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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李董一愣。
“嗯——”
李董眼珠子鼓在那里。
老张嘴巴张的大大的,内心佩服张叔叔的同时,由衷地心中喊了一声: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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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乾坤莫测()
其实对于实力勋贵而言,上公主不是问题,问题是尚公主。毕竟前者是生理需求,后者是政治需求。
所以老张上辈子的那位领导,经常语重心长告诫老张,管不住小丁丁的男人,还能成什么大事?
后来吧,领导就被坑死了。
可见,小丁丁是决定不了前途收益的,除非这个前途是牛郎界的霸主。
高祖和太宗父子二人都有一票班底,元谋功臣都很有前途,靠的不是老婆,而是自己牛逼不解释。
所以,最终还是靠屁股决定了上公主还是尚公主。屁股坐在实权位子上的,那肯定选择上公主。屁股连个郡公凳子都没坐上的,那就得琢磨,是不是弄个李董的姐妹或者女儿放家里供着。
那么,身为邹国公,身为定襄都督府都督的张叔叔,算什么级别呢?除了四大天王和个别候补天王,他笑尽英雄啊。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车震害死人呐
“你给朕滚”
李董之前夸了张德的叔叔品德高尚,接着就马上传出消息,张叔叔在和皇帝姐姐在马车里面进行灵与肉的交流。而且特么还在公主坊被撞破……
更加经典的是,当初想要运作尚公主的那位候补驸马,其实就是长孙无忌的远房兄弟长孙晔。
世事难料啊,本来路上跑的好好的,被人为拆了下来,当做备胎……
现在连备胎都没得做了。
对于一个本来生活不算太如意,想要跟皇帝攀亲戚提高社会地位的叼丝,长孙孝政欲哭无泪。
于是他喝了点酒,然后又喝了点酒,接着醉眼朦胧想去伤心地赋诗一首,然后就回老家。
只是半道上,他看到了公主的香车。他就激动了,决定最后挽救一下自己的爱情和前程。
于是他骑着小马儿,冲了过去……
张德如蒙大赦,赶紧开溜,而且打定主意,特么吃住就在工地了。他要是回家睡觉,他就是被皇帝抓去做水鱼汤喝
半道上,老张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拐道找到坦叔之后,然后吼道:“那小丫头片子呢在哪儿给老子出来”
暴怒的张德一瞧薛招奴居然还会躲在坦叔后面,顿时一把扯过来,双手疯狂地揉捏她的包子脸:“我怎么和你说的”
“去找公主。”
“还有呐”
“给她诗。”
“还有呐”
“回家……”
张德继续揉着包子脸,让她的嘴嘟起来扯起来扁起来圆起来:“我让你去找公主,我让你上她马车了吗”
“马车上有阿月浑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活该长成胡饼脸”张德扯着她的小圆脸,“我让你给诗,你就拿《青玉案》,败家婆娘你知道这首诗余值多少钱吗?万贯老子都不换被你个败家婆娘就塞给公主了”
“我拿错了……”薛招奴嘟着嘴,然后心里默默底嘟囔着:叫你不带我逛灯会,叫你不带我就给,就给,就给
“罚你一个月不许吃肉。”
老张黑着脸,《青玉案》呐,一夜鱼龙舞啊,灯火阑珊处啊特么就白瞎给这元宵节了。亏大发了。
“事情不是办好了嘛。还罚我……”
“还敢顶嘴?”
薛招奴扭着身子,继续嘟着嘴,包子脸更加的圆了:“不吃肉怎么长大。”
“就你还长大,你个包子脸长大了也成不了小龙女”
老张没好气地骂了一声,然后又哀叹道,“唉,我这边算是马马虎虎过了。可叔父那里,不好过啊。”
此时,外面已经唱开了“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李董听的耳朵发痛,他很想吼一声:这些刁民总想和朕作对
然而为了千古一帝,李董忍了。
然后在房间内,烛火斑驳,两道身影摇曳。
“弘慎啊。”
“臣在。”
“脱衣服。”
“嗯?”
“脱”
“陛下,这……”
“难道要朕帮你脱吗?”
张公谨咬咬牙,缓缓地把衣服一脱,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不是说受伤了吗?”
“小伤,让陛下挂记了,臣有罪。”
“有罪?呵”李董嘲讽地变了声调,“你侄儿刚才也在这儿说有罪,还说要告老还乡乞骸骨,十四岁……乞骸骨弘慎,你教侄有方啊。”
“臣惶恐,臣教导无方……”
“伤在哪里?”
李董虽然一脸的不爽,但眼神还是关切。
“背上。”
李董于是转过去,看了看张叔叔颇具线条的斜方肌和背阔肌,还有背阔肌上面的八道抓痕……
一团无明业火顿时爆发出来:“你也给朕滚”
“臣告退,陛下息怒,息怒……”
赶紧麻溜穿好衣服,张叔叔连忙滚蛋。
房间内,李董一脸颓唐,然后猛地站起来,双手冲着天乱抓:“啊啊啊啊啊啊张氏浪子,无耻之尤”
第二天,城东老干部活动中心,笑眯眯的唐俭跟老哥们儿聊天:“上元佳节,当真热闹啊。热闹”
“唐公,莫要作怪。快快说来听听,张弘慎可是要尚公主了?”
前任鸿胪寺主管刘世龙笑的极其猥琐,老头儿一脸的荡漾,“都闻张公谨谦谦君子能文能武,更是重情重义,没想到这老实人做点事情出来,倒也是满城风雨惊天动地。昨夜皇帝没睡好觉吧。”
“嘿,紫宸殿小会,嘴上都起泡了。”
“噗”
窦琮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笑岔了气:“哈哈……咳咳,哈哈哈……咳咳。老唐,真的假的?”
“骗你们作甚?”
唐俭斜靠在太师椅上,然后啧啧道:“张公谨这小子,真是……绝了”
“也不知婚期定在何时?”
刘世龙又问道。
“这还问什么,出了此事,只怕越快越好,月底就要定下,否则,颜面无存啊。”唐俭神在在地往后一靠,“不过琅琊公主之事好了,这姑侄二人争夫的场面,不知道陛下该如何堵众人之口。反正休沐还没结束,长孙家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为何?”
“为何?”唐俭斜眼看着老兄弟们,“亲上加亲,本来好事,奈何啊……”
“亲上加亲?”
刘世龙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原来长孙家还有这个打算?是长孙伯舒?”
“不是他还有谁?他是长子啊,而且算是长孙家拿得出手的了。可惜啊,这回真是郎有意,妾无情,而且还鸡飞狗跳。”
唐俭双手一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另外一人是谁?”
“太皇所出的安平公主,豆蔻之年,着实温润如水。不过这一回,倒是硬气的很。”
突然窦琮又一口茶汤喷了出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家伙一个人在那里笑的浑身发抖,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老窦,你怎地如此放浪形骸,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你们就没想过吗?哈哈哈哈哈……”
窦琮笑的浑身抽抽,然后平息了一下情绪,才噗嗤噗嗤地说道,“哥几个,你们说,要是琅琊嫁给张公谨,安平嫁给张德,他们叔侄二人怎么称呼?琅琊和安平,姐妹之间又如何计较?”
老干部活动中心顿时安静了。
“噗”
“噗”
“噗”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唐俭也是笑的跟中风一样,眼泪横流,“此乃佳话,佳话也”
而此刻,在文宣王庙的工地现场指挥部工棚里,张叔叔一脸便秘地看着同样一脸便秘的张德。
叔侄二人四目相对,最后不约而同地长叹。
“唉……”
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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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太子又至()
长孙冲最近在买醉,和他远房伯父长孙晔性质是差不多的。本来,这年头极西之地的日耳曼蛮子还没有发展出优秀的骨科医学,所以长孙冲和他表妹本来应该会很恩爱以及美满地过下去。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
那个门风败坏的邹国公府,老的不要脸就罢了。小的居然也如此厚颜无耻
如果只是表妹,其实长孙冲也是可以接受的。女人如衣服嘛,娶谁不是娶,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有前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长孙冲想的很好,只要抱住了太子的大腿,将来,他就是潜龙班底,未来新皇的肱骨栋梁,前途无量啊。
然而现在,太子……也被勾走了。
“张德小儿吾与汝不共戴天”
春明楼内,买醉的长孙伯舒眼角挂着泪珠,迷迷糊糊地呼喊着。
太子当然不会去理会喝的醉醺醺的表哥,而是听说张德被老爸训斥之后,赶紧跑去普宁坊探望。
再加上当天晚上程处弼被打的要死,惨叫声整个太平坊都听得见,让太子以为张德也在劫难逃。
结果担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知道,张德去了文宣王庙的工地。
于是太子一大早,就带着东宫那群吃干抹净不干人事的王八蛋跑去工地探望梁丰县男。
“张监丞,太子殿下来了。”
被正义使者放出来的马周,因为惹上了鄅国公府的官司,常何虽然有心作保,然而没那勇气,张亮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于是张德跑常何府上,就说这人我保了,又给了常何一千贯压惊费,常何也就抬抬手,让马周跟着老张跑了。
自打马周这一把年纪的老男人跟张德混之后,人生就丰富多彩起来。
比如说,最近马周在研究复式记账法以及天竺数字,虽说江阴也有码子来记数,然而当老张引入了“0”的概念后,马周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数学真好玩。
马周原本一个文科生,开始不务正业了。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称呼官名。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奸臣。”
张德皱眉看着马周,又再三强调了一遍。
“可是张监丞,这不合礼……”
“你现在挽着衣袖赤足下地,难道就合礼了?”
说罢,张德拿起一顶柳枝安全帽,扣马周头上,“还有,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工地上,安全第一”
马周正了正安全帽,然后才道:“太子殿下还等着呢。”
“等着就等着,没看见我在算东西吗?”张德一脸的苦恼,照现在的水泥用度,最少也要十二万斤,也就是六十吨。
可特么自打上元节闹出那档子事情之后,李董来视察工地,就说这腻子好,得多用,铺路上多平整。
于是没办法,张德只好让人用竹条做加强筋,土鳖版混凝土用来铺路,倒也没问题,可太特么浪费材料了。
几个水泥窑,一天也烧不来多少。再说了,球磨机的外筒损耗率太高。这种损失原本就是没必要的。
这一来一去,张德算了算自己起码少赚三万贯左右,这特么还没把白费的人力成本搞进去。
头两个月冬天,冻死了将近三百突厥奴。连一向反人类的李思摩,都开始肉疼起来,最近因为草原太安定,大家不抱怨不造反,也没啥理由去逮壮劳力过来送死。
再说,怀远城大河工坊是优先级,给孔圣修的庙,皇帝是很急,世家大族也很急,但对老张来说,这特么就是样板工程。
“储君也是君。”
马周鼓起勇气,据理力争,没办法,他是孔孟传人,怎么可以不讲礼呢。就算梁丰县男给他发工资,而且很丰厚,但为了心中的大义,没得说
“好好好,这就去,这就去”
老张无奈,只好站起来,跑出了工棚,然后老远就换了张脸:“竟是太子殿下亲临,德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说着,老大一个揖,鞠躬九十度。
跟着行礼的马周嘴角抽搐,眼神很复杂。
“免礼免礼,是本王打扰大郎做事了。还望大郎勿要见怪。”
李承乾永远是这样的翩跹君子,让人如沐春风,马周心中觉得很悲愤,储君都这样礼贤下士了,然而张监丞却如此的……两面三刀表里不一,太过分了
但拿人手短,马周虽然很想告诉太子殿下,这小子良心不好,然而忠义两难,没办法。
“殿下如何有空前来视察?”
李承乾不是头一回来,但这次不一样,文宣王庙快要封顶了。为了架最后的主梁,张德改装了六台滑轮组,脚手架密密麻麻,看上去跟太空堡垒一样。
“蔚为壮观,大郎神乎其技,鲁班在世”
“殿下谬赞,德岂敢。”
太子面白如玉,红扑扑地无比喜庆,抓着张德的手道,“大郎,待文宣王庙落成,来东宫与本王共事可好?”
老张甩了甩手,没挣脱,又不敢大力出奇迹把李承乾甩飞。只好任由皇太子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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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德荣幸之至”
然而张德早已看穿了一切,就他这种道德水准,基本上东宫班底是没希望了。就算李董硬要塞进去,别说文官世家不答应,勋贵武将都不情愿啊。就张家那小流氓都能进东宫陪太子睡觉,我们家的品性纯良还没勾搭公主,怎地不可以?
再一个,就李董现在的精神状态,估计李承乾跟他爹提起要让张德进东宫服侍,立马就会被李董喷个狗血淋头。
文宣王庙的工地用水杉木做了围墙,工棚就在门口,划分好了住宅区器械区以及办公区等单位。
巨大的工地大门两边还由孔圣传人,祭酒孔颖达亲手书写的劝勉联句。
左边写着:高高兴兴上工。
右边写着:平平安安回家。
横批:保利营造。
写下这十六个字的孔祭酒心情是很复杂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安全施工概念,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虽然施工期间还是死伤外籍务工人员数百……
“大郎,今日本王有一事相求。”
“殿下只管吩咐。”
老张一脸正色,旁边的马周看他忠心耿耿的嘴脸,觉得有点反胃。马周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人生价值观来,于是他只好内心默默地念叨起来:如果一个数列从第二项起,每一项与它的前一项的差等于同一个常数,这个数列就叫做等差数列,而这个常数叫做等差数列的公差……
“大郎,听闻忠义社新增一家车行?专营车马,更兼打造雕琢?”
“殿下也听说了顺丰号车行?”
“大郎,琅琊姑姑那样的四轮马车,本王需要两架,下月河间王叔寿宴,正愁没有趁手的寿礼。听闻此等马车坚固耐用,而且乘坐舒适,风靡京城,本王也是心慕已久。”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
老张脸黑了几分,他打造四轮马车,是想让人看到提高运力的特色。然而达官贵人自从听说了某对狗男女做**广告之后,想到的就是坚固耐用……
“殿下无虑也,此事易尔,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谢大郎了。”
太子面色微红,笑的很高兴,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张德的手,“大郎,陪本王再看看文宣王庙。”
前几天不是刚看过吗?妈的,放手
用力甩了甩,没甩成,而旁边马周已经放弃治疗,闭着眼睛,默默地算了一个从一加到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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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春天要骑马()
张德觉得李董的崽都是脑子有坑的,闺女琢磨着牵手逛街也就罢了,儿子居然不逛街逛北里,居然选择逛工地逛工地其实也没什么,储君嘛,视察工作,为了文化教育的重要发展,都可以接受的,但为什么也要牵手?
然后太子离开工地了,老张问常何顺来的扶手马周还特么说要送送太子。
“宾王,你听说过包拯这个人吗?”
张德实在是受不了了,当初把马周从大理寺捞出来,并且在鄅国公张亮手里保下来,纯粹是看在他能威武不能屈,当街为安菩仗义执言。
可万万没想到啊,魏征那是因为自己出身不好,你个落拓措大怎么一股子正义仲裁者的气质?你是寒门啊
总觉得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包拯是谁?”
马周骑着一匹黄鬃马,跟着张德。
“一个正直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张德没好气地说道。
“张监丞,周有些话不吐不快。”
马周一脸正色,显然是鼓起了勇气。
“你讲吧,我听着。”
边上王万岁骑着马,没有马凳,说是坦叔教的上等马术,就是这么练的,就靠两条腿夹着。
这让老张不得不怀疑,坦叔教的到底是马术还是房中术,就王启年这么练下去,两条腿什么马夹不死?到时候肯定是床上小马达,功率强劲工时持久。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监丞对待太子殿下……还有陛下的差事,太过敷衍了事了。”
老张喟然一叹:“所以说,我真的怕了你们这些正直的人。”
看到马周正直的眼神,老张很惭愧,上辈子领导被坑,也是太特么正直了。你一个文科生玩什么大义凛然为民请命,你玩女人捞点钱就算了,搞什么两袖清风青山埋忠骨,那你去死吧。
关键问题是,任你官清似水,看我吏滑如油。跟着文科生领导混饭的一票人里面,老张绝对算是正常道德水平以上的,然而其他的同僚,都特么属鬣狗的,腐肉都敢吃,你怕不怕?就问你怕不怕
但是,马周这样正直的人,张德觉得很好,于是拍了拍马周的肩膀:“宾王,汝正直君子也,吾不如尔太甚。惭愧……”
他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老气横秋地拍着三十来岁老家伙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地安慰夸奖,让马周憋屈的想哭。
“监丞谬赞,非周正直,实乃孔曰……”
“仁义二字,说给我听没用。”
张德手持马鞭,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