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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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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舞台上,姐姐的舞伴是男士,比我个子要高的。所以,想要看着他的眼睛的话,就要将下巴稍微抬起来。不对,不对,再抬一点。真的是!要是有个男士示范一下就好了……”
  惠媛和惠灿正在专注地跳着探戈,这时候房间里的音乐突然停了。她们的视线于是投向了摆放在房间一角播放音乐的音响。这时,惠灿看到了尚永—已经好久不见的“丈夫”。尚永正用愠怒的眼神看着她们,不对,是盯着她。
  “在开舞蹈培训班呢?”
  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在问谁,惠媛于是回答说:
  “是临时举办的!嗯,正好呀!你到这边来,姐夫!姐夫,你会跳探戈吗?你以前拍过的电影里不是也有那种场面吗?”
  “那又怎么了?”
  尚永毫不掩饰自己近乎神经质的表情,将手里拿着的包扔在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却看着惠灿。
  “我开始做点小事情了,是惠媛介绍的。那是一个小剧团,今天那里有一个演员腿摔伤了……我就代替那个人了。虽然只有两分钟的上台时间,可是要在台上跳舞。不过,我不想要他帮我。”



无法拒绝的提议——邪恶的白眼狼与女七号(3)



  惠媛又想捅姐姐的腰,她真是太死板了。可是,惠灿早已从妹妹身边走了开去,很倔强地瞪着尚永。唉,什么都忘掉了,脾气却还这样执拗!执拗的惠灿大步流星地从仍然坐在沙发上的尚永面前走了过去,把他关掉的音响重新打开了。音乐再次响起来,惠灿向惠媛伸过手去,要和她继续跳舞。惠媛却摇了摇头说:
  “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得走了!还记得我教给你的舞步吗?姐姐你试试看!”
  惠灿刚想过去拦住她,她却早已闪电般地跑得无影无踪了。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在以探戈舞曲作为背影音乐的空间里,惠灿感到极其窘迫。惠媛教她的舞步她还记得,可是光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要是光记住舞步就能跳起舞来,世界上哪里还有不会跳舞的人呢?还要舞蹈培训班干什么呢?唉,在别人邀请自己跳舞的时候,只能说不会跳了。可是,能够站在舞台上的那种诱惑,惠灿真是无法抗拒。那是个许多对舞蹈者一起群舞的场面,不用跳得非常完美,所以自己才要跳的。可是都过去两天了,什么进展也没有。惠媛这个丫头既然说要帮我,那就应该帮到底嘛。竟然自己溜掉了!
  “你在看什么呢?”
  惠灿突然对尚永问道。尚永正躺在沙发上,跷着腿,用非常傲慢眼神的看着她。听到她说话,他爱理不理地回答说:
  “别急嘛!继续跳呀!”
  尚永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躺在自家的房间里,关你什么事呀。”看看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和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分明是没有一点要帮她的意思。该死的!
  “哼,我还不想要你帮我呢!我自己一个人跳!你以为我不会吗?”
  就凭着这股傲气,她在他的注视下,按照惠媛教她的舞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跳了起来。尚永眼中满含着讥笑,欣赏着她的“黄昏体操”。事实上,自从白天听到尚夏的“告密”时起,他的内心就一直无法平静下来。所以,看到她一个人时跳舞那种笨拙的样子,他感到很有有趣,那简直是太幼稚了。他毫不掩饰嘴角露出的讥笑,极其懒散地看着她的“黄昏体操”。赶了好几天的夜工拍摄,他太累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从音响里流淌出来的带着些许忧伤的音乐,透过阳台的玻璃窗射进来的紫红色的霞光,还有在房间里独自一个人犹犹豫豫地踩着舞步的女人,这就是尚永睡着之前所看到的风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醒了。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最先感觉到的是黑暗,还有仍在房间里流淌着的音乐。她呢?
  “咦!还在跳着呢!”
  惠灿还在跟随着那流淌不息的音乐,独自跳着双人舞。太阳一落山,她就打开了室内的灯。灯光很暗淡,跟夕阳有几分相似。她就在这温暖的灯光下跳着,额头上满是汗珠。
  “你想跳到什么时候?傻不傻呀?”
  他生硬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了过来。她停住了,额头上的青筋却在跳动着。别人在拼命地努力练习,他睡了一大觉之后却说出这种话!什么?傻不傻的?她朝他做着的沙发冲了过来,用力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然后用靠垫拼命砸他。
  “嗨!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靠垫如雨般地砸在尚永的身上,他“呼”地一下抓住了她挥舞着的胳膊,她挣扎着骂道:
  “别人累得要命,你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就是打你一顿也是活该!你这个混蛋!问我跳到什么时候?跳到好了为止!怎么啦?你再挖苦一句试试!啊~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还想找打吗?我要你放开~!”
  尚永将尖声叫骂着、挣扎着的惠灿“霍”地一下按倒在沙发上,然后压住了她的手腕。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该死的女人脾气都是这样火暴。他看着被自己压在下面的惠灿,惠灿也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他,喘着粗气。他们就这样死死地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尚永看到,惠灿的眼睛里突然涌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你哭什么呢?”
  她踢了他的腿,还用靠垫拼命砸他,现在却厚着脸皮哭了起来。看到她的样子,他真是哭笑不得。她一个劲地抽泣着,回答说:
  “我肚子饿了,没有力气了~呜呜呜。我为什么就跳不好呀?惠媛却跳得那么好。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就做不好呢?呜呜呜~”
  接着,就像是证明她的话似的,她肚子里“咕咕”地叫唤起来。看到这个样子,尚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女人的模样真是太滑稽了,他简直没法忍住自己。挂在房间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了,就是说自己的傻老婆已经独自一个人跳了九个多小时了。她跳得那样认真,却连起码的效果都没能得到,像是没有一点音乐细胞、运动细胞似的。她感到很气恼,肚子又饿,就这样涕泪俱下地哭起来了。
  “你为什么那样痴迷呢?连饭都不吃啦?”
  他的话里直冒火星儿。她就那样想去郑时宇那小子的剧团吗?
  她回答说:
  “嗯,我从来都没有登上舞台过,就是想试试。我~我常常想站到舞台上去,可是角色总是由别人演,我每次就是写写剧本。不~不管怎么说,写剧本也很有意思,只~只是我就是想上舞台演一次。呜呜呜……”
  尚永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讲。那个高二时代的女生总是理所当然似的写剧本,由戏剧部的成员来演她创作或改编的剧本,她对此似乎感到非常满足。那个时候,这个女人的心中就隐藏着这种欲望吗?想站到舞台上?他呆呆地看着她哭得鼻子通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这个刚才还那么倔强的女人可怜巴巴地低声问道:



无法拒绝的提议——邪恶的白眼狼与女七号(4)



  “嗯……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尚永看着她卑怯而又可怜的样子,冷冷地问道:
  “为什么?”
  一般而言,如果一个女人,一个同住在一个房子里的女人哭着求男人帮忙的话,男人一般都会同意的。然而,与柳惠灿一起的江尚永可不是“普通男人”。
  “我帮你跳这种舞,对我有什么好处呀?我可以忍受你的不仁不义,却无法忍受自寻羞辱的事!”
  你不是说是我的丈夫吗?那你不就应该帮帮我吗?要是能这样回答他,该有多好呀!可是,看到他那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惠灿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那一刻,她后悔了,自己怎么突然向那种冷血动物寻求帮助呢?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才要他帮自己的吗?可她还没有把他当作是丈夫呢,用那种方式寻求他的帮助真是太厚颜无耻了。过了一会儿,尚永平静的语调打破了令人难堪的沉默。
  “跟我说—拜托你!”
  “什么?”
  “郑重地跟我说—拜托你,请你帮助我。而且,以后凡是我说的话,你要乖乖地听。你看着办,要么我现在就给你救急,要么我到自己床上睡觉去。”
  乖乖地听话?听到这个单纯而又苛刻的要求,她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反问道:
  “乖乖地?”
  那就是说,她以后就得做他的奴隶甚至哈巴狗。就像现在这样,什么也做不了;或者,不管做什么都得不折不扣地向他汇报,如果这个自称是丈夫的该死的家伙不同意,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叫着反驳道:
  “凭什么!”
  惠灿刚才还哭着说肚子饿得要命,这一声却叫得这么响。尚永极其傲慢地回答说:
  “现在发慌的人是你!”
  听他的回答,惠灿很愤怒,却好一会儿都无话可说。去拜托他吗?要我乖乖地听话?她怒视着尚永,一副不轻易屈服的样子。尚永略微瞟了她一眼,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惠灿在他背后大喊了一声:
  “等一下!”
  该死的,真是个无耻的家伙。你就是帮我一下又怎么了?惠灿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片刻之后,她可怜巴巴地嘟囔了一句:
  “拜~拜托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请。”
  顿时,惠灿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呼”地一下涌上来了似的。可是,她忍住了,再次说道:
  “拜托你!请你帮帮我!”
  唉,月光下的舞蹈教学就这样开始了。
  “对不起,踩了你好多脚。”
  苦练一场之后,惠灿终于基本上记住舞步的要领了。想想他平时的臭脾气,她还以为他在教她跳舞的时候会不停地发火呢,没想到他却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师。尚永也不揉一揉被踩得生疼的脚背,对她说道:
  “怕脚疼就学不了跳舞的。”
  她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尚永的脸上。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这样久地靠近他的脸。眼前的他很英俊,要不是因为那恶劣的脾气,她几乎要被他迷住了。那冰冷的眼睛、笔挺的鼻子、略显性感的嘴唇,连下巴上长出来的坚硬的胡楂都很性感。哼,真是好看得让人发怵。
  “那样看我干什么?”
  他对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惠灿问道。她立刻回答说:
  “啊,我在想,这段时间我的审美倾向变化很大。”
  他奇怪地看着她,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又突然说什么胡话呢?”她接着说:
  “我明明在高中的时候更喜欢有型又有魅力的男人,就像电影《教父》中的维托·科里尼奥(由马里奥·普佐原著小说改编的《教父》电影系列中的主人公的父亲—科里奥尼家族的首领,在第一部电影中由马龙·白兰度扮演,在第二部电影中由罗伯特·德尼罗扮演)那样的男人。”
  听到惠灿对自己的怪异赞美,尚永皱起了眉头,略显生气地说道:
  “哼,你是说马龙·白兰度和罗伯特·德尼罗?你就喜欢那种大肚便便的老头子?”
  “你说什么呀?在码头区和扮演计程车司机的时候,他们多酷呀!”
  说着说着,她想去睡觉了。那一瞬间,尚永仿佛是要惩罚她的反驳似的,用自己的长腿钩住了她的脚。失去了重心的惠灿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刚想叫出声来,可是他笑嘻嘻地挖苦说:
  “舞跳不好倒也罢了,连路都不会走了呀!真是个白痴!”
  惠灿再次醒悟过来,老天给他的不是马龙·白兰度,而是一只邪恶的白眼狼。该死的家伙!



恶心男人美好时——一天一次,五分钟(1)



  最近,
  在惠灿觉得,
  虽然这个男人
  一天有三十六次都像是个邪恶的坏蛋,
  可是还有那么一次—五分钟左右,
  还是个不错的男人。
  就如同此时此刻。
  光大剧团即将上演的剧作是莎士比亚的不朽名著《罗密欧与朱丽叶》,但是剧团对原作内容稍做了修改,使其更具现代感了。不用说,《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女主人公就如同题目中所写的,就是朱丽叶。此外,还有朱丽叶的母亲凯普莱特夫人、朱丽叶的乳母、蒙太古夫人等几个角色拥有名字,其余都是些连名字都没有的临时演员,其中就有临时加入的惠灿。
  女人七。
  柳惠灿演的是在凯普莱特家的宴会上跳探戈的女人七,那就是她生平第一次担当的角色的名字。在这部十六世纪写就的莎士比亚戏剧中出现了探戈,这多少有点令人感到新奇。可是演出家先生本来就说过的,要使角色更新奇一些,而且惠灿自己也觉得那样很有趣。然而,作为观众去感受乐趣与在这一有趣的场面中扮演角色是俨然不同的,惠灿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
  “还行吧?要不要再给你一颗清心丸?”
  在戏剧上演的第一天,随着开幕时间不断迫近,待在准备室中的惠灿渐渐紧张得脸色发白起来。看到她紧张的样子,惠媛用担心的语气问她。惠媛是第一次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紧张成这样,比她举行结婚仪式那天还要紧张。那天,她害怕踩着婚纱的裙角摔倒,在新娘休息室里紧张得瑟瑟发抖。看到惠媛关切的话语,惠灿苍白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哦,没事的,我镇静得很呢。”
  可是,事实上她现在害怕得要命。突然,奇怪的是,她想起教自己跳舞的尚永来。今天早上,他说又要拍摄什么东西,正准备出去时,她很坦然地把今天的戏票递到了他的面前。他并没有地接过去,只是问道:
  “这是什么呀?”
  “你不是看到了吗?今天的票呀!”
  “我知道是票,可是你把她递到我面前干什么?”
  这个男人在电影和电视里扮演罗曼蒂克的爱人演得那么好,可是其实死板得要命。惠灿带着些许羞涩的神情说:
  “嗯,作为你教我跳舞的回报,白给你一张票呀!也可以说是舞蹈授课费吧!戏剧今天终于要上演了,是七点半开始,来看吧,很有意思的!”
  “噢,是么?你演女人7吧?”
  他挖苦地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角色是“女人七”的。哼,你总是只演主人公,是吧?惠灿感到很厌烦,就催促着问他:“你要还是不要呀?”他摇了摇头,冷冷地说:
  “我不需要回报。我也不是白教你的。要不是因为你以后要为我付出代价,那种三流戏剧我才懒得搭理呢。”
  由于她们住在一起,她知道他性格非常冷淡,非常自私。在教她跳舞之前,他还带着极其自私的表情问她,教她跳舞对他有什么好处呢。然而,一起倾听着音乐、用手搂住对方的腰部、手拉着手踩着舞步,她却有了少许与他亲近了似的感觉。可是,看他现在的态度,那好像都是她自己的错觉。他接着像是故意打击她似的说道:
  “况且,今天不行,我太忙了。”
  哼!是吗,什么时候能不忙呀?惠灿心里恨死他了,却将票硬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很厌烦的挥着手臂说:
  “来不来随你的便。我不知道你处心积虑地想对我做些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与那些没有关系,是应该给你的。你继续忙吧,明星先生。”
  他们早上就那样道别了。现在,戏剧快要开幕了,她就坐在化妆间里吃着清心丸。唉,他说不来,真是太走运了。要不然,这种丢人的样子全都会被他看到,他就会带着特有的嘲弄的神情讥讽我了。惠灿觉得心里很宽慰,同时却有一丝纷乱的感觉。她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开幕只剩下四十分钟了。
  “你为什么总是不停地看表呢?有什么事吗?”
  正在一起拍摄海报的智媛对尚永问道。尚永摇了摇头,可是视线再次落在了自己的手表上。六点五十五分。那张戏票就在他右边口袋里放着,离开幕只剩下三十五分钟了。直到五分钟之前,他还决心不去的。我怎么了?我为什么硬要挤出时间来,去看郑时宇那个家伙的三流戏剧呢?他竟然让柳惠灿那个该死的女人做连名字都没有的临时演员!真是没来由!要不是想要那个白痴似的女人还清欠我的人情债,我都不会教她跳舞,不,我都不会容忍她去那种肮脏的小剧团上班的。
  ———作为你教我跳舞的回报,白给你一张票呀。也可以说是舞蹈授课费吧!戏剧今天终于要上演了,是七点半开始,来看吧,很有意思的!
  不过是扮演女人七之流的角色,连一句台词都没有,还那样神气活现的,真是笑死人了!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独自一人满头大汗地、笨拙地走着舞步的样子来。她一开始还哭哭啼啼地说饿得要命,结果一直坚持到清晨才熟悉了舞步。她总是那样,比别人慢一拍,却从不知道放弃。也许是因为反应太迟钝,连“放弃”都不知道了吧!
  尚永显得有些焦急,不停地转来转去。他手里还捏着刚才那根香烟,只不过早已熄灭了。收工之后,一脸轻松的智媛对他问道:



恶心男人美好时——一天一次,五分钟(2)



  “工作结束得比我想像的要早呢!我们不如去个好地方喝一杯吧?怎么样?我最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呢……”
  还没等她说完,尚永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独自一个人朝门口走去。他总是这种态度,智媛觉得很伤心。这个男人只要一想起什么来,也不管她在说什么,就一声不吭地做自己的事去了。他和她一块儿工作,却不当她存在似的。智媛伤心着,突然拼命朝他的背影追了过去,问道:
  “你去哪儿呀?”
  尚永带着愠怒的表情回答说:
  “我有急事,要去一个地方。”
  “我问你那是什么地方!”
  “与你没有关系。”
  他脸上带着很顽固的表情。可是,智媛对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并不满意。其实,他也不是厌烦她,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好。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头发随之飘动起来。智媛注视着他,他感到为难的时候总是这样。片刻之后,他用怒气冲冲、又带着些许为难的语气回答说:
  “我有一张白给的票!”
  尚永带着那张戏票来到大学路上的那家小得可怜的剧场时,戏剧已经演了一会儿了。无论是在有着巨幅广告牌的世宗文化会馆之类的地方上演的大型戏剧,还是在大学路上的小剧场上演的戏剧,演出的第一天肯定会非常令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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