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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虎!’突利可汗心中大骂着,脸上却是笑意不断,将自己的兴奋毫不犹豫的展现在脸上:“我也觉得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怎么不见秦道崇呢?”李元吉故作不知的问着,秦道崇是自己放在突利身边的联络人,很多事情都要通过他去传递。
突利可汗面色一紧,暗道果然还是来了。
但对于秦道崇的事情,自己却是没有一丝的后悔,自己若是不那么做,必然会让齐王对自己有其他的看法,好色归好色,突利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前提是不能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秦先生于日前不慎染了风寒,丰州城内缺少药物,于前日不治身亡,我以命人以厚礼葬之。”突利可汗小心翼翼的瞅着李元吉说道。
秦道崇的重要性突利可汗很清楚,来回消息的传递,物资的接收,全部都是秦道崇一手负责的,但他却没想到秦道崇竟然那么耿直,宁可自尽身亡,也绝不与自己站在一条船上。
“哦,那本王就代他的家人对可汗表示感谢了!”李元吉面不红,气不喘的回应着,似乎死了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突利可汗过河,可不仅仅只是来老朋友见面的,他已经准备了不少的牛羊作为礼物,就在丰州城内等着呢。
寒颤了一阵过后,突利可汗又低调的返回了对岸。
“就这么放他走了?”望着突利可汗远去的背影,李靖心中颇有感慨。
“为什么不放?”李元吉反问着。
“杀了他,对面的突厥人必定大乱,此事我军趁机过河,丰州唾手可得。而放他回去,只需布置个三五千兵士于对岸,我军便无法顺利渡河,速战速决变成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难道是想等到灵州和代州的援军过来吗?”李靖很是不解。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古往今来的恒理,但那是针对自己人的,对突厥人又何必要去在意这一套?
李靖是觉得李元吉不经意间便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战机,一个可以近乎不战而胜的机会。
“用计不如用谋,而用谋的最高境界并非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李元吉面色凝重的说着,换作以往,这个时候理应出现一抹微笑才是李元吉的作风。
“你是说?”李靖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但突利可汗只身前往大营,还跟李元吉有说有笑,出现那种情况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丰州已经是我们的了!”李元吉淡淡的回应了句,用谋的最高境界,就是把敌人拉到自己这一边,比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简直高明的多了。
……
“好险!特酿的,险些被秦道崇那混蛋给害死……”登上船的突利可汗,这才发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连连拍着胸口喘着粗气。
“谁能想到那孙子这么不经折腾呢?三个美人伺候着,多好的事?换成我的话,享受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寻短见?”一亲兵连连点头,深感认同的说着。
“妈的,若不是时间不够,本可汗都想给他来次鞭尸。”突利可汗直到现在都没能静下心来。
听说,跟见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直到刚才见到李元吉的那一刻,突利可汗才真正的意识到李元吉的恐惧,而跟之前在渭桥时又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李元吉身上的气势,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他,而到了这里,他就像是一头挣脱了束缚的雄鹰,用王者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虽然双方谈的很愉快,而且又有几个月的合作经历,但突利可汗还是想离李元吉远一些。
这个人,自己看不透!
“可汗,咱们真把丰州给他们?”突利可汗手下亲兵满脸的纠结,这事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给他们!”突利可汗点了点头,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
“可他们只有不到两万的战兵啊?”亲兵纠结着说。
“呵呵,你还是太不了解齐王,只有两万战兵,他敢孤军深入大漠以北吗?齐王用兵诡异的很,绝非你我想象的那般简单,而且这次李靖也跟在他身边,咱们不让给他们,你觉得还有什么活路可走吗?”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一步走的对,跟颉利可汗争来争去有个毛用?最终当两人打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唐朝只需要派几万大军就可以把他们两个通通消灭。
而颉利可汗与自己的矛盾是不可调解的,是关乎汗位之争的,薛延陀也早已不服颉利已久,而此时薛延陀的势力也并不比颉利弱,三方割据,混战不断,各自势力迅速消耗,最终只能便宜了唐朝。
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前投降了唐朝,好歹还能混个高官当当,这辈子舒舒服服的混过去倒也不是没可能。
深入唐境一次,虽说是打了胜仗,可那一仗跟打败了没什么区别,最后撤退的时候又被齐王给摆了一道,令颉利可汗部损失惨重,自己则是因为之前的战斗打没了信心,所以决定答应了齐王的暗中拉拢,所以才免遭一劫。
突利可汗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抗下唐军的攻击,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站位。
“听着,以后你们就是唐军了,上了战场可千万别怂,有本可汗在上面站着呢,那小皇帝怎么着也会给几分面子,到时候对你们的赏赐也绝不会少。”突利可汗继续对着自己的亲兵们鼓舞着。
自己已经丧失了斗志,但这些士兵们却不可以,他们还得作战呢,立下的功劳越大,对自己就越是有好处。
……
入夜,开完会的李元吉回到了帐内,连续几日奔波,早已疲惫不堪的武二娘和陈春儿两人也并未早些歇息。
单独为她们准备的营帐似乎已经成为了摆设,两人从一开始便待在李元吉的营帐内。
颇有富家小姐姿态的武二娘,躺在李元吉带来的行军床上,烤着火盆优哉游哉的享受着,陈春儿则是手脚麻利的整理着帐篷,乱糟糟的帐篷焕然一新,入眼便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殿下快来,被窝已经热了!”见李元吉入帐,武二娘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整个人从床上半坐了起来,露出小半边玉体。
李元吉倒是愣了下,他没想到武二娘追了几百里到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陪自己睡觉。
在长安的时候,那些小妾自己是一个也没有碰,倒不是装什么圣人,而是忙的没时间。
“春儿,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殿下更衣呀!”见李元吉毫无动静,武二娘朝着愣在一旁的春儿急吼着。
武二娘这是把陈春儿当做了丫鬟来使,虽然直觉告诉她陈春儿心里肯定有什么想法,不过在这个地方,也只有陈春儿和武二娘两个女人,身边没个丫鬟也的确不大方便。
千里迢迢送上门来的,李元吉自然没理由不要,经过了几天的休整,早已是生龙活虎的李元吉,又怎能忍受这种非人道般的诱惑?
然而,对此什么也不懂的武二娘显然低估了李元吉的战斗力,也低估了李元吉对这方面的需求量。
自己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直到浑身冒着热汗,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一般,身体更是疼的都有些麻木了,武二娘终于是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她很庆幸身边还有陈春儿这个丫头。
于是乎,再也招架不住的武二娘,只能拉来陈春儿挡子弹,然而同样什么也不懂的陈春儿也比武二娘好不到哪去,除了忍耐力以外。
这一夜,李元吉自己打着地铺,两个女人睡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看着这一幕,连李元吉都有些怀疑人生,为毛自己的能力这么强?好累啊……
翌日清晨,大军开始四散寻找渡河船只,可寻来寻去,愣是没有找到几艘合适的船只。
无奈之下,李元吉只好下令自己造船,随军的工匠中不乏一些能人异士,他们小到可以修理兵器装备,大到可以造船建房,中间的还可以制造攻城云梯和撞车,巢车之类的攻城器械。
工匠是分配入后勤部队中的,也是每一次出征都必不可少的人群。
“殿下,造这船能干啥?一辆车都放不下……”李元吉已经彻底的刷新了李靖的认知,运筹帷幄到自己都觉得害怕,而现在,又无知到自己都想跳进大河里被冲走算了。
李元吉下令造的船并不是方便大军渡河的大船,那种船就算是小的,起码也能装下几辆马车,而李元吉让造的这种船只有约十步那么长,宽不足五步,速度是挺快的,但这船没用啊,总不能人过去,把车都丢在这边吧?
“造浮桥!懂不?”李元吉用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瞥了眼无知的李靖,不动声色的讽刺道。
第一六六章:隐忍、分化、瓦解()
浮桥早在周文王时期便出现过,且在后来的战争中数次出现,到了现在,几乎所有的将领都知道浮桥对于军队的作用。
但受制于条件的限制,浮桥也并非想造就能造的。
造浮桥最大的问题在于船舶必须要统一,或者尽可能的统一,相差太大的,太小的都不行。
向李元吉这种当场造船,也并非不可以,只是浮桥之所以出现的并不多,还是因为其费时费力,造一座浮桥往往需要数日的功夫,且阻断航道的正常通行。
所以,浮桥在华夏的历史上出现的并不多。
李靖是第一次见识浮桥,走在上面感觉心里很不平静,总有种自己会虽是跌落下水的感觉,甚至连马都不敢骑。
心惊胆战的走过这段长约一里的浮桥,身为‘大唐战神’的李靖,竟也被汗水打湿了整个后背。
“哎,可惜此桥太不方便,费时费力,且有碍航道通行,若能在短时间内造出这么一座桥,无论是百姓还是军队,都将更加方便。”看着身后上下起伏不断,士兵们担惊受怕的模样,李靖不得不佩服李元吉的这个想法。
船不大,每位工匠只负责一道程序,所有的材料全部标准化,随意一件都可以与另一件组合在一起,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造出了五十多艘平底船。
“一艘船又不重,马车完全可以拉着走!”李元吉诡异的一笑:“要不要买点马车?”
李靖嘴角微微抽搐着,暗道李元吉还真是走到哪都不忘了做生意。
本想坑世家一笔的马车,最终砸在了自己手里,现在又想把这些马车甩卖给朝廷?
不过那个四轮马车好像真的很方便啊,速度比普通马车快,驮马拉起来也更轻一些,载货量也大,的确很适合军队。
想归想,李靖还是摇了摇头:“这事又不归我管!”
……
丰州的城池很破,可以看的出突厥人的确不怎么适合住在城里,好好的城池被他们搞成了脏乱差,以往战斗过后留下的痕迹,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甚至还能隐隐的看出一些血迹。
城门大开,城内却是空无一人,昨天夜里的时候,突利可汗便带着他的部下撤离了丰州,主动的将丰州给让了出来。
“搞这些做什么?”站在丰州城头上,望着下面忙碌的士兵,拒马等战备物资一样不缺,被李靖安排的井井有序,很规整的摆放着。
“当然是准备防御,难道等突厥人来了在做吗?”丰州城,在李靖看来,不过是一座不需要他们搭帐篷的大营而已,该做的防御,一样也不能少。
“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睡会觉呢,突厥人有攻城的能力吗?战马就是到了城下,他也骑不上来,再说,丰州只是临时的营地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北上,有这些城墙就足够用了。”李元吉没好气的回应着,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浪费精力,还不如让士兵多睡一会儿恢复一下连日行军的疲惫。
“军无儿戏……你……”本想据理力争一下,没想到李元吉竟扭头就走,尴尬的李靖只能指着李元吉的背影心道回来,俺还没说完呢。
“殿下,城中发现了一些情况!”马五脸色有些难堪的跑到身前汇报着。
“什么情况?”李元吉下意识的问着。
“我……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卑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马五脸色为难,隐隐带着一股子怒意。
突利可汗撤军,顺利进驻丰州之后,李元吉也并没有真的大意,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搜索全城,确保没有什么隐患。
丰州不大,但也不小,起码有长安三四座里坊那么大,城内的布局也同样是方方正正,除了少数几座建筑,多以夯土结构为主。
七拐八绕,李元吉来到了丰州总管府附近,几座民宅附近被不少士兵围了起来,所有人脸上表情同样的凝重。
迈入一座院子,李元吉紧紧的攥着拳头。
几十名妇女拥挤在这座院子内,身上的衣衫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脸上也尽是灰尘,妇女们相拥在一起,浑身瑟瑟发着抖,连看到人都会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突利可汗每天只给她们一顿饭,只够五个人吃的量,她们说一起来的差不多有四五百人那么多,具体关在哪里她们也不知道,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被带出去,但出去的那些,一个也没有回来过。卑职查遍了整座城,只发现了不足二百妇女,而且……而且年纪都是大一些的。”马五双目通红,强忍着怒意的说着。
便是不想,他也知道消失的那些人去了哪里,那种事放在突厥人那里,一点也不稀奇。
虽然也知道这事他们也没有办法,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边境地区的现状,可当他们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依旧还是无法忍受心中的痛意。
“给她们单独找出一座院子,打些水来擦擦身子,换换衣服,吃的暂时少给一些,另外统计一下她们的出处,愿意回去的,之后跟着咱们的后勤一起回去,不愿意回去的就暂时留下来,让她们先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李元吉也怒,他的怒意不比任何人要少,但身为统帅,理智不能丧失。
“殿下!您就带着弟兄们去跟突利那王八蛋干一仗吧!”马五忽然单膝跪地,苦苦哀求着。
“是啊殿下,突利那王八蛋也太可恶了,这事是个人都不能忍。”
“就算是战死,我等也心甘情愿,只求对得起这颗良心。”
“……”
越来越多的军士加入到了请战的队伍当中,短短顷刻间的功夫,几乎所有的军士都跪了下来。
看着那些依旧还处于恐惧之中的妇女,看着这些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请战的军士,李元吉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按令做事!”丢下四个字,李元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院子。
……
遥远的漠北,二月天里,这里依旧是白茫茫的一整片,冰天雪地,让人连帐篷都不愿意离开。
一个部落的王帐内,一名汉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宾客席上,面前摆放着的牛羊肉与美酒,皆是一口也未曾动过。
“唐使为何不吃?莫不是不合胃口不成?”夷男坐在主位之上,体内随意的散发出一股子王者的气息,热情好客的朝着汉服男子问道。
“非是不吃,也非是不合胃口,只是某想与可汗在丰州吃这一餐!”中年男子面露微笑,表情淡定的说着。
“魏刀,你特酿的有话就直说,绕这些弯弯曲曲的像个娘们似的。”坐在魏刀对面的突厥将领满脸不爽的指着魏刀骂道。
“铁力,休得无礼!”夷男厉声呵斥着手下大将,但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严厉的姿态。
魏刀也并不在意这些,这些大漠蛮夷,终究只是未得开化的野蛮部落。
从怀中掏出了一份绸布,站起身子立于大帐中央,面色严谨道:“大唐皇帝陛下册封可汗为真珠毗伽可汗!”
夷男漠不关心的脸色终于转展为凝重,似是在思考,几息之后,夷男缓缓的站了起来,从主座上走下。
“夷男愿接受大唐皇帝的册封!”几经思考,夷男最终还是接受了李世民的册封。
这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接受册封,等同于归于大唐麾下,夷男有反突厥之心,又接受了唐使的说服,并且暗中做下了一些事情,实力不济的夷男,暂时也只能接受大唐皇帝的册封。
仅仅只有七万兵力的夷男,要么被颉利吞并,要么就只能联合大唐干掉颉利。
接过那封诏书,夷男的面色也终于是再次恢复了过来,有了这道诏书,心里总算是踏实了点。
“齐王以率二十万大军抵至丰州,不战而吓退突利可汗,不日便可北上,与颉利兵锋相对,可汗可曾确定何时发兵?”魏刀继续说着,一副老僧坐定一般的淡定,打败颉利,在他看来也只能是时间问题而已。
“出兵还需些时日,仅凭本可汗一部难以抵抗颉利的进攻,一个月,一个月内便可说服其他几部与本可汗一同出兵。”夷男满脸为难的解释着。
“一个月后,怕是齐王早已率大军抵至突厥牙帐了!”魏刀冷哼一声,态度忽变。
“本可汗会尽快的,唐使请放心!”夷男倒也没有生气,只是一再的解释着。
“但愿在齐王抵达突厥牙帐之前你能出兵,不然的话,齐王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你要有心理准备!”魏刀毫不客气的提醒了句,然后转身便走。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有个唐使的身份吗?有什么好牛气的?”铁力朝着魏刀远去的身影吐了口唾沫,满脸不爽的骂着。
“父亲,我们何时出兵?”夷男的嫡子拔灼直言问道。
夷男回过头来看了眼自己这个嫡子,虽已成人,可心智却如同孩童一般,毫无心机,一个汗位就能把他的野心给激发出来,这不是个继承人的合适人选。
第一六七章:夺兵()
朔州,汉时为朔方,为抵御匈奴而建造的城池,历经数百年的风雨蚕食,朔州早已是破败不堪。
隋末年间,鹰扬郎将梁师都杀郡丞唐世宗,称大丞相,后勾结突厥反隋,自立为帝,国号梁。
唐军曾数次征伐梁师都,但皆因突厥及时出兵援助,唐军只能一次次无功而返。
而梁师都做占据的雕阴,弘化,延安等地皆为北部要冲,挥兵南下,数日便可直接威逼长安。
梁师都本人并没有什么宏才伟略,欲夺占中原而称帝,但却始终将希望寄托在突厥人身上,如今的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