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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啊,一日工钱竟有一百四十文!”
“不识字吗?那是工头!”
“我的确不识字啊。”
“噢,唐突唐突,这一日工钱一百四十文者,乃是工坊三个车间的工头。学徒只有二十文一日。”
“二十文!这么多!”
“很多吗?”
“很多啊!”
怀远郡王李思摩很想主持招工工作,最后手底下据说当年是金狼勇士的打手没干过坦叔,只好灰溜溜地看着坦叔在那里招募女工,当然,男织工也是要的,只要你愿意。
趁着琅琊公主殴打契丹奴的声势,张德赶紧借着这股东风捞一笔。就北地那些织工,实在是效率不行,还是得老司机啊。
去南方招是没戏了。南方人来了长安就不想走,这让张德毫无办法,总不见得砸大价钱吧。
只有在关洛呆了一辈子,看啥都看腻了的泥脚子家庭,才有那么一点点翻身的期望。
然而也只是一点点,谁叫贞观年地广人稀呢?谁家没个几十亩上百亩地。
不过地虽多,伺候不过来也就罢了,粮价已经低到不能直视的地步。农民们也是愁的发慌。太宗皇帝有心为人民服务,但为人民服务是要掏钱的……还是算了吧。
泥腿子的老婆们也是无奈。家里粮满仓也没辙,换不来几个开元通宝。横向比较,还是不如意。
琅琊公主殿下搞了个大新闻,让广大妇女同胞都是面有得色,谁说女子不如男?前有平阳后有琅琊,郎君可知娘子关,郎君可知娘子河?
然后华润商号就开始做广告了:广大妇女同胞们,你们想要成功吗?想要发家致富吗?现在您有一个正确的选择,就是加入我们华润商号,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丰厚的薪水,优雅的工作环境,还有实现梦想的渠道……
人间四月芳菲尽,妇女同胞们虽然有心多赚些贴补,奈何出门做工终究有些不妥,于是回家和种地的老公商量商量。
然后男人们就跑来招工点询问相关情况。
“凭啥去怀远城工钱要比长安多?长安可是京城!”
卧槽,京城怎么了?特么没看到怀远城在什么地界?
“俺婆姨一个人去怀远,被人拐了咋办?”
你特么不识字也就算了,不识字不能找人问吗?没看见说允许携带家属而且给生活费吗?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稳婆没接住?
“与人做工,行低贱之事,吾不为也。”
妈的,神烦你们这些嘴炮知识分子。不干人事也就罢了,特么还不让别人干,还特么要说别人干的事情很低贱。你们几千年没死绝就是为了证明张氏第一定律!
“商贾贱业,焉有仁心?必是人面兽心。行不义之事!”
诽谤!光天化日之下诽谤!你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的!我们华润商号和众多单位都有交情,大理寺少卿孙伏伽知道吧?我们老板和他谈笑风生!再诽谤。小心报官抓你!
“北地苦寒,虽工钱略增,然则山高路远,万一偶感风寒……”
有医保!医保!没看到甄氏医馆的十年门诊大夫都在怀远城坐馆吗?汤药费你们只要出一半!
“家中薄地尚有八十亩,吾虽男丁,亦有心卖力,奈何年逾三十,尚未娶妻,且若北上,田地如何是好?”
不知道你对胡女是什么看法?最近本商号提供“有缘千里来相会”相亲服务,只要有大唐户口,一切不是问题!至于田地,若是私田,本商号提供三倍溢价收购业务,永业田亦可租赁耕种,年产一成归地主所有。
经过一个月的口水横飞,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关中不少土鳖都想出去试试水。反正有朝廷大员作保。
你问哪个朝廷大员?英勇善战忠君任事节操高尚的卢国公程咬金听说过没有?没看到卢国公露面?那你有没有看到他儿子程处弼?
很好。
一切都很好。
总的来说广大人民群众认可了一点,华润商号,义商啊。
唯一问题在于人口迁徙,这让京兆府很受伤,从来都听说使劲往关中钻的,哪有往外跑的?
于是这事儿就往皇帝那里一捅,捅的李董哎哟一声,嘴上又起了燎泡。
大河工坊实际上对织工的数量要求,如今是没有上限的,但张德还是给定了个五千人的上限,尽管织机的数量还没这么多。
虽说招募五千人没希望,但近三千人的规模,还是让李世民心惊肉跳。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工坊还能这么玩。
而近三千人的迁徙,光坊里保人最少也要五百,官府核查之后允许迁徙的流程还要走十天半个月的,这还是看在华润商号会做人的份上。
然而不是官民搞定就算搞定了,跑来跑去的人如果扎堆的数量太多,李董就要琢磨,是不是有刁民想害
朕?
于是李二又玩起了老把戏,让走狗们跟着。
党支部建在连队上,这个概念,自古有之,可惜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总的来说,皇帝的玩法还是落后了一些。
“羊毛这么紧俏?”
李世民在宫里眉头微皱,他虽然大概知道一些,但实际上并不清楚大河工坊到底有多少进项。李思摩虽然每个月都让车马队进京上贡,一个月也有一两万贯,可李董总觉得有点不爽。
毕竟,你都塞了一两万了,难道自己就没留点儿?
阴暗啊,心理忒阴暗。
“二郎又有心事?”
“竖子又生事端!”
李世民将折子一扔,生着闷气。如今宣纸已经在朝廷普及,外朝上奏都换了宣纸,好用不说,写的内容更多了。乐的老魏经常跑张德府上夸奖,然后混一车白纸回府。
“那诸园苑监丞差事丢了,总不能闲着,只要不去祸害谁,由他去吧。”
长孙皇后恬然一笑,安慰老公。
“早知如此,朕除他官职作甚!”
李董长叹一口气,将老婆搀扶着在羊毛软垫躺椅上坐下。
“文宣王庙一事,尚未赏赐,二郎可有计较?”
“近日事多,思虑不及。”
“非思虑不及,实二郎心忧也。”
皇后面色淡然,“这叔侄二人,当真人杰也。奈何公谨已娶阿姊,否则,芷娘亦可配与张德。”
“欲为朕妹夫耶?!”
噗。
长孙皇后笑出了声,“入二郎彀中,须从长计议。”
李董眼睛一横:“丽质耶?朕不舍!”
“帝姬之所属,何谈舍得?”
“辅机……”
“兄长那里,自有计较。”
长孙皇后虽是女子,却向来果决,意志之坚定,当年李建成李元吉手下围攻秦王府,也不过是给李世民新绣了个香囊罢了。
李世民愣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
第二十六章 串联(第二更)()
“丽娘,你觉得张操之如何?”
长孙皇后给女儿剥着阿月浑子,柔声问道。
小公举一听张操之,顿时脸蛋红扑扑的:“很好呀。”
“比你表哥呢?”
“表哥最没意思了!”
小公举加重了语气。
长孙皇后秀眉微挑,“表哥终究是好的。”
“那也没有大郎有意思,大郎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说着,小公举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大郎做的纸鸢,都和别人的不一样,飞的可高了!”
自从宣纸诞生后,老张给自己的女仆做玩具,算是吐了老血。然后女仆又拿了玩具去表妹那里炫耀,接着表妹再过来要玩具……一种循环。
“张操之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他又不是生而知之。”做妈的给闺女剥好了一碟阿月浑子,小公举塞了一颗在嘴里,然后道,“大郎就是什么都知道!”
长孙皇后面带微笑,没有争辩下去。
过了未时,皇后摆驾齐国公府。然后过了一会儿,前任大理寺韩良也到了齐国公府。又过了一会儿,刚除职检校虞州刺史的长孙操也来了。
“伯玉,缘何姑母来了,竟是不让吾前去觐见?”
长孙冲一脸难受,问好友韩瑗。韩瑗是跟着他爹来混脸熟的,哪里懂这个,他都二十多了,一官半职都没混上,只好跟着长孙冲瞎混。有时候,他还真是挺羡慕跟着张德胡天胡帝小王八蛋们的生活,忒带感。
“伯舒,兴许皇后有要事相商吧?”
韩瑗这样揣测着,可特么要事相商也不至于找上他爹吧?他爹可没高大上到能随随便便做长孙无忌的座上宾,虽说他爹的社会地位还是不错的。
“咦?”
两人正在院落中闲聊,却见外头来马蹄声。接着就是仆役忙碌,然后一人素衣在身,脚步匆匆,被领着去正厅。
后头。四条好汉各抱着礼物,有包裹有箱子,被老者领着去了库房。
“张操之!”
长孙冲更加难受了,“你来做什么!”
“伯舒兄。”张德微微一笑。上前见礼,又见韩瑗在旁,一时没想起来,倒是有点尴尬。
“在下韩瑗。”
“原来是伯玉兄,一时忘性。失礼了。”
说着,又是一礼。
韩瑗一脸喜悦,连忙道:“操之事务繁忙,区区贱名,何足道哉。”
这话让长孙冲听的火冒三丈,眼睛斜着看他。
“哼!”
长孙冲还是有点记仇,当年的曲江文会……多好的机会啊!就是被眼前这个混账,彻底给搅合了!
听说当时要是自己出风头,姑母就好开口让表妹嫁给自己呢。
然而往事成风,一切都是过眼云烟。长孙冲后来看开了。再后来又因为表妹经常去串门普宁坊,原本看开的事情,又看不开了。
总的来说,情敌最可恶咧!
“伯玉兄谦谦君子,德深为敬佩,改日春明楼,略备薄酒,还望伯玉兄不吝前往。”张德诚恳笑道。
“固所愿尔。”
韩瑗竟是觉得,此人声名在外,倒也不像大家传的那样跋扈嚣张。可惜权贵子弟互相狗咬狗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年纪差的又大,那可能一二十年未必会打交道。长孙冲平素虽然没说什么,可就是白痴都知道,长孙冲不喜欢张德。
原因么……众人皆知。
“张德。还没说你来我府上作甚!”
长孙冲脸色不善,硬邦邦地问道。
“好叫伯舒兄知晓,德冒昧前来,实乃长孙公所请,非不请自到。”
言罢,张德跟着领路门子前行。朝长孙冲和韩瑗微微点头,这就别过。
“竟使小儿成名!”
长孙冲恨恨然地道。
韩瑗抿了抿嘴,没接话,不过心中暗道:张操之虽年少,却是猿臂蜂腰,当真好男儿。
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帅。
进了正厅,老张一本正经地冲长孙无忌行礼:“长孙公,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正说着,长孙无忌更是一本正经:“虽老夫来。”
然后跟着长孙无忌进了书房,却见一个丰腴身材成熟气息的美妇,定睛一看,不是皇后是谁?
“江阴张德,参见皇后。”
“免礼。”
长孙皇后正捧着一卷宣纸印刷的论语,见张德来了,这才把论语放下,然后微微一笑:“操之。”
“臣在。”
“听闻大河工坊,织机精妙,可有此事?”
“臣亦听瀚海公主殿下说起过此事,也不知道真假。”
张德恭恭敬敬地回答。
“谁是瀚海公主!”
一个声音尖尖地冒了出来,“张大郎!你
快说!谁是瀚海公主!予怎么没听过!是谁家的公主!怎么大河工坊的事情,她也知道?!”
哎呀,表妹,好巧啊,俺是洪七啊!
老张虎躯一震,一瞧特么是李丽质,心说这特么几个意思?
李丽质的表现,让长孙无忌和皇后都是一脸尴尬,很惭愧的样子,大约是在检讨自己的教育失格。
“丽娘,注意体统。”
长孙皇后轻咳一声,声音略带严肃。
“哦。”表妹应了一声,然后瞪大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张德,“大郎,瀚海公主是哪里的野丫头?”
表妹,你其实想问的是哪里的小婊砸吧?
老张浑身难受,而皇后又轻咳了一声。
书房内,还有别人,当然这两个别人,比老张还要难受。毕竟,公主有失体统,他们是见证人。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
长孙操还好,前任正义使者韩良心中一转:都跟自己的姑姑玩过二女争夫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然后老韩就决定回头跟同僚们吹一下牛逼……
“瀚海公主乃是陛下册封的突厥瀚海部珍珠弘忽,前年来过长安的。”
“原来是突厥女,必是野性难驯。”
李丽质一脸笃定地看着张德,老张没办法,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公举就一脸得意的样子,让长孙无忌见了,很想掩面逃走。
“操之,今日让你过来,是予的意思。”
长孙皇后面带微笑,看着张德说道。
“不知皇后唤德前来,有何吩咐?”
张德一肚子的疑惑,不过刚才长孙皇后提到了织机?
“操之,老夫问你,大河工坊的织机,能够改来织丝?”
长孙无忌目光灼灼,盯着张德。
老张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这个书房里面,每个人的身份都有特定的含义。韩良是前任大理寺卿,一直在休养,但去年程咬金和张德说过,民部改户部之后,户部尚书这个位置,还需要老成持重之人来担当。
候选之人,就有韩良。
然后韩良也不是就孤军奋战,也是有人推的,推的人是长孙无忌。当然长孙无忌不能直接说老夫要挺他,而是让远房亲戚长孙操和韩良相约为姻亲。
那么,稍有常识的人不难看出,韩良搭上了长孙无忌的线。
户部……织机……织丝……
长孙操是干嘛来着的?
前阵子长孙操是从东关过来的,去职检校虞州刺史,平康坊那些选人,都纷纷传说他要赴任一州做主官。
虽然选人都是穷酸是废物是民间宰辅,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再说了,长孙操特么都站这儿了。
尼玛!
老张额头上冒着汗,皇帝老儿又开始琢磨什么鬼东西了!
“能。”
张德吞了一口口水,牙缝里蹦出来一个字。
然后整个书房里,除了李丽质,都是松了一口气。
“老夫本来向陛下举荐元节任陕州刺史,然陛下却言,元节另有重用。”
长孙无忌看着张德,平静地说道。
张德低着头,心中暗道:你们要搞大新闻,能不能先提醒一下老子?
“敢问元节公**何处?”
深吸一口气,张德抬头,看着长孙操。毕竟,两人很有缘分,一个名操,一个字操,天然有好感。
长孙操也有点小激动,按捺欣喜道:“蒙陛下拔擢,将赴肃州。”
肃州!陇右道!河西走廊!丝绸之路!
妈的,要搞吐谷浑!
李董这是有点小钱就嘚瑟啊!(。)
。。。
第二十七章 孔曰成仁(第三更)()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反正伏允直接逃过祁连山,然后躲鄯善就是不回家。连党项人闹事,他也不去管,反正就是不愿往青海跑。
李靖很恐怖的,侯君集很恐怖的,李大亮很恐怖的……
总的来说,因为李靖多弄了点军饷,然后多呆了三个月,接着多推进了一千余里,使得伏允身心上遭受了重创。他本来只是想默默地在青海装逼,结果这一任的大唐董事长和前任不一样啊。
这和想的不一样啊!
当年李渊允许吐谷浑装逼,那是因为重点在平天下上。
轮到李世民当家做主,别说伏允,劼利还在跳胡旋舞呢。装了逼还想跑?因为那额外的几千贯,唐军大冬天裸奔都浑身发热。
当年匈奴人怎么唱来着?
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吐谷浑的情况比这个好点,处于“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的阶段。嫁妇无颜色的是羌胡党项诸部,算是躺着也中枪。
党项诸部人口十余万,牛羊数十万,绝对算得上很有威慑力的势力。然而李靖被调回长安,留在青海和陇右的是谁?
豳州大混混啊!
侯君集年纪轻轻就敢趴屋顶偷看寡妇洗澡,纵兵大掠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当兵的现在打了鸡血一样,一瞧见羔羊,就跟瞧见剥光了的娘们儿似的。嗷呜一声就扑了上去。
“薅羊毛啊——”
一斤二十文,河套瓜怂来者不拒啊!
完了薅羊毛薅的双手都成了麒麟臂,顺手就摁倒一个党项娘们儿,往帐篷里一钻,世界就和平了。
吐谷浑的统治者是鲜卑族,被统治者是党项诸羌,但因为鲜卑人少,所以慕容氏基本上都开始羌胡化。但奇怪的是,因为诸羌没有文字,他们用的是汉字……
然后诸羌头领也都学会了汉字,能说奇怪关洛腔的诸羌头人并不少。当然,在知道有大唐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为这特么是大王家的特殊技巧。
因为伏允怂了,唐军不可能就来青海转一圈,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朝廷需要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为什么?
盐。
河套也产盐,但大多有毒,不提纯吃了就是自杀。而青海这里的盐,质量好就不说他了,产量还特别高。
不管是不是吐谷浑人傻逼,反正唐军占据青海之后,立马着手的就是组织马帮,赶紧先运一批盐回长安。
马不够了?怎么办?
豳州大混混灵机一动,找到了怀远郡王李思摩:“听闻郡王赎买苦力,不知还需几何?”
“多多益善。”
李思摩在参观了文宣王庙之后,受到了感召,开始学习先进的文化知识。对孔夫子的思想语录,他进行了自我的理解和提炼,并且在发展出了很有怀远特色的新儒学。
比如思摩读到了“穷则独善其身”,他觉得这话很有深意,很深刻。他对此进行了思考,并且认为,穷人果然很苦逼,连老婆都没有。所以,不能做穷人,一定要致富,富了,才不用独自一人,不仅不孤苦伶仃,而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