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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传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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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破誓之法,便是引邱迟进入巫山之界,将他杀死,才能彻底化解我的背誓之罚!

娘娘当即拘了一只野鬼过来,将它化为我的模样,远赴夷陵,进入邱郎的梦中,让他速速赶来巫山。

那日在船舱之中,娘娘本来是叫那鬼灵立即将邱迟杀死,只是鬼灵已感觉到舱中舱中另有异人,且身有宝气,它法力低浅,不敢冒然出手。只得将我被幽禁阵中之时,偶然作的一首小诗留在舱中,引诱邱郎继续前行。

鬼灵将此事禀报了瑶姬娘娘,娘娘见多识广,立刻便判定那正是避水神钗,并猜出了你定然是东海龙宫的公主。她说凡天下水系,莫不受避水神钗的制约,若是公主你在邱郎的身边,我们很难夺走他的性命……公主,我可真是个傻瓜啊,我听说那鬼灵没得下手杀了邱郎,居然……居然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喜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傻……

娘娘让鬼灵将他引上神女峰,纵然公主你也跟随前来,但凭借神女峰顶充沛的灵气,能够结下玄火之界,将你们一起困住。在玄火界中,就算你身怀宝物,却也不能施展。这样才能让我杀了邱迟。我的影像只是一个幻影,因为我是鬼体,在玄火界中片刻便会烟消云散。而之所以会让赤豹和文狸也来,是因为结界之中,必须要有法力摧动,而我本身又不能进来,只能假手于赤豹和文狸。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会让你从文狸身上,看出了我的魂魄根本不在此处!

我更是没有想到,原来公主你,竟然也会对邱郎他……是这般的爱惜。”

不知不觉之中,周围那浓浓的云雾已是慢慢散去了,我重又看到了那宁静的秋夜的天空。明月不知是否被轻云掩住了,只看得见那暗蓝的天幕上,闪动着无数的星星,满天的星光倾泻下来,落在我所熟悉的青石板地面上。

我环顾四周,那些似曾相识的景象,使我终于惊讶地确定了,此时我所站的地方,正是那个神女授书台。龙珠还在空中缓缓地旋转,借着五彩的珠光,我看清前方约十步左右,有一人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赫然正是邱迟!

我下意识地惊呼一声,飞快地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的上半身抱在了怀中!不及多想,便伸出一只手探向他的鼻端。

在秋夜的风中,窈娘的声音幽幽响起:“他没有死,我只是让他昏睡过去了……龙公主,难道在你的心中,我窈娘就是这么的无情么?”

我脸上一热,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只听一个极为陌生的,然而却是异常柔媚动听的女子声音,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孩子……为何还是这样的痴心……”

这一声轻轻的叹息,柔和如吹拂过春日枝头的暖风,却又清婉得象是黄鹂的初啭。

窈娘的身子微微一震,眸中陡然射出比星辰还要夺目的光芒。

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天底下竟有这样好听的声音,只怕连‘祥云环佩’(仙界名琴)的乐声也远远不能相比罢?”

在萧瑟的秋风里,窈娘抬起头来,仰望着那遥远而神秘的苍穹。

她低声的、然而坚定地说道:“瑶姬娘娘,请您饶过他罢,窈娘……死则死矣。”

是神女瑶姬!!!我猛地一惊,双臂不由得将邱迟搂得更紧了。

只听瑶姬那动听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略带些讶异地问道:“窈娘,你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难道,是龙女她……”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空中大声道:“瑶姬娘娘,我虽然觉得邱迟可怜,可窈娘也是个重情义的好女子,十七年纪虽小,可不是不辨是非之人!”

瑶姬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窈娘凄然道:“娘娘,婢子真是罪该万死,虽然经此劫难,竟然还是不能杜绝尘心痴爱……”

她看着邱迟,眼中再也没有那种肃杀寒冷之意,只有掩饰不住的万缕柔情:“婢子不敢欺瞒娘娘,在被困于阵法之中,历受阴风黑暗之苦的时候,一想起他的负心薄幸,婢子的心头就有着千般的仇、万样的恨!恨不能将他抽筋吸髓、挫骨扬灰,方能解得心头大恨……

可是一见到了这前世的冤家,一听到他的声音,想起过去的恩爱情份……娘娘啊,这叫婢子……婢子怎么才下得了手……”

她身子一晃,已是跪落尘埃:“婢子这等无用之人,娘娘也不必再苦心相救……况且……况且婢子身为山鬼,受昊天大帝的誓咒约束,纵然生还,永生都不得再与他成为夫妇……相恋相爱,却不能相见相亲,与其受此等痛苦的折磨,婢子宁可灰飞烟灭,万劫不再超生……”

说到最后,她伏倒在地,双手捂住面孔,痛哭失声。

我偷偷地打量一下四周,除了我们三人(严格地说只有二人)之外,却看不到一丝人影。

一时瑶姬也没有说话,似乎正在沉吟着什么。过了片刻,只听她柔声问道:“据本座看来,这姓邱的男子体质虚弱、阴寒入侵已深,只怕他……只有一年的阳寿。你今日若不肯杀他,就解不开昊天之咒,你的魂魄消散,真是只在旦夕之间。

今日你若舍去生命精魂、百年修为,就更不用提什么山神之位、得道飞仙……却只换得他延长一年人世光阴,你可认为值得么?”

窈娘直起身子,泪流满面地抬起头来,仰望空中,似乎瑶姬的身影便在那里一般。她的脸上神色,却是一片淡然安恬:“他是一年后死去也好,还是明天就死去也好,那总是他的天命……只要他不是因为婢子而死,那……婢子死也心安。”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如果放了邱迟,你就马上会……会魂飞魄散?”

窈娘低声道:“他阳寿将尽,那也是天命所归。死死生生,当如尘土,婢子不敢求娘娘延他寿数。若是娘娘还念着婢子数百年来服侍有功,请娘娘能赐他一株灵芝,使他有生之年能身体健旺,再也不受疾病之苦,将来……无疾而终……”

瑶姬轻声叹息一声,话语中有着说不出的惋惜的爱怜:“你这个痴心的孩子……我总说山鬼一族之中,以你窈娘天姿最好,修为最高,本以为总有一天,你也能得证金丹大道,飞升于天仙之中。谁知你执着凡尘的爱孽纠缠,便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仍然不能醒悟……罢了,罢了,我放了这姓邱的人间男子,你既从□之中衍化而生,便仍回归于□中去罢……”

那道赤色的光晕重新闪现,窈娘全身都被笼在了赤光之中。

窈娘绝美的面容,在红色的光晕中渐渐变得越来越淡,看得出她的魂魄已是将散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蹲在旁边,正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赤豹和文狸。它们似乎都听懂了我们的谈话,赤豹呜呜低啸着,文狸一霎不霎地望着主人,栗色的眼珠上蒙着一层茫茫的雾气。

窈娘望着它们,眼中有着浓浓的留恋和不舍:“娘娘,婢子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在他醒来之前,给他饮下忘情之露……就让他……永远地忘了我罢……”

回答她的,是瑶姬轻轻的一声哽咽。

我怀抱着毫无知觉的邱迟,眼泪夺眶而出。为这平生首次谋面的女子,我感到了一种格外钻心的疼痛:

“窈娘,你真傻啊,凡人只有那样短短数十年的光阴,而你有着那样漫长的生命……就算他对你一心一意,你们难道就会有永远的幸福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傻……”

其实我是想说:邱迟他,本来是个凡人……他本来就快死了……他本来就愿为你而死……何况就算是他死了,他的灵魂不会消散,他会有全新的一生……

我想残忍地对她说:窈娘,相见不能相亲,虽然会让你心痛,但你们终是不能再在一起……那么,就让他死了罢……他会转世为人,而你……仍然是高贵庄严的山林之神……

光晕之中,窈娘的脸上,又露出了那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

“是啊,明知那些卑微的人类,根本不能与我们妖族相比;明知他是那样懦弱无能的一个凡人,根本不能给我真正想要的炽热的情感;明知以他的人品德操,亦不是我真正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我明明是下定决心,要取了他的性命,永远地断绝情爱,重归山鬼一族……可我还是为他那样痴狂,哪怕是送掉性命……甚至是神魂俱灭……我居然也毫不吝惜……”

“人对我们妖精的迷恋,不过是因为我们变幻出来的色相。可是人的色相,居然也能让我们妖精迷恋不已、不能自拔。好些和尚道士们,都说妖生来便是迷惑人,岂知妖也一样容易被人迷惑……

龙女妹妹,若不是你也为邱郎的色相所迷,我想以你龙女高贵的身份,恐怕也不会对一个凡人如此关心罢?”

她满含柔情的眸光,不舍地看了一眼我怀中昏迷不醒的邱迟:“邱郎他睡着的样子,我是多么的熟悉……我多想再摸一摸他的脸庞啊……可惜我只是一个幻影……龙女妹妹,你能替我摸一摸邱郎的脸么?”

我颤抖着抬起手来,我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邱迟消瘦的脸庞。他仍在疲惫而安静地昏睡,双眼紧紧闭着,眉头还是那样微微地蹙起,似乎从来就未曾舒展开过。他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有着十分光滑而润洁的肌肤,只是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

那微凉的触觉透过我的指尖,一直好象钻入了我的心里去。

相见不得亲,悄立自凄楚。野水青茫茫,此恨终万古。

鬼灵那晚来到舱中之时,所留下的那首小诗,想必是真切地道出了窈娘的心声吧?任你有数百年的修行,任你看破世道轮回,可是一触情字,谁不断肠呢?

她依依不舍的两道眸光,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轻声唤道:“邱郎……邱郎……”虽是极轻极轻的两声呼唤,却似乎蕴藏着说不尽的情思眷恋。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邱迟,几乎是跪倒在地,对着那渐渐淡化的窈窕人影,只是一遍遍徒劳地低唤道:“窈娘!窈娘……”

最后的一点光晕即将消亡之前,我听到了窈娘低低的一声叹息:“这大千世界之中,人和妖的区别,也真是难以分辨啊……”

微凉的江风从船边轻轻吹拂而过,船上的白帆在风中不断颤动。

在清晨袅袅的云雾之中,我们乘坐的大船缓缓向上游驶去。神女峰已经离我们很远了,回头望去,还勉强看得清峰顶那酷似人形的石柱。映在清晨微青的天色里,真如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眺望远归的情人。

邱迟神清气爽地立在船头,他的精神已大为见好,苍白的脸上也略略有了些血色。

他遥望着那如轻纱薄绡一般的云雾,双手负后,满面陶醉之色,大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白兄,我虽不知那沧海之水,是何等的澎湃汹涌,但不得不承认这巫山云雾之美,当真是天下独步啊。”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峡中那朦胧而飘缈的云雾。其中有一带云雾,竟隐有一抹淡淡的紫色,在船顶萦绕不去。

我故意问他:“怪不得邱兄千里迢迢远来巫山,原来是冲着这闻名天下的巫山□而来啊!三峡之中,尚有一个瞿塘峡,那是以雄奇壮美而著称的。邱兄看过之后返回九江,想必是毫无遗憾了罢?”

邱迟朗声笑道:“三峡之美,天下知名。此番我出来游历,一路所见风物,当真是美好如画。若是长居在家中,哪里得以观此胜景。所以圣贤们才会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看来,神女瑶姬的忘情之露,真是名不虚传啊,邱迟他,应该是将什么都忘却了罢?

游完瞿塘之后,邱迟将会返回九江。而我,还将继续沿江而上,直入川蜀腹地。我与他,应该是不会再见面了。终我此生,我都再也不愿见到这个人。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来,凝望着船头上方的空中,那片萦迴不去的紫色云雾。耳边忽然响起了邱迟微带疑惑的声音:“白兄,你看这巫山真的与别处不同,峡中云雾居然还有紫色的。说来也是奇怪,我每一看见这片紫云,心里竟然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楚呢……”

   人淡如菊

深秋时节,霜重露冷。

站在船头远远看去,峡江两岸山上的木子树叶,都被冷霜染成了一片灿烂的金红色,在山风中飒飒摇动。比起峡中那弯曲狭窄的航道,这里的江面已显得颇为开阔。清爽的秋风中,那碧深的江水犹如一条巨大的匹练,无尽无休地向下游舒展开去。

经过一路辛苦跋涉,我终于来到了渝州。

关于这座景色壮丽、地势奇特的大城,我早从邱迟教我的新诗句中,久仰了它的大名:“峨嵋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据说,这是一个名叫李白的唐朝人写的。邱迟还念过许多他关于巴蜀的诗句,象什么“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类的,可是那些都太长而且复杂。唯一让我能记得住的,便是这一首空灵入妙的七言诗了。

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游完瞿塘之后,邱迟就近在白帝城换乘了一只下水的大船,沿江而下,再次经过那幽深美丽的三峡,返回他的故里九江。而我则一路逆江而上,直抵渝州。

临别的时候,我仔细地观察了他的脸色精神,似乎还很不错。巫山神女确是名不虚传,他服下的只是一株百年芝草,但一向蠃弱的身体已有了很大的起色。

我本想向神女求得年数更长一些的芝草, 可是瑶姬说,千年芝草富含天地精华,非要是得道的人用元气化解,才能逐渐在体内吸收。邱迟他并不是修道中人,再者先天的体能又有限,服用之后反而不能承受。好比是一只小小的瓷瓶,决不能涵括滔滔江河之水。

事实如此,我也只得罢了。

不过,芝草虽不能延长他的天寿,却改善了他的体能。邱迟在有生之年内,将不再受到疾病的困扰。窈娘冥冥之中有知,应该也是足够欣慰了吧。

还有一个遗憾,就是自始至终,我只听到了瑶姬那动听的声音,至于这位蜚声仙界的炎帝公主,究竟有着怎样绝世的容貌,我却始终不曾得见。

早听闻她的脾气古怪,又向来不喜欢与神仙们交往。但对于那些天官神人,我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敬仰之情。或许是我的看法有些偏颇,我倒认为,他们倾注在下棋赏花、炼丹制药上的精力,要远远超过对手下人的关注。更不用说会象瑶姬一样,对窈娘这个在仙界中微不足道的山鬼,居然会花费了那样多的心思。不仅是千方百计挽救她的性命,在她不幸逝后,还肯如此厚待她的心上之人。

这位神女瑶姬,至少应该是一个心地柔善的好女子吧。

直到分别的最后一刻,邱迟仍然只将我当作是一个在旅途中偶然相遇的、清秀而略带腼腆的白衣少年。他身体既然好了起来,精神自然也颇为健旺,后来相伴的几天,他都一直拖着我坐在船头,迎着拂面的江风,与我指点江山风物,畅谈文史诗词,兴致极是高昂。

他的双眼熠然生光,眉宇间神采飞扬。尤其是他在言谈举止之中,自然流露出的那种风流倜傥之态,几乎令我无法正视,宛然便是一个俊逸无双、绝步当世的少年才郎。

可是他越是光彩照人,越是风姿翩翩,我的心中就越是苦涩难当。

我总是无法抑制地想起窈娘,想起光晕之中,她那依依不舍的神态、含情凝睇的眸光,想起她灵魂消散之前,最后那两声饱含柔情的呼唤:“邱郎……邱郎……”

我的心便开始剧烈地疼痛,痛得甚至会让我暂时停止了呼吸。

那个女子倾尽心肠的爱恋、全部的尊荣与法力、生命与灵魂的飞散消亡……却只需一滴小小的忘情之露,便可让这个男子,将一切都彻底遗忘。

人间的爱情,难道真的这样让人失望么?

我倒宁可看到邱迟还是那个邱迟,是那个痛失爱人、伤心欲绝的忧郁男子,虽然我的心会为他而难过,但至少、至少……

窈娘说得没错,我或许真的曾被邱迟的色相迷惑过,我甚至在心底的最深处,有过那个隐隐的念头:多么希望我就是他所爱的那个女子啊,被人揪心地牵挂、温柔地怜惜,直至离开多年之后,我仍然是他心底最深的疼痛……

可是眼前的邱迟,跟人间其他的男子又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我是喜欢邱迟这个人呢,还是仅仅只是喜欢他的那一片痴情。

当邱迟浅蓝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峡江远处时,我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悄悄松开了。四指撒开,一张小小的纸笺飘然落地,在风中翻了几下,最终飞下了高高的船舷,落入了那滔滔的江水之中。

那张纸笺上,是邱迟留给我的他九江的地址。他盛情地邀我前去做客,还说将陪我游玩天下知名的九江庐山。

我礼节性地微微一笑,收下纸笺,却是不发一言。邱迟他不知,终我一生,我都不愿再与他相见。

渝州的台阶极高、道路极陡,所有的房舍街巷居然都在半山腰里。下船之后,远远望去,江边一道道的青石阶仿佛一直延伸到天上去。未及埋头在那些石阶上爬过百十级,我便有些气喘不宁。

我双手按腿,俯下身子,屏住呼吸,略略平息了狂跳的心脏。甫一抬头,突然看到城外陡峭的山壁上,居然探出一支杏色镶边方幡:“茶”!

幡下隐隐可见几所草舍,拦着错落有致的一带竹篱,檐下是金色的一片花海,种的都是那种蜀中人家常见的小黄金菊。只需深吸几口气,便能闻到菊花特有的那种浓郁的药香,一直象是浸入了人的心里。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狂奔上去。

茶馆不大,只有阔朗的两间屋子,四面墙上的窗都打开了,两根尺许长的杆子,将窗扇高高支起。我在屋子里转了转,才发现这几扇窗子的位置开得大有妙处。因为不管我踱到哪个角落,峡江的青山绿水都可尽收眼底。

沿墙一溜摆着六副花梨木打制的桌椅,样式简单,但收拾得整洁干净。两边楹柱上挂着

一副对联,上写着“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十个隶字。笔迹娟秀端正、凝重含蓄,倒象是出自女子手笔。

喝茶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随意地围桌而坐。看他们的装束,不象是当地那些粗陋的农人。有的在桌边还放着包裹雨伞,书籍笔砚,竟象是寒窗苦读的士子。

听他们的谈话之中,似乎对这间茶馆非常熟悉,有的人还是从城中特地赶来喝茶的。这样偏僻的地方,居然开着一家茶馆,已是令人称奇了。居然还真的有人跑这么远来喝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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