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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第一个,起点中文网五个白字在右上角,游戏广告占据上方的三分之一,执此之念书名,旁边则是“黄天三宝著”
哎,还有这么点意思。
从林歇的角度,这个页面还挺专业的,看来不是过家家的把戏,尤其是最右侧的书面做的相当精致,旁边“连载,签约,VIP”这些关键词也让人信服。
他往下拉,点在作品信息那一栏,估摸着是作者自己写的作品简介。
林歇平日里没有看小说的经验,为了了解这位执念,也冥神细看起来。
“到最后,我们才明白,真正的黑暗理应是泥潭。
他不但要遮蔽双眼还要捂住鼻嘴。
不是光可以替代的黑夜,而是濒死之前逝去的光芒。”
内容简介让人有些迷糊,最起码不懂得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从林歇的视角,也没有点开的欲望。
按照顺序再往下翻,荣誉动态:无。
最近更新:第二百一十章2014年6。254:25更新。
林歇看着更新时间,转而看向他奋力打字的背影,不免有些心疼。
再往下拉,作品讨论区也空空如也,粉丝榜也只有一位,因为数量太过稀少,林歇记住了他的名字,叫做“许你浮生”
“你查一下起点数据网,能查到作品的订阅。”5DD探头看手机,发声道。
“订阅是指花钱看的人?哎,你怎么知道。”林歇至少还了解订阅的意思,也听话的点开数据网。
“这家伙没少看小说,有些给他建立了不少不正常的价值观。”5DD自己以置身度外的角度来描述自己,看起来有些怪诞。
谈话时,林歇已经点开网页,输入书名,在订阅那一栏,竟然还有准确的数目。
均订:3
3是什么概念?林歇感觉脸部有些滚烫,羞答答的,人辛苦写了几十万字的书,花钱看的只有3位。
“啊?只有一个人看。”5DD在边上大舌头的大声说道。
林歇恨不得给他一嘴巴,人作者就在身边努力,你在这揭伤疤,若是人真的不在意还好,稍微在意一点心里估计都会流血。
“一个人?”林歇怪罪归怪罪,看小学徒没有回声做反应,看来对自己等人的行为和话没毫不在意。
“平台会默认数字一,盗版也会订阅一,剩下的真实读者岂不是只有一位啦?”5DD给瞪的委屈,可说起自己了解的东西还是性质昂昂。
林歇在思索这一位读者的奥妙,会不会和他的执念有关联。
“不过这盗版挺可怜的,这小说没人看还盗过去,咯咯。”说完,还自满的砸砸嘴。
林歇上去就给他肥厚的小腿一脚:“你这孩子嘴怎么这么碎,少说两句能噎着你?”
他的思绪被打断,突然,打字的声音停了。。。。。。房间内黯淡的光不随着视线适应而变亮,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单薄,好像浅白执念具备吸附光芒的力量,会让周遭慢慢黯淡。
林歇觉着他本来就单薄的身躯更加迷糊,之前和他直视时脑子的眩晕又冲击一次。
“嘿,你冷静,我,我没有恶意。”林歇认为他受到了伤害,才有了攻击性。
没想到停下手上动作,转过头的小学徒一脸平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狂躁恶意。
“他说的对。”只有一人看的小说,对于盗版来说都是亏欠。
“我写的时候也在想,如果那个人,那唯一订阅的人不看了,我也就放弃不写了。”
“工作到凌晨两点,回到家累的浑身酸痛,却依然坚持写小说,那你问我为什么写小说?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改变我命运的途径,他既不是梦想也不是我天生擅长的事情,写小说让我感觉不到乐趣,他只会消磨我本来就倦怠的脑细胞,啃噬我对生活的信心,当我把心目中有趣的故事写在文档里,回头看,却是充满了自我否定和酸涩的词汇,太烂了,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只有钱可以让我感到安心,我一边安慰自己继续写下去说不定会出名,每月几毛钱会变成好几万,我一边拿着三里屯最低的工资整日日夜颠倒,颠沛流离,一边在最需要休息的时候和自己的耐心做斗争,侮辱他人梦想的意义,把那位唯一看我小说的人视作敌人,每日憎恨她看我的小说,也每日感激她没有放弃自己。”
他停顿了一下,惨白的眼眶确凿无疑的颤抖了一下,说如此揭露内心的话,语气情绪却始终平缓,当然这和他是平淡的执念有关。
林歇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和他感同身受,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也没有特别的梦想,只是行将就至,得过且过的生存下去。
一个人在望京,不是生活而是生存。
“那种感觉你懂吗?”小学徒嘴巴颤抖的寒笑了一下:“有时,我完成今天的码字任务,躺在床上,身上脑袋哪里都痛,却在痛苦中品尝活着的真谛,一边想接下来的故事,一边在想那位唯一订阅的人是以什么表情看今天的内容,接着,痛,头部的疼痛和胃的绞痛,血液不是流,而是在撕裂血管,只要短暂休息,身体就会放大痛感折磨我。”
他一边说,嘴一边颤抖,身体也在哆哆嗦嗦,好像此时正重新面临活着时折磨的痛苦。
“不要说了。”林歇几个大步走了过去,轻拥住他那淡漠的身躯:“我知道,我明白,你说出来不容易,谢谢你告诉我。不要说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诡邻居3()
每年,数以千万计的各地年轻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如洪流一样冲进望京和魔都。
他们坐在拥挤的公车,透过恶臭的人们头皮,看到悬挂毛主席头像的天安门,就会觉得浑身动力。
幸福的层次被压的很低,每个月拿到工资的时候,坐公车恰好有位置,刚到车站,车就缓缓到来,经常吃的沙县新出了一款划算又好吃的套擦,这些都可以让年轻的男女感受到幸福。
林歇初来望京时身上只有零散的二三千块钱,租住在潮湿黑暗的隔断间,下一顿馆子,吃最多八块的阳春面,另外一顿则咬大饼和馕勉强度日,也因此患上了严重的胃病,不是胀气就是腹泻。
他之所以找到那家文化公司,不是因为他擅长写文案,而是没什么特别的取向。
所谓生活是拥有者的余裕,而生存没有给这类年轻人选择的余地,他会阴毒的推着你移动,不管前方是扼杀努力意义的悬崖还是曙光。
有人说了,你可以重新选择啊?
呐,成年人的世界可没有那么温柔善良。
当你十七八岁时,你可以和家长老师扯红了脸据理力争,觉得所有人的人生阅历都比不过你去外面走走。
当你二十一二岁,初出茅庐,闻着社会晦涩阴暗的冰冷空气,觉得满大街的赚钱机会,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没有梦想就靠着铁头成为让人羡艳的梦想。
当你拿着没有竞争力的文凭资历,处处碰壁,被带着伪善面具的人拒之门外,只能一次次的消磨自己的信心,降低需求,走进门槛低的工作环境。
在平庸的工作岗位度过漫长岁月,会发现一腔热血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彻底沉淀,只能从热血的小说动漫里重燃他的存在感。
林歇前不久被公司恶意辞退后,就是站在被生存压力压迫的重新选择,移动之时,还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人都面临过这么一种残酷的情境。
他是幸运的,有了喜欢的人,工作也蒸蒸日上,一切都和开了挂一样进展下去,有时甚至会有种不真实感。
呐,幸福真的来了吗?
提莫说过,执念是生物不甘与死亡的意识。
所以林歇看着这位和自己有过同样灰暗北漂经历的年轻人,以执念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说出自己颠沛的生活,写小说的意义,那被摈弃在地上虚无缥缈的目标,所有意义都被关上了门,把剩下所有的坚持都揉进了漆黑的深夜。
林歇是那种不愿意主动和他人肌肤触碰的人,被大美人尹素婉丝袜诱惑都嫌弃的撇撇嘴,却为了让小学徒平复下来,给了一个稳重的拥抱。
窗外的世界下起了雨,雨滴沉重,如复杂的和弦敲打在紊乱不平的地面,房间内只有林歇的心跳声,他作为去安慰的那个人,内心受到的伤害却更多。
小学徒的身子被林歇抱着,他干瘦的身躯不再颤抖,反而手伸到林歇后背,轻轻拍打,开始试图安慰起心脏跳动的林歇。
大概就这么维持了三五分钟,远处的5DD干咳了一下,似乎觉得两人维持的动作有些过于紧密,基基的,看不过去。
林歇一开始被他的话感染,觉得拥抱的是过去的自己,冷静下来后,失去了放开拥抱的契机,在咳嗽声过后,他松开双手,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像极了不擅长矫情的中年男人,一被感动就没了正型。
可在这种只有他一个活人的情境下,可不允许他一直害羞。
“那。。。。。。那你应该明白,你已经不是活人,也无法把内心的故事传达到那位订阅的人脑海里,却依然要按照活着时的行为,在固定的时间,在不存在的空气中设想出一个电脑,完成故事。”
林歇认真的看着这位同僚的近白色双眼,语气加速,字字句句都有力:“所以你成为执念是为了完成这本书还是为了那一位订阅的人。”
说完之后,林歇紧皱的双眼都放松了一下,心中一块巨石落下,原本污浊的空气都通透了些,窗外低落的雨也恢复规则。
把现实提出来放在人家面前,和叫醒装睡的人,都不是一个简单活。
“我想”执念的我想很重要,这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所以林歇和另外三位执念都屏息等待。
“我只是想知道那位读者看到新内容会是什么表情。”
“所以只能继续完成这个故事。”
“可你没有电脑,也发表不出去啊!”林歇抑制不住的大声了些,看着有相似经历的同僚做无意义的事情,让他反而有些失去冷静,无法控制声量。
“有些近白执念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会重复生前的行为,像他这样生前自律的人,完成他的执念,也的确只有这么一种方法,退一万步讲,他能知道自己是执念,就已经难得可贵。”
5DD在边上解释道。
林歇才想起他所说的,执念眼睛深浅的不同,决定了他对执念这幅状态的了解程度以及行为范围。
而近白,就是最漫无方向的那一类,这就是为什么小学徒只是重复码字这以行为,没有深究下去。
小学徒听着林歇的话,表情愈发呆滞,好像这幅状态不允许他思考太过复杂的事情,亦或者他认为他的眼前确实有电脑,也真的在完成小说,每日也在幻想那位看到新故事的样子。
“完成故事,和让那位知晓故事,本来就是通边的事情。”林歇心里这么念到。
不能让他再继续做无意义的努力,要把力气用在刀刃上!
那位订阅的人!对,他才是关键,他不曾放弃小学徒的小说,从另外一个层面,让他知晓故事的结局,让小学徒看到他的反应,就是林歇要为此去衔结的事。
那位唯一的粉丝在哪呢?林歇坐下来,抱着胳膊思考起来,拿出手机,看着粉丝榜孤零零的头像,以及“许你浮生”这一昵称。
时间迈向凌晨三点的大关,对于这位近白执念对他们生活的威胁程度,林歇已经心知肚明,现在还在为其苦思烦恼,则是因为感同身受后决心真心实意的帮这个忙。
而事件的进展程度如淤泥,思维打结,光凭借这个昵称怎么才能知晓那人的所在地,又怎么告诉他故事的结局呢。
黑客凑上来看着林歇的手机屏幕,发问道:“你是不是想了解这个人。”
林歇无声的点点头,并不抱有期待,他已经在想要经常来陪这位诡邻居聊聊天,陪他解闷,度过接下来依然无意义的执念生活。
“你点他头像试试看。”黑客无情绪波动的说道:“傻看着干嘛?”
林歇给他说的一愣,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一茬,这么被说,自己就像不懂怎么发短信的老辈一样,有些害羞。
表情有些故意的不屑,身体还是很老实的点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诡邻居4()
“许你浮生”的个人中心。
头像是放大的河流,看起来就像是老实中年人随意翻出来的风景图。
可旁边分明写着,女,望京。
说明她是女生,生活地也是望京。
下面是“广播”
排版类似与微博,是阅文的社交平台。
只有一条广播,缩略图是密密麻麻的好几行黑线,估摸着是文字图片。
小学徒从林歇的拥抱里并没有汲取多少温暖,他表情呆滞的愣神看了会林歇的行为,重新回到了自己虚无的平台,在不存在的键盘上完成心目中的故事,为那位唯一的读者而写。
5DD躺在床上,好玩似的吹着无声口哨,空姐可能觉得无聊,也坐了下来,曼妙的双腿在床榻上下晃动,却从不让床摇晃,林歇只是安稳的坐着。
小小的床,林歇随意点开那张文字图片,黑客和他一起看。
我是许你浮生。
在现实和网络之间,我转换的并不自然,有的人在网上可以展现“真我”而我却羞于表达自己的内心,连无人知晓的陌生网络世界我都当现实一样辛苦的活着。
所以有时我会怀疑自己一直维持的形象是自己强压的,还是本来真实的自己就是这般苦样子,你说,小时候老师说的“装”做会学习,才能真的学习好,是不是同样残酷的道理。
这段话算是临终的遗言,却直接以“你”来称呼,是因为这个账号我只关注了你一人,所以不出意外,也只有你会看到这段话,如果你真的看到,也就当我絮絮叨叨的胡言乱语吧。
简而言之我快死了,而这个讯息在我的成长中,才慢慢得知。
我问:“妈妈,为什么我不能经常去学校呢?”
“为什么同学们都在玩闹,却不带着我呢?”
“糖看起很好吃,他们说的甜味,是什么样的滋味呢?”
那位温柔有耐心的母亲告诉我:“对不起。”就掩面哭泣。
为了不让母亲难过,我不再问这些好奇到难受的问题,身边只有白大褂的大人和母亲,他们都不忍和我对话,成长只有简单的颜色和治疗器械触碰的声音,我变得沉默寡言,渐渐的连怎么讲话都忘了。
我的痛苦来自他人的视线。
等到我十一二岁时,我发现附近的人正在等我死去。
“很痛苦吗?再忍耐一下,妈妈马上叫医生。”
她几个大步冲到门口,表现出很迫切的样子,可脚步声戛然而止,论脚步声的渐行渐远,她绝对,肯定没有走出门的二三米,如果不是我按了左上角的急救铃,医生赶到,说不定在看你小说之前,我就已经死去了。
你说“母亲”这个称谓相比较与“妈妈”,会更有距离感,说起母亲时,不会十分亲近,又认同这个关系,是符合伦理不伤害内心原则的。
你说自己的话很多都是歪理,在那天的章节后面直抒我“那位唯一在追看的人,你看看过去就好。”
可能只是你随心意的一段歪理,很长一段时间却是我赖以生存的支柱。
活到十四岁时,我生命的延长在很多人看来是奇迹,白大褂们在研究怎么让我活的更久,从而证明他们的医学水平相对高尚。
母亲的谋杀失败后,她羞于再来医院看我,请了一位和蔼的奶奶照看,顺便丢了一个手机给我。
住在医院的时间,除了闻消毒水浓郁的味道,只剩下看书可以度过等待手术的漫长岁月。
书是母亲毫无筛选买来,因有一次看到渡边淳一先生的《失乐园》,里面曝露的肉体描写和成年人之间触及死亡的恋爱。
对内容我无法理解太多,只是在你在描述男女主角的禁忌爱情时,用了《失乐园》里的一句话。
“距离太近爱会变成一种消极的东西。”
你说这样的价值观会对不了解爱情的人产生负面情绪,从而对任何爱的可能性都抱着观望或者排斥的态度。
你将这个爱情观用在自己创造的人物身上,却劝慰我这位读者不要相信。
我想是不是因为你考虑到我可能是未成年人,不想你认同的爱情真相影响到我呢?
使用手机到十五岁,我对怎么用手机已经很娴熟,巧合下看到了你写的《执此之念》
当时你正好开书,字里行间都是你对未来的信心,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富有朝气。
我用岁月的所有间隙来看书,却从来没有从书本身感同身受,所以第一次看到你的书时,我惊喜的无以复加。
就像是合身的病服,我好像找到了最适合我的书。
你的写法不是十分成熟,我却能从你写的痕迹里发觉你正在努力认真的描述心目中的故事。
有些不好意思,可恰恰是你的不娴熟吸引了我。。。。。。
生活上你会不会也是不善言辞但努力表现出积极沟通的人,你会不会因为愚笨的表达方式而遭受非议,你会不会冲破万难坚持真我,而不是像我,自我丧失话语权,忘记自己的声音,永远只是用无法倾听的内心之声自言自语。。。。。。
我好羡慕你可以有什么艰难,而为此努力,我却连自怨自艾的余地都没有。
当你上架要付费收看后,你在当天章节后面写到:原来一直只有一位在看这本书,谢谢你,如果谢谢没用,那么我爱你。
我看到这行字,脸刷的一热,情绪的波动让我惨白的脸少有血色,顺便告诉你,我还吐了一口血,险些因为你这三个字又进手术室。
你说过“我爱你”不能随便说,这句话在这个社会愈发没有价值,你要重新赋予这三个字真挚的意义。
之后你的内容变了,朝气不在,或许是只有我一人在看的原因,你写的就像是在耳边讲故事,轻声细语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反复出入手术室,痛苦的延长让我精神麻痹,有时竟然分不清痛苦和轻松哪种是人的正常状态。
身边的人都以怜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