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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书言沉吟:“不是暴力,是彪悍。”
赵纯说道:“承认吧,你妈妈在家时,是不是也这样虐待你?”
“不许胡说!没有虐待!我妈妈对我很好的!”孟书言大眼一瞪,有点同情地看着他,“唉。。。。。”
到家的时候,水已经开了。揭开木盖子,沸腾的水蒸气铺面而来。倒了满满的一大木桶,加了条新的毛巾,不太凉,也不太热,温温的,正合适。
赵纯已经弱弱地吃好了饭,看到田桑桑娇躯一抖。
“你脚受伤了,不能淋浴也不能沐浴,水我给你备好了,你自己简单地擦洗擦洗吧。水要是不够,你就在屋里喊我,我再给你拿屋里。”田桑桑收拾着碗筷,把它们都装进洗碗盆里。
感受到空气有些僵滞,见赵纯像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两颊微红。田桑桑故意笑道:“干嘛呀?你怕我偷看你洗澡呀??”
赵纯垂眸撇撇嘴。哪里敢这么想啊。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想想就可怕,她会灌醋啊,别人灌醋都是一小滴一小滴灌的,她是直接掰开你的嘴,一大碗一大碗往里灌。
这一天喝下的醋,比这二十年加起来的都多。才刚抬眼,又听到那女人的笑声,“现在的小年轻啊。老娘当年开车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游泳呢。”
“什、什么……”什么跟什么嘛。她一个乡野村妇还会开车?这个村里自行车少见,拖拉机更是罕见,哪来的车?不就是那土不拉几的牛车吗?
待到屋里没人时,确定门也关得齐整时,赵纯慢慢地挪到床下,脱下衣服,伸出手往木桶里探了探,水温正合适。他反复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这一搓,一桶水都被染黑了。拧了拧毛巾,他又把自己的全身擦洗了一遍,水黑漆漆的根本不够看。这真是他最为狼狈的几天。
“那个……田桑桑。”赵纯用尽全喉咙,“我还想要一桶水。”
没人应。
不过一会儿,便听得敲门的声音,门哗啦一下被人打开。不说话,她不说话,贸贸然闯了进来……
赵纯呆住了,眼里含着水雾,反应过来的他,立刻扯过被子裹在身上,脸烧得厉害。日哦。
田桑桑只是盯着地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把水换了,提着脏污的水要出门,视线扫过在地上的一堆衣物。咦,那一小小的是啥?八十年代的男士……
“pang~ci~很可爱哦。”她淡淡地说了句。
赵纯哪里注意不到她的目光,此时整个人犹如火焰山上的岩石,燃烧成红色的,通红通红的。pang~ci~,啥东东?也亏得他是个爱国的,没学过日语,不然他绝对要立刻羞愤得撞墙,然后血溅当场。
但是,现在赵纯并没有时间要思考pang~ci~是什么。
因为,田桑桑给了他水,给了他毛巾,却没有给他衣服,还有小pang~ci~。
084 三条那啥啥
赵纯脸红脖子粗,哑着嗓子朝外道:“田桑桑,我洗完了。”
门外传来田桑桑的回应:“都好了?那我就进去提水了。”
“别!别!别!”一连憋出了三个字,赵纯裹着被子,如金鸡独立般用一只脚立在地,慢慢挪到门后。
“那个,我没有衣服。”声若蚊蝇。
田桑桑的耳朵往门的位置靠了靠:“你没有什么?能说的大点声吗,我听不见。”
“我没有……衣服。”比声若蚊蝇还要小的声音。
田桑桑滴汗,吼道:“你是不是男人啊?没有吃饭吗?声音大点儿啊!那天打劫时不是喊得超大声吗?”到底没有什么啊,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赵纯垂下脑袋,心说,你还记得打劫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远了,我都记不清了。哪里敢哦,哪里敢再喊得大声哦,这女人太可怕了。再也不想被灌醋了。
“我没有衣服了。”赵纯稍稍提高嗓音,眼睛闭起:“借我衣服穿吧!”这田桑桑连儿子都有了,家里不可能连件男人的衣服都没有吧。唉,也不对啊,听说田桑桑的男人因为受不了她是个黑胖丑,扔下他们孤儿寡母走了,或许真的一件衣服都没留下。
田桑桑擦了擦汗,衣服?她家里没男人的衣服啊。村里倒是有男人,但是去向男人借衣服会不会有点儿怪异?
田桑桑进了空间,到了地下商场,进了几家类似海澜之家、花花公子的男装店。这里的男装全是尼玛炫酷拽,一点也没有乡土气息。她再来到超市的服装区,那里有一件一件打折的服装,可也不是这个年代风格的。
架子上挂着一条一条的pang~ci~,田桑桑慢吞吞地浏览了下,眼睛顿时一亮。就是四角的,比较宽松,深蓝色。这倒是有点符合八十年代的风格。再看看价格,明码标价一条45。摸起来质量不咋地啊,是不是坑人的,一条二三十元就能搞定的,居然要45!
旁边的精品区,上百的也有,上千的估计要到专门的精品店才能看到。
不行,不过是一个救回来的普通人,是敌是友尚且不知,花个45绿化币她心疼呀。俗话说一分钱就是一寸光阴啊,寸寸光阴寸寸金啊。
于是,田桑桑又辗转来到了贱卖区。10元3条,没错,就买这样的!
size嘛。
呃,这个……
s、m、l、xl、xxl……
还是选最大号的。
脑海里回想着那人……话说还不知道他名字,他是个高个子,看起来最少也有一米八了,大长腿,颇有点小鲜肉的感觉。
最后,田桑桑用了10个绿化币,选了三条深色的小pang~ci~,把标签什么的都去掉,现在也是没有时间洗干净,就直接被她攥在手里,推开门,往床上一扔!
赵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三条……脸颊爆红。虽然他不敢问田桑桑是哪儿拿来的,可是目测,这质量很不错。
原以为乡下人的裤衩都是破破的,这几条还是崭新的。
由于这间屋子是田桑桑和孟书言住的,田桑桑就干脆在屋子里,打开木的衣柜,从里头的衣服裤子中挑出了一件黑色土布短袖,一条黑色土布短裤,衣服裤子略显肥大,也往床上扔去。
瞥了下他,田桑桑慢悠悠道:“家里没有男人穿的衣服了,你就先将就着吧。这是我的衣服,应该不会太紧,你穿穿看。”
不得不说,洗过澡的这人更加好看了。黑发如墨,眉毛长长,眼睛闪闪,鼻梁挺直,嘴唇红艳,脸上的肌肤白嫩嫩水润润的,真是肤质好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娇养出来的。再看他的身材,修长挺拔,裹着被单,却也能感受到健壮。
田桑桑自诩这世的身高是一米66啊,也差不多快要接近女神的身高了,可在眼前这个小鲜肉面前,她还是矮了一小截,只是她的体型,却是小鲜肉的二三倍宽。人比人,气死个人。
小鲜肉虽是小鲜肉,奈何太过娘娘腔。就像此刻,小鲜肉眼里泪光点点:“我……”
“你什么?”
赵纯忍住眼泪:“我穿。”好可怕哦。别的女人哪里会像她这么淡定,拿着男人的三条那啥啥,却依然面不改色。
“对了,这条带子给你了,裤头太松了,你得拿带子系着。”
赵纯弱弱地点头。
在屋里穿着衣服的赵纯内心是崩溃的,他慢慢地套了件衣服,羞愤欲死,要穿pang~ci~的时候,一只脚不能动,他是怎么也穿不进去。
【哗!!!】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优美的旋律,他的眼里冒出了狼光,这是田…桑桑唱的?
“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心在痛泪在流,就在和你说分手以后,想忘记已不能够;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止不住颤抖,哪怕有再多的借口,我都无法再去牵你的手。”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剑的影子,水的波光,只是过往,是过往。”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爸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啊,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
孟书言已经习惯了他妈妈每日哼歌的时刻,他抱着小奶茶,小胖手抚在小奶茶的背上,也轻轻地跟着哼曲调。在他看来,他妈妈唱的歌真好听,虽然她唱得每首歌意境都不一样,一句一个意境,好奇怪哦。(谁跟你说那是一首歌了o。o)
“田桑桑……”赵纯在屋里哼哼唧唧。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我心上如朱砂;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美好的旋律戛然而止,田桑桑偏头往门上一看,“怎么了?”
“我的脚不能动。”赵纯实在是无法,必须有人帮他把那啥啥拉起来啊。但他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说是脚不能动。
田桑桑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孟书言的小肩膀,“言言,那个叔叔他脚不能动,你去看看能不能帮下他,穿……裤子。”
“好的,妈妈。”孟书言乖乖点头。
087 同睡
田桑桑轻咳,出声提醒道:“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在隔壁。晚上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大声叫我帮忙。”
赵纯弱弱地点了下头,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挪下来。
田桑桑看他那别扭的姿态,立刻明白了什么,说道:“你等下,我给你拿根拐杖。”之前收拾仓库时,倒是有看到墙上立着一根拐杖。她快速走到仓库里,找到了那根拐杖,看来是原主姥姥曾经用的,拐杖通身褐色,把手处是弯曲的,方便人用手握住。
田桑桑把拐杖往前一扔:“喏,你试试。”
赵纯接过,手握上拐杖,刚刚好,挺不错的,用拐杖来代替另一只脚,也比刚才金鸡独立好太多了。他眼圈发红,心里颇为不是滋味,真是应了一个词百感交集,什么感受都有。想起前几天,那是他一生中最为落魄的日子,在地上爬来爬去的。那一切虽说始作俑者是彪哥,但田桑桑也是有插手的;然而现在,恰恰又是田桑桑把他救了回来,给他住,给他治,给他吃,给他穿,虽然这一身……哦不,我日,这一身女人的衣服。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只有这个田桑桑对他伸出了……黑色的双手。
成也田桑桑,败也田桑桑。
“妈妈,他又哭了。”孟书言拉了拉田桑桑的衣摆,悄悄地抬头说着。这是他见过的,最脆弱的叔叔。
田桑桑震惊地看着那颗泪珠自赵纯的脸颊滑落,心想这就是男版林黛玉啊。她摸了摸孟书言的头发,淡定自若地道,“他那是感动的泪水。因为我们实在太善良了。言言,你要记住,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日哦。赵纯弱弱地扁扁嘴。才不是感动哦。这女人不仅抠门,还奶奶的自恋。
晚间,堂屋里,映着昏黄的煤油灯光。
田桑桑在空间里泡完玫瑰花的澡,又出来帮孟书言洗了澡,他们娘俩是每天都要洗一次澡,比村里绝大多数人洗澡的次数多。村里人洗澡不怎么方便,又要烧水又要烧柴,当然夏天男人都是站在院子里,穿了条裤衩就舀了水哗啦啦地冲凉。但是田桑桑家里洗澡的水都是在空间里弄好的,再提出去,不用另外外出提水,或者烧柴,很是省时又省力。
田桑桑圈着孟书言的小身板,手里拿着把小蒲扇,悠悠闲地摇着风。
孟书言已经习惯了她身上的玫瑰花味道,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又抬眸瞄了几眼田桑桑:“妈妈,我能不能去找纯子酥?”
半晌才反应过来纯子酥是谁的田桑桑噗嗤下笑了,“为什么叫他纯子酥啊?”
“钟奶奶都是叫狗剩剩子的,所以我就要叫他纯子酥。”孟书言认真地回道。
田桑桑忍着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夸赞道:“儿子,你好聪明哦~~!”
不如她以后就叫赵纯,纯纯子,三个字的。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童言无忌,孩子不懂,她这个大人也不能跟着不懂。
孟书言有点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偷偷翘起。
“那你为什么想要去找他呢?”田桑桑又问。其实她能感受得到儿子的雀跃,因为家里好不容易有一个男人,她儿子也变得比以前活泼了点。同性相吸也是说得通的。
“我怕纯子酥在屋里偷偷地哭,我去跟他讲话,他或许能好点。”孟书言人小鬼大地道。
于是,得到了田桑桑允许的孟书言,眼神亮晶晶地走到了赵纯的房间,用软糯糯的声音喊道:“纯子酥!”
诚如孟书言所想,一个人太寂寞的赵纯,此时差点要落下眼泪。听到孟书言的声音,他欣喜地抹了抹眼角的些许泪珠,声音略显亢奋:“小言,还没睡呀?”
孟书言摇摇头,慢慢爬上床:“纯子酥,我来给你讲故事吧,听了故事你就不会想哭了。我会讲故事的,你听嘛,好不好?”
“好啊。”赵纯的动作和田桑桑一样,那手放到孟书言头上,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孟书言的小心脏砰砰砰跳着,头上的那只手和妈妈不一样,宽厚的手掌,很有力度感。孟书言眯了眯眼:“纯子酥,你以前来过我家吗?”
“没有哦。”赵纯实话实话,他是真的没来过这个连电都没有的地方,可现在他不嫌弃这个地方。
孟书言慢慢地哦了声,有点失落地垂下眼眸。
“怎么了,小言?”赵纯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从来没有过养儿经验的他,不太熟练地抱着他的身体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是什么故事?”小孩儿的身体和他们这些热血方刚的男人不一样,软软的。
孟书言小忧郁:“我妈妈给我讲的睡前故事。”
哦?田桑桑讲的睡前故事?赵纯的眼睛闪了闪。她会讲…故事?
“小言真厉害,会讲故事了!”面对孟书言时,赵纯的声音都温和了一些,“你说,叔叔我就爱听故事。”
孟书言立刻把眼睛弯成月牙儿:“这些故事的名字,都叫细思极恐。”
赵纯的声音蓦地一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可不说孟书言的记忆力是好的,田桑桑给他说了一遍的故事,他都能清晰地复制出来。
“昨天8个人在一起玩捉迷藏。大约5分钟后自己就被找到了。再5分钟后找到了3个人,最后的4个人也在5分钟后找到。真是太快速了,下一次还要玩。”
“我家养的鸟总是很吵,所以家人有时候会把笼子放到黑暗的厕所。某天,在没开灯的客厅,突然听到厕所的鸟叫声,而且像是惨叫。
当下以为鸟怎么了,立刻冲去打开厕所门,发现两只鸟一只在小鸟屋里睡觉,一只站在荡秋千上发呆。
‘真是的。。。。。。’
关上门,我回到沙发继续看着我的电视,电视上报导着市区有一小偷潜入民宅住了很久的捆绑事件。
等一下再去把鸟笼拿出来放它们在家里飞吧。”
“这些故事……”赵纯微微呢喃,忽然眼睛大睁,打了个冷颤:“小言,不是只有八个人吗?那多出的一个人是谁?”
“是我喔。”孟书言瞧着他,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嘻嘻地笑了,“我把他们八个人都找到了。”
086 书中未来的大佬(2)
至于赵纯是怎么和李一白扯上关系的呢?原因见于他后来参加过的一个访谈。他在年轻的时候,还在上大二,那年暑假,他和家里人闹翻了,离家出走,有钱有权人家的少爷嘛,俗称地主家的傻儿子,没事就爱玩啥离家出走。他走到了一个小村庄,具体什么村庄田桑桑记不清了。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小村庄田家村了。他当时被人骗去了赌博,年轻人嘛,心高气傲,就跟着人家去了。可没想到人家看他穿着不似村里人,出老千,他赔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和贵重物品,还是差了几百块。后来,要出逃时,他被人打断了腿。他流连在村里,整天靠乞讨为生,也没有人愿意帮助他。因为他的腿受伤了,耽误了治疗,导致他后来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然后村里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看上了他,她家招他做了女婿。他还跟那姑娘说,让他联系家人,他会接她到城里。姑娘也是个傻的,怕他像之前那些个知青一样,抛妻弃子,回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一家人把他囚禁了起来,愣是没让他回去。
直到重生的李一白来了,他带走了赵纯,顺便带走了孟书言。赵纯对他很是感激,便和他称兄道弟。
李一白当然不能慧眼识珠,他只是凭借上一世的记忆,上一世救了赵纯的人是其他人,那个人后来一飞冲天。所以李一白才想着带赵纯回城,就是笃定了赵纯得欠他人情。赵纯一欠他人情,便是整个赵家欠他人情。
田桑桑震惊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已而,李医生回来了,由于现在不能打石膏,他只能用木板帮赵纯固定着脚。
固定完后,李医生道:“短期内骨头是愈合不了的。一个月内,脚不能碰水,不能做剧烈运动,脚上的东西也不能拆掉。一个月后我再看看情况,如果恢复得不错就能拆掉固定板。只是拆掉后建议你们再去医院检查检查,休息一个多月便能愈合。”
赵纯耷拉着脑袋,两三个月内脚才能痊愈。这么久不能动,憋得难受呀。该死的陈彪,他记住了!
田桑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付医药费的时候,把田桑桑的积蓄都用光了。
真是辛辛苦苦这些天,一朝回到穿越前。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啊。
虽然赵纯是未来的娱乐大佬,但田桑桑现在释然了,和她没太大关系。她不想巴结他,她只想保证自己儿子不被李一白带走就行了。至于赵纯,既然这次是她救了他,想必他以后也不可能欠李一白人情了。送走李医生后,田桑桑回到屋里。
“田桑桑啊……”赵纯怯怯地抬眸瞅她:“那个钱我不会让你白花的,我回家了一定还给你。”
好吧,难得他还主动提起。田桑桑心里的郁闷消了大半,“口说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