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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精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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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一切之功,靡然从之。而世无大人先生如孔子、孟子者。推其本末,权 
其祸福之轻重,以救其惑,故其学遂行。秦以是丧天下,陵夷至于胜、广、 
刘、项之祸,死者十八九,天下萧然。洪水之患,盖不至是也。方秦之未得 
志也,使复有一孟子,则申、韩为空言,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 
害于其政者,必不至若是烈也。使杨、墨得志于天下,其祸岂减于申、韩哉? 
由是言之,虽以孟子配禹可也。太史公曰:“盖公言黄、老,贾谊、晁错明 
申、韩。”错不足道也。而谊亦为之。予以是知邪说之移人,虽豪杰之士, 
有不免者,况众人乎? 
     自汉以来。道术不出于孔氏,而乱天下者多矣。晋以老庄亡,梁以佛亡, 
莫或正之。五百余年而后得韩愈,学者以愈配孟子,盖庶几焉。愈之后二百 
有余年,而后得欧阳子,其学推韩愈、孟子以达于孔氏,著礼乐仁义之实, 
以合于大道,其言简而明,信而通,引物连类,折之于至理,以服人心。故 
天下翕然师尊之。自欧阳子之存,世之不说者,哗而攻之,能折困其身,而 
不能屈其言,士无贤不肖,不谋而同曰:“欧阳子,今之韩愈也。” 
     宋兴七十余年,民不知其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祐极矣,而斯文终 
有愧于古,士亦因陋守旧,论卑而气弱。自欧阳子出,天下争自濯磨,以通 
经学古为高;以救时行道为贤;以犯颜纳谏为忠。长育成就,至嘉祐末,号 
称多士,欧阳子之功为多。呜呼!此岂人力也哉?非天其孰能使之? 
     欧阳子没,十有余年,士始为新学,以佛老之似,乱周孔之真,识者忧 
之。赖天子明圣,诏修取士法。风厉学者,专治孔氏,黜异端,然后风俗一 
变。考论师友渊源所自,复知诵习欧阳子之书。予得其诗文,七百六十六篇 
于其子棐,乃次而论之曰:“欧阳子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 
马迁;诗赋似李白。”此非予言也,天下之言也。欧阳子讳修,字永叔,既 
老,自谓六一居士云。元祐六年六月十五日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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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行前集》叙 

     夫昔之为文者,非能为之为工,乃不能不为之为工也。山川之有云雾, 
草木之有华实,充满勃郁,而见于外,夫虽欲无有,其可得耶!自少闻家君 
之论文,以为古之圣人有所不能自己而作者。故轼与弟辙为文至多,而未尝 
敢有作文之意。己亥之岁,侍行适楚,舟中无事,博弈饮酒,非所以为闺门 
之欢,而山川之秀美,风俗之朴陋,贤人君子之遗迹,与凡耳目之所接者, 
杂然有触于中,而发于咏叹。盖家君之作与弟辙之文皆在,凡一百篇,谓之 
 《南行集》。将以识一时之事,为他日之所寻绛,且以为得于谈笑之间,而 
非勉强所为之文也。时十二月八日,江陵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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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 说 

     孔子曰:“刚毅木讷,近仁。”又曰:“巧言令色,鲜矣仁。”所好夫 
刚者,非好其刚也,好其仁也。所恶夫佞者,非恶其佞也,恶其不仁也。吾 
平生多难,常以身试之,凡免我于厄者,皆平日可畏人也,挤我于崄者,皆 
异时可喜之人也,吾是以知刚者之必仁,佞者之必不仁也。 
     建中靖国之初,吾归自海南,见故人,问存没,追论平生所见刚者,或 
不幸死矣。若孙君介夫讳立节者,真可谓刚者也。始吾弟子由为条例司属官, 
以议不合引去。王荆公谓君曰:“吾条例司当得开敏如子者。”君笑曰:“公 
过矣,当求胜我者。若我辈人,则亦不肯为条例司矣。”公不答,径起入户, 
君亦趋出。君为镇江军书记,吾时通守钱塘,往来常、润间,见君京口,方 
新法之初,监司皆新进少年,驭吏如束湿,不复以礼遇十大夫,而独敬惮君, 
曰:“是抗丞相不肯为条例司者。” 
     谢麟经制溪洞事宜,州守王奇与蛮战死,君为桂州节度判官,被旨鞠吏 
士有罪者,麟因收大小使臣十二人付君并按,且尽斩之。君持不可。麟以语 
侵君。君曰:“狱当论情,吏当守法。逗挠不进,请将罪也,既伏其辜矣, 
余人可尽戮乎!若必以非法斩人,则经制司自为之,我何与焉。”麟奏君抗 
拒,君亦奏麟侵狱事。刑部定如君言,十二人皆不死,或以迁官。吾以是益 
知刚者之必仁也。不仁而能以一言活十二人于必死乎! 
     方孔子时,可谓多君子,而曰“未见刚者”,以明其难得如此。而世乃 
曰“太刚则折”!士患不刚耳,长养成就,犹恐不足,当忧其太刚而惧之以 
折耶!折不折,天也,非刚之罪。为此论者,鄙夫患失者也。君平生可纪者 
甚多,独书此二事遗其子勰、勴,明刚者之必仁以信孔子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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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稼 说 

     盍尝观于富人之稼乎?其田美而多,其食足而有余。其田美而多,则可 
以更休,而地力得全;其食足而有余,则种之常不后时,而敛之常及其熟, 
故富人之稼常美,少秕而多实,久藏而不腐。今吾十口之家,而共百亩之田, 
寸寸而取之,日夜以望之,锄、蘦、铚、艾,相寻于其上者如鱼鳞,而地力 
竭矣,种之常不及时,而敛之常不待其熟,此岂能复有美稼哉! 
     古之人其才非有以大过今之人也,其平居所以自养,而不敢轻用,以待 
其成者。闵闵焉,如婴儿之望长也,弱者养之以至于刚,虚者养之以至于充。 
三十而后仕,五十而后爵,信于久屈之中,而用于至足之后,流于既溢之余, 
而发于持满之末,此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而今之君子所以不及也。 
     吾少也有志于学,不幸而早得与吾子同年,吾子之得,亦不可谓不早也。 
吾今虽欲自以为不足,而众已妄推之矣。呜呼!吾子其去此而务学也哉,博 
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吾告子止于此矣。于归过京师,而问焉,有曰辙、 
子由者,吾弟也,其亦是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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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白堂记 

     故魏国忠献韩公作堂于私第之池上,名之曰“醉白”。取乐天《池上》 
之诗,以为醉白堂之歌。意若有羡于乐天而不及者。天下之士,闻而疑之, 
以为公既已无愧于伊、周矣,而犹有羡于乐天,何哉? 
     轼闻而笑曰:公岂独有羡于乐天而已乎?方且愿为寻常无闻之人而不可 
得者。天之生是人也,将使任天下之重,则寒者求衣,饥者求食,凡不获者 
求得。苟有以与之,将不胜其求。是以终身处乎忧患之域,而行乎利害之途, 
岂其所欲哉!夫忠献公既已相三帝安天下矣,浩然将归老于家,而天下共挽 
而留之,莫释也。当是时,其有羡于乐天,无足怪者。然以乐天之平生而求 
之于公,较其所得之厚薄浅深,孰有孰无,则后世之论,有不可欺者矣。文 
致太平,武定乱略,谋安宗庙,而不自以为功。急贤才,轻爵禄,而士不知 
其恩。杀伐果敢,而六军安之。四夷八蛮想闻其风采,而天下以其身为安危。 
此公之所有而乐天之所无也。乞身于强健之时,退居十有五年,日与其朋友 
赋诗饮酒,尽山水园池之乐。府有余帛,廪有余粟,而家有声伎之奉。此乐 
天之所有,而公之所无也。忠言嘉谟,效于当时,而文采表于后世。死生穷 
达,不易其操,而道德高于古人。此公与乐天之所同也。公既不以其所有自 
多,亦不以其所无自少,将推其同者而自托焉。方其寓形于一醉也,齐得丧, 
忘祸福,混贵贱,等贤愚,同乎万物,而与造物者游,非独自比于乐天而已。 
古之君子,其处己也厚,其取名也廉。是以实浮于名,而世诵其美不厌。以 
孔子之圣,而自比于老彭,自同于丘明,自以为不如颜渊。后之君子,实则 
不至,而皆有侈心焉。藏武仲自以为圣,白圭自以为禹,司马长卿自以为相 
如,扬雄自以为孟轲,崔浩自以为子房,然世终莫之许也。由此观之,忠献 
公之贤于人也远矣。 
     昔公尝告其子忠彦,将求文于轼以为记而未果。公薨既葬,忠颜以告, 
轼以为义不得辞也,乃泣而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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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雨亭记 

     亭以雨名,志喜也。古者有喜,则以名称,示不忘也。周公得禾,以名 
其书;汉武得鼎,以名其年,叔孙胜狄,以名其子。其喜大小不齐,其示不 
忘一也。 
     余至扶风之明年,始治官舍。为亭于堂之北,而凿池其南,引流种树, 
以为休息之所。是岁之春,雨麦于岐山之阳, 其占为有年。既而弥月不雨, 
民方以为忧。越三月乙卯,乃雨;甲子,又雨,民以为未足;丁卯,大雨, 
三日乃止。官吏相与庆于庭,商贾相与歌于市,农夫相与忭于野。忧者以喜, 
病者以愈,而吾亭适成。 
     于是举酒于亭上,以属客而告之曰:“五日不雨,可乎?”曰:“五日 
不雨,则无麦。”“十日不雨,可乎?”曰:“十日不雨,则无禾。”“无 
麦无禾,岁且荐饥,狱讼繁兴,而盗贼滋炽,则吾与二三子,虽欲优游以乐 
于此亭,其可得耶?今天不遗斯民,始旱而赐之以雨,使吾与二三子,得相 
与优游而乐于此亭者,皆雨之赐也!其又可忘耶?” 
     既以名亭,又从而歌之,曰:“使天而雨珠,寒者不得以为襦;使天而 
雨玉,饥者不得以为粟。一雨三日,伊谁之力?民日太守,太守不有。归之 
天子,天子曰不然。归之造物,造物不自以为功。归之太空,太空冥冥,不 
可得而名。吾以名吾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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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虚台记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 
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 
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 
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 
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危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 
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 
     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 
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 
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 
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 
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 
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虚陇亩矣, 
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 
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 
已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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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然台记 

     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伟丽者也。糟啜醨, 
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饱,推此类也,吾安往而不乐? 
     夫所为求福而辞祸者,以福可喜而祸可悲也。人之所欲无穷,而物之可 
以足吾欲者有尽。美恶之辨战乎中,而去取之择交乎前,则可乐者常少,而 
可悲者常多。是谓求祸而辞福。夫求祸而辞福,岂人之情也哉?物有以盖之 
矣。彼游于物之内,而不游于物之外;物非有大小也,自其内而观之,未有 
不高且大者也。彼挟其高大以临我,则我常眩乱反复,如隙中之观斗,又乌 
知胜负之所在?是以美恶横生,而忧乐出焉;可不大哀乎! 
     予自钱塘移守胶西,释舟楫之安,而服车马之劳;去雕墙之美,而蔽采 
椽之居;背湖山之观,而适桑麻之野。始至之日,岁比不登,盗贼满野,狱 
讼充斥,而斋厨索然,月食杞菊。人固疑予之不乐也。处之期年,而貌加丰, 
发之白者,日以反黑。予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于是治 
其园圃,洁其庭宇,伐安丘、高密之木,以修补破败,为苟完之计。而园之 
北,因城以为台者旧矣,稍葺而新之。时相与登览,放意肆志焉。南望马耳、 
常山,出没隐见,若近若远,庶几有隐君子乎!而其东则卢山,秦人卢敖之 
所从遁也。西望穆陵,隐然如城郭,师尚父、齐桓公之遗烈,犹有存者。北 
俯潍水,慨然太息,思淮阴之功,而吊其不终。台高而安,深而明,夏凉而 
冬温。雨雪之朝,风月之夕,予未尝不在,客未尝不从。撷园蔬,取池鱼, 
酿秫酒,瀹脱粟而食之,曰:乐哉游乎! 
     方是时,余弟子由适在济南,闻而赋之,且名其台曰“超然”。以见予 
之无所往而不乐者,盖游于物之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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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州远景楼记 

     吾州之俗,有近古者三。其士大夫贵经术而重氏族,其民尊吏而畏法, 
其农夫合耦以相助。盖有三代、汉、唐之遗风,而他郡之所莫及也。始朝廷 
以声律取士,而天圣以前,学者犹袭五代之弊,独吾州之士,通经学古,以 
西汉文词为宗师。方是时,四方指以为迂阔。至于郡县胥史,皆挟经载笔, 
应对进退,有足观者。而大家显人,以门族相上,推次甲乙,皆有定品,谓 
之江乡。非此族也,虽贵且富,不通婚姻。其民事太守县令,如古君臣,既 
去,辄画像事之,而其贤者,则记录其行事以为口实,至四五十年不忘。商 
贾小民,常储善物而别异之,以待官吏之求。家藏律令,往往通念而不以为 
非,虽薄刑小罪,终身有不敢犯者。岁二月,农事始作。四月初吉,谷稚而 
草壮,耘者毕出。数十百人为曹,立表下漏,鸣鼓以致众。择其徒为众所畏 
信者二人,一人掌鼓,一人掌漏,进退作止,惟二人之听。鼓之而不至,至 
而不力,皆有罚。量田计功,终事而会之,田多而丁少,则出钱以偿众。七 
月既望,谷艾而草衰,则仆鼓决漏,取罚金与偿众之钱,买羊豕酒醴,以祀 
田祖,作乐饮食,醉饱而去,岁以为常。其风俗盖如此。 
     故其民皆聪明才智,务本而力作,易治而难服。守令始至,视其言语动 
作,辄了其为人。其明且能者,不复以事试,终日寂然。苟不以其道,则陈 
义秉法以讥切之,故不知者以为难治。 
     今太守黎侯希声,轼先君子之友人也。简而文,刚而仁,明而不苛,众 
以为易事。既满将代,不忍其去,相率而留之,上不夺其请。既留三年,民 
益信,遂以无事。因守居之北墉而增筑之,作远景楼,日与宾客僚吏游处其 
上。轼方为徐州,吾州之人以书相往来,未尝不道黎侯之善,而求文以为记。 
     嗟夫,轼之去乡久矣。所谓远景楼者,虽想见其处,而不能道其详矣。 
然州人之所以乐斯楼之成而欲记焉者,岂非上有易事之长,而下有易治之俗 
也哉!孔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有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是二 
者,于道未有大损益也,然且录之。今吾州近古之俗,独能累世而不迁,盖 
耆老昔人岂弟之泽,而贤守令抚循教诲不倦之力也,可不录乎!若夫登临览 
观之乐,山川风物之美,轼将归老于故丘,布衣幅巾,从邦君于其上,酒酣 
乐作,援笔而赋之,以颂黎侯之遗爱,尚未晚也。元丰元年七月十五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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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妙亭记 

     熙宁四年十一月,高邮孙莘老自广德移守吴兴。其明年二月,作墨妙亭 
于府第之北,逍遥堂之东,取凡境内自汉以来古文遗刻以实之。 
     吴兴自东晋为善地,号为山水清远。其民足于鱼稻蒲莲之利,寡求而不 
争。宾客非特有事于其地者不至焉。故凡守郡者,率以风流啸咏、投壶饮酒 
为事。自莘老之至,而岁适大水,上田皆不登,湖人大饥,将相率亡去。莘 
老大振廪劝分,躬自抚循劳来,出于至诚。富有余者,皆争出谷以佐官,所 
活至不可胜计。当是时,朝廷方更化立法,使者旁午,以为莘老当日夜治文 
书,赴期会,不能复雍容自得如故事。而莘老益喜宾客,赋诗饮酒为乐,又 
以其余暇,网罗遗逸,得前人赋咏数百篇,以为《吴兴新集》,其刻画尚存 
而僵仆断缺于荒陂野草之间者,又皆集于此亭。是岁十二月,余以事至湖, 
周览叹息,而莘老求文为记。 
     或以谓余,凡有物必归于尽,而恃形以为固者,尤不可长,虽金石之坚, 
俄而变坏,至于功名文章,其传世垂后,乃为差久,今乃于此托于彼,是久 
存者反求助于速坏。此既昔人之惑,而莘老又将深檐大屋以锢留之,推是意 
也,其无乃几于不知命也夫。余以为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 
物之有成必有坏,譬如人之有生必有死,而国之有兴必有亡也。虽知其然, 
而君子之养身也,凡可以久生而缓死者无不用,其治国也,凡可以存存而救 
亡者无不为,至于无可奈何而后已。此之谓知命。是亭之作否,无足争者, 
而其理则不可以不辨。故具载其说,而列其名物于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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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妙堂记 

     眉山道士张易简教小学,常百人,予幼时亦与焉。居天庆观北极院,予 
盖从之三年。谪居海南,一日梦至其处,见张道士如平昔,汛治庭宇,若有 
所待者,曰:“老先生且至。”其徒有诵《老子》者曰:“玄之又玄,众妙 
之门。”予曰:“妙一而已,容有众乎?”道士笑曰:“一已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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