒观音的话,看样子总捕头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义云没有反驳,呆呆的看着前方。又突然往前凑着身子,小声说着:“苹儿姑娘还是对你不放心呀,一直站在柜台那,眼睛时不时的盯向这边看。”
水仙回头看了一眼,难为情的笑了笑。
苹儿突然变脸向门口走去,“呦,苹儿姑娘。”赵公子和孙公子已经走了进来,苹儿扫了一眼义云立刻去拦,“二楼包间满了,你们明日再来吧。”
“别开玩笑了,这个时间不可能客满。”赵公子说着就往里走。
义云突然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水仙下意识的回头,看到苹儿正拦着赵孙公子,感觉莫名其妙的,也跟着走了过去,问了句怎么了,苹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义云行着礼说道:“赵公子,上次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见见你的三姨太,正好水仙兄也回来了,苹儿姑娘也在,有个姑娘家在也不会尴尬。”
赵公子瞄了一眼苹儿,清清嗓子低下头不敢说话。水仙听的稀里糊涂的,问了句“三姨太?”
苹儿立马拽了拽水仙,“人家两个人的事和咱们没关系,你快回去休息吧。”
赵公子转身就跑了,孙公子前后看了看,一脸茫然跟了出去。
义云“诶”了一声,又转头看向水仙,跑上前掏出了另半块带着“云”字的玉佩,让他帮着看看玉佩的真伪。
“没时间”,苹儿喊了一声就往里拽水仙,水仙一打眼看到了玉佩,瞬间感觉苹儿有事瞒着自己,扒拉掉她的手让义云来包间。
苹儿也跟进了包间,义云递给水仙玉佩,说仙儿已经嫁给了赵公子,并不是自己不能接受现实,毕竟是让他帮着找的,所以还是想和他谈谈。
水仙一接过玉佩就感觉到这是假的,重量材质样式倒是一模一样,可边缘并没有掰断的痕迹,而是做出来的感觉。
虽然自己并没有像义云那样常常揉搓,可断口处有部分变得光滑,部分仍然有棱有角,绝不是这种从头到尾一致的。
看苹儿刚刚的状态已经明白了,这事儿是她和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