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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了活着，您应该继续装疯。并且继续让小皇子的坤宁宫待着。”苏子叶看着她，一字一顿。
语气平静，却有居高临下之势。梅妃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正二品妃，为何永远不如这个宫女有气势。
“若要将小皇子要回来，需达到两点要求。一，您疯病转好，且重获圣宠。二，皇后倒台被废，抑或皇后生下自己的皇子。”苏子叶道：“二者缺一不可，不然皇后膝下无子，又岂会将一个可以争储的皇子还给你？”
梅妃微微张着嘴巴，讶然而惊慌。
“若您打算重新获宠，和皇后争夺小皇子。那么此行定然是钢丝之险，一个不好，您就会丧命宫中。您自己想好。”苏子叶平静道。
“你会帮我吗？”梅妃手上力道微收，紧紧卡住苏子叶的手腕，魔怔一般看着苏子叶，“你不是一个普通宫女，你肯定可以帮我的是不是？”
苏子叶眼带怜悯，一个人想做到什么事情，都要依靠别人，多么可悲。
她缓缓摇头，“娘娘，人最怕犹豫不决，您生下小皇子后选择装疯，是摄于宛妃，这个奴婢可以理解。但是宛妃失势时，您没有顺势而起，而是将疯病进行得更彻底，最后将小皇子推到了坤宁宫。既然您怕死，想要逃避争端，那就彻底一点。现在这局势，要从坤宁宫夺回小皇子，奴婢没有完全把握。再说，奴婢为何要帮你？”
说完苏子叶便将梅妃推开，福身道：“娘娘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梅妃愣愣站在那里，双手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直到看到苏子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才痛哭出声。
连云跟着苏子叶退了出去，又吩咐了小宫女进去伺候梅妃。
“要我说啊，这些大家闺秀都太软弱了。”连云跟上苏子叶，面上颇为不忿。
“不是软弱，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苏子叶淡淡道，“梅妃原本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若非四殿下为了拿捏她不让她将孩子流掉，这孩子压根就不会出生。她对这孩子原本就没有到‘女子本弱，为母则强’的地步。”
若是母爱真伟大了到了那等地步，如何会装疯卖傻，让自己孩子陷入那等境地？
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装疯是退路而已，这宫里，一旦选择了退路，就没有再登台的机会了。”苏子叶浅浅叹息一声，“你看看那些新入宫的待选秀女，哪个不是身世高贵，相貌可人。梅妃凭什么能让陛下记得那么久呢？”
有时候是不能退的，退就是认输。认输可以活，但是永远都是憋屈的活。
连云回头看了紧闭的殿门一眼，目带惆怅，宫里的女人真可怜，幸好她只是个宫女。
回到房间时，断刃早就在等着他们。
苏子叶眯了眯眼睛，“我怎么觉得我的闺房就跟大本营一样，你们来都不打声招呼的？”
断刃尴尬的低咳一声，“为了及时将消息通禀给苏姑娘，这才没了分寸，苏姑娘您见谅，见谅啊。”
“什么消息。”苏子叶当然不会真的和他计较，示意他直接说。
“陛下从坤宁宫回前殿，十分生气。现在文武百官都在殿内坐着，陛下不许他们走。越王派出去处理事情的人也在宫门口被扣了。”断刃显然有些兴奋，“本来大家都有些奇怪，陛下将一块破石头摔在吏部尚书霍刚面前，霍刚就变了脸色了。”
苏子叶嘴角抽搐的打断他，“那不是破石头，那还华玉石。景云九年的贡品呢，十分珍贵。”
断刃听了一下，挑眉道：“陛下摔到霍刚面前时没控制住力道，不管如何珍贵，那华玉石现在真的是破石头而已了。”
苏子叶闻言扶额。“除了华玉石，陛下没有摔点别的东西出来？”
“有，一本账册。”断刃眼神一亮，“陛下还派了禁军直接抄了霍府，搜罗出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与各地官员的信件。一个一品大员，与地方小官之间的联系着实紧密，陛下脸都气绿了。”
那当然，吏部管着官员的升迁考核，邺帝对各地官员的了解都从这里来，现在却发现霍刚借机敛财，邺帝能不生气嘛。
苏子叶敲了敲桌子，“现在皇后很忙，可能没顾上。你辛苦下，给辛家递个信吧。”
断刃疑惑，“干什么？”
苏子叶狡黠一笑，“喊冤！”
第141章霍府之败（）
霍刚与唐文成之间的恩怨早就结下了，两人同场为官，最后唐文成又是被那般手段给害到了檀州做监军。二人势同水火，并不奇怪。
苏子叶看到凤心眉耳际的华玉石，联想到凤心眉来自檀州，还是唐文成举荐来邺都的就知道此事不简单。
不过燕惊风暗示她去寻凤心眉，燕惊风和凤心眉之间是什么关系？或者说，燕惊风也是唐文成的人，故意推动她促进整件事？
断刃原本在听苏子叶吩咐，谁知道苏子叶发起呆来，不由挥了挥手，换回苏子叶的注意力，“苏姑娘，你想让我给辛家递什么消息？”
苏子叶回过神，目光幽深看着他，“当然是告诉辛家景云九年那起贡品失窃案另有隐情啊。辛家也是一介贵胄，若非景云九年的事，怎么会一直坐冷板凳呢。”
苏子叶的表情十分意味深长，辛罗之死，不仅是皇后的痛，更是整个辛家的痛。家族人丁不旺，有限的后人里，才出了这么一个有点出息的，难得邺帝看重，没有因为冷待皇后而冷待辛罗，众人都以为辛罗是可以扛起整个辛家的，谁知道半路就折戟沉沙，留下满腔遗憾。
苏子叶将这些恩怨是非说了一遍，又细细叮嘱断刃，千万要辛家的人集中火力对付霍刚，莫要在言语中因为辛罗之事露出对邺帝不敬的意思。
“以邺帝刚愎自用的性格，一旦辛家心怀怨望，他就会撒手不管。所以辛家想要霍刚付出代价，讨回公道，就得一个劲儿的夸赞邺帝。”苏子叶嘴角含笑，眼里却冷冷的，“知道了么？”
断刃挑起嘴角点点头，“这个我会。”
说完断刃就闪身消失了。
苏子叶坐在原处没动，想了想，又起身看向屋内的房梁处，在那里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一道清润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苏子叶回头看去，只见燕惊风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那里，笑眯眯道：“很多疑问想问我，对吧？”
一边说，一边将食盒递过来。
苏子叶心中的确有很多疑问，顺势接过燕惊风递来的食盒，打开一看，香味扑鼻而来，看来御膳房又遭贼了。
“这次的事还多亏了你，不过我心里的确有几处地方不明白。咱们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你应该清楚我，我不喜欢被人利用。”苏子叶一边翻检菜色，一边道。
燕惊风闷笑一声，眉眼里都是揶揄，“嗯，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利用，就喜欢利用别人。”
苏子叶嘴角一抽，但是认真一想还真是如此，只得作罢，苦笑道：“若是不想说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花点儿功夫去查而已。”
“不用。”燕惊风摆手，“再说了，今天我没有帮到你什么，那只是前人早就挖下的坑，我告知你一声而已。就算没有华玉石，你也想到了别的突破口，不是么？”
苏子叶的确想到了别的办法，而且凤心眉出身檀州，这一点她本来就想利用，不过“我原本的手段到底不如华玉石，这是景云九年出的大案，给陛下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
放下手里香喷喷的烧鸡，苏子叶看着燕惊风，叹了口气，“你是唐文成的人？”
燕惊风平静的回视她，摇头，“我不是。”
苏子叶闻言蹙眉，不是唐文成的人，却这么清楚唐文成这些年里做的事。而凤心眉的反应，显然也是配合了她的。苏子叶脑中灵光一闪，“你和凤心眉一样，都是利用唐文成而已？”
燕惊风嘴角的笑容就如固定了一般，“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子叶心里却一惊，原以为凤心眉来自檀州，又是唐文成举荐入宫的，那么凤心眉就是唐文成的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事实应该是凤心眉故意借唐文成之手入宫，又借唐文成对霍刚的仇恨引出了景云九年的大案。
苏子叶低低一笑，“那位凤小姐可真厉害，不但利用了威震一方的檀州监军，还利用了我和梅妃。陛下以为她是奉唐文成之命才这么做，而我和梅妃，就是她无辜的铁证。”
一张脸清丽无双，楚楚动人，实则心机百出，无一漏算。宫里的女人，果然没有省油的灯。
“子叶，咱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我在宫里潜伏许久，多亏你帮我。”燕惊风斟酌着道：“凤心眉入宫的确是另有隐情，但是对你而言无关紧要，请你莫要深查。”
苏子叶了然，“你在宫里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凤心眉是吗？不过我不明白，你们苦心经营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让凤心眉登上后位？”
苏子叶随口猜测，见燕惊风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屑，不由一惊，“你们想要行刺陛下？”
苦心经营，燕惊风作为江湖人都潜伏在宫里，为的不是扶持凤心眉登上高位，那么除了行刺，苏子叶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燕惊风听到最后一句，眸光陡然变得锐利。
苏子叶尴尬的愣了一下。
在回宫之后，她和燕惊风之间并不如先前那般紧密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她太过放松了，这种话直白说出来，不是逼燕惊风杀她灭口吗？
不过苏子叶也没有太害怕，毕竟逐凤锦囊没有示警，也就是说燕惊风这次没有对她动杀心。
燕惊风只是扶额看着她，“女人太聪明了很让人头痛的，简直是让天下男儿无用武之地。”
苏子叶干笑一声，“你可以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你不打算阻止我们？”燕惊风惊诧的看着她，普通人听到有人想要谋杀主君，不该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吧。虽然他也清楚苏子叶并非忠君至上的人。
苏子叶道：“你们用了这么多办法潜伏、入宫，想必并非我劝你们两句就会放弃的。这里是皇宫，你占了武功高强的便宜，才能够来去自如，但凤心眉只是女子。你们多加小心吧。”
燕惊风看着她半晌，笑道：“你果然是奇女子，若是平常人听到我这么说，怕是早就胆战心惊了。”
苏子叶也笑。燕惊风不知道，她是携上一世记忆重生的人，在她的记忆里，邺帝在景云十三年，并没有被人刺杀过。
当然皇宫内院的事都说不清楚，何况上一世皇宫不是这个时候选秀女进宫的。也许上一世也曾有凤心眉入宫，但是既然没有陛下遇刺的消息传出去，就说明此事要么是被遮掩了，要么是压根就没有发生。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邺帝没有出事，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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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毅在前殿的事情很顺利。
容浔说萧毅军中有座银山，所以才怀疑他纵容将士抢劫金银。邺帝原本都没有给萧毅解释的机会就被皇后叫走了。
在萧越的策划里，让皇后将邺帝请走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方便他和霍刚传递消息出宫，并做相关安排的。
谁知道去了坤宁宫的邺帝最后携怒而来，直指霍刚。
派出宫报信的人早就被扣住了，就连霍家都直接被人抄家了。
萧越看着邺帝龙案上那本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小册子十分想不通，父皇不过是去一趟坤宁宫，怎么就带了这玩意儿回来？难道后宫里面还出现了什么变故？
萧毅早就站起身，闲闲站在一旁看戏了。
霍刚冷汗涔涔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并说自己是无辜的。
直到邺帝不耐烦听他说话，直接将手里的小册子甩了下来，“你无辜？你看看清楚，你在邺都做的这些买卖，早就被人看在眼里，一笔一笔都有记录呢。还有，朕派去霍府的人已经回来了，你霍府可真不错啊，朕国库都没有的东西，你霍家竟然有！”
话说到最后，邺帝几近咆哮。
不怪邺帝暴怒，他是权衡天下的帝王，朝中文武百官官阶不低，全部都是由他亲自指派的。当初升任霍刚为吏部尚书，也是他谕旨亲封。霍刚不思报答皇恩，反而干出了这种事，他如何能忍？
霍刚一目十行看完那个小册子，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萧越有心求情，站在他后面的萧毅却忽然上前一步，小声在萧越耳边道：“三哥，霍刚此举可是犯了父皇的大忌，你觉得父皇能饶过他吗？”
萧越身子一僵，原本想要为其求情的步子就迈不出去了。知父莫若子，邺帝是何等性格，他很清楚。可若是连求情都不曾，岂不是让霍刚心寒？若是因此而在狱中吐露秘密牵连了他
萧毅没有将他的犹豫看在眼里，径自笑道：“事发突然，父皇行事又果断，这件事只要不是诬陷，霍府必定败落。谁求情，父皇就会怀疑这人是不是和霍刚沆瀣一气。”
萧毅的声音很小，若非萧越离得近又身负武功怕是也听不清楚。最后的话说完，萧越已经彻底打消了求情的想法。后面的事再想办法吧，总好过眼下就被父皇怀疑他的用心。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霍刚身上，无人注意到萧越二人的底下官司。
忽然小黄门在外禀报：“陛下，辛老太爷递了信牌求见。”
第142章封王（）
辛老太爷，就是皇后的父亲。
按照身份来说，辛老太爷应该是国丈，不过皇后不受宠，辛家近年没有出可造的人才，又没有爵位在身，所以众人只称一声辛老太爷。
辛老太爷上了年岁后很少入宫了，没有想到这一次这么快就听了消息入宫来了。
邺帝目中闪过一丝精光，猜测这是谁给辛家传递的消息，是皇后吗？还是他的这几个儿子？
目光从几个儿子身上一一划过，沉声道：“请进来吧。”
在场的众人也都是人精，听到辛老太爷求见，哪有不明白的。当年华玉石的事闹得很大，辛家折损了一个颇有才能的子孙，如今旧案掀出来，辛家再软弱，也不可能放过罪魁祸首霍刚了。
小黄门快步出去将辛老太爷请了进来。
年届八十五高龄的辛老太爷拄着拐杖，身形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让人看了不由捏了把冷汗，就怕他摔在这大殿上。
邺帝看了苏培安一眼，苏培安连忙下去搀扶。
辛老太爷拒绝了苏培安的手，颤抖着跪在大殿上，声带哽咽，“臣恭请陛下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邺帝见此颇为动容，连忙道：“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您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辛老太爷抬起头已经是老泪纵横，“臣已经八十有五了，是大半截都进棺材的人了，也不知道还能见陛下几次，能给陛下行几次礼呢，当然要行大礼。”
邺帝目光涌动，倒是有几分感触。辛家子孙个个都不成器，只知道寻花问柳败坏家财，但是辛老太爷算个智者，他对辛老太爷还是有几分敬重的。当年邺帝式微，也是辛老太爷一力支持，甚至不惜将宠爱的女儿嫁给他。可惜皇后没有他父亲的半分睿智，嫁给邺帝不过一年，就败坏了邺帝对她的所有好感。
忆及往事，邺帝有几分唏嘘，诚恳道：“就算在朕面前，你也是长辈，不需如此。苏培安，给老太爷看座。”
辛老太爷闻言摆手，“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老臣之女虽为陛下之后，但老臣依旧是陛下的臣子，礼不可废。陛下虽给臣脸面，臣却不能倚老卖老。”
萧毅闻言侧目，若说辛家还有聪明人，已经死了的辛罗算一个，眼前这个老太爷也算一个。方才这番话说得十分老辣，给全了父皇面子，以父皇之性，倒是会对辛老太爷顾念几分。
果然，邺帝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你久不入宫，今日入宫定有要事，便直说吧。”
霍刚脸色丕变。
其余人纷纷低头，佯做不觉，只是心中为霍刚叹了口气。
辛老太爷入宫定然是为了景云九年那桩旧事，这是为他孙子辛罗讨公道来了。陛下如此直言不讳，霍刚便再无救回的可能了。
辛老太爷也没有迂回，单刀直入道：“臣听说华玉石重现邺都，这才急匆匆赶进宫求见陛下，求陛下为我死去的孙子讨个公道。”
说到辛罗，辛老太爷面露哀恸，“我辛家子孙不肖，个个都只知玩乐，不懂为国分忧，单单出了个辛罗，曾得陛下夸赞当为国之栋梁。可惜臣教导无方，竟致辛罗出了景云九年的事。臣因此一直不敢入宫面对陛下，谁知那华玉石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话说到这里，辛老太爷几度哽咽，恨恨看着跪在地上的霍刚，恨不能剐下他一层皮。
辛老太爷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不过扪心自问，辛家难得出一个人才，却被霍刚间接给害死了，谁都不可能跨过这道坎。
邺帝叹息一声，“辛罗的确是可惜了。”
辛老太爷闻言怔怔看着邺帝，“能得陛下这么一句，辛罗才可以去九泉之下面对辛家列祖列宗啊。”
邺帝正要说话，开始被派出去检查容浔所告萧毅军营里藏有银山的户部官员已经回来了，禀报道：“陛下，四殿下军营里的确有不少银子，但是那些银子是桂州一带的官银。四殿下打仗是在西边，不可能跑到南边去抢银子。而且臣在银子里发现了桂州阳羡一个地方官写给吏部尚书霍大人的信。”
说着便将那信呈了上去。
邺帝没有急着看信，而是转而问萧毅，“老四，那批银子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萧毅走到殿中，平静道：“在月灵山下，正好遇到一队镖师护送这些银子进京，后来车轴出了问题，来接的竟然是霍大人的儿子霍麒麟，当时便留了个心眼，后来儿臣隐约知道这是什么事，就让将士们将银子截下来了，想着回宫再向父皇禀报。不过没有想到，小王爷误会了儿臣。”
萧越双拳紧握，父皇听到老四提到月灵山没有半点惊讶，那就是说老四的将士到月灵山驻扎是父皇早就知道的。再加上这些银子，他这次无论如何也保不住霍刚了。
邺帝点了点头，这才低头去看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