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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叔父……”
“国公与公主殿下说些话……”
婢女新来的,脸皮很薄的样子,老张顿时一张脸表情反复了几十回。
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叔叔这是要****个爽啊。
盏茶功夫,不见人来,张德喝水都有些饱了。看了看门外映雪阳光,这日头快到中午,难不成等老子留饭?
足足又等了一个钟头,为什么知道?因为国公府的水钟敲了两回。
我真是日了个狗了。
此时心中不由得暗暗忐忑:叔叔这是要被榨干的样子啊。
府内厨娘已经吩咐了人过来询问口味,张德点了一只烧鸡,还有竹笋炒咸菜,干炒雪里蕻,这便继续干坐着等。
许久之后,就听得后廊传来虚弱的声音:“大郎还在?”
“回国公,还在候着。”
“唉……”张公谨长叹一口气,“大郎是个厚道人啊。”
“……”
一听张叔叔这声音,一把辛酸泪的样子。
美髯飘逸的张公谨因为长得帅,一直是长安妇女同胞的席意淫对象,大概就是“欧巴大力****不要停”然后“操到怀孕不用欧巴负责”的程度。
总之,张叔叔在某年某月的“车震门”事件后,很是抑郁了一阵子。当然了,“车震门”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历史上那么多大人物,特么不都是爹妈野合诞生的么?区区“车震”,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张叔叔牛逼的地方在于,他震的是公主;更牛逼的地方在于,这个公主是李董的姐姐;非常牛逼的地方在于,震完之后还被皇帝骂了一顿,闹的满朝文武佩服不已。
李蔻长得美丽端庄又能打,基本上平康坊女子做不到的体力活动,李蔻表示这都是小菜。所以,当年新婚燕尔的张叔叔,在房事上,是非常高兴的,捡到宝了。
可惜,有句成语说得好——田好牛累。
比城北徐公帅三倍的张叔叔,大部分时候看自己的小妾,已经彻底是个贤者,毫无亵渎之心……
尽管琅琊公主还专门给老公找了十几位美妾,然而“车震门”之后的张公谨夫妇,绝对是模范夫妻。
连皇帝还专门给张叔叔批了四个字——伉俪情深。
张德一开始想不明白为啥皇帝赠字的时候,眼神那么的复杂,现如今一看张叔叔这等行伍大将,能让大贺窟哥跪下来**的沙场猛士,居然需要健硕仆妇搀着。
老张深刻地明白了四个字的深意,两股战战,特么想出这个词的人,绝对的对生活观察细微,非常到位。
“操之啊……”
虚弱的张叔叔一脸的疲惫,“久等了。”
“叔父,来得匆忙,忘了把家中两棵华山老参带来。”老张一句话就说到了张公谨的心坎里,差点让张叔叔热泪盈眶。
“操之啊,老夫知道你过来想要问什么。”
我擦,自称老夫这么熟练,你到底练习过多少次啊。
张叔叔呷了一口茶,尽量平缓一下气息,这才带着颤音道:“温大临虽说推举你牵连南军,不过,这四军尚未有定论,旗号统属不明,宰辅之间依旧有争论。不过,工部下属四补司,你需用心。”
“叔父放心,必不负叔父所托。”
“大哥这几年放纵了些,将来承袭爵位非是长久,终要有官职体面。”
大哥说的是张大象,这几年和薛仁贵把平康坊彻底嫖了个底朝天,只要是看得过去的妹子,就没有不被这二人按在榻上啪啪啪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基本新贵子弟,多半如此。别说他们了,那些还未成年的亲王,不少也这个德性。
好在太皇和皇帝两人手头宽松,儿子们玩玩女人,这是证明种群能力的好事情。朝臣要是喷他们荒淫,皇帝一句话就能反杀:他们又非储君。
只要没出现强抢民女事件,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比如某某王,路过咸阳看到一浣纱女,觉得美的冒泡,不但鼓吹她是“渭水西施”,还跟浣纱女的爷娘商量了一下,两千贯,一口价。
浣纱女的爷娘顿时不干了,我自己的亲闺女,你两千贯钱就想买走?门儿也没有,好歹再加点儿。
于是两千五百贯的人口买卖事件,被朝臣拿到朝会上狂喷,喷到太上皇差点出来自杀以谢天下,这才作罢。
皇室尚且如此,新贵们管得住裤裆的子弟,真心不多。
张大象还算好的,至少在玩女人之余,还加强了文化知识的学习。总之,你不要拦着我泡妞,但你也不要拦着我学习。
所以,张大象和薛仁贵这对奇葩组合,是长安非常靓丽的风景线。一个英俊多金,又有才华,平康坊的妹子一看到他,立刻就湿了;一个潇洒豪迈,又有勇力,平康坊的老司机一看到他,立刻就一拥而上问候“仁贵兄,有啥秘方没?”。
一个外在条件好,一个内部本钱强,总之,风月场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算是菩萨亲临,张大象和薛仁贵都能操给长安人民群众看。
“兄长外放,何必远离京畿。叔父,南国水土复杂,兄长舍近求远,万一有个闪失,叔父难以施以援手。”
“无妨的,薛礼得了武职,和大哥同去。”
“……”
你儿子连上班都要带上薛仁贵?有没有搞错?
一时间,老张脑子里不断地冒出“骗婚”“双向插头”“好基友”“一被子”等等词汇,好不容易才甩开脑袋里的奇怪词汇,老张这才小声道:“薛氏欲插手新设南军?莫非这般看好?”
“东海获利之丰厚,谁不眼红?”
张公谨一边纠结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不外是给个镇将旅帅之流,总归是要分上一口吃的。”
老张琢磨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薛氏是跟张氏结盟了。
“既是水师统属,莫非还要演练操船之事?”
“不,皆是步卒,不事水战。”
一听这尿性,老张顿时风中凌乱,这特么是唐朝版海军6战队?而且瞧眼下连番号都没有的样子,而且一上来就点了马润后娘养的属性?
我去……你们这帮大佬好会玩的样子啊。
“叔父,新设南军既无旗号,又先建制,不知朝廷如何称之?”
“兵部和水师协理统属,暂称新四军。”
噗——
老张刚准备喝口茶压压惊,结果满嘴的雀舌喷了一地。(。)
第八十六章 一惊一乍()
♂,
大帅锅张公谨显然不知道张德为什么一脸便秘也似的出了公爵府,待张德离开之后,红光满面脚步轻盈的公主殿下出来掩嘴埋怨道:“大郎也真是执拗的性子,越的没眼力了……”
“蔻、蔻娘……”
张叔叔惶恐无比双腿颤地看着贤妻,那眼神无比柔软,让痴女见了,定是要当场化作水一般。81 中 Δ文 网
“阿郎也是忘性,适才后厨做了大郎要吃的菜,这光景,却又不留人,你这长辈也是没甚道理。”
“是、是,蔻娘说的是,说的是,老夫这就叫他回来!”
“嗳,既是走了,又何必再扰了大郎。”李蔻一脸滋润,立在张公谨身后,素手虚按老公肩头,旋即揉捏起来,一边揉一边温柔道,“阿郎受累了,妾给阿郎去去乏。”
“不敢当,不敢当……”
张公谨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这公主不比别家,手上是有气力的。又擅使弓弩,劲力也不差寻常府兵,只这按摩的绝技,还是问巢氏老大夫取得经,哪里能差了。张都督是正经享受过皇族待遇的,全大唐也就太皇李渊有过这等福利。
不消片刻,张叔叔浑身舒爽,贤者时间仿佛顷刻就过了。眯着眼睛,赞叹道:“蔻娘这手法,着实去乏。为夫只觉得气力新生,神清气爽。”
“阿郎龙精虎猛,妾不过是锦上添花。”李蔻说的张公谨心花怒放喜上眉梢,正美滋滋,又接着听到李蔻柔声道,“夜里再行犒赏阿郎便是……”
刚刚端起茶碗的张公谨,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茶汤洒了些许,整张脸都白了。而给他揉捏肩膀松乏精神的琅琊公主殿下,则是一脸的浅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老张从张叔叔这里得了皇帝伙同他的小弟准备组建马润之后,当然没心思留下来吃饭,而是要赶紧忙活起来,开始安排好接下来要生的事情。
此时长安帮手不少,除开屈突诠之外,还有崔慎。两人都是行动力和嘴炮同样强大的狠角色,张德寻来二人,说起了皇帝和兵部的这个安排。
说完之后,屈突诠直接道:“不用多想,定是船货利润缘故。去年淮南光接收奴婢转卖,便已获利五十余万贯。沧州转运码头华润汇票,淮南豪门便寄存所获六成之多,约莫三十万贯上下。”
“渤海高氏已经投献皇帝。”
崔慎话不多,但直指核心问题。渤海豪门代表,就是高氏。而高氏现在却投献了皇帝,这就显而易见了。
其实高氏并非没有从征辽中获利,但那种获利,不过是前隋之前类似的获利。不外是朝廷采买,倒买倒卖。但像崔慎杜构那般,不仅抓住了海贸的重要关节处,并且还能从中谋取暴利,高氏没有抓住机会。
“说起高氏……”张德顿了顿,“高甑生寻了叔父门路,欲在今年独领一军以讨吐谷浑。”
“秦王府旧时情谊,只怕邹国公回绝不了。”
崔慎拂须轻声道。
张德点点头,然后稳崔慎,“季修兄,我的意思是,若能运作高氏子弟西征吐谷浑讨取功劳,能否换来许国公的支持?”
许国公就是高俭,之前王珪接他的班做了侍中,直接将高俭接近东宫的可能掐死。不过此事说来也是蹊跷,王珪之所以能顶了高俭成为侍中,是因为高俭被贬。但高俭被贬的原因,却是因为扣押了王珪的密奏……
说这里面没猫腻,狗都不信。
不过不管别人信不信,老张反正信了。他相信王珪是好人,要不然怎么会接下太子老师这神经病差事呢?李承乾这暖男,随时都可能被玩的脱线,然而王珪还是从皇帝那里接了单,表示使命必达。
“船坚兵利,便能纵横四海。朝廷不会不明白,皇帝不会不明白。”崔慎眼神很是肃然,“然则国朝之前,并无海贸暴利,何也?一则丝路驼队不绝,二则番邦几无特产入贡中国,三则彼时船小且慢,难敌风浪。”
张德点点头,崔慎接着道:“如今却是大为不同,丝路未开要开,又新增瓷器、白糖、毛料等奇货。番邦依旧贫弱,却非彼时蒙昧愚蠢。若扶桑,旧时倭奴邪马台女王,其民有类野兽,国中物产何等贫瘠,而此时,不过二年,船队开矿淘金,一月获利,几可等同武德六年税赋。”
顿了顿,接过张德的茶杯,崔慎饮了一口,“去岁高达国王子入贡,其船虽不如‘八年式’大船,却可比艨艟。细问得知,此船乃波斯造,能飘扬过海,可见其工匠民力不弱。如此一来,往来交易,仅白糖瓷器一项,海船一次西下,能得金银十余万贯,南天竺各土王王公财力之丰厚,我等已经知晓。”
连连点头的张德也是感慨道:“如今难处,便在这里。皇帝盯上了这等利润,只是无从下口。沿海失势门庭,只怕打的驱虎吞狼之意。”
“操之不必忧虑。”
崔慎摇摇头,一脸镇定,“此事非一家一人之责,此间获利之门宦,皆要出力。五姓七望做得的事情,我等又有何惧?”
“季修兄,实不相瞒……”张德想了想,沉声道,“我所虑,实不在海贸分润一事上。”
“噢?”
见张德这般说话,崔慎反倒是讶异了起来。他和张德联手,可以说在山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再过几年,崔慎可以保证,博陵崔氏《隋史》之后,就不会有他们半点事情。
“我有一事谋划,知其根底者,不过数人。”顿了顿,张德郑重道,“‘忠义社’中,唯李奉诫一人知晓。”
屈突诠猛地一惊,心中暗道:操之莫非涉嫌谋逆?
正想着,却听张德肃然道:“华润号及各工坊精工大匠南下一事,实为汉水之畔筑一新城。”
“什么?!”
屈突诠大叫,心道张操之果然是要谋反!
然而同样震惊的崔慎,却正色道:“操之只怕早有打算。”
“二哥莫要惊诧,此新城,并无城墙……”张德见屈突诠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看着崔慎,“不过,却比石城还要要紧。”
他也没有说实话,崔慎心中暗忖,大概是比石城钢铁厂还要规模大一些的产业,而屈突诠则是松了口气,心说张操之果然非同寻常,敢在天可汗的眼皮底下盖城。(。)
第八十七章 求人办事()
♂,
产业集群是追求利润的本能,这不因工科狗的意志而转变。而老张这条江南土狗,不过是打算人为地加速这件事情的诞生。
按照他的计划,在保障“忠义社”背后这些胃口大开恶狗们的口粮之后,这些家伙们就得拿出同等的支持。这是交易,也仅仅是交易。
“西郊大讲堂,我先观摩数日。”
送走屈突诠之后,崔慎留宿在了梁丰县男府。二人说起了教育权的事情,大抵上崔慎也无所谓张德要推行孔老夫子的那个念头。博陵崔氏败亡在崔季修看来,一钱不值,反正他父子一脉是不会败亡的。
“有教无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张德感慨道。
“操之又非名教中人,何来感慨?”
夜里灶间一直备着夜宵,有鸡米做的甜汤,放了银耳和枸杞,用冰糖熬炖的。吃了一盅,崔慎用略带佩服的眼神看着张德:“公之心胸,慎佩之。”
然而老张只是笑了笑,没回应什么。
讲真的,假使现如今是二十一世纪,老张这条土狗,当然不会理会什么“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种话,关他鸟事,他只想打副本顺便干死联盟猪。然而这是公元七世纪,这就很尴尬了。
正所谓人没有了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老张感觉自己最次也得是一条有梦想的咸鱼吧。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一大堆……这日子过起来太容易了,只要找巢氏子弟好好地给长孙皇后调理凤体,然后给李董续续命,顺便再尚了李丽志这个表妹公主,妥妥的有钱任性驸马爷啊。
然而工科狗就是这样的,矫情……给自己添堵。
于是在崔慎这个******变态关爱智障的眼神中,老张读出了很多东西,除了崔季修的确很佩服自己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样子,还有“你特么就是个傻逼”的深层涵义。
然而工科狗……它骄傲。
月末,张德拜访了潞国公府,侯文定人不在,老张也怕他。这货整个一脑残粉,神烦。
兵部扛把子侯君集一看张德就笑的眼睛眉毛都没了,门子通报之后,亲随早就在大厅布置好了雅座,然后把张德迎了进去。
没办法,贵客。
“贤侄,既是要来,提前说一声嘛。老夫也好略备酒菜,你我叔侄二人,也好叙叙旧。”
“……”
你特么逗我?你跟张叔叔当年龃龉辣么大,跟你叙叙旧?还有你这嘴脸实在是让人很为难啊,有钱就是爷的样子啊。
“侯公,今日前来,乃是有桩私事,还望侯公略施援手。”蒲团上,跪坐的张德微微挺身,双手一合,点头行礼。
“噢?”
这让侯君集很意外啊。
没办法不意外,实际上,张德自改元贞观如今,虽然声名遐迩,可实际上敛财做官,基本没求人。多是利益相合,畅快协作。正经求人,反正侯君集是没听说过。这当口,让豳州大混混虎躯一震,心说这小子是不是要给老夫弄难题?
他其实也挺郁闷的,本来是让儿子跟着张德厮混一下,捞点好处。结果自己那个剑术超群弓马娴熟的儿子,居然就成了张操之的脑残粉,如今不说在长安仗剑姓侠,宅家里等老子批评教育也是好的吧。
很可惜,侯文定这个张德的脑残粉,在河北学习先进的管理学知识,顺便跟随薛大鼎理政,还熟练掌握了无棣沟等灌溉渠的修建工作。
目前侯文定除开在沧州厮混,还顺便在石城钢铁厂协理修建工场至渤海码头的直道工程。
总之,儿子的发展方向,和豳州大混混想的不太一样。
想来想去,反正是张操之的错!
封建集权社会,作为国朝大公爵,领兵大将军,怎么可能对儿子的期望值低到只是一个包工头的地步?
然而张操之……顺利让脑残粉觉得包工头也是学习张德好榜样的途径。
很复杂的关系,而且没有逻辑。
不过老张早就习惯了,生活又不是,还讲什么逻辑,生活中的人和事物,是绝对不会和你讲道理讲逻辑的。
对张德心情极为复杂的豳州大混混,语调微微一挑,心中暗忖:这厮要是出难题,老夫就漫天要价;这厮要是小事一桩,老夫也要赚他一笔。
“嗳,贤侄这是说的甚么话。你我叔侄亲善,贤侄但有所求,老夫无所不应啊。”
“……”
所以说,流氓会武术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会文化。像豳州大混混这种人渣,居然能生出侯文定这么毫无腹黑贱格气质的清流子弟,这肯定是祖坟埋得好。
“贤侄怎么不说话?可是略有难处?不用担心,老夫虽非宰辅,亦是深得陛下看重,费上些许脸面,还是做得到的。”
“……”
老张总觉得这厮将来被李世民砍死,绝对是因为太贱了。
不过谁叫这混蛋发家致富全靠紧跟领导的脚步呢?眼下还是兵部扛把子,着实让人蛋疼。
于是老张拱手道:“侯公,此事倒也非德私事……”
刻意停顿了一下,张德瞄了一眼侯君集:“倒是事关程公之子,某之兄弟处弼。”
“嗯?”
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侯君集跟程咬金不对付是肯定的,当然程咬金的智力爆表,彻底碾压他,所以豳州大混混怎么都玩不过日天操地组合。
“程三郎?”
“不错。”
没有追问,侯君集拿起茶碗饮了一口茶,掩饰了自己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