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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又出现了儿时的画面,义云、义云的母亲……,不管是水仙的身份,还是观音的身份,为了义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牺牲性命,可就是不想……,想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夫人看向他,“怎么了?小小年纪不要总是叹气。”他摇摇头走过去,拿起画像各看了一眼,“挑两个看中的见见本人吧,义母的性格和善,自然也得找两个性格合得来的。”说完就往外走去,喊着丫鬟扶义母回房间,说自己有急事要先回去了。
真怕看久了,失去耐心,在义母面前表现出来。也怕义母帮义父选好后,又想起为自己操心。
义母离开后,他换回了黑色的男装,小心翼翼的走到外院,从围墙跳了出去。
“啊!”管家身后跟着的一个家丁突然叫了一声,管家回头看着他,他指着一边的围墙,“黑……一个黑影从围墙上落了下去。”
管家没理会,继续往前走着,“刚刚说到,在水府干活只要衷心勤快,现在加上一条,管住自己的嘴,刚才是你眼花。”
家丁突然紧张起来,低着头左右看了看,小声嘀咕着:“这里不会是闹鬼吧。”管家听到了没理会。
第三十八章 闲逛救人()
水仙回到水仙居后走了后院的门,正上楼梯被吴达叫住,说道:“公子,这么早就回来了,苹儿说你去朋友家喝酒,还以为你会一醉不醒睡到天黑。”
水仙反应了一下,“怎么,有事吗?”
“魏总捕头来了,特意问到你。苹儿说你去喝酒了,今天不会回来。这会儿他应该吃的差不多了。”吴达说完,水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让吴达留住他,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义云一听水仙回来了,不自觉的笑起来,“没关系,告诉你家公子不用着急,我可以慢慢等。”
水仙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盘子已经空了,义云傻傻的坐在那。他偷笑了一下,行礼说道:“魏总捕头不介意的话,我们出去走走。”
义云“啊?”了一声,露出惊讶的表情,“魏总捕头不方便那就算了,恕在下失礼。我只是看这酒菜已经尽了,坐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义云晃了一下神儿,拿出五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方便方便,水仙公子请。”
两个人一句话没说的走出了城门,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就一直往前走着。义云几次想开口都憋了回去,想问的问题总觉得对于水仙来说,都不算个事。
水仙看出了他的心思,先开口说道:“快过年了,这气温越来越低。”义云点了点头,“不过阳光照到身上还是很暖的。”义云“嗯”了一声。
水仙突然停下,转过身看着他,“总捕头不是想和其他捕头搞好关系吗,除了喝酒,聊天也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方法。不要有什么负担,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义云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如果有人说欣赏你,你会如何判断这句话真心实意的程度。”
水仙绷了绷脸,义云以为他在思考,一脸认真的盯着他。他实在绷不住了,哈哈的地笑了两声,赶紧转了过去。
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自己说这句话时当然是真心实意的。但也不能怪他理解不了,作为观音的确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他转过身时,看到义云的脸有些泛红,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捂着嘴清了清嗓子说道:“欣赏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方面,比如外表、学识、才华、家世等等,只要有一方面很优秀就会令人佩服。
不过也有些人在利用别人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讨好对方。这还是要你自己去判断。“
义云已经低下头,一听说利用别人时会说这样的话,有些沮丧。完全忘记了观音当时的神情是否真诚。不过想想自己也是挺怪的,干嘛要在乎一个陌生人的说辞。
水仙看着他,感觉他是缺少自信,“魏总捕头这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吗?”他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抬头回道:“没事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真诚待人就好。”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连喊了几声救命。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向前跑去。
三个男子跑的气喘吁吁的,喊着站住。义云跳到他们中间挡住了他们。那女孩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没注意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水仙立马跑过去扶住了她的腰。
她站稳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仙看,水仙并没有注意她,松开手走到义云身边看着那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捂着胸口说道:“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少管闲事,快让开。”
水仙指着义云,“他可是京兆府的总捕头,你说这闲事该不该管。”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那人接着说道:“总捕头?天皇老子也管不了别人的家事,这是我们家的小姐,我们奉老爷的命令带她回去成亲。”
水仙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子正在朝那三个人做鬼脸,一看到他又停住了,看样子那人没有说谎。
他两手插肩放松了下来,说道:“哪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你家小姐既然不愿意,怎么能逼她呢,这还是亲爹吗?”
小姐在他身边探了个头,“就是就是”,水仙被她可爱的表情逗笑了。义云也反应过来,那男子应该没有说谎,回头看着小姐说道:“这位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能促成一段佳话都是让人向往的。”
说完又看向水仙挤了挤眼睛,似乎是想让他接着说。他一只手拄着额头揉了揉,斜眼看着义云,这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人家小姐表明了心意就是不愿意,难道看不出来。
小姐看他们两个也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看着不远的河,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喊着:“死也不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水仙反应过来后,立马跑过去拽住了她,对着那三个人喊道:“不想你们家小姐有事,赶快离开。”
三个人动了动不知所措,小姐一直喊着“让我去死”,水仙拽着她盯着那三个人,“还不走?”
他们对视了一下告诉义云,他们老爷是城东门外五公里处,马场的崔老板,希望总捕头能劝服小姐把她送回去,老爷一定重谢。
义云看着小姐点了点头,三个人行了个礼走了。
小姐看见那三个人走远,哈哈地笑起来,说了句“跟我斗,还差了几十年。”说完看向水仙,笑嘻嘻地说:“谢谢公子出手相助,我叫豆豆。”
水仙笑了一下,明白了她是假装激动,根本就没打算跳到河里,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只要躲到新年就可以回去了,我们家的规矩正月里不嫁娶,正月过后,那人家的老夫人可能就……”,她用手掐着脖子,比了一个上不来气的动作,“那时他们就不需要什么冲喜的孙媳妇了。”
她描述的过程一直是笑容满面的,可水仙心理却突然变得压抑,深呼吸了一口气,“你父亲怎么会答应这样的亲事?”
她“咳”了一声,“马场生意不好,欠了点债呗。”说完就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去,“公子,小女子无家可归,可否收留几晚。”
水仙很自然的说了一声好,豆豆回头笑了一下,义云立马看向他。自己仍然觉得,双方父母同意,日子已定,聘礼已下,这事就算成了。可看这气氛是不敢说出来了。
第三十九章 收留豆豆()
三个人一句话没说,拉着竖排往城里走,豆豆走在最前面,义云走在最后面,水仙走在中间,时不时的回头看两眼义云。
一起喝过酒,又一起出来散步,但他似乎完全认不出来自己,毕竟穿着一身男装。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可以大大方方地与他见面。
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时,他那么的在意那块玉佩,可见他没有忘记小时候的一点一滴。想着摸了一下胸前的半块玉佩,隔着衣服把玉佩捏在了手中。
正巧这时候豆豆回头看了一眼,“公子,你不舒服吗?”义云一听也跑上前看着他。他愣住了,“没事呀。”
“看你捂着胸口,以为是不舒服。”豆豆说完,水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轻轻地松开了衣服,摇摇头说没事。
义云拍了他一下,“真的没事?”水仙摇摇头三个人回到了水仙居。
在正门口,水仙抬起手准备行礼,义云突然喊了一声“水仙公子”,水仙放下手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总捕头若把我当朋友,有什么话就直说。”水仙说完他低了下头,“我……我们已经见过三次,称呼上……你看是否可以称你为水仙兄,以后也不要总是这么客气的行礼,太见外了。”
水仙诧异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好啊,魏兄。”他扫了一眼豆豆,“豆豆的事情,魏兄就不要操心了,若再碰到那三个人,就随便编个理由打发了吧。实在不行,就说是在我这里,让他们来找我,省着为难你。”
义云点点头也微笑着,“我明白,那我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喝酒。”说完扫了一眼豆豆就离开了。
豆豆两手抱拳拄在下巴下面,看着水仙叨咕着:“英雄啊,我心中的大侠就是这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苹儿突然跑出来,对着水仙质问道:“怎么才回来,你和魏总捕头去哪……”,没说完看见豆豆站在旁边,开始上下打量着她。
“你好,我叫豆豆。”说着扫了一眼苹儿的全身,“看你这打扮,虽然漂亮,但应该不是公子的夫人吧,哦……是丫鬟吧。”说完蹦蹦哒哒的走到后院,“哇,这里不错嘛。”
苹儿回头看着她感到莫名其妙的,“你带回来的什么人啊?”
水仙憋着笑,“一个孩子而已。”说完也进去了。苹儿在后面追着他,“什么孩子,带她回来做什么,不会还要住在这吧。你……。”
苹儿扫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哪有地方给她住,看她这样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不怕被她发现你的身份啊。”
水仙停住了,回头看着她,“规矩我会和她说,这几晚先和你挤一挤,尽快帮她在附近租个房子吧,要住到正月。”
苹儿一听,说了句我现在就去,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水仙将豆豆带到了苹儿的房间,告诉她临时在这里住两天,家里那边的事情不用想,他会帮着解决的。
“我才不想呢,反正我是不会回去成亲的。父亲是练武之人,那家人也不会把他怎么着。”豆豆说完站起来左右看了看,“丫鬟的房间都这么精致漂亮,那公子的房间是不是像皇宫一样啊。”
水仙倒是从来没有在意过卧房的布置。十一岁以前住的是乡下,后来在江南的魏府老宅住了四年,也并没有自己的房间。紧接着就是流浪,习武,在义父那里住的也是客房。
开了水仙居后,只想着把客人经过和吃饭的地方装饰的华丽一些。而自己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也下意识的看了一圈,告诉豆豆说:“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进。在这里只有这一个规矩。”
“放心吧,我不会随便进男人的房间,那饭馆里面我可以逛逛吗?”豆豆问完,水仙给她指出,她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房间,二楼楼梯口正对着的包间还有后院。
豆豆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看向桌子上的糕点,挑了挑眉毛。水仙笑着递给了她一块,问道:“你并不认识我,不怕我是坏人吗,就肯跟着我回来。”
豆豆咬了一口,摇了摇头,“我看得出来,你和那位公子都不是坏人。但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一点迂腐,跟着他没准哪天就把我送回去了。而你的眼神中透漏着一丝忧郁,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样的人都会同情别人。”
水仙眨了眨眼睛,站起来背对着她,想着年纪不大,还挺会看人。义云在皇亲国戚的家庭长大,要守的规矩的确不会少,自然而然就变的行为举止一板一眼。
他说着不爱郡主却愿意娶回来,这一点就和李捕头完全不一样,讨好他父亲也好,被规矩束缚着也好,既然有这样的行为就会觉得豆豆逃婚是大错特错。
想着听到豆豆在咳嗽,她吃的有点噎。“要不要去下面喝点茶?”她高兴的一下站了起来,“好啊。”
两个人正品着茶,苹儿突然走进来,满脸的不高兴,两个人都看向她。“租个房子怎么这样的表情?”水仙问道。
苹儿坐下也喝了口茶,“这附近的空房子全都问过了,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入住,这是钥匙,走过一条街右拐就是。”
“还挺能干的吗。”豆豆插了一句,水仙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那这两个晚上你们都委屈一下,挤一挤吧。”苹儿插着肩膀把头转向窗外不看他。
豆豆嘻嘻的笑着,开始拽着他的胳膊,“水仙哥哥,叫你公子显得太疏远了,就叫你哥哥吧。”水仙说随她高兴怎么叫都行,她开心的开始甩他的胳膊,叨咕着“水仙哥哥,这名字真好听。”
水仙的衣服袖子被拽的直往下滑,他一边往上拽,一边给苹儿使眼色。苹儿扫了他一眼,心里想着“活该”,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第四十章 替姐相亲()
晚上临睡前,苹儿找出了一摞被子,正在往地上铺,说自己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让豆豆睡在地上。豆豆不乐意,一下躺到床上不起来了,喊着让她自己睡地上。
苹儿扔下被子跑过去拽她,她死死的拽着床框喊着:“告诉水仙哥哥,你虐待我。”
“去告呀,出了这个门,看你还进不进得来。”豆豆也明白自己是刚来的,不能闹得太过分,没有动仍然死死的拽着床框,说道:“我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睡地板呢。”
苹儿又拽了几下,完全拽不动她。自己也拽累了,掐着腰看着她。她面朝着墙,假装打起呼噜,拿脚勾了勾被子盖在了身上。
苹儿实在拿她没办法了,一个小孩子也不能硬把她拖出去,倒显得自己小气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出去了。豆豆听到门响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她出去后,就坐起来开始盯着门口看。
苹儿走进水仙的房间后,直接把门锁上了。水仙正在看书,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这一会儿的功夫,不用锁。已经告诉她了,她不会进来的。观音的衣服我已经藏好了。”
苹儿没说话,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枕头,躺到了床上。面朝着墙说道:“我的床被她占了,要不是你后背有伤,就让你一个人睡地板,都怪你惹的麻烦,今晚挤一挤吧。”
水仙拿起书捂着嘴开始咯咯的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苹儿遇到对付不了的人。
豆豆一直坐在床上等着苹儿,她怕自己睡着后会被苹儿扔到地上,一直不敢睡,困得直磕头。
天亮了,她一下坐起来,扫了一眼周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看着地上的被子还是昨晚的样子,没有铺平乱糟糟的。
她走出门站在平台上,往下面望了望,除了外面的叫卖声,院子里很安静。正打着哈欠,苹儿从水仙的房间走出来,她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指着她。
“你、你、你怎么从水仙哥哥的房间出来,你……在那里呆了一夜?”苹儿立马用食指挡着嘴,让她安静,说公子还没有醒不要吵到他。
她咧起嘴,带着哭腔,哼着跑了出去。苹儿完全没理会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水夫人按照水仙提议的方法,挑出了三幅画像。这一天特意留住水大人,将画像上的三位姑娘请到了水府。水大人很无奈,但万事都以夫人为先,只好听她的。
管家将三位姑娘引进后花园见夫人,这时大人还没有到,她自己一个一个的仔细看着,突然“嗯?”了一声,看着最右边的姑娘,又看了看画像。
“姑娘,你是城西李仁药材铺老板的侄女吗?和这画像上的姑娘差的很多啊,不过倒比画像看着好看很多。”夫人说完这姑娘突然跪下了。
“夫人恕罪,那画像是我的表姐,昨日染了风寒。她已经过了花信年华,所以不想失去这次机会,特意说服了媒婆,让我来代替她见夫人。我们的外貌,脾气秉性都很相似,若夫人能看上我,也一定会喜欢她。”
夫人点着头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也是未嫁之身?”
她点了一下头,夫人微笑着扶起她,觉得这没什么,夸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开始上下打量着她。
水大人走过来后,夫人扶着他的胳膊,看着三位姑娘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家大人,你们自己也仔细看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这事儿毕竟是双方的事情,也不能我们单方做决定,你们喜欢也很重要。”
左边两个姑娘行了个礼,难为情地笑了笑。最右边的姑娘看着大人,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脸绷得很严肃。
大人和夫人都注意到了,大人微微皱了皱眉,脑子里转了一圈,的确不认识这位姑娘。夫人感觉到他们像是见过,扫了一眼大人,但看他也没有要说什么,就开始往下介绍。
“家里的女眷只有我一个人,纳小主要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给我做个伴,因为大人不常在家,所以我们互相也有个依靠。另一个就是为大人多填几个儿女,让我们的水府也热闹热闹。”
夫人说完看向水大人,他拍了拍夫人的手,“夫人安排吧,我没意见。这天还早着呢,我先去府衙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这三位姑娘水夫人都看中了,看着她们说道:“给你们三天的考虑时间,想清楚后如果愿意,就让媒婆来转告一声,到时我们水府再正式下聘礼,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少。”
左边两位姑娘点了点头,跟着管家出去了,右边的姑娘像失了魂一样发呆着。夫人叫了她两声,她晃了一下神也跟着出去了。
水大人没再反对纳妾,夫人的心情格外好,开始张罗管家把西院收拾干净,准备三间新房,不要讲究正室还是妾室,越喜庆越好。
自己往厨房方向走了两步,又往卧室方向走了两步,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叨咕着:“去哪家买喜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