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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起身来,略一运气,居然恢复如常,功力并未失去。
赵子原心中放下一块巨石,再次举目打量四周,却是个三角帐幕,头上灯烛高悬,发出柔和的光芒,帐内地上平铺着五张豹皮,五张虎皮,另有绣枕锦被等物,布置得甚为奢侈豪华。
帐幕中心摆着一张精雕的檀木矮桌,几上没有酒肴,香气四溢。
这时帐幕一掀,走进一名手携方便铲的僧人,正是先时突然在树林内出现的灰衣大和尚!
那大和尚冲着赵子原道:
〃施主醒过来了?〃
赵子原惑道:
〃我在什么地方?大师又怎会来到此地?〃
大和尚道:
〃这里是香川圣女的游动帐幕,本为圣女歇脚休息所搭设,但目下已被贫僧接收了。〃
赵子原道:
〃如此说来,在树林里偷袭于我,制住区区穴道的人倒不是大师了?〃
大和尚道:
〃自然不是,贫僧从今午便追踪香川圣女的篷车至此,圣女本已搭好帐幕,准备在此过夜,想是察觉有人跟踪,就弃置帐篷匆遽离去,后来……〃
语声微顿,续道:
〃后来贫僧走入帐中,却发现你人事不醒躺在这里,但你全身任何一个穴道压根儿就没有被制住,只是人事不醒,昏迷过去而已。。。。。。〃
赵子原愈听愈觉离奇,直似坠人五里迷雾之中。
他举目一瞧帐幕内高悬的灯烛,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难道竟是午夜了么?〃
大和尚翻目道:
〃小施主乍一醒来便呱啦呱啦问个不停,贫僧可不高兴开腔说话啦,什么时候你不会自己出到外面瞧瞧?〃
他口气忽然变得十分冷淡,赵子原不觉怔了一怔,当下遂举步走向帐口,探头出去,只见外面弯月偏西,显出夜色已经是非常深沉了。
赵子原正欲缩首回来,忽然无意瞥见离帐口约莫有五丈远近的地方,一排立着七条颀长黑影……
借着朦胧的月色,隐约可以瞧出那七人,身上俱都穿着绿色劲装,个个身材魁梧,长相凶恶异常。
那七人如七尊石像立在那里,久久未曾移动。
赵子原但觉那七人面生得紧,这一惊诚然非同小可,忙缩首转身,朝那大和尚喊道:
〃大师快点过来,帐幕外头立着七个人。。。。。。〃
大和尚懒懒截断话头道:
〃小施主甭大惊小怪一个劲儿嚷嚷行么?那七个人是贫僧的手下,今晨衔老夫之命去办理一事,刻前才回来向贫僧覆命……〃
赵子原讶道:〃大师的手下?〃
大和尚道:〃严格说来他们并非贫僧直接的下属,只是贫僧为了行事便利起见,特地向贫僧一位方外老搭档要求借用他的手下,以借贫僧差遣使用而已。〃
赵子原心底骇讶之情有增无减,暗道这个和尚身为空门中人,不但有手下供他驱策,而且居然还有什么方外搭档,真是匪夷所思了。
看模样,外头立着的那七个人绝非善类,眼前这个大和尚既然同是他们一路之人,此等情形着实十分可疑。
他眼睛一转,道:
〃敢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大和尚冷冷道:
〃和尚就必须要有个法号么?你如果固执要有个称呼,唤贫僧一声花和尚便得了。。。。。。〃赵子原膛目道:〃花和尚?这……〃大和尚打断道:
〃怎么样?贫僧替自己所取的这个法号还不错吧?〃
赵子原啼笑皆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花和尚哈哈一笑,将手上那只方便铲信手一丢,身子在矮桌右侧斜躺下去,一手擎起桌上酒觥,另一手麻利地撕下一条羊腿,大喝大嚼起来。
赵子原见他狼吞虎咽,狂饮无忌,果然是不折不扣的〃花和尚〃,不禁暗暗皱了一下眉。
花和尚道:
〃小施主甭死死呆在那儿了,放着满桌羊羔美酒而不享受,岂非故意和自己过不去么?〃
言下举觥一饮而尽,连呼〃好酒〃不已。
赵子原近日不曾进食,又经过连番奔波,已是饥肠辘辘,当下不再拘泥,大酒大肉开怀畅饮。
花和尚道:
〃难得贫僧兴致良佳,又有在死鬼作陪畅饮,正该浮一大白。〃
说着,又满满倒了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
赵子原只当花和尚酒后胡言,未尝加以注意,那花和尚举起袈袖,揩去唇边酒渍。
花和尚冷笑道:
〃喝吧,多喝几杯,等到你酒酣耳热之际,贫僧正好下手!〃
赵子原停止吃喝,道:
〃大师是对我说话么?〃
花和尚恍若未闻,喃喃道:
〃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你快把肚子填饱了,贫僧好打发你上路。〃
他阴沉沉他说着,不时夹杂着一声冷笑,赵子原先时还当他醉酒不知所云,后来越听越是离谱,大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
花和尚又足足灌了几觥酒,忽然伸手人怀取出一副纸牌,将杯盘扫开一边,向赵子原道:
〃来,来,咱人来赌一副牌。〃
赵子原一怔,心想这花和尚征逐酒食之余,竟还有余兴作赌。出家人的淡泊寡欲,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出一丁点影子。当下道:
〃大师吃喝赌样样俱精,只不知对另一门玩道。。。。。。〃
花和尚道:
〃你是说寻花问柳这一类的事么,咱出家人可不作兴谈这个,施主莫要信口开河。〃
他一本正经他说着,就像自己是个言行严肃不苟的有道高僧一样,赵子原听得提暗暗好笑,道:
〃出家人也不作兴征逐酒食,沉缅博射,大师以为如何呢?〃
花和尚沉着脸色道:
〃小施主,你在指着和尚骂秃驴了,可惜你是将死之人,贫僧倒不便与你计较……〃
他阴笑一声,道:
〃但是你依然非同分贫僧赌一赌不可,你押注罢。〃
赵子原道:
〃区区身上一文莫名,拿什么来下注?〃
花和尚咧嘴笑道:
〃贫僧可不是要与你赌钱,乃是赌你一条性命!〃
赵子原心子大大一震,道:
〃大师可甭拿我消遣,赌命。。。。。。〃
花和尚打断道:
〃谁拿你消遣了,废话少说,快点掀牌吧。〃
他熟练地砌好牌放在桌上,一撒骰子,口中叫道:
〃五天门,该你掀牌……〃
赵子原耸耸肩道:
〃区区一向贪生怕死得紧,可不想拿命作赌。〃
花和尚道:
〃不赌也由你不得,贫僧一样要把你解决掉!〃
赵子原奇道:
〃然则大师何不干脆动手杀人,又何必赌这一副牌?〃
花和尚道:
〃正因为贫僧嗜赌如命,是以才邀你赌牌,给与你如此一个机会,若你赢了,便可捡回一命,如果你不幸输了这一场赌,嘿嘿,贫僧那只宝铲可又有利市可发了。〃
赵子原不暇问他缘何必欲取自己一命?那花和尚已连声催促,赵子原被逼无奈,只有伸手拿牌。
他正待将牌底掀开,陡闻一道低沉的声音道:
〃慢来!慢来!这里还有一个赌客咧!〃
喝声中,帐口风声一荡,一人大踏步走将进来,赵子原转目一瞧,来者年约四旬,身上鸠衣百结,但却十分清洁朴素,他虽是叫花装束,但顾盼之间,隐隐透出一种慑人的威仪。
花和尚神色霍地一沉道:
〃施主是怎样进来的?〃
那中年叫花道:
〃怎样进来?咱家是要饭的,却绝非鸡鸣狗盗的飞贼之流,大师睁大了眼睛,没看见我从帐口正大光明一直走到帐幕里么?〃花和尚道:
〃施主少装了,贫僧问的是守在帐幕外头的七个人,怎会让施主'正大光明'的走进帐幕里来?〃
中年叫花淡淡道:
〃他们不让我进来也不行,只因区区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多年老友,是你约我到此地来和你见面的,如此这般,他们便让了我进来。〃
花和尚道:
〃你是贫僧的多年老友么?贫僧曾约了你到此地与我见面么?〃
中年叫花笑道:
〃和尚与叫花格格不入,一向都是死对头,如何可能结为朋友?大师虽不曾与我相约,我不请自来,权充个不速之客,岂不使这死气沉沉的帐幕更显得热闹一些,大师理该更为欢迎我这个客人才对。。。。。。〃
赵子原见这中年叫花一进帐幕,便与花和尚唇枪舌战,相互斗起口来,叫花话中的道理虽有点歪,口舌之厉害却绝不在花和尚之下,赵子原几乎忍俊不住。
蓦地,帐幕外一排冲进七名绿衫大汉,当首一名大汉敞开嗓子大吼道:
〃好家伙!竟敢以花言巧语骗过咱们,敢情活得不耐烦了……〃
蒲扇般大的手掌猛一前推,对着中年叫花发出一掌。
中年叫花道:
〃别忙。。。。。。有话好说。。。。。。〃
顷忽里对方那一掌已然闪电般袭至,掌指所至,分毫不差,中年叫花蹬步连退,忽然足下一阵踉跄,身子向后便倒,情状虽似甚为狼狈,却恰好避过绿衣大汉那石破天惊的一掌。
花和尚沉声道:
〃你们统统退出去!〃
七名绿衣大汉不敢有违,躬身鱼贯退出。
花和尚朝中年叫花裂嘴笑道:
〃贫僧对你渐渐发生兴趣了,你能避过贫僧手下这一掌,武功之精强已人当代高手之流,只不知叫什么名字?〃中年叫花道:〃恶叫花。〃花和尚瞠目道:
〃这三个字岂能当名字叫?〃
中年叫花反诘道:
〃大师的法号不是叫什么花和尚,为何我却不能称做恶叫花?〃
赵子原隐隐感觉到事有溪跷,心想眼前这一僧一丐,所取名号怎么都如斯古怪得紧,尤以中年叫花出现得突兀,他既然知晓对方的法号,称为〃花和尚〃,必定是业已潜隐帐外窃听多时,抑且甚有可能他那〃恶叫花〃的名号,乃针对〃花和尚〃而取。
花和尚瞠目结舌,半晌始道:
〃呵呵,好个恶叫花,适才你说过你也是一名赌客,莫非你想加入咱们的赌局?〃
恶叫花道:
〃咱叫花儿乃赌中老手,套句赌场术语,乃是货真价实的'赌棍',近来运道奇佳,有赌必赢,砸掉庄家的台面那是经常的事,大师居然敢向我挑战么?〃
花和尚阴笑道:
〃贫僧巴不得你是此道能手,棋逢敌手赌来便觉过瘾,何况贫僧从来就不信邪。。。。。。〃
恶叫花接下话头道:
〃邪有邪运,不信便走着瞧!〃
花和尚冷冷道:
〃很好,咱们拿什么作赌?〃
恶叫花寻思一忽,道:
〃咱叫花儿想先投块石子问问路……试试手风,不想一次就把命赌掉,这样吧,就以大师手下七条性命赌叫花儿一条臂膀如何?〃
赵子原险些失笑出声,以一条臂膀赌七条性命,天下哪有如许便宜的赌注?花和尚除非是发了失心疯,才会同意他所下的赌注。
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表,花和尚竟同意了,他眯着眼笑道:
〃一言为定,如若你输了一局,第二局可就要似你一命下赌。〃
恶叫花补上一句:
〃你的命和我的命!〃
花和尚道:
〃施主先翻牌吧。〃
恶叫花道:
〃不,赌场的规矩是'强宾不压主',还是和尚先来……〃
花和尚阴阴一笑,右手老练地在牌上一砌,从底下抽出一张纸牌来,缓缓将牌底翻开。
他面上露出得色,冷笑道:
〃天字杠!大天配人排,施主输定了!〃
恶叫花举袖抹去额上汗珠,道:
〃看来大师这副牌似乎有其点欺生呢,还是你的手气正在旺头上的缘故?不过我若翻到了对子至尊,仍然赢得了你那天宇杠。。。。。。〃
花和尚用着十足肯定的语气道:
〃你翻不到的!〃
恶叫花未加以理会,他一掀衣袖,露出枯干如柴的手臂,嘘嘴呵了口气,口中念念有词,道:
〃牌神牌神显显神,一翻对于好生财。。。。。。〃
他煞有介事地装模作样,几乎使一旁观战的赵子原再次要笑出声来。
但拿命作赌可不是一件稀松事儿,赵子原情知武林中人讲究的是一诺千金,赌输的绝无反悔之理,是以当恶叫花伸手拿牌时,赵子原情不自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恶叫花信手自牌堆里抽起一张纸牌,未待翻开,又在牌面上吹口气,拖着滑稽的歪腔叫道:
〃吹掉霉气,瞧我的!〃
手一拂,〃砰〃的一声现出底牌一地牌配大天,对子至尊!赵子原一颗心子几乎跳到腔口,脱口呼道:
〃至尊!至尊!〃
花和尚面寒如冰,火炬一般的双目一瞬也不瞬地盯注着对方,似欲瞧透对方到底以何种手法取到这一张牌?
原因花和尚在未赌之先,早已在纸牌上做了脚,那张〃对子至尊〃预先被他暗地里取掉,孰料恶叫花又摸出了这么一张至尊来,着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很显然的,恶叫花在掀牌之际必曾使鬼,但以他的目力居然没有看清对方那多出的一张〃至尊〃从何处取出?真是阴沟里翻船,栽人栽到家了。
恶叫花温吞吞地道:
〃和尚莫再吹胡子瞪眼了,这完全凭运气呀,一点假也没有的。〃
花和尚闷棍吃在肚子里,既不能拆穿恶叫花的骗局,因为他本人就赌骗在先,一揭穿,便不啻承认自己设赌诈骗。
当下只有连声应道:
〃是,是全靠运气,一点也不假的。〃
恶叫花这才满意地一笑,道:
〃我要取赢来的赌注儿了,大师的宝铲请权借一用。〃
他顺手拾起地上的方便铲,转身走出帐幕。
花和尚并未拦阻,眼望他的背影在帐口消失,方始冷笑自语道:
〃就怕你取不了你赢来的赌注,反而会将你的手给烫坏了,嘿!哩!〃
赵子原一听,敢情花和尚有恃无恐,深知自己七名手下武功高绝,恶叫花取人性命不成,反把一命丢在他们七人手里亦未可知。
正忖间,陡闻帐外接二连三传了七声惨呼,声音凄厉已极,片刻已又归于沉寂,那恶叫花手持方便铲出现在帐口……
那只方便铲上,此刻已沾满鲜红的血渍,赵子原望着那鲜红刺眼的斑斑血滴,不知不觉冷汗遍体而流。
恶叫花道:
〃叫花儿不得不借用大师的宝铲取注,谢过,谢过。〃
他若无其事他说着,撩起身上那件补了又补的布衫,揩去方便铲上沾染的鲜血,递还花和尚。
赵子原长吸一口冷气,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恶叫花竟能在瞬息之间,只身单铲干掉了七个凶魔煞神。
花和尚呆立良久,方始缓过一口气来,一字一语道:
〃施主是丐帮的兄弟?〃
他问到〃丐帮〃两个字时,声音忽然变得阴森无比,直似阵阵冰雪自其口中飞出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恶叫花淡淡道:
〃不错。〃
花和尚沈声道:
〃丐帮兄弟没有一人能够一齐宰掉贫僧的七个手下,即连帮主座前五杰也不行,除非。。。。。。〃
说到此地,语声之中渐渐夹有一丝颤抖,他那两道亮如匕首的眼神一直盯视住恶叫花,续道:
〃除非施主便是布袋帮主龙华天!〃
第二十四章鬼斧难缠
赵子原乍闻花和尚提到〃布袋帮主〃四个字,只觉心子〃噗〃〃噗〃一阵狂跳,凝目盯视住恶叫花。
恶叫花淡淡道:
〃不敢,咱叫花儿正是丐帮布袋帮主龙华天。〃花和尚虽是早已猜到对方身份,但此刻由恶叫花亲口证实,神色仍不禁微微一变,俄尔,陡然仰天长笑起来。
赵子原先时的紧张早已一扫而空,起而代之的是惊诧错愕之情,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衣衫褴楼,其貌不扬的叫花儿竟是丐帮帮主,他更感到意外的是,这号令天下第一大帮派的龙头,居然会是如此的年轻!
良久,花和尚笑声一顿,道:
〃既然是丐帮龙头亲自踱临,贫僧还有什么话说,不过贫僧那几个手下乃是向一位方外搭档所借用,现在却统统被龙帮主杀死,贫僧回去如何交待?〃
龙华大道:〃你赌牌赌输了手下七人的性命,如何向他们的主人交待是你自己的事。〃
花和尚冷冷道:
〃只怕事情不如你说的这么简单。。。。。。〃
话犹未完,突然一挥掌,阴险无比的向龙华天发出两记偷袭,这两掌势不可挡,一时龙华天竟被逼退了几步。
花和尚冷笑一声,双掌连翻,飚风迸发,那掌势之疾劲,使得旁观的赵子原瞧得惊骇不已。
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之下,龙华天又被逼退了五步,蓦然之间,他右手一屈一甩,手形犹如行云流水,紧接着单掌自胸前一振,〃呜〃地一声怪响亮起,他竟在这间不容发的空隙里还了一掌。
花和尚见对方在那绝等劣势之下,犹能出掌自保,心中不禁暗暗叫绝,他掌势一挫不待与龙华天掌力触实,便自收手回来。
龙华天似乎料不到花和尚会在绵绵不绝的抢攻中突然罢手,不觉呆一呆。
那花和尚乘人不备发出偷袭,分明已抢到上风,他掌下所隐藏的杀着尚未使出,就此收手不战,赵子原亦是不得其解。
龙华天沉声道:
〃和尚你偷袭在先,却又忽然放弃既成的优势,收掌罢兵,倒叫龙某弄不清楚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花和尚嘻嘻笑道:
〃不忙,贫僧倒不忙着动手,稍待一忽,自会有人来寻你这叫花头儿的晦气!〃
龙华天道:
〃你指的是那八个人的主人么?〃
花和尚一怔,道:
〃八个人?龙帮主是说八个人么?〃
龙华天点点头道:
〃不多不少,正是八个。〃
花和尚神色霍地沉了下来道:
〃只有七个人死在你的手中,你又怎生得知,贫僧向那位搭档借用了八个下属?〃
龙华天道:
〃天下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丐帮头儿的耳目?龙某不但知晓你借用那八人的用意所在,同时亦能猜知他们的主人是谁?你信是不信?〃
花和尚心头大震,暗忖:
〃听他口气如此肯定,莫非他居然知晓此中的内情?但这事进行得如此隐秘,虽则丐帮眼线满布天下,也鲜有获知的可能,难不成他只是对我虚张声势而已?。。。。。。〃
他忖思了好一会,始道:
〃龙帮主都晓得么?贫僧愿闻其详。〃
龙华天道:
〃和尚你自家心里有数,何必要我说出来?〃
花和尚自鼻孔中哼一下,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晓得,贫僧倒是过虑了。〃
才说出这话,立刻又发觉其中可疑之处甚多,据他所知,当今布袋帮主轻易不肯离开丐帮总舵一步,今日却突然来到此地找上自己,而且一现身就借口与自己赌牌,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