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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下心里的激动,连饭都吃不下了,周正眼神炙热:“英子,你小……副书记除了这项工作,还有组织其他什么工作吗?”
“呃……还有唱歌,我爸说让村民唱唱歌,一起找点乐子。”
这时候农村人唱歌的寓意是好的,就是纯粹想歌颂祖国抒发乡情,不像现在的麦霸,什么群魔乱舞。不会被视为作风有问题,是被允许的。
097 保姆
“你说啥!田桑桑那样对人!”陈英拔高了声音,眼睛瞪圆,嘴上不饶人地开说:“这个田桑桑,咋这么不守妇道,都有叶江了,居然还找男人。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去找她,这对奸夫**……”
“英子!”陈铭着急地喊道。人家找男人关她啥事?为啥这么冲动?还有那叶江是谁啊,为啥有点耳熟呀?
“陈铭,我们过去看看吧,英子这要是……”田恬欲言又止。
陈铭说道:“英子她这人就是说话直了点,但她的心是好的。恬恬,委屈你了……”
田恬摇摇头,柔声细细:“我知道,她有时候确实冲动了点,就像现在。”
陈铭朝她点了点头,和田恬追着陈英而去。
陈英气势汹汹地跑到田桑桑家门口,院子里静悄悄的,身后紧随的陈铭和田恬也在她身后停下。堂屋的门大开着,走近了,断断续续男人的声音从边上传了出来
“啊……你轻点啊……”
“慢慢……慢点……痛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停……停下!”
“田桑桑,你不要脸,看我不打死你!”陈英愤怒地闯进屋子里,伸着手指着空气:“你居然背着叶江和其他男人,你……嗯???”
眼前一股凉风刮过,凉飕飕的,陈英当场石化在原地。
原本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陈铭的脸是通红的,可现在,他……
田恬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原来,不是啊。为什么就不是呢?
“英子阿姨,谁是叶江啊?”孟书言仰着小脑袋,眨了眨天真的大眼。
陈英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卷毛。
“赵纯你够了,一个大男人的叫成这样。走个路也能摔倒,让你不要逞强偏要逞强,你眼瞎吗。多大了让人不省心,还不快躺好?!”田桑桑吼完,还是那个气啊。看着赫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其他三人,她笑呵呵:“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要打死我,是谁?”
陈铭和田恬齐齐看向陈英。
似乎意识到不对,陈铭又移开目光,不甘示弱地回视着田桑桑。
“那、那你说你们刚才在干嘛?谁让他叫得……我……哼!”陈英说不过,冷哼了下。
“他摔倒了,我这不是要扶他起来吗?他想叫我也没办法不是?”田桑桑淡淡解释:“城里人,娇嫩啊,一点伤筋动骨就不能忍,哪儿像我们乡下人,端的是吃苦耐劳坚强不屈。”
“哼!”陈英霸道扔下一句话:“不管怎么样,田桑桑我告诉你,你要是背叛叶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我要你好看!”
“喂,英子。。。”真是来去如风。田桑桑郁闷不已。这原主真的是,当了一回嫖客,难道就得让她为叶江守寡+守身如玉?
陈英、陈铭、田恬走了以后,赵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地坐在床上。他慢吞吞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钱,数够了伙食住宿费抽出,然后给田桑桑,“钱我拿回来了,这些给你吧。”
作为一个房东,田桑桑自然是把钱收下了。再看他那还有好大一叠钱,眼睛都亮了,果然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哦,鼓鼓的是腰包啊。
赵纯说道:“我还欠陈彪两百来块,明天我就把这些还给他。”
“他找人把你打骨折了,你还想着给他还钱?”田桑桑有些不可思议地瞅着他:“你愿意?”
赵纯憋了口气:“……愿意。”
“我就问你,你是怎么输钱的?只差把人给输进去了。没本事你就不要学人家赌钱,那都是玩命的呢。赌也就算了,输够了留点车费赶紧回家,你还能超出负债,彪哥什么的能是好人吗?”
“要不是他们出老千……我也不至于输成那样。”赵纯委屈地撇撇嘴。
日哦。又不是他愿意输的。凭啥这样教训他?他这颗受到欺骗的心也是需要柔声细语安慰的。。。
“那你更不能还钱啊。”
“我又不差这点钱,放心,我有的是钱。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田桑桑白他:“气节呢?为了还钱,你把气节丢了?”彪哥虐他千百遍,他还要待彪哥如初恋?实诚啊孩子,坚持要还钱。
赵纯眼眶一红,泪珠在眼里打转,“可是,我住在你们这里,要是不还钱,我怕他们来找你们的麻烦。”
田桑桑猛然怔住,淡淡道:“晚了,麻烦已经找上门了。”感情他坚持还钱,是为了她和儿子?
“什么?”
“今天我去镇上摆摊,遇到了几个人收管理费,听说是陈彪亲戚的意思,镇上的公安队队长,牛的很,一下就要我交五块钱。”
“你交了?”赵纯震惊地问。
“当然……没了。”田桑桑瞥他一眼,“所以,你现在还要还钱?”
“当然……还了。”赵纯学着她的语气,期盼地注视她:“要是不交,你以后还怎么摆摊?你家里这么穷,你拿什么养小言?不交也可以,要不,你这次就带着小言跟我一块走?”
“去哪里?我可不跟着你去私奔。”田桑桑故意凉凉地说道。
赵纯脸颊通红,垂下头小小声嘀咕:“说什么呢。我觉得你做的饭那么好吃,可以去我家里做保姆。每天只要做做饭,多清闲啊。去城里,小言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田桑桑郁结,这一个两个的,都只把她当做做饭的阿姨呐?
“就是你现在还了钱又怎么样?陈彪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我以后去摆摊,还是要交五块钱的管理费,享受着不公平的待遇。我要是态度不强硬点,是要一路被他们欺压的。我现在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彪哥这样的大毒瘤不除,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你呢?那时候难道他们能遇到另一个田桑桑?至于城里,我暂时没想过。”
赵纯想了想,要是当时田桑桑不救他,没准他的腿现在就废了。他心尖颤颤,声也颤颤:“那你想怎么做?”果然那句话说的没错,最毒妇人心。瞧她信誓旦旦的,斩草不除根,春分风吹又生。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这是把这当成人生信仰了?
099 幽林
周正急切问道:“英子,那这个副书记都喜欢听些什么样的歌?”
“这……”陈英道:“应该是朴实的吧,不喜欢太时髦的。”
“英子,副书记还有哪些爱好,你跟我讲讲,我很想了解他……”
陈英犹豫,“周哥你这是想干啥?”
周正深情地注视她,款款地说道:“我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我希望你的家人能更喜欢我,所以我才想多多了解他们。好英子,你帮帮我。议论书记是不对的,但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的小姨夫。抛去身份,他就只是你的小姨夫。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小姨夫认可我吗?”
周正可怜却迫切的眼神烙进陈英的心底,不过几下她便妥协了。是啊,她只是讲她的小姨夫,周正只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她姨夫才问这些的。而且她明白她姨夫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周正是她对象就给他走后门。但她还是支持周正。
……
小树林。
夜空中漂浮着几朵阴云。
“恬恬,你帮我一块想想,到时候我们唱什么歌?”周正的手激动地放在田恬的肩上:“你唱一首我唱一首,也好多一个机会。没准副书记喜欢上了,到时候肯定能提拔我们。或许还可以恢复你在学校的职位。”
“副书记喜欢听人唱歌?”田恬在心里皱了皱眉:“阿正,你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陈英说的,那可是他的小姨夫。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见到他小姨夫?”
田恬蹙眉:“要是你们早点结婚,就算这次不准备,她小姨夫也是要指名见你的。谁让你没本事。我都怀疑陈英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了?要是喜欢你的话,为什么就跟防贼似的。早几年咱们村里的知青,不知道有多少个是未婚先孕的。人家还是知青呢,城里人,比陈英都有文化,就是没陈英脸皮薄。这陈英为什么就……”
“恬恬!”周正勾唇,用力地搂住她:“那你喜欢我不?你防我不也跟防贼似的?你说陈英脸皮薄,你自己不也脸皮薄?”
“阿正,你别乱来呀。”田恬虚虚地挣扎了几下,媚眼如丝,微微一瞪:“女孩子家的谁不脸皮薄,谁不自尊自爱?要是早早给了你,你以后在外头找了陈英,你让我上哪儿哭去?”
“恬恬,我发誓,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以后我只喜欢你一个。”周正举起单手,端的是斯文。
田恬心里冷笑片刻。他现在越是急切,越是想求欢,嘴上就越是会发誓。要是信了,她才是傻子呢。想要她给,除非给她看到美好的未来,能去城里的希望。这时候她又想起了陈铭,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觉悟。每天都送一些小恩小惠,殊不知她不仅喜欢小恩小惠,她还喜欢去城里。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个小村庄,她要活得美丽优雅,为什么陈铭就是不懂,不懂呢!?
“好了,阿正,你知道不可能的。我等着你的胜利。”田恬娇柔地启唇:“我回去想想,明天下午咱们在荒宅子里见。”
“恬恬,那你让我解解馋总行了吧?”周正不依不饶,眼里闪着欲火,不由分说地吻住她,将人抵在粗壮的树上。相比陈英,她当然更喜欢田恬这样的美女。
田恬推搡了他几下,推搡不过,渐渐地伸手回抱住他,周正长得挺好,各方面都挺不错。其实这样小打小闹,她也是很享受的。
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谁?”周正和田恬警惕地分开,各自弄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
清冷的月光投射在泥土地上,蝉鸣回荡在四周,空旷的林子里,全是一棵一棵的龙眼树,再无其他。
“走吧。”周正安抚地牵起田恬的手,“可能是什么动物吧。”
“嗯。”田恬点头。大晚上的,哪里会有什么人。他们这儿林子里经常有猫啊狗啊,或者大虫出没,想想也是挺危险的。
他们走后,从浓黑的月色中走出了一个人,如水的月光披在她身上,依稀能看出这不是个动物,这是个人。
田桑桑浅浅一笑,果然是月黑风高偷情时啊,不过是出来吹吹夜风的,便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还打听到了这么一则爆炸性消息。“唱歌么,看看吧。。。”她可没忘了原主的仇,想回城里啊,周正。想得……倒是美!
田桑桑一路心情愉悦地回了家,边走边哼着歌:“i,have,a,pen;i,have,an,apple;ah;apple,pen。”
“妈妈,你回来了。”孟书言走到她脚边蹭了蹭。
“是啊。”田桑桑揉了揉他的头发,眯了眯眼:“妈妈这就给你们做宵夜去。”今天天气真好呀,心情也不错。
“等下,田桑桑!”赵纯的眼里染上狂热的色彩,颤抖地问:“你、你会英语?”
“我唱的是英语吗?”
赵纯:“……是英语呀,这是什么歌?我听着节奏很……那个,超凡脱俗啊。”作为一个进步的青年,听到这么个节奏,他实在热血沸腾。真该让他那帮鼓捣音乐的同学们一起听听。
还有田桑桑前几天哼唱的一首首歌,要是能弄成完整版的话,绝对能成为流行音乐。捡到宝了,真是天才!
“我也不知道,我瞎编的。”田桑桑耸耸肩:“以前好像在田里听知青们讨论过,我便把它们拼凑在一起了,我也只敢在家里哼哼,弄不好要出事的。对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特殊时期后的一段时间,社会处于空前的爆发状态,几年前受到压抑的人们,都很迷茫和冲动。当时,出现过很多抢劫案、抢车案等等,直到三年后,为了整顿社会秩序,才开始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严打。那时候最多的是流氓罪,重则枪毙,轻则坐牢。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苦和乐,大家都是被时代浪潮推着向前走的人。可那个年代的某些人真的挺苦。田桑桑记得以前,她家里有个亲戚,就是那个时代的,老年时各种病下来,全是年轻时劳动太多,天天去上工,在水里插秧,留下来的毛病,那腿啊,总是痛,怎么治都不见好。有时候她想想,都觉得心酸。可那又能怎么样?她这一代人又会落下什么病呢?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但这一代人无疑是幸运的,不用犯当年的错误,不用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没有因为重大的浩劫,而辗转十几年。人的一生哪有那么多个十几年呐。
100 蹲点
赵纯郁结,垂眸撇撇嘴,你不知道还唱得那么乐呵。
“我知道,妈妈。”孟书言弱弱地举起手,眼睛亮晶晶地说:“好像是说什么苹果什么的……”
“没错,苹果,apple。”
孟书言口齿清晰地念,“a…p…p…l…e,apple,苹果的意思。”
“你看,我儿子都知道。”田桑桑看向赵纯。
赵纯蚊香眼: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哎,你等下啊,我去把中午煲的鸡汤热一热给你喝。缺什么补什么,好得快。以后你尽量少下床,不然脚又要像今天一样痛了。”田桑桑嘱咐了下,便往门外走去了。
大夏天的真的没胃口,连饭都不想吃,更别提是油腻腻的鸡汤了。赵纯现在只想喝汽水,吃雪糕,回到家吹一吹电风扇。可田桑桑老是给他吃什么骨头,他已经吃到想吐。但眼下他顾不得鸡汤了,贼兮兮招手:“小言,你过来。”
孟书言乖乖走到他跟前。
“跟叔说,你怎么知道苹果的英语?”
“我妈妈教我的呀。”孟书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味深长的感觉:“纯子酥,我妈妈其实很厉害的哦~~~”
“那你妈妈还会说什么?”赵纯觉得,田桑桑这个女人心宽体胖,和寻常人不同。
孟书言摸了摸下巴:“雅灭蝶。”
“雅灭蝶?”赵纯好奇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孟书言实诚地晃了晃脑袋。
赵纯心想,原来是不知道的意思呀。听这口语,跟俄语不像,他学过俄语;英语他也学了一点点,也不是。倒像是日语或者韩语。这个小山村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小小的村妇,会的东西如此多。
……
火辣辣的阳光烤着大地,树上的叶子被晒得打起了卷儿,卷着凉席睡懒觉。
“田桑桑,这么热的天你喊我出来干啥?”陈英没好气地瞪她:“咦,你今天不去镇上摆摊了?”这时候摆摊的人不是很多,赶街是正常的行为不奇怪,但摆摊大伙都下不去面子,毕竟丢不起那个人啊。村里也就只有一个田桑桑这么特立独行。
“找你出来问你件事。”田桑桑微微一笑:“听说你小姨夫是城里的副书记,要来咱们这儿视察?”
“你、你怎么知道的?!”陈英变了脸色。
“昨天晚上,就在这儿,我看见周正和田恬亲亲我我,我听他们说的。”
“你有毛病!”陈英卯足了劲吼出声。可是上面有个领导要下来视察,村里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就算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人是她小姨夫。田桑桑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只告诉过周正一个人。
“而且还要组织大家唱歌,唉,该唱什么歌好呢?”田桑桑惆怅地叹气。
陈英大惊,心里的大石一直往下沉,她眼眶发红地看着田桑桑,“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今天下午,他们两人约在荒宅子里见面。信不信看你咯。”田桑桑不愿意多管闲事,因为别人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管想管就能管,指不定别人不领情,还会怨恨你。但这件事她不得不说,要不然憋在心里不舒坦,她的良心会痛。至于听不听,就全靠陈英自己了。
陈英心里难受得紧,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不是看不出来田桑桑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周正和田恬,她不是不猜,而是不敢猜。
“英子,你咋了?”在院子里洗手的陈铭看到陈英哭得鼻子通红,连忙放下盆子,“英子,谁欺负你了?哭啥?”
“就是你欺负我了!”陈英百感交集,眼泪哗啦啦流,“你为啥那么傻,咱家就你最傻了!!”
“唉,不是……”陈铭无辜地挠挠头,束手无策,哭就哭嘛,咋还就骂人了。他扭头要冲屋里喊爸妈出来劝劝,陈英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捂住他的嘴:“哥,你别瞎嚷嚷。我悄悄带你去个地方。”
陈铭这样一个大男人,硬是被拽着走了几步。几步后陈英突然松开陈铭的手,喃喃自语往堂屋里跑去:“还是抓几个馒头垫垫肚子,待会儿肚子饿了要叫,会被发现的。”
“要不再带点水过去?光吃馒头咽不下去,这天儿怪热的。”陈铭跟过来提醒。虽然不晓要去哪,但他还是凭本能地说了句。
陈英点头又摇头:“不成。喝了水容易蹲茅坑,我们是要去蹲点的。”
陈铭被陈英拉着走,不忘回头大喊:“爸妈,我和英子出去一趟,午饭先不吃了,你们给留着啊。”
“铭子、英子……”陈母在后头无奈地摇头:“大中午的这是出去干啥,真是的。”
躲在荒宅子里的桌子底下,陈铭汗如雨下,不过想着陈英刚才说的两个字“田恬”,他硬是给忍住了要出去的冲动。到底叫他来干啥?和田恬又有啥关系?
另一张桌子后的陈英也没好到哪里去,时不时抬手擦汗。
荒宅子的大门响起悠长的“咯吱”声,有人进来了。似乎只有一个人进来,随后又有一阵的声音,然后一个男人有些激动地喊:“田恬,你来了。”赫然是周正。
“阿正。”田恬的声音端的是温柔小意。“想好要唱哪首歌了吗?”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