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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建国一刀斩掉那个使铁锹敌人的双手,毫不稍停,转身扑向那个刚刚站起身子的敌兵,他的大砍刀尚未抡起来,邓建国已快如流星赶月一般冲刺到他跟前,刀光一闪,血花溅起老高,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号发自他的肺腑,只见他的身子就像被一双从冥府里伸出的鬼手猛烈地拍打,疾速地打着转子,每一个旋转都会有一大片热血从肚腹内洒出
。
此际,第三个敌兵刚刚掰开牺牲的中国兵的双手,扭头一看,邓建国正面如寒霜地盯视着他,
那双煞光暴射的眼睛,那把血淋淋的大砍刀,令他望之浑身起栗,勇气和斗志一下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知道这中国兵是个极其恐怖的人物,甫一出手便将两位同伴送进鬼门关,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
那敌兵被邓建国的威势吓得魂飞天外,爬起来掉头就跑,王牌雄师的钢铁纪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邓建国冷笑一声,右手向右侧伸直,平举大砍刀,猛地一个大旋身,大砍刀脱手甩飞出去,呼呼的风响声中,大砍刀在虚空里旋转,径直飞向那个落荒而遁的敌人。咔嚓的一声脆响,那敌人的头颅已被大砍刀削飞,无头身躯狂喷血雨,跌跌撞撞地往前抢出好几米,才歪倒下去,双手双脚还在不停地抽搐。
双手齐肘被削掉的敌兵发出惨厉号叫,满地打滚,两只脚在地上胡踢乱蹬,像失心病骤发的病人一样,邓建国侧脸一瞥,见近旁仰躺着一个中国健儿的遗体,全身让血水浸透,肚腹被敌人用三棱钢刺挑开,肠脏外流,死状十分凄惨,而一双早已失去光彩和生机的眼睛,还定定地凝望着苍空,流露出对生命的急切渴望,对家乡和父母的无限依恋。
邓建国屈身蹲下,左手伸到烈士的脸庞,轻轻一搌,替烈士合上双眼。然后,心下一横,起身仿若旋风那般,刮至那个苟延残喘的敌兵跟前,猛力一脚贴地踢出,正中他的太阳穴,为其彻底解除痛苦。
邓建国感到心境无比畅快,转头看去,见陈广锐跌坐在那里,左腿满是鲜血,剧烈的痛楚使他全身酸软,肌肉抽搐,连包扎伤口的力气就没有了。
邓建国心头一疼,连忙近前,蹲下仔细查看陈广锐的伤情,见他正用双手紧紧捂住左大腿两侧,殷红鲜血不断从他指缝中挤出。
邓建国知道陈广锐的左大腿被三棱钢刺捅伤,非常担忧伤及筋骨,疾忙从他左大臂扯下急救包,取出手术刀,把创口处的裤子割破,随即刺啦一声撕开裤管,瞥眼之间,不禁心头发悸,陈广锐左大腿中段的两侧各有一个三角形的血窟窿,显然敌人这一刀刺得够凶狠,将他的左大腿戳了个对穿。
邓建国仔细查看一下,心里暗自庆幸,这一刀只是扎穿了腿部肌肉,尚未损伤腿骨,造成血管破裂,如若不然,陈广锐的后半生只怕要当瘸子了。
此时,陈广锐脸色青灰,嘴唇浮出紫乌,显然痛楚难耐,他深恐自己的左腿残废,从此变成瘸子,那样的话,自己的余生就得在荣军院里度过,爹妈还指望自己能在部队混出个人样来,好光宗耀祖,娶妻生子,让他们能在邻里乡亲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可如今自己啥功劳也没有立成,就这么残疾了,下半生该怎么过,家境如此贫寒,父母身体欠佳,弟妹太过年幼,自己又无力承担家庭重负,该如何是好?还不如干脆战死沙场,五百元的抚恤金兴许还能暂时缓解家庭的经济困难。
陈广锐想到这些,心里的求死**空前炽烈,邓建国的直觉已经感应到了他的心理状态,知道他老早就有通过牺牲换取烈士抚恤金,缓解家庭困苦的想法,便立马安慰他,说这只是皮外伤,过上个十天半月就会好起来的,不必忧心大腿会残废。
第289章 白刃肉搏〔五〕()
邓建国没有充足的时间来给陈广锐仔细处理伤口,就先用止血带捆扎住伤口阻止鲜血大量往外流出,而后便想把陈广锐扶到不远处的战壕里暂时藏起来,待到剿灭完高地上的残敌后,才把他交给民兵担架队送往后方医院疗伤。
邓建国从旁边捡起ak…47冲锋枪,左手挽住陈广锐的右臂,将他扶起来,说道:”兄弟,你的左腿还不能正常活动,得马上找块安全的地方呆着,等宰光了这群龟孙子就送你去医院。”
“不,副连长,我还能行。”陈广锐迫切想坚持战斗,可是身子颤巍巍,摇摇欲倒。
邓建国搀扶着他,急切道:”听话,你已经够拼命了,尽到了一个人民子弟兵的职责。”
蓦然之间,两个敌兵冷不丁地从背后掩近而来,在邓建国两人身后不足两米远的位置上各自分开,一左一右地兜抄到两人身侧,旋即挺起三棱枪刺,凶神恶煞般冲两人刺来。
邓建国眼明捷,挽在陈广锐右臂上的左手闪电也似的抽回,抓住陈广锐的右肩膀,奋力往后一抻,陈广锐病病歪歪地倒退两步,一交跌倒在地。
便在这时,两把枪刺已逼近邓建国的两肋不足尺许距离,眼看邓建国就要被两个敌人从两肋各扎一刀,血溅当场了,只见他暴喝一声,上体前倾,双膝弯曲,双脚就地猛力一蹬,来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前空翻滚,向前纵出三尺之远。
目标骤然消失,两个敌兵刺空之后,竟然迎面对刺过去,两人各自心头大惊,便想收刀闪避,无奈前冲之力过猛,瞬时收势不住,枪刺径直扎向彼此的胸脯,噗噗两下声响几乎同时传出,两人相互刺中胸口,相互用不相信和不甘心的眼神对视一眼后,各自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随即上身向一侧歪倒,死得好不冤枉。
邓建国凌空翻转身形,轻轻地落回地面,瞅了瞅两名敌兵的尸体,哂然笑道:”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起码死得好看些,总比让老子开膛破肚要强些。”
他看了看右手里的ak…47冲锋枪,发现枪管上有大砍刀削过的创痕,便拆下钢刺,插进左大腿上的刀鞘里,扔掉枪,走到两具敌尸旁,从其中一具敌尸上拔下ak…47冲锋枪,提在右手,随后重新扶起陈广锐。
到得战壕的拐角处,邓建国让陈广锐背靠壕壁坐下,把ak…47冲锋枪换上新弹匣,重新上膛,递到陈广锐怀里,郑重叮嘱道:”你先在这里呆着别动,如果有敌人来攻击你的话,就用直接用子弹招呼,听见了吗?”
陈广锐点了点头,邓建国喘了两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纵身跃出战壕。
邓建国走不出几步,便望见前方不远处,吴涛正在单独对决五名形态凶神恶煞的敌兵。这些敌兵竟然放弃使用三棱枪刺,抄起工兵锹、钢钎和铁铲之类,构筑掩体和工事的工具当格斗武器。
他们显然不是善类,怙恃人多,武器长,格斗训练有素的先天优势,将势单力孤的吴涛团团围住,双方展开一场狠毒残忍的近身缠斗。
吴涛那壮硕身形忽左忽右,大砍刀上格下封,连连挡开敌人攻来的兵器,镗镗镗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
敌人的兵刃虽长,攻击的部位也尽是要害,可总是无法沾上他的衣襟。
作壁上观的邓建国心知肚明,吴涛来自闻名遐耳的武术之乡河北沧州,武学造诣深厚,军事格斗技能自然登堂入室,就算以寡敌众,就算敌兵精干老练,也难不到他。因此,邓建国权且驻足观看,不去助他一臂之力。
右首一个敌兵乍猛地低头矮身,双手握持铁铲木柄后端,擦地猛扫而出,妄图削断吴涛的右脚。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吴涛双脚狠蹬,硬生生地拔离地面尺许之高,堪堪避过对方扫向右脚脚踝的铁铲。他的双脚甫始落地,正前方的敌兵乘机一招力劈华岳,工兵锹兜头盖脸地砸向他前额,他的脑袋迅急偏往右侧,上身同时后仰,双手由下朝上撩起一刀,铛的一声暴响,工兵锹砍在他的刀背上,震得那敌兵虎口酸麻,他迅即弹起上身,右脚飞起,狠狠地踹在那敌兵肚子上,将其踹了个四脚朝天。
毫不稍停,吴涛的上身前倾,背后横扫脑袋的钢钎,呼的一下擦过背脊,他左脚反踢而出,脚后跟正中身后来袭之敌的裆部,便听得哎哟一声号叫,那敌兵立刻抛掉兵器,双手捂着裆部,痛得连蹦带跳,姿态当真滑稽之极。
吴涛电掣般旋转身子,一根原本冲他头顶打来的钢钎,擦过他身侧,落到地面,他左手翻起,一把抓住那根钢钎,猛力一拧旋即一送,钢纤主人的双手登时控制不住,钢钎的后端结结实实地顶在它主人的胸口上,将它主人撞了个四仰八叉。
吴涛左手夺过敌兵的钢钎,身子暴旋,右臂借助腰力甩出,大砍刀脱手飞斩那个使铁铲的敌人,咔嚓一声骨骼脆响,那厮的头颅利索飞到空中连翻跟头,无头身躯狂洒血雨,打起转子来。
那个使用工兵锹的敌人刚刚翻爬起身,吴涛将钢钎后端拄在地上,双手握住钢钎上端,纵力侧身飞起,双脚蹬在他的胸膛上,愣是踢得他倒飞出两三米远,咕咚一下落回地面,翻出白眼珠子,上身朝起挺了两挺,旋即坍下去,脑袋一歪,呜呼哀哉了。
吴涛转身箭步蹿出两步,钢钎抡起,将那个品尝裆部痛苦滋味的敌人,砸得脑浆迸裂。
吴涛的趋避动作迅捷灵动,攻击招式亦是凌厉狠猛,五名围攻他的敌兵尽皆是老练精干的狠辣角色,居然在转脸之间就被他毁掉三个,这等身手当真惊世骇俗,就连旁近观战的邓建国也为之而拍手叫好。
吴涛脸不变色,心不跳,双手将钢纤横在胸前,钢钎另一端沾满敌人的脑血,形态甚至悍猛。他瞋目切齿地对剩下的两个敌手吼道:”来呀!尽管放马过来,让我送你们下地狱。”
两个敌兵见吴涛恁地生猛狠辣,锐不可挡,不由得心惊胆寒,他们深知适才合五人之力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如今仅剩下两人,那就更加相形见绌,上去是必死无疑,因此他俩迟疑不决。
吴涛用鄙夷地眼神盯住他俩,冷笑道:”怎么了?害怕了吗?近身肉搏战不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吗?”
两个敌兵抄着家伙的双手在瑟瑟抖索,相顾面觑之后,谁也不敢抢先动手。
吴涛右手把钢钎往地面一拄,左手伸出,冲他俩招招手,不屑地道:”来呀!咱们继续打呀!”两敌兵神色凄惶地瞪向吴涛,前脚发软,后脚亦然。
第290章 白刃搏杀〔六〕()
吴涛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道:”一群软蛋,还他妈自吹自擂,说什么王牌之师。”
吴涛的话音未毕,忽见一条瘦削人影恍若幽灵那般,轻捷无声的掩到其中一名敌兵身侧,刀光乍闪,噗的一声响,吴涛便清楚地看到那敌兵的颈左侧,竟然莫名其妙翻开一条血口子,大蓬血浆在烈阳的辉映下,焕发出凄红的光焰。
吴涛兀自愕愣,那条幽灵般的瘦削人影又似离弦弩箭,快不可言地射向另一名敌兵,那厮正自惊魂未定,冷不丁地瞥见有条人影出现在身侧,他尚未看清来者的身影形貌,一把三棱钢刺利索地自他颈左侧穿进,又从地颈右侧透出。
吴涛方才看清楚,那条瘦削人影赫然是副连长邓建国。
两个敌兵各自的颈侧狂飙鲜血,带着诧愕的表情,扑腾扑腾地栽倒,追赶先前进鬼门关的同伴们去了。
邓建国左手三棱钢刺,右手81刺刀,两把利刃皆沾有血渍。
吴涛左手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副连长,你可真叫快呀!眨眼之间就把他们打发去见阎王。”
邓建国哂然笑道:”一群土鸡瓦狗,还他妈有脸吹嘘自己是王牌之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稍加思索,冷不丁地道:”对了,老吴,你怎么也跟这些牛鬼蛇神磨嘴皮子了?”
吴涛嬉皮笑脸地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邓建国微微一怔,莞尔道:”对,是我教的。”
邓建国环顾四周,肉搏大战正在惨烈上演,中国健儿们都发扬大无谓的决死精神,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敌军儿郎们亦是毫不示弱,非得要与中国士兵拼个死网破不可。对阵双方皆是悍不畏死的狠主儿,他们有的互相追逐撵打,有的结对缠斗,有的几个围攻一个,有的则干脆抛下兵器,赤手空拳地和对手抱在一起,翻滚在地上撕打……
邓建国刚刚减弱的杀机又炽烈起来,吴涛笑容急敛,杀气盈眶,抡起钢钎向邓建国喊道:”杀吧!副连长。”
邓建国把两把利刃在胸前交叉一碰,嘶声吼道:”好,咱哥俩一起杀个痛快。”
人随吼声,他俩宛如两头出笼猛虎,是那般狂悍,那般雄厉地扑向各自的残杀对象。
邓建国右手反握81式刺刀,自右下方朝左上方,斜行划出,一个敌兵刚跟他接触,尚未及瞧清他的身形面貌,前脖就裂开血口子。他旋身换步,左手正握三棱钢刺,猛力往右首送出,一个敌兵正想抡起工兵锹往他头顶招呼,可是他的三棱钢刺抢先将那敌兵穿胸透背。
吴涛一钢钎砸下去,与他对战的敌兵立时摇晃着血葫芦似的脑瓜,手舞足蹈地向旁边摔倒。他左脚侧踢,将左首攻来的敌兵踹飞出去,随即钢钎朝前横扫,铛的一声,前方的敌手挥刀格挡,直震得虎口破裂,大砍刀脱手落地,他的钢钎往前一戳,端巧命中那敌手胸口,那敌手颓然倒地,翻着白眼,奔往鬼门关
。
担任中锋的两个排也冲上高地,越来越多的中国健儿加入到这场空前惨烈的白刃肉搏战当中,b号高地分明就是砍杀攻伐的舞台,到处是拼死搏斗的身影在忽闪,到处都鲜血飞溅,到处都是抛掷的残肢断体。
两块岩石的石缝中,蓦然冒出一个瘦小的敌军士兵,只见他用枪刺把一位中国健儿捅了个对穿,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缩回去,另一位中国健儿的枪刺穿透了他的胸膛。
中国健儿替战友报仇雪恨后,正在用袖子擦拭满脸的鲜血,胸膛猛孤丁地绽放血花,他闷哼一声,身子颤了颤,左手伸在胸膛处摸了摸,盯着满手的热血,向前栽倒,扑压在敌人的尸体上。
陈瑞从一处山崖下的豁口中探出半块身子,他主眼透过枪瞄镜搜索,发现二十多米以外,一堆死尸里伸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手里的ak…47冲锋枪还在冒烟。
陈瑞心知肚明,刚才那个战友就是被这厮的冷枪所杀,强烈的仇火直冲脑门,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那颗光头立时变成烂西瓜。
陈瑞将那个打黑枪的敌人爆头后,长吐一口气,缩回豁口里。他当然不是在袖手旁观,更不是贪生怕死,他专门隐蔽起来监视那些乘混水摸鱼,向我军战士打冷枪的卑劣之徒。
在这种贴身肉搏战中,敌我双方混搅在一起,像一团乱麻,为防伤及自己人,交战双方谁都不敢乱开枪,但邓建国为了提防有个别敌人躲在暗处打黑枪,还是事先让陈瑞作好了以毒攻毒的准备。
陈瑞透过枪瞄镜观察右首,杂树丛里,有一高一瘦的两条汉子正在厮杀,体态魁伟的中国健儿手里的枪刺插进瘦黑敌兵的小腹,他刚想拔回枪刺,对手跪在地上,左手紧紧抓住枪管不放,他一下子急煞了眼,左脚蹬在对手的膝盖处,奋力地向后拽,那对手腾出右手,从旁边的死尸上扯过一把56冲锋枪,狠狠地朝斜上方戳去,三棱枪刺端巧扎进他的下颚,捅进他的颅腔,他的脑袋便以古怪的角度斜吊在一边,双手松开枪支,向后栽倒。而对手则面部抽搐,扭曲着嘴巴,血沫不断从嘴角两边溢出,当这厮拔出三棱钢刺的刹那间,鲜血自腹部创口里狂射出一米多远。
情形委实惨厉,直看得陈瑞心头发悚,他咬了咬牙,心头一横,射出一颗仁慈的子弹,替敌人解脱腹破肠流的痛苦。
像这样惨怖的搏杀情景真是举不胜举,有人在起伏突陷的地面上摔打着,用手指抓、脚尖踢、用牙齿咬,甚至以石块和泥土互相抛掷,除了兵器之外,凡是能致人死命的方式和方法,无所不用其极。悲号厉嗥掺杂在粗浊的喘息声里,人体在滚动,在翻腾,皮肉在从身体上掉落,鲜血在从体内往外标射,这是人间最原始,最野蛮,也最残毒的攻击及自卫手段,然而,这又何尝不是代表了交战双方士兵心底的怨毒和仇恨呢?
当冯文山带着炮排的弟兄们跨进b高地之时,现场早已成了血肉屠场,人影飞腾扑击,刀锋映着烈阳闪耀,暴叱与怒吼此起彼落。
冯文山血脉贲张,杀机由然而生。只见他狂吼一声,利索地将袖子挽至肘部,刷地抽出大砍刀,威风凛凛地加入战圈。
一个敌兵骑压住中国士兵的腰胯,双拳似铁锤擂鼓那样,连绵不绝地朝中国士兵身上招呼,中国士兵本能地用双手捂住脑袋,那敌兵见打不到他的头部,心机灵快地捶击他的胸膛。
这时,冯文山已经掩近到那敌兵背后,他只顾打,冷不防有人从背后挥刀,他的头颅就这么带着大蓬血雨飞到空中翻起跟头来。
第291章 白刃搏杀〔七〕()
冯文山一脚踢开敌人的无头尸身,左手一把拉起地上的兄弟,只见这位兄弟鼻青脸肿,竟然抡起右拳向他打来,他疾忙闪身避开,抓住这位兄弟的手腕,嘶声道:”住手,我是你的连长冯文山。”
这兄弟显然被敌人暴雨似的拳头打得头晕目眩,瞬时分不清敌我了。
冯文山狠狠推搡了他两下,他才回神过来,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连长,急忙歉疚地道:”对不起连长,我被小鬼子都打糊涂了。”
冯文山道:”你没事吧?”
那战士甩了甩脑袋,豪迈地道:”我没事,还挺得住。”
冯文山刚想说什么,那战士猛不丁地大声喊道:”连长小心。”
喊声未落,那战士侧身疾扑而出,一把拽住冯文山的衣领,奋力一掎,将其拖得向前踉跄几步,噗的一声响,一把钢刺插进他的前胸,深没至刀柄。
猝然变故令冯文山心神一凛,电掣般旋身一看,那战士已被一个敌人用钢刺穿胸透背。
他当下目眦尽裂,暴叱一声,闪电扑上,大砍刀带着满腔悲愤,凶狠地朝那敌人的脖子斩去。
那敌人刚刚拔回枪刺,忽见眼前刀光一闪,立马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离开身体,弹跃到空中翻起跟头来,他模模糊糊地看见自己的颈项断口正在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