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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传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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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有几分不小的名气。那年宓妃下嫁河伯,场景热闹得紧。应居于洛水之中的道友邀请,我也去洛水之畔看了看热闹。”

它盯着我的脸,小眼之中亮光闪动,接下来说道:“也是前世的缘份,我一见姑娘你的风姿,从此便是梦牵魂绕,不敢有时或忘。只是仙妖有别,不能得亲姑娘芳泽……”

它涎着脸,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要与我贴在一起。我冷冷地向后退了两步,他也不以为意,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近日里听闻姑娘触犯天条,已被贬下凡间,落入了这教坊司中……老爷我愿奉上这上好南珠一串,为姑娘添妆。若姑娘果然愿意陪我一宿,一偿我之夙愿,我倒还有几枝上好的珠钏钗环,也不敢对姑娘你有所吝惜……”

   春色撩人

它不求我从天宫习得的仙书宝籍,也并非是敢于觑测我的内丹,它……它居然……

我站在当地,头脑空白,手脚一阵冰冷。突然之间,我深深地明白了为人的痛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天界那么多的仙人,宁可住在那空洞寂寞的仙都玉阙,玩些下棋赏花的无聊游戏,一天天地挨过永不消逝的生命,也不愿落入那繁华靡糜、热闹非凡的红尘之中。

在那热闹浮华大喜悦的背后,必然会藏有莫大的悲哀罢?

那妖怪仍然盯着我的脸,试探地又问了一声:“严姑娘?”

我浑身一颤,陡然清醒过来。心中一腔幽忿急怒如怒涛一般,再也难以抑制,当下长袖一挥,戟指遥点,一道沛然真气自指间射出,“嗖”的一声直射对面一张紫檀座椅,只听“轰”地一声大响,那张座椅顷刻间被击得粉碎!无数木片木屑,蓬然散开,如漫天急雨一般四下乱飞。那几个小妖躲得一时慢些,被木片木屑打在身上,顿时鲜血淋漓,疼得嗷嗷怪叫!

那妖怪大吃一惊,袍袖连挥,将射向他的数片木屑击开。它后退一步,本来黑胖的脸上颜色居然变得煞白,亢声道:“严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并不答言,轻罗长袖如彩云一般,越空飞卷翻涌,暗中已以结界将沁香阁四周封住。

料想这阁中再是怎样天翻地覆,外边人等总是听不到的,况且人人都知这阁中来了豪客,春宵夜深,坊中谁人又肯不识相地来打扰一时片刻?

想到此处,我心中一定,转过身来注视着那妖怪,眼中寒意渐渐聚集深沉,有如万年玄冰:“不错,我严素秋确已落入凡尘,而且还在这样下贱的地方存身立命,你们这些……”我想起自己此时的处境,与妖又有何异呢?不禁心中一酸,深吸一口长气,强行将“卑贱”二字吞入肚中:“……这些妖精水怪,实在是不知死活。就算我严素秋现在已不是仙子,料想也还不会怕了你们!”

那妖怪吓了一跳,又连连后退几步,快速将身子避到桌后,结结巴巴道:“不不不,严姑娘……严姑娘!我并不敢与姑娘为难,只是姑娘你既入教坊司,象教坊司这种地方,自然是迎来送往……呃……那个……我以为你……你……”它见我眼中寒意更甚,当下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拼命地摇头。

突然“哧啦”一声嘶响,从结界边际之处划入一道白光!光甫入室,顷刻化作人形,当地一滚,旋即站起身来。只见她满面怒色,手执一柄亮光闪闪的短剑,当空一划,顿时洒出一片青辉,对那妖怪叱道:“乌十八!你也忒是大胆,明知我家姐姐是何等身份,居然还敢起这样的歪憋念头!”

她掉过头来,急急对我说道:“仙子姐姐,你不要睬它,它本是我们明若溪中一只修炼数百年的大王八,仗着有几分道行,便来胡作非为,姐姐……”

仿佛是抽茧出丝,我满腔的怨怒杀气,突然间消散一空。既是落入了凡尘,又讲得什么尊荣显贵?平日与我礼酬往来的那些凡间贵人,个个一见我的容色,都是魂魄儿不全。虽然作出一副彬彬的君子模样,只是碍于我严蕊的名声和自己的身份。如果看得到他们的内心,只怕比这鳖精还要龌龊肮脏。

欲洁何曾洁,我来凡间,莫非真的是个错误么?

我頺然坐倒在一旁的椅上,周围结界恍然散去。那妖怪缩得远远地看着我,且偷偷一步步向门口挪动脚步。它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严姑娘……严仙子……我知道我位分低,又没有什么神职,你觉得跟我丢了你的颜面……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我一定……一定会努力修行,将来给你一个尊贵的名分,让你重新过上那种神仙的生活……”

说到最后一句时,它的脚已碰着门槛。它偷偷地瞄了我一眼,努力将最后一个字说完,旋即一步跨了出去,脚下生风,一溜烟地顿时逃得无影无踪。

它说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更没有力气再去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我只是强力忍住将要滴落的泪水,暗暗在心里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君上,君上……请你告诉我啊,告诉我……素秋究竟该怎么办?

小怜狠狠剜了那逃得飞快的妖怪一眼,来不及再去刻薄它两句,“当啷”一声丢下手中的宝剑,扑到我身边,急切地叫道:“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有做声,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

转眼夏去秋来,天气是渐渐地冷了,我的精神也是一日冷淡似一日。来了客人总是能推则推,实在没奈何去了,也是淡淡地应酬两句,全然没了当初的灵动妩媚。

李福娘为人精明,将我的变化也看在眼中,她本以为我是有了暗中的相好,私下里来试探过我,我却总是不置一词。

谁知这世上的男子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动物,我越是这样恬淡自得,声名居然越是显赫,有一帮无聊的文人,还说我“骨清神秀,大有寒梅凌霜之态”,又大肆吹捧了我一番。要出钱梳拢我的豪客更是与日倍增,但因为我的歌喉异常清甜,李福娘恐怕梳拢后会坏了我的喉咙,又一直将我看作是教坊司的头道招牌,哪里轻易肯让人得手?是以一直婉拒不允,倒也让我落得个清静。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绮窗上粘着的那层薄薄的淡绿绢纱,透在明媚的春光里,犹如一抹柔和的绿烟。窗外,一枝夭桃盛开正艳,映着春日明净的天空,如同蓝绢上浮凸出的精致丝绣。嫣红莹绿的花叶之间,贪心的蜂蝶们嘤嘤嗡嗡飞个不停。

我懒洋洋地和衣倚在一旁的榻上,一手支颌,一手斜执着一柄冰纨团扇,淡黄底子绣有牡丹蝴蝶的扇面,虚虚地合在面庞之上。扇柄上系着的鹦哥绿长流苏,丝丝缕缕地一直垂下榻沿去。

我合目假寐,手上的扇子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击打着额头,连向窗外看一眼的心思都欠奉。

门外长廊上传来一阵疾雨似的脚步声,随即门“吱呀”一声开了,李福娘那娇滴滴的嗓子响了起来:“哟哟哟,轻着点打哪,小祖宗!这扇子要打伤了脸那可不是玩儿的!”

我眼皮微微一动,可也并没有睁开眼睛,懒懒地叫道:“嬷嬷,你让人睡会成不成哪?昨日黄大人请了去赏花会诗,我足足喝了有两大觞,只到这会儿头还疼得紧呢!”

李福娘一把抢过我的扇子:“小祖宗,快些起来梳妆打扮,今儿下午咱们新的知府大人到任了,你是咱天台的第一美人加才女,可不能不去侍奉咱们的父母青天啊!”

一乘四人抬金丝软轿,将我送到了天台最负盛名的桃花馆。这本是一处房舍精致的临水酒肆,因园中植有数亩桃花而得名。从轿帘的缝隙里看出去,只见满园桃花开得灿若云锦,一派春光无限的景象,大异城中那些富丽堂皇却呆板无趣的酒楼。州府文武官员选了此地来迎接新的上司,倒是风雅别致得紧。

软轿在馆门口稳稳停住了,侍候在一旁的小怜帮我掀起绣金软帘,扶我步下轿来。和暖的春风中,传来阵阵我所熟悉的丝弦之声,间杂着小金铃铛一般清脆动听的女子笑声,想必是教坊别的姐妹已经先到了。

甫一上楼,放眼四看,果然是花枝招展地已侍立了许多的莺莺燕燕,罗带翩跹,芳香袭人欲醉,令人几疑是来到了传说的温柔乡中。

坊中与我向来交好的姐妹瑾姝,本来正倚在一位穿绯衣的官员身边言笑晏晏,一眼便看见了我,便娇声叫起来道:“啊哟,列位大人,咱们教坊头牌严姑娘来了!”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落到了我的身上,随即便是“啊呀”“哟”“哦”一类的惊叹之声。

今日既然是迎接新知府大人,那些州府官员又怎会不竭尽全力、大献殷勤?想必席上妓者一定不少,我身为天台花魁,自然是不会放过抢风头的机会。身上这看似不经意的打扮,足足耗费了我半天的功夫。

我穿着的是新近裁成的玉色绢纱对襟衫裙,肘弯处垂下宽大飘逸的广袖,背后拖着绣有折枝繁花图案的长裾。因为我的肩较为瘦削纤薄,所以也没有象时下仕女那样搭着长长的披帛,只披了一层雪白轻纱,莲步曵然之间,整个人似有烟霞轻笼,大有凌波芙蕖之态。

我乌黑的发髻,被小怜巧妙地结成环状,插有一排银白小珍珠梳,并用一枝内造攒花银凤钗斜斜绾住。雕镂精细的凤头上,镶着一块黄豆大小的猫绿石,却是最上等的玉料,莹绿耀眼,在云烟般的衣影里,闪动着一点明艳的晶光。

冷艳高洁、如冰似雪的女子,如姑射山上独居的仙人,偏又带着人世的一抹烟火气息。远观令人仰慕徘徊,近看却又似乎唾手可得,这才是最诱惑这凡间男子之处。

所以,那些投过来的眼光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熟悉和明了于心了:艳羡、贪婪、霸横、甚至是毫不掩饰的垂涎和□……

唯有两道眼光,如清风一般,只在我身上略略一飘,便已掠到一边去了。

我敏锐地转过头去,一眼便看见了正席之上,那端凝矜持的男子。

因为是非正式的筵席,他未着公服,头上随随便便戴着一顶褶青东坡巾,身上是一袭大襟右衽交领纻丝直缀,衣色柔润光亮,澄蓝如洗,虽没绣上半根金丝银线,裁剪却得体考究,穿在他的身上,处处都是说不出的熨贴合适。

席中其余十数人俱是州府官员,个个锦衣华服,花团锦簇一般;唯有他,只是那样闲闲地往椅上一靠,淡淡的两道眉下,便似金银堆中落下一块温润的美玉,繁花丛里生出一枝不染的青莲。

那一刹那,我竟然有些恍惚,恍似是青睘宫中那人的影子,在尘世间附了魂。

无须多说,我自然知道,他便是新任的台州知府大人——唐仲友。

听说他是鹜州金华人氏,二十一岁便中了进士,被委任为陕州西安簿;后以其出众的才识,又中了朝廷特设的宏辞科,几番的官职做下来,终于委了他一个知府之职,开府建牙,也是名动朝野。端的是当得“少年高才、风流文彩”这八字赞语。

自然,我这花中魁首,在一迭声的“佳人当配才郎”“艳福无边,唯有大人可享”的阿谀之声中,被安排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淡淡地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细长的手指之间,拈着一枝嫣红的桃花,想必是从案上的赤铜花瓶中取出的——他的手指极是灵便,那花枝便在他的指间滴溜溜地转动……既没有我惯常所见的魂销神与,也没有过份肃然的道学气派。

我略欠腰身,对他福了一福,方才在他旁边的锦褥上面坐了下来。却又秋波慢回,从低敛的两弯黛眉之下,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眼角嘴边,微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媚气。

这种眉目之间的小把戏,我是最擅长不过的。

身为官伎,自然不能象良家女子那样举止呆板,言谈无趣。但若太过轻佻妖艳,我又觉得失了自己身份。这种带着三分欲言又止的羞涩、三分我见犹怜的柔弱、三分自艾幽怨的神情之中,如果再加上一分要命的妩媚,天下男子料想是无人能挡。

果然,唐仲友微微一愣,眼中闪动着一种我所熟悉的光亮。

哼,任你道貌岸然,难逃我三尺柔肠。我在心里鄙夷地冷笑了一声,眼中醉人的柔情却是丝毫不减:“知府大人,可否饮尽严蕊敬上的这一杯呢?”

今日为了款待这父母官,桃花馆调动了库中珍藏美酒“流溪醇”,甚至连所布酒具都是极为名贵的古董。我混迹人间欢场之地,眼力自是不差,早已认出我手中的酒具是北宋黄金樽,这位太守大人面前的青铜酒具居然还是出自春秋时期郑国的浮云爵。

小怜手提细腰铜酒壶,乖巧地在他面前的浮云爵中斟满了美酒,酒香醇厚,经温热的人气一蒸,顿时在席间四溢开来。

我佯作娇羞地一手举起金樽,另一手本握着一块银底洒花绢丝帕子,也有意无意地轻轻一甩,一缕幽香悄然逸出,那是我精心选用的百合甜香,更是令人魂销神与。

底下官员顿时起哄,非要他承受美人深恩不可。

   武陵人醉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含笑着迎上他的眸光,并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隔近了看他,我突然发现,这个官高位显的男子,显得是那样的年轻。他仍然有着润洁而白净的肌肤,并没有被过多的酒色之气,染成其他官员的那种难看的猪肝色;浓淡适宜的两道长眉,象是国画长卷上那墨迹缈然的远山;而那双明亮而坦然的眼睛,更如同冬日里养植水仙的玉盘之中,那浸在水里用来装饰用的黑水晶石子,闪动着灿然而柔和的光辉。

此时那一双水晶石般的眼眸,虽是在凝视着我,其中的光亮却渐渐灭了。他身子在椅中轻轻一动,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面上仍是带着那种闲雅的笑意,说道:“美人心意,本官自然是领了,只是本官向来谨守养生之道,喝酒伤身,除是君父所赐不敢辞,其余应酬我一概是不沾杯的。见谅,见谅。”

言毕又低下头去,专注地去拈弄花枝,有几片嫣红的花瓣从他的白晳修长的指间,悠悠飘落到了地下,还有一片花瓣恋恋不舍一般,轻沾在他的衣角之上。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幅景象,对席上已开始的歌舞和身边容光照人的我都视若不见,仿佛我们这些活色生香的解语花,竟还比不上他手中那枝毫无生命的桃花。

我心头有些微怒,从入教坊至今,王孙公子看过无数,比唐仲友身份更贵重者也大有人在,还从未有一个男子敢如此轻视于我严蕊。

正暗暗思量之间,突然听到近旁席上一阵喧闹,还有女子咯咯的笑声,却是坊中姐妹香奴。唐仲友眉头微微一蹙,将手中花枝丢在案上,却没有开言。那边席上却有个穿锦袍的官员推开身边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醉意熏然地对着唐仲友行了一礼,说道:“大人,下官们方才商量、商量,想出个新点子来乐乐,不知……不知大人以为然否?”

唐仲友微笑道:“李大人和各位同僚又有什么新点子?本府洗耳恭听。”

那李大人看来已有了好几分醉意,说道:“咱们不搞那些猜拳行令的把戏,也……也……也不听□们唱的那些……那些个……酸溜溜的小曲儿……呃!”

他打了个令人作呕的酒嗝,继续说道:“咱们来些……有情趣够高雅的玩艺儿,就以诗相和,凡座中同僚,人人都推不得要做上一首,由知府大人评出胜者……这胜者可任意挑选……呃……座中美人之一做陪,哈哈,也让这些□们……呃……看看咱们的风流高量!如……如何?”

他此言一出,男人们自然是受到香艳想象的剌激,高声叫好,众妓却立刻娇嗔大作,一时莺声燕语不绝于耳。香奴本是坐在他左旁的,此时更是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到了他的身上,娇声道:“李大人,读书做学问本就是你们男人的事情,象奴家这样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大人哪能拿这个来赢奴家姐妹呢?奴家姐妹又不是小猫小狗、珠宝玉石!”

那李大人大手一挥,将香奴搂在怀中,“吧咂”一声亲了个嘴儿,哈哈大笑道:“你们女人……本来便如小猫……小狗、珠宝玉石一般,还不是……呃……有才有德者据之?”

他一头里说,一头里眼光却放肆地瞄到了我的脸上,眼中尽是淫邪之意。

我又在心中冷笑一声。这李振绪只是个小小的士曹参军,掌地方婚姻、田土、诉讼之事,平日里虽与我有几面之缘,但我向来都是陪着各府高官,自然是没有他的份子。此时他按捺不住,终于想借机来亲我芳泽了,却也明白自己与知府唐仲友不能明争,口上说得好听,是请知府大人来评判优劣,实则已巧妙地将唐仲友排除在外。

但听他一口一个“□”,委实是难听之至,说出此等鄙夷女人的话语,也不想想我严蕊会否如平常女子一样依从。

只是这唐仲友,更是可恨。若李振绪不是看出唐仲友对我毫无兴趣,料想他再是色胆包天,也不敢想出这样一个馊主意。

我不动声色地举起金樽,樱唇微启,小小地啜了一口“流溪醇”。酒甫入喉,便如一团烈火蓬然在腹中燃起。我用手中丝帕轻轻抹了抹唇边,面上浮起一抹红晕,想必与那春日桃花也不遑多让,李大人更是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唐仲友也举起了浮云爵,淡淡扫了我一眼,笑道:“李大人既然有此雅兴,本府又怎会扫了同僚之兴?今日本府初到台州之地,是在这桃花馆中与各位初识,又恰逢桃花盛开,未尝不是一件雅事。就请诸位以桃花为题,诗词韵律不限,只以诗意新奇为佳,各位以为如何?”

众官员哪能不逢迎上司,当下齐声称好。

李振绪这厮倒也算得上才思敏捷,他只是略一沉思,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推开香奴,一双小眼色迷迷地盯在我的脸上,口中说道:“下官业已做出一首,还请大人评判。”

唐仲友有些惊讶,但随即含笑道:“李大人真是才思敏捷,本府愿闻其详。”

李振绪得意洋洋地站直身子,居然此时酒意也醒了几分,高声吟道:“数枝横斜照水前,遗踪共说有神仙。春风香送嫣红雨,日晴色熏碧云烟。莫道花中夭桃艳,繁中能薄此中闲。一朵佳人云鬟上,只疑花面是人面。”

吟至最后一句,他的眼光更是肆无忌惮地在我脸上扫来扫去,这还不算,他竟然跟下去笑了一声,说道:“严姑娘这鬟上若是簪有一朵桃花,还真是分不清花面人面哪!”

众官员看出他的苗头,哪有不凑趣的?顿时笑声大作,纷纷叫好。座中其中一人,我以前也曾在宴会上认识的张姓司录参军,更是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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