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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打草惊蛇很重要。
……
按照约定,第二次的取钱时间是在七天之后。
而在这七天之内,长安的几座钱庄也都安排了暗卫进行盯防,但是很遗憾,他们并没有抓到前来取钱的人。
而在第七日,第二笔两千贯交给老拐之后,洛州那边倒是传来了消息。
当然,这消息也不是多么机密,只是钱庄系统的一个内部流程。
每个钱庄拿出的通票,上面都有各自的代号,而通票在兑现之后,就需要通过内部系统将通票送回总部,然后总部会在原钱庄的账上,将相应的资金划到出资的钱庄账目上。
也就是说,通票是谁出的,这个钱其他人可以代替支付,但最终在总账上还是会被划出来,然后在下一批的资金分配中,将这被取出的钱送到支出的一方。
没有网络的时代,很多事情只能就这么去做,流程过于简单,反倒会给一些不法之徒可乘之机。
这张通票是总部拿出来的,但印的却是长安分部的名字,加上一些特殊的代号。
其实这就是个一次性的通票,而兑换通票,必须要各个钱庄的负责人亲自出面才能办理,也只有这些人才明白通票上的一些数字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不过,任由马六布置的规规整整,但人家直接把通票拿去洛州兑换,这算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也没有在长安布局。
洛州那边倒是看出了这个通票有问题,也悄悄的报了官,但武侯所的人来了之后,对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任由武侯所在城内搜查,也没能找到任何的痕迹。
“找到长孙无忌的位置了吗?”马六脸色有些焦急的问道。
通票从长安被送了回来,而且那边按照正常的程序去处置了,对方在取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任何的防备吗?
如果没有防备的话,又是怎么做到离开钱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既然可以消失,既然可以让武侯所找不到任何的踪迹,那么这个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到长安了?
是不是已经被长孙无忌得知了?
如果长孙无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他肯定会藏的更深一些,或者想办法离开长安。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确定了。”
“洛州的钱庄那边出现了问题,长孙无忌可能已经接到消息了,你必须要尽快找到他。”马六用不可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想要挖出一个深藏在长安的人,难度有多大?
如果是个普通人,是个没有任何反追踪能力的人,这个难度并不大,以暗卫的能量,甚至不需要动用太多的力量就可以做到。
但对方是长孙无忌,他能藏的这么深,到现在都不被发现,虽然他们才找了这几天的时间,但对于暗卫来说,将近十天的时间,竟然在长安找不到一个他们可以确定就在城内的人,这个消息还是足够令人惊讶的。
“那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对方点了点头,事情的确有些棘手。
“尽量不要伤及普通平民。”马六点了点头。
接下来,长安城内突然间掀起了一股搜查风暴,所有城门皆被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武侯,禁军,混合着一部分暗卫,搜查的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上万人那么多,这些人手持一副画像,在长安城内逐门逐户的进行搜查。
而画像上的人,并不是他们熟知的长孙无忌,而是被称作为一个叫胡三流的人,此人面相有些恐怖,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而官府则是宣称此人在外犯案数十件,杀死二十余人,现有情报表明,对方已经进入长安,所以必须要搜查。
消息是真还是假,无从得知,但长安的百姓都很配合,他们也希望尽快找到这个人,避免自家也受到什么危害。
第五八六章:尾巴()
搜查?
自然不是简单的搜查,这场全城大搜查,一是借机排除一些潜伏在暗中的犯罪分子。
二则是找到长孙无忌,至于手中拿的画像为何不是长孙无忌的画像,而是一个谁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世上有没有这个人他们倒是不知道,但他们画像上的这个人,绝不是他们口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个犯了极大案件的罪犯。
画像只是为了迷惑长孙无忌,给他造成一种假象。
但实际上以长孙无忌的精明,只要官府做出动作,他就能立即判断出官府的目的。
拿着别人的画像,实则追查的就是他长孙无忌。
被长孙无忌猜到,这一点根本无需质疑,也没有理由去质疑。
当然,暗卫也没指望这一招会骗过长孙无忌。
实际上,暗卫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来确定长孙无忌的具体位置。
武侯,就是用来干这事的,他们对所在辖区内的情况比较熟悉,现在的武侯所跟后世的警局不同。
现在是要天天在路上走着巡逻的,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天天如此,天天都是这一区域,怎么会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
大多数武侯,都可以做到指着一户人家,清楚的说出这户人家有几口人,男女老少的情况什么的。
然而,整个长安搜查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这就很让人捉急了。
“再想想,看是不是哪里出现了纰漏?”当得知搜查没有任何结果的时候,马六就有些坐不住了。
难道是长孙无忌比他得知的消息时间还早?所以提前逃出了长安?
这样的话,想要在抓到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是马六又有些不太相信,他总觉得长孙无忌还呆在城中,而且压根也就没打算离开。
但这只是一种感觉,封闭长安一天的时间他可以做到,但是封闭两天,三天,这就不行了。
即便皇帝同意,也要问问下面官员和百姓的意见,封闭一天,整个长安就不知道损失了多少收入,再来几天,怕是皇甫无逸就要来堵门了。
当然,现在知道他们是在搜查长孙无忌的,只是一小部分人,整个朝廷几乎是无人知道。
甚至连参与进去的禁军和武侯,也都不知道他们真正的搜查目的。
“搜不到就对了。”正在马六愁眉苦展的时候,李元吉从门外走了进来。
现在大臣们都已经吵翻了天,他们一致的认为,搜查罪犯可以,这他们支持,但是不能用封闭全城这种方式来搜查。
现在搞得整个长安成了万人空巷,而仅仅只是这一天的时间,长安就损失了上千贯的贸易额,而朝廷也损失了上百贯的收入。
现在朝廷本就是缺钱的时候,那么多的项目都在等着钱去开动,根本就经不起这么折腾。
大臣们吵闹了一天,李元吉也强顶着压力听他们吵了一天,一直耗到现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亲自动身过来问一问。
而那些大臣似乎也有些不太放心,就这么一路跟着过来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进来。
而是在门外等着,如果李元吉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们就会亲自进来跟马六聊一聊。
丫的你们暗卫没有经济建设的任务,损失多少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可这些衙门可都是等着米下锅呢,不能为了你们的政绩,就把其他人的饭碗给砸掉。
“忘了当初长孙无忌是怎么栽跟头了?”李元吉提醒道。
看着马六的这幅表情,他就基本上知道了答案。
当初长孙无忌是怎么栽跟头的?
别人或许不清楚,马六能不清楚吗?地道是他负责挖的,炸药是他负责埋的,最终的引爆和栽赃用的兵器,则是马五负责的。
所以,马六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
他比谁都清楚。
李元吉这么一提醒,马六瞬间脑路大开。
查不到长孙无忌的踪迹,那是因为他在长安城内有内应,有人收留他。
而长孙无忌若是长期都不出门的话,外界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户人家多了一口人,而如果有地道的话,查到这一家,他可以躲在地道内,直到两家都查完了他再出来,谁又能知道他到底在哪?
亲自在这上面栽过一次跟头,难道还想栽第二次吗?或者说,他就不能利用一下这种方法吗?
答案是,能,长孙无忌肯定能,也绝对会想到这一点。
但是,挖地道并不是说挖就挖的,首先,必须要有多余的土。
当初他们是从城外开始挖的,那些土也很好处理。
但长孙无忌从城外挖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也没有必要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干这个事情。
所以,这个地道必然是区域性的,可能很短,也可能连接着两个坊之间。
距离应该不会太远,否则那么多土也不好处理,根本送不出去,很容易被发现。
如此一来,新的线索也就有了。
“陛下,长安可以在封闭一晚,明天早上便可解除封闭。”有了新的思路,马六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当然,就算今晚没有查到结果,他也必须要放弃封城。
“恩!”李元吉点了点头,然后直接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外,李元吉跟众大臣交代了一番,得到明天早上就解除禁制的消息之后,虽说有点不满,但也只能这样了。
再去闹,那就是不给皇帝面子了,恩,这个面子,他们的给。
……
再说另一边,有了新思路的马六,接下来办事就轻松了许多。
直接将任务分派下去,这次倒是不用再去大动干戈,而是将那些参与了搜查的人重新集合起来,按照之前分配的队伍逐个通知。
让他们回想一下,今日的搜查中,有没有看到某户人家的院子内,有些明显异常的地方。
比如说新土,比如说院内的地势比其他院子高一些?
这些都是存在疑点的地方。
另外就是让人去排查,看看谁家在近几年内有过将土堆外移的记录,这些同样是疑点。
不过,想着简单,但是做起来可就未必简单了。
首先,各家各户都有挖地窖的习惯,当然,也不至于把家里都给挖空,大多数家庭都是有地窖的,就算要挖,大多数也只是扩建一下,或者修整一下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地窖不可能是自己在挖,就算是亲戚朋友,总会找些人来帮忙的,但是挖地洞就不一样了。
这个地洞是用来干别的事情的,知道的人,必然不多,不是心腹,哪敢让人知道?
而挖地洞的土,必然比挖地道的土要多的多,这些土又处理到哪里?
一座大的宅院还好说,均分一下倒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一座并不大的宅院,那问题就很明显了。
当然,重点自然是放在之前就被锁定的区域内,其他地方则是让白天盘查的人员仔细的去回想,遇到有嫌疑的,就派人上门去查看一番。
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流逝着,月光正在逐渐的消失,初晨的亮光,火红色的骄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城市依旧一片的寂静,与往日有些大为不同。
直到街上传来了锣鼓声,以及喊叫声,所有人这才明白,长安已经解除了禁制,今日可以像往常一样正常的出门了。
不过,离开家门之后,更多的百姓还是选择聚在一起,相互打听着昨天的事情。
最重要的,还是在打听昨天那个逃犯到底抓到没有?
一个能让朝廷封城抓捕,动用上万人规模去抓捕的嫌犯,那该犯下多大的罪过?放在以往的话,便是抓谋逆罪的罪犯,也没有过这么大的动静吧?
一座宅院内,长孙无忌已经从地道中钻了出来。
昨日的盘查,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他在地洞中待了一天的时间。
里面除了昏暗一些,空气有些不太好,阴冷一些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长孙无忌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
而且这些地道不说四通八达,但也足以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跑到四个不同的方向,如果是不熟悉的人,一定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长孙无忌是很谨慎的,如果说挖地道,挖几条相互连通的地道是谨慎的,那么跟下面这件事情相比较起来,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这些地道,每天都有人在打扫。
是的,在打扫,不仅只是打扫那个让长孙无忌落脚的地室,同时还要打扫这几条通道,打扫完了以后,还要在每一条通道内至少走上三个来回。
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制造一副假象。
再一个长时间无人通过的地方,去寻找一个人的痕迹,很容易,看着地下的脚印就行了,但若是在长安城的主干道上呢?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也未必能从地面上找出一个人的痕迹。
一但暴露,他要让对方不知道自己逃向了哪个方向,虽然这个阻拦的时间有些短,一刻钟?还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这都无所谓,只要能阻拦他们,一下,长孙无忌就觉得自己逃出生天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第五八七章: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昨日的大搜查,让长孙无忌感觉到有些不妙。
其实早在那一刻,他就有了想要离开的想法,但是很快,生性谨慎的他,便强压下了这种想法。
离开,固然是好的,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搜查,也为长孙无忌敲响了警钟。
往日的自信,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困惑?如果当年可以耿直一些,可以坚决一些,现如今又何至于如此?
这些年的经历,多多少少的也改变了一些长孙无忌的思想。
自信依旧,但却不像当年那般迷之自信。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能感觉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或许,这次的大搜查,真正的目标并不是那所谓的杀人犯,而是自己。
这个时候离开,不就等于是自己跳了出来吗?
既然对方没有掌握自己的行踪,那么,自己又为何要跳出来?躲在暗地里的毒蛇,永远比站在对面的毒蛇更具有威胁。
“两个消息。”地道内钻出了一个男子,直接对着长孙无忌说道,也没等对方回应,便继续开口道:“去洛州取钱被朝廷盯上了,老拐给的通票应该是有问题的,不过还好,我们的人比较机灵,准备工作也做的比较完善,人和钱都没有出问题。第二件事,朝廷已经知道了你在长安,这场搜查就是针对你的,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地道的事情,目前正在逐一排查,而且,他们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这个坊,估计要不了一刻钟,就会排查到这里,其他的地方,似乎没有这么严密的排查。”
“是有人泄露了我的消息吗?”长孙无忌并没有气的跳起来大骂。
朝廷的这些举动,好像早都知道了自己的行踪一样,不过又不太像,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抓自己。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确知道自己就在长安,但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而且知道了自己与老拐联系了,并且联手做了这个局,想要将自己给引出来。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并未在长安取钱,而是安排人去洛州取钱了,洛州那边显然没有接到这个消息,所以在见到那两张通票之后,便一边给钱,一边暗中报官,最终导致整个行动的泄露,从而被自己给发现了。
不得不承认,朝廷这一手玩的很不错,而且还很舍得下本。
一千贯,说给就给。
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或许后面的钱他们还会继续给,但是现在,自己肯定是拿不到后面的钱了。
但是那些钱……
“老拐啊老拐,枉老夫对你那么的信任。”长孙无忌啧啧嘴,心里有些愤怒,但好像又不是特别的生气。
人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动物。
“看来,之前我们调查的结果,都是他们有意而为之的,先前老拐应该不止挥霍了几百贯,不然的话,现在主人找到他,也就不会用这种方式了。”男子表现的倒是比长孙无忌还要愤怒,越想越是气不过,直接冷哼一声:“属下这就派人去杀掉他。”
“不必了,他们正希望你去杀掉老拐呢,这样就可以轻易的抓到我们了。”长孙无忌挥了挥手,制止了对方想要刺杀的想法:“便先让他再活几天吧,朝廷能护的了他一时,可未必能护得了他一世。”
“走吧,这里已经不能继续待下去了。”长孙无忌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朝着地洞的入口处走去。
抓捕是吗?搜查是吗?
真以为暗卫的能量很大是吗?若真是如此,为何老夫来了长安一年的时间,暗卫依旧没有任何察觉?
为何自己已经将组织带成型了,如果不是发动了一次刺杀,牛逼哄哄的暗卫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你们觉得老夫肯定要逃,但是错了,大错特错,这一次,老夫偏偏就是不逃。
老夫就是要跟你们玩灯下黑,倒是要看一看,朝廷和老夫之间,是谁先扛不住压力。
长孙无忌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些年来藏头藏尾的日子也过了不少,几乎每天都是这样,近一年以来,他甚至没有踏出过这座院子一步,除了上次去老包钱庄以外。
宅男的日子,长孙无忌已经很适应了。
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搜查,不知道朝廷能不能抗住各方的压力,能不能抗住经济损失的压力?
“哼,等缓过这一阵,老夫便送你一个大礼!”望着太极宫所在的方向,长孙无忌冷哼一声,旋即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地洞。
男子紧随其后也钻了进去,并且从里面将地洞的口锁死,随后拉了下绳子,门外的铃铛微微响起,居住在这座宅子的主人,这才敢进入屋内,然后迅速的将床铺好,将一切恢复如初。
‘梆梆梆……’
敲门的声音接连传来,声音很重,显示着对方敲门的力道很大。
“来啦!来啦!”先前将屋内整理好的老者,换了一副身子骨并不灵敏的姿态,不慌不急的朝着门口处走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院门被老者打开,看着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