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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触危险的火苗在跳跃。
“什么事要尽快做?”绯云被他看得莫明其妙,皱着眉头想了想,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你真的想知道?”他放下手中的菜刀,认真地问。
“是啊,难得有二爷你也不会的,我想得瑟一下,不行么?”绯云没好气道。
“这件事我还真只能求你帮我完成,如果没有你,我肯定是做不到的,小云,你会帮我吧。”他走近她一步,眼神恳切。
“当然,二爷你帮我这么多,我能帮你,当然会帮。”绯云呆呆地回答,却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他从来都没有求她做过什么,一般都是他替自己先做好,难得他肯开口,就算再为难,也要帮他一把。
“那好,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他扶住她的双肩,郑重地说道。
绯云也郑重地点头,眼里收了玩笑。
“谢谢你,小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似乎长舒一口气,黑如点墨的眸子里,满是喜悦。
绯云也被他带得雀跃起来,问道:“什么事啊,快告诉我,我好有个准备,到时候,如果费时间,我还要抽出时间来,二爷的事,我怎么都要做好的。”
“你说过你不会反悔的哦。”他目光里闪过一丝担忧。
“谁反悔谁是小狗,二爷,你太不相信我的人品了。”绯云嗔道。
“生孩子。”他突然说道。
“什么?什么生孩子?”话题转得太快,绯云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会做的事啊。”冷奕勋眼里全是笑意。
“你当然不会生孩子啊,你是男人。”绯云理所当然道。
“所以我让你帮我啊,你答应过的,不反悔。”他也理所当然道。
帮他生孩子!
绯云愣怔在当场,呆呆地,傻傻地看着他,半晌,脸瞬间通红,又羞又气,抬手就打:“冷奕勋,你个混蛋,谁要帮你生孩子啊。”
墨竹在客厅里等饭吃,突然听到厨房里一声炸响,吓了一跳,刚想去看,就听见绯云震耳欲聋的骂声。
吃饭的当口,外头有人敲门,墨竹诧异地起身:“谁啊,大中午的来敲门。咱们也不认得哪个啊。”
确实,搬过来后,绯云天天忙,跟邻居也不熟,冷奕勋还是头一个造访她的小家的,上回冷昱过来,也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
有墨竹在,绯云也不担心,心神全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住了,就是这个口味,原来,第一次在他后堂里吃过的饭菜,就是他亲手做的。
这会子又回想那一天,他罚自己背诗经,宜室宜家,他说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俊秀绝伦,优雅飘逸,真是精品啊,还这么会做饭,果然宜室宜家,进得厅堂,下得厨房。
“虽然爷的确秀色可餐,可你也不能太过偏食,会营养不良的。吃饭。”某人被她看了半天,脸开始发红,忍不住磕她一筷子。
绯云脸皮也厚了,正要回骂他,就见墨竹呆呆地回来,傻傻地看着一箱箱东西往屋里抬。
绯云怔住:“我家没买东西啊。”
送东西的主管笑咪咪的:“这永安街十号,没错,是位姓冷的爷订的,姑娘请签收一下,看看还少了什么东西。”
绯云和墨竹搬出来以后,也没打算长住,便也没置办什么家俱,看着一样样搬进来的家俱,绯云有点发蒙,转头看向冷奕勋。
那位面色不改,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二爷,你买的?”
“不是我买的,你们自个要搬出来的,我才不浪费这个钱。”冷奕勋瞟了眼那些家俱道。
“那是谁?”除了冷奕勋会想得如此周到,还有谁?
“管他是谁,拿来你就先用着。”冷奕勋四平八稳地坐着,一点也不惊讶。
“后面有签名嘛。”墨竹抢过管事手里的单子,果然真是有,不过,竟然是理国公。
“国公爷送的?二爷,国公爷为啥要送家具给小云?”墨竹满是不解。
“你们要是不喜欢,扔了就是。”冷奕勋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算了吧,送都送来了,隔天我回去当面致谢。”绯云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究竟有什么隔骇,只知道,这种相处方式,一点也不象父子。
“不必去,他爱送不送,你又没求他。”冷奕勋扔了手下的筷子,起身朝外走。
“喝过茶,再歇一会了再走嘛。”绯云忙过去拉住他。
“松开。”某人皱眉道。
“不松,哪有吃完饭就走。”绯云突然就想留住他,虽然不想住在理国公府,喜欢小院里的简单宁静,却还是担心他,不知道他的过去,不了解他的曾经,让她有种愧疚感,不对等的愧疚感,她对他的关心,真的不够。
“那你要陪我一起去?”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象只小猫的某个人,冷奕勋有点无奈。
“好,我陪你。”绯云下定决定道,就算是要面对理国公夫人和红梅,她也不怕,不能总自私地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她也要帮他。
“可是,我要去茅房,你真要陪我?”某人满是意趣地说道。
绯云顿时又闹了个大红脸,踹他一脚,转身回来。
理国公府,理国公对前来复命的管事道:“你可看清楚了,二爷正在永安街?”
“回国公爷的话,二爷确实在,奴才去时,他们正在用饭。”
“嗯,好。”理国公挥手让那人走,自己在屋里踱来踱去,左家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右威卫大营如今完全被阿奕控制了,只等抓开左家,并正法以后,右威卫大将军之职,就会定下来。
最近圣上召他进宫议过几回来,明显态度转变很多,看来是要起用他了,阿奕还真是个能干的孩子,如果当初对任氏再好一点,任氏还在的话,阿奕对他的态度,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这些年,一门心思全在书宁身上,忽略了阿奕,那孩子又因为任氏的死,对自己生了怨怼,但愿这一回,会慢慢地让他消气,父子感情会融洽起来。
正暗自高兴,理国公夫人进来,给他斟上一杯茶:“老爷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啊,彩莲终于怀了身子,我当然高兴。”理国公笑道。
“不止是彩莲怀了身子吧,看老爷这样子,春风得意,应该有更大的喜事才是。”两人生活了几十年,理国公夫人对丈夫的性子十分了解。
“右威卫大将军啊,你知不知道,那个位置,我以前想都不敢想,阿奕很快就能帮我办法了。”理国公搓着手,眼中难掩兴奋。
“老爷带过兵么?”理国公夫人凉凉地说道。
这话果然让理国公怔了怔,瞪她一眼道:“没带过不会看兵书啊,你这妇人家家的,知道些什么?”
“老爷如今是把他当成心肝了吧,可还记得咱们的书宁?”理国公夫人沉声道。
“书宁已经死了嘛,你就不要再提他了,没得伤心。”想起大儿子,理国公也是一阵心痛,可人死不能复生啊。
“那国公爷现在是不是想把爵位传给阿奕了?”理国公夫人道。
“只要阿奕愿意,当然是传给阿奕。”理国公理所当然道。
“传给他?国公爷难道忘了,那个女人做过什么?他可能不是你的儿子,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你愿意拱手给个野种?”理国公夫人嘶声吼道。
“住口!”理国公怒道:“当年的事,不过是你臆造出来的,秀雅怎么会是那种人,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出身,以她的家教,她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来么?”
“为什么不会?当年,她可是从宫里逃出来的,那个男人拼了命的帮她,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喜欢她么?她若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又何必冒灭族的危险,逃出宫?他们情投意合,私奔的事都做出来了,难道就不会做下苟且之事?”理国公夫人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会的,秀雅冰清玉洁,她绝不会是那种女人。”理国公虽然在辩解,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当年,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娶到秀雅的。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被秀雅美艳的外貌迷住了,那个女子,优雅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高高在上地站在云端,他只能仰望,如果不是那一次……
“国公爷的眼里永远只有她,可是,国公爷如果真那么相信她,又为何不一开始就把爵位传给身为嫡子的阿奕,而是给了书宁?呵,国公爷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彩莲怀了孩子,妾身让太医看过,这胎,很可能是男儿。”理国公夫人平静地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让彩莲的孩子继承爵位?”理国公眉头一皱,问道。
“可她只是个卑贱的丫头,孩子的出身是个问题,宗族未必肯答应。”
“妾身膝下无儿无女,可以把孩子抱过来,正室养通房的孩子也是常有的事,孩子由妾身抚养,当然好过彩莲一个丫头,教养规矩就不会出问题。”理国公夫人道。
“可是,那奕心里势必会不舒服。”理国公似乎动了心,却还是担心道。
“老太太不是在张罗他与安宁郡主的婚事么?能成为宁亲王的女婿,比起一个小小的理国公爵位来,不算什么,以他的才能,只要他愿意,肯定也能挣得富贵的,老爷大可不必担心。”
“能与宁王府结亲自是最好,可我担心阿奕他不会愿意,他喜欢的是绯云那个丫头。”理国公道。
“一个丫头,身份低贱,莫非国公爷还真打算成全他们,让她成为阿奕的正室?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堂堂理国公府,竟然娶个丫头当正室,理国公府还要不要脸面了,以后还如何在那些达国贵人面前做人?”理国公夫人道。
“那倒是,不过……”’
“不用不过了,就这么吧,听老太太说,庚贴已经让人合过八字了,很合的,国公爷也要想着准备六礼了。”
☆、第七十章:出门没算卦
彩莲屋里,红梅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看彩莲正在梳妆,笑道:“别照了,都是怀了身子的人了,还着意打扮做什么,你呀,现在可是会府的宝贝,随便怎么着,都是最好看的。”
彩莲回眸一笑:“姐姐尽笑话我,我这样普通的姿色,哪比得姐姐你呀,姐姐如今可是国公爷的心头肉,左膀右臂呐。”
是说她掌着国公府的一半家吧,彩莲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又怎么骗得过精明的红梅,她笑得亲切,将燕窝粥往桌上一放道:“什么左膀右臂,不过是太太身子骨没好利索,让我帮衬一二罢了,国公爷最疼的还是你,你看,孩子都上身了,我可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呢,来,喝了这碗血燕,可是太太亲自吩咐厨房炖的。”
“怎么好烦劳姐姐你端来,让赵妈妈送来就好了。”彩莲看了眼燕窝粥,却并没有喝,笑道。
赵妈妈是国公夫人跟前最得力的,彩莲提她,无非是在炫耀,她有多受国公夫人重视。
红梅浅笑盈盈,将燕窝往彩莲面前一推:“赵妈妈这几日忙着呢,二爷要订亲了,得准备六礼,太太担心你,就让我这阵子专门服侍着,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
彩莲端起碗,正要吃,突然捂住胸口就往外跑,一旁的丫头秀儿忙来扶她,一不小心,打翻了粥碗,彩莲似乎要吐得急,也顾不得许多,在外面一阵干呕起来。
红梅脸上笑容不改,眼神却冷如冰霜,她安静地等在屋里,待彩莲回来,她不动声色地弯腰收拾着地上打破的碗片。
彩莲不好意思道:“姐姐,真是对不起,你看你专门送来的,可是我……”
“怎么能怪你,刚上身,会孕吐也是正常的,我让人再端一碗来就是。”红梅收拾完碗,却不走,在彩莲跟前坐下。
彩莲就不自在地别开眼去,目光不知停在何处。
“你是不敢喝我给你端来的东西吧。”红梅突然开门见山地说道。
彩莲身子一震,笑道:“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我怎么会……”
“你就是,你不敢吃我给你准备的吃食,因为你怕我会害你,害你肚子里的孩子。”红梅板着脸道。
彩莲慌乱地移开眼神,手中绞着帕子,垂头道:“姐姐想多了,我怎么会怀疑姐姐呢。”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我是想告诉你,我没必要害你的孩子,要害,也不会在亲自己端给你的吃食里作手脚,这么明显又愚蠢的事,你认为,我会做吗?”红梅眼含讥诮道。
彩莲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红梅要害自己,也不会在自己送来的吃食里做文章,不然,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我真没这么想,刚才是秀儿笨手笨脚,姐姐你不要多心。”
“我是不是多心没关系,彩莲,你只要记住,我们的共同敌人是谁,咱们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是谁造成的,如今她过得风声水起,而咱们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爷对她好,疼她宠她,对咱们两个形同仇人。”红梅眼眶微红地说道。
彩莲果然眼中露出愤恨不甘之色:“她如今不是离开国公府了么?听说二爷也气恨她,很少见她。”
“那是你看到的表象,那贱人不过是设计想脱离国公府,脱离太太的掌控罢了,听说她还要进文华学院读书,以她的本事,只要从文华学院里学成出来,她的地位可就一步登天了,你看不出她如此努力的用意,我却明白,她是想提高自己的身份,好明正言顺地站在二爷跟前,就算二爷娶了贵女为妻,她只是个侧室,将来以她的经历,名声,也会比贵女弱不了多少,何况她有二爷的心,有二爷的疼宠,看着吧,我们两个不死,就要看她如何在咱们跟前得瑟,看她如何幸福美满地过,彩莲,你甘不甘心我不知道,我是不甘心的。”红梅恨恨地说道。
彩莲所得一拂,桌上的东西便全摔在地上,一旁的秀儿吓一跳,刚要捡,彩莲道:“出去,本姨娘与侧夫人有事商量。”
秀儿吓得白着脸出去了。
红梅劝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动这么大的肝火做什么?平白气坏身子,你现在最要紧的,可就是好好养胎。”
“可是我恨,我恨啊,红梅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二爷,从十岁时,第一次看到二爷对我笑开始,我喜欢了他八年啊。”彩莲终于哭了起来。
“呵呵,我何偿不是,你只有八年,我呢,服侍他十年,整整十年,任谁提亲,我都一口回绝,只想着有一天,二爷会纳了我为妾,我要的不多,只是妾啊,可二爷从见了那贱人,就没拿正眼看过我,对我们四个,更是狠心之致,她是谁?不过是人人讨厌的扫把星,若不是我和二爷救了她,她就死在了三小姐的板子下了,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在宁墨轩里好吃好喝地待她,她却转身不认人,费尽心机夺了二爷的宠,还让二爷气恨我,逼我嫁给国公爷……”
二人顿时觉得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起来,彩莲帮红梅擦着泪,劝道:“姐姐,算了,莫哭,一会子出去让国公爷瞧见不好。”
“妹妹,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我是一样的人,我不会害你,只会帮你,你若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太太势必会让他继承爵位,到那时,二爷的地位就能保了,二爷没有了这个优势,就算要纳她进门,将来同在一个府里头,咱们有了世子身份的孩子,就有了足够的地位和力量对付那个贱人,难道你不想报仇吗?”红梅抹了一把泪道。
“当然,我做梦都想撕了那个贱人,让她也尝尝我们受过的苦。”
彩莲没看到的是,她在愤恨地咒骂绯云时,红梅看她的目光有多鄙夷。
理国公府里如何算计自己,绯云并不知道,她正在准备三日后的考核。
冷奕勋临走时告诉她,因为她最近风头太盛,原本只是刑部的一场内部考核,皇上知道后,也要来观看,而朝中官员,听闻她又破大案,加之皇上也要来,便也来了兴致,到时候,坐在主考席上的,就不会只是刑部的官员。
又因她是锦泰朝第一位女仵作,她的名声盖过了许多老仵作,不服气的,又岂会只有刑部的同事,到时候大理寺,宗人府,应天府的同行们,会都来参考。
原本夏大人也不同意,但皇上却觉得更有意思,对弘扬律法也有益处,便下旨将此次的刑部内考,变为全国性的考核,参考者,只要得到一位七品以上的官员推荐,就能有资格,也就是说,到时候,不止是京中的同行,便是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也有可能会来参加。
皇上也借机想招揽些人才,正好,他的厂卫也需要补充人员,虽是一举多得的事,但此次盛会因绯云而起,她又是参赛者,唯一的女子,到时候,她定是万众嘱目,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想一飞冲天,让天下人信服她这个女仵作,就要看三天以后的比试了,如果稍出差错,好不容易赚下的名声,可能灰飞烟灭不说,她这个女仵作的差事怕也难保。
冷奕勋倒巴不得她做不成仵作,就呆在自个身边,可他也知道,绯云的志向,她不是肯依附男人的小女人,她是独立,自强,自信的女子,她有她的人生目标。
知道这些消息之后,绯云心里自然有了压力,她所学的很多东西现在根本用不上,而法医尸检里的学问太深,许多知识是经验的积累,不少能人异士藏在民间,比她强的能人多了去了,原本一个考核,不过也无所谓,最多她还继续做她的小仵作就是,而如今,却成了名声与荣誉的比赛,她身上肩负的,不仅仅只是她自己的声名。
女子地位在这个时代有多低,她早就见识过,正是希望能通过自己,来改变这个时代的思想格剧,提升女子的社会地位。
如果她一旦失败,或者名次太低,那些卫道士,清道夫们,又会对她口诛笔伐,还会逼她离开刑部,做回男人的附属品。
所以,她的成功要求,就比参赛的任何人都要高,要么不比,要么就是第一,否则,就是失败。
第一天,绯云在刑部档案馆呆了整整一天,将这些年的大案要案卷宗捡紧要的,都匆匆查阅了一遍,确实获益良多,也让她发现,刑部仵作并非她想象的那般无用,有许多验尸手法她见所未见的。
第二天,绯云和墨竹两个在街上逛了一天,买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回来,墨竹清检都用了一个时辰。
第三天,绯云便窝在自家小院里,又蒸又煮,倒腾了一天,墨竹也随她忙到深夜。
到了第四天,绯云踌躇满志,正准备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