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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生了什么?她盘腿坐下,专心致志地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头痛之症渐渐消弥,接着开始回想昨晚酒后的事情。
但是想来想去,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料想该是喝晕过去了,不然不可能丁点记忆都没有,程清河点点头,十分确信自己作出的判断。
一个淡淡的脚步声传来,程清河抬头看去,十分自然地打了一声招呼:“早。”(。)
第一百三十章 心软()
慕容義见她这么早便清醒过来了,视线在她脸上注视了片刻,方才悠悠地回道:“早。”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昨晚生的事情了。
程清河沉默了片刻,站起来往回走了几步,又腾地回头面对他问道:“你为什么用那般奇怪的眼神看我?”
其实她想问的是,难道她昨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你不记得了?”慕容義好笑地摇摇头:“没什么。”
昨晚一定生了什么!程清河摸了摸额头,十分头痛,莫不是,对他作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是那种眼神。
可是她了解自己,不像是那种人啊!不不不,这是最坏的猜测了。然而见纠结不开,程清河索性将这一问题丢开手,以她的为人,再不济也不过是将人胖揍一顿,决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情的可能。
“我去叫醒小六。”慕容義转身走过去,拍了拍小六的脸蛋,那厮支吾了一声转脸继续睡。
“……”
“走吧!”
程清河看了在他肩上的还在熟睡的小六一眼,十分自然地跟着沿着岸边走。
脑袋充血的小六渐渐苏醒,建议慕容義换个姿势,改为背着,后者从善如流。
路越走越偏,渐渐温泉池缩小,在草木茂盛之处变为小小的一方,水池上方偶尔冒出几缕白烟,再前一些便没有路了。
“到了。”慕容義说道。
程清河站在岸边往下看了看,深不见底。
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艮宵鱼浑身长满了疙瘩,没有鱼鳞,灰白色的外观看起来像是泡得皱巴巴的皮革,十分丑陋,但也倒是极符合它的凶悍。
“待会儿我们先下水,引一条过来,最好用网将它拉到岸上来,若是不行的话……”
“我明白了。”程清河点点头,“我下去引,你在这里等着。”
慕容義将小六安置好,接着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拿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隔着塑料仿佛都能闻见里头传出来的血腥味儿。
“这是鹿肉,下去之后先开一点口子,要是血腥味道太浓会引来太多的艮宵鱼,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危险倒是危险,但是五十颗上品灵石的任务,接下的时候便有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他是雇主,即使小六再喜欢她,这一点不可置否。
程清河点头接过,利索地一跃而下,四周顿时被温热的水流包围,一串气泡上浮之后,水底下的景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成年的艮宵鱼个头有三四岁的幼童那般大,有着一口尖利的牙齿,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将猎物分食干净。
她向更深处游了去,果见一只艮宵鱼迎面而来,它游近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这地方偏僻,它虽然是食肉动物,看着倒是没有见过人类的模样。
程清河停了下来,静静地浮在泉水之中,任由它围着绕圈,十几米之外还有几条,捕食其他鱼类,或是嬉戏追逐,它们没有天敌,但是繁殖困难。
“太多的血腥气会让它们疯狂。”她想了想,祭出了玄靑剑,后退一些挥剑在指尖一割。
一缕红丝浮游出来,那只艮宵鱼摇着尾巴,凑近了,恰好游近了它的鼻尖,它浑身一震,不安地吐息了几口,接着咧开牙齿扑进她的怀中。
上钩了。
程清河迅往后倒退,接着转身换了一个方向,朝来处上升,身后艮宵鱼紧追不舍,但这一幕没有引起它的同类的注意,眼见着二者的距离越来越大,那只艮宵鱼突然鼓胀了起来,身上的疙瘩仿佛变成了一注注管子,噗噗几声朝她弹射去几道淡绿色的浓稠液体。
噗咝,她没有料到它会来这么一出,躲闪不及之下,斗篷上被腐蚀出一个孔来。
连噬梦绫都能腐蚀掉?程清河十分诧异,虽然那孔在几秒之间又恢复成了原状,但是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噬梦绫在那一瞬间的痛楚。
“程清河,快上来!”小六脸朝着水面喊到,说着朝水下丢了一个记录石,“快把网准备好,要上来了!”
“下回我们不能再做这般危险的事了。”慕容義看了她一眼,将早已准备好的网布好。
下水自然是有危险的,他们比谁都清楚,是以布的任务不过是要找一个诱饵,但是如今,他莫名心软了。
“你什么意思?她又不一定会遇到危险!”小六沉了脸色,但是想到即将到手的艮宵鱼,不由又兴高采烈地看向水下。
水流翻腾,须臾自下涌出一团水柱,水珠四散,程清河腾地跃上了岸,刚刚布置完毕的网上带着倒刺,艮宵鱼冲了进去,被倒刺带止。
它甩了甩尾巴,整个头部卡在网中,见挣脱不得,越是急躁着想要后退。
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悔时已晚。
噗咝几声,浓稠液体喷溅在网上,但是这网也不知道是何东西织成的,虽然有蒸的痕迹,但是并未断裂。
正待三人往水上托渔网的时候,它出一阵尖啸,一阵翻腾之后,扑通一声,潜下水去,三人一愣,拉上来一看,网钩上挂着一条血淋淋的鱼皮,这是硬生生刮下来的。
“这条不行了。破了皮再回去,会被硫磺烧成一条熟鱼。”小六说着撅了撅嘴,看起来十分沮丧,“就差一点点。”
“不然便算了,我给你在市场上买上几条更好的品种。”慕容義劝道,这血腥味下去,指不定会惹了多少麻烦过来,下水的危险性更高。
小六瞅了瞅他,眼睛又注视着水下,幽幽道:“我就要它啊,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它!”
“既然逃脱了,任务便不算完成,我再下去一趟,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行了是吗?”程清河问道。
“确实是这样,但是水下那般危险……”小六看着她欲言又止,有为难之色。
她笑了笑,像一只鱼般跳了下去,那只艮宵鱼逃跑了时候流了不少的血,她往下沉了一些距离,果然见一群有大有小的艮宵鱼张着利齿朝她冲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灵株采集()
“不行,你不许下去。”小六抓住慕容義的胳膊,“你知道下面有多危险的不是吗?要是被咬了就糟糕了!”
“你明明知道还让她下去。”慕容義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开。
小六见他作势要跳下去,连忙又挡在了他的身前,“你之前就同意帮我的,你现在反悔了又怪到我的头上?”
人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这世上并不缺世世代代为他们慕容家效忠的人,然而在慕容家,女儿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慕容義叹了一口气。
他们明明是一母同胞,但是在慕容家的地位偏偏是一个天一个地,是以身为哥哥的慕容義自觉愧疚,万般迁就着她。
“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方她不愿意他下去,势要讨个回应,那方他虽着急却也为难,气氛一时僵持。
“我……”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他们打眼望去,看见浮出水面的程清河,都不由吃了一惊。
“你,你还活着?”小六结结巴巴道。
程清河闻言挑了挑眉,淡淡道:“这个自然。”接着抓住岸边的杂草上了岸。
随着她的动作,一道渔网被她带出了水面,里面罩着几只翻着肚皮的艮宵鱼,在泥草之上偶尔蹦哒几下。
“其他都死了,你可以在这几只之中挑选其中一只。”她注视着网中的鱼,面无表情地道。
“哦?哦!”小六应道,接着看着她慢慢走过去。
这些鱼离了水,软趴趴的皮肤之上仿佛盖着粘稠半透明的绿液,但是见它们急速张阖的利齿,也知晓即使它奄奄一息,也不容小觑。
“哪一只比较合适?”她看了看程清河又看了看慕容義,二人皆是不答,便索性选了其中体型最大的一条,她双手结印,指尖冒出一滴血,迅速弹入它的身体,此事便成了。
程清河将网中剩下的鱼一条一条投入乾坤袋的口中,那厮十分兴奋,她想了想,特意叮嘱它不能吃了这些鱼,接着告辞离开。
“你不和我们一同走?”慕容義皱起了眉头,却见程清河并没有转身,而是一边走着一边摆摆手。
“她怎么把那些鱼带走了?”小六嘀咕了一声,接着笑着道:“我们也走吧!对了我的记录石……”
……
一片苍茫灰暗的荒野之中,一抹篝火冉冉兴起,在风中迎风跳跃。
程清河背靠一座废弃的小庙,盘腿坐在篝火一旁,盯着跳跃的火苗沉思,被火光照得明明灭灭的脸颊却显得异常苍白。
噬梦绫在她身上收放开来,露出了她的双足,她轻轻皱起眉头,将双腿扶好,接着将手轻轻触碰到左脚脚踝处被烫去一块皮的地方,腥黄色的伤口挂着一粒一粒的小豆泡,温度灼热得惊人。
“你受伤了。”小府轻声说道。
“嗯。”她毫无情绪地嗯了一声,接着祭出玄靑剑将那一片豆泡削了出去,顿时脓水和着鲜血横流。
黑暗之中有脚步声响起,一小群旅人见有火光,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近一看,见火堆旁只有一人,这人还是一个全身笼罩在斗篷里的怪人,但是从她光洁的下巴可以知道这是一位女子。
“这位姑娘,不介意我们在这里借宿一宿吧?”领头的人礼貌问道,这方圆十里皆是荒野,这里是唯一能够遮风御寒的地方。
那女孩伸手做出了一个自便的手势,接着继续看着那火苗。
“多谢。”他回了一句,接着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到:“停下来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再出发。”
众人低语了几句接着顾自分配找了地方歇息,但见那女孩沉默不语,他们偶尔看上几眼,虽然好奇,但一直处于观望状态。
斗篷之下的脚踝处撕心裂肺地疼,像是被火上架着烤,然而她一言不发,这伤口有异样,她从一开始被咬掉一块皮肉的时候便感觉不对了。
无法自动愈合,即使有噬梦绫……
时近凌晨,一派寂静,睡得东倒西歪的旅人还在梦中呓语,见此程清河悄悄在火堆中添了一把柴,接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倒是小府,溜出识海留下逛吃了一圈。
“要不要问问别人,看看有什么办法医治。”回来的它说道。
程清河闻言点点头:“本是这个打算,但是既然来了这里,不如将剩下的草药任务做完,其他的便等雇主联系罢了。”
“有人跟来了。”小府回到她的识海,悄悄地提醒她。
“不必理会。”程清河沉咛了一下,接着继续朝目的地出发,灵株任务中的任务物品本身并不稀罕,但是它的长势同生长的地方有极大的关系,是以要是想要采到上品的灵株,自然要到人迹罕至,又阳光玉露充足的地方,悬崖峭壁是最好不过了的。
她攀上一座山峰,接着身后噬梦绫一展,化为一对流光溢彩的华羽,双翅一震,带着她瞬间飞离地面。
隐没在黑暗之中的人见她竟然长出了翅膀,不由睁大了眼睛,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雾茫茫之中,方才回头往来处奔去。
在江南佣兵工会,除了那些名声在外的雇佣兵,其他人的资料皆是保密了的,但是每次完成一个任务,基本资料的名字后面便会出现荣誉值,累计到达一个节点才会化为一个勋章。
那些发布任务的雇主便是通过这个,来选择招募对象,然而即便如此,想要征得一个完美出色的佣兵,除了小道消息之外,便只能碰碰运气了。
程清河完全不知道的是,便是这么一出,她便被记载进了这“小道消息”之中。
采集到了大批灵株之后,程清河见路途遥远,便拿出了那颗仙人球,投喂一颗灵石?她拿出灵石,拿棱角碰了碰仙人球,却见它毫无反应,正待她纳闷的时候,仙人球一旁的土壤之中钻出一个嫩芽,并且迅速长大成株,一口吞掉了她手中的灵石。
程清河嘴角抽了抽,接着将灵株一捆一捆地放置进它大张的花朵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地下城()
待她放置完毕之后,那花朵阖上了花瓣,又缩小钻回了土里,消失不见。
“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小府懒洋洋地躺在她识海中的天书之上,吃饱了就犯困。
“先回上虞一趟。”程清河回答道。
半个月后,刘老四看着一脸疲惫的程清河十分诧异。
“你怎么了?干啥去了这么累?”
“赶路。我上去了,没什么事不要叫我。”她匆匆上楼。
“神神秘秘的。”刘老四嘀咕了一声,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了李念放学的时间了。
待到下午下了一场雨,这个季节天气已经开始转冷,程清河站在窗户之外,这一趟出行虽然受了伤,但是除了得到佣金之外也并非毫无收获。
她的丹田真气充盈,漩涡之外的碎冰已经融化得差不多,虽然境界并没有提升,但是当务之急便是永除这个后患。
天书之中的碎片吸取了无尽的怨气,正持续不绝地转化为真气,假以时日,到金丹也有可期。
她闭上眼睛,迅速打了一个决,蒙蒙细雨之中眨眼之间便有一团水珠汇聚,直到形成银盘大,才缓缓悬空飞至程清河的面前。
相比上一次,这一次的效果却是好上了许多倍,程清河沉思了一下,可能是下雨的缘故,抑或是丹田的变化
李念从刘老四那里知晓了程清河回来的消息,一路上赶着刘老四将车开得快一些,好不容易到了家,他三步作两步地奔上了楼梯,推开门。
“清”下一个字还未出口,他脸上的笑容一僵,屋里的窗户大开着,冷风夹着细雨捶打着两旁的窗帘,里头却空无一人。
哐地关门地声音,刘老四看着电视,见他一脸沮丧地下了楼,不由好奇道:“咋啦?没见到人的时候天天念叨,现在见到了人怎么又是这个模样?”
“她不在。”
“哦,不在?”刘老四转首,不在意道:“估计又出门了,你不知道她很忙么,欠了一大笔债,要是还不上就糟糕了!”当然他不会提醒他,清河欠的债完全是因为他。
“晚饭吃什么?”他接着问,但是等了一会儿,见没声音回头一看,李念正站在门口看着雨帘入了神。
回到佣兵工会交接任务的程清河取了灵石二百颗,又随意看了看新晋的任务,一看大多都是报酬比较少,便没了兴致,这时却又有视频通话被接了进来。
对面是个女人,长相很秀气,见接下任务的是个女孩,二话不说立马将程清河剔除任务的队伍。
程清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将斗篷的帽子往下拉了拉,但是仍旧改变不了她身材娇小的事实,她才十八岁。
她皱了皱眉,关闭了大厅的仪器,随后乘船去寻了杂货铺的掌柜。
旗袍女人见这位又上了门,心道这金主又送钱上门了,自然十分欣喜。
“今儿要点什么?”她托了下巴笑眯眯问道。
“如果被艮宵鱼伤了,该怎么治?”
“艮宵鱼?”她喃喃念了一句,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品种的灵兽,顿时收了笑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她道:“这个我可治不了。”
“怎么?可有什么难处?”程清河挑眉道,她这儿可不是什么都卖么?
“小友可是特意来为难我的?”旗袍女人见程清河摇头,眼珠子一转,从身后拿出来一瓶白色的丹药,推给她。
“这是止疼的,艮宵鱼的唾液什么都能腐蚀,本店虽然没有治它的法子,但是我知晓有一个人定可以治你的伤,那便是东大门棺材铺的掌柜。”
程清河接过她递来的地址,扫了一眼,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
“谢了,多少灵石?”
“说什么灵石?”旗袍女人朝她眨眨眼睛,“这般见外,这是送你的,如果你还想要这条腿的话,这伤趁早治。”
程清河闻言笑了笑,她不是傻子,明知道这杂货铺的东西贵还往这儿送钱?自然是等着这一刻。
“谢谢,下回再见”程清河道了别,却被掌柜的喊住了。
“等等。”
见程清河停下,她顿了顿,接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你这是接任务受的伤罢?艮宵鱼这东西看着呆头呆脑的,但其实狠绝好斗毒性又大,能发布这等任务的人,怕是哪个世族子弟,不怎么把人当人看”
程清河转念一想,点点头,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嘀咕声:“这样的疼,也还真能忍”
东大门棺材铺在上虞的东南方向,一个小时的路程便到了,地方在一条老街,狭窄的街道,用几块木板搭凑的小门,屋檐下插着一块白底黑边的布,上头标着棺材铺三个黑色大字,里边黑灯瞎火,看着应该是没有人。
程清河挨在门板上听了听,确实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抬眼一看,才看见门板上刻着几个小字:暂停歇业。
这时对门传来一阵响动,一个光着膀子的光头胖男人卸下了木板门,看见她的时候见怪不怪地道:“你找棺材铺老板得去佣兵地下城,路口左拐,看到有道修醉醺醺地躺在地上的话,那么恭喜你走错路了,退回到路口原地,左拐你会看到一个更窄小的胡同,走到底就行了。”
听他说完,程清河道了谢,又看了看他店门上的法器修缮四个字,方才按照他指的路走去。
这条街没有多少人,路口也没有灯,但是关着门的铺子倒是不少,她左拐又倒退回来,果然看见一条更狭窄的小胡同,温暖的橘色光芒打亮了门前的一方天地,里头人影绰绰,看似十分热闹。
“三碗倒。”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木制的酒柜,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褐色封着红色印泥的酒坛子,里头灯光很暗,但是每一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