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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类弥勒昙晟也微微诧异,几乎所有灾民争抢着追随他们,那些没领到米粥之人哭喊恳求加入而不得,这小子却要走?
“谢过大师救命之恩,家叔在东京,我们要前去与他团聚,得往东走,不顺路。”
杨浩编了个借口,杨田氏有些诧异,她不知道杨浩为何要说谎,但她觉得侄子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默许了。
昙晟有些诧异,也隐约有种感觉,这小子也许没说实话。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看透什么,也不觉得他们娘三能活下去,即便不饿死…哼哼,昨夜那三个猥琐男应该还惦记着报复呢。
不管怎么说,必须要告诉灾民一个道理,拒绝弥勒佛感召的人,必死无疑。
……
走出很远之后,杨田氏疑惑地问道:“三郎啊,昙晟大师施粥舍粮,有吃的哩,我们为何着急走哩?那个……你叔也不在东京啊!”
“婶娘,我随口编的,他们不是好人,得赶紧走。”
“啊?”杨田氏吃了一惊,施粥救命的出家人,还救了侄子一命,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他们施粥,咋不救那些快饿死的老人妇孺哩?仔细瞧起来,他们也不像和尚。”
“这……”
杨田氏回忆起细节,也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婶娘,你瞧瞧后面,就明白了。”
杨田氏回头,远远瞧见昨日那三个猥琐男坠在身后不远处,顿时紧张不已,支支吾吾道:“他们…他们怎么跟来了?”
只能说明一点,自己的揣测是对的!
杨浩握紧了铁锹,低声道:“婶娘,你带着雪儿赶紧先走。”
“那怎么行哩?”杨田氏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也就失去了单独逃命的机会。
三个猥琐男手持哨棒围了上来,满脸狰狞道:“小子,佛爷庇护你,你却非要走,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啊!”
“老二,休得与他们废话,佛爷说了,杀一人者为一往菩萨,杀了他们三人那就是三往菩萨了。”
“对了,杀了他们,再捉了黄狗献给佛爷吃肉。”
尼玛,果然是邪/教。
真是绝了,来大宋不过几天时间,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让自己遇上了,也忒倒霉了吧?
眼下这一关,能过去吗?
也许是上辈子积德,运气真心不错,总能逢凶化吉。
杨浩正握着铁锹,正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几匹快马飞驰而来。
当先的是一个面如冠玉,趾高气扬的锦衣少年郎,正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大声喝道:“何方宵小,竟敢当街行凶?”
第九章 真菩萨()
三个猥琐恶徒见势不妙,转身撒丫子就不跑,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俊朗少年勒马停下,兀自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就差专门摆个pose展示他见义勇为的英武形象,并未有追赶的意思。
也是,穷寇莫追嘛,他也没有这个义务,何况他其实是狐假虎威。
若不是他身后跟着一队手持刀枪的官兵,他这个锦衣华服,金玉满身的少年郎多半是银枪蜡头,而且正好是被抢劫的对象。
“你们没事吧?”
“没事,多谢公子相救。”杨浩欠身一礼,不管怎么说,道谢都是应该的。
锦衣少年问道:“好端端的,他们为何也要围攻于你?”
“这个…”杨浩沉声道:“他们要抢我家的黄狗吃肉,我不愿意…”
“一条狗而已,有必要拼命吗?你傻啊!”
灾年着锦衣,策马而来,身后有官兵护送,一看便知这少年是官宦富贵子弟,趾高气扬且想当然惯了,难免口无遮拦。
杨浩也不多计较,平静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条黄狗曾把我从滚滚洪流中拖上岸,有救命之恩,我为它拼命理所应当。”
锦衣少年恍然道:“原来如此,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不错!”
趾高气扬,但通情达理,言语间对杨浩竟还有些许赞赏之意,可见不是蛮横不讲理的纨绔子弟。
“灾民都开始抢狗为食了,看来阿姐…说的没错。”
锦衣少年喃喃自语两句,旋即大声道:“放心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抢你的狗了,有吃的了。往东三里地,一条小河边,赶紧过去,那里已经在熬粥了。”
说完之后,锦衣少年策马而去,想必是去通知更多的灾民。
杨浩没有犹豫,立即带着婶娘和妹妹往东边赶去。有官兵跟随的少年,多半有官府背景,兴许是大宋官府直接主持的施粥,不会有绝类弥勒假仁假义的情况。
果然!
杨浩一家赶到时,小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排队的灾民,一口军中特有的百饮大锅里,白粥翻滚,热气腾腾。
两个人正站在的大锅,拿着勺子为灾民施粥,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老弱妇孺一视同仁。
这就对了嘛,官府办事还是有起码公平可言的。
却没想到,身边有人道:“听说了吗,粮食都是从沈家庄运过来的。”
“沈家庄?”
“是啊,东边黄河决了口,朝廷的粮食运送不过来,官府是从沈家庄借了粮食来施粥的。”
“不是借的,是沈家庄捐给官府,赈济灾民的。”
“呦?捐粮救济,沈家庄可真是仁义,菩萨心肠啊!”
从路边社听到这番话,杨浩心里明白,朝廷赈灾不利,从大户手中暂时借粮,不失为权宜之计。
难得的是大户主动捐粮,灾荒之年,粮食价格必然飞涨,无偿捐赠确实是仁义之举。
“可不是,听说沈家庄的主人在东京做大官,肯定是仁厚爱民的好官啦!”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杨浩便明白了,原来这沈家庄是东京官宦人家,人说大宋的士大夫们清高仁义,看来所言不虚啊!
不管这沈家庄出于什么考虑,救灾救难总是仁善之举,都值得赞许。
排队的时间很长,轮到杨浩一家的时候很是不巧,百饮大锅刚好见底。几个兵丁立即点火加水,重新熬粥。
百饮大锅容量大,熬一锅粥需要不少时间,难免又得等待。
杨浩一家倒无所谓,一会时间还能支撑,但后面的灾民似乎是饿极了,竟然有人闹腾起来。
尤其是队伍越排越长的情况下,后面饥肠辘辘的灾民不明就里,难免焦急,秩序就不那么井然了。
如此一来,施粥的兵丁差役不免手忙脚乱,安抚饿极了的灾民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好言相劝作用有限,后面闹腾的越发厉害,甚至有人开始紧盯着大锅之后那几辆骡车上的粮袋子,似乎开始有哄抢的迹象。
兵丁差役们不断往大锅地下添柴火,奈何欲速不达。眼看着灾民越发不耐烦,偏巧抽不出太多人手维持秩序,不免有些慌乱。
当此之时,一个少年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快步而来。
第一眼,杨浩还以为是先前那个锦衣少年,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有区别。但两人相确有相似,也许是兄弟吧!
相比之下这位明显更低调一些,只着一件寻常布衣,没有任何金玉饰物。
“大娘…公子,灾民太多,熬粥不及时,后续有些乱了,该当如何?”
杨浩站得近些,瞧见差役立即上前禀报请示,心中了然,看样子这个少年是主事之人。
布衣少年往后看了一眼,顿时蹙起眉头。
旁边一人低声道:“我们本就准备不足,可二公子着急去通知灾民,一下子涌来的人太多……”
布衣少年没有接茬,转而问道:“粮食充足吗?”
咦!声音这么细,是女孩?
杨浩仔细瞧瞧,布衣少年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白皙俊秀,嘴唇好似连绒毛都没有,更别提胡须了。
像女孩,不过也可能是少年发育晚些,尚未变声。
“回大公子,粮食足够,但百饮大锅只有一口,熬粥太慢了…”
听到公子称谓,杨浩越发确定,是个少年郎,小小年纪便能主事施粥,不简单啊!
布衣少年蹙眉问道:“怎么只有一口锅,先前不是吩咐过吗?”
“仓促之间,找不断那么多大锅,陕州通判正在搜集,不知明日能否送来。”
“找些小锅来,快速熬煮,然后用木桶装了,分散开施粥,这里排队的人太多了,不妥。”少年看着已经有些骚动的人群,眉头微蹙。
差役摇头道:“大公子,小锅差的太多,怕是来不及,到时候越发的供不应求,反而不妙。”
“这……”
布衣少年眉头皱起,看了一眼远处望不到尾的排队,灾民也不知真是饿极了,还是有人故意起哄,竟一点也等不及。
安抚是无用的,灾民太多了,一锅粥数量有限,分完了又得等很久,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杨浩也这样认为,华夏好像自古就没有排队讲秩序的习惯,尤其是饿极了的灾民。若再有心怀叵测之人架秧子起哄,还真可能出现哄抢的情况。
这里的兵丁太少,根本不足威慑,维持秩序,而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增加供给。
可问题是粮食充足,缺锅煮粥。不说百饮大锅了,至少要像水缸那般大的……
咦,水缸?!
杨浩突然灵机一动,喊道:“这位公子,大锅你有的是!”
“嗯?”布衣少年顿时抬头看过来。
“那里!”杨浩朝小河边努努嘴,那里有七八口用来澄清河水的大缸。
“还真是!”布衣少年转身一看,恍然大悟,眉头舒展的同时,白皙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嘴角的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第十章 女娇娥()
不得了!
杨浩很惊恐,看到一个少年郎的酒窝浅浅的笑容,自己竟然觉得好看?
诚然这家伙皮肤白皙,模样俊俏,但是个公子哥啊,不会是时空隧道影响了取向吧?
错觉,一定是错觉,杨浩连忙摇头。
那边布衣少年已经吩咐人将大水缸清洗,然后迅速架在石块堆砌灶台上,开始熬粥。
七八个大锅同时熬粥,长长的队伍迅速被分散,等待的时间大为缩短,灾民们顿时安心不少,不说秩序井然了,至少不至混乱。
“谢谢你!”布衣公子拱手向杨浩一礼。
“公子客气了,尊驾菩萨心肠,施粥于我等,如此厚恩,该道谢的是我们。”杨浩欠身道:“何况先前有位与尊驾容貌相似的公子相救过在下,尚未报答。”
“二弟救过你?”
不应该是哥哥吗?那锦衣公子看起来明显大两岁的,怎地?
算了,细节不重要。
杨浩点头道:“是的,先前路遇歹人,幸好贵府二公子相救。”
“原来如此!”
说话的空档,那边有差役走过来道:“大公子,煮粥的人手不够了。”
布衣公子道:“招募几个老实本分的灾民来帮忙。”
“是!”差役转身之际,目光落在杨浩一家身上,笑道:“水缸熬粥的方法是小哥你想到的,不知可愿帮忙?米粥管够,回头可另算工钱。”
“有粥喝就行了,何需工钱?”杨浩答应的很爽快,此间有粮不需担心饿肚子,且有官差兵丁,安全有保障。
杨田氏持家有方的主妇,熬粥的活计完全不在话下,杨浩则负责挑水,杨雪则带着大黄狗坐在木桩上玩耍。
分工得当,熬粥分发的效率也很高。
闻讯前来的灾民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小河边便聚集了大量灾民,对施粥的布衣少年千恩万谢。
哒哒的马蹄在小河边响起,策马而归的锦衣公子满脸喜色,跃下马背便匆匆奔过来,冲着布衣少年道:“阿…兄,附近的灾民我都通知了。”
“通知的好,通知的妙!”
“有何不妥吗?”锦衣公子听出了“兄长”言辞中的讽刺意味。
布衣少年问道:“二弟啊,你可知什么叫循序渐进?一下子涌来这么多灾民,仓促之间,我们如何应对?”
呃……
锦衣公子摸摸后脑勺,转神四处瞧了瞧,低声道:“这不是挺好吗?咦,怎么开始用缸熬粥了?”
“还说呢,若不是用缸熬粥,将灾民分散开,早就生乱了。”
“啊?”锦衣公子有些惊愕,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歉然道:“不好意思啊,阿兄…多亏你足智多谋,想出用缸熬粥的方法。”
“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他!”
锦衣公子瞧见杨浩的时候,讶然道:“是你?没看出来么,你除了重情重义,也很聪明嘛!”
“哪里,不过是凑巧见过罢了!”杨浩谦虚一笑,快步提着水桶而去。
“你果然救过他。”
“那还有假?”锦衣公子凑到兄长身边,笑道:“这家伙为了一条狗,就是那条把他从洪水里拖上岸的大黄狗,竟然和几个歹徒拼命。
幸好我沈放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不让他可就……”
“行了,少自吹自擂了。”
锦衣公子立即辩驳道:“怎么是自吹自擂呢?你知道的,做个策马扬鞭,行侠仗义的豪杰是我的梦想…”
“你呀,不好好读书,一天尽胡闹,非要把爹爹气出个好歹才算了?”
“阿兄,看你说的…”锦衣公子悻悻道:“诚然我家是书香门第,可读书不适合我,为何非要逼着我埋头苦读?
习武行侠,参军报国,仗义豪放有何不可吗?再说了,这也是爷爷的意思,要不然他为何给我取名沈放?”
沈放?
路过的杨浩听到这个名字,当即明白,这两位应该是沈家庄的主人,东京官宦家的子弟。这两位应该是兄弟,容貌颇为相似,但性格相差甚远啊!
一个外放,一个内敛,单名“放”字是人如其名,却不知内敛的“兄长”叫什么?
“狡辩,还赖到祖父头上了?他老人家是希望你为人坦荡潇洒,不是自由散漫。”那边布衣少年道:“东京的事还没完,别以为外公会一直护着你。”
锦衣公子沈放黯然道:“阿兄…你就别再说了,我这不是将功折罪来了吗?”
“还知道将功折罪啊!”布衣少年吩咐道:“去,带人去搬粮食。”
“遵命!”
沈放朝着骡车而去,布衣少年则独自一人走到河边。
忙活许久的杨浩趁着休息的空档,将刷锅水底集下的米粒用破瓦片盛来,喂给大黄狗。
米粥是救命的,众目睽睽之下若直接盛来喂狗绝不合适,唯有如此,免得自家好伙计饿肚子。
大黄狗似乎也知道目前处境,倒也不嫌弃,杨浩则与一旁的妹妹杨雪说笑玩耍。几天下来,内向的杨雪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与三哥越发亲近。
“三哥,大黄怎么不吃了?”
杨浩闻声看过去,大黄狗突然站起身来,慢慢朝河边而去。
有情况!
看到大黄竖起的耳朵,以及警惕的眼神,杨浩心中一动,顺着大黄移动的方向,在人群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换了衣服乔装,但并未逃过杨浩的眼睛,更不逃不过大黄的狗鼻子,那是假弥勒手下的武僧与车夫。
他们有粮食,却乔装成灾民在此喝粥,他们意欲何为?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杨浩顿时警惕起来,却看到他二人朝河边走去,正是布衣少年所在的方向。
难道?
心念电转,一个可能顿时浮现在脑海中,杨浩赶忙往过跑去,想要提醒布衣少年,阻止可能的危险。
但似乎晚了一步,不等他到跟前,两人已经欠身向布衣公子道谢,衣襟之下,利刃微露。
“大黄!”杨浩大喊一声,大黄狗会意,飞一般扑上去撕咬。
一条狗显然不是两个凶徒的对手,却可以起到惊扰拖延的作用。
“小心!”趁此机会,杨浩一边跑一边呼喊。
武僧一脚踢开黄狗,瞧见杨浩后顿觉不妙,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抽出袍底的利刃朝布衣少年刺过去。
骤然被袭,布衣少年似乎受到惊吓,竟然没反应过来;杨浩也已经跑到近前,但手无寸铁,根本当不开利刃。
电光火石间,杨浩猛地扑上前,在利刃刺来的前一瞬间,抱着布衣少年扑进了小河里。
水花响起,一片哗然。
施粥的差役,以及跟随锦衣公子搬粮食的兵丁飞速赶来。
布衣少年不习水性,落水之后立即扑腾起来,杨浩赶忙拖住他,迅速朝对岸游去,没有丝毫犹豫。
唯恐晚上片刻,武僧掷刀追袭,唯有到对岸才能彻底摆脱袭杀。
小河约莫七八丈宽,对泳技还算不错的杨浩而言不在话下,即便拖着一个人也没有太大压力。
爬上岸的时候,回头一看,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不过差役兵丁都赶了过去,暂时能够控制局面,却不知能否抓住凶徒。
这边自己平安无事,但布衣少年已经呛水晕了过去。
糟糕,可不能因为见义勇为而过失杀人,杨浩赶忙施救。
溺水之人,首先应该清理口鼻,然后心肺复苏与人工呼吸。
杨浩按部就班操作,可是当手按到胸口的时候,顿时愕然。
触手之处,竟然两个柔软的小馒头……
低头再看一眼俊美秀气的脸庞,杨浩回过神来,哪是什么少年郎,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娇娥啊!
第十一章 登徒子()
原来是个女娇娥!
也是,这年头女子不便抛头露面,女扮男装能方便许多。
无论布衣少年的性别,救人都是第一位的。
溺水者,心肺复苏,人工呼吸是最有效的方法,杨浩“勉为其难”按向胸口时,又发现了点异常。
女娇娥似乎为了掩饰凸起的小馒头,在胸前紧紧地缠了一条束带。
这怎么能行?溺水之后咽喉胸部当无拘无束,领带,衣领,抹/胸什么的都得解开,否则呼吸不畅。
救人要紧,只能得罪了。
杨浩不得不伸手解开的女娇娥的衣襟,伸手入内松开束带,刹那间两只小馒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不少。
按压胸口时,有意无意碰到那柔软浑圆的馒头时,经不住有点心猿意马。
罪过!
救人的时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