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认真说来,他所学的跟农事还真不沾边。刘姥爷摊开双手道,“这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些实际的太姥爷还真不会,不过太姥爷给你们带来精神世界的享受。”
就这样刘姥爷走马上任了,先给孩子们制造乐器,这个慢慢来不急。
这只是春耕春播中的一个插曲。
姚湾村的壮劳力们依然不厌其烦的劳作在田间地头。
播种谷子依然是人力,要拉石砘也很有讲究,头遍砘是最辛苦的,铁犁铧翻过的耕地很疏松,还有翻起上年作物的根茬,走起来很吃力。用三垄沟的木耧播种谷子等作物时,天气还很凉,穿着鞋紧跟在摇耧者的后面,走不长距离土就灌满了鞋,顶的脚很疼,一倒土就和摇耧者拉开了距离,就需要奋力追赶,如此这般,浑身大汗,一天下来社员们的后背的衣服就结出了碱花。(未完待续)
第324章 公社()
“这人品可以再看,说句不客气的在咱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们翻不出浪花来。”刘姥爷不客气地说道。
“对未知的未来,老实说我们只有怕的份儿,不知道在城里遭了多大的罪了。”钟小猫唏嘘道,“你没看见致远哥,这些日子跑农场跑的勤。”
姚致远这赤脚医生干的有滋有味,看守人员也乐于请这个小年轻来给五类分子治病。
治好治不好不管,反正给你们请医生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有一点妮儿还真没说错,农村是个筐,什么都能装。
这批斗的热潮过去后,被打倒的坏分子安置就成了问题,许多人被关进了“牛棚”。但是,当各造反派把注意力转向争夺本单位、本地区领导权时,大家谁也顾不上管“牛棚”了。何况谁管“牛棚”谁就要花费人力,还要承担被关押者自杀或者逃跑的风险。于是,各造反派开始相互推来推去,最后谁也不管了。
被关在“牛棚”里的人到底往哪儿安置?这是一个大问题。当时,许多地方的负责人,包括接管一些单位权力的军代表、工宣队负责人,都纷纷向上反映这一问题,请示如何处理关在“牛棚”里的人。
这个问题自然逐级地反映到了上面。干校的出来,找到了解决之道。农场新安置的人就是这么被上级安排下来的。
“姚姑爷这是个机会,我看咱们小学的老师的水平可不敢恭维。就连夏穗还是个孩子。读书认字还成,可这数学、物理、化学……”刘姥爷接着道,“说句不客气地简直是误人子弟。”
“姥爷你说的我何尝不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建设国家靠的是知识,提高生产效率靠的是技术。与其他地方一抓一大把的文盲。咱们姚湾村的教育还算是好的。起码家长都鼓励孩子们上学。”姚长海苦笑一声接着道,“孩子们要想有出息得有好老师,姥爷我知道该怎么做!咱先见到人再说。”
“吃饭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刘淑英招呼道。
“妮儿吃饭!”刘姥爷拍拍她的脑袋道。“你看着小猫干什么?”
妮儿赶紧双手捧着碗,低头喝小米粥。掩饰内心的震惊,因为刚才不经意间看向钟小猫时,脑海中出现一些画面他抱着一个和他长的好像的女人痛哭的画面。好像就是明天要发生的,画面清晰,一连几个画面。
唉……妮儿轻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一家团聚。
&*&
第二天一早姚长山驾着马车载着姚长海和姚满耕就一起去了公社。
一大早就赶去了,远远的就看见公社门口的大牌子,‘向东公社革命军事委员会’现在应该称革委会了。
姚长山跳下马车。拉着缰绳,看着大牌子愣了半天,“我只知道人名纷纷改成与伟大领袖相关的名字——向东、忠东、卫东、捍东、敬东、敬党、要武、爱武、爱国、红卫等等。这公社的名也改了。”
姚满耕下车道,“自从冯批修当上了主抓政治宣传的革委会副主任后,响应党的号召就改了。”
“这冯批修是谁啊!”姚长山不解地问道,这段日子春耕他驾着牲畜一直忙活在田间地头,这几日不出来,变得面目全非。
姚长海倾身上前小声道,“冯添财!”
“噗……”姚长山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就那个靠运动造反起家的。”
“大哥。知道就行,现在他可是抖了起来。”姚长海接着叮嘱道,“大哥。道这里说话可是要小心点儿。”
“我晓得。”姚长山拉着马车走到公社外面的老槐树下拴住了马车。
“长海时间还早,进去坐会儿。”姚满耕说道。
“不好打搅您工作,我还是和其他村的大队长一起进吧!”姚长海想了想道。
“那好吧!”姚满耕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估计他们也快来了。”
说话当中十里村的殷铁柱驾着马车也停在了公社门口,殷铁柱跳下车来,疾步跑了过来,握着姚满耕伸出来的手道,“姚主任。”
“殷铁柱同志来了,你们先聊。我先进去了。”姚满耕笑着说完撤回手,转身进了院内。
“大队长。”
殷铁柱回身道。“卫东,先把马车去拴在对面。别当着门了。”
“是大队长!”名叫卫东的小伙子拉着马车过了青石板路,把缰绳拴在槐树上。
“咱们让让,那边说话。”姚长海说道。
姚长海和殷铁柱让开了大门口,站在老槐树下。
“殷大队长,一路走来,我看着十里村麦田这麦穗喜人耶!”姚长海懒懒地倚在老槐树下,晨阳透过树梢落一片斑驳在两人的肩头。
“托你们的福,今年麦子产量肯定比去年高。”殷铁柱咧开嘴憨笑道,露出一口白牙,“有粮种,灌溉、杀虫、除草,施肥等等,我们都下了功夫,这要是在不丰产,我就别种田了。”
“哎!怎么样?能打破记录吗?”殷铁柱捣捣他的胸口道。
“什么怎么样啊!”姚长海恍然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看你得样子,就不用说了。”殷铁柱接着道,“唉……县里的下来人,去你们村估算亩产了吗?”
姚长海轻蹙了下眉头道,“去了,都是经年的老手,估算产量**不离十,去年没来。”
“去年没来你还不知道咋回事,我听说有些地方的农民去年没有上缴公粮,收的粮食全部自己分了;养的猪也自己杀了,或吃或卖,全凭自己做主。”殷铁柱道。
“这猪公社的收购站不收,我们也只好自己杀了。这要是去年有的地方没交公粮,那么今年……”姚长海挠了挠下巴,“难怪来的路上,满耕叔说:‘幸好咱们村今年小麦又丰收。’听这意思应该是鼓励卖余粮了。”
“我也是这么想得,估计今年丰收只让咱们留下来粮种和口粮,余粮统统卖了。”殷铁柱小声嘀咕道,“这样的话口粮标准可就有待商榷了。”
“娘的,这去年的公粮又不是咱们不交的,还不是当地的不收。”殷铁柱忍不住爆粗口道。
姚长海无奈道,“看来按前年的标准了,到明年麦收之前,得以粗粮为主了。”心里腹诽道:这下子离顿顿白面的日子又远了一步。
随即又道,“支援国家建设,咱们应该做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殷铁柱嘟囔道。
“好在听满耕叔说就今年一年。”姚长海道。
两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呵呵……”两人笑了起来,至于笑什么,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
说话当中各个村的大队长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大家彼此寒暄的在外面等着。
紧接着来了一大群人,看见有不少人手里拿着主席语录,推搡着另一大群人,进了公社大院。
经常来公社开会的这些大队长,一看就知道出啥事了,这是要开批斗会呢!
为了这个,公社大院内,专门搭建了台子,专门为批斗用的。
最后面是一群跟着手里拿着语录的老百姓,不少老乡平时可以说是大字不识一个,但对于语录,他们可是背的熟熟的。张口就来一句,有时候连打招呼都要先背上一句语录才行。
这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一下子挤进去公社大院。
姚长海和殷铁柱对这个没兴趣,所以两人站在最后面,不过占着身体人高马大的身体优势,也足以看清了。
耳听着冯批修在台上激动地言语,夸张的肢体动作,殷铁柱道,“今儿咱的冯副主任可真是情绪激昂呀!”
“同志你不是镇上的吧!说话小心点儿。别让冯批修听见,小心抓你批斗去。”站在殷铁柱前面的老汉回头好心地提醒道。
殷铁柱赶紧谢道,“谢谢啊!我好久没来公社了,所以……”
这位老乡左右看看,退了两步道,“这不怪你们,自从冯批修当上这主任后,基本上天天早上要来上这么一回,这叫早请罪,对早请罪。对于批判对象,咱们这位主任可是如数家珍,张口就来。”他又压低声音道,“俺听说,他专门有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坏分子。上到右派、地主、富农,下到不小心说了什么话的老百姓,只要有人告密,就要挨批斗。他是背的滚瓜烂熟,想到谁就批斗谁,现在整个镇上的人说话都要三思,就怕一不小心被他给逮着了。”
“老乡,谢谢啊!”姚长海赶紧说道。
“不谢,不谢。”老汉回身又看向台上。
只见冯批修手拿着语录挥舞着,高昂道,“刚才念的是省委、地委、县委三份关于阶级斗争的最新情况。”
“下面我就让你们看看上面揪出来的坏分子……”冯批修趾高气昂地说道,“带上来。”
然后一队人被拎到了台上,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戴着枷锁,脖子上还挂着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罪名’,老老实实地跪在台上。
身后是两个胳膊上带着红袖章的革命小将,谁不老实了就踹谁一脚,一脚就踹翻在地。
跪在上面的人,木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冯批修口水一阵乱飞后,被带了下去。
就这样走马观花似的一队队上来,一队队下去。(未完待续)
第325章 熟人()
院子里安静的很,只有冯批修依然滔滔不绝,不带重样的批斗。而上台的人个个都老实的很,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他们身后的革命小将,反而是百无聊赖的,没精打采的样子。
又上来一队人,大约二三十人,可真是老弱病残,相扶着而上,有一个甚至是被抬上来的。
“长海,我是不是看错了,我咋看着那个女的这么熟悉。”姚长山又揉了揉眼睛道,“好熟悉,像谁啊!”
“像小猫。”姚长海紧绷着下颚一脸严肃地说道。
难怪今儿出门的时候,姥爷说他会遇到熟人,他还纳闷呢!今儿去公社,这些各村的大队长可不都是熟人。
原来熟人在这儿呢!
“对,是钟小猫。”姚长山嘀咕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不管是不是人咱先带回去再说。”姚长海说着就开始拨拉开人群朝里走去,姚长山紧随其后。
姚长海占着人高马大,左突右进硬生生地趟开了一条路,闯到了台前面。
只见长得像钟小猫的女人紧紧抓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跪在那里。而她右边的中年男人,鹤立鸡群的站着。
别人都好好的跪着只有一个人宁折不弯,站的笔直,如高山似的屹立不倒。
身后的革命小将跟打了鸡血似的,两人相视一眼,嘿嘿……还真有不开眼的。
姚长海这才看着眼前站着如标枪似的中年男子,一身军装,不光带着枷锁,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用红色的油漆鲜明的写着“特嫌、反动权威程天佑”。
两名小将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往中年人膝盖处一踢,然后噗通一声。中年人就被狠狠的摔在台子上。膝盖跪倒台子上时,那发出巨大的声音让台下的老百姓心中不由的一颤,这两个小将实在是太狠了。
不过老百姓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谁也不敢说出来,要是谁露出一点苗头。那么下一个跪在台子上的就是自己了。
冯批修这六亲不认主,心狠手辣,老百姓可不想犯在他手里。
旁边的她则恨不得那个榔头敲开程天佑的榆木疙瘩脑袋,没看见别人都老老实实地,被他点名批几句咋了,安安生生的下去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别看这个冯批修咋呼的厉害,在她眼里只是个纸老虎。
没看见这个冯批修双眼冒光。正准备使出浑身解数,好好批斗一次。
情绪激荡的冯批修正准备好好的抖一抖威风,彻底打下去他们的嚣张气焰。这些可是从上面下来的,是他遇到罪行最大的坏分子,以前的这一亩三分地儿都是虾兵蟹将,鸡毛蒜皮的罪名,批斗都起来实在是不过瘾。
这一回可是要好好大干一场,让上级好好看看,没想到前面波澜不惊,这浑身力气没地儿使。正憋着一肚子火气呢!还真来了一个骨头硬的。
在脑海中想了一下程天佑的资料,冯批修是热血沸腾,直接撸了撸袖子。赤膊上阵,要大干了。冲上前拽住了程天佑脖子上的枷锁,使劲儿往后扯。程天佑痛苦而麻木的表情立马呈现在台下老百姓的面前。
那是一种麻木到绝望的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的感受。
“你这个敌特分子,让你见识一下革命群众的强大。”冯批修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朝两边使了了眼色,身后的革命小将握的拳头噼里啪啦作响。
这拳头就铺天盖地的招呼到了他身上,鲜血四溅,闷哼声不断。
台下的人这一刻不少人竟然心生不忍,生出在打下去这人今儿就要完了。
“乡亲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从美帝回来的,专门颠覆我们无产阶级专政政权的。你们一定要看清这个敌特的罪恶的嘴脸。不要被阶级敌人的假象所蒙蔽了双眼,一定要时刻牢记阶级斗争。”冯批修站在台上看着下面老百姓的表情。立马大声喝道。
看着乡亲们的目光被自己吸引了过来,他继续大声说道,“美帝是谁?解放前,帮着老蒋打咱们的,美帝亡我之心不死!而他就是美帝那边过来的,破坏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乡亲们对于这样的人,我们要时刻警惕着,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对这些敌特分子,资本主义的狗,我们要天天批,时时斗……”
批斗会在冯批修激昂陈词中,进行着。冯批修每说两句,就看看程天佑,一左一右的两个革命小将,两人默契的上前揍他。
见程天佑还是那副死不认罪的表情,这拳脚齐上。
而程天佑即使脖子向后仰着,这背脊始终挺直,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仿佛这拳脚不是打在他身上。
“是条硬汉!”姚长海心里腹诽道,“不过也太笨了!形势比人强就要低头。”
两名小将,见他如此死硬,没有喊疼,求饶,当下感觉特丢面子。哼哼!比你死硬的老子见识多了,到最后,那个不是被揍的哭爹喊娘的。于是下脚就更狠了,老子看你硬到几时。
整个公社大院静悄悄的,只有冯批修慷慨激扬的批斗声外,就剩下那砰砰……拳打脚踢的声音。
在场的老百姓那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以往只是小打小闹,老老实实的认罪了。
有不少群众忍不住别过脸,却被老乡把脸给板了过来,指指台上的冯批修一双铜铃似的大眼如探照灯似的,盯着下面呢!谁敢有异动就跟着一起挨批斗。
台下的人也不敢有啥异动,因为一听到他是从美帝回来了,感谢党的宣传,谁都知道那是敌人。
没跟着这些人起哄,已经算是这些乡下人淳朴善良了。
姚长海拉着姚长山的手,‘你要干什么?’
‘这还用说,阻止他们。’姚长山回头道。看向姚长海。
两人眉来眼去间,变故陡然发生。
“上级领……”长的像钟小猫的女人话还没说完。
“啊……”旁边被她死死摁住的年轻男子突然发疯似的站了来。
慌乱道:“不要……不要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不要……”跪在与小猫相似的女人跟前的年轻男子突然疯癫地叫道。
“嘻嘻……哈哈……打死他,坏分子。反革命……”跪在地上的他突然猛的起身,又蹦又跳,又笑又骂。
“快抓住他,快抓住他。”冯批修手指着他大声叫嚷道。
两个革命小将立马扔下只剩下半条命的程天佑冲上去,想要抓着突然发疯的小子。一个突然发疯的人,又带着枷锁的人,那不是一般人能抓住的。
他突然冲到台下,朝姚长海他们冲了过来。嘴里大声嚷嚷着,“弟弟,小猫。”
“下面这位同志赶紧抓住他。”台上的冯批修赶紧说道。
“是!冯主任。”姚长海一个箭步上前,一手刀,劈到他的后劲上,顿时他晕了过去,软了下来,姚长海一把扶住他了。
“好啊!你这个反革命还想跑……”两个革命小将冲了过来。
姚长海带着人一闪,闪到了台下,仰头看着冯批修道。“冯主任,我看这个人好想疯了。”
“上级领导,我儿子他疯了。”长的像钟小猫的女人连滚带爬的爬过来说道。
姚长海紧接着又道。“你听听,他居然叫小猫、弟弟。”
姚长山赶紧说道,“对呀,你看看他刚才又蹦又跳,又哭又笑的,可不就疯了吗!”
一个、两个都这样说,下面的老百姓也跟着纷纷附和。
冯批修琢磨了一下,还真像是疯了,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再说了跟一疯子计较,太掉分了。
“冯主任。这后面好像还有好多……”姚长海指着台子侧面等着上台的人。
这有了台阶下了,“下去吧!”冯批修一挥手。台上的人相扶着走了下来。
而台上的女人一下子跳了来,拍着姚长海搀扶着的年轻人的脸道,“小奎,小奎。”
“呃……那个还是先下去的好。”姚长海小声地说道,“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姚长海帮着她一起架着他下去了。
到了台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