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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尘洗剑-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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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魔人被刀芒压倒在地,可浑身的肌肉还有微动,好似在喘息蓄力,“啊!”司寒锦长啸而起,一掌将覆云刀拍落,缓缓站起。

    喘息声后,又是一阵长啸,目光紧紧瞪着云曦和云子傲,转而又抬眼望天,闭目凝神,浑身的伤口却在慢慢治愈。

    “杀了他!”萧心涵裂目喊道,火麟剑舞起一招“花落春江”,漫天火红剑气飘洒而落。

    “萧心涵小心!”萧将离刚想上前助她,可魔人顿时睁眼,健硕的身躯一震,气势将萧心涵击飞,真气如血色的火焰散落而开,点燃了行刑台和旁边的树林。萧心涵缓缓落地,擦拭去嘴角的血痕,“该死!”

    火势,烈日,威压,风无心几人在这压迫之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司寒锦阔步而来,血芒掩盖浓烈的日光,断刀剑指长空,血莲怒放而开。他沉声大吼道,“尔等鼠辈狂妄,自不量力,插标卖首!”

    “红莲怒放!”远处的韩一守只见一朵血莲如一道冲天血光,和树林的火势一般遮天蔽日,缓缓绽放而开,“一入魔道,终无回头。”

    姚剑秋过来作揖道,“执法者,大火会烧到这里的,我们先避一避吧?”韩一守轻点一下头,可当他转身之后,突然长空出现一道雪白的光,如流星一般飞射而来。

    “快走!”一道冰雪剑气划开血光,冰封火势,击落司寒锦手中断刀,血莲亦随之散去。白光一闪,风飞雪凭空而现,“无心,走!”

    风无心见到叔公出现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擦去满头大汗。他二话不说抱起受伤的云曦便往河南城内跑去。南宫映雪一个踉跄差点摔跤,风无心回头看了她一眼,背后的大火更加旺盛,少女白发飘起,火海之中如沧海一粟,令人怜惜而心疼。少女倔强地紧咬牙关,微笑应之,然后站起小跑过来,步法有几分蹒跚,“风少主……快走吧。”

    “无心哥哥我无甚大碍,我自己能走,不然你带南宫妹妹……”此刻的云曦不知道是赌气还是同情心作祟。风无心停了下来,可他看到了云曦眼中的柔和和伤神,哼笑一句,“曦儿你别乱想,我和南宫姑娘只是朋友罢了。”

    “……”云曦默不作声。

    “哎呀!”南宫映雪勉强跑了几步,可脚踝刚刚扭伤,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风无心再次回头了,他恨不得自己有分身之术。少女也同时看向他,还有他怀中的云曦。

    南宫映雪擦去眼泪,咬牙喊道,“风少主你们先走,映雪自己能走。”

    “麻烦!”这时,本是重伤的云子傲一把抱起少女。

    “你……你放开我……师傅说男女授受不亲。”云子傲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少女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心中有一缕排斥和害怕。

    危难之中,她渐渐失去了底气,反抗声也渐渐弱下,“你……你放开我,要是让别人看到了。”

    “闭嘴!”云子傲的大喝非常有效,少女被呵斥便委屈地缩在了他的怀中。

    萧心涵虽是受了内伤,只是箭步跟在萧将离的后面。他没有回头,她也没有示弱。

    “执法者,怎么办?那些小辈跑了?现在天剑客疲于应付司寒锦,我们去杀了他们?”青衣有点急躁了,若是让这些小辈得脱,以后的日子可有的受了。

    韩一守将《武经总要》的布囊小心揣在怀中,小声地对青衣说道,“你是猪吗?我们的处境并不比那些大少爷们乐观!”

    “破!”韩一守话刚落,一杆长枪破空而来,韩一守横刀挡下,被逼退三步。持枪男子身影浮现,手中枪刃上有一枚“高”字,头带鬼面具,后有长发飘扬。

    “来者何人?”韩一守刀指高胜衣,寻思道,“难道这就是那个阎罗衙?”

    “哼!”高胜衣冷笑一声,“执法者怕是不认得我,但您私自养兵之事,怕是认得吧?”

    韩一守听得此话,裂目怒视,“信口雌黄”。随后阴下脸色,笑道,“你这般污蔑我,就不怕死于此地吗?”南山府众人得韩一守口令,皆是摆好了攻击的架势。

    高胜衣轻拿下鬼面具,乌黑的长发被灼热的风吹拂而起。他早已得知黑无常的令牌落于他们之手,处于被动不如与其虚张声势,“执法者做了一些亏心事,难道还不想承认吗?”

    “你!”韩一守脸色一沉,突然动手,沉魂刀纵劈而来。高胜衣横枪挡之,再是回身一枪将其逼退,“好歹得让那些大少爷们平安无事,再来兴师问罪。到时候有你南山府好受的。”

    “今天你可能会死在这里!”韩一守刀剑并用,姚剑秋与本初大师亦帮其左右掠阵。

    “怕是你痴心妄想!”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乌骓战马与银雪洗雨枪同时出现,银光闪闪掠过,护队的几名影衣卫恰是死于枪下。雨承身后,更有三骑,庄雄平与天山双雄。

    “雨承你!”韩一守咬牙恨道,月涟星瞳子前几夜与魔人一战内伤未愈,如今只余六层功力。雨承武艺谁人不知,怕是要吃了亏了。

    “哼,韩子愈,这里没有别人。怕是你南山府今天不能全身而退了!”耍那些阴谋手段,雨承更愿意用刀剑拳脚来解决。

    “你!”如今张道涵身死,南山府失之一臂,北武盟又有阎罗衙助力,“该死!”

    “招!”雨承跃马而来,穿过南山府众人。简短的灰色武袍露出他粗壮的臂肌,这一枪刺来,冲击力使得韩一守刀剑合挡以连退一丈余,身形不稳。本初大师抵住高胜衣的长枪,而姚剑秋抽身去挡住庄雄平,一张而来,将庄雄平击落马下,“老庄,别来无恙啊!”

    庄雄平手持沉重大斧,翻身落地,回身大斧横扫而去。姚剑秋硬以内力撼之,又是一掌拍去,将他击退几步。

    “这该死的姚剑秋有几分本事啊!”庄雄平擦去嘴角的血迹,大斧挥起,“朔风扫叶”,漫天飞尘,气势磅礴。

    雪一刀凌厉非常,风雪狂刀霸道无匹。月涟星瞳子功力大减,只能已三光殿诡异的阵法勉强挡之。青衣指挥着几十名影衣卫和端木炎正要去阻击风无心诸人,“想走!”雨承对战韩一守只余,竟是回身策马一枪刺中青衣的小腿,“啊!”应声倒地,端木炎一记手刀劈来,挡下再次刺来的枪锋。

    雨承对端木炎轻蔑一笑,“丧家犬!”银雪洗雨枪挥舞扫来,端木炎吹气挡之,还是被枪劲震出了内伤。

    “走!”韩一守无奈,只得唤众人回来自己集合到自己身边,明魄剑沉魂刀光辉相映,刀芒剑气冲天而去,形成太极气罩。

    刀剑离手相互交于空中,韩一守打出九个手印,口中默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道家九字真言浮于太极之侧,雨承众人突破不了这层至刚至柔的气罩,“何等邪术?”

    “刀剑门祖师林天的双影刀剑璧,可挡天下至利,可破天下至坚!”高胜衣咬牙说道,霎那之间,刀剑璧成,南山府众人以璧为据,退入河南府。

    “该死的!这也能让他走?”高胜衣怕被气罩所伤,不敢追击,咬牙恨道,“这个狗东西不能跟他讲道义,直接杀了他倒罢。当初邪刃还真是纵虎为患……该死的,《武经总要》还在他身上呢!”

    雨承倒是不怎介意,轻声笑道,“这个韩子愈要是没几分阴谋手段,能走到今天?据细作得报,唐飞被他那老爹紫衣救走了。兄弟相残,叔侄相杀,有戏看了。”他安抚着有点暴躁的乌骓马,然后与众人缓缓离开了。

    高胜衣看着远处树林的大火已经熄灭,还铺满了一层冰霜,长叹一声,“本以为这江湖游侠,不过蝼蚁小辈。可是谁知,江湖之中卧虎藏龙,庙堂之上不得知。”

    “到现在我才知道,武林是武林,朝廷是朝廷……”

    风飞雪白衣飘飘于空中,右手掌心上浮动着一把冰雪凝成的剑。高大的魔人仰头看着他,几次长啸,“吼!”魔人身上剑伤累累,心中早有畏惧。

    风飞雪冷冷地看着他,“这个魔刀诀真是邪乎,竟能惑人心智……这个司寒锦竟是修炼出了‘九转魔遁’,嗜杀成性!”

    “饮风醉月!”冰雪之剑化成雨点打来,敲打在魔人的肌体上,“吼!”魔人手中无刀,只是抱头逃窜,反击不得。

    “啊!该死的东西。”司寒锦因受疼恢复了一点理智,可好似有一种力量在指引着他往西方跑去,“我定是要夺得一把趁手的兵器。”

    “杀,与不杀?”风飞雪心中踌躇,可再运气之时,竟有一丝头疼,“这九转魔遁果真是邪功,上次萧洪明一剑使得邪气侵入我的心脉,至今尚未痊愈。”

    一声叹息罢,风飞雪化成一道白光消失在夕阳之下。

    城南南山府,韩一守前脚刚踏入大门的门槛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众人急忙扶住他,“执法者大人。”

    “无恙!”韩一守叹了一声,“这雨承的枪法越加阳刚霸道,罢了,反正《武经总要》也已经到手了。”

    月涟走到韩一守身边,拿出一颗丹药予他。韩一守吞噬后,缓解了一些伤痛,他站稳身子,只听月涟作揖说道,“执法者大人放心,此次我东阳殿下正与我和光殿百余弟子以正赶往中原而来,到时候管他什么武林盟主,阎罗衙,皆不在话下。”

    “静候佳音。”

    奔波的车马上,云子傲坐在车辕上,用一块绢布擦拭着覆云刀上残留的血迹。

    车内的云曦恍恍惚惚才醒来,此时的她正睡卧在风无心的腿上。而她的身侧,南宫映雪正痴痴地望着车窗外极速走过的夜景。刚刚她才记得大夫给自己上了药,他们就匆匆离开了河南府,“我们要去哪儿呢?”

    “折剑山庄。”风无心温柔地回道。他知道云曦身怀深厚内力,这点内伤无甚大碍,只是身子骨疲惫。云曦微笑应之,转而又闭眼睡去。

    少女看腻了窗外的风景,可一回头恰是看见风无心疼惜地看着安睡去的云曦,心中有点儿委屈,“风少主对云姑娘还真是一往情深。”不觉又痴望着那翡翠剑穗入了神,“师傅……映雪好想您。”

    河南府到湖州怕是有几天的路程。夜中赶路情非得已,南山府影衣卫部众几千余,留在此地无非是自投罗网。

    “子傲。”萧将离向云子傲打了个招呼。云子傲却没有同以前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已知晓萧将离的身份,“王世子。”

    “……”萧将离沉默一会,笑道,“其实我更愿意做之前那个小镖师,无忧无虑,有师傅的栽培,师弟们的关心……还有萱儿在身边。”

    “哼,烂泥扶不上墙!”云子傲和萧心涵几乎同时说道。

    “哈哈哈,你们两还真是默契。”在萧将离的印象中,萧心涵每一次笑都是那么自然而美丽,她却很少笑。自从萧范来过一次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和心事重重。

    黄土飞尘,两侧长青。同样是月色,萧将离记得去年深秋就是在这里和风无心遭受影衣卫的袭击,父亲也是在那时教授他“龙吟水上”掌的,“他是我的父亲……或许他有过错,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怎么,又在想雨家妹子了?如今您都是王世子了,直接上门提亲,怕你那师傅不允?”萧心涵讥笑道。

    “如果什么事都这么简单……”

    “不然你要怎样?”萧心涵打断了他的反问,两侧青松林立,月色苍茫透过一颗颗树的细缝太得以照到他们的身上。

    树影疏疏,月光投照在南宫映雪的白发上,银光闪烁,如星辰点点。可能是闷热的关系,少女拔下盘头的发簪,长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雨帘垂下,流苏飞舞。风无心想伸手去抓,去触碰一下她那雪白的长发。

    恰好她那白色的头纱恰好被夜风吹落。风无心一愣,急忙探手去攫取那一缕月光,头纱轻覆在他的手上,丝质绵滑。

    “对……对不起。”少女有点不知所措,车帘被她掀起,月光照亮了她的半身。此时云曦已沉睡。风无心微微一笑,拿起头纱往她的头上去。少女脸一红,但还是凑身低头而来,风无心将头纱与她戴上,右手刻意去捧起一撮白发。

    掌心中的白雪如月光涓流,慢慢滑落而去。一丝丝,一根根,银发参差洒落在月光中,似珍珠白芒闪闪。

    一场视觉与心跳的盛宴,谢幕之后依旧是各自无话,怀中的美女,窗外的月光……

    与此同时,云梦山内竹林桥边。

    唐飞坐在风紫霜倾力为他打造的四轮椅上,仰头看着满月。风紫霜推着车陪他在竹林中散步。

    “今天的月亮好远好大。”

    “是,因为都快十五了嘛。”唐飞温柔应道,竹影和月光在他的腿上相间而过。风吹草低,丛草中偶有昆虫的鸣声,如悠悠笛声,悦耳动听。

    悲魔寨内,烛火通明,唐门的兄弟们正忙里忙外,不是铸造兵器,就是建造居屋。就连溪水中的鱼儿也好似被吵到了,泛起一**涟漪。

    唐飞突然侧身将手覆在风紫霜的手上,温柔道,“霜儿,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不对?”

    “只要你认为对的,就是对的。”风紫霜微笑应之,她的面容和目光都一直在他的心中,他想永远保护她。

    唐飞心中不用笑叹道,“是啊,我是领袖,为什么我还要徘徊。他们都是跟着我走的,如果我再彷徨无措,止步不前……不,唐飞,你应该一往无前,不该有所顾虑……就连霜儿都那么支持你,你在……”

    “唐大哥怎么了?”风紫霜看到陷入沉思的唐飞,表情有点痴呆,不觉扑哧一笑。

    “我只是想,以我的身份去折剑山庄提亲,二庄主会不会答应把你嫁给我!”唐飞从神游中醒来,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是他不想再犹豫了吧。

    “我嫁不嫁是我的事。”风紫霜说得很轻松,目光不游离,或者父亲说得对,自己是该嫁了,省得给家里添麻烦。

    “……呵,我真是傻。”唐飞叹了一声,一把将身后的风紫霜拽入怀中,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坏笑地说道,“看来我这瘸子掌门倒是有福分了。”

    风紫霜手指按在他的嘴上,止住他的话,“我不想听到你这样妄自菲薄。”

    唐飞轻轻地拿开了她的手,四目相对,夜色柔和。不过一刻,两人的脸庞慢慢贴近彼此,直到双唇交合。

    唐飞贪婪地攫取她嘴唇上所有的甘甜,滋润自己干涸的内心,如枯萎半谢的花儿守了一个漫长的黑夜,迎来期盼已久的阳光和露水。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第74章 天元逢生据山,剑舞斜阳动浅秋() 
开封府太尉府。

    满地的玉兰花瓣散发着过于浓厚的花香,日照下,更是满园芬芳。雷太尉很疼爱慕无双,以至于昨天还吩咐丫鬟将他精心培养的几盆夏菊端到雷少云的房内——他以为他们已经一起住了。

    “哎呀,少云啊,你什么时候为我们雷家传续香火呢?”池上石亭,雷文兴正与一名俊俏高大的男子对弈。雷文兴向雷少云引荐道,“来,少云,见过高大人。此次就是高大人出手救下你那些江湖朋友的,还不谢谢人家。”

    “少云谢过高大人。”雷少云恭敬作揖道。

    “雷学士无须多礼,举手之劳罢了。坐下说话吧。”高胜衣还礼,各自端坐。

    雷文兴见雷少云心中有话,笑道,“少云有话直说,高大人不是外人。”

    “……”雷少云再次作揖,小心说道,“爷爷,双儿她……是赵质的女儿,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雷文兴知道雷少云心中所虑,抚须摆手笑道,“无碍,陛下宅心仁厚,这个无双算起来也是他的远方表妹。再说,赵质一家早就被赦免了,少云无需挂心。倒是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爹爹都跟我说了,几个月过去了还没弄出点声响来?爷爷都一把年纪了,活不长久了,这好歹也让我抱抱太孙吧。”

    “爷爷且勿再说这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雷少云见棋局对太尉不利,可高胜衣好似没有忍让的意思。

    “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本想说苏州慕容家没了,你小子就能娶到鸣凤银庄的大小姐,瞧你这点出息。呵呵,一些家事让高大人见笑了。”转眼之间,雷文兴又逆转局势。

    高胜衣观棋局之势,将棋子又放回棋碗,叹道,“哎,我输了。原来刚才太尉大人是故意引我入围,高某甘拜下风。”

    “哈哈哈,你这小子也尽会讨我老人家开心。”雷文兴抚须大笑,棋童扫棋又摆上一局,“少云来,你跟高大人对一局。”

    “是。”

    恰有雷雨阵阵,雨滴击打在硕大的荷叶和花瓣上,青翠欲滴。

    “所谓围师留阙,欲擒故纵。刚刚爷爷用的正是此招。”雷少云执白子先行,然而他却起手天元。棋子刚落,雷声响起,太尉更是一愣。高胜衣一下子皱起眉头,他的黑子还是选择落在边星,不与其在中央浪费棋子。

    开局伊始,高胜衣得三角。雷少云占一角,天元,而攻略一角。然而左边高胜衣两角已连横成势,难以撼动,虽失之一角,仍有半壁江山在。

    待到局中,雨退云散。亭檐之上积水滴落作响,对于心如止水之人,却如同霹雳之响。此时左边已为高胜衣的天下,而雷少云天元不稳,右上角虽是得势,右下角仍需与敌人周旋,白子如散沙铺散。

    “已是会师之时。”待到高胜衣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雷少云远交近攻,白子不以左边黑子争锋。而以天元连横进攻右下角的黑子。右下角的黑子已是困兽之斗,难有左进连横之力。

    “糟了!”高胜衣虽是有左边半壁之江山,可上边被雷少云占据,下边又有天元纵下与其争锋。

    本是实力相当,收官之时,高胜衣已执棋难下,雷少云尚有几处落子之地。局终,雷少云因先行而割几子予高胜衣——雷少云险胜。

    黑子死棋较多,雷文兴见局叹道,“少云虽是以退为进,有根有据。但刚才若高大人大胆行事,以左边自上下横扫而来,怕是你这星火燎原之势将胎死腹中。起手天元,是舍近求远,未免过于冒险。”

    雷少云微微一笑,问道,“那么爷爷刚刚想到了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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