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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花林里缓步而行。她悄悄在后面跟着,也不明白李昙到底搞什么鬼。
李昙一路行来,一路向李悯介绍花林之中的各类奇珍异草,聊起有关这些花木的各种典故。他还吟起了有关这些草花的诗词,有时吟诵了一半便故意装出一副想不来下句搜肠刮肚的样子。
一直怏怏不乐的李悯在他第三次忘词之时,不假思索地替他完整地续上。李昙高兴地夸赞了她,她的黯淡的双目忽然闪出了一丝神采。
而后一路行去,李昙不停地引导李悯背诵各种诗词,令林月沅惊讶的是李悯诵来竟然毫不费力,而且他将一个有关花草的话题不断引申,引经据典地谈到文献典籍,诗词歌赋上,李悯与之交谈居然毫不费力,甚至还说出了许多生僻的词句。
最后两人停在湖边的一片香草面前,齐声诵起了屈原的离骚。
林月沅惊呆了,前几日她拿着书看着她背诵离骚时,她还背的半生不熟,丢三落四。今日离骚优美的诗句从她口中流出竟如流水般潺潺不熄,仿佛她全然脱胎换骨了一般。
她完全不能相信,于是晚上她又叫拿着书叫李悯背了一遍,奇怪的是她又背了个乱七八糟。
林月沅百思不其解,难道李昙有什么魔力能让胸无点墨的李悯瞬间变得出口成章。
接下来的几日,每次李昙与李悯闲聊时,她都会隐身倾听观察。她发现每次两人单独聊天时,李悯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健谈,尤其是谈论诗词文章时,她腹中的学识足以令这宫中她所知所有公主汗颜。可是每当她以考校功课的方式去干巴巴地吟诵那些文章时,她就会瞬间退化成连千字文都背不全的“蠢笨之人”。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思索,林月沅才恍然发现李悯的自卑的早已根深地固,且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外界给予的。过多的压力和刺激不但不会使她抗争,反倒会使她精神崩溃。但只要对方能够给于她鼓励和安慰,一旦她寻回信心潜藏在她灵魂深处的才华便会喷薄而出。紧张、压力和自卑像一层厚厚的壁垒包裹住了她的心,她并非懒散、并非愚笨,相反的她对文字天生有一种灵敏细致的感受和领悟,那些东西早已烙印在她的心里,只是被自己的精神负担给硬生生地阻隔了而已。
林月沅决定以另一种方式启迪她自卑的心。
晚饭过后,李悯垂头丧气地拿着书,跑到师凤阁去找林月沅完成今日的功课。但她却一反往常焦急的样子,等她坐定后,坐在她对面愣愣地盯了她许久,看的她心里发毛,慌张问道:“月沅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事惹你生气了?”
林月沅将手上书一合,垫在桌上,双手环抱,眉头紧蹙,不解问道:“阿悯,为什么每次你都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人啊?”
李悯觉得她今日语气非常奇怪,有些心虚地轻声道:“当然。”
林月沅继续追问:“那你都觉得你那些地方不如别人?”
李悯先是一愣,而后开始边思索边认真答道:“我出身低微啊,我的那些姐姐们经常拿我母亲胡姬的身份来嘲笑我。”
她的话真挚而心酸,林月沅安慰她道:“可你是公主啊,你出身再低微也比平民百姓和宫中侍女要高贵的多啊。”
李悯坦诚而无奈道:“但是没有人会拿我跟平民百姓和宫中侍女相比。与我比较的都是出身高贵的公主郡主们,以及官宦世家的贵女们。”
听到那些虚荣矫情的女子,林月沅就反感,她摆摆手,迟疑了一会选择一个合适的角度继续问道:“好了不说她们,只说,只说我,你觉得你也不如我?”
李悯双目放光,一脸崇拜地伸手数起她的优点:“那当然了。我不如你会武功,可以行侠仗义、闯荡江湖,我不如你字写得好看,不如你书读得多,不如你漂亮。”
林月沅惊讶地双目瞪得老大,她还头一次知道自己有如此多的优点呐,但细细想来,李悯对她的称赞好像也不算太过名副其实:“我倒不这么觉得。小侯爷就嫌弃我举止粗鲁哪。至于字呐,除了草书还能入眼,我的楷书可是被老师斥责为‘毫无章法,随性乱提’的。读书多,那要看种类,若论医学典籍,我自然比你读得多,若论诗词,那我肯定没你读的多啦。长相一事,我却从未放在心上,你说我长得比你漂亮,为什么?”
李悯冲口而出:“你皮肤白啊。”
林月沅噗嗤一笑道:“这算什么理由,你也白啊。”
李悯眼珠一转天真道:“你眼睛大。”
林月沅不屑地反驳道:“眼大无神。”
李悯挺了挺肩膀,不好意思道:“你站的直。”
林月沅揉了揉下巴,疑惑道:“站得直跟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啊。像棵树一样呆板就好看了。”
李悯被她驳地有些着急了,红着脸道:“古人都称美女为亭亭玉立呢。你反正你就是漂亮。”
林月沅见她词穷,好笑道:“反正你就是觉得自己丑,在你眼中别人都是完人,只有你自己满身缺点喽。”
她忽然一笑,招手让李悯上前,她伸手摸摸了她的后脑,触手饱满,弧度优美。她神秘一笑,拖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脑上:“来,你摸我的后脑勺,仔细摸。”
李悯开始时迷惑不解,待右手触及她的后脑,不由得出声道了声“咦?”随后林月沅又将她的手盖在她自己的后脑上。她反复的揉着,发现了怪异之处。
林月沅毫不在意,以己身为例心细开导道:“发现了吧,我的左边脑袋比右边脑袋要瘪,那是我小时候枕枕头时,脑袋没扶正。所以长大后我的脑袋是歪的,只是头发多遮住了而已。而你的脑袋却很端正。你这不就比我强了。可见人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总有些缺陷,只是有些人明显有些人不明显,我从未曾在乎过那些所谓的外表美丑,你若以美丽之心观万物,则万物皆美,反之则万物皆丑。若脱去外壳直视人心则在我看来丑亦可为美,而美则亦可为丑。美丽微有不同不在于眼耳口鼻身,而在于性情:有人温柔,有人和顺,有人爽直,有人开朗,比如你就美在单纯善良,真诚热情。人的心胸应如海纳百川,不应将这些小节放在心上。既然在你眼中万物皆美,那你为何看不见自己之美呢?”
即便这些道理在此刻李悯无法全然接受,但那一股暖流却流进了她的心中,她落泪地频频摇头懊恼道:“不,月沅姐。我真的很糟糕我知道。”
林月沅温暖笑道:“我只知道你很努力。
李悯终于受不住,扑倒她怀中嚎啕大哭。
林月沅鼻子一酸,也觉得很难过,由心而生的卑微原来是这么可怕,可以把一个人的意志、乐趣、才华乃至生存的希望全部毁灭,全盘的否定自己的价值,把自己身上所有耀眼的光辉全部封在自卑的盒子里,深深地埋入泥土中。
她又想起了李昙的那番话,他认为人与花相似,不同秉性的人和不同品种的花一样,适应不同的生存环境。昙花只能夜间开放,见到阳光就必然败落。
但李悯毕竟不是昙花,她不是生来就注定盛开在黑夜里的孤独之花,她也需要阳光,她也需要朋友,她更需要赞美,那才是她的本性,她必须能够堂堂正正、抬头挺胸地在阳光下行走,才能生存。否则躲在自己的营造的封闭世界,她只会凋零地更快。她的脆弱跟无助,源自恐惧,只有战胜恐惧才能迎来新生,而那个七夕诗会便是最佳的契机。
这个诗会对李悯而言事关生死,只有获得以往贬低自己之人的肯定,她才能获得自信,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价值,重新获得生之动力和希望!
为此林月沅改变了她原来的强迫式填鸭式的教学方式,改为引导和鼓励为主。每天都带李悯观花看鸟,放松和愉悦她的心情,慧心的欠儿也主动申请跟李悯一起学习,用自己的迟钝和陪伴给予她信心。
她甚至还拉来了楚云汐帮忙。
心思细腻的楚云汐对人情感的体会和包容远在林月沅之上,她的温柔可亲,亲切近人都令李悯感受到了久违的母亲般的温暖。在她三人的共同激励之下,她提笔写出了人生的一篇诗作。
林月沅兴冲冲地带着李悯去找李昙品评。李悯起初还有些羞涩,但李昙的一番赞赏让她喜出望外。而令林月沅意外的是,李璨的突然光临搅扰了她的计划,她很怕他的一句无心的冷言冷语会使她这段时日的心血付诸东流。她正打算将纸片藏起,却被李璨抢先一步夺去。
她已经做好了与李璨大打出手的准备了,但李璨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呆愣当场:“阿悯倒有些天赋,看来是真用心了。”
也许真是应了那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林月沅心道。李悯的至诚捂热了李璨冰冷的心,他这块顽石也有被感化的那天。
李悯为了李璨这句话兴奋地几乎一夜未眠。林月沅也心生感激,在第二日遇到李璨时,低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第六章 未料此情有所系(一)()
湖波清蓝,堤岸青翠。鸣禽欢腾,蔓草萦碧。
夏日清晨,风露凉爽。林月沅带着李悯找了一个隐秘安闲的所在——在一片既能迎风亦可遮阳的凌霄花林下,两人对坐着看书。
这段时间,由于李悯心情得到了她的舒解,一直被束缚的心得到了暂时的放松,进步奇速,诗文俱佳。林月沅也不敢做她的先生了。两人只是相约一起看书,互相督促,每天倒也不想以前那般憋闷,
两人不知不觉半月里看了十几本书,难得如此安闲舒适的时光,或在竹林或在花树下相对而坐,累了便烹茶煮酒,仰天而卧。兴奋时便有感而发,高谈阔论。沉郁时便书生意气,愤愤而侃。这些慷慨闲逸的日子又让林月沅想起少时与楚云汐在蜀南扶笛赏鹤,闲云弄月的轻狂岁月,而最可贵的莫过如于此闲暇好学的心情,当宫中其他贵女们都在一门心思争奇斗艳,自负攀比时,只有他们二人潜下了浮躁之心,沉醉于文墨书香,活的平静而充实。
凌霄花像红绣球一般从二人头顶坠落,林月沅也不拂拭,也不换位,只是随意地将书本合上,将花香封入书页墨香,既熏染了旧书的腐气,又可留作书签使用。
夏日耀眼的阳光加重了睡意,她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四肢。转头看时,只见李悯双腿盘坐,一本王维诗集覆于膝盖之上。
她单手托腮,手肘抵在大腿上,正看的入神。为免打扰她,林月沅蹑手蹑脚地从她身边移过,躲到树后无人之所,无声地练起了一套拳法。
一套十八式拳法练完,她已是双腮赤红,大汗淋漓,她盘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她抬头看看太阳估计了一下时间,轻声抱怨起去取解暑水果的欠儿缓慢的速度了。
下面惊然响起一阵碟盘破碎的声音,一个女子清凉的高叫被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变成了一声闷哼。
林月沅一怔,闻声而寻,朝南走了几十步,面前出现了一条七八人宽的裂缝,她蹲下扒着裂缝边缘,朝里面一看,下面竟是条天然的石廊。一个衣着锦绣的男子一手捂着一个宫婢的嘴,一手拖着她的腰正艰难地往深处行进,那宫婢拼命挣扎,脸憋得通红,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闷叫。她依稀觉得那宫婢面熟,便耐心安静地蹲在两人头顶观察。
那宫婢大约受不住,发狠咬了那男子一口,男子轻叫了一声,嬉笑着放开手。林月沅蹲行几步看的更清楚些,那女子标志玲珑,长腿细腰,肤白貌美,一脸冷色,居然是李昙身边的撷星。她惊讶出声,忙又捂住自己的嘴,伏低身子。好在两人纠缠不休,并未注意头顶异声。
“世子怎的如此无礼,撷星虽然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宫婢,但好歹也是七殿下身边的人,我虽死不足惜,世子也不怕惹恼了殿下。”撷星冷言冷色甩手要走。
那男子嘻嘻一笑,无赖似的伸手抵住石壁,挡住她的去路道:“我倒不怕惹恼她,我只怕惹恼了你。”
撷星便转而往另一侧走:“世子若不想我恼,且放我回去。”
那男子双臂一伸,作势要抱她,她吓得花颜失色,急往后躲,后背靠着石壁。他伸臂一左一右地抵住石壁,将她环在中央,轻浮地摸着她的发鬓:“那可不成,我等了你这许久才见你出来。你可得陪我好好说会儿话。昨个我送你的簪子你可收到了?”
撷星扭过脸去,恨声道:“什么簪子我没见到。”
他提高嗓门惊道:“红珊瑚的簪子上面镶了斗大的宝石,你没见,难道被四儿那个小太监私吞了,看我不扒掉他的皮。”
撷星急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没要,四儿估计待会就给您送回来了。那簪子太贵重,我也一个月总共就几两月俸,可还不起。”
他笑着摩挲着她胸前的银饰,陶醉与少女的天然的体香,色眯眯地道:“值得什么,只要你愿意,我就想殿下要了你,做我的妾,多少好东西都是你的。”
“我不要。世子送给别人,这宫里眼眼巴巴地等着世子的丫头多了,不差我一个,求世子放过。”撷星当胸推了他,想要把他推个踉跄,好借机逃跑。
那男子也是练武之人,脚步稳健扎实,她绣掌一推,竟丝毫奈何不了他,他大笑一声抱住她,兴奋叫道:“哎呦,我的心肝肉。我就喜欢你这个欲迎还拒的样子。这后宫多少寂寞难耐的宫婢等着我解救她们呐,不如我先把你解救了吧。”
撷星尖声惊叫,用力经挣扎。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他上下其手,又亲又抱,行为极为下流。
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令林月沅气上心头,她顺手拾起身边的石子对准他的身体弹去,一连三颗全都命中。他叫声连连,边伸出左手去挡,边吼道:“是谁,出来,敢打本世子?有种的出来。”
他的右手被石子击的青紫,却仍不甘心放过这朵到手娇花,手死死地掐住她的手腕。
这边喧闹声越来越响,终于惊动了宫中禁卫,禁卫被男子凶恶地骂了几声退下,却将情况禀告给了正在不远处巡视禁军的小侯爷李璨。
撷星见禁军引来了李璨,老远就开始放声呼救,男子扬手打了她一巴掌,她再次动用利齿给于还击,男子痛叫松手,她急忙奔逃躲在李璨身后。
男子见了李璨并不慌张恐惧,反而悠然地整理一下衣冠,歪着脑袋,嚣张中带着虚伪的客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呦,李璨是你啊。我来这宫中好几日了,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咱们可是自小就玩在一起老朋友了,怎么这许久不见,这么见外呢。”
李璨一见是他,脸色越发阴冷,对他拍过来貌似熟络的手也微微地侧目,怒火只能强忍于心头,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道:“郑醇,这丫头是殿下的人,你莫要为难她,殿下身边离不开她,此刻正派人四处寻她呢,待我将她送回,再与你叙旧不迟。”
郑醇得意一笑,成竹在胸道:“她是我的人了,我正要去殿下那里讨要她呢。”
撷星听了又羞又恼,急忙辩解道:“侯爷莫要听他胡言,我是清白的。”
郑醇呵斥道:“住口,你这个贱妇,明明是你诱我在先,此刻你已是不洁之躯如何回去伺候殿下?我给你名分,让你嫁入王府,是给你体面,你莫要自找没趣。你没了清白回去焉能活命,我这是救你呐。李璨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毛病,有些情不自禁。但你放心,我会亲自向殿下领罚,事情因我而起。我也不会借顾推唐,鼎山王府也不算小庙,想必也供得起服侍过殿下玉人的。”
李璨不想跟他过多纠缠,他竟然话到此处,想必是对撷星势在必得,而撷星毕竟是李昙身边之人,他不便越俎代庖,替他处置,还是应交由李昙裁决才显合理。他便接他话道:“既然如此,郑醇你便向殿下回明情况便是了。”
撷星却以为李璨相信了他的一番妄言,啼泣道:“侯爷,我真是清白的,你千万莫要相信此人的言语,我从未与他做过苟且之事,若是侯爷回禀了殿下要逐我出昙香宫,那我只有一死以证清白。”她性本刚烈,最难忍受别人的恶言恶语,栽赃陷害,更何况郑醇还诋毁了她的清白,她羞愤难挡,悲愤之下要以头撞墙。
林月沅惊叫,情急之下便要跳下救人。其实李璨早已伸手拦下了寻死的撷星,她这么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她这着急忙乱地一跳,角度和力度都没控制住,结果一个翻身从上面直直坠落。下面的众人均吓得四散开来,唯有李璨伸手接住了她,两人相拥跌在地上,额头撞在了一起。
林月沅扶着额头“哎呀”一声,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受伤,只管对着寻死肖觅活的撷星道:“我发现你真是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多大点事儿,至于去死吗,不就是证明你的清白吗,我可以证明啊。”
李璨揉着额头转而训斥她道:“你还说她,你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要命了!”
郑醇倒反应奇速:“你是谁,为何多在上面鬼鬼祟祟偷听。”
林月沅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大方方道:“我没有偷听啊,我一直在上面坐着,是你们动静太大搅了我读书在先。”
郑醇短眉一束,怒道:“原来是你用石子打的我。”
林月沅轻哼一声,轻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里好歹是皇宫内苑,世子风流也该有些个克制,再者我亲耳听见,也亲眼看见,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你情我愿之时,分明是撷星不愿,世子用强。”
郑醇怒极扬手便要动粗:“你这丫头简直放屁。”
李璨抓住他高扬的手,正色道:“郑醇,她是殿下的表妹,淑妃的侄女,注意分寸。”
郑醇虽然罢手,嘴上仍不服地叫道:“殿下的表妹怎会是如此不懂礼数的野丫头!”
林月沅也不是好惹的,立马反击道:“呸!鼎山王的儿子还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赖呢。空披了一身人皮简直就是个畜生。”
“放肆,你敢骂我,我今天非要给你立立规矩。”郑醇上手便要打。
李璨却拦在他的身前喝道:“够了郑醇,你若再无礼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