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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白丘城堡的顶层平台，她举起手中的权杖，俯瞰着昂杜理斯河的下游方向，意气风发地重重一劈：“……目标，精灵王都琉希帕城！全军出击！！！”
三十七、血流成河的“维和”行动（1）
正当被暗夜女神莎尔盅惑的暴动奴隶们，聚集在昂杜理斯河上游的银白丘城堡，用各种邪恶的手段虐杀精灵主人之际，位于昂杜理斯河下游入海口的精灵王都琉希帕城，同样也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硝烟弥漫、枪声不绝。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伴随着一串闷雷般的轰鸣声，几十发实心炮弹飞过一里多的距离，划过一条弧形的抛物线，落入某个早已沦为废墟的街区之中，溅起一片纷飞的瓦砾和尘土。
原耐色瑞尔帝国第七军团“龙卷风”的代理军团长，在四年前被俘的康托尔陆军中将，此刻正趴在一座宫殿的废墟之中，眯起眼睛打量着前方街道上那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旌旗，还有凌空翱翔的巨鹰和狮鹫。
伴随着连绵的炮声，炙热的火流不断从身旁涌过，尖啸着掠过的子弹，从他的耳边拉出刺耳的“咻咻”声，不时还有一两发开花弹或高爆弹在他四周呼啸而落，在残垣断壁之间炸出裹夹着灼人热浪的火球。
在这片残破街区的四周，被精灵军攻城火炮炸起的滚滚烟尘，几乎笼罩了整个城市，久久地弥漫不去。大地在炮声中不断颤抖，起义军仓促搭建的街垒工事，也在爆炸中倒塌粉碎。惊恐的起义战俘和残存的精灵市民，则缩在壕沟或地窖内，一边捂住耳朵微微颤抖，一边喃喃自语着祈求神明保估。
领享着这支起义队伍的康托尔陆军中将，以及他麾下的两万六千多名越狱战俘，已经在这片曾经被称作王都琉希帕城的巨大瓦砾堆内，与四万多名精灵军较量和周旋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就在精灵女王仓皇逃离这座动乱岛屿的同时，分别驻防于无尽之海对岸，费伦大陆西南部各处殖民地的精灵正规野战军，也纷纷收到了本土爆发惨烈大动乱的消息。
尽管没有得到精灵海军舰队的支援，但出于朴素的爱国热情，以及对共同家园的热爱，他们还是各自想尽了办法，就地征集船只、搜刮给养、募集海员，先后运载野战部队渡海抵达了永聚岛。
然而，他们刚刚登上永聚岛的海滩，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马上陷入了新一轮的自相残杀。
——哪怕如今的奴隶和战俘暴乱已成烽火燎原之势，外来入侵的危险也迫在眉睫，整个永聚岛精灵王国都有覆灭的危险，已经杀红了眼睛的精灵复仇之神薛佛拉斯教会，依然没有放弃政变夺权的打算，就仿佛一个连输好几场还不肯罢休的疯狂赌徒，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再拼一把，下一局肯定翻本”的妄想上。
说真的，在遭遇了莎尔教会“盟友”的背叛，付出了如此惨重的损失，搭上了所有的爱国名声和正面形象之后，政变军若是还不能夺取政权来回本的话，那可真的是要赔光最后一条裤子——什么都完了。
于是，忠于政变阵营的精灵海外援军，和忠于皇室的精灵海外援军，还有原本就散落于岛内各处的精灵政变军部队、保王党武装，根本没顾得上镇压奴隶和战俘暴乱，就彼此爆发了激烈的交火，在沿海各港口杀得昏天黑地。让原本还提心吊胆的各路起义军，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随后更是拍手称快。
然而，这些龟缩在琉希帕城一隅看热闹的耐色瑞尔帝国军战俘，也没能来得及幸灾乐祸多少时间，就异常惊骇地发现，气势如虹的精灵政变军，在歼灭了几股保王党武装之后，很快又将矛头转向了自己！
——想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世上哪有政变成功之后，还不想办法进驻首都的道理？
哪怕这座首都已经被折腾得只剩下了一地残砖瓦砾，但依旧无损于它的政治意义。
因此，盘踮琉希帕城的两万六千多名原耐色瑞尔帝国军越狱战俘，顿时就倒霉了。
面对这一局势的突变，康托尔中将的反应显然是慢了一拍，又或者是舍不得在精灵王都缴获的大量食品和军火，居然没能及时把起义军转移出去，而是被敌人两面包围在了城里的几个街区——剩下一面是浩瀚的海洋，一面是奔腾的昂杜理斯河，而琉希帕城的港口里却连一条船都没有……早在耐色瑞尔帝国暴动战俘杀进城里之前，急于逃难的精灵军民们就往船上塞进了全家老小、金银细软，然后统统拔锚开走了。
眼看着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在兵临绝境之下，康托尔中将尽管心中打鼓，也只得硬着头皮组织巷战。
当然，康托尔中将手里也并非没有底牌。首先，汇聚在他身边的这两万六千多人，都是经过严酷训练的帝国正规军士兵，虽然在精灵的战俘营里缺衣少食，饱受饥饿、寒冷和苦役的折磨，身体健康已经大不如前，但好歹底子还在，最起码蹲在工事里打冷枪应该不成问题；其次，在攻入王都琉希帕城之后，他又抢占了无人把守的精灵皇家兵工厂，缴获的枪械弹药和火炮地雷都不在少数，怎么算都还有一搏之力。
更何况，他还有琉希帕城的无数建筑物作为依托，虽然要打赢并不容易，但盘踮几个地势险要的街区，拖延一段时间，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依靠在暴动之前就潜入岛上，跟他取得联系的几名魔法师特工，还有他们的新式传讯水晶球，康托尔中将在前天就已经得到了“维和部队”即将抵达的消息。
遗憾的是，直到战斗真正爆发，他才发现事情根本没那么容易。
——急于得胜的精灵政变军，根本不顾惜这座首都的伟大象征意义和历史价值，也不顾城内还有数万名未能及时走脱的精灵市民，就在战斗中直接用无比猛烈的炮火肆意犁地，并且让狮鹫骑士从空中投放了几百枚毒气弹，很快便把战俘们轰得血肉横飞、哭爹叫娘，在绿色的毒雾之中横尸满地。
就算是在面对面的短兵厮杀之中，这些越狱战俘们的战绩也非常糟糕：一来是对精灵的枪械火炮感觉不太趁手，二来是缺乏魔法师和牧师这类“高技术兵种”，第三是缴获的火炮数量太少，只有十几门，威力和射程也明显不足。勉强对射还击了两次，就被基本摧毁，接下来只能缩在瓦砾堆中挨揍了。
三十八、血流成河的“维和”行动（2）
于是，康托尔中将原本预计能够坚守至少三天的几道街垒，仅仅半天就全部被突破。
一支勇敢的精灵空降兵突击队，甚至大胆执行了斩首战术，乘坐飞船直接跳进了起义军的指挥部，把中将打得落荒而逃。
在这些从天而降、疯狂突进的精灵士兵面前，猝不及防的起义军一时间死伤累累，伴随着炸弹掀起的气流，残肢碎肉像是雨点一样被四处抛飞，高大的建筑物如同玩具般轰然倒下。康托尔中将夹杂在那些乱哄哄的部众之中，前脚刚逃出一条街，后脚就被排枪和箭雨扫倒了一片，然后更是呻吟着被埋在了瓦砾下。
在一片混乱的巷战之中，康托尔中将身边的最后一名传讯法师，被一枚淬毒短箭插进了太阳穴。而他的参谋班子和传令兵，也都在亡命逃窜之中相继掉队或战死，于是导致了起义军的整个指挥体系一时间完全瘫痪。而中将阁下跟本国后方，尤其是那支正在赶来的“维和部队”之间的联系，也因此中断了。
此刻，一路护送着康托尔中将逃亡的最后一名卫兵，也因为膝盖中了一枪，导致动脉大出血而陷入晕厥。可在他的前方，成千上万名武装到牙齿的精灵军老兵，却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市区，与残存的起义军展开了肉搏厮杀，并且一步步地向着康托尔中将藏身的这条战壕推进过来。
而在这条战壕背后，就是空旷的茫茫大海——可怜的中将再也无路可退了。
事实上，虽然方才的炮击堪称是惊天动地，但是康托尔中将麾下这些人，都是在沙场上百战余生的军团老兵，经验异常丰富，早就在地上挖好了防炮壕沟，并且用沙包堆砌了掩体。
常规的实心炮弹打上去，就如同重拳击在棉花上，先是被相对松软的沙袋稀释了绝大部分力量，又被曲折的壕沟阻碍了人员杀伤，实际的破坏力非常有限。真正死在这几轮猛烈炮击之中的起义军士兵，恐怕连同时殉葬的精灵市民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但是，那些精灵狮鹫骑士和巨鹰骑士，从空中投掷下来的毒气弹，却对守军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无数杆篆刻着繁复符文的标枪或飞镖，被他们从空中俯冲着投掷而下，重重地插进街垒、壕沟或建筑物的窗口，然后腾起一团团致命的绿色雾气。没有防护的人，别说吸进去了，就是皮肤稍微挨着一点儿，都会当场浑身泛红浮肿，肌肤长满水泡：然后手脚抽搐、双目失明……最后极为痛苦地颓然倒毙。
而承受着毒气攻击的起义战俘，虽然手中多半有一杆缴获的步枪，但却极度缺乏各种施法者和魔法物品，既没有防毒面具，也没有为他们施法解毒的法师和牧师，甚至连治疗药水都没有几瓶。
因此，当毒气随着海风散去，精灵军步兵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几条主要街道，进入琉希帕市区之时，据守在各个街区掩体之内的起义军战士，不是已经被毒气熏翻倒毙，就是为躲避毒气而逃到了别处，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而指挥中枢又被精灵空降兵捣毁，同样没有人能够站出来组织溃兵，投入反击。
随着敌军继续大肆用毒气，对几个抵抗激烈的街区展开“定点清洗”，这场战斗已经几乎绝望。
趴在一条被瓦砾和尘土掩埋了大半的壕沟内，抬头望了一眼正在朝自己这边搜索挺进的精灵侦察兵，以及徐徐飘来的毒雾，只剩下孤身一人的康托尔中将，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宝剑，同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接下来眼看着就要变成一场屠杀……除非能够发生一个奇迹。
——一遗憾的是，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就是因为它的稀少与罕见……
“……看来这一回是真的没活路了……唉，也罢，当初在幽暗地域战场上兵败被俘的时候，我就已经应该和军团长一起饮弹自尽了……如今又芶活了这么些时日，并且能够逃出战俘营，把永聚岛折腾得天翻地覆，在精灵们的首都搞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大场面，也算是名垂千古、不枉此生了！”
中将绝望地叹了口气，摘下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军帽，掸了掸上面覆盖的尘土，又细心地擦亮了锈迹斑斑的帽徵，然后才重新戴回头上，准备尽可能从容和体面地迎接死亡降临。
然而，在下一瞬间，奇迹终于真的降临了。
“……咻～～～轰隆！咻～～～轰隆！咻～～～轰隆！”
一串悠长而又富有震撼力的尖利炮声，突然从起义军背后的海面上响起。
随即，在王都郊外一处山丘制高点上的敌军炮兵阵地，就渐渐腾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隐约还有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传来——太棒了！莫非是命中了敌人的弹药库？
呃，不对，现在更需要弄清楚的是，到底是从哪儿发射过来的炮弹？
康托尔中将在壕沟里甩了甩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就感到自己眼前的视野突然一暗。他惊讶地抬头望去，顿时看到一道如城堡般巨大的狭长阴影，以惊人的速度从头顶一掠而过。沿途掀起的剧烈气浪，更是将几名不知死活企图凑过去的精灵空骑兵，给当场掀翻过去。
而同时从他头顶掠过的，还有一个用扩音魔法放大的威严女声，以及一个金边绿叶徽章的巨大幻影：
“……以全体精灵之君主，永聚岛至尊女王的名义，现邀请友邦耐色瑞尔帝国之维和部队进驻永聚岛平息战乱，凡维和部队所到之处，所有武装一体就地停火，听候处分！违者以两国公敌论处！”
听到这条用精灵语、耐色瑞尔语、通用语反复进行朗诵的通告，康托尔中将顿时心头一松，全身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就这么坐倒在了壕沟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却挂起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困守于这座敌国都城内的越狱战俘们，现在终于安全了。
三十九、血流成河的“维和”行动（3）
随着祥瑞号浮空战列舰的突然杀到，城里的枪声终于渐渐稀落下来。
漫天的尘土和绿色的毒气，慢慢地被海风吹散：已经占领不少街区的精灵军士兵，全都连滚带爬地逃到了郊外；盘旋空中的巨鹰和狮鹫骑士，也被凌空翱翔的巨舰所震慑，纷纷撤退到了远处。
祥瑞号浮空战列舰的庞大身影，仿佛一根巨大的定海神针，沉沉地压在这片广阔战场上空，那巍峨的船身，森森的巨炮，让下方交战中的所有人都不敢乱说乱动。
更何况，象征着金精灵皇室的金边绿叶旗，代表着耐色瑞尔帝国的蓝底六芒星旗，还有作为巨熊军团标志的那面双熊内裤旗，同时在它的桅杆顶端迎风飘扬。
一批作为联络员的空降兵小队，正从战舰上用羽落术降落地面，准备接管这座风华不再的精灵王都。
然后，一副战祸肆虐的残酷图景，便展现在了菲里。泰勒元帅的面前。
——焦土、废墟、瓦砾，宛如行尸走肉般麻木的幸存者，还有挂满了路灯和行道树的肿胀尸体。
哪怕只是从空中俯瞰下去，战争肆虐的痕迹依旧一目了然：满地的血腥狼藉——站在腐朽尸骸上的乌鸦，烧成灰烬的房屋和古树，七零八落的残肢碎骨，堆满了瓦砾和垃圾的街道，被沉船堵塞的港口……
炮击所诱发的大火，依旧在废墟中熊熊燃烧着，腾起一阵阵醒目的黑烟，尸体燃烧后产生的刺鼻气味儿，随着风势飘散开去，哪怕身在空中都能闻到。
残存的建筑物墙壁上，溅满了淅淅沥沥的暗红色斑点，仿佛刚刚下了一场血雨。被炮火犁过的焦黑土地上，殷红的鲜血四处横流，顺着低洼的地势汇成了小溪，继而灌满了弹坑，形成刺眼的血泊……
城内原本星罗棋布的宫殿、灯塔、要塞、工厂，还有本应如山丘般高大壮观的精灵世界树，都已经在连绵的战火中沦为废墟和焦痕。那些侥幸在毒气和炮击中活下来的家伙，听到枪炮声沉寂，纷纷从不知哪个旮旯里钻了出来，随后便仿佛幽灵一样，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残垣断壁之中，看到“维和部队”的旗帜也只敢躲得远远地窥望——无论是精灵市民还是越狱战俘，第一反应几乎都是如此。
一部分还有组织性的起义战俘，正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余烟袅袅的废墟间四处搜索，尽力拯救那些被砖瓦粱柱压倒的自己人，并且给那些被遗弃的精灵军伤员补上一刀。许多重伤员裹着肮脏的绷带，躺在墙角边哼哼唧唧，有些人甚至已经被炮弹炸得精神失常，居然在焦尸与血泊中傻愣愣地大笑起来，并且颠三倒四地嚷着一些没人能听懂的话语。那仿佛鬼哭狼嚎一般的诡异笑声，让人听得心中直发毛……
而更远方的山林之中，则肆虐着熊熊燃烧的森林大火，袅袅萦绕的黑烟遮天蔽日，终日不熄的火焰又将黑云映红，夹着着火星的滚热灰烬，随着炙热的气流飘散开来，如鹅毛大雪般纷纷洒落。
看到如此凄惨的场景，菲里。泰勒不知为何，忽然从心底生出了一丝疲惫和怠倦的感觉。
——自从成为军人之后，已经是第几次看到这样的戏码，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了？
新耐色瑞尔十三州殖民地的埃蒙港和光荣城；马兹卡大陆热带雨林的库斯科城和通贝斯港；东瀛列岛的江户和京都两大名都；翔龙帝国的上海租界和南京帝都；还有孤悬于戈壁大漠之中守望千年的骊轩城，以及上个月毁灭的北地重镇“千帆之城”路斯坎港……
每一座欣欣向荣的城市，自然是各具特色，但每一座在战火中毁灭的城市，却都是那么的相似……
其中一部分城市的毁灭与他无关，但也有几座城市，确实是毁灭在了他自己的命令之下。
虽然对于他这个层次的“大人物”来说，人命什么的应该只是一堆记载功勋的数字而已。但无论是否会被嘲笑成猫哭耗子，菲里。泰勒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丹尼尔中将发出了幽幽的叹息：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传说中仿佛天堂般风景秀丽的永聚岛，居然会变成如今这副焦土炼狱般的情形……我读过一位精灵诗人赞美永聚岛的诗歌，里面描绘了水晶般的湛蓝天空，绵延起伏的广袤树海清新凉爽的和煦微风，涟漪荡漾的绿色草原……就如同沧海上的一颗翡翠，永远充满了神秘和野性的魅力。
而我们脚下这座永聚岛的首都琉希帕城，在诗歌中更是一座令人为之摒息的梦幻都市，到处散落着如巨树般高大的水晶塔，铺满琉璃的广场和螺旋阶梯。城中生长着许多高大的神木，精灵市民们通过树木的枝干，像猴子一样在各树之间自由来去。还有女王陛下那座耸立云端的梦幻宫殿，看上去是如此的脆弱纤细，全靠微光闪烁的魔法力场在支撑。还有许多战士与法师们，穿着琉璃制成的闪耀盔甲在街头巡逻……可惜这一切奇异的景象，如今却全都看不见了！”
“……确实是全都不存在了啊！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推翻了薛佛拉斯教会的军政府之后，都已经像这样乱哄哄地折腾了四年啊！旧日的威权一旦崩溃，大家都忙着彼此争斗，让这个国度血流成河。”
出身于金精灵皇族的丹尼尔中将，闻言便移开了视线，不忍心继续目睹下面的惨状，同时叹息着如此回答，道“……结果到头来还是只能把薛佛拉斯教会请回来，然后就弄成了眼前这副同归于尽的惨状……”
“……嗯，没错，确实是已经持续了四年多的时间——如果从那场‘光荣革命’开始算起……”
菲里微微一愣，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在这些年里，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亦或者是被掳掠到永聚岛上的其他智慧种族，都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