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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百万人爆吧（下）（）
产品经理注重用户体验是伴随其职业生涯的最大特点，q吧的产品经理也不例外，服务器被挤爆、无奈暂时关闭网站，这本身就是对用户体验的一大伤害，现在又要启动验证码、限制用户发帖时间，对用户体验的影响就更大了。
但是罗忠文心里明白，现在提用户体验都是扯淡，接触互联网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近百万人共同攻击一个网站的，这恐怕已经是创纪录的事情了，再不赶紧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明天自己就得准备辞职信，危急时刻，哪还顾得上用户体验？再说，q吧现在一共也没多少粘度用户，结果招来百万人捣乱，这时候还想着用户体验，那基本上就是自己作死。
于是，在十点二十分的时候，q吧再也打不开了……
罗忠文要求关闭服务器之后，便立刻给自己的直属上司、公司的副总打电话汇报突发情况，当对方听说q吧的爆吧事件之后，沉默半晌才凝重的说道：“暂时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在再次上线之前，这些垃圾数据一定要删干净，如果上线之后再有用户捣乱，就选些最活跃的，封一批号，以儆效尤。”
罗忠文急忙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技术从后台把十点以后新增的内容全部删除掉。”
“另外，你先把你们从贴吧那里搬过来的内容隐藏，这件事情闹到这么大，估计业内人士明天都会有所耳闻，暂时还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后天就是互联网大会了，所以这批内容暂时先别放出来，看看业内有没有什么动静，要是没什么反应，再把那些内容放出来。”
“我懂了，您放心吧。”罗忠文也知道，如果让业内人士来评价这件事情，那么q吧一定是得不到任何同情的，甚至会被钉在互联网的耻辱柱上，先把这批内容隐藏起来也是好事，免得被人拿这个东西做文章，退一步说，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找麻烦，q吧也可以给自己找理由：完全可以把复制贴吧内容的罪责归咎到某些用户的个体行为中去，然后q吧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宣布自己主动把这批内容删除并且对这批侵权用户做出********的处理，业内这么有责任心的公司，还有几家？
挂掉电话，罗忠文立刻安排技术人员多个方向开工，把一套现成的验证码机制写进了q吧的后台程序里，又开始着手删除内容、限制用户发帖，最重要的，是要立刻扩充服务器和带宽，否则就算q吧限制这些用户一个小时只能发帖一次，他们几十万上百万人，恐怕一轮就能把q吧的服务器再次挤垮。
罗忠文要求服务器的承载能力，能够达到应对百万人同时发帖的程度，这样一来，如果对方卷土重来，q吧就能在第一波爆吧浪潮中站稳，只要站稳第一波就好办了，一个小时的限制就会发挥作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技术人员实现删除内容、封禁账号的操作了，绝对可以把对方的攻击性削弱一大半！
……
就在q吧无法打开的这段时间，吧友们回到“贴吧大家庭”吧里欢聚胜利，几十万人同时发帖、回帖，刷屏速度之快，简直可以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
各式各样的标题基本上就几个核心主题：贴吧的吧友们太牛逼了、吧友们太团结了、吧友们的实力太强大了、q吧跪了、早该跪了……
这么庞大的数据涌入，也着实考验了一把贴吧的服务器承载能力。
好在李牧一直跟孔令宇说，服务器和带宽的储备一定要足够，从易听网起家开始到现在，李牧从来没有让自己这两个网站被服务器问题所困扰，现在也是一样，强力支撑起这一场贴吧吧友的狂欢。
李牧在家里抱着笔记本观战，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到爆吧的活动中来，但亲手策划了这场无与伦比的超大规模网络作战，他心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q吧不是盗版自己的内容吗？自己这次号召几十万用户去给你们送内容，是不是一下子把你们爽翻了？
不过，贴吧的吧友们在狂欢，李牧却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给赵康打了个电话，上来就问他：“康子，我让你安排人做的截图工作，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赵康说：“咱们的水军都会使用截图软件，q吧复制咱们的那批内容早就做了充足的截图留存，今天爆吧的时候，也留了大量的截图。”
李牧满意的说道：“把这些截图保存好，以后会有大用，另外，你从这两类图片中，找出最有代表性的几张，找媒体帮忙报道。”
赵康立刻回复：“好，我明天就把媒体这块搞定。”
李牧说：“你人就在燕京，大部分网络媒体的总部也在燕京，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跑了，我明天早晨让公司财务给你支二十万，专门用来公关这些媒体，最好是连同电视媒体、纸媒一起公关一下，一定要同时发声，把事件的矛头指向q吧，如果钱不够再支，四十万、五十万也在所不惜，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我炒到全国皆知，一定要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把q吧给我踩倒、踩死！”
赵康声音一凛，脱口道：“这件事我一定办好！”
李牧又提醒一句：“让你的人去提醒一下大家，现在不要太早庆祝胜利，q吧关闭不会太久，而且他们一定会有后招来应对。
“我这就去安排！”
挂了电话，李牧心里冷笑，他开始意识到，q吧的出现，有可能是腾训凭空送给贴吧的一个垫脚石。
贴吧到现在都没有出过真正轰动行业的大动作，原本自己打算在元旦推出的开心农场就是自己给贴吧策划的第一个大动作，现在看来，爆吧的事情，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大动作了。
后天就是燕京互联网论坛了，李牧忽然有些迫不及待，不知道这些大佬们到时候会用怎样的心态看待贴吧？
这个时候，赵康的水军开始在贴吧里释放新的信息，提醒大家不要太早庆祝胜利，q吧关闭只是暂时的，他们一定不会就此消失，而是会在暗中做好准备之后，再重新上线，而且，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吧友们正在激动兴奋时，听到这种论调，几乎都是一种态度：等q吧上线之后，再去把他爆掉，上一次爆一次！
第279章 不惜代价做公关（）
对没有参加这次百万人爆吧活动的网友来说，他们几乎对那二十多分钟内、发生在q吧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过业内人士的消息是极为灵通的，他们本来就有不少人混迹在贴吧里，互联网吧、it吧一直都是从业人员喜欢泡的贴吧，昨晚的爆吧行动刚开始，他们就已经关注到了。
翌日上午，q吧被百万用户挤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互联网圈子。
最让人震惊的就是贴吧的号召力，很多互联网人想不明白，贴吧怎么有这么强大的号召力，能够调动百万人齐心协力去摧毁一个网站？他们的用户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忠诚度？现在互联网公认的高粘度、高忠诚度用户有两种：一个是即时通讯软件的用户，一个是网游用户，前者强在用户已经在他们的产品上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后者强在他们的用户都是付费用户、沉迷指数高，而且平均使用时间长。
可是，即便是qq和传奇这两个时下最火的即时通讯软件与网友，也不具备这种调动百万人去做一件事的号召力，除非他们给用户搞让利，如果qq送会员服务、传奇送点卡，或许能够吸引百万用户，但若是想一夜之间号召起百万人去为平台的利益而战，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种痴人说梦的事情，贴吧竟然做到了，虽然大家也看出这里面有水军操纵煽动的痕迹，但这无伤大雅，因为绝大部分公司就算用水军操纵煽动，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想忽悠网友为你而战，首先就得让他对你的产品有归属感，他把自己视为是这其中的一份子了，才会被你煽动、为你而战，否则用户对你的死活都不感兴趣，又怎么会为你而付出？
贴吧，一个虽然成为了华语第一社区、却看似连盈利模式都没有找到的网站，竟然能够引发网络上一场百万人的讨伐战，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也让很多人开始重新审视贴吧，重新审视这个公司未来的发展空间，同时，大家也对q吧的下一步更加好奇，它依托着背后几千万用户的社交软件，肯定不会被这么一次爆吧行动就打垮，暂时关闭网站，对互联网公司来说算不得什么，谁都知道它肯定还会卷土重来，贴吧依靠它的用户赢了一次，这些用户是否能帮助他们赢得第二次呢？
李牧中午拍完了杜薇在海州的最后一个戏份，这段剧情场景大部分是在学校老师的办公室里，剧情是：由于陈昆扮演的反派角色陈小帅嫉妒女主和男主在一起，所以把两人早恋的事情告到了老师那里，老师请来两人的家长，把两人早恋的事情告诉了双方父母，张克轩扮演的张轩在办公室里被“爸爸”怒打了一个耳光，而杜薇扮演的女主角杜薇薇被父母直接带离了办公室，在上车的那一刻，她的爸爸在撂下一句狠话：“以后不要来这所学校上课了，我今天就给你联系转学，从今起，不许再见那个姓张的小流氓！”
随后杜薇红着眼坐上车，汽车驶离海州一中的大门，她在海州的戏份就全部结束了。
由于演员们都已经融入了这部电影，所以拍摄的效率很快，原定一点半拍完的戏，在一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结束。
演出结束之后，李牧找到宁昊，告诉他自己今天下午就要回燕京，让他主导后面两天的拍摄，海州的戏份已经拍了80％了，剩下的20％就拜托他来帮忙收尾，收尾之后就直接带着剧组回燕京，自己就在燕京等着他们，不回来了。
几天的合作下来，宁昊和李牧已经成了哥们，片场上宁昊一直在为李牧分担各种工作，片场外，李牧跟宁昊经常彻夜长谈对未来电影发展方向的看法，李牧对未来的“大胆预测”以及“开阔视野”让宁昊折服，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明知道你在吹牛逼，但没别的，我就是服你。”
正因为这种越来越密切的关系，宁昊不等这部电影结束，就准备在2002年的第一天签约牧野映象，到时候会跟他一起签约牧野映象的，还有正在中戏导演系上学的汤维。
李牧上辈子上辈子压根就没接触过娱乐圈，甚至都没有近距离了解过，这辈子刚沾一点边，就让他对这个圈子格外感兴趣，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在这个圈子打开一个突破口，就总能有意外收获，刚筹备电影的时候，他认识了宁昊，借着宁昊的光，他又认识了陈昆，因为陈昆、因为简单计划，他又认识了赵微，到了现场拍戏，他又认识了还在做学生的汤维。
李牧梦想中牧野映象最完美的运作模式就是：自己从其他领域赚来源源不断的钱，再把钱源源不断的投给那些有潜力的导演、启用那些有潜力的演员去拍有潜力的电影，因为自己是过来人，了解国内电影市场的发展，所以这个买卖包赚不赔，而且，如果自己还能有更大的现金流，自己就去投资院线，院线多了，自己的电影就能赚的更多，赚得更多就能招揽更多的名导明星拍更多赚钱的电影、再开设更多的院线。
只要操作得当，这是一个滚雪球的运作模式，未来的发展空间非一般的庞大。
……
李牧和杜薇订了同一班飞机从金陵起飞返回燕京，飞机下午四点钟起飞，下午没有戏份的叶天明亲自开车送两人去机场，三点半登机之前，李牧还专门给赵康打了电话，一方面询问从上午到现在事态的发展情况，一方面询问媒体的公关情况。
赵康说自己还在外面跑公关的事情，他上午去燕京最大的连锁超市买了二十万的购物卡，全是五千一张面额，用他的话说，这种购物卡不记名，也不留任何记录，往外送的时候别人拿着没有心理负担，而且这家超市的卖场在燕京现在很红火，商品也非常全，家电卖的尤其好，所以这家超市的购物卡随时有人以95折的价格回收，可以轻易变现。
李牧心里对赵康现在的细腻赞叹不已，肯定了他的做法之后，又询问了他眼下的公关进度。
二十万购物卡已经送出去十六万，现在就差新闻媒体和纸媒方面还没找到合适的门路，李牧立刻把自己当初接受采访时对接过的几家媒体记者联系方式给了赵康。
同时，李牧又叮嘱赵康一句话：“告诉你联系的所有媒体人，这件事做完之后，再追加一倍的公关费。”
百万人爆吧事件本来就是个大新闻，但是，如果不加以引导，媒体报道这种大新闻的时候，出发点往往各有不同。
就比如这次事件，有些媒体可能看到的是q吧侵权引发了贴吧网友的反抗，这样的媒体视角对贴吧来说，毫无疑问是有益的；
有些媒体可能看的更深一些，把话题指向眼下法律在互联网领域的盲区与边缘地带，试图引发法律相关部门和互联网领域的思考，这种媒体视角对贴吧来说就没什么太大意思了；
若是有些媒体把话题指向这次事件的“百万人规模”，并在此大做文章、宣扬互联网影响力有多巨大，那可就有些危险了，怕就怕听者有意，如果引来政府的过度关注，搞不好可能会惹火烧身。
所以，无论是出于对q吧穷追猛打的考虑，还是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李牧都需要把媒体视角统一引导到第一个层面，也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层面：q吧侵犯大量贴吧吧友的权益，吧友自发组织到q吧抗议，一定要避免有媒体过度解读这次事件，如果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因果关系，那么这次事件就不会弄巧成拙，给自己带来麻烦。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别说二十万，两百万李牧也在所不惜。
这同样也是李牧领先同行一等的地方。
互联网的发展要经历很多阶段，2000年以前的互联网处于摸索期，大家尝试摸索出互联网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大胆提出假设、大胆摸索尝试；2000以后的互联网有长达数年的时间属于苦干期，从摸索期开始尝试的道路已经逐渐被论证，大家忙着跑马圈地、在不同的邻域抢占先机，所以这个阶段的互联网公司都将绝大多数的精力用于专注发展，换句最直白的话说，现在的互联网公司，还不太会整妖蛾子；
而2005年以后的互联网市场才会逐渐进入到真正的成熟阶段，大家开始布局生态、发展闭环、搞软件的想做硬件、做硬件的想玩软件，相互交叉的领域开始越来越多，05年以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家公司，05年后没准就会在多个领域同时开战，此时腾训的马总和3721的周总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再过十年，他们两人的公司会打的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未来立体化的全面竞争也催生了各种各样的竞争手段，随着撕逼越来越多、手段层出不穷，大家也越来越明白撕逼的时候如何做好资源联动，以至于05年以后的大型互联网公司无一不具备强大的公关部门，但反观现在，国内几家知名的互联网公司甚至都没有“公关部”这个职能架构。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玩的过李牧？
第280章 悄悄上线（）
傍晚六点半，燕京国际机场。
由于航班延误，李牧和杜薇乘坐的航班刚刚落地，飞机的前轮刚着地、发动机缸打开反推，李牧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
按民航规定，这个时候依旧要保持通讯设备关闭，但李牧实在是太心急了，他想知道，自己在天上飞行的这段时间，互联网都发生了什么。
李牧关心几个问题：q吧有没有重新上线、媒体有没有开始统一口径引导舆论、腾训有没有表态。
可惜的是现在手机上网还不太现实，于是乎只能悄悄背着空姐给赵康发短信。
赵康简单的给了回复：“q吧还没重新上线，但有消息说他们今天忙着到服务器运营商那里给q吧的服务器扩容，估计扩容后的服务器是按照百万人发帖的规模为基准。”
“媒体已经开始发表李牧定好的言论，来进行舆论引导，清一色全是批判q吧侵犯了用户的权益，q吧的吧友这次爆吧事件，正是吧友们自发组织的抗议行为。”
“腾训下午下班前发布了一个简短声明，声明的内容是：q吧没有主观故意侵害吧友们的权益，复制贴吧内容纯属q吧网友自己的行为，与q吧官方无关，q吧会对内容进行整改，在q吧重新上线之后，如果还有类似的侵权内容，欢迎广大网友监督举报，腾训会在五个工作日内安排专人核实处理。”
李牧早就预料到q吧会拿用户顶缸，而这种你举报我核实再处理的态度，看起来没什么太大问题，其实则是完美的扯皮流程，李牧不用想也能猜出，整个举报的用户体验一定会被做得非常繁琐，你想举报，ok，先填写一大堆举报人资料、举报理由，然后再上传各种证据，做完这一套，没半小时基本上拿不下来，绝大部分用户恐怕都会在这个环节放弃。
而且就算提供了举报证据又如何，审核就需要五个工作日，算上周末，就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回复你证据不够清晰等模棱两可的理由，让你重新再提交一次，或者告诉你已经交由工作人员处理，请你耐心等待，等着等着，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到那个时候举报的用户恐怕也已经失去耐心了。
这种事情李牧在行业内公司里早就司空见惯了。
一旁的杜薇问李牧：“李牧哥哥，你平时都这么忙吗？飞机刚落地短信就发个不停。”
李牧耸耸肩，苦笑着说道：“最近确实忙了些。“
杜薇笑着说：“看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连拍戏都不管了，着急飞回燕京。“
李牧点点头：“等咱们的微电影杀青，我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杜薇问他：“我听说你的公司要把宁昊哥哥还有汤维姐姐都签了？”
李牧笑道：“是啊，过几天就签约，以后他们就是牧野映象的签约导演、演员了。”
杜薇急忙说道：“那我呢？你要不要把我也签下来？”
李牧好奇的问道：“你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