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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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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侧脸幽美如梦,春山像她的眉,秋水像她的眼。即使她面露不忿神色,也比别人的微笑美上十倍。

    她手中握着一把刀,一把和主人一样好看的刀。

    别人看见她时,会想起盛开的绚烂桃花,温柔的拂面春风,情不自禁心情就好了起来。把敌我双方三十人加在一起,仍不如她一个人的美貌。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苏夜赫然发现,这三个人当中,自己竟然认识两人。

    那条威猛大汉叫唐宝牛,是蜀中唐门外系子弟,亦是七大寇成员,沈虎禅的结义兄弟。他出身四川,有时在江南游荡,且运气很不好,不惹事也会被卷入意外,足以给她留下一些印象。

    微胖青年姓张名炭,可能因为肤色黑,所以用炭字为名。他外貌十分普通,普通到了除了脸上的痘,再也没有值得拿出手的特征。但他其实是“天机龙头”张三爸的义子,在武林中辈分相当高。天机组以外,他还隶属长安“桃花社”,在长安名声响亮。

    张三爸曾带女儿和义子见过龙王,谈一件同时牵涉天机组与十二连环坞的事情。那时候,张炭表现的沉默寡言,鲜少说话,想不到这次再见,他就被人围了起来。

    她不认识中间那名女子,只觉得她美貌惊人,绝不会是无名之辈,既然与唐、张两人混在一起,应为同道中人。就在她猜测其身份的时候,那女子手中刀光一闪,轻柔如风,又像一抹乍现于白日下的月光,掠向为首的高瘦灰袍人。

    刀光柔和灵动,刀招美不胜收,宛如以刀作画,只有曼妙两字可以形容。可惜,曼妙浮于表面,尚称不上她独特的刀法风格,美则美矣,杀伤力却极其有限。

    灰袍人冷笑一声,右手单袖拂出。这一拂,仿佛没什么力气,却正正打在刀锋上。袍袖同样有如清风吹拂,飞扬翻卷,如是者四,刀光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最要命的是,女子一出招,苏夜立即深吸一口气。她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小寒山一脉的刀法,不是红…袖刀,却脱胎于红…袖刀,说削减版亦不为过。刀招犀利轻灵,配合瞬息千里身法,进退时快逾闪电,令人难以遮挡招架。

    两天前,她收到各个渠道传来的消息,说她的小师妹,“小寒山燕”温柔温女侠离开洛阳,四处闯荡江湖,近日直奔京城,可能准备投奔大师兄苏梦枕。

    温柔乃洛阳王温晚的爱女,据说从小伶俐、美貌、淘气,让父母师长都奈何她不得。她一出洛阳,还没干出大事,就为人称羡,承认她是当今第一位天之骄女。那么,综合种种因素,这个手持宝刀,使小寒山刀法的女子,可不就是温柔?

    苏夜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正不明白她为何不去天泉山,到苏梦枕那里签到,便听她开口说话,以清脆悦耳的声音道:“你杀完人,扭头就走,明明坏事做尽,还好意思向我们讨你包袱,脸皮怎么恁的厚!”

    灰袍人冷笑道:“胡说八道,我啥时候杀过人?倒是你们三个小贼,今儿不仅要还我的东西,还要乖乖跟我走,去衙门说话。”

    张炭道:“偷包袱的是我,你少为难他们。”

    唐宝牛居然不领他的情,怒道:“主意是我出的,谁稀罕你硬充好汉?要上一起上,要打一起打。”

    苏夜听的云里雾里,心想莫非他们同行进京,一来就偷了别人财物?温晚为官为宦,家财万贯,温柔又何必去偷东西?

    这种问题不问正主,难以得到正确答案。可怜街上这么多人,人人武功不济。她站着看到现在,竟无人察觉她的存在。她心知等是等不到的,正要提醒他们旁边有人,又见温柔抢先道:“你明明杀了两个捕快,怎的当面抵赖!你到底是什么人,有种报上名字,我好去通报四大名捕。”

    她表面气势汹汹,实际有些害怕,否则不会扯四大名捕做挡箭牌。灰袍人冷笑不已,缓缓道:“本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刘全我,山西太行金风派掌门人。”

    温柔似乎没听过这名字,听完过后,仍未流露出任何尊敬他的意思。苏夜反倒想起了这个人,不禁再次皱了皱眉。

    刘全我自称金风派,名列武林“十大奇派”之一。但江湖上,人人都叫他的门派是“风派”。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风派上下,有见风使舵的传统。早在新旧党争期间,风派就看好党派压轧的机会,奋不顾身地投入为权臣效命的大潮。

    然后,新党得势,他们效忠新党,旧党得势,他们又投奔旧党。久而久之,这个门派出了名,被人免去金字,只叫风派,讽刺他们墙头草般的德性。

    如今蔡党气焰熏天,刘全我自然投靠蔡京,成为替他做事的走狗之一。他以“双袖金风”和“单袖清风”出名,论袖功,只在文张“东海水云袖”,以及桃花社赖笑娥的“娥眉袖”之下。难怪刚才一对招,温柔就被他逼的后退。

    她挪动几步,刘全我仍未发现她在屋顶,阴沉着脸道:“包袱扔回给我。”

    张炭眼珠一转,问道:“东西还你,你肯放我们走不?”

    这本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要么放,要么不放。刘全我却犹豫了足有两秒钟,道:“行,你先把包袱给我,他们自会让出通路。”

    以他平日做派,不但要追回失物,还要把他们扔进大牢,被狱卒折磨拷打,才消的了这口气。所谓让出通路云云,只是缓兵之计。

    张炭嗤的一声笑道:“你骗小孩子哪,不给,说什么都不给,想要就自个儿来拿!”

    话说到这里,苏夜隐隐明白双方之间,可能存在某种误会。然而,当事人偏偏是刘全我,和她从未谋面的小师妹。她既然知道他是谁,自然不会对他客气。别说温柔他们偷了东西,就算杀了风派的人,她今日也是护短护定了。

    刘全我被后生小辈当面讥讽,脸色再沉下三分。那个包袱看似普通,里面大有玄机,装着他苦心搜罗而得的珍贵珠玉首饰,准备送给蔡府小姐,借以讨好蔡京。蔡家人无不眼高于顶,想弄到他们看得上的珠宝,何等之难。他若失落这一包,那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凑齐第二包。

    因此,张炭话音未落,便见灰影晃动,双袖如大雁展翅,挥卷而出,遮掩了刘全我的身形。他、唐宝牛、温柔三人齐齐一惊,正准备接招,却听一声脆响,如金石交击。

    刘全我就像不慎抓中仙人掌的倒霉蛋,火烧屁股一样,硬生生凌空后跃,幅度之大,竟是他门下弟子都从未见过的。

    他连续退后,脸上充满惊骇之意,直勾勾盯着地上的一件异物。那是一枚青黑色的瓦片,方才击中地面,响声铮铮,大半部分嵌入地面,只露出一小半。而这一小半上,没有半点裂纹裂隙,可见对手发射瓦片时的手*力。

    这时候,终于有人向上看去,同时怒叫道:“你是谁?”

    苏夜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依旧双臂抱在胸前。她容色明丽秀雅,仿佛尽聚天地灵气,与温柔相比,亦毫不逊色,还多出几分恬淡飘逸,不似尘世中人。但她目光偏偏冷若冰霜,如有实质,落在刘全我身上,就像用冰锥扎了他一下。

    刘全我仰头看她,恰见她一步未迈,人从屋顶飘然而下,落在双方中间的空地上。

    苏夜面对一片沉寂,总算笑了笑,淡淡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光天化日下,当街聚众斗殴?”

    她飘下来的时候,仿佛比羽毛还轻,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向上托起似的。人人都知道,这是江湖顶尖儿的轻功,证明她来历不凡是。

    刘全我不知她身份,一见她身法,就情不自禁,把声音调低一度,沉声道:“他们做贼偷东西,难道我不能率人追赶?”

    温柔被苏夜挡在背后,兀自不肯干休,反唇相讥道:“你杀了公门中人,难道我们不能行侠仗义?”

    双方各执一词,真正明白内情的,只有身为局外人的苏夜。她很清楚,以刘全我的本事,断然逃不过追命的追踪,更不用提下重手杀死满街捕快,飘然远去。

    简单地说,刘全我恰好穿了一件暗灰长袍,背了一个沉重包袱,个子又高又瘦,所以被温柔等人误认为蔡京麾下那神秘杀手。

    他们十有*,目击了命案现场,准备为民除害,跟了一阵子,跟错了人,又出于不明理由,偷走人家包袱,招来风派掌门带弟子围攻。

    她对眼前的争吵无动于衷,向刘全我道:“刘掌门,你共事同僚里,有没有个头和你差不多,平时也不带兵器,气质有点阴森的人?”

    她突如其来抛出疑问,令刘全我满头雾水。他确实不知道苏夜想要的答案,何况心生怒气,哪有心情仔细思考回答,立即不耐烦道:“没有,没有!”

    张炭满脸疑惑,唐宝牛抓着头发,均愣愣瞧着她的背影,把“为什么”写在了脸上。温柔可不管这么多,叫道:“姊姊你让开,你不要管,省的连累了你!”

    苏夜到底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他们三个,正色道:“我已经被你们连累了。我不是什么姊姊,我姓苏,我是你师姐。”

第二百七十七章() 
温柔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陡然定格了,那张宜喜宜嗔的脸上,尽是惊愕之意。

    她知道大师兄,自然也知道二师姐。但是,两人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她实在预料未及,于是只能瞪圆双眼,八分惊讶两分惊喜地望着苏夜。

    她惊喜交加,活像见撑腰之人赶到,风派中人反应竟比她更剧烈。死一般的沉寂后,忽地爆发一阵窃窃私语。他们互相张望,似想从他人那里汲取勇气,可惜慌张的神态与语调,已深深出卖了他们。

    刘全我脸色铁青,钉子一样伫立不动,冷冷道:“你是苏梦枕的师妹?”

    温柔这才反应过来,叫道:“我是,那又怎么着了?”

    她悍然承认身份,对面诸人却无动于衷。刘全我看都没看她,仍板着一张脸,仿佛没听到她说话。

    苏夜笑道:“他不是说你,是说我。”

    她看了看温柔,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唐、张两人,这才重新转身,平静地道:“刘掌门既然认出了我,请问有什么指教?我身后这位温姑娘,乃是洛阳大嵩阳手温晚的爱女,我的小师妹。你若有话,对我说就行,但你想把他们羁押下狱,那可万万不行。”

    她说话之时,头也不回,向唐宝牛伸出一只手,道:“包袱给我。”

    唐宝牛个头高大,脾气执拗,谁的话都敢顶一顶,此时看到她伸过来的手,竟不知怎的,提不起力气拒绝,下意识左右看了一圈,乖乖解下背后那个包裹,递到她手上。

    就在这个时候,令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刘全我神色瞬息万变,狠狠从鼻中哼了一声,以示不屑之意。他哼完之后,当即一侧身,走向旁边一匹骏马,飞身上马,喝道:“走吧!”

    掌门人有令,门下弟子无有不从。他们速度飞快,不管对头还站在一边,忙不迭地簇拥着刘全我,前呼后拥地去了,把温柔等人扔在身后。

    苏夜掂着手中包袱,觉得果然沉重,笑道:“等等啊,刘掌门的失物不要了么?为啥这样心急?”

    这既像招呼,又像讥讽,含义极为复杂。她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怎奈风派子弟活像没长耳朵,对呼唤置若罔闻,走的要多快有多快,飞快走出长街,转过街角,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唐、张两人面面相觑,想不到事情居然无风无浪地结束。温柔却讶然起来,奇道:“他们怎的走了?刚才还凶巴巴的呢!”

    二三十人迅速离开,使这条大街回到了正常秩序。方才被赶开的人,默默回到了原来的摆摊位置,偷偷打量着他们。

    苏夜不理旁人,径直抽开包袱,露出里面的木盒。她顺手一抖,木盒上的铜锁啪的一声震开,盒盖亦自动向上弹起,顿时宝光盈目,满盒都是金玉之光。说这盒珍饰价值千金,并不为过。

    她拿起一支镶嵌南海明珠的凤钗,以及一顶饰有琉璃宝石、以金丝编织成的发冠,掌了掌品相,随即扔回盒中,将盒子封好,塞给温柔道:“你拿去戴吧,不戴白不戴。”

    直到此时,唐宝牛才挤出他的第一句话,咬着牙道:“他们一定不想失去这盒东西,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张炭道:“不是早就知道有麻烦了吗,为啥说的像刚刚发现一样?”

    苏夜淡淡道:“你们放心,他们不会回来了。”

    温柔道:“为什么?”

    苏夜见她还不到十分钟,已经觉得她是没头脑、不高兴和十万个为什么的混合体,笑了笑道:“因为我在这里,包袱到了我手上,他们怕死,所以只能退避。珠宝虽好,终究比不上性命珍贵。”

    温柔惊道:“你要杀了他们?”

    苏夜笑道:“我怎会胡乱杀人,但他们心怀鬼胎,以为我要动手,所以……”

    这等同于说,她人一到,立即诸邪辟易,连风派掌门人都自认倒霉,远远避开。唐宝牛铜铃般的大眼瞪的滚圆,以不信任的眼神打量她,仿佛不相信这句话。温柔反而信了,又惊又喜地道:“原来你在京城这么有威望?”

    苏夜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望见前面有座茶楼,便朝那里一指,淡淡道:“是大师兄有威望。我们到那里说话吧,老站在这儿,人来人往的,总要看咱们两眼……哦,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来了京城,这两位是你的好朋友?”

    奇怪的是,她一问“为什么来京城”,温柔就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闹的唐宝牛和张炭都满心疑惑,恨不得代她回答。幸好在其他问题上,三人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柔离开洛阳后,四处漂泊游荡,想闯荡江湖,可闯荡了一阵,渐渐觉得无趣,想起苏梦枕声名如日中天,遂打起了这大师兄的主意。恰好,张炭也对开封心向往之,离开长安桃花社,往京城进发。两人阴差阳错,于半路相遇,联手退敌,然后结伴进京。

    他们两人刚进开封大门,好巧不巧,当街碰上了与温柔结义的唐宝牛,自此凑在一起。

    后面发生的事,与苏夜所想的别无二致。他们确实认错了人,把刘全我当成灰袍神秘杀手,展开跟踪行动,想找出杀手身份。不过,三人并非全然鲁莽,见到灰袍人格杀捕快时的武功,自恃不是对手,便商量出一个天才的主意。

    那就是盗走那个看似很珍贵的包袱,检查包袱内容,从中寻找线索。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周密,不可谓不合理。可是,打他们跟错人那一刻起,注定成为一场闹剧。闹到最后,只是温柔多了几样首饰而已。

    苏夜听的哭笑不得,同时又替温柔庆幸。他们跟不上还好,倘若真的跟过去,那么正如追命所说,将会惹祸上身。那人武功相当高,心思缜密过人,绝非他们可以对付的敌手。

    她抓住温柔话中疑点,细细询问,终于突破她的万般抵赖,把真相问了出来。

    原来,她竟然是离家出走,事先并未告知温晚。温晚知道女儿武功稀松平常,毫无心机可言,总拦着她,不让她孤身外出。但他拦的越紧,温柔就越跃跃欲试,最后不告而别,偷偷溜出洛阳城。

    张炭身为张三爸义子,赖笑娥兄弟,也未比温柔强上多少。他一心想做一番事业,离开结义大姐,独自追杀一位绰号叫“大杀手”的恶人,自长安去到江南。大杀手踏足江南地域,不多时便死在十二连环坞坞主手上,令张炭无功而返。

    在现代社会,哪个少年不想去北上广。在古代社会,哪个少年不想到京城开开眼界?张炭并未返回长安,而是一路北上,要到京城碰碰运气。

    这两人性别不同,武功不同,出身不同,却都是逃家的年轻人,当然一见如故,一拍即合。

    温柔为遮掩自己离家出走的事实,谎称奉神尼之命,去开封找苏梦枕,问大师兄为什么在江湖中兴风作浪,掀起无数血腥风波,并且要把他抓回小寒山见师父。

    别说神尼不会干涉弟子,就算真的干涉,也不至于派出温柔。张炭、唐宝牛不疑有他,傻乎乎地信了她。但她一见二师姐,知道这个谎言一戳就破,才支吾了半天,拒绝道出事实。

    他俩陆续招认,苏夜接着看向唐宝牛。唐宝牛立即指天誓日,拍着胸膛说自己不是他们那种人,并未像温柔逃开温晚那样,不为人知地逃离沈虎禅。

    即使如此,苏夜也不放心他们在外面胡闹。须知京城卧虎藏龙,正是党争激烈之时,各方势力均在调高手进京,气氛一直紧绷不懈。路上随便遇到谁,都可能连着背后的巨大后台,若事先不知情,极易得罪高官贵人。

    她提议带他们去金风细雨楼,温柔却忸怩一下,好奇问道:“大师兄平时管不管你呀?严厉不严厉?发脾气是比师父还吓人呢,还是不如师父?”

    苏夜注视她良久,终究帮忙维持了苏梦枕身为大师兄的尊严,违心地道:“管,当然管。不过你不惹事,他也不惹你。”

    温柔本就想找苏梦枕,否则何必进京。她犹豫片刻,痛快地答应下来,言语之中,对苏夜地位不无艳羡之意。她答应,唐、张两人跟着应下,打算去见见传说中的梦枕红…袖第一刀。

    苏夜头一次回来,杨无邪已很意外。这次她又突然折回,带来三个陌生人,他更是意外至极。然而,他刚迎上前,却听温柔一声娇喝,喝道:“好哇,你们也在,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为啥来找我大师兄?”

    杨无邪身后,白愁飞、王小石两人面露尴尬神色,半是苦笑,半是欣喜地看着她。王小石喏喏道:“你总算来了,还以为你改变主意,去了其他地方。”

    白愁飞笑道:“你自己乱发脾气,还怪我们?”

    三人神色各异,但言语无所避忌,显然之前认识。苏夜一愣,蓦地想起初遇白、王两人时,他们一副久仰大名的模样。既然他们认识温柔,那就理所当然了,只不知温柔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宣称要抓她一起回小寒山?

第二百七十八章() 
苏夜站在铜镜前方,前后左右,分别踏出一步,看着映在镜中的影子。

    这面铜镜由工匠特制,有近一个人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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