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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
“就是你在穿过我的外壳时，使用的那种能产生无害通过效果的程序。而且我还从你刚才攀爬通道时使用的符力中，感受到了一丝追求极至的意味，很像是我们圣族保护者发出的符力味道。”
朗天涯知道对方指的是小角程序，还有刚才他在攀爬通道的时候，可能无意中使出了掌骨程序和至锋程序中的某些能提高速度的迅捷效果。他没想到对方这么敏感，竟然能把这个辅助效果从复杂多重的符力群中品味出来。他心中一动，觉的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从对方那里打听一下这种程序的来历，说不定能反推出游戏背后的开发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回问道：“你知道人类世界出现了一种类似电子游戏的虚拟情景游戏，叫《星球争霸》吗？”他觉的这个游戏现在已经众所周知，谈不上是什么人类的机密。这个本体看上去对人类世界非常了解，那它对这款游戏也不会陌生，所以他觉的和怪物说说应该不要紧。
“我最近刚听说过。听说场景设置的非常逼真，是一种可媲美实景的游戏。我正想找机会尝试一下。”
朗天涯想象了一下本体降临到游戏世界之后可能引发的骚乱，不知我化骨神教会不会受到冲击，不知大黄教主会如何应对。他急忙把这么杂念抛至脑后，接着说道：“你知道的还真多。我很好奇，你都是通过什么渠道打听人类的事的？不过你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就当我没问。我会接着回答你的问题。”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的孩子们吃了人类的脑子，就会摄取一些记忆片段，它们回来后，我就会把这些记忆片段从它们那里收集过来研究一下。”
朗天涯心道，怪不得它这么有欧洲范儿，原来是欧洲人的脑子吃多了。就是不知道它的中国话是跟谁学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中一阵恶寒。他看到对方朝他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继续了。于是他想了一下，觉的反正小角程序是他在游戏里的发现的，并不涉及现实世界，所以他照实回答道：“我是从游戏世界中的一副巨大的骨架里找到的一些小指骨、小角骨、小骨珠，然后从这些小东西上分析出来的。”
本体用史蒂文那双湛蓝的眼睛盯着朗天涯看了一会儿，伸手从桌上拿起热水壶给朗天涯的杯子满上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搞不大懂你们地球人的科技是如何作出这种游戏的。我可以确定地球上根本没有我们圣族遗骸，也没有其他动物的符骨。近四十年来我派出足够多的孩子去探测这个星球，没有发现哪怕一丁点含有卡位的物质。我不知道什么人能把我们圣族真实的程序设定在游戏中虚拟的符骨上。而且，即使是在现实世界，我也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能从符骨上分析出符骨原本的程序的。更何况你说的是在游戏里。说真的，这一切听上去很像是胡扯。”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这么说吧！我怀疑这个游戏不是地球人开发的，而是某个外星来客带到地球上来的。这个游戏完全虚拟出了一个假想的世界，而且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逼真到极致，甚至包括它们内部的结构。我猜这个外星来客很了解你们圣族，所以他就把你们的符骨及其蕴含的程序设置在了游戏里。我在玩游戏的时候得到了这些符骨，发现它们虽然不是实物，但它们里面的程序却是真实的。我通过分析这些虚拟的符骨，就得到了这些程序。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那你是如何分析的？”
“我拍拍骨头，程序自然就出现在我脑子里了。”朗天涯说着，看到对方不以为然的样子，于是赶紧说道：“你可别让我解释游戏里的道理，有问题你去问游戏开发者。”
假史蒂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想不通如何能办到。算了，估且信你了吧。”
朗天涯觉的该让对方回答点问题了，于是问道：“你刚才说的守护者在你们圣族里是个什么职位？”
“轮流提问和回答吗？好吧，咱们就遵循这个规则了。接下来轮到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在远古时期，由于圣族各支竞争激烈，像我这样的本体通常会孕育一些特殊个体，它们不出外游历，只以守护本体为己任，它们就是守护者。因为它们没有捕获外部资源的机会，一般本体会尽其所能把它们创造的更加完美。它们体内的程序都是每个本体能达到的最巅峰的水平。它们一般具有来去如电，齿尖爪利，鳞甲异常坚固、而且可以跟本体紧密配合，任意出入本体的身体等能力。它们既可以做清理本体四周有害的细小寄生物这样的小事，也可以做对抗外敌入侵这样的大事。但很可惜的是，这种孕育守护者的方式早在几十万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尤其是那种任意进出本体的程序，消失的就更早。”
朗天涯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把他干翻，还花心思在这里跟他费话，原来它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他这个人类却会人家失传了几十万年的顶级程序。看来对方心里还在想着要这个程序搞到手。
他禁不住还在心里感叹，看来游戏世界里的那些骨头架子也有些年头了。真不知道开发者是从什么地方掏换出来的。接着他又想到，他在入海之前，在游戏世界曾设想小角程序是噬灵怪入侵魔兽的工具，是以寄生方式改造太空飞行器，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他事先的假设几乎全错了。他正想着，突然发现本体的蓝眼里似乎冒出了一丝贪婪。他吓了一跳，急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说我是张菲派来送死的？”
“轮到该我提问了吧。”
“哦，对不起，你先请。”
“你有一个人类的暗域，但刚才我却发现你的卡位可以和我们圣族一样快速移动，甚至比我们圣族移动的都快。这也是你能使用我们圣族程序的原因，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说到“怪物”这个词的时候，它故意加重了语气，让这句话带上了一丝调侃的味道。
“我不知道。”朗天涯这次倒不是不想说，他是真不知道。
“你的暗域卡位即然能移动，那你肯定跟我们圣族有关系！”本体说的很确定。
（本章完）
第443章 阳错（）
王新钢拖着伤躯赶来，其实仍然是因为放不下史蒂文的事。他从受伤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到达医院之后了。他在医院里听人说，保罗带领部队打掉了禁区中心的虫蛹型基地，歼灭了四处流窜的大股怪物，但他就是没听人说起史蒂文的详细下落，大家似乎都默认他已经随着虫蛹的毁灭而一起死掉了。他有点不甘心。于是在多方打听未果之后，他就偷偷溜出了医院。本来他是想上事政厅来打探一番，没想刚到地方就刚好遇到这两个送怪物尸体的士兵，于是他就跟了过来。
就在众人看冰层上堆集的怪物尸体视频的时候，王新钢挪到郭松山身边，小声向他询问史蒂文的下落。郭松山简要的把刚过去的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小声地说了一下。王新钢听说史蒂文已经被证实是被怪物虫蛹带回了基地，仍有存活的可能，不禁又惊又喜，忍不住战意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当他又听说朗天涯已经带着核弹去炸怪物基地的时候，顿时又怅然若失，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朗天涯成功，还是希望他失败。他看到众人已经看完了视频，于是问道：“张道长，即使知道了朗天涯有这么强的能力，你还是认为朗天涯的行动没有成功的可能吗？”
“连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张道长的回答比俞钱花吹牛之前更坚决了。俞钱花刚想出言反驳，张道长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别急着为他辩解，我接下来要证明一件事，请大家给我点时间。”接着他转头朝着培波说道：“培波先生对程序发展史有研究吗？”
培波笑道：“我之所以能在航空局找到一份公务员的工作，是因为我是翔龙编程学院空间穿梭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我记得在校学习时，程序渊源史和程序流派发展史这两门都是各专业的必修课。”
“那太好了，你带着噬灵怪的上半截尸体，先到外面找个地方，从程序发展史的角度仔细研究一下伤口的截面。等我把我的发现向其他人讲解完之后，你再回来讲一下你的看法。这样就可以避免我们之间有串通的嫌疑。”
培波被张道长的话勾起了兴趣，他上前捧起怪物的上半截尸体，对着截面看了起来。那两个士兵连忙上前帮他托着怪物的脑袋。因为培波太高大，那两个士兵都不用弯腰，在下面托的倒不难受。三人就这样抬着半截尸体一起向会议室外走去。萨蔓莎在后面跟了两步，但她对张道长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感兴趣，于是她在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顺手把门关上了。
“可不可以先请各位卸下能连接游戏的设备，以防万一。”张道长嘴里说的是“各位”，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俞钱花。俞钱花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只好从耳上摘下游戏耳塞。萨蔓莎也把机架的头盔摘了下来。
张道长把留在屋里的下半截怪物尸体提到众人面前，把截面朝上，尽量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个怪物是被斜着从腰部被截为两段的，现在截面上的血液早已被控干，截面很干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绿色，应该是撒了某些防止尸骨水化的特制药物。
“大家仔细看截面上的腰椎部分，注意看被切开的骨截面，发现了什么吗？”张道长话音刚落，除沙普通以外，其他人全都把内力运到眼部，以便提高了视力仔细观看，保罗更是运行起微视程序，以显微镜般的视力观察了起来。
众人看了一会儿，萨蔓莎率先开口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光滑而已。我如果有一把像俞姐姐短剑那样的快刀，使出吃奶的劲也能做到。”
保罗摇了摇头说道：“萨蔓莎，这可不只是简单的光滑，是无于伦比的光滑！整个截面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纹路，这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这时张道长说道：“大家知道吗，任何切割方式，无论是刀剑等有形的锋利器具，还是高速气割、高速水割、激光切割等其他切割方式，都会在被切割的物体上留下细微的纹路和痕迹，辨别这些纹路和痕迹，也是刑侦领域破案的重要技术手段之一。但如果有个截面上没有一丝纹路和痕迹，这本身也是算是一种特殊的证据，对不对？”说到这里，他又露出那种迷之微笑。
“张道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结论。”王新钢在东北时和张道长相处的还算融洽，所以说话挺直接。
张道长没有在意，他朝王新钢笑了一下说道：“别急，我这就快说到重点了。我敢肯定，在地球上没有任何人和任何技术能达到这种不留痕迹的切割，我也敢保证，在我来的那个外星世界，也没有任何人和任何术符技术能达到这个水平。”
“你刚才说的你们那些老祖宗老神仙们也不行吗？”郭松山问道。话题一涉及到武技，他也来了兴趣。
“老祖们也不行！理由我接下来会解释。既然两界都没有人会这种技术，那你们猜这个尸体是怎么回事呢？”
“是啊，既然没人会，那朗天涯是怎么做到的呢？”
“虽然现在没人会，但历史上却有这种程序技术的记载。《祖典》上记载，在远古创世时期，祖先们在同那时的噬灵怪的大型飞船对抗时，曾遇到过会这种无痕切割技术的噬灵怪。记载中说，这种怪物很特殊，它们只在飞船周围游弋，担任保护者的角色，它们的飞行动作迅如闪电，还可以任意穿过巨型怪物飞船的外壳，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它们的防御力还超强，外层鳞甲及其保护程序能承受住入幽八阶灵气者的全力一击。它们的指爪异常锋利，几乎能切开任何物体。老祖们战后检查伤口，发现伤口光滑异常，上面无纹无痕。”说到这里，张道长停了一下，把视线转向萨蔓莎。“刚才我只是说没有‘人’会这项技术，却没说怪物不会。”
这下众人算是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他这是在指控朗天涯是个噬灵怪变形体。众人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到了俞钱花身上，因为她是同朗天涯接触最多，关系最亲密的人。只有郭松山这时注意到了沙普通脸色苍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立刻意识到沙普通肯定是了解朗天涯真实身份的，于是他朝对方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让他在这种场合说出朗天涯的身份真相。
郭松山能够理解女儿吹嘘朗天涯能力的行为。他对世界势力变化的敏感程度比他女儿俞钱花还要高的多。虽然大家始终没有挑明，但中美欧三方的普通人政权一直在唆使禁区内的本国武人争夺抗怪联合阵线的主导权。这个主导权并不是指抗怪联盟所谓的领导权。戴维的领导权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只起了一个调度配合的作用。如果郭松山和史蒂文这样的武人不配合，他其实很难指挥得动他们。所以禁区内的主导权一直是在抗击怪物的主力手里。
禁区内的武人们可能因为是身在其中，很多或是懵懂不知，或是漠不关心，他们并不了解抗怪的主导权意味着什么。其实普通人政权的高层却一向是把各国的武人势力当成军事威慑力量来比较的。军事势力一向是同经济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而经济利益又是和普通民生及政权稳定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所以禁区内既是一个对抗外星怪物入侵的前线，也是一个各国比拼国力的竞技场。
近三年来，郭松山一直是抗击怪物无可争议的主力，以一人之力牢牢把握着抗怪战事的主导权。虽然国人因为近几十年经济一直在高速增长而未有所觉，但政府高层却知道，因为郭松山的存在，国家在外交、边贸谈判、商业扩张等诸多领域受了多少益处，得了多少额外的好处。就像是前两天，俞钱花被枪击事件一出，中国立即停止了内力合金的出口，政府之所以敢这么干，也是因为有郭松山这个大拿在后面撑腰。但现在保罗的陈列系统一出，完全打破了原有格局，让美国人重新夺回了主导权。俞钱花在这种情况下推出朗天涯，也情有可原。
但谁也没想到，俞钱花的爆料却引发了张道长对朗天涯身份的怀疑。事态开始朝着谁也料想不到的方向发展。郭松山听张道长说到最后，他都禁不住开始重新审视朗天涯的身份问题，觉的不能排除在东北狙齐之战时，很可能最后段或根被一只高阶噬灵怪吃掉了，然后它变化成他的样子开始行走世间，迷惑世人。看样子近期他还是要找机会同张菲联系一下，好好研究一下朗天涯的身份问题。
但这些都不是他制止沙普通说出真相的原因。真正让他害怕的是，如果这时沙普通说出朗天涯是段或根这种可能性，以俞钱花的性格，以她对段或根的痴情，必然站出来反对张道长的说法，誓死捍卫朗天涯的名誉。而他为了女儿，也肯定会被卷入其中。在这个房间内，他可以对付得了张道长，也可以对付得了没弹出枪管的保罗，但他没办法同时对付他们两个人。双方的矛盾一旦明朗化，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以他们父女以及王新钢被保罗拿枪指着打针吃药而告终。
他决不能因为沙普通的一句话，就让这种事在眼前发生。所以他决定接下来他不仅不会反驳张道长的说法，反而会赞同他的说法。
（本章完）
第444章 团伙（）
张道长说完之后也把注意力转到了俞钱花身上，但他没从她身上发现他事先预料的那种怒气，俞钱花看上去很平静，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反而是萨蔓莎跳了出来，高声喊道：“你不会是在指控朗先生是个噬灵怪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他不仅仅是个噬灵怪，而且是已经达到具有变形能力的高阶噬灵怪！”张道长微笑着说道。
萨蔓莎接着嚷道：“这怎么可能？朗先生如果是怪物变的，他怎么会斩杀五千同类？他有没有可能是从什么地方学会了怪物的这种无痕切割术？张道长，你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遗憾的是，我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张道朝着萨蔓莎摇了摇头。“老祖们当年也曾试图复制出这种至锋至利的无痕切割程序，即使复制不出来，至少希望可以借鉴一下它程序内的卡位组合方式。但很不幸，他们发现人类根本复制不了这个程序，也无法借鉴它的卡位组合方式。”
萨蔓莎诧异地问道：“为什么？难道它非常复杂，以至于于让人难以学会？还是说它附有什么加密部分，让人无法破解？”
“都不是！它固然挺复杂庞大，但这还难不倒见多识广的老祖们，它真正让人无法复制借鉴的原因是，它不是个常态，而是个变量。”
“变量？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个程序在发出符力接触被切割体时，会根据被切割体的材质相应改变符力属性。进行这种相应的微调之后，能使切割器具表面形成一层只针对这种被切割体材质的独特符力层，这个符力层只对这种材质会显的异常光滑锋利，它可以将被切割体完美分离，不留一丝痕迹。”
郭松山这时插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程序每遇到一种材质，就会变化出一种符力来对付这种材质。对吗？”
“不仅仅是这样。即使相同的材质，也有厚薄之分，也有密度分布不均衡的地方，它面对同一材质的不同部位时，也会调整符力的强弱。甚至它在切入同一物体时，面对同一物体的不同材质，可同时在锋刃的不同部位上分布不同的符力层。在刚入刀时，进入中段、最后切到后部，也会变化不同的符力。例如这个噬灵怪，剑芒刚切开鳞甲时是一种符力，切入肉体后，剑芒接触周边鳞甲的地方仍是这种符力，但中间接触肌肉的部分则变成了另一种符力，接触骨头的部分则又变成第三种符力……如此类推。只有这样，它才能如此完美的把一个如此复杂材质的混合体无纹无痕地切割开来。”
王新钢忍不住说道：“这对我们这些只有入微境界的武人来说，理解起来有点困难。毕竟我们只能看到自己的暗域，还感觉不到其内部的卡位和程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