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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因为她……
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老太太，我回来了。”她微笑，看着墓碑上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照片说道。
其实，一直想要当着老太太的面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五年了，终于又见面了。”
突然从她身后响起的一道嗓音把她吓得一震。
她毫无防备。
时隔五年，可她不至于连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都听不出来了。
“你不是已经走了？”慕小离没有转身。
刚刚她是被吓了一跳，可片刻之后她就冷静下来了。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你，我猜想今天你应该会来。”
五年了。
凌谦文头上的白发更多了。
尽管保养得当，可是脸上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他站到了慕小离的身旁，同时也凝视着老太太的遗照。
“明明知道今天来这里会有风险，为什么还要来？你就不怕你辛辛苦苦藏起来的真实身份被曝光吗？”
顾离是跟老太太毫无瓜葛的。
而她今天来这里，就说明她就是慕小离。
慕小离依旧很平静。
本来她是应该担心在这里撞见凌家的人的。
可是现在她知晓了真相。
凌谦文当初就知道她并非是凶手，可是他却一意孤行，助纣为虐。
“五年前你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把我送进监狱里，最后，又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把我给放了？”慕小离很好奇。
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你倒是不笨。”凌谦文转过身面对着慕小离，从上往下的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是没想到，你居然不是慕成昭的女儿。”
闻言，慕小离眸光微微动了一下。
“凌老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凌谦文冷嗤了一声，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跟我演。当年是顾修文亲自来找的我，不然以他一己之力，在京城地盘上，他还不能一手遮天。”
“你想说什么？”慕小离有些不耐烦听他说些有的没的。
凌谦文一双锐利的眸紧紧的盯在她的身上，虽然他已经老了，可是目光依旧锐利如鹰，“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顾桑华跟顾修文的女儿。”
第1167章
凌谦文一双锐利的眸紧紧的盯在她的身上，虽然他已经老了，可是目光依旧锐利如鹰，“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顾桑华跟顾修文的女儿。”
慕小离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凌老先生，请你住嘴。”
“你不应该还不知道这些真相的，都已经五年了，我想他都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慕小离别过头，直勾勾的对上了凌谦文的眸。
“跟你无关。”嫣红的唇瓣微启，只吐出冰冷的四个字。
“你不用对我这么警惕，我今天只是想跟老朋友的女儿叙叙旧。”凌谦文说道。
慕小离依旧面无表情，对凌谦文的敌意从未消除过。
凌谦文也不在意她的仇视，自顾自的说道：“你应该知道吧，凌谦墨本来姓贺。当年，你亲生父亲跟他父亲可是好兄弟，你母亲本来爱上的也是凌谦墨的父亲。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结婚了，有了他很爱的女人，而且连儿子都有了，根本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你妈妈。你妈妈也是一个痴心的女人，可是没想到后来没过多久就跟慕成昭闪婚了，呵呵，慕成昭啊，他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娶了你妈妈了。”
慕小离从头到尾都很冷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然后，悠悠开口说道，“凌老先生当年跟凌谦墨的父亲也是至交好友吧。”
说完，她就看到凌谦文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又突然大笑了起来。
在这地点，他的笑声莫名的让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错，而且，他之所以变得一无所有，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毁了他的一切。”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斩草除根，让老爷子救了他的儿子！”
他的情绪过于激动，说完之后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面色涨红，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愤怒，还是咳嗽。
凌谦文的身体早就不如从前了。
自凌家衰败之后，他就日益消瘦，身体越来越差。
慕小离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他的身边没有带其他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慕小离一时有些心软。
毕竟岁月不饶人。
当年他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早已没有当年的威风了。
“凌老先生，这么多年过了，你对自己曾经的做法，后悔过吗？”
凌谦文面色涨红，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看着慕小离，坚定的回答，“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当年所做的一切！最后悔的就是放虎归山！凌家养他那么大，可他忘恩负义，把凌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慕小离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愚蠢。
刚刚竟然萌生了同情他的念头。
哪怕只是一瞬。
她都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
这个男人当初能够那么狠心的对自己的兄弟下手，最后不管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不值得同情。
“我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小丫头，你现在知道了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了，凌谦墨知道这件事吗？”凌谦文突然笑的很诡异。
慕小离咬唇，再次说道：“我说了，跟你无关。”
第1168章
“怎么会跟我无关？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知道？当年贺家出事，但凡顾修文有一丝一毫想要帮他，贺家都不会沦落到那么惨的地步。”
凌谦文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在慕小离的耳朵中。
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连呼吸都感觉很是困难。
“我想凌谦墨应该还不知道你跟顾修文的关系吧？要不然，他怎么会到现在还在查顾修文的身份。”
慕小离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视住了凌谦文，道：“凌老先生，我看您真的是老了，都开始关心起别人的闲事来了。是因为凌家现在不行了，您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了吗？”
慕小离的话有些激怒到了凌谦文。
到底也是曾经赫赫有名的人物。
气场瞬间完全压制住了慕小离。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可是他凌谦墨这辈子也休想得到幸福，他就该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慕小离反唇相讥，“认清现实吧，输了就是输了，凌老先生原来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你！”凌谦文怒目而瞪，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你想做什么！？”
骤然间响起的男声以及接踵而来的脚步声让慕小离扭过头去，不远处，是凌谦墨来了。
他寒着一张脸，步伐飞快的走到了慕小离的身边，并且出于本能的将慕小离护在了他的身后。
他与凌谦文对上，论气场，凌谦墨稍胜一筹。
“在老太太的面前，没必要一来就火药味这么浓重吧？”凌谦文先开口道。
凌谦墨甚至再无二话，直接就把慕小离给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凌谦墨一直都紧绷着一张脸。
慕小离偷瞄了他好几回。
看他的样子，他现在应该是极生气的状态。
想到刚刚他那么突然的出现，看到她时那焦急的神情，显然是当时非常的担心她的安危。
“凌谦墨，你不是说你有个会议吗？”慕小离打算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不然真的要被活活憋死了。
“所以你就可以故意无视我的告诫，擅自做主一个人跑来这里了？”凌谦墨一脸冷漠的说道。
慕小离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她错了。
果然还是让这气氛继续下去，比较好。
从墓园回来，慕小离就开始有些不对劲。
凌谦文的话表面上对她来说好像没什么。
可是安静下来，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会一遍遍的跳出来在她脑海里重播。
她之所以不让凌谦墨追查那个男人的身份，有一部分的原因恐怕就是像凌谦文所说那般。
慕小离越想越烦，放下书本起身走了出去。
书房的灯亮着。
慕小离端着煮好的咖啡敲门进去。
从回来之后，凌谦墨就没有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可是是因为她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所以他才连话都不跟她说了。
慕小离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工作。
她把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语气讨好的说道：“我亲自煮的咖啡，你尝尝？”
可凌谦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慕小离撇了撇嘴。
他这样还真幼稚。
跟她冷战是吧？
那就看他能忍多久。
第1169章
慕小离绕到他的身后，从他的背后搂着他的颈脖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么晚了还在工作，真是辛苦啦。”
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凌谦墨手中的笔一划，把纸都戳破了。
慕小离注意到了，慌忙闪到了一边，满脸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要不要紧啊？”
凌谦墨眉头微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信。
“这个不碍事吧？有没有影响呀？”这纯粹是意外，她也不想的。
见凌谦墨还是不动声色，慕小离讨好的端起咖啡杯递到他的面前，“要不然，先喝口咖啡压压惊吧？”
凌谦墨终于抬眸睨了她一眼，从她的手中将杯子接了过去。
然后，又放到了一边去。
“这个点你给我喝咖啡，是想我今天晚上都不要睡觉了吗？”
“呃……这个……”
说实话，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细节。
这个点喝咖啡，是有点晚了哦。
凌谦墨还在看着她，慕小离灵机一转，道：“那，喝点酒吧！少量饮酒有助于安神！”
“你确定你不是想把我灌醉？”凌谦墨眉头挑的更高了，眼神也更加的意味深长。
“怎么会呢！”慕小离干笑。
凌谦墨起身逼近她，嘴角邪恶的勾起，“怎么？真的想对我图谋不轨？”
“你想多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跟你讲和的嘛。”慕小离嘟囔道：“我亲手给你煮的咖啡，可是你说时间太晚了，你不喝咖啡，我只能想点别的了。”
“你亲手给我煮的咖啡，岂能浪费。”
慕小离已经被他抵在了书桌上，一只手撑在书桌上身体都朝后倾斜着。
“可是你不是说已经太晚了，喝了咖啡会睡不着的吗？”
男人的心思还真是多变。
“睡不着的话，正好用来干点别的什么事情啊。”凌谦墨微微低头，他高挺的鼻梁抵着慕小离的鼻子，唇却在离她一厘米处停下了。
慕小离都已经闭上了眼睛了，预想中的吻却没有如期而至。
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凌谦墨那双漆黑深邃的瞳。
仿佛是一个深潭，有着神秘的力量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慕小离原本就已经急促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起来。
他这么盯着自己，反倒让她更难招架了。
可是，最后凌谦墨竟然放开了她。
慕小离有些怔忡，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分明是你做错了事，我怎么能不罚你反而还奖励你？”凌谦墨一本正经的说道。
慕小离：“……”
他吻她难道还是对她的赏赐不成？
慕小离很想还嘴，可是自己是来讲和的，这一顶嘴，八成这男人就更难哄了。
“咖啡还是不要喝了吧，你忙完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慕小离现在狗腿的真的是不要不要的。
凌谦墨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也不答应也不拒绝。
慕小离直接爽快的替他决定了，“好嘞，我这就去！”
没过多久，书房门口又探进来了一个脑袋，“凌先生，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驾呗？”
第1170章
她今天做错了事，所以很自觉。
凌谦墨被她这么一弄，也没有心思继续工作了。
关了书房的灯，回到了房间的浴室。
慕小离捧着他的换洗衣服，殷勤的说道：“凌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慢慢洗。”
她把衣服放下之后就准备退出去。
凌谦墨应该是接受了她的讨好，等到他洗完澡，这一段应该自然而然的就过去了吧。
凌谦墨手一抬，拦住了她的去路。
“还有什么吩咐吗？”慕小离笑的跟朵花似得。
最重要的就是态度了。
她主动来跟凌谦墨讲和，自然要她先拿出诚意。
“想博我欢心？”他贴在她的耳边用磁性的嗓音说道。
“……”
那一霎那，仿佛电流从身体里划过。
凌谦墨的嗓音就让她无法自拔。
“是……是啊。”她勉强镇定的回道。
“那就，一起洗。”
……
浴室里水雾氤氲，气温很高。
慕小离两团脸颊都浮着两团红晕，辨不出是因为浴室中这温度，还是，因为某个人。
“你来的时候，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吗？”慕小离背对着他，问出这个问题，并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凌谦墨面色如常，不经意的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从他的语气来听，好像并没有什么。
慕小离微微敛眸，回道：“说了关于他明知真凶不是我，却执意要把我判刑的事。”
其他的，慕小离并没有向他透露。
她隐瞒了。
现在她还不想让凌谦墨知道那些。
至于要到什么时候才把事情都告诉他，连她都不知道。
“我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的。”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你还要对付凌家吗？凌家现在已经不如往日了。”
凌家在京城那么多年，地位根深蒂固，要想其倒台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达到的。
慕小离以为凌谦墨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所以，才放了凌家一马的。
现在看来，并不然？
“他有今日，完全是建立在原本贺家的基业之上，欠的，总归是要还的。”
***
大清早的，慕小离就被电话声给吵醒了。
一直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慕小离只能伸手去摸了手机。
“喂？”她声音还迷迷糊糊的，睡意浓重。
“你是谁？！”电话那头，瞬间就传来了火药味极重的女声。
“……”
分明是她打过来的电话，却质问自己是谁？
对于这种无聊的来电，慕小离想都没想就直接选择了把电话给挂断。
简单利索。
可是没过几秒电话就又一次催魂般的响了起来。
慕小离还是闭着眼睛，梦游般的又接了电话。
“我问你是谁！为什么挂我电话！”
那嚣张的说话态度，让慕小离分分钟都想立刻骂过去。
可她连掀掀嘴皮子都懒得，睁了一只眼睛想按屏幕上的红色键时，才发现手中的手机并不是她的。
“你倒是说话啊！装什么哑巴！”那头火药味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慕小离瞬间就睡意全无了，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着手中的手机，一眼就认出那是凌谦墨的。
而电话那边的女声，仔细想想，也有些熟悉。
第1171章
大清早的就有人打电话给凌谦墨。
还是个女人。
“你找凌谦墨吧？他现在不在，我会转告他让他回个电话给你的。”慕小离平静的说完，准备将电话挂掉。
“等等！”
电话那边的人，是钟菱。
她知道钟菱不喜欢她，所以也没必要浪费彼此的口舌。
可对方似乎并不这么想。
“你是慕小离。”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慕小离没有出声，可也没有就那么直接把电话给挂掉。
“我上次在米兰见到的人就是你吧？你果然没有坐牢，而且现在又出现在我哥身边霸占着他。”钟菱也平静下来了。
“原本我也有话要对你说，正好你接了电话。”
慕小离现在已经彻底的没有了睡意，她坐着，静静的听着钟菱说话。
“我其实以前挺讨厌你的，我觉得你配不上我哥。可经过这五年，我想是我错了，我不该质疑我哥的选择。或许我想我应该成熟了，现在我也不讨厌你了。”
面对钟菱突然大逆转般的态度，慕小离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这样的氛围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也就继续沉默。
“我知道有一件事我求我哥还不如直接请求你。”钟菱正式切入主题，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姜雅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救了我两次的恩人吧？我不管她做了什么，现在变成了怎样的一个人，但她终归是我的恩人，救过我的命，让我现在还活在这个世上。”
“我哥应该挺为难的，可纵然姜雅千错万错，我哥都应该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放她一马。”
慕小离轻轻的抿着唇瓣，良久，才终于再次出声，“你想我怎么做？”
“请你劝劝我哥，不要对姜雅那么赶尽杀绝。我知道他肯定会听你的劝的。”
挂了电话很久，慕小离都还是有些怔忡。
这个电话不会是空穴来风。
一定是凌谦墨有所行动，所以钟菱才会打电话过来向他的哥哥求情。
房门从外轻轻的打开，凌谦墨走进来就看到慕小离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顿了一下，他走了进来。
“做噩梦了？”
慕小离摇头，看到手中的手机，便抬手递给他。
“我刚刚接了你的电话，是钟菱打来的。”
凌谦墨立刻皱了眉头。
“她跟我说了几句话，嗯，她说她现在不讨厌我了。”慕小离说道。
凌谦墨蹙紧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
慕小离语气轻松，“她不讨厌我了，你不开心吗？”
“不是。”凌谦墨看着通讯记录脸色有些凝重，“我告诫过她，不要主动跟外界联络。显然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