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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五林长老思索的时间就长了许多,整整两刻钟,五林长老才皱眉道:“声音倒是很熟,但我竟想不起是谁来。化嗔,你不来讲,我倒不会去注意,你一提及,这事便十分奇怪。流采,你仔细想想,是否是五岭峰中同门?”
然而,任凭殷流采怎么仔细想,她都想不起来,只得摇头说:“还是记不起。”
这样的想不起,在殷流在这里并不算什么,毕竟她修为低嘛。但同样的事落在五林长老身上,那就不同,五林长老修为比化嗔真君还要略高一阶:“那日,是否还有其他同门在?”
“书楼中我除见过长老外,还见过两位记名弟子,因我先去集市才来书楼的,他们比我倒早离开一些。我记得,一位在果园里常能见到,听人唤过他陟遐。”五岭峰上,真正纳入门墙的弟子不多,所谓记名弟子,真要论起来,其实是门中从山下挑选来,专供役使的凡俗子弟。五岭峰收弟子门槛高,招役使却没要求,加之五岭峰弟子少风气佳,苦修士们对役使便也宽容,但凡有心修行的役使,五岭峰也一视同仁。
五林长老点头,与化嗔真君确定那天在殷流采来前,确实有那么两名弟子来过后,化嗔真君吩咐身边的小童去将陟遐和当日的另一名记名弟子都带到书楼来。陟遐倒是来得快,另一个记名弟子却没一同到场,殷流采向化嗔真君点头,表示那天她看到的就是这位。
化嗔真君将事情一讲,陟遐便答:“那天和我一起到书楼翻看前辈修炼心得的是张沂张师兄,张师兄在饭堂里当差,负责日常采买。”
“那日你们出书楼,在外可曾见过谁?”
“确有,因看着有些面生,却又似乎在山中见过,张师兄素性藏不住话,还与我嘀咕了一句‘不知是哪位祖师奶奶,性情冷得很’。”
“是名女修?”
“是。”
五岭峰一苦修宗派,女修少得可怜,眼下门中的女修,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这其中还包括殷流采和姜流素,除去这二人,五岭峰上还另有六名女修。
“查,另外,需将门中人口作个清点,五林长老以为如何?”
“应当的。”
五林长老与化嗔真君相视一眼,神色皆肃然无比。
五岭峰峰主原本是化嗔真君的师兄,不过那位最近几百年里长年闭关不出,真正在五岭峰作主的,是化嗔真君和一干长老,一通安排下去,化嗔真君就叫殷流采先回自己院子里,同时对陟遐道:“你先回去,张沂若回来,叫他来一趟书楼。”
“是,弟子遵命。”
“我方才已开了大阵,童儿无法在山中行走,流采,你送他去果园。”
“是,师尊。”殷流采身上有弟子令符,山中大阵开启后仍然可以畅行无阻。
果园离殷流采住的地方不算远,她想着送个同门而已,领着人就往出走,并不觉得危险正在逼近。
第十章 新欢旧爱,一场交易()
五岭峰的果园有好几处,陟遐所在的,正是离五岭峰诸弟子居所不远的园子。因时常有弟子闲时来这边采果子,倒比别的果园要更齐整些,果子也种类也格外多。
殷流采才来几天而已,哪有什么工夫去果园,好在白阿飘路熟,沿着山道便将陟遐送到果园外。果园外自是一阵阵熟香扑鼻,殷流采缩几下鼻子嗅了嗅,陟遐便笑说:“近来好些果子熟,真人可要进去瞧瞧。”
殷流采从前好歹金丹期,称真人妥妥的,虽她现在修为降下来,但修上去也不过早晚,陟遐喊真人倒不算出错。再者,喊师姐、祖师奶奶之类都不对,女修个个鲜花般模样,谁肯凭白被喊老,因此,称真人反倒最稳妥。
“不了,我还存着好些果子呢。”殷流采就是爱这气味而已,她食指的戒子里好多果子,不知道要吃到哪天去。另外,她还急着去书楼,看到底什么个结果。
陟遐也不作勉强,举步便要进果园,恰在这时,果园走出一人来,陟遐见人来称道:“张师兄,正好遇到你,化嗔真君与五林长老叫我见了你就请你去书楼一趟。”
不料,张沂并不理会陟遐,反而看向还没走的殷流采。殷流采一怔,这张沂好一双利眼,像钉子一样仿佛能把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殷流采本来想说,她顺便把人带去书楼,但她还没开口,张沂已经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张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陟遐看出张沂不对,连忙出声。
殷流采也下意识退后两步,转身就要走,张沂并没有弟子令符,所以她并没有很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她才走出几步,正要拐弯,腰间忽被一截素绫缠住,殷流采大惊,挥手便要扯断。
手将将碰到素绫,殷流采已感觉到不对,那素绫触手冰冷,沁着丝丝缕缕寒意。她动用体力灵力抵抗时才发现,那些微末不起眼的灵力竟飞快速入经脉,堵塞丹田。殷流采迅速取出一枚符捏破,这是五岭峰为门下弟子遇险时专门制作的,都不需要灵力,只要捏破附近的师长便会第一时间赶来。
殷流采动作很快,但张沂动作更快,将殷流采一卷,拎上飞行法器眨眼遁逃出一百多里地去时,殷流采视线里还留着陟遐错愕不已的脸:“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她问,张沂却不答,非但不答,连眼角都没多给一个,专心驾驭飞行法器遁光。殷流采不死心,继续开口:“那天我在书楼外,遇到的是你?你到底跟我说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还是不答,殷流采再开口:“你现在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话呀。”
依然没有回音,殷流采可不是那么容易死心气馁的:“是我曾与你有仇,还是我哪里碍着你了,还是说并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然而,一路上无论殷流采说什么,张沂都没有理会,除开最开始还给过一个眼角,最后什么都没有。饶是到后来殷流采搬出精彩至极的叫骂,骂到辞穷口干,也不见张沂有什么反应。殷流采骂到最后都有点绝望了,这样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人,到底想拿她去干嘛,她还有得救没得救?
想到这,又想起路上放出去,向魔界求救命的飞叶传书,也不知道到没到,更不知道界主离舍能不能找到她的踪迹下落。殷流采心里一片嘤嘤嘤,表面上仍然嬉笑怒骂,主要是她觉得跟张沂嘤嘤嘤也没用。
当张沂驱赶飞行法器慢下来时,殷流采问出她心中最深的疑惑:“你真的是张沂吗?”
白阿飘的记忆里有张沂,白阿飘时常溜去果园,倒不是嘴馋,而是果园反倒是五岭峰灵气最稀薄的地方,白阿飘从前时不时去那里悄悄练个魔功。要在那练魔功,当然得把果园留守的几个记名弟子查个底朝天,要有什么可疑的,白阿飘说不定早就给解决了。
殷流采没觉得会有回话,却不想张沂竟忽然开口:“张沂,你是说那个一心恋慕你,痴心妄想有一天成为五岭峰正式弟子的蠢货吗?”
殷流采:这什么鬼啊,我完全不知道好不好。
“你究竟是谁?”
“殷狱主果然忘性大。”
殷流采:……
“既然知道我是魔界十三狱的狱主,那就该晓得,界主待我等下属有多看重,竟还敢绑我,不怕界主找你麻烦吗?”但凡和魔界搭边的,敢犯离舍,基本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怕。”张沂落话音落下,收起飞行法器,卷着殷流采下到山涧。
殷流采瞠目结舌中被挟着进了一处山洞,山洞中十分敞亮,阵法布置得很精妙,一环套一环,层层叠加。这时殷流采能理解为什么张沂可以无视五岭峰上的大阵,一路没有什么阻拦地卷着她飞出来,这人能布置这样精妙的阵法,五岭峰上的大阵对他大概也只不过麻烦一点而已,并非不能破解。
“到底为什么?”
张沂直到进入山洞深处,将原本就很厉害的防御和隐匿阵法再补上几重后,才为殷流采解开疑惑:“殷狱主,我答应你的东西,早已给你,你答应我的,却迟迟没有动静?交易本是你提出来,如今反悔的也是你,你竟还问我为什么。”
电光石火间,殷流采忽然想起白阿飘在记忆里作过的死:“不,不行。”
“殷狱主,这时候说不行,不觉得太晚吗?”
殷流采:卖掉金大腿这种事,怎么也不能干呐,这位“上帝”,您买点别的行不行,金大腿真不能卖。
殷流采心里苦,白阿飘这个大坑王,为新欢要卖旧爱,苦果却让她来吞。怪不得白阿飘要死,她要是挖了一堆坑,怎么都没法混过去,她也想死。
“那……那我不是没找到时机么,你也知道我一直在五岭峰,都没机会回魔界去。”事实上,白阿飘根本没真心作交易,她只想拿了好处,回头再告诉界主离舍把人给收拾了,白阿飘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即如此,那便回魔界去,殷狱主,我的耐性很有限,你的时间不多了。忘了告诉殷狱主,你体内,有个很有趣的小东西,殷狱主要想那小东西乖乖听话,还是早早完成交易得好。”
殷流采:“我如今魔丹已碎,就是有心想完成,只怕也心有余力不足。界主修为高出我许多,即使用药,在药起效前,界主也能随随便便弄死我,我怎么可能破界主……元阳。”
#惊天大八卦,界主居然还是个处#
#麻麻,总感觉我知道太多了会被灭口#
第十一章 一法在手,别无所求()
讲到破界主离舍元阳,就不得不说界主离舍所修的功法,魔界的修法绝大多数属于随心所欲,干什么坏事都不用担心将来难以问鼎大道的。魔修只要不死,再能扛过渡劫时的劫雷,比起正道修士来,问鼎大道要容易得多。当然,凡事有利有弊,正道修士渡雷劫且不容易,魔修能扛过飞升雷劫的就更少了。
界主离舍修的功法却不在绝大多数之列,界主离舍修的是被魔界高高供在金字塔尖,千千万万年来从没人修过的一部修法,那部修法有个诨名——秃驴心经。有这么个诨名,完全是因为这部功法虽然顶尖,但渡劫飞升前,都不能泄元阳,必需完完全全地禁欲。如果一个不小心丢掉元阳,那么不好意思,修为全废。
从张沂和殷流采有这么个交易可以看出来,张沂想对付界主离舍,而界主离舍这么多年来,身边唯一的一名女修就是殷流采,不从她身上动手,还能从谁身上动。
张沂:“那就要看殷狱主怎么选择了。”
苦着一张脸,殷流采根本没法作选择:“要不你再等几年,待我重结金丹,机率也更大些不是么。”
伸手给殷流采松了绑,显然,张沂并不担心殷流采逃走:“夜长梦多,殷狱主等得起,我却耗不起。何必再卜吉凶挑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罢,看在殷狱主还算配合的份上,我便顺手帮殷狱主些小忙。”
只见张沂左掌一翻,三枚褐色塔香凭空出现在掌中,轻轻往殷流采鼻端一掠而过,就有淡香沁入肺腑。那淡香散得很快,在口腔里余下一股带着花香的淡甜,甜味慢慢下沉,然后胸腔里如同被揉进一捧花瓣,感觉整个人都被花香塞满。这股香最开始是令人愉悦,令人舒适的,但渐渐的,一股燥热从下腹涌上,如同火烧一般向四肢百骸漫延。
沁出一层薄汗后,殷流采才明白过来,那是极厉害的催情香。还没点燃从她鼻端掠过就这样厉害,待会儿三枚塔香同时点燃,只怕神仙都要被药倒。
“我们也许还能再商量商量。”殷流采深知,如果她真破了界主离舍元阳,不管她以往和界主离舍之间关系多么紧密,界主离舍又是个怎么关怀体贴下属的存在,界主离舍都会弄死她,弄得死死死死的!
张沂轻笑一声,手指一弹,将三枚塔香点燃,分置于山洞石壁上。山洞很小,虽然偶尔有风扫入,但张沂方才就已经用阵法将风出入的路径堵死。这样一来,不但香久久难散,且极浓郁。张沂布置好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给殷流采:“好好享受吧,殷狱主。”
殷狱主:爽一把就死咩?
殷流采已经可以动弹,但阵法白阿飘不擅长,虽然能看出一些门道,但这样厉害的阵法,白阿飘搞不定,她当然也搞不定。只得拿水打湿帕子,层层叠叠捂住口鼻,不过殷流采不能确定这样就能防住,何况她已经吸进去一点点。
“怎么办,爽完就死不是什么好死法,到时候别说墓志铭,界主连墓都不会让我有的。”殷流采捂着口鼻一边“唔唔唔”,一边绕着小小的山洞来回转悠,十几圈后殷流采终于想起来,“对了,《坐谭静照》。”
《坐谭静照》作为五岭峰的看家修法,总有其优点的,比如其宗旨就是“静参宇宙,照现乾坤,摒除物我,以通大道”。说白了,这是个可以使人“冷静”下来的法门,像个旁观者一样,在极静中观参宇宙万物,并从中寻得问鼎大道的奥义真章。
殷流采取出蒲团盘腿坐下,《坐谭静照》这门修法,在殷流采体内还存着一颗魔丹时,已经与她很契合。现在体内魔丹已碎,魔息又被她家美貌值突破天际的师尊祛除干净,再修《坐谭静照》简直爽得飞起。
经脉丹田被一点点滋养,好比干涸开裂的河床在进入雨季后,被雨水修复,很快鱼回来了虾回来了,河床愈合水草丰满。殷流采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确定,《坐谭静照》与她的契合度高得她不用再去想什么更大的宗派,有《坐谭静照》她完全可以一法在手,别无所求。
胸中半冰半炭的感觉随着《坐谭静照》功法的运行渐渐消去,殷流采感觉自己得救了,接下来只要想好怎么出去就行。殷流采这时候已经记不起她接连发出去的两个求救讯号,更不知道,这时候她那美貌突破天际的师尊与界主离舍一前一后,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阵法,我一万年都破解不了啊!”白阿飘根本没这天赋,殷流采是个逻辑死数学死好么,叫她破解跟逻辑跟数学关系密切的阵法,无异于要她小命。
因为那塔香的烟出不去,还闷在山洞里,殷流采不得不一会儿琢磨破解阵法,一会儿又坐回蒲团上修炼《坐谭静照》。别说,修炼速度飞快,一番折腾下来,第一卷已经叫她修了三分之一。
“咦,好像有人过来了,是师尊还是界主?”殷流采念叨完,心中警铃大作,“不行啊,师尊还好,毕竟师尊也是修《坐谭静照》的,界主不是啊,界主修的是一**就废的大秃驴心经呐。”
殷流采只能默默祈祷先来的是她家美貌师尊化嗔真君,然而,上天怎么可能会响应她的祈祷呢,所谓造化弄人指的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要什么不来什么呀!
一看洞口的人是界主离舍,殷流采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大喊:“界主,别进来,千万别进来,有催情香,超级超级厉害的那种。”
张沂岂会料想不到现下的情形,张沂不仅料想到了,还料到了更多,要不然怎么会先通知化嗔真君,反倒是离此更远的界主离舍先到。
于是乎,殷流采只能眼睁睁看着界主离舍一脚踏进阵法中来,与她大眼对小眼:“界主,我打晕你有用吗?”
“什么?”界主离舍只有短短一瞬间的疑惑,很快便嗅到空气中的香气有异,“催情香?”
殷流采点头:“修《坐谭静照》可无事,界主现在修习还来得及吗?”
然而,殷流采看到的是永远一脸绚烂,经常面带笑意的界主离舍一脸大写的懵逼。
殷流采:好吧,看来是来不及,那么问题来了,接下来怎么整?
以及,化嗔真君可能在来的路上这事,殷流采眼下根本不敢去想。
她更加不敢想的是,万一她那美貌师尊看到她和魔界界主离舍那样那样这样这样,会怎么整她!
第十二章 修为再高,照样中招()
殷流采自己不擅长阵法,就想着也许界主离舍擅长,没想到界主倒是略通一二远算不上精通。但山洞里这大阵,一环扣一环,层层相叠,相互牵制相互变化,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产生变化,又得推倒重来。别说界主只略通一二,就是真的精通,只怕这时也要觉得麻手。
界主离舍到底修为深厚,比殷流采倒撑得长些,至少一刻多钟过去,界主离舍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很是平稳。殷流采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开始每两刻钟就需要打坐调息半个时辰,到最后倒掉个个儿,每半个时辰才需要打坐两刻钟。
说起来,要是界主离舍不来,殷流采完全可以在这里修炼,比在什么灵气浓郁的地方修炼都更高效,可见人呐,真都是逼出来的!
再一次从调息中睁开眼,殷流采刚站起身来就见界主离舍脸凑在她跟前,她猛地往后退出几步,整个人都砸在坚硬的石壁上,没处退了这才停下。她无比戒备地扒着石壁,跟防贼似地看着界主离舍,一阵阵胆寒:“界主,你……你还好吗?”
界主离舍原本脸色沉沉,这时忽然又笑,离舍想起来上回在五岭峰上见到殷流采时,她也是这么扒着墙又惊又惧地看他:“没那么快,十三不说你师尊快来了,化嗔真君精通阵法,五岭峰上的大阵便是化嗔真君的手笔,想来撑到他来应当没问题。”
殷流采这才松一口气,松开扒着石壁的手,来问界主离舍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她现在修为退到炼气期,补充灵气没这么快,会饿会渴,界主离舍摇头她就自顾开吃。吃到一半抬头看界主离舍,发现界主离舍一脸兴味地看着她,把她看得心里直发毛:“界主,您这样看我作什么。”
见她说完讪讪而笑,界主离舍嘴角笑意更深两分:“十一还为你说项,道你心悦之人并非七狱,乃是我。我看却并非如此,倘若是我,退什么,扒什么墙,不该早扑上来借机行事。十一惯来眼明心亮善辩人意,看来也有走眼的时候,这不就看走眼了你。”
一番话惊得殷流采嘴边半块烤鸡腿滚落在地,沾满灰尘,她嘴也合不上,傻怔怔地把眼神直棱棱地搁在界主离舍身上。界主离舍见状,笑出一串朗朗笑声来,伸手戳她眉心笑骂了一句:“傻成这样,怎么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