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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静之时再行筹谋了!
何况那日之后,云重华没再过来了,说是替她找花博文的下落了,又说年后苏家忙得很,他只能再抽空过来,眼下这两日都还未过来,何况这事,也不是云重华能够左右的,她也不愿他跟着过来干着急——
“管家,外头徐大人来了,江南会长卢老爷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说是来见大姑娘,要跟大姑娘说说咱们家茶庄的事情,这会儿正在南大厅等着大姑娘呢,还请大姑娘即刻就过去,陪着大人和卢老爷去祠堂给太爷上香凭吊一番!”
家下人来给赖明禀报的话,花未眠都听在耳中,见赖明望过来,花未眠微微勾唇道:“走,去南大厅!”
既然人家都已经上门了,躲也是躲不过去的!
徐大人年过五旬,看面相便知是个耿介之人,与传闻中并没有不同的地方,许是常年与这些商人打交道,让他周身散发着为官者的正气,不见一丝混迹商界里的俗气铜臭,倒是让花未眠心里暗自点头,这样的人为官,何尝不比花凌天强的多!
卢荥壬年纪跟花溱州差不多大,虽从未见过花未眠,却在见到她的时候,眉眼一弯轻轻一笑,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开口便道:“眠丫头,素日常听溱州夸你懂事,如今一瞧,果然是个拔尖的孩子,只是可惜溱州怎么就这样去了呢——”
说到这里,卢荥壬一叹,旁边的徐大人轻咳一声,卢荥壬忙收了悲叹,微微扯唇道,“眠丫头,这是徐大人!”
“徐大人好!”
花未眠微微一笑,大方得体,“徐大人与卢伯伯的来意我已都知晓了,本该是我亲自去官衙见徐大人的,可如今家中事多繁杂,倒是有劳徐大人亲自跑一趟了!”
徐贤利点点头,淡声道:“听说府上有丧事,原是太爷新丧,本官与太爷是故旧,因此特来凭吊,至于府上大爷之事,本官亦有所耳闻,大小姐冰雪聪明,想来也该知道本官想要说些什么,待吊唁了老太爷,再来说茶庄之事!”
言罢,又看了卢荥壬一眼,又道,“卢会长与太爷也是故旧,本官请他来,也是做个见证的,本官是按规矩行事,有了卢会长做见证,也无人敢说本官是仗势欺人了!卢会长在江南商会德高望重,最是讲究规矩的人,此番有他作证,本官也可放心了!”
“是!徐大人说的是!”
未胭州拧一。卢荥壬连声附和,引着徐贤利就出了南大厅,花未眠在后头瞧着,微微抿唇,方才卢荥壬递了个眼色过来,那是极为为难的眼神,想来他在徐贤利面前定是为花家说尽了好话,奈何也是无用的,此番被徐贤利拉来作证,定也是迫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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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离析
到了花家祠堂,待二人给花溱州上香吊唁之后,才回了南大厅,各自落座——
徐贤利一个眼色,跟着来的师爷便把那当初跟花家签订的契约拿出来放在花未眠面前:“大小姐,这是当初与花家签订的售卖茶叶的契约,如今花家犯事,按当年的契约,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的,于是新誊写了一份解约契书,如今,还请大小姐签字按手印吧!回头,也好交上去!”
花未眠见徐贤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知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面上神色淡然,便将那契书拿在手中细看,花家做茶叶生意由来已久,那契约还是跟三代以前的司商官员签署的,只是没想到到了她自己手里竟会这样,说来说去,还是要怪花凌天在杭州做的那些丑事!
花未眠一行看新写的解约契书,一行看从前的契约,发现徐贤利果真是按照章程来做事的,从前契约上言明,花家经商须身家清白,若是花家有人做了不轨的事情或是有人犯事,在任官员有权利终止这个契约,不让花家再经营茶庄了!
且那契约是每次来了新的就任者就需要再签订一次的,如今花未眠看的,就是徐贤利跟花溱州当初签订的那一份,而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什么纰漏,这份解约书,也没有限定花家不能再重新获得这份生意……了上拿二厅。
“大小姐,上头已经知道了令尊的事情,不管令尊获得什么样的判处,这茶庄的生意,花家是不能再做下去了的,毕竟花家已有犯官,再替朝廷经商的话,实在是不成体统!”
“徐大人说的是,”
花未眠微微抿唇,拿了纸笔便写下了自个儿的名字,又盖上了她自己的印鉴,抿唇问道,“徐大人,我要如何做,才能再次拿回这茶庄的经营权呢?让花家能够再次贩售茶叶呢?”
徐贤利看了花未眠一眼,眸光闪过一丝幽光,严正的面上倒是出现了一丝松动,似乎没想到花未眠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沉吟半晌,才答道:“令尊的事情闹的很大,如今正在风头上,上头也都知道了,即便令尊能出来,也已经是记录在案了,花家有犯官,按理是不能再替朝廷经商的,本官觉得,大小姐还是另谋商铺的好,别的营生,还是不限制这个的,花家本就是商户,做个更普通的商户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贵府上不能替朝廷贩售茶叶了,自然本官还要去寻别人替代贵府上,所以说,再次拿回这经营权,再次贩售茶叶,基本是很难的,本官知道大小姐能干,但是如今花家内忧外患,大小姐处理家事尚且不及,就不要再操心旁的事情了吧!”
徐贤利见花未眠已经签了字盖了印鉴,便让跟着来的师爷收了契书,站起来便要走,“贵府上在福建和云南及各地的茶园所产的茶叶要转销给指定的茶商贩卖,价格就参照今年茶农的价格就是了,往后再产了茶也是一样的,至于茶庄里没有卖完的那些茶叶,就请大小姐尽快打发人去拿出来,或送人也好或自家留着也罢,便是不能再卖了!待本官回去,就要派人封了贵府上的茶庄的,到时候,可别怪本官没有提醒过大小姐!”
徐贤利言罢,看了卢荥壬一眼,说了声告辞,便带着衙门的人全走了!1cN7m。
卢荥壬见花未眠似笑非笑的盯着徐贤利远去的背影,怕她年纪小没经过这样的事情担心,便温声叹道:“徐大人不近人情那是出了名了,方才我听说了你家的事情,赶着去找大人说情,他却半分颜面都不给,只说要秉公办事!连我也劝不得,不然说我再劝,就要拿了我也一并问罪!”
“眠丫头,你莫着急,也莫担心,你家经营茶庄这么多年,哪是一下子说封就给封的呢?你如今又跟临淄候的二公子订亲了,若是肯出银钱,令尊的事情未必是不能解决的,再者说了,徐大人这里不能疏通,从上头也是可以的,若是户部直接下了令,徐大人也不敢再说什么的!听说那苏家的独女就嫁给户部侍郎了,眠丫头,你跟苏家既有一层姻亲关系,何不用一用呢?其实细细想来,这法子多得很,未必就一时山穷水尽了的!不过,倒是可惜了溱州半生辛苦,却都毁在令尊手里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倒是要担着这样大的责任!我虽与你祖父是故交,可如今却只能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真是惭愧啊!”
卢荥壬口上虽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有一丝掩不住的庆幸,庆幸当初没跟花家联姻,他跟花溱州的交情不过是在商会里的交情,大家都是商家,而花家又是江南第一茶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跟花家搞好关系的,因此想来想去,才想着跟花家联姻是最稳妥的方式,自家又只有卢翰未曾婚配,卢翰又是那样的性子,他却不管那些,一心只想着把卢翰跟花未眠凑在一处是最好的,只想着卢翰娶了媳妇或许会好些,再说了,他是江南商会的会长,卢翰又是个进士,花家定不会瞧不上他们卢家的,可他却没有想到,花溱州却对这件事很冷淡,根本不想跟他们卢家联姻,为了这事儿,他心里是不高兴的——
后来花溱州去了,花家传出的消息,竟是花未眠跟临淄候的那个外室子订亲了,他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如今花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连那茶庄的差事也被官府收了回去,在他眼里,花家就是落魄了,只怕这江南第一茶商的地位是保不住了,他这下心里头就舒坦多了,想着幸亏没让卢翰跟花未眠订亲,否则就连累了卢家了,又深想了一层,也幸而嫁到苏家去的是他庶出的女儿,怎么样都不会连累到卢家的!
而且他本身对花溱州并没有多少好感,若非花溱州是江南第一茶商,他也不会与他这般热络,当年花溱州对游家太爷所做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花溱州这样的人品,他怎么放心深交呢?所以此番花家出事,他实在是庆幸自己没有跟着受牵累,想着如今花家茶庄被封,花溱州也死了,打量着往后这花家在花未眠手里,也只有败落的奔头了,所以只在徐贤利面前劝了几句,算是做足了面子,到了花未眠这里,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并没有要为花家肝脑涂地的意思,反正徐贤利也说了,要回茶庄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意思也就是说,花家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风光了,而花家如今的境况,内斗不断,只怕分崩离析也近在眼前了!
而他所说的几个法子,根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此事牵连甚大,上头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像花听兰那般得了银钱就放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瞧那杭州知府的意思,应该是要用花凌天的事情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怎么可能用钱买的通呢?
再说户部,即便苏家有户部和侯爷这一层关系,也不能轻易更改,毕竟这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些有牵扯的人,都会受到牵连的,到时候事情反而会越闹越大的!
花未眠看了卢荥壬一眼,见他眸光闪了几闪,眼里俱是惋惜之色,心底冷笑,她年纪虽小,却也不是卢荥壬几句话就能糊弄的,当下便只微微笑道:“卢伯伯不要这样说,有劳卢伯伯跟着徐大人跑一趟了,如今家中事多,就不留卢伯伯用饭了,茶庄的事情,我心中自有分寸,卢伯伯不必担心,请回吧!赖管家,送客!”
卢荥壬眸光变了几变,本想是再说几句,又挑不出花未眠话里的错处,只觉得她明亮的目光直抵人心,好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当下也不愿意久留,便拱手告辞了!
花未眠眯眼瞧着卢荥壬离开的背影,心中暗忖,虽说封了茶庄,胭脂铺子的盈利又不如茶庄,可花家这些年的积蓄,哪里这么快就会败落呢?
不过是出了花凌天这样的事情,这些人就忙不迭的要看花家的笑话,真真是笑话!
如今花家是她当家,而她早就存了要跟花凌天分家的念头,因此花凌天出事,她并不着急,也不担忧将来,反而觉得花凌天的事儿出了也是一桩好事,若是等将来她死了再出,那就不知道能不能料理的好了,所幸她如今还在,又岂有料理不好的?
再说了,那公中里积存了好几百万两的银子,各个钱庄里更有金子珠宝等存着,她也是接管了家事,才知道花家堪称富可敌国,从前是财不外露,可如今就算是一两年不做茶庄的生意,花家也不会败落的!
正所谓财大气粗,如今花未眠的心里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将来如何!
如今正该盘算的是不要让花凌天的事情继续耽搁花家,二则就是要想法子重开茶庄才是!
意外转机
花未眠回了秋水小筑,一进去,就瞧见云重华在里头踱步,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事情如何了?茶庄可保住了?”
不等花未眠回答,云重华便又道,“我才要过来,就听小楼说你家出事了,然后我便折道去衙门打听了的,也不知赖管家是如何跟你说的,也不知你知晓多少,但是下面这些话都是江州知府亲口跟我说的,他与我说,你爹在杭州私下开的赌坊是跟杭州地界上放高利贷的那些人一起开的,你爹找他们借了十几万两的银子,赌坊一直是盈利的,可惜你爹泥足深陷,赢的钱全都搭进去了还不够,还要借贷去玩,欠下的足有二十万两的银子了,那些借据凭条全在那些人手里,你爹刚一离开,那些人就上门寻衅要债去了,你爹实在是欠的太久太多了,那些人忍无可忍,就上门闹事去了,你爹在杭州又是无恶不作,平日里他在,旁人不敢说什么,如今他都走了,一有人带头,自然都上衙门告状去了,他新近收的一个丫头春姑娘,说是在逃的官奴,还是那些高利贷的人放在他身边的,就是为了不让他脱身的,那些人就是为了陷害他的,偏你爹又是那样的性子,欺男霸女,淫人妻女的事也是做过的,因此这案子棘手的很,杭州知府是定要这边押解你爹去杭州受审认罪的!而且,杭州那边都已经追查清楚了,你爹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追来了,再过两日,就要押到那边去了!”
“眠眠,你是怎么打算的,你要救你爹吗?”
“救他?我为什么要救他?”
花未眠冷笑一声,“前生我被花雨霏胡氏联手陷害之时,他在哪里?我和我娘那么多年的辛苦隐忍,受人欺负时,他又在哪里?我被花雨霏生生害死时,只怕他都是不知道的!他待我薄情寡义,我为什么要去救他?他不过是将我生下来,却根本未做好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对我从来没有负责任过,更不要说怜惜疼爱了!今生他这样,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为什么要去救他呢?重活一世,只有我一个人变了,他们都没有变,对我还是一样的薄情寡义,我不是滥好人,也没有同情心泛滥,我不会救他的!”
“他从未想过如何好好的操持花家,在外头花天酒地,在杭州漫天的撒钱还不够,还要跟高利贷借钱开赌坊,这是一个朝廷命官,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吗?回来奔丧,当着他亲生父亲的灵位,找他自个儿亲生女儿要银钱填补他自己的亏空,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么?”
花未眠怒极反笑,“就因为他,花家几代人经商,熬油似的熬出来的这些心血,都让他给毁了!我此番重生,本就是要保花家无恙,我又怎么可能再去为了他,让花家越发的万劫不复呢?重华,你我心里都清楚,他这样的人,已然无药可救,没必要再为他把花家搭进去了!他若是不受些教训,将来只怕变本加厉!所以,该怎样便怎样吧!”
她顿了顿,眸光含着一抹幽光,“分家之事,迫在眉睫了,事急从权,如今已经这样了,也无需等到祖父下葬之后了!至于茶庄的事情,等分家之后,我能想法子重新拿回来的,”
她看了云重华一眼,见他一眼焦急,应当也是为了茶庄被封和解除契书的事情,当下微微一笑,又道,“重华,这件事,我自己是能够解决的,你还有你自个儿的事情要忙,就不必为我这个费心了,何况,我也不愿意要你帮我,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可以么?”
每次她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就是早已想好了对策!
“你说的倒也不错,如今因为你爹,花家到了这样的田地,不分家是不行的,若是将来被你爹的事情拖住了,你辛苦经营这么久的局面也就白费了!”
未水也去忙。对于花未眠的想法,云重华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若不是花凌天是花未眠的亲生父亲,他是问都不会问一句的,对于花凌天,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好感存在的,这虽是花未眠的家事,可他是她的夫君,只要这些事情不会伤害到她,他是可以让她自己去处理的,如今听了她这话,便知她自有分寸,又想起她素日的性子,说不要他帮忙那便是一定的,也不勉强,只拉了她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脸颊,柔声道,“你自己若能处理的好,那我自然不会插手的,不过若是有了事情,且不要瞒着我,我是你的夫君,也不是摆着放着看的,也不是只能做那事的,眠眠,夫君就是还有为你遮风挡雨的用处的,明白么?”
花未眠瞧着他温柔的眉眼,会心一笑,主动凑上去亲他脸颊一下,笑道:“我知道了!”
他轻轻扯了唇角,却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书信来,递给花未眠:“这两日忙着出门给你打听大哥的事情,舅舅又接了两单大生意,时不时还要我过去给他帮忙,实在是没空过来找你,今儿收了父亲从临淄打发人快马送来的书信,我看过了,他那边的事情倒是意外有了转机,我也是正巧要过来给你看看这个的,就遇到了你爹的事情,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你的想法,我也就不担心了!”
花未眠接过他递过来的书信,心里着实好奇他所说的转机是什么,遂就窝在他怀里展开云鹤亲笔写的书信看,扫了几眼之后,抬眸望着云重华:“夏氏病了?”16Ybp。
他脸上难掩笑意:“对啊,上头写明了,父亲打发来的人也与我说了,说那花雨霏在侯府里果然不安分,一心就只想着拉拢夏氏跟云之凡,她一心想谋夺云之凡的正妻之位,还想着要跟夏氏及云之凡联手,想要清河王直接给皇上请旨让皇上下旨逼父亲封云之凡做世子,将来继承爵位!父亲原是不知道这些的,我去了信之后他便留意了一下,便知道了这几个人的打算,于是有意无意便在几个人面前说了你爹的事情,那意思也是想要告诉夏氏和云之凡,花雨霏靠你爹,是根本不可靠的,她手里就算有些银钱,也根本不足以成事,其实父亲这番话倒是白说了,那花雨霏去找夏氏和云之凡,云之凡是有些松动,生怕自己的世子之位被人抢走了,就被花雨霏说的动了心,可惜那夏氏瞧不上花雨霏的身份,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父亲又说了那样的话,花雨霏在侯府是彻底的没人管她了!”
“只是夏氏也知道父亲的打算,知道了父亲有意要我进府,怕我抢了属于她儿子的爵位,她也急着想要云之凡封世子,而临淄那边关于云之凡的传言不少,他的名声早就坏了,何况父亲还明确的跟甄家说了,不跟甄家联姻了,让甄家小姐另择良人婚配,幸而是没订亲的,只需要悄悄跟甄家老爷说一声就是了,这样一来,云之凡也等于是彻底的失去了承继爵位的资格!他这样都是因为花雨霏造成的,这恨又深了一层,又怎会再跟花雨霏联手呢?夏氏虽用公主身份钳制父亲这么多年,但其实说到底,也并非父亲无能,只是我娘不肯入府为侧室,不愿屈居夏氏之下,而我在苏家长大,素来就喜欢自由自在的,遇到你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入府赚取功名之事,只觉得人生在世,怎么快意便怎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