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临清的记忆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她想起了自己那仿佛在地狱走了一遭的经历,手伸了出去,又收了回来,有些紧张地道:“宋嬷嬷,这,这孩子是我的孩子吗?”
“回三少奶奶,这是小少爷,小小姐被老夫人抱着呢。小少爷正好尿湿了裤子,老奴抱他进来更换尿布。小少爷哭了,接着三少奶奶就醒了过来。”宋嬷嬷笑着说道,问道,“三少奶奶,可是要看看小少爷?”
临清本是愣着神,听到了宋嬷嬷的话,抬起了头来,有些期待地说道:“我,我看看孩子吧。”
宋嬷嬷将孩子递了过来。临清接了过来,一股小孩子身上特有的味道已经飘了过来。怀里的孩子很软,才出生的孩子根本还不能立起头来。那孩子的眼睛也是闭着的,眼角还有泪珠,因为方才哭了,所以脸也有些红。
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吗?临清觉得自己的手都是僵硬的,很怕把他给摔下来。临清低下了头,用脸颊去碰他的脸。那孩子的嘴微微地动了动,仍旧闭着眼。那种柔软的触感,终于让临清感到心里有了一丝真实的感觉,心也渐渐地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问道:“宋嬷嬷,那还有一个……”话只说了一半,她的声音就顿住了,眼前站着的一个手里抱着同样的花纹的襁褓的人,不是傅三又是谁。
临清望着他,似乎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见到他的手上的孩子的时候,她第一句话就是:“不是抱孙不抱子吗?”
傅三听了她的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缓缓地走了过来,慢慢地俯下身来,将孩子放在了床里面,然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了她的身边,从背后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句话也不说。
临清害怕将孩子给伤着,也把儿子放了下去,和女儿并排地睡在一起。她的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脸往他的方向侧了侧,碰到他的脸,问道:“怎么了?”
“当时我回来的时候,宋嬷嬷抱着一襁褓出来了。可是里面却还有你的嚷痛的声音,我当时以为,你,你真有什么不测了。”傅三的手将她的手整个地包了起来,细细地揉搓着,声音有些低沉。
临清回想那个时候,真的觉得那仿佛是梦一样。可是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轻笑着:“生了儿子以后,真的不想再生女儿了。真的很痛。不过,那也就是一瞬间的念头。”
傅三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轻声地道:“没想到我的夫人这么厉害,这一下子,我可是要摆双喜临门的酒了。”
“就知道打趣我。不过之前完全没有人给我说过是双生子,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当时白嬷嬷说了还有一个孩子,我真是全身一点劲儿也没有了。”她将自己完全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皇上与你说了什么了?”
傅三的声音略显疲惫:“皇上要派祁家二公子出任大将军,去讨伐扰乱边疆的蛮子们,就把我叫去商量了一下布阵排兵还有粮草之类的事情。当时我听到了通报,说是你临盆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还是骑马回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扰了别人的清梦。这两个小家伙,也不打个招呼就来了。”
临清看了看那两个小家伙,突然问道:“那大夫有没有看过这两个孩子,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说是虽然是早了一个月,所幸都还健康。儿子是没有什么的,女儿因为后出来,这肺上怕还需要调理调理,不过也不防事,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你,大夫说,你可要比别人多休养一阵子。”傅三说道。
临清点了点头,终于吐了一口气,和他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了一起。
突然,女儿瘪了一下嘴,开始哭了起来。临清忙要抱她起来哄,却没想到,儿子也哇的一声就哭了。临清和傅三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笑了。
坐月子的时候,临清才觉得痛苦。虽然现在不是最热的时候,可是,仍然有汗什么的粘在身上。她们又不许她洗澡,她只能每天都把身上擦一遍。就饶是如此,夫人也说她,忍忍就好了。这样下来,临清都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很多的异味了。
而且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什么都不让她干,也不许她出去走,说是不能吹风,大热天的,也戴着一顶帽子。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快捂出痱子来了。每次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傅三也都笑着打趣她,可是却从来不心软,总是劝她说:“忍忍就好了。祖母和母亲专门交代我了。”每到这时,临清就哀叹一声,重新躺了下去。
那补药啊,还有那些鸡鸭鱼肉什么东西一碗一碗地端上来。临清开始的时候还很听话地吃下去,想把自己的身体补回来。夫人知道了很高兴,就送了更多的东西过来。临清现在每天就没饿过,几乎一个时辰就有一个人端一碗什么东西过来。她现在一听到要吃饭,简直觉得那是最大的煎熬,比之前自己害喜的时候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熬过了那一个月,国孝正好过去了。傅家摆了一个更盛大的满月酒,这次来的人就更多了。临清的心在打鼓,毕竟,这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和上次自己打边鼓是不同的。月子期间陆太太他们也来过看过,见了那两个孩子,都问起名了没有。临清和傅三翻了很多的书,都找不到合适的字。
女儿还在时不时地喝药。临清是最怕见那个时候的。因为孩子小,喝药的时候就哭地满脸通红。临清就见过喂她一次,自己死死地拽住了傅三的手,抱着他的脖子,自己也是泪流满面。傅三每次都安慰着她,眼睛里也充满了心疼。可是没有办法,女儿的脸色有些青,喝着药慢慢地调理着,还慢慢地长好了。临清明知是为了女儿好,却还是心疼。到了后来,那孩子都是在老夫人那里喂的。临清有一次还打趣道:“我怎么觉得,祖母他们反倒是更喜欢女儿呢?”
“因为他们这一辈,还没有女孩子嘛。所以更疼一些了。”傅三一边除着鞋,一边回答道。
临清想想,的确也是,又问道:“那这样看来,儿子没人喜欢了啊”
“谁说的,都是我们的骨肉,我都疼。”傅三已经取下了帐子,抱住了临清,笑着在她的额上印了一个很轻的吻。
卷一 第一百二十五章混乱
第一百二十五章混乱
等到孩子的头都可以直起来以后,临清接到了陆家人带来的信,想请她尽快回去一趟。
临清觉得蹊跷,寻了个机会就给傅三说了,傅三思索了一阵,说道:“我去回祖母和母亲,和你一道回去。若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好商量商量。”
临清的心本是有些忐忑,听了傅三的话,也觉得心里放下了些。她又问道:“那孩子们带不带呢?”
“带去吧。兴许就是他们想见见孩子了。你收拾一下吧,我这就去母亲那里。”傅三说着就往门外走去了。
临清叫了两个奶娘,给她们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她就让穆嬷嬷和双翠月容跟自己一道回去,其他的人都留了下来。自从当了母亲以后,她就觉得自己很有些罗嗦了,总是怕忘了什么东西,到时候措手不及。
傅三回来看到临清收拾了两大箱子,不禁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准备跟我去边疆吗?我去打仗都没带到你这么多东西。这是回你母亲家诶。”
临清本来还在收拾,听了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穆嬷嬷微笑着说道:“三少奶奶就是太紧张了。老奴把这箱子里再归置归置吧。”说着,她就带着几个丫头开始收拾了起来。
忙活了一早上,他们终于带着一只小箱子坐上了马车。老夫人和夫人又预备了一些礼,还叮嘱他们若是没事早些回来。两人答应了,就往陆家走去。
他们直接坐马车到了二门上。然后又换了一辆车进了垂花门。他们下了车,就见那屋子里面丫鬟在进进出出,很忙碌的样子。临清有些诧异地望了望傅三,两人同时往正房里走去了。
临清一走进去,就看到太太独自一人坐在那椅子上,脸色也很不好。临清忙上前去请安:“女儿给母亲请安。”
听到了临清的声音,太太抬起了头来,只是勉强打起了些精神,说道:“大姑奶奶和姑爷回来了,快坐下吧。”
“母亲,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临清坐了下来,脸色有些郑重地问道。
太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嬷嬷已经快步上前来了。她先是给临清和傅三行了礼,然后对着太太说道:“回太太,大夫说是老爷是一时急怒攻心,这气血一下子涌上了头里,所以突然就晕了过去。”
“那大夫有没有说怕不怕?”太太的手攥紧了手帕子,焦急地问道。
王嬷嬷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太太,大夫说,即使老爷这次熬过去了,恐怕也是有些行走不便,吃饭穿衣也要有人服侍。”
脑溢血?临清的脑袋里顿时就闪过了这一个词语。她刚想问,太太已然抹起了眼泪。一时之间,屋子里面安静极了,那原本在进出的丫鬟们也放轻了脚步。
临清站了起来,刚想安慰太太两句,太太已经啜泣着说道:“大姑奶奶,你的父亲在东次间躺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临清走到了太太的身边,轻声说道:“母亲,那我先去瞧瞧父亲吧。您的身子要紧啊。”
太太点了点头,还是低头抹泪。临清就和傅三进去了。
他们走到了床边,那大夫还在那里写方子,见了他们,站了起来。傅三看了陆老爷一眼,然后就拉了大夫在一旁问他具体情况了。临清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陆老爷。
陆老爷的眼睛紧闭着,脸色是青的,嘴也有点歪了。他的眉紧紧地锁着,临清唤了他几声,还是没有能够叫醒他。临清只是听过这个病的名字,并没有见过到底这病是什么样的。她也有点紧张,如果陆老爷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傅三已经与大夫说完了,给临清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走到了那帘子处,临清轻声询问陆老爷的情况。傅三的表情有些凝重说道:“大概是岳父本来心就有些不妥,如今被一刺激,突然引起了情绪的一激动,这血一下子上了脑。怕是,有些像是中风一样的情景。”
“大夫有没有说可以好,妨事不?”临清连忙焦急地问道。
傅三沉默着摇了摇头。
临清本来还有着期待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她的手攥着那绢子,都有些微微地颤抖。她轻轻地咬了自己的嘴唇,头低了下来。脑溢血也好,还是心脏病也好,到了现代也是难题。难道陆老爷真的要?
“临清,这事看着凶险,其实也不是那么怕人的。以前我的祖父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后来我的师傅,也就是灵真子大师,专门来了一趟。后来我的祖父还能自己起来走路了。若是这个大夫也没法,再请别的大夫看看。我去求求我师傅,兴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傅三宽慰着临清道。
临清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到了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两人从东次间走出来,就看着太太和大嫂两人相对着默默地擦眼泪。她强打起了笑颜,说道:“大夫说是看着凶险,应该也是有很大的机会痊愈的。以前也是有过这样的情况最后痊愈了的。”
太太说着,抹了下泪,强打起了精神,对着临清说道:“你们才来,也累了。先回去晴风院吧,已经收拾出来了。若是有什么缺的,只管来找王嬷嬷便是。”
临清他们二人答应了,就告退了。孩子是由奶娘和穆嬷嬷带着早回了晴风院的。他们两人也不甚急。只是这样的气氛,让他们都沉默着。
两人没走几步,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大嫂略显焦急的声音。临清回过了头来,大嫂就扶着香椽,急急地走过来,别的人一个也没在身边。
临清上前了几步,连忙道:“大嫂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与我说吗?”
“大姑奶奶,我有事要求求你和大姑爷。”大少奶奶的眼里闪着泪花,眼睛有些微肿,直接开门见山。
临清见周围还有丫鬟婆子,说道:“大嫂先去晴风院吧。若说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大嫂本想当场就说的,一时间也没注意到那么多。见了临清如此说,她才点了点头,却是脚下生风般往晴风院走去。
一走到了晴风院,大嫂刚坐定,就对着临清抹了眼泪道:“大姑奶奶,若是这次你和姑爷不帮我,我可真是没辙了啊。”
“大嫂,到底发生了何事。”临清见她如此,心里也不禁悬了起来。
大嫂支吾了几声,然后说道:“你大哥他,没有音信了。”
临清顿时就觉得自己仿佛是听错了一样,追问道:“什么叫大哥没有音信了?大哥不是好好的在家吗?怎么会突然出现了这等事?”
大嫂微微地摇了摇头,满脸的愁容:“大概是一个月前,他的职就调去了外地。他就说自己先过去,然后给我信儿,让我随后便去。因为是急差,所以他也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一声。前几日还有书信回来。可是十天前,那书信突然就断了,简直一点儿音信也没了。”
临清听了她的话,连忙说道:“大嫂不必太过担心,也许是大哥比较的忙,所以腾不出时间给家里送信呢?”
大嫂有些急地打断了临清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我专门找了娘家的人去打听,说是那边任上还空着。就是说你大哥还没有到任呢。后来,我把这事给父母都说了。父亲也派了人出去打听,得到的结果却是,说是那边最近正好出现了一伙流寇,到处杀人劫舍,恐怕你大哥已经……”说着她已经抹起了眼泪,哽咽着说,“父亲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一下子急怒攻心,晕倒了。”
临清真的是大吃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了傅三。傅三的脸色却有些阴沉,不像平时。傅三想了想,问道:“那大哥是去哪里任职呢?我看看我有没有相熟的朋友什么的,去探探。”
“说是往淮州一带去了。具体的地方我也说不上。”大嫂说着说着又哭了。
这可不好办啊。傅三思索了一阵,站起来说道:“我这就让林贵去帮我打听最近有哪些京官往淮州调去的。大嫂也不必太过焦急了。”说着,他看了看临清。
临清冲着他微微地点了点,目光很坚定。傅三这才往外走了。临清坐到了大嫂的身边宽慰着她,说道:“大哥虽然还没到任,但是也不是他一个人去的。那些仆从什么的也不是白拿工钱的,都还有几下子的。大哥兴许是递不过消息来。”
好不容易劝住了大嫂,大嫂离开后,临清只觉得心力交瘁。她自从生了这两个孩子后,还没有管过家里的事。这一下子陆家两个男人都倒了下来,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她刚如此想着,就听到了外面的丫鬟的通报:“三少奶奶,钟姨娘来了。”
这个时候来这里吗?临清刚说了一句快请,结果钟姨娘已经花枝招展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甩着一张崭新的手绢子。
卷一 第一百二十六章深夜
第一百二十六章深夜
临清见了钟姨娘的打扮,目光里的惊诧只是一瞬间,随即就恢复了原样。这个时候登门,钟姨娘的消息当真是非常的灵通啊。
“大姑奶奶大喜了。大姑奶奶一下子得了一双儿女,可是把老爷和太太都乐坏了。不过还不得幸见见这小少爷和小小姐。”钟姨娘的嘴角始终带着笑。
临清的脸上却是没什么笑容,感觉很疲惫似的。她轻声地说着:“钟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左不过是这姑娘出生的时候这肺上有些不好,所以一直都在调理着。这次接到了家里的信,才回来的。”
钟姨娘也不问她是接到了什么信,只与她说着那如何生养孩子的事情,似乎傅家的事与她毫无关系一样。临清先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后来见她越来越兴头,自己也觉得烦了,就给穆嬷嬷使了个眼色。
穆嬷嬷亲自捧上了一杯茶给钟姨娘,说道:“姨娘这茶都凉了,奴婢给姨娘换一杯。”
这话就是在揶揄她了。钟姨娘却抿嘴一笑,说道:“穆嬷嬷也是有福的。这先是伺候了先太太,又是伺候了大姑奶奶。这小少爷和小小姐也出世了。穆嬷嬷倒真是陆家的忠臣了。”
“老奴不敢居功。这本是老奴的本份。只是如今陆家出了这些事,倒是叫老奴心里也有些难受。毕竟傅三家大业大,也算是一个名门望族。如今落到了这般田地,心里也是不忍的。”穆嬷嬷的声音有些唏嘘。
钟姨娘仍然不为所动,轻声说道:“穆嬷嬷说的是。这番话倒真是感人至深。不知道老爷或者太太听到了这话,该有多么的高兴。”
穆嬷嬷听了钟姨娘的话,冷笑了一声说道:“老奴不过是一介奴婢,当不起这样的话。三少奶奶,奴婢告退了。”说着,她就拿了托盘下去了。
钟姨娘微微一笑,说道:“如今这陆家也没个人当事的。上次来了人来看老爷,还是修哥儿出去迎的。修哥儿也比之前要知道些分寸了。如今这家里也没个男人的,修哥儿虽然是不懂,也是在逐渐地学着。大姑奶奶你说是不是?”
这就是她的真实目的吧,想提醒自己,如今老爷倒下了,那大少爷又不见了。如果真大老爷一命呜呼什么的了,这家里现在也就是两个庶子。那展儒还小,当家的人,就该是展修了。要自己依附于她吗?临清不答她的话,轻声问道:“不知道桂姨娘如今身子怎么样啊?”
“应该还不错吧。她的身子只有她自己清楚。三天两头地害喜,弄地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异味,我是许久不曾去她的屋子了,也不甚知道到底她的情况如何。”钟姨娘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地说。
许久不去了吗?怕也是知道大少爷没有回来才没去的吧。毕竟那个半成品,和她那个虽然不成器但是长大了的儿子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临清的脸上显出了疲惫,说道:“姨娘整天倒是悠闲的。孩子大了就是轻松,不像这孩子还小的时候,怕着磕了碰了。”
月容上前来,说道:“三少奶奶,小小姐和小少爷一道哭了。奶娘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