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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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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憋五摸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他背着风点上火,一下一下抽着,缓缓说道:“我不信前世,也不信来生。我就信这辈子。”
    “你说那个附身的鬼,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问。
    “不会。”梁憋五看着深远的天空,一字一顿道:“因为她有情。”
    停了会儿,他说:“我不知道鬼是什么,但它毕竟是人变的,是人就有情。我们现在这个社会,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很多人都忘了自己是人,他们连鬼都不如!我感觉度鬼比度人好度,人不好度,人不如鬼啊。”
    我打趣他:“那你想做人还是想做鬼?”
    梁憋五苦笑一声:“我想做鬼都做不了。”说完,他不再理我,大踏步向前,径自走远。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人围在邢红的病床前。邢红躺在床上,全身蒙着白被单。我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玲。
    一会儿,她从卫生间出来,擦擦手,看到我勉强一笑:“我妈已经走了。”
    我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节哀顺变。”
    这时,梁憋五走了进来,默不作声来到她的身后。
    我对任玲说:“再去看看你妈妈吧。”
    任玲摇摇头,看看病床说:“我给亲戚们都打了电话,又留下一笔钱,足以给我妈发丧,剩下的事就靠他们了。不过,我要知道谁不善待我妈,贪污那笔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她瞪着大眼睛,恶狠狠地说,表情十分恐怖。
    她迅速一变脸:“走吧。我也该回去了。”
    我们出了医院,那个小伙子依旧在门口等候,上了车,把我们一起又拉回高山村。
    车子疾速前行,一直默不作声的梁憋五忽然道:“刘洋,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呢?”我问。
    梁憋五说:“白婆婆说你和鬼王有很大的渊源。”他顿了顿说:“我总觉得你牵扯到整件事情里并不是偶然。”
    “你什么意思?”我瞪他。
    “我不知道。”梁憋五摇摇头,忽然很阴森得看我:“我总觉得这里好像藏着什么阴谋。”



第三十六章 走阴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有意接近你?”我冷冷地说。我这人最生气的就是被朋友怀疑。
    “我没这么说。”梁憋五揉揉眉心,歉意笑笑:“我考察过你,你是值得放心的。我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这一切的发生都有目的,都不是偶然,事情像是提前写好了剧本再照着演。”
    我和缓下来,开玩笑说:“按说你不是宿命论者,怎么发此感叹。”
    梁憋五摇摇头,没说话。
    我们到了白婆婆的别院,和任玲一起进了二楼的那个神秘里屋。我们亲眼看着任玲走进厚厚的布幔后面,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帘子再次挑起,任玲肚子平平的走了出来。脸色也恢复正常,眼神回归平静,就是有些苍白,显得很虚弱。也是,让鬼附身整整一天一夜,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邢红的女儿被送回阴间了。
    任玲有种超脱凡尘的平静,她冲我们笑笑,径自走出屋子。
    等她出了屋。幔子后面,白婆婆忽然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让任玲阴魂上身,对她很不公平?”
    我和梁憋五互相看看,谁也没有说话。白婆婆能选择任玲来做这件事,就说明她有这么做的理由,或许任玲体质特殊也为未可知。
    “任玲在随我修行。这是她修行的一部分。”白婆婆说道。
    我们静静听着。
    白婆婆道:“在我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随我修行的弟子。他们身世都很苦,只有佛法熏陶,亲身感悟生死,才能启悟开智,堪破放下。”
    我和梁憋五都没什么信仰,也只是听听罢了。我还是说客气话:“白婆婆功德无量。”
    白婆婆叹口气:“我会遵守诺言,帮小友走阴寻魂。此次走阴,凶险万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能有什么危险?”我问。
    白婆婆忽然柔声道:“小友,还不知你尊姓大名?”
    “婆婆你别这么客气,我叫刘洋。”我说。
    “刘洋,请把手伸进帘里。”她说道。
    我看看梁憋五,他点点头,表示没危险。我想想也是,白婆婆真要害我,也不会等到现在。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紧张,慢慢把手伸进帘子。随即,感觉有一只柔柔温温的小手搭在我的脉搏上。
    我一下愣了,根据触感,这绝对不是一个老太太所能有的手。手指很嫩很柔,绝无冰冷之意。
    搭了会儿脉,白婆婆示意可以把手退回去。我仔细品味着刚才的触觉,白婆婆道:“小友因缘莫名,福祸难料。这一趟走阴寻魂,也就得落你身上。”
    “白婆婆,走阴到底会有什么危险?”我又问。
    白婆婆没有说话,似乎在迟疑,半晌才道:“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听得心里极为不舒服,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我以前曾经到过彭大哥的阴间,虽然经受种种波折劫难,最后还是顺利的回来。正是那一次的经历,给了我极大的信心。我觉得我能去一次,也必然能去第二次。
    “你想好了吗?”白婆婆问道。
    我说道:“想好了。既然因缘际会,活该我走阴,那躲也躲不了,就去一趟呗。”
    梁憋五看看我:“刘洋,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爷们。”
    白婆婆道:“既然小友决定走阴,那么有几件事需要准备,你切记在心。第一件事,你要找一个合适的,信得过的朋友,让他为你护法寻路。我们这次走阴去的不是阴间,而是鬼王管辖之鬼域。那地方就连我也没有去过,你落此迷津,很可能心智迷乱,必须要有人为你护法,为你照亮回来的路。”
    我看看梁憋五,白婆婆在幔子后面像是知道我的想法,说道:“你旁边的这个人不行。必须另外再找。”
    “他为什么不行?”我问。
    梁憋五拉住我,摇摇头:“刘洋,请你不要再问。不行就是不行。”
    我想了想,陈平安接触时间太少,而且他心性躁狂,我把自个的命交给他还真不太放心。既然他和梁憋五都不行,我忽然想到一个人。
    “第二件事呢?”我问。
    白婆婆道:“昨日那个求你救她女儿的苦主名叫吴兰,她女儿有通灵之能,只是小小年纪过于沉迷,误入鬼域。你走阴到那里,她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你一会儿要详细问询吴兰关于她女儿的事。”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阴呢?”我问。
    白婆婆有些疲惫:“三天后,还是这里。快快去准备吧。”
    走出屋子的时候,我的心情变得很沉重。虽说我和彭大哥是旧相识,可这次再入鬼域,能发生什么还真是无法预测。或许……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和梁憋五来到一楼大厅,有专人接待,上了茶点。我们两个人各喝各茶,他重重放下茶碗:“白婆婆让你找信得过的朋友,想好找谁了吗?”
    “差不多吧。”
    “时间紧迫,打电话让他来吧。”
    我拿出手机,犹豫一下,还是拨了出去。我找的人是李扬。说实话,他不是我的第一人选,恰恰他排在我这些朋友里最后一个。但是经过慎重考虑,我还是选了他。
    在我名单里,排在第一位的是秦丹。秦丹这女孩,稳重,细心,最重要的是她也会一些法术,或许就能在关键时候起到关键的作用。之所以放弃她的原因是,她是个女孩子。这件事太过凶险,我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女孩跟我去冒险。
    排在第二位的是铜锁。他和李扬比较,我还是选择他。铜锁别看大大咧咧,说话不着调,但办事比李扬有谱。李扬这小子太冒进,太大胆,净出幺蛾子。这次走阴,还是以稳为主。我考虑来考虑去,最终放弃铜锁的原因是,他上次因为宁宁的事,身中尸毒,阳气外泄,身体虚弱的很。这次走阴,完全就是和阴鬼打交道,他的身体很可能承受不住。
    至于解铃,我和人家不熟,张不开嘴。李大民,更不靠谱,这小子似邪非正,行事乖张,而且他不在家里,跑到四川不知干什么去了,指望不上。
    我打电话给李扬。响了半天他才接:“我靠,老刘,你还想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你在哪?”我问。
    “我和铜锁在杭州,我们现在都乐不思蜀了。”李扬嘿嘿笑。
    我有些奇怪:“你们跑那干什么?”
    这时,李扬好像和谁说了一句话,一个声音随即响起:“老刘,你现在小日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妻妾成群呢?”我一听就乐了,铜锁。听到这些老朋友的声音,感觉特别亲切。压抑的心情随之缓解许多。
    铜锁道:“李扬这不是出书了吗,那边安排他到杭州来签售,我闲的没事跟着他过来溜达溜达。哎呦呵,他现在牛逼大了,当大作家了。走哪都一群文艺女青年围追堵截。有女粉丝哭着喊着要为他生个孩子。”
    我听得又羡慕又嫉妒。这小子把我的经历改吧改吧写成书,他到火了,妈的,什么玩意。本来找他护法,这么凶险的事情我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既然这么火,不找他都对不起他。
    “把电话给他,我找他有点事。”我说。
    李扬接过电话问怎么了,我沉声说:“后天我要走阴,找你来护法。”
    “走阴?”他疑惑。
    “就是下阴间。”我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
    果然李扬来了很大兴趣:“刘洋,你小子不简单啊,走哪都有一番奇遇,我现在就过去。”
    “你不签售了?”我说。
    李扬道:“我现在正在写第二部,苦于没有素材。天上掉下你这么个大馅饼,还签什么售。我和铜锁立即动身,一起过去。”
    “秦丹呢?”我问。
    李扬道:“这丫头早就没影了。据说是和她师兄解铃到四川去了,你就别指望,就得靠我们哥俩。”
    挂了电话,和梁憋五闲聊了两句,只见吴兰走过来,看到我一把抓住手:“你叫刘洋?”
    我点头称是。
    吴兰先千恩万谢,要求我走阴的时候,务必把她女儿找回来。我问她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兰叹口气说起来。
    她女儿叫王子童,现在正上高三。在半个月前,王子童给她妈发了条短信,说今晚不想回家,和同学一块住。这个王子童有点男孩性格,闺蜜朋友很多,也经常到别人家留宿。所以家里不以为意。
    这是王子童留在这个世界最后一条信息。
    随即她就失踪了。家里报警,警察查过和王子童关系亲密的同学,没有一个人见过她。她本来学习很好的,但这个学期以来,成绩直线下降,其原因是迷恋上了碟仙、笔仙之类的东西。据同学描述,其行为十分孤僻、诡异,经常一个人到空屋子去占卜,还动不动自言自语,自己和自己说话。
    有朋友说,王子童据称能够通灵,和鬼交朋友。反正说的话非常吓人,不少人都说她精神有问题。
    出事的前一天,据一个同学说,当时在课间他们闲聊谈起鬼鬼神神的事情,无意中说到了云村那件轰动网络的上吊案。有人就说,云村非常邪门,前些日子在废弃的水泥厂里,水泥搅拌机突然开动,还搅死过一个孩子呢。大家越说越神,就聊到了云村的阴庙,说那个庙祭祀的是阴曹地府的阎王爷,非常恐怖。
    王子童来了兴趣,详细询问那座阴庙的位置。她当时说了一句话,把大家吓得不轻。她说她要到阴庙里去玩笔仙,和阎王爷通灵,看看他老人家长什么样。



第三十七章 分析
    当时,大家只当王子童所说的是笑谈。现如今她已失踪,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想来或许她说得是认真的。
    云村的阴庙,警察和王子童的家属来来回回不知去了多少遍。没发现什么确实的线索,能证明这座庙和王子童失踪有关系。不过有一处地方很怪,警方在阴庙后殿偏僻之处发现了一些废弃的黄符和蜡烛这样的东西,还有一个破碎的瓷碟。经过鉴定,这个小巧精致的瓷碟大有来历,是专门请碟仙用的道具。
    虽然发现这些东西,但也无法肯定就是王子童留下来的。那么大一姑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下就失踪了。吴兰发动全家人,一起印制寻人启事,满大街张贴,可半个月过去了,毫无线索。许多人猜测,王子童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吴兰听说高山村白婆婆道行很高,非常厉害,便专程跑来求助。
    我劝慰她,如果这次走阴,真的能在那个世界找到她女儿,一定想办法把她带回来。吴兰千恩万谢,拉着我的手就不松开,非把我当成恩人。
    话是那么说,可我的心里忐忑不安。这次走阴,别说其他人,我自己能不能顺利回来都在两说之间,实在是不托底。
    过了周末,我正在单位心不在焉混时间,梁憋五忽然道:“刘洋,你这次走阴我恐怕不能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躺在破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闻听此言猛地坐起来。这些天,我们一起经过了很多危险诡异的事情,和他在一起我心里就特有底。他突然这么一说,真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为什么?”我问。
    梁憋五来回踱步,慢慢说道:“走阴如果顺利,把王晓雨救出来,你们就好好处吧。剩下的事你就不要再搀和了。”
    “你是不是还怀疑我对你有阴谋?”我皱眉道。
    梁憋五笑笑:“别多想。”
    我忽然心念一动:“你是不是要去找马主任?”
    梁憋五道:“所有事情的根源就在那个洞窟里,必须把它搞清楚解决掉才能避免其他类似悲剧事情的诞生。你想一想,佟三、邢红、王晓雨……可能还有别的人,这些一环套一环,环环波动的结点,最终源头就在洞窟。我要解决掉它……”
    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梁憋五道:“如果我失踪了,没影了,不要去找我。你好好的过日子。远离这滩浑水。”
    “那你父母呢?你没为他们考虑过吗?”我说。
    一句话让梁憋五怔住,他呆呆站在窗前,许久没有说话。看他这个样子,我忽然想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我们上学的时候,有时候遇到重大的考试,或是天气不好,其他学生都有家长陪护接送,而梁憋五一直独来独往,在我印象里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父母。
    梁憋五是中途加入我们学校的。隐隐约约听别的同学说过,说他一直寄住在爷爷家,父母搞地质工作,常年在外地漂泊。反正吧,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的家里人。梁憋五总是独来独往,也从不邀请同学到他家去。
    我想了想,没有头绪,还是作罢。这毕竟是人家的**,无权过问。
    我答应了他,郑重地说,走阴救魂之后,再也不插手。
    就在这个晚上,梁憋五彻底消失了。手机关机。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也没来,空荡荡图书室里,似乎还漂动着他的气息。
    正惆怅间,忽然接到李扬的电话,他和铜锁已经不远千里来到了县城。
    我顾不得工作,梁憋五带来的郁闷也甩到一边,锁了图书室的大门,爱谁谁,老子下班了。
    到的时候,他俩正在县城宾馆下面的咖啡屋喝咖啡。这俩小子,穿着崭新的大衣,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本来是在南方,现在被我一个电话叫到寒风凛冽的这里,衣服肯定没有准备,一看就是新买的。
    我心里热乎乎。甭管咋说,遇到困难了,这两位爷没有任何托辞,第一时间杀过来,足可见这份情意。
    我进门走的急,脚一软差点摔个跌趔。铜锁正坐在对面,一眼看见我,哈哈笑:“呦呦,老刘,别跪,行那么大礼,我担待不起。”
    我笑着过去,一人给一个拥抱。
    我看看李扬,这小子现在也斯文了,配个眼镜,脸色红润,笑眯眯的在那装大师,一副欠揍的样子。他慢条斯理搅着咖啡:“老刘啊,我们也不是白过来的,作为补偿你是不是得把事情一清二楚说明白呢。”
    “对了,我版权费怎么算?你写的都是我真实生活。”我说。
    李扬笑:“我没给你个大嘴巴就不错了。在杭州我们正游山玩水美女如云呢,就为了你,抛下一切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得把故事从头到尾讲个明白,要不我不饶你。”
    “说来话长,有点复杂啊。”我说。
    李扬道:“我要的就是复杂,简简单单反而没意思。”
    我把从佟三打劫,一直到走阴为止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他俩目瞪口呆。这个过程就不短了,大概说了一个多小时,讲得我嗓子冒烟。整个过程中,李扬和铜锁未发一言,听入迷了。
    听罢,铜锁长舒一口气,问道:“你走阴要去的地方,就是彭亮造的那一方世界?”
    我点点头:“本来我以为这辈子和他再无交集。谁承想啊,真是命运无常。”
    一直静默的李扬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位彭大哥和那个神秘的洞窟有联系呢?”
    我们看他。
    李扬倒出一些白糖,用手指掐起一小堆放在桌子中央:“这是彭大哥。”然后,用勺子轻轻从其中分别舀出几堆:“这是目前所知道的,和他有关系的几个人,王晓雨、邢红、王子童。而其中王晓雨是那次勘探洞窟到过现场的人之一,邢红招鬼上身借助的就是彭大哥鬼王的力量,而邢红的女儿和佟三有关系,佟三也勘探过洞窟,这整个一个奥比勒斯圈。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关联,但凭直觉肯定有关系。”
    别说,李扬就是李扬,马上就能分析出道道。
    李扬喝了口咖啡:“佟三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本来是个普通的混混,早年辍学,不学无术,就在街上瞎混,可偏偏经过一次洞窟勘探之后,便会了鬼修之术。而且特别厉害,会养鬼会画符,最后竟然借体修炼,重生做人。我想问一句,这还是他吗?”
    “你什么意思?”我听得入神。
    “我总觉得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变化这么大,能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一种解释。”李扬慢条斯理说。
    我急的挠墙,铜锁笑:“这些悬疑作家就会卖关子,有话不会好好说。这他妈是职业病,得治。”
    李扬笑了笑:“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佟三已经不是佟三了,是另外一种东西!”
    “另外的东西?”我听得直眨眼。
    李扬道:“虽然那个洞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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