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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炮身实在太热,往上面泼水都来不及。而且……”说到这里,这个姓常的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
“而且炮弹不多了将军。”
赵德存皱起了眉:“不是才送来一批吗?这么快就打完了?”
姓常的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说,赵德存烦躁的摆摆手,其实不用手下说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尽快将上海打下来,他是一点也没吝啬炮弹,天天都轰。这种打法也不怪消耗的厉害。
“可为什么这城就打不烂呢!”他无比幽怨的想着。
其实上海的城池也不是钢筋铸就,这么轰下来也不可能没有损伤。不过这城池的确要比一般的城墙更结实,早先太、祖在这里立府,就很讲究的修了一番,据说当时还很有异议。因为那时候的上海不过是个小渔村,连县都算不上。反而是旁边的松江因为布匹的原因有了一定的规模,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若立府的话,也应该立在松江,好歹总有些底子。
但太、祖却一意孤行,不仅坚持立上海,还把早先的松江也划了进来,然后大动工程修整了一番。后来上海因为贸易果然繁荣兴旺了起来,再加上东海舰队的发展,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是大明前三的府城。而在李永祥成为东海舰队的总统领后,也对上海修整了一番,据说当时就加固了城池。所以就造成现在赵德存的艰难。
不过要只是这样,这些天也早轰下来了。但关键是上海上下那都是无比的铁杆,知道现在要是被打破谁都没好日子过,加上对蒋王的幻想,所以玩命的守护。赵德存白天打下的地方,人家夜里就补上来,到第二天再来一轮。当然,新补的是不会比过去的结实的,可这一天天下来赵德存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下面人也是越打越有火气,而士兵们也开始心浮气躁起来。
“到底要怎么才能把这个地方打下来呢?”赵德存眯着眼看着那个方向,他知道只要打下去是一定能成功的,可要快,越快越好!不由得,他再一次想到了朱抵。
他不知道,现在朱抵也很苦恼。朱二公子这一阵子正在练兵,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太、祖大人说的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当兵的任务除了打仗就是训练。老子天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来当大爷的!”
他的兵的确吃的好,特别是和江宁此时的情况相比,他这里的伙食堪比一些大户。每天都有三餐不说,每个两天还有一顿肉食,肥肥的厚肉片,每每都能令那些大头兵嗷嗷叫,训练的再苦在这个时候也变成了幸福。他们不知道这种幸福很快就不能继续了,因为朱二公子快没钱了!
查得兄弟的生意令他没少分红,他尝到了其中的甜头后,自己也安排了人跟着卖大同特产,虽然比不上奢侈品,可也是一笔收入。这些钱若只是他自己开销,养活一大家子都绰绰有余。可他是用来养兵的,那真是收入也多,支出也大,根本存不住什么钱。当然来江宁的时候他身上也还是有些银子的,正常来说也足够了,可现在江宁粮价飞涨,猪肉都赶上早先的鹿肉了!每次看到锅中白花花的肉片,朱二公子的心就在滴血。
“美丽啊,你说这怎么办呢。”这种事朱二公子也不好找别人说,只有摸着美丽发愁,“难道要去找安妹妹先去借些吗?可这会不会显得我很没用?”
美丽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趴在了那儿。
“喂,你不要觉得这事和你没关系好不好!我要没银子了,你连骨头都啃不到。”
骨头这个词刺激到了美丽,它站起身冲着他叫了一声,朱抵随手往它头上敲了一下:“光知道吃呢!唉,上海现在还没打下来,这可怎么办呢!想不到我这个王叔打仗不行,守城倒很有一套啊。赵旭?赵旭!”
赵旭很快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军!”
“你找人去打听一下,上海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景,仗打到什么地步了?”
赵旭应了,又有些迟疑的道:“这合适吗,将军?您早先不是说要避嫌吗?”
“你先打听吧,注意一些尽量不要让人发现。”见赵旭一脸为难,他瞪了下眼,“笨蛋,你就不能装作是封千户打听的吗?他作为无锡千户,打听一下上海的情况不是最正常的吗?”
“封千户?”赵旭一怔,他知道朱抵是很欣赏封千户的,可如此一来虽不是什么大事,却很有可能引起点什么是非,封千户又没什么扎实后台,如此一来日子不就难过了?
朱抵点点头:“你放心吧,老封真有事了,自有我来保他。唉,他在无锡真是可惜了。”
说着还摇了摇头,赵旭无言以对,不知是该为封千户得到赏识欢喜呢,还是为他掬一把泪。
而这个时候的安姐也在苦恼中,在去见颖姐前她做了充足的准备,本以为能一举建功呢——她也能明显感觉到颖姐的松动,可最后还是没得到她的任何应承。颖姐不主动,就算她再有想法也没有用,而一旦两王失败,周家的两个儿子是再没有活路,到时候颖姐更没有了希望。
“你也别太烦心了,她只是一时别在了那里,待想看就好了。”见她皱了一上午的眉,杨氏不忍心的开口道,“你再多劝劝她,她也就想开了。”
“姨娘你是没见她那个样子,恐怕不是劝就能当用的。而且她又处在那里面,只是那个环境就不是能让她想的开的。”
虽然没去过,但杨氏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当下也皱起了眉:“你说的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那里,没事也要想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安姐本要摇头,突然眼睛一亮:“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杨氏一怔,待要再问,安姐已经站了起来,叫着思烟给她找衣服,自己又慌忙去照镜子。杨氏也跟了过来:“你这是做什么呢,慌里慌张的。”
“我要去找绣姐赶快商量,那事若是成了,说不定就能把颖姐先保下来了。哎呀,姨娘,待我回来再同你说。”她说着,匆匆搭配了一下首饰。过去在京城的时候她还会讲究些,但现在在家中她是越来越简单,什么镯子簪子步摇的都很少戴——那么重的东西戴在身上不仅做什么都不方便,还真的累人。但要出来则不得不收拾一番了,杨氏见她慌慌张张,也不再多问,帮着她选了一套不起眼的小珍珠首饰,正好配思烟拿来的月白色褙子。
她这段日子个头抽高了不少,眉眼也逐渐展开,做男装的时候还显得有些稚嫩,换上女装却再不会被当做小姑娘看了。此时这一身素气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虽少了几分鲜嫩,却多了几分大方。待她来到二门处同舒姐撞在一起的时候,后者立刻上了心:“二姐这是要出门吗?”
安姐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也打扮的素气,却在不起眼的地方添了很多小装饰。比如领口袖口就找浅粉色的丝线绣了花纹,用的首饰虽然都是小块的,却都是纯度很高的,随着她的走动就能看到闪动。
关于张氏的事情杨氏问过高老爷,高老爷的意思是待江宁稳定了再做法事,若是够走运,也许还能找到张氏母女的尸体,其实待江宁城解围后,高老爷曾派人向那些乡勇甚至俘虏的士兵问过这事,但都没个确切消息,有说被带走了,有说随便埋了,还有说已经被抛弃了。因为他们并没有俘虏什么高等级的军官,也不知道哪个说的准,所以就先搁置了。
此时是极重后事的,虽然心姐算早夭,张氏也算是英年早逝,高老爷却还是想好好的为她们办一场法事,就希望能找到尸体,若真找不到也要回京拿些物品先做个衣冠冢,待将来高老爷离任再移到京城。
可就算如此,张氏毕竟是高家的正经媳妇,心姐也是嫡长女,所以从上到下都有意的选了素色衣物,就连高老爷的荷包也不用挂红绳的了。舒姐这个打扮却是有些违背规矩,不过安姐也没心姐管她这些事,扫过一眼,点点头就继续向前走。舒姐咬了下牙:“二姐是要到苏家吗?”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舒姐一笑:“若是的话,那也巧了,我也要去呢,正巧咱们一路啊。也省的再多叫车,现在家中不宽裕呢。”
“是吗?那多出来的费用我自己出好了。”
“二姐何必如此?让父亲知道了必是要不高兴的,若是误会了二姐可如何是好?”
安姐一笑:“若真怕父亲误会,你先把衣服首饰改改吧,否则到时候父亲可能就不只是不高兴的事了。”
说完扬长而去,舒姐在后面再也忍不住的跺了脚,一双眼睛也充满了仇恨。凭什么?这个安姐凭什么敢这么对她?现在是她管家啊,难道她不知道她若不高兴了她就会不舒服吗?虽然她手中有钱自可把日子过好,可为什么就要看不起她?这些年她明明一直在讨好她呀!
“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她咬了下牙,瞪着旁边的春叶,“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叫车?”
春叶不敢说她的车早就叫了,连忙去了。
不提舒姐的事,那边安姐到了绣姐那边,匆匆就把颖姐的事说了。绣姐早先见颖姐的时候她精神还好,之后就再没见过,虽然不时派人打听送东西,可并不知道这个事,当下就慌了:“这可如何是好,她这个样子哪天说不定就做糊涂事了!也是我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若是我早想到了,就算大姨再拦着也要去看她的。我今天就同大姨说,明天就去!”
“你去看我估摸着也起不了大作用,现在关键是想办法先把她保出来。”
“你有办法?不是要等到战事了了,待朝廷有个定论吗?”
“若真到那个时候,什么事都完了。你还记得我早先对你说的那件事吗?就是一起兑银子的事?”
“现在又说这个做什么?”
“这现在可以合为一件事了!咱们若响应了衙门的号召,衙门是一定要给嘉奖的,到时候咱们就以这个来保颖姐。这虽没先例,却能找到类似的例子,比如有功名的学子不能轻易下牢,比如早先的那些退下来的军人在衙门里也有位子。咱们这嘉奖虽不能和这些相比,可总能有些特权吧?你知道我父亲是极同情颖姐的,到时候咱们只要把其他人打点好了,想必也不难。”
“这可以吗?”绣姐听的极为意动,可还有些犹疑,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知道这事高老爷是一定要担着干系的。经过这次的事她对高老爷是极佩服的,但是,他若愿意担这个干系,早先就会暗示她们了啊,“高大人那边不会太为难吧?”
“为难应该是有的,但这并不是说就免了颖姐的罪,这一点没有朝廷的旨意我想谁都不敢这么做,但先提出牢房让她戴罪立功却是可以的吧。我本还想着让她与她二兄写封劝说信,这信不管成不成,将来都能作为她减免罪责的证据。将来就算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我父亲也有话说,所以我想他应该会同意的。”
绣姐听出了她的意思点点头:“但衙门现在不是还没同意吗?”
“所以,这就要看咱们的努力了。”
绣姐咬了下下唇:“我知道了,走,你现在就同我去找大哥,这次怎么也要说服她!”
安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同她一起向外走去,而在莲姐那里,她果然见到了舒姐。在她们闯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凑着头在看什么东西,前者一看到安姐就慌张了起来,后者脸上虽也有些慌张,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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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八十四章
看着舒姐的表情;安姐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舒姐天天的小心思那么多;为什么就不想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怎么就能天天往一个年轻男子的院中跑?苏家就算只是商户;可也是百家之家;是皇商!规矩不比一般耕读传家的小。就算一个公子哥儿养的色心重了些;也万没有领到家中如此的。至于他们这边;高老爷虽不像那些老古板,女儿的手臂被人家碰一下就要砍了算数;可也不至于这么不要脸面。还是舒姐以为她天天这么跑,大家都不知道?
“原来二姐来苏家,是找绣姐的呀。”她正这么想着;那边舒姐就开口了,安姐道,“我不找绣姐还能做什么?倒是你,怎么在这里?”
舒姐低下头,状似害羞的说:“前几天人家不是给苏大哥做了个荷包吗?这两天编了个络子拿来给苏大哥看。”
安姐牙都酸了,苏大哥!怎么不干脆是苏哥哥得了?她把目光转向莲姐,后者先是躲了一下,随即又挺起了胸,一副姐就是这个样,你看着办吧的无赖相,弄得安姐哭笑不得。
她们在这边互动,那边舒姐不愿意了,她咬了下牙,笑道:“二姐,你又是为什么来找苏大哥的?”
“我是同绣姐一起来的。”安姐淡淡的说,舒姐听了更是郁卒。她早先就见过安姐同莲姐在一起,一直有些介意,现在再见莲姐每次看到安姐的表情都不一样,这就更介意了。她刚想再说些什么,那边绣姐已经等不及了,“大哥,我有事同你说,你让没干系的人早些离开!”
舒姐脸一白,莲姐道:“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胡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要没经允许就来我这院子,这是一个姑娘家能干的事吗?”
“姑娘家不能干的事多着呢,大哥!”后面两个字她咬了个重音,威胁之意非常浓厚。听的莲姐颇有些狼狈,平时家中兄弟姐妹都要敬她几分,可要拿着了她这把柄,她还真没办法。为此她母亲不知说过她多少次,她也知道这有些不太好……好吧,她要承认,作为一个女子,她的这点爱好是非常不好。但,她也就这点爱好啊!
你说她作为苏家的继承人,掌管这么大的家业,来往各种复杂繁琐的场合,一直洁身自好,不嫖不赌不耍不赖,就这么一点小小有点怪异的爱好为什么大家就不能理解一下呢?她随便又能把这些姑娘怎么样呢?
莲姐在心中想着知音难求,但见眼见绣姐一脸严肃,也只有转向舒姐:“这络子我非常喜欢,和这荷包很是相配。不过我现在还有别的事,不如你先去找慧姐玩会儿?”
舒姐委屈的看着她:“你刚才不还说要换个珠子会更好吗?正对我说要换什么珠子呢。”
“这珠子的事不急,现在已经很好了,咱们再想好上加好,以后再说。可现在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舒儿,你可不是那不懂事的姑娘。”她语气温和却坚定,舒姐虽不甘心却也知道不能再坚持了,因此收了荷包,眼巴巴的看着她,“那好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莲姐笑着点点头,让丫头把她送出去了。
“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待她出去后,莲姐无奈的看着绣姐,“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要不是什么重要的,我可要打你屁股。”
“就为了那么一个人,你要打我?”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姐还在这里站着呢,你这么说她妹妹,她可要找你算账的!”
“你还知道她是我们高家的姑娘啊。”安姐慢慢的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莲姐满脸狼狈,举起手:“这不能怪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嗯,最多就是太英俊不凡而又英姿飒爽,这人长的太好又太有本事,就是容易出问题啊!”
“你少来了,虽然那个什么舒姐有些不要脸……安姐你不要怪我,我就要这么说她。反正我是不觉得她像你们高家的姑娘。你是不说了,就那个我从没见过的心姑娘也是很值得让人佩服的,另外一个姑娘据说是她的嫡亲妹妹,想来也不差。就这个,哼!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好了,不说那些了。总之,这件事那舒姐有错,你也顺手推舟了,要想不让我说,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就知道。”莲姐叹了口气,“说吧,你又想要什么了。”
“不是找你要东西,是好事。前两天安姐不是对你做了个提议吗?我觉得很好,你赶快答应了吧。”
莲姐一怔,然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她。绣姐瞪着眼:“你看什么?”
“小六,你知道。私底下你要什么东西咱们什么都能商量,可这有关于公事的就不是你能随便插言的了,你有这个建议可以,但不能做要求。一会儿我会同账房说,减了你这个月的月钱。”
“你、你!好,减就减,可你怎么不听听,我为什么提这个要求啊!”
莲姐一笑:“好,你现在可以说了。”
绣姐把颖姐的事说了,最后有些委屈的道:“你过去不也常说颖姐可惜了吗?现在就不能同意安姐的提议吗?这事与公与私都没有损害,对咱们苏家也是只有好的。我是同颖姐关系好,可也不是不顾家中利益的。”
“是是是,我们小六最顾家了,是我的不是。这样,一会儿你到我房里随便去挑个东西,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我绝对都同意!”
绣姐被他逗的一笑:“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
“真不要?连你喜欢的那个美人壶都不要了?”
绣姐为难的看着她,最后跺了跺脚:“哎呀,你到底同不同意啊,倒是说个话啊!”
“小六啊,你先到我房里,有些话我要单独同安姐说。”绣姐看了她一眼,还是往她的屋里走去。虽然他们平时喝莲姐没大没小,直接闯她的院子拿她的东西,还勒索她,但那都是因为他们知道她不在乎这些事。而一旦她绷起脸,他们哪个都不敢再胡乱来了。所以她对安姐做了个小心的口型,就转过了身。
安姐好笑的摇摇头:“看你把他们吓的。”
莲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叫威严!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
安姐又笑了:“这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