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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剑锋猛一抖,血痕飞散。
楚轻侯一抖收剑,入鞘之际比出鞘之际,剑锋似乎更加闪亮,他这才回过头来,目光从六绝的尸体上扫过,忽然叹息道:「你们的确选错了地方!」
话声未落,楚安那边已经从舟中跳起来,一声欢呼。
楚轻侯身形一展动,掠到楚安身旁,楚安再也忍下住,欢呼道:「公子,你实在……实在了不起!」
他很想说几句赞美的话,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说,他的心情实在太兴奋,太激动。
楚轻侯一笑,道:「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
「岂止不错,简直好极了。」楚安忙又转口道:「这都是公子的本领。」
楚轻侯摇摇头,道:「是他们选错了地方动手。 」
他一再强调这一点,只因为他清楚得很,若不是这样子动手,六绝有一半同时进攻,都不是他所能够应付的。
楚安却笑道:「不管怎样,公子,你都是以一敌六,将他们击倒,可惜这里没有酒,否则老奴一定敬公子三杯。」
楚轻侯又摇头道:「即使有的是美酒,我现在也喝不下去。」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气味,包围著他们的三叶小舟之上是六具尸体,纵然美酒当前,也的确是难以畅饮。
楚安顺著楚轻侯的目光望了一眼,不由打了一个寒噤,笑容微敛,嗫嚅道:「公子,看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
楚轻侯无言点头。
楚安取过竹竿,顺手一划,小舟从两舟之间穿过,前行了三丈,回头望去,後面已只见浓雾迷离,那三叶载著尸体的小舟已消失在浓雾之中。
楚安松了一口气,再一划,突然停下,惊呼道:「下好。」
「什么事?」楚轻侯忙问道。
「给那六绝这么一闹,我连方向也失掉了。」
「你原来是怎样分辨的?」楚轻侯笑问。
「方才我将小舟固定在江心,舟前後都是向岸,以後为前靠左岸,还是泊在左边,现在舟在江心,是横向直向我可就下敢肯定了。」
「你其实有一个更好的方法。」楚轻侯仰首望天,楚安目光亦随著上移。
迷离浓雾中,隐约仍可心看见圆月一轮挂在天空上。
楚轻侯接著问道:「你现在懂了吗?」
「月亮——」楚安叫起来,道:「公子,你是说我们可以凭月亮来分辨方向?」
「月亮现在应该仍然在东天——」楚轻侯笑笑道:「大江东去,所以无论月亮在东天西天,我们向南北两个方向催舟前去,都一定是会靠岸的。」
楚安连声道:「是极——是极。」
语声末落,浓雾中那一轮圆月突然消失不见。
楚轻侯笑笑道:「不要紧——」
这三个字才出口,急风骤起,浓雾就像是煮沸了的白粥一样翻滚起来。
小舟在急风中亦转动,楚安竭力想把持,但竟然把持不住,只一转,甚至连那小舟本来的方向亦失去。
周围同时暗下来,白雾变成了灰色,仿佛更为浓厚。
丈外的水面已看不到。
楚轻侯暗叫不妙,但仍然保持镇定。
——月亮纵然被流云掩去,在流云飘逝之後又会重现的。
「公子,怎会这样的?」楚安却又叫起来。
楚轻侯安然道:「天有不测之风云,用不著大惊小怪。」
楚安忙问道:「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
「等一等云飘远了,月又会重现,我们急也急不在这片刻。」楚轻侯目光一落,道:「也许我们还有另一个办法——」
「流水?」楚安这一次的反应更快。
楚轻侯一点头,目光一凝,突怔住在那里。那眨眼之间,周围更加暗,三尺之外,便已看不见,楚轻侯直立舟中,往下望,竟已看不见流水。
他再看楚安,楚安就像是裹在雾中,整个身子又像是烟云般隐隐约约,仿佛随时都会飞散。
楚轻侯一步趋前道:「少担心,亮灯!」随即一探怀中,取出一个火摺子剔著。
一团昏黄的光芒由火摺子散发出来,楚安不敢怠慢,慌忙俯身拿起舱下准备好的一盏风灯,迎向楚轻侯手上的火摺子。
灯一亮,楚轻侯便将火摺子熄去,仰首向天上望去,仍不见一轮月亮出现。
灯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孔,楚安的脸色比方才似乎还要苍白。
在灯光之中,雾气又变回乳白,与方才却似乎已有些下同,楚轻侯有此感觉,却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小舟在移动,这种移动并不怎样明显,应该是顺流而东去,楚轻侯却始终抓下住方向,也稳不住那一叶小舟。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连楚安也有这种感觉,身子不禁佝偻起来。
雾夜孤舟,到底要漂流到什么时候?漂流到什么地方?
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应该有半个时辰了,小舟仍然在浓雾中漂流。
月亮始终没有再出现,楚轻侯也始终抓不住方向,他曾经试著将小舟划向几个不同的方向,结果都是一样,既不能靠岸,也不能停止那种就像是无尽地移动。
他突然有一种已远离陆地的感觉,却不知道是周围不著边际?抑或是空气有异的影响。
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尖锐。
空气越来越清新,还带著淡淡腥味。
绝不是血腥味,楚轻侯可以肯定。
风渐急,灯火在颤抖,周围的白雾不停变动,已简直不像是雾。
风突然再急,楚轻侯主仆两人的衣衫猎然飞扬,风灯在急风中陡灭!
周围一暗,突又一亮。
浓雾如急风中奔马一样移动,也竟在急风中奔离了小舟。
小舟穿雾而出,一抹月光同时洒下。
苍白的月光,是那么凄冷,只见明月一轮,正在中空。
月亮当然还是那一个月亮,楚轻侯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不是因为浓雾影响?他不敢肯定,却感觉这一轮明月与平日所见似乎不大相同。
楚安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惊呼,楚轻侯亦有这种冲动,他虽然没有惊呼出来,那种惊讶绝不在楚安之下。
在他们的周围,原该是山林村落,现在什么都没有,一望无际都是水,他们那一叶小舟竟然已经出海。
那片刻之间,奔马一样的白雾,距离他们亦已很遥远,楚轻侯目光一转,道:「有雾处就是陆地,我们划回去!」他随即从楚安手中取过竹竿,一竿尚未落下,那边已看不见白雾,水天一色,也不知有多远。
楚轻侯不由苦笑。
「公子——」楚安看在眼内,从心底冒出了阵阵寒意,道:「我们怎会到了海上?」
「我也不清楚。」楚轻侯摇头。在他的感觉,小舟移动得并不快,即使是顺流而下,也没有可能漂流出海。
「那该怎么办?」楚安显得六神无主。
楚轻侯仍然是那句话:「划回去!」一摆竹竿,小舟回转。
大海茫茫,月光迷蒙,那叶小舟在这种环境之下尤其显得单薄。
不过风平浪静,要划回去,应该没有问题,雾去处也应该就是陆地的所在。
楚轻侯看准方向,一竿划落,小舟向雾去处箭一样射过去,也就在这一个时候,楚安又一声惊呼道:「看!」
他手指著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楚轻侯应声望去,只见明月的周围黑云涌现,那些黑云也不知从何处涌来,逐渐向那一轮明月迫近。
本来平静的海面,这时候亦起了变化,千万重白浪无声的出没,就像是万千条海蛇,正翻腾在水中。
「不好!」楚轻侯终於失声叫起来。
楚安急问道:「公子,什么不妥?」他连声音都变了。
「暴风雨只怕就要来临——」楚轻侯脸色铁青。
在六绝出现的时候,他的脸色也没有这么难看,因为他虽然下知道六绝的武功到底有多强,但仍有必胜之心,就像是每一次强敌当前一样。
现在他却连半分胜算也没有,因为他要应付的不是人,是天!
话才出口,明月已消失在黑云中,但天光仍在,楚轻侯看到漫天翻滚的乌云,也看得到激荡的海水,甚至连雨点也看得到!
急风吹过,豆大的雨点噗噗地落下,本来无声的海面突然响起来。
暴雨紧接著似乱棒一样击下!
小舟开始颠簸下定,楚轻侯握著竹竿的双手青筋像蚯蚓一样突起来,他很想将小舟稳下来,却有心无力。
楚安已跪倒在舟上,两人的衣衫迅速湿透。
周围刹那间陡然一亮,一道闪电银蛇一样在空中闪逝!
霹雳声响,风雨更大,小舟似枯叶一样开始在波浪中旋转。
「公子!」楚安惨呼,双手抓住了舟舷,一双眼绝望地望著楚轻侯。
楚轻侯亦感到了绝望。
暴风雨本来就可怕,何况他们现在置身於茫茫大海中。
霹雳轰鸣,银蛇飞舞,风似刀,雨如剑,海浪在风雨中越来越大!
整块海面都完全变了形状,巨浪千重,就像是无数的山峰,突然间竖起,又刹那间倒塌!
小舟百数十次被巨浪涌上半天,又随著落下。
楚轻侯主仆简直就像在地狱边缘徘徊,在他们的周围,全都是波浪。
他们百数十次眼看便要被波浪吞噬,但小舟始终下覆,楚安开始时不停地惊呼怪叫,现在已声嘶力竭,楚轻侯一手抓住楚安,一手抓住舟舷,那支竹竿已下知何时失去!
他只道必死,那样的一叶小舟在暴风雨的大海上下覆没,简直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可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末覆没。
这简直就是奇迹。
暴风雨终於停下。
小舟仍然在海面上漂浮,楚轻侯主仆却已经筋疲力尽,似死尸一样仰卧在舟中。
天上没有月,没有星,一片无尽的黑暗,小舟的周围尽是波浪。
波浪声一下紧接一下,有的远,有的近,楚轻侯听著,一双眼睁大,虽然疲倦,但一点睡意也没有。
楚安一样没有,他实在很希望自己能够睡著,那最低限度也好过一些。
他们都没有作声,事实也不想说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轻侯第一个从舟上爬起来,是真地爬起来。
楚安立时有了反应,挣扎著双手按著舟舷爬起了身子。
「这又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嘶哑,问得却莫名其妙。
楚轻侯苦笑道:「在海上。」
「我死了没有?」楚安第二个问题更奇怪。
楚轻侯并不奇怪,因为他也有这种怀疑,他苦笑著摇头道:「还没有,我也是。」
楚安很想笑,可惜就笑不出来,他虽然没有死,但已经就像半个死人一样,楚轻侯没有再说什么,在舟中坐下,目光往舟前望去。
舟前方是无尽的海面,他抬头再望,天上仍无月,却有几点星光,浮现出来。
楚安突然疯了一样地叫道:「灯!公子,那边有灯光!」
楚轻侯应声心头怦然一跳,他转首望去,只见舟左舷对面的海面,果然有三点灯光。
灯光凄迷在浓雾之中。
那股浓雾亦下知何时出现,在灯光照耀之下,竟然是近乎蓝色,那种蓝色很怪异,楚轻侯从未见过,他却并没有在意,看见灯光,一股强烈的喜悦亦从他的心底涌上来。
有灯光,应该就有人家。
那也许是来自陆地,亦可能是来自船上,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再孤立。
灯光在蓝雾中缓缓地向前移动。
楚安再也忍不住,跳起身子,扬手大声地呼叫,刹那间,他浑身上下仿佛又充满了力气。
楚轻侯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他忽然发觉,载著他们的那一叶小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著,亦向那边漂过去。
「也许是水流。」他暗忖,忽然笑起来,是笑自己的疑心太重。
几乎同时,灯光已停下,他们那叶小舟仍然继续向前漂去。
越接近,蓝雾越稀薄,他们终於看见了树影,看见了陆地也看见了三叶小舟。
那三叶小舟搁浅在沙滩上,舟前各插一支竹竿,上挂著一盏风灯,楚轻侯看著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空门六绝的小舟!」他叫了起来。
楚安应声一怔,奇怪地道:「是啊,他们的小舟怎会漂流到这里来?」一顿後又道:「难道就像我们这样被暴风雨送到这里来的?」
楚轻侯站起身子,目光更明亮,道:
「舟上并没有尸体。」
「那大概给卷进海里去了。」
「这件事有些奇怪。」楚轻侯眉宇一蹙。
「有什么奇怪,总不成是他们引我们来的。」楚安大笑道:「他们就是生为恶人,死化魔鬼,也没有这么快。」
这句话出口,他忽然就笑不出来,而且一连打了几个寒颤,楚轻侯看在眼内,笑道:「你胆子下大,最好就别说这些鬼话。」
楚安摸了摸脑袋,苦笑了笑。
说话间,小舟已接近沙滩,楚轻侯纵身跃进水里,涉水往岸上走去。
「公子!等一等!」楚安一面叫,一面从舟上跨下,心一急,几乎倒栽进水里去。
也就在他的头一俯的刹那间,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在水里的脸!
灯光下那张脸犹如白垩一样,在水影中更觉恐怖!
「鬼——」楚安大叫一声,狂奔向楚轻侯。
「你又在大呼小叫什么?」楚轻侯回过头来。
「有……有鬼……水鬼……」楚安语不成声,奔到楚轻侯身旁,才敢回身手指向那张脸出现的地方。
楚轻侯目光及处,亦看到了那张脸,看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半浮在水中,一身白色道袍,咽喉穿了一个洞,右手握著一柄剑,竟长逾五尺!
「孤鹤道人!」楚轻侯仍然分辨得出来。
楚安这时候亦已看清楚,诧异地问道:「他的尸体怎么会来这里?」
「他们的小舟漂流到这里,尸体在这里出现亦不足为奇。」楚轻侯虽然这样说,心头仍下免有些奇怪,且有些不自在,道:「别看了,我们快上岸!」
楚安已下看,这时候又叫了起来道:「灯——鬼灯!」
「你又看到什么了?」楚轻侯摇头,目光转过来,下由亦一怔。
沙滩的前面,是一片林子,黑夜中只见枝叶的影子,枝叶丛中,赫然出现两团碧绿色的光芒,那两团光芒并不怎样强烈,悠然地正向他们这边栘近。
那一片沙滩随即一白,就好像是白银一样,而每一颗细砂,仿佛都在闪烁著光芒。
月亮已经从云层中溜出来,一样的一轮明月,月色却更加凄冷。
「公子——」楚安一面追前,一面颤声问道:「那灯……」
「你有没有见过鬼?」楚轻侯问道。
「没有。」楚安下能下摇头。
「鬼灯呢?」
「也没有。」
「那你怎知道那就是鬼灯?」
楚安只有苦笑,楚轻侯接道:「那也许是附近的人家听到了你方才的呼叫声,打著灯笼来一看究竟。」
话末说完,那两团灯光突然停下,往来处移回去。
楚安忙道:「公子,你看那灯光是不是有些古怪?」
楚轻侯笑道:「大概是给你那么一嚷吓跑了。」
「公子,你别说笑……」
楚轻侯举步前行,楚安忙又问道:
「公子要到哪儿去?」
「总不成呆在这里。」楚轻侯脚步下停,道:「追著那灯光,我们应该就会找到人家了。」
楚安一想也是,亦不敢一个人留下,慌忙追了上去。
那两团灯光移动得并不快,就像是引路一样。
那条石径以石板砌成,光洁而整齐,显然那是人工弄出来的,月光正照在石径之上。
楚轻侯一步踏上石径,道:
「这里果然是有人居住。」
「却不知是什么地方?」楚安仍然愁眉苦脸。
「找到人一问不就清楚了。」楚轻侯顺著石径继续前行。
那两团光芒隐约就在石径前面,始终就只是两团光芒。
楚轻侯口里虽然那么说,心中其实也觉得那两团光芒有些特别,但为了令楚安放心,并没有说出来。
石径穿过那一片林子,进入一片松林中。
夜风吹过树梢,松叶萧瑟,月光从松叶间透下,朦胧而凄凉。
两团光芒始终在前面,月光下虽然淡薄,但仍然看得见。
前行数丈,转了一个弯,触目一片迷蒙的光芒。
那两团引路的光芒已消失,那一片光芒是来自一幢宏伟的建筑物。
那只能说是一幢建筑物,因为绝下像是一般的庄院,相距虽仍远,看得不真切,那幢建筑物给人的仍然是不像一般庄院的感觉。
建筑物在一座小丘上,闪烁著无数的灯光,那些灯光迷迷蒙蒙,应该是存在的,但细看之下,又好像并不真实。
「前面果然有人家。」楚轻侯脚步加快。
「好像不是普通的人家。」楚安急急地追前。
「嗯。」楚轻侯好像现在才留意到,在他的眼中看来,那幢建筑物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他们的衣衫已经半乾,开始飘动在夜风之中,而行走之间,衣袂声也特别响亮。
一路上却都没有人踪。
松林中本来无雾,突然间似有雾。
乳白色的雾气也下知从何处吹过来,氤氲在松林中,仿佛透著一股香味。
一种难言的香味,最低限度楚轻侯主仆两人就从来没有嗅过。
「好香——」楚安不由自主地抽一下鼻翼道:「不知是叫什么香?」
楚轻侯摇头,同样不知道。
楚安忽然笑了起来,道:「不要是女人身上的花粉香才好,否则,那只怕是一个美人窝,一个好去处。」
「老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念头?」
「老奴也不知……」楚安摸著脑袋道:「怎会突然生出这个念头,总是觉得这种香味与女人有关系。」
楚轻侯沉吟起来。
「香气好像是从前面飘过来的。」
「嗯——」楚轻侯脚步下停。
不过片刻,两人已来到石径尽头,眼前是一道石阶,斜往上伸展。
第二回 孤岛蓬莱 玉宇会王侯
石阶三重,每一重都有三十级,每一级都高而阔,两旁竖著石栏杆,那之上都刻著花纹。
一种很奇怪、很古老的花纹,在一般人家,现在已绝难找到,但仍然存在於一些王侯府宅以及一些古老寺院之内。
所以楚轻侯也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原就出身王侯世家。
可是他仍然下能不承认这三重石阶是一项惊人的建筑,一步才踏上石阶,他竟然不由自主生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来。
住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楚轻侯动念未已,身後楚安已问道:「公子,我们是不是上去?」
「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楚轻侯反问道:「是不是……」
「公子,难道你看不出这不是普通人家?我们这样上去……」
「你担心有危险?」
楚安点头。
楚轻侯笑了起来,道:「我们在江心遇上六绝,暴风雨的海面上一叶轻舟,都已经够危险的了。」
「那是不同的……」
「哦?」楚轻侯奇怪地望著楚安。
「在海面上我们是身不由已,而六绝——」楚安的神态显得有些诡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