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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说:“其实我想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是一个乞丐,是谁教你读书识的字?
第二个问题,想当官吗?”(。)
第195章 考校()
是谁教你读书识字的?
想不想当官?
两个问题,一下子抛出来,像晴天突然劈下一道旱雷,直震到人的灵魂里去了。
现在的李世铭就是这个想法,他猛的回头,却见本来那个一脸病容的年轻人,现在已经退去了那一脸病容,竟也是一个阳光俊朗的大好青年。
没有了那一脸的病容,他才发现,这个青年身板其实并没有那么瘦弱,挺直了身子坐起时,竟也与自己一般的高大。
此刻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你是谁?”
问出这一句话不是因为李世铭有多警惕,而是好奇!
自己救下老先生,然后每天讨来的饭都分一些给他,而老先生好转之后,打算将自己的一身学识全部教授与自己。
被老先生拿着竹子抽着逼自己学识字读书一事离现在已经有十来年了,这人怎么就知道自己识字?
他可是很少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识字啊!
老先生泉下有知,自己就算是把他那几年教出来的学识牢记在心,也还是个乞丐,兴许会从地下跳出来把自己一顿臭揍吧!
不是不想去寻一个帐房的活,写写算算自己还算是可以做,但这种活,又哪是自己这种出身的人可以去做的?
像这种涉及到数目的活,哪一个不是主人家的心腹才行。
所以就算是老先生临终前说,以他的学识,去考个秀才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还是别想了,想要去考个秀才是不成的了,没有里正为你作保,没有族老为你定籍,县府里就不会让你去考。
总的来讲,他们这些乞丐,天生就是没有民籍之人,没民籍就不算是这个国家的生民百姓。
所以在大辽,乞丐死了也就死了,往乱葬岗里一扔,第二天保准被野狗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去。
老先生让自己去找一份体面的营生,可他没想过,去考秀才需要民籍,要族老证明出身,要里正作担保。
难道去做个书书写写的就不用这些的?想来也是老先生临死之时,一时没有想到这个。
还是做回一个乞丐罢!
做一个乞丐,不用识字的,他也不敢表现出自己识字来。
免得人家看到一个识字的,居然去要饭,没得丢了老先生的脸面。
所以自老先生去了这十多年,除了开初那几年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个识字的。
可是眼前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识字的?
这让他很好奇,而不是警惕!
没错!他没有警惕的心,那是因为他现在一无所有,再无什么是可以让人谋算的。
正因为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所以才心中坦荡。
只剩下好奇心了。
至于后面那句“你想当官吗?”
他只是当对方是在开玩笑,没当真!
不过,在回头看向那个年轻人,看到他去掉了那满面病容之后阳光俊朗的面容,还有那不再刻意佝偻,装得病弱的那一个高大健壮的身板之后。
他突然意识到,这也许真的不是开玩笑!
所以他就问道:“你是谁?”
嫁衣姑娘愣了,懵懵地看着两人说:“两位大哥,你们两个不是认识的吗?”
她从一出院门,就看到这两人在一起,她还以为两人是一伙的。
接着这个绊了她一跤的年轻人苦劝那个大哥救自己,那个大哥才把自己背上,然后上了牛车。
到现在才知道两人不是一伙的,怎么回事?
“刚刚以为认识,都是乞丐,现在发现不是。
所以现在并不认识!”
李世铭再次看了一眼笑得很有深意的年轻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啊!原来你们两个都不相识啊!那现在你们要带我去哪?我要回家看爹娘!”
嫁衣姑娘看着周围有很懵,她不认识路,自己从小就没有出过村。
一下子被人从村里带到幽州城,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话,怕是想找回去都难。
不过,现在很懵很仓惶当然是没有必要的,所以李世铭安慰她:“莫慌!放心罢,今天像是遇上了贵人了!
想必他能算计把我俩带上这辆车,必然会有一个很好的安排,你没看他早早地把牛车都安排好了吗?
不是吗?这位兄弟!”
说着,他又看向赶车的长须老人道:“不得不说,今天这牛车跑得完全颠覆了以往我李世铭对牛的认知,没想到牛也有拉车拉得这么快的时候!
而且还这般平稳,这一路走来纵然坑坑哇哇,却也没见如同别的马车一般颠簸,想来这也不是一般的牛车。
牛不是一般的牛,车不是一般的车,赶车的更不是一般的人,居然是一位老者!
不得不说,这位兄弟有点特立独行之嫌啊!”
李世铭说到现在,突然后知后觉地觉得今天的一切,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一般。
因为他想起了,刚刚看到这个嫁衣姑娘时,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而且还一语道出,这个嫁衣姑娘家里父母被打了半死只剩下一口气。
这么看来,对方可不是什么偶然去那里的,而是处心积虑的结果。
“想的很好!脑子也很清楚,看来当年你的先生所教的东西都没有忘掉!
继续说说,我又如何算计你的?”
年轻人爽朗地笑着,并没有否认自己算计李世铭,只是笑着让李世铭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
李世铭看到对方让自己说,还存着一比考校的意味,心里知道,今天怕是自己真的碰到一个机会了。
刚刚对方所问的,想当官吗?
想!想极了!
在这个年代,随便找上一个人问他想当官吗?得到的答案也许会有可能是不敢想,但是绝对不会出现不想这个答案。
当然一些真正的出家人,世外高人另算,就算是出家人,还有去当官借皇朝气运的呢!
所以在这个年代,在街上随便找个人问,他想当官吗?
得到的答案肯定是没有不想!
其实若非无奈,谁会想去做一辈子的乞丐?
谁不想好好的找一份活计,挣一份家业,再娶个媳妇儿和和美美地过上一辈子,生三五个孩子承欢膝下。
可是这一切的梦想,都要摆脱乞丐这个伟大而神圣的职业才行啊!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如果自己不会去珍惜,真正的枉费当初老先生用生命中最后几年的时间来严格教导于他。
更枉费自己厮混在幽州城乞丐圈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这么多年。
他清咳了下,正想开口。
却不料被年轻人打断了:“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次答辩,若是答案让我不满意,你的官可就没了,去另一个城市继续当乞丐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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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好多要当官的()
李世铭根本不需要思考,刚刚今天的事情在他脑子里面过了一遍,然后合理和不合理的地方都一目了然了。
“从今天,耶律家办喜事儿给老人冲喜开始,你就断定了,我今天一定会去。
对也不对?
然后那个独臂契丹人呼噜,也在你的算计之内。
你这个生面孔出现,肯定会引起,那个独臂契丹人呼噜的注意,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去抢你手中的肥肉。”
说到这里,李世铭皱了下眉头:“要是别人碰上这种事儿,肯定是不会管这种闲事儿。
可是在人群里面有一个我,那你们肯定我会过去帮你解围,然后我就落入你的算计当中,这没错吧?”
年轻人笑的很灿烂:“没错没错,继续!”
话虽然很短,但是他眼中的赞许之色确实,怎么也掩盖不掉的。
“既然你算到我过去帮你,可是你怎么能确定我就会把你带到耶律府的,后面小巷里呢?”
李世铭有点疑惑:“我相信这位姑娘刚刚肯定是被锁在房间里的。
然后在我们过去的时候,突然间房门被打开了。
所以她才有机会逃跑,我想那个给她打开房门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为赶车的老伯。”
说的他抬头看向年轻人:“老伯从打开这位姑娘的房门,再到后来很快就把牛车给赶过来。
这速度之快,足以证明老伯是个高手!
到时让我疑惑的是,你怎么能肯定,我过去帮你?
怎么就可能肯定,我就能把你带到那后面巷子里?
怎么你就能肯定我会,帮助这个姑娘,逃走?”
年轻人笑了:“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你会不会去救我,不过那是你的第一个考验。
如果你没去救我,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是继续当你的乞丐,我还是继续云游天下!”
“而且我也不能确定你会,随我的心意去就这个姑娘,但是,救与不救那也是你的一个考验。”
“其实这个姑娘就算你不救还是会有人去救她,但是你救了就是通过了你的考验。”
“好了,现在你的考验,也考验过了,答辩也答辩过了。
就告诉你真相吧!”
年轻人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叫陈进才,赶车的是朱仝朱大哥。”
朱大哥?李世铭愕然地看向赶车的长须老人,这么老的人居然叫大哥?不合适吧!
赶车的长须老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一脑门的白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掉了。
倒是那个长长的胡子,没去掉,脸膛紫红紫红的,两道卧蚕眉,甚是威武!
看年纪确实不大,三四十左右,称之为哥哥虽然勉强,但还算合适。
“吓?这是”
李世铭已经惊讶到有点愕然了,他都反应不过来,这一个老头居然转眼间就变成一个大汉了。
这是何等疯狂的世界,然而却由不得他不服,不过因为如此让他对年轻人陈进才所说的当官又笃定了许多。
陈进才?好像有点耳熟啊!在哪听过呢?
可还没等他想起来,就听到牛车里面,嫁衣姑娘再叫。
“那是我们村子!那是我们村子!呜呜终于到家了!
希望爹娘不会有事儿!”
路拐了个弯,拐弯后远方依稀看到一些房屋,那是嫁衣姑娘的村子。
她现在还记得,自己被抢走的时候父母那个伤心欲绝的模样。
现在恨不得牛车快到飞起,归心似箭!
不过转眼间,嫁衣姑娘又忐忑起来:“陈大哥,你说我爹娘被打了,被打的厉害吗?”
“没事儿!本来确实被打的挺狠的,不过及时找大夫医治,已经治的七七八八了。”
确实是,当时陈进才他们碰上的时候,嫁衣姑娘的父母确实被打的挺狠的,如果无人救治,可能就这么去了也说不定。
可是谁让他们运气好碰上了陈进才二人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陈进才行走江湖的信条。
当然这是书面上的意思。
其实如果说人话的话,其实就是当时陈进才走到这里,发现居然有个女人要跳水自尽。
然后救起来一问之后,原来她闺女让幽州城里的一个恶霸给抢走,还把他夫妻俩打了个半死,觉得对不起闺女,丈夫也没钱医治。
所以心里绝望,只好跑河边找了个深水地方,准备跳下去,一了百了。
陈进才听说了这事儿之后,就感觉到乐子来了。
每天平淡如水,还行走什么江湖?
于是,立马二话不说拍胸脯保证,一定会把她闺女给救回来。
至于他们夫妻俩的伤,就算是伤的最重的那个汉子,对陈进才来说算是难事吗?
所以现在陈进才让嫁衣姑娘放一百个心,她的父母没事儿!
李世铭看到小姑娘穿的嫁衣扑到自己父母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是满足的。
但是内心还是有些许担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是,小姑娘与她的父母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到别的州府去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如果抛弃一切,去到别的州府,他们会没有了土地。
可是不抛弃这一切,去别的州府有可能这夫妻俩就会失去他们的女儿。
幽州城里面的贵人们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恼羞成怒之下,也许就会摧毁一切。
契丹贵人们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力量!
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到时候自己最些人会如何自处?
还有,为什么自己觉得陈进才这个名字很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
看着他成竹在胸的笑着看嫁衣姑娘她们一家团聚。
想来以他的缜密,不会漏掉,幽州城里贵人报复的应对。
“先生,朱仝大哥,你们回来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嫁衣姑娘家里突然涌出好多人来。
有五六十岁的老者,有十五六的少年,还有二三十岁的青壮。
十好几个,出来之后齐齐的向那个年轻人行礼,口称先生。
“来,这个给你!”
年轻人陈进才递过来一个令牌,令牌,很难看,到处都是手指印。
在令牌的正面和背面都有两个字,“赏善!”
“他们这十多个跟你一样,都是等着做官的。”
陈进才笑着说。
什么!这么多人要做官?(。)
第197章 你想干什么()
突然李世铭觉得自己蒙了。
他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像一只猴子一般被耍猴人逗来逗去,只为了博那看戏的人一个开怀大笑!
他看向那个叫陈进才的年轻人,双眼已经变得血红,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只是开口道:“士可杀,不可辱!李世铭虽然只是一个乞丐,没那资格认为自己可以以士自居。
但却不是任何人可以随意戏弄羞辱的人,虽知哪怕是小人物亦有些许脾气。”
说完不待陈进才作出反应,李世铭回头就往村外走,这个举动一下子就把当场的所有人都给弄蒙了。
倒是陈进才猜到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忙笑着叫住了他:“你认为我是在戏耍于你?可是因为眼前的这十多个也要一起去做官的?”
走了几步的李世铭再次忍住自己即将在额角青筋处迸发出来的怒气,回头怒瞪陈进才道:“你们这些个有身份的贵人,玩起游戏却是如此上心。
对事情脉络之算计,对人心之算计,对在场所有人之算计,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了一场游戏。
可贵人可知道,你的一场游戏,给我等这些人换来的却是什么?
你倒是玩得开心了,却种下恶果,等你开心满足地离开,被你所戏弄的那些契丹贵人们的怒气,却要全部落在我等头上。
可知道,因为你的一场游戏,我这个臭乞丐却要离开自己所熟悉了的幽州城,提心吊胆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求活。
在幽州城,就算是做个乞丐,像我这种人还能活下去,可要去到别的地方求活,也许我们就有可能死在路上。
就算我等去到别的地方求活了,万一再次碰上耶律家的人,迎接我们的也还是一个死。
而眼前这个姑娘,就算你现在做游戏之时把她救了出来,可是迎接她的将会是那耶律府最厉害的报复,这一点是绝对的,没有一个贵人在自己被羞辱之后会忍气吞声。
不知道,贵人你玩游戏之前,可曾想过我等这些蝼蚁最后的下场?”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对李世铭心中所想,怕也有了些了解,哪怕是没有全部知悉对方心思,但也起码知道个大概。
这个汉子想来是误会白牛先生陈进才,误会他是一些穷极无聊的公子衙内之类的人。
此前所有种种,不过是这些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在玩弄世间人心的手段罢。
从自己,到那独臂契丹人,到这个嫁衣姑娘,再到那耶律家少爷。
这些人,不过是眼前这个叫陈进才的年轻人下的一盘大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只不过是一个游戏,什么救人,什么援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就是,什么当官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虽然他读书少,可是骗不了他。
现在当官岂是随便有人来找找就能当上的?不得考试,不经过乡试县试府试殿试一连套的流程,你想当上官?
做梦罢!
还有人来找你,不用考试,不用族老证明身份,不用里正出具文书担保,就能有官做?
能这么想的人,李世铭觉得对方的脑袋绝对让门夹了。
没错!李世铭就是这么想的,如果自己不是特别能忍的话,他已经把自己拳头轰到那个叫陈进才的年轻人脸上了。
现在,他只有转身就走,
当在场所有人琢磨出了李世铭的心里想法之后都有人笑出声来。
突然那个五十多的老者出声问道:“小兄弟,你认识跟你说话的这位年轻人是谁吗?”
李世铭没有再说话,在他心里,这里所有人都是与那个叫陈进才的年轻人一伙的,是那个年轻人游戏人间的帮凶。
看到他就要抬腿往外走,陈进才没有拦他,而是很有深意地看向那位老者,意思很明白,就是看老者有没有能力把他说服。
“刚刚从你的话里听出,你是一个乞丐,并不是因为你是乞丐而对你有所看低!
相反,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有其可取之处,能入得了先生的眼,自然不是凡人。
可是现在,身为乞丐的你,还有什么可失去之物?”
当老者大声问出这句话之后,李世铭站住了,也不回头,但还是冷淡地回了一声:“虽是乞丐,但我李世铭骨头还硬,一身骨气还在,不愿意让人当成猴子一般的戏耍!”
“你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何许人也?刚刚我等称他为先生,听到这个称呼,你可想起了什么?”
老者再次说道。
李世铭终于不再动脚步,他回过身来:“先生?难道他是个道人,可又如何?
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