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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河仰首往前看了看,隐约看见人群之前一男一女在对峙。
“有好戏看了!”李茂修搓搓手掌挤了进前。
如今散修大多是男人,女人已经十分少见了,一是因为资源匮乏女人势弱,本身竞争力有限,二来,相比男性修道者,女修寿命更短,也更易被男修掠夺。
修真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
“我怎么不敢来,来了又如何?”方瘦猴不屑道。
就见女修拔出了剑,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模样,方瘦猴指着她道:“有本事跟过来!”接着立马跨过了篱笆踩进了药田。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咻咻”两只冷箭立时呼啸着自山上飞来钉住了方瘦猴的双脚,白色的箭羽吃不住力地晃了晃,鲜红的血自他脚心蔓延出来。
人群一声惊呼,连连后退,小路原本就窄,程清河和李忠痕二人后退不及,闪躲之下被人推在了篱笆上,李忠痕更是脚下一绊,往篱笆后栽了过去。
照这样摔下去怕是要被冷箭扎成筛子了!
程清河连忙险险拉住李忠痕的后领,这时后背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她往后一看,恰巧看见一人没入人群后。
“咻咻咻”三箭连发!
程清河倒下地一滚,看着箭飞来的方向,情急之下连忙抬手,一道极淡的蓝色光刃脱手而出将其挥了开,待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将痛呼的李忠痕一同带了出去。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倒是没有引来太多人的注意。
“把人带上来!”上头有人暴怒。
这下倒好,不用排队慢慢走了。
“唉唉,我和他们俩一起的,不如也带我上去。”李茂修拦住上头来的道童道。
路人纷纷退避,程清河摸着自己的左手心怔怔。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方瘦猴和那女人,以及程清河三人已经到达了丹霞峰的主殿前。
第五十八章 炸炉()
主殿前十分宽敞,大约有将近横竖一百米的空地,他们就站在石阶下,顶着上千对眼睛,后方是热火朝天正炼着丹的修道者,四周也围满了围观的散修。
“大师姐,你也太过莽撞了。”容姣的大弟子叶北城道。
“五长老。”那被称为大师姐的女人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容姣,眼睛含泪,“求长老怜惜我那死去的妹妹。”
她正是第三峰斩剑峰主排名三长老座下大弟子金惠敏,因了入门最早,被龙虎山弟子们尊称为大师姐。
“滚下去。”容姣站在石阶上冷冷道,容长脸,带着灰白的发髻一丝不苟地挽在道冠之中,道服齐整服帖,像是刚扎出来的纸人一般冷邦邦的棱角分明。
“金惠敏有个妹妹,五年前被方瘦猴采了做鼎炉,没想到采得太厉害,死了。”李茂修凑在程清河耳旁八卦道。
鼎炉?程清河思索了一下,从脑海里扒拉出了这个名词,当下皱起了眉。
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修,最惨的命运不过是被男修采补。
不过时过境迁,相比这些,她更在意的是何火火的去向。
对了,何火火她回过头在围观人群中搜索了一圈,竟然没看见她。
莫不是直接去了第二关的进宝品鉴罢?
“嘭嘭嘭”后头三两人炸了炉,哀嚎一片。
“剩下的散了。”容姣一滞,接着平静道,“把那几个炸了炉的全部扔下山。”
这番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程清河三人进入排队等待炼丹的队伍里。
殿前筑了三十多个半人高的土灶台,下方留着通风口,坚硬的特殊褐色木柴不过只需几根,便可以在炉中将火烧得极旺。
李茂修收了三人的木牌报给了道童,接着又咬了牙缴了一笔银钱买了三只同款的炉鼎,人手一个抱着有些沉手,青玉般的质地,炉壁上刻着祥云瑞气的浮雕。
场中不时有人炸炉,一旦炸了或是开了炉便立马被替换下去,是以进行得极快。
“待会儿要仔细辨认草株,都是一些最常见的,对了你是西医还是中医。”
李忠痕白了他一眼,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一点,“中西都修习过。”心下却隐隐紧张起来,他虽然炼制过药丸,但这丹药是闻所未闻。
“轮到你们了,炼制任一丹药即可。”负责安排位置的道童道。
三人走过去并排着占了三个灶台。
空气中因为长时间的烧灼已经翻起了热浪。程清河放上了炉鼎,看着台上新补充的草株出了一会儿神。
炼丹一门自古以来就人才稀薄,更别说道统断绝的今天,虽然参与试炼的极多,也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罢了。
程清河凝神将丹田内的真气汇于掌心,贴住了鼎壁,炉鼎内部的纹理构造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脑海。
李茂修看了看状似闭目养神的程清河又看了看推了眼镜挑选草株的李忠痕,抬手往炉鼎里舀了一勺水下了去。
炼丹他是不会,煮药膳他倒是一把好手,莫要浪费了。
“师傅,要不要也扔下山?”叶北城道,他主持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在试炼中煮膳食的!
容姣收回投注在李茂修身上的目光,接着扫视了一圈,淡淡道:“不必了。”在她眼里,在场所有道修的炼丹技术都与煮膳食没两样。
“几个世家可有派人来?”她又问道。
“早些时候已经确认过名单,今日来的四大世家都有名下散修过来。”
“恩,按老规矩办罢。”
叶北城含笑俯身行了一个礼:“是,师傅。”
龙虎山与各大家族本就共生合作的关系,不管是哪一峰都会留一些名额提供给世家。
“唔,清河,我煮好了,你要不要尝尝?”李茂修揭开炉盖闻了闻,顿时浓郁的香味四散开去,他接着摆了摆手招呼一旁侯着的道童:“给我递三幅碗筷来。”
这一幕引了不少人窃窃私语,围观嬉笑。
道童还是十五六的年纪,也是十分好奇,正伸长了脖子看鼎里的吃食,闻言连忙唉唉了两声转身三两下挤出人群。
待接了碗筷,李茂修给程清河盛了一碗,将将要递给她,却见她脸上的绷带皆是汗湿了。
“咦?”他看着她面前的鼎炉眨了眨眼睛,只见那原本全青的鼎炉,自清河的手掌心向四周渐渐蒙上了灰。
不知道她正做什么,但见她这般辛苦,李茂修一掌搭在她的手臂上,便要问她要不要吃口膳食再继续。
丹田的真气持续传输进入鼎炉,将里头的杂质析出,但这鼎炉本就是批量生产,品阶为最次也是最常见的地阶,哪里经受得住她这般纯正的真气的灌入,原本鼎身就已经开始颤抖,被李茂修这一打断,真气一散,鼎身胀大,嘭地一声炸裂开去。
顿时灰烟四起。
“哈哈哈,炸了炸了!”
“吼吼,又一个炸炉的!”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声,原先炸炉的道修十分欣慰,看,还有没开始炼丹就炸的!
离得最近的程清河全身头脸一片黑灰,回过头看向李茂修吐出一口黑烟淡定问道:“何事?”
那厮另一只手还端着碗,闻言收回了搭在她手臂上的黑手,笑出了一口白牙:“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一口等等我自己会走”
“唉,等等我。”那方回过神的李忠痕急道。
一人拦了他的去路:“抱歉,赛中无法退出,请道友继续炼丹。”
“我们在山下等你!”李茂修挥了挥手,同程清河一起任由容姣门下弟子抬了下山。
“待会儿咱们先去进宝品鉴,明天才是第三关考校术法,你要做好准备。”他道。
这时已行至半山腰,程清河闻言点点头,觉身下颠簸,沉咛一瞬向抬举着她的二人建议道:“不如就在这儿扔我们下山罢!这地势较陡,怕是要滚下山才能停下。”
二人闻言顿觉在理,嘿哟一声将她投了出去,哪知李茂修被扔得还快,麻溜地尖叫着滚了下去。
只程清河身体轻盈,在被扔出去的刹那身体后仰,极有技巧地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山上她炸了的炉被撤了下去,同其他的一同摆在角落。
“这些都搬到后山的杂物间,明日一同销毁。”掌峰容姣二弟子吩咐了平时守炉的俩道童去了。
守炉是个好差事,又在容姣面前得脸,自然比一般人有头脸,当下有些不乐意。
俩道童又唤了容姣最小的入门弟子刘秦处理此事,刘秦作为上一届入门的资质最差又没有背景的弟子,也是被差使惯了,当下哎了一声撸了袖子搬起这些废弃鼎炉。
这些鼎炉不是炸飞了盖儿便是黑一块黄一块,但因了采于龙脉旁最坚硬的青玉,倒是难以炸毁。
刘秦又黑又瘦,搬鼎炉双手发抖,勉力能行,二道童在旁看着,监督他行事。
一口又一口的废鼎被搬至后山的屋子,待他双手拎住一口鼎炉的双柄抬起时,柄上一滑脱了手,整只鼎朝路旁的石上磕了去。
咵嚓,鼎上撞裂了一道口子,他忙去扶,竟见裂缝之下闪过一道流光溢彩,一摸便扒下了一层灰壳,露出了里头纯正通透的紫色玉质!
他心下震撼,见那二人正要往这探,连忙脱了身上的麻衣裹住抱着走了。
此刻谁也无法预料,程清河的无心之作,竟然将这丹霞峰最不起眼的刘秦引入炼丹之道,成了这后世唯一一个丹仙,当然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在这人人都只知炼气不知筑基的年代,在这功法缺失材宝匮乏的修真界,程清河无法预料的是,她的出世便带着修真一脉的希望,也扬起了一片腥风血雨,无数人因为她的馈赠踏上正道,也有无数人因她而死于争夺
第五十九章 又遇柯源()
李茂修一路往下滚去,直至被一人伸脚拦了这才停下。
来人在他头顶上看了看笑眯眯道:“李道友,好雅兴呀!”
风峰?李茂修连忙放开对方的大腿囫囵爬起来,颇有风度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原来是风道友,啊,我和朋友正要去进宝,这就拜别了,待哪天有空一定请道友吃酒。”说着朝站立一旁的程清河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眨了眨眼。
“哈哈哈!”风峰用大掌拍了拍李茂修的单薄的脊背:“真巧,我也正要去哩!不如一起罢,相必李道友的这位绷带朋友不会介意吧?”
李茂修被拍得生疼,愈发挺直了脊背,朝程清河又使了几个走的眼色。
程清河眼观口鼻观心,扫了一眼李茂修,接着对着丰峰点点头,恰好,她也正对李茂修换给风峰的宝物十分好奇。
李茂修越不让她知晓,她越是好奇。
“”
这风峰宽颧骨,上斜吊眼,正面观似反“八”字形,显得机敏凌利,但视人正气憨厚,拥四方来仪,是个绿林好汉般的人物。
程清河摩挲了一下手指,她没忘记当年钟峨眉丢给她的算命一计,不过因为担忧天道惩戒,观面、算字、断福祸中她只学了一个皮毛,观面能看准五成,算字一窍不通,至于福祸,连蒙带猜三成,除非是关乎生死,回天乏术
“正好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程清河赞同道。
李茂修起先还有些无奈,这会儿是诧异了,相处这些天他对她虽说不算太过了解,但是也摸准了她的为人,可以这么说,她真的是非常地独特,就好似并非长于尔虞我诈的修真界,她有着超乎常人的纯善,但同时她也十分地“冷漠”,可以说,除了李忠痕,她根本不关心他人的来去,甚至更喜爱独来独往。
这会儿居然邀起才没见过几面的风峰,他不由得猜测程清河根本就不是他了解的如此简单,当然也不排除她是出于对那宝物的好奇。
风峰大笑了几声:“好好”这边携着这二人往云兽峰行去。
云兽峰是龙虎山后的第四座山峰,但是它和其他山峰有着极大的不同,它山壁陡峭,没有上山的路。
若要上山,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乘坐云兽峰圈养的灵兽,当然,这灵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的。
“要乘坐灵兽,只要付上十块灵石即可。”三个垂髻小童站在山崖尽头,腰间挂了一只口袋,手里一手持长杆一手拿哨。
崖下是一片雾气蒙蒙的绝壁,而云兽峰就在对面遥遥相忘,山底下隐约传来神秘的扑翅声,听得人忍不住朝下头张望。
灵石?李茂修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灵石什么样儿的呢!“三年前不还是可以用凡间的现金支付的吗?”怪不得这头报名的人寥寥无几。
“不好意思,规矩峰主命令已经改了。”
程清河同风峰面面相觑,除了在书籍中见过记载,她刚刚从乡村里放出来的更是没见过这等东西了。
“唉,漂亮姐姐。好巧!”
程清河稍稍一滞,回头看去,只见柯士甸和柯源二人正在后头看着他。
“小友,又见面了。”柯士甸含笑朝她点了一个头。
程清河下意识点头回应。
“就是她要的红崖抚子罢?”柯源朝柯士甸伸出手,拿了一只黑色的檀木盒子递给她。
“上一次,是柯源,失礼了,美丽的小姐。”柯源将盒子递给她的同时,状似无意地挠了一下她的手心。
风峰倒是眼尖,凑近了李茂修耳旁“悄悄”道:“你这个朋友了不得啊!居然还认识柯家少爷,莫不是他的亲亲情缘罢?”
众人一字不漏地听了,程清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中异样,这柯源,不说完全对之前的事毫无芥蒂,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二位是漂亮姐姐的朋友,也就是柯某的朋友,那某就做东请二位过去罢!”
甚好,甚好,风峰大为舒心,倒是李茂修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担心的也正是当初白石所担心的,他起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若是程清河真的被柯家招揽了去,虽然在一般人眼中怕是一步登天求也求不来的大好事,但事实上对她还是对他来说都十分糟糕。
然而他实在是多虑了,程清河与柯家是有缘,但这个缘,充其量也就是个孽缘!
柯士甸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递给了小童,小童稍开了口子点了点,接着放入腰间的口袋里。
“啾”他吹响了哨子,这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程清河知道,这是专门用于召唤驯养的灵兽的哨子,它发出的声波只有灵兽才能听见。
倒是没想到,龙虎山现存的远古遗技还真是不少。
不过几息的时间,果见谷底扑翅声渐近,两只烈火鸟一般的灵兽兴奋地一下纵了上来,每一只都足有小蓬船那么大,头上长着长长的彩翊,正使劲扑打着近三米长的火红翅膀左探右探着头,圆滚滚的眼珠子转着,仿佛对这崖顶上的人类十分好奇。
顶上旁的人哇哦了一声朝后退了一步,正巧白家善堂管事白宝吉带着白家旗下的散修来了,其中还包括何火火。
当然何火火真正站在哪一家,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虽然是白家带的队,但是面上还真是没一个能够得上柯家少爷打招呼的。
柯士甸不过往后扫了一眼,吩咐了一句起吧,小童便用杆尖分别敲了敲崖沿,两只灵兽掉了一个头,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抓住了崖山的凸起。
“请。”柯源极绅士地伸出一只手,程清河没作他想,上前站上了灵兽火红色的羽背上,接着一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一幕看得后方的何火火眯起了眼,以她看来,程清河这般的小角色压根就不配入柯家的青眼才对,又为何缕缕
灵兽愉悦地仰头尖啸一声腾了出去,顿时清风四起,耳旁风声呼啸,四周山云不断倒退。
“你知道这灵兽的名字吗?”
柯源?程清河一凛,转过身去。
第六十章 跳崖()
“这是云火鸟的幼兽,金乌后代代代杂交,养出了这般低贱的品种,居然也配存活在世上,你说是也不是。”
此刻二人已经离人群已经相距甚远。
程清河见他意有所指,不过启唇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比某些自诩高贵,却实则道貌岸然、偷鸡摸狗的牲畜要强得多,你觉得如何?柯渊。”
“柯源”一怔,不耐地摸了摸卷曲的短发,接着气焰嚣张地笑了几声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啧,还以为我那亲爱的弟弟能看上什么样的货色!”
自打柯士甸一改“保姆”的姿态,事事以他为先的时候她就知道,此柯源非彼柯源,何况还有那柯士甸这般放心地让他们乘坐一骑。
能够和柯源这般相像也就只有和他一母同胞的柯家少主柯渊了,如今世家当家的人物她还是知晓的。
“从这里跳下去,你和柯家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不然今天你我只能活一个。”他解了身上厚厚的青色褂子道。
红崖已经到手,程清河不想和他过多纠缠,闻言往山谷下看了看,下方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以她的身手跳个崖不过是家常便饭。
只是她诧异的是,他竟然这般轻易就放过她。
“希望你说话算话。”对岸已经近在眼前了,程清河最后看了他一眼,后退几步往后倒了下去。
离了鸟,程清河娇小的身体飞速坠落下去。
鸟背上柯渊看着视线中不断缩小的她却是止了笑,脸色沉了下来:“这么听话,倒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即便程清河因为跳崖死了,也是她自愿的,虽然除掉她只是顺手,但是这般简单也太让人没有成就感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那方程清河随着坠落渐渐看清了崖下的景色,出乎她意料的是下方并不是山涧,而是漫山遍野爬满了手臂粗纠缠的绿藤,绿藤上零星点缀着巨大的暗紫色花骨朵们,数十只如火般的云火鸟站在山壁下,正扑腾着翅膀啄食着蚯蚓一般扭曲乱动的藤蔓。
这谷比她想象得要深,见头顶上炮弹一般下坠的程清河,下方的花骨朵渐渐转了方向,纷纷哗啦一声绽开了花瓣,露出里头纵横排列挂着粘液的尖牙,接着艰难地拔出了根,渐渐在她下方聚拢。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