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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众神-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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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影子说。
  “我们得把你带回去。待在这个地方时间太久,你会受不了的。”它伸出一只毛茸茸的褐色蜘蛛腿,搭在影子肩上……

  ……下一秒钟,他们回到了七州旗帜厅。南西先生咳嗽着,右手还搭在影子肩上。雨已经停了。南西先生的左手一直垂在体侧,好像受了伤。影子问他是否还好。
  “我和旧钉子一样结实,”南西先生说,“甚至比它还结实。”不过,他的声音听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像痛楚中的老年人发出的声音。
  周围还有几十个人。有的站在地上,有的坐在长椅上。他们中有些人看上去伤得很重。
  空中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振动声,从南面向这里接近。影子瞅了一眼南西先生。“直升飞机?”
  南西先生点点头。“用不着担心他们。不会再有战争了。他们是来清理战场的,然后就会离开。”
  “明白了。”
  影子知道,清理战场之前,有一份清理工作他必须亲自动手。他向一个灰白头发、看上去像退休的新闻主播的人借了一个手电筒,开始四处搜寻。
  他在旁边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劳拉。她躺在地上,就在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立体人偶旁边。她侧躺着,身下是粘乎乎的血。洛奇一定拔出了贯穿他们俩的长矛,又把她抛在这里。
  劳拉一只手抓着胸口,看上去弱不禁风。她看上去完全是个死人,但影子几乎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一点。
  影子在她身边蹲下,轻轻碰碰她的脸颊,呼唤她的名字。她睁开眼睛,缓缓抬起头,直到她能看到他。
  “你好,狗狗。”她说,声音虚弱无力。
  “嗨。劳拉。出什么事了?”
  “没事。”她说,“只是有些填充物流出来了。他们赢了吗?”
  “我阻止了他们就要开始的战争。”
  “真是我聪明的好狗狗。”她说,“那个人,世界先生,他说他要把树枝插到你的眼睛里。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他死了。你杀了他,亲爱的。”
  她点点头,说:“太好了。”
  她的眼睛又闭上了。影子握住她冰冷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她又睁开眼睛。
  “你找到让我从死亡中复活的办法了吗?”她问。
  “我想是的。”他说,“我打听到了一个办法。”
  “那很好。”她说,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那么,相反的方法呢?有没有什么相反的办法?”
  “相反的办法?”
  “对。”她的声音几不可闻,“我想,我付出的努力值得你为我这么做,这是我挣到的。”
  “可我不愿那么做。”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
  影子终于同意了。“好吧。”他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这才是我的好丈夫。”她自豪地说。
  “我爱你,宝贝。”影子说。
  “我也爱你,狗狗。”她低声说。
  他伸手握住她脖子上悬挂的那枚金币,然后,猛地用力一拽。链子很容易就扯断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金币,朝它吹一口气,张开手。
  金币消失了。
  她的眼睛依然睁着,但已经不会动弹了。
  他弯下身体,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吻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她没有反应,他也知道她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山洞,凝视着夜色。
  暴风雨已经过去,空气再次变得清新、纯净、新鲜起来。
  明天将是美好的一天。他毫不怀疑。




第四部 尾声:死者为何归来 第十九章
 
  要描述一个传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讲述这个传说。明白吗?这就像描述一个故事,不管你是向自己还是向世人描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故事原原本本讲出来。一张地图,它越是精准,就越近似于真实的领土。也就是说,一切地图中最精确的地图是这块领土本身,这样一张地图百分之百地精确,也百分之百地没有用处。
  所谓传说,就是这张由领土本身构成的地图。
  牢牢记住这一点。
  ——摘自艾比斯先生的笔记本

  他们两人乘的是那辆大众牌公共汽车,沿着I·75高速公路南下,向佛罗里达州前进。他们从黎明时分就驾车出发,说得更准确点,是影子在驾驶,而南西先生坐在前排的乘客座位上,时不时地提出换他开车(提这个建议时满脸苦相)。影子每次都谢绝了。
  “你很快乐,是吗?”南西先生突然开口问他。他盯着影子,已经一连看了几个小时。每次影子往右手方向匆匆一瞥,都会发现南西先生那双棕褐色的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算不上,”影子说,“但话又说回来,我还没死。”
  “什么意思?”
  “‘没有人会真正感到快乐,只有死亡才能带来永恒的快乐。’希罗多德说的。”
  南西先生仰起一条白色的眉毛,讥讽地说:“我也没死,而且,主要是因为我还没死,所以我快乐得像个孩子。”
  “希罗多德的意思其实不是说死人才快乐,”影子说,“它的真正意思是,只要活着,人的一生是无法裁判的。盖棺才能论定。”
  “我才不会去裁判这个呢。”南西先生说,“说到快乐,世上有许多不同类型的快乐,正如地狱里有许多不同类型的死亡一样。至于我,我只管及时行乐。”
  影子换了个话题。“那些直升飞机,”他问,“就是带走尸体和受伤的人的那些飞机。”
  “怎么了?”
  “是谁派来的?直升飞机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用操心那些事。他们就像瓦尔基里,或者秃鹫。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必须出现。”
  “你要那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死者和伤者都会得到很好的照顾。要是问我的话,我会说老杰奎尔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会忙得不可开交。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影子小子。”
  “问吧。”
  “你从这一切中学到了什么?”
  影子耸一耸肩。“我也不太明白。我在那棵树上学会的大部分东西,现在都已经忘记了。”他说,“我猜我当时遇到过一些人,可我什么都无法确定。这就像是一个梦,那些能够改变你的梦。你会永远记得某些梦,而且你也知道,在你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改变了,那些梦正是造成这些变化的原因。但是,当你想深究下去,回忆那些梦的细节时,你会发现它们已经悄悄地从你脑子里溜掉了。”
  “没错。”南西先生说完,又闷闷地补充一句:“说实话,你还不算很笨。”
  “也许不算。”影子说,“不过,出狱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我真希望能多记住一些细节。这些经脉给了我那么多东西,可我却把它们丢失了。”
  “也许吧。”南西先生说,“不过,你拥有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不一定。”影子说。
  他们穿越州界,进入佛罗里达州,影子看见了他一生中见到的第一棵棕榈树。他不知道那棵棕榈树是不是被人故意栽种在州界上,好让人们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佛罗里达州。
  南西先生打起鼾来,影子瞥了他一眼。老人的脸色看上去依然很苍白,呼吸粗粝刺耳。影子不止一次为他感到担忧,想知道他的胸腔或肺部是否在战斗中受了伤。但是,南西拒绝作任何医疗检查。
  在佛罗里达州行驶的路程长得超过影子的预期,但最后,他终于在一栋小小的、只有一层平房的木屋前停下车子。房子坐落在皮尔斯堡郊外,所有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到这里的最后五英里是南西给他指的路,他盛情邀请影子留下住一晚。
  “我可以住汽车旅馆,”影子说,“没问题的,不麻烦。”
  “你当然可以住旅馆,不过我会很伤心的。当然,我不会抱怨什么,可我真的受到伤害了,非常伤心。”南西先生说,“所以,你最好就住在这儿,我在沙发上给你铺好被褥。”
  南西先生打开防风百叶窗上的锁,推开窗户。屋里有股潮湿发霉的气味,还有一丝甜味,仿佛屋子里出没着很久以前死掉的甜饼干的幽灵。
  影子勉强同意留下过夜,然后更加勉强地陪南西先生走到街尾的酒吧,趁着房间更换新鲜空气的时机,来上睡前的最后一杯。
  “你看到岑诺伯格了吗?”两人在闷热的佛罗里达的夜晚漫步,南西突然问他。空中到处是飞舞的棕榈甲虫,嗡嗡声连成一片;地面也到处有虫子匆匆爬过。南西先生点上一只小雪茄,突然间咳嗽起来,咳得几乎窒息。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抽烟。
  “我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他可能回家了。你知道的,他会在家里等着你。”
  “我知道。”
  他们静静地走到街尾。那个酒吧不怎么样,但总算在开门营业。
  “第一轮啤酒我买单。”南西先生宣布。
  “别忘了,只喝一杯啤酒。”影子提醒他。
  “你是什么人?”南西先生问,“吝啬鬼吗?”
  南西先生买第一轮啤酒,然后影子买单叫了第二轮。他惊恐地发现,南西先生叫酒吧的人打开卡拉OK机。老人一边喝酒,一边纵声高歌。影子既着迷,又有点尴尬。南西先生先高歌一首爵士曲《什么事,小猫咪?》,又低声吟唱了一曲优美动人的情歌《今夜的你美丽动人》。他有一副好嗓子,唱得动听极了。唱完之后,酒吧里还剩下的几个顾客都欢呼起来,为他鼓掌喝彩。
  他坐回影子身边,看起来精神了很多,整个人都明亮起来。他的眼白显得更加清澈,皮肤上苍白灰败的颜色也消失了。“轮到你了。”他对影子说。
  “绝对不行。”影子拒绝。
  可是,南西先生又多叫了几杯啤酒,还递给影子一本脏兮兮的选歌用的打印目录。“只要选一首你知道歌词的就行。”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影子说。周围的世界已经模糊起来,游移不定,而他争执的劲头比不上南西。南西先生点了一首《请不要误解我》,然后把影子推——真的是推——上酒吧一端临时凑合的小舞台。
  影子不自在地拿着麦克风,仿佛它是个活物一样。前奏音乐开始了。他嘶哑地唱出第一句“宝贝……”酒吧里没人往他这个方向看,这可实在太好了。“你可否理解我?”他的声音有些粗哑,不过音乐的旋律很美,而粗哑的嗓音正适合唱这首歌曲。“有时我感觉有点疯,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人可以永远像天使一般美好……”
  在热闹嘈杂的佛罗里达的夜晚往家走的一路上,他仍在继续唱歌。一老一少两个人,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着,开心到极点。
  “我的内心本是出于好意,”他冲着螃蟹和蜘蛛、冲着棕榈甲虫和蜥蜴,还有夜空大声唱着,“哦哦,请不要误解我。”
  南西先生把他带到沙发前,那张沙发实在太小了,所以他决定睡在地板上。不过等他最后拿定主意要睡在地板上时,他已经半坐半躺地在小沙发里睡着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做梦,周围只有让人感到安心而舒服的黑暗。然后,他看到黑暗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于是朝着火光走去。
  “你做得很好。”水牛人嘴唇不动地低声说。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影子说。
  “你带来了和平,”水牛人说,“你把我们的话带过去了,当成你自己的话说了出去。有一件事他们从来没有弄明白:他们当初之所以来到这里,还有那些崇拜他们的凡人之所以来到这里,都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对我们有好处。当然,我们也是可以改变主意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改变主意的。”
  “你是神吗?”影子问。
  水牛头人摇头否认。有那么一阵子,影子感到对方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好笑。“我是这块土地。”他回答说。
  也许这个梦还有其他内容,但影子不记得了。
  他听到有什么东西发出嘶嘶声。他的头很痛,眼睛后面突突地跳。
  南西先生已经在做早餐了:高高的一叠煎饼、在油锅里嘶嘶响的熏肉、漂亮的荷包蛋,还有咖啡。他看上去身体健康得不得了,精神旺盛。
  “我头痛。”影子说。
  “吃下一顿丰盛早餐,你会觉得自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倒宁愿还是同一个人,只要换一个脑袋就好。”影子说。
  “吃!”南西先生命令说。
  影子只好乖乖吃早餐。
  “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是头痛,而且现在胃里塞得满满的。还有,我觉得我快吐了。”
  “跟我来。”影子睡了一整晚的沙发旁有一个蒙着一张非洲毯子的箱子,箱子是用某种黑色的木头做成的,看上去像小号的海盗藏宝箱。南西先生打开挂锁,然后打开箱盖。箱子里有很多小盒子。南西先生在盒子中间到处翻找。“这是一种古老的非洲药方,”他解释说,“柳树皮晒干后磨成的粉,诸如此类的玩意儿。”
  “类似阿司匹林?”
  “没错,”南西先生说,“就是那玩意儿。”他终于从箱子最底下掏出一个特大号的阿司匹林瓶子。他打开瓶塞,倒出几片白色药片。“给你。”
  “箱子很漂亮。”影子说。他接过那些苦药片,用一杯水送下去。
  “我儿子送给我的,”南西先生说,“他是个好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我也想念星期三,”影子说,“不管他做过什么。我总以为马上就会见到他了,可每次抬起头,他都不在。”他继续盯着海盗宝藏箱。这箱子让他联想起了什么。
  你会忘记很多东西,但是,千万不要忘记这个。这句话是谁说的?
  “想念他?他让你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让我们大家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你还想念他?”
  “是的。”影子坦白说,“我想我还是想念他。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我觉得,”南西先生说,“只要有两个人凑到一起,将一把只值二十美元的小提琴以一万美元的价格卖给第三个人,那么,他的精神肯定在场。”
  “是的,不过——”
  “我们应该回厨房去。”南西先生说,表情冷淡下来,“那些煎锅可不会自己洗澡的。”
  南西先生清洗煎锅和盘子,影子负责擦干净,然后放好。干活的过程中,他的头痛慢慢缓解、消失。干完活儿,他们回到客厅。
  影子继续盯着那个箱子,竭力回忆起什么。“如果我不去见岑诺伯格,”影子问,“那会怎么样?”
  “你会去见他的。”南西先生平淡地说,“也许他会找到你。又或者,他会想个办法,让你去见他。不管哪种方式,总之你会见到他的。”
  影子点点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是一个梦,他吊在树上时做过的梦。“嗨,”他问,“是不是有一位长着象头的神?”
  “伽尼萨?他是印度教的神,他可以移开障碍,让旅行更加容易。他还能让人拥有好厨艺。”
  影子一抬头。“在鼻子里。”他说,“我知道这个信息很重要,却不知道其中的秘密。我原来以为指的是树干,可他当时说的话跟树干完全没关系呀,对吗?”
  南西先生皱眉:“你把我弄糊涂了。”
  “在箱子里!”影子说。他知道肯定是这样,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肯定,不完全知道。但箱子的事,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他站起来。“我必须走了。”他说,“我很抱歉。”
  南西先生眉毛一挑。“怎么走得那么急?”
  “因为冰马上要融化了。”影子只说了这一句。




第二十章
 
  这就是
  春天
  而
  这个
  长着山羊脚的
  男人吹着口哨
  辽远
  而
  缥缈
  ——e·e·康明斯

  早晨8:30分,影子驾着租来的车子,驶出森林,以不超过四十五英里的时速稳稳当当地驶下山路,进入湖畔镇。当初离开它的时候,他断定自己将一去不复还,可现在,三个星期以后,他又回来了。
  他开车穿过镇子,惊奇地发现过去几周里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对他来说,这几个星期如一生般漫长)。他驶下通向湖泊的车道,在车道一半的地方停车,下车。
  冰封的湖面上再也看不到冰上垂钓小屋了,没有停在冰面上的越野车,也没有坐在冰洞旁钓鱼、身边摆着绳索和十二只一组啤酒的人了。湖的颜色变深了,不再覆盖着白得刺眼的积雪,冰面上到处是一滩滩反光的水洼。冰层之下的湖水是黑色的,而冰层本身几乎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可以看到黑乎乎的下面。灰蒙蒙的天空下,这片冰湖阴冷凄凉,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几乎空荡荡的。
  冰面上还有一辆车,几乎就停在桥下,让开车或步行穿过镇子的每个人都能看到。那辆车是肮脏的绿色,是那种人们会丢在停车场里不要的车子。车里没有发动机,它只是个用于赌博的物品,等着冰层融化得足够薄、足够软、足够危险时,湖水就会永远地吞没它。
  通往湖泊的车道被铁链拦住了,还竖立了警告牌,严禁任何人或车辆进入,上面写着:“薄冰危险”,那行字下面还有一行手写字:“严禁车辆、步行者、雪橇进入。危险。”字母有意绘出一道道裂纹。
  影子无视警告,翻下岸边的堤坝。雪已经融化,脚下的土地变成一片泥泞,踩上去很滑,连枯死的草都几乎无法阻止双脚打滑。他一路滑着走到湖边,小心翼翼地走过一段木头搭的防波堤,来到冰面之上。
  冰面上积着一层水,那是冰和积雪融化之后形成的。走上去之后才知道,水比看到的更深。水下的冰面非常滑,比任何溜冰场里的冰面更滑,影子不得不努力保持平衡,才能站稳脚步。他趟着水走,水一直淹到鞋子上绑鞋带的高度,还渗进他的鞋子里。水冰冷刺骨,接触到水的肌肤冻得麻木了。在冰冻的湖面上艰难跋涉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并不在这儿,而是身处很远的地方,远远地望着电影屏幕上的自己。在那部电影里,他是主角,可能还是个侦探。
  他走向破冰车,痛苦地意识到冰层即时可能迸裂,冰层之下便是水,不冻结的情况下最寒冷不过的水。他继续走着,在冰面上跌跌撞撞地滑行前进,好几次失足摔倒。
  他经过人们扔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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