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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愕然转回头,就看见那两扇关闭的城门猛然打开,门栓折断的碎木打得城门后那些胡商一片惨叫,而就在这同时,那敞开的城门外,出现了一个低着头,外面罩一件黑色麻布长袍,头上罩着兜帽,手中拖着一个巨大狼牙棒的身影,在身后铅灰色阴云翻滚的背景上,伴着夹杂雨丝涌入的狂风,默默地站在那里,看上去仿佛带着来自幽冥的寒意。
“杀!”
城门內最近的一名大食水手吼叫着挥刀上前,几乎就在那弯刀砍中的瞬间,那人鬼魅般动了一下,避开弯刀的同时,左手抓着这名水手的面门一下子举起来,很随意地向旁边城门洞的青砖上一按,那水手脑袋就像被猛踩一脚的西瓜般炸开在青砖上,死尸缓缓滑倒瘫坐在墙根。
城门內的数十名胡商和水手面面相觑,突然间同时大吼一声,各自举着武器一拥而上瞬间将其淹没。
赛义德长出一口气。
下一刻无数惨叫响起,那数十名胡商和水手,就像被一头狂奔的犀牛撞上般带着溅开的血光倒飞起来,一名胡商转眼到了他头顶,被撕开的肚子里内脏带着鲜血的腥臭从天而降,正糊在赛义德脸上。赛义德惊恐地尖叫一声,紧接着就尿了一裤子,他手忙脚乱地从头上摘下那些东西,刚把脸上的拿开,一个黑色的兜帽就出现在他视野,紧接着那兜帽下的脸缓缓抬起来,一张让他刻骨铭心的面孔如地狱的恶魔般近在咫尺,赛义德的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看了上次还没教会你们在我大唐的土地上该如何做人啊!”
杨丰叹了口气说道。
“那也就没必要再做人了!”
紧接着他说道。
说完他的左手一下子掐住了赛义德的脖子,然后一脚踏住他跪倒的膝盖,大吼一声猛然向上一扯,后者的脑袋连同小一段脊椎,硬生生被他从那身体上扯了出来。
紧接着他一脚将死尸踢飞。
血淋淋的死尸坠落在那些已经停下屠杀的胡商面前。
杨丰就像拎着一根血红色的鞭子般拎着那颗头颅,同时用森然的目光看着这些傻了一样的大食胡商和水手们,后者全都在不停地哆嗦着,甚至就连那些被他们屠杀的百姓也都傻了一样看着杨丰,看着他一手巨型狼牙棒,一手拎着带半截脊椎的人头的身影。在这个身影背后,珠江岸边那些大食商船的另一边,一艘水师的鸟船缓缓驶过,船上那些水军士兵不断向外射出一支支带火的利箭,这些利箭不停落在那些船帆上,然后伴随他们的前进,那些船帆全都熊熊燃烧起来。
“快跑啊,是杨丰,是那魔鬼!”
一个大食胡商骤然间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
紧接着所有看到了杨丰的大食胡商和水手们,全都同样尖叫着发疯般向前跑去。
杨丰的名字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恶魔一样,这些胡商或许不一定见识过当年他端坐在尸山血海中喝茶的场景,但却都同样清楚他的恐怖,这可是攻破库法,把曼苏尔绑在库法城头活活烤死,将整个巴比伦尼亚杀得尸横遍野,让大食人的鲜血染红底格里斯河,让大食帝国分崩离析,至今还在混战不休,在巴比伦尼亚都能止儿夜啼的名字,无数大食人为之战栗诅咒却又无可奈何的,他甚至已经被那些长老正式归入魔鬼的行列。
当然,同样也意味着大食的凡人肯定无法和他对抗。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逃跑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
就在大食人溃逃的时候,杨丰看着那些还在茫然中的百姓说道。
“难道你们没有手?难道你们没有腿?此刻杀戮你们亲人毁掉你们家园的仇敌正在逃跑,你们为什么不追上去报仇?你们没有武器吗?菜刀,木棍,石头,粪叉,哪一样不是武器,就是一根绳子都能把敌人勒死,我不会再动手了,如果你们愿意这些仇人带着你们亲人的血,带着你们的财富就这样逃走,那么就随你们便!”
杨丰紧接着说道。
那些百姓面面相觑,紧接着几个青壮年吼叫着,捡起身边所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向着逃跑的大食人冲过去,其中最快的一个转眼间追上一名大食人,手中的石头狠狠拍在后者脑袋上,下一刻所有百姓全都疯了一样,如洪水般向着大食人汹涌而去,就像杨丰所说的,拿着木棍石头粪叉铡刀等所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不断将一个个大食人砸倒,然后不停砸成烂肉。
而此时的大食人已经顾不上和他们战斗了,杨丰的到来完全摧毁了他们的勇气,这个恶魔的种种传说让他们心中只有恐惧,他们全都在拼命向另一边的城门逃跑。
这种逃跑就像瘟疫般,在正屠杀广州百姓的大食人中蔓延,随着杨丰这个可怕的名字从那些逃跑的大食人口中传出,所有正在屠杀和洗劫的大食人纷纷惊恐地逃向城外。然后越来越多的百姓也被南阳王这个大唐战神到来的消息所鼓舞,拿着所有他们能够找到的武器加入反击的行列,甚至一些女人都拿着剪刀捣衣棰冲上去为她们亲人报仇。说到底这座城市的百姓数量肯定远多于大食人,哪怕仅仅算青壮也不会比后者少,要知道广州还有两个府的府兵,只不过刺史先跑了,老百姓失去组织和大食人这种本身就有组织的没法比。
但杨丰的到来改变了混乱,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也让那些百姓立刻镇定下来,然后在那些官吏和豪强带领下开始转换了状态。
很快阖城被屠杀变成了阖城喊打。
杨丰站在这座城市中心的鼓楼顶上,在阴云翻滚的背景上,肩扛着他那柄巨大的狼牙棒,仿佛一座神灵的雕像,此刻的他恍如正在释放出神灵的光辉,照耀着这座城市,赋予那些百姓无比的勇气,点燃他们复仇的怒火,让他们瞬间由被屠宰的羔羊化身为嗜血的猛兽,在一条条街巷激荡着将那些大食人砸成一大堆烂肉。
不过绝大多数大食人依然纷纷逃出了广州城。
毕竟他们想逃出去并不难。
只是他们却已经离不开大唐的土地了,因为他们所有的船只都已经被那艘鸟船上的水兵点燃,这时候全都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先躲进山林,再寻找机会逃走,这时候广州并不大,基本上就是以南越国官署为核心那一小片,那里就是原本广州刺史府扩建的,而杨丰是从东门进城的,这些大食人向南过不了珠江,向西是平原人口聚集区肯定没法躲,那么留给他们的只有向北,出北门奔越秀山和白云山这片山区。
至于逃到山区以后……
这时候谁还管以后,不跑就是死路一条了,跑出去还有机会,哪怕没机会还能苟延残喘呢!他们可是很清楚已经不能指望广州百姓再以友好态度接纳他们了,好在这些家伙很多都是在广州住了多年的,对周围环境熟悉得很,实在不行就继续钻山,一直钻到那些溪洞夷獠那里去。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那是杨丰专门给他们留出的陷阱。
(刚来电,还有一章)
第四七七章 挖坑,活埋()
“杀,一个不留!”
广州城外一片密林边,荔非守瑜摘下马矟吼道。
而在他身后一百名具装骑兵同样摘下马矟催动战马,被铁甲包裹的雄健汗血马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在冬季的广州城外开始冲锋,以荔非守瑜为锋刃,在冲锋中形成了一道展开的雁翅,一百支马矟端平,一百支超过两尺长的恐怖矟刃随着战马的狂奔而晃动,钢铁的战马和钢铁的士兵恍如一道钢铁的波浪席卷向前,迎头撞上了刚刚逃出广州的大食人。
后者一片混乱。
这是骑兵,这是具装骑兵,哪是他们能对抗的,所有人不顾一切地纷纷向两旁散开。
然而在他们的两旁,各有数百名身穿纸甲,手持长矛和神臂弓的水军士兵从草木的绿色中立起,紧接着弩箭呼啸而出,逃亡的大食人一片片倒下。而就在这瞬间,荔非守瑜和他的具装骑兵撞进大食人中间,这些每人斩首数字都不低于百人的杨大王亲卫们,势如破竹般碾压向前,马矟挑翻,战马冲撞,马蹄践踏,他们就像当年在巴古拜城下一样,肆无忌惮地杀戮着眼前的大食人。而两旁的水兵端着长矛和盾牌横刀立刻从两侧向中间挤压,将大食人挤压到中间任由骑兵践踏,而大食人身后那些带着复仇怒火的广州百姓,也在不断向前,甚至从其他城门杀出的百姓也在加入。
围歼就这样开始了!
在他们身后的城门上,杨丰悠闲地端坐在交椅上,端着茶杯看着下面杀戮的战场。
半个小时后,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结束了,大食人的死尸堆满广州城下。
“大帅,这些如何处置?”
荔非元礼指着身后上千名投降的大食人说道。
“挖坑,活埋,都是好肥料。”
杨丰淡然说道。
就在这时候,远处数十名士兵护卫着一名绯袍官员而来,很快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跑到城门前,那绯袍官员匆忙下马行礼,带着一脸的谄媚说道:“下官广州刺史见过南阳王,南阳王神威无敌,尽歼逆胡,于广州百姓简直恩同再造。”
“你去哪儿了?”
杨丰冷笑着说。
“呃,下官去召集士兵去了!”
刺史谦卑地说。
“你的士兵呢?”
杨丰问道。
“呃,时间仓促,还未曾召集来。”
那刺史说道。
“刺史代天牧民,守护地方,号为一方父母,你就是这样守护地方?难起之时弃民而逃,贼灭之际倒是跑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把他和这些大食人一起活埋!”
杨丰对荔非守瑜说道。
后者一招手,两名亲卫立刻去前抓住那刺史,就往已经开始挖的坑边走,那刺史手下没一个敢动的。
“南阳王,你不能这样,我是广州刺史,你无权杀我!”
那刺史惊恐尖叫着。
“我就杀你了,你能如何?”
杨丰端着茶杯说道。
是的,他就是杀了,谁又能管得着?别说他是副元帅,本来就节制岭南经略使,广州刺史本身也是岭南经略使下属的,就是他单纯以目前的地位,他要以弃城而逃的军法斩一个正四品的中州刺史,李亨那里也不会在乎的。
在广州刺史的挣扎哀求中,那两名士兵把他直接拖到大坑边,然后一脚踹了下去,而那些投降的大食人同样在哀求挣扎中,被那些百姓拖到大坑边一个个踹下去,那些水兵拿着神臂弓在边上看着,有往外爬的立刻射下去,当所有人都进坑后,两旁那些百姓开始填土,同时水兵不断射杀企图逃跑的,几万人齐动手,整个大坑很快就被填平,然后荔非守瑜一声令下,一百亲卫策马上前,开始反复践踏那些还比较松软的泥土直到把这片土地踏平。
“在这里立个碑,让以后再来这里的胡商都知道在大唐该如何做人!”
杨丰对他身旁官员说。
这名官员没有逃走,而是最早组织百姓反击,他已经被杨丰暂时任命为代理刺史,以后的事情就不关杨丰的事了,广州是何履光辖区,他之前率领岭南军帮鲁炅守南阳,不过已经得到命令撤回,准备和高仙芝一同远征天竺,等他回来后自然会处理后续的事情,杨丰来广州只不过是顺路看看同时补充点物资,在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后紧接着就离开前往安南。
十天后他的船队驶入武安州,也就是现代越南的海防港,然后换乘内河船直抵交州。
“高公,你这里比我那里强啊!”
交州安南节度使府内杨丰说道。
安南这边的情况的确令他非常意外,因为这里的汉人数量众多,而且唐朝在这里不是羁縻,全都是真正的州县,这一点甚至远超云贵,至少这里比云贵更像内地,就算与岭南相比都不遑多让。尤其是这交州城,哪怕放到北方也是大城,这时候的交州人口已超过十万,广州此时人口也不过二十多万,而且安南所辖这种大州还不只交州,中部的驩州人口也超过了六万。十万人口是个什么概念?这时候登州人口就是十万,也就是说交州,也就是现代的河内这个已经变成外国首都的城市,一共居住着十万汉人。
这不是那些羁縻土地的蛮夷属民,这是真正列入大唐户籍的编户,这是真正的大唐百姓,而且这还不包括他们的奴仆。
仅仅一座交州的人口,几乎就相当于杨丰这些年的所有努力,而整个安南所属有十几个州,哪怕他刚刚路过的武安州,这种完全可以说不起眼的小州,人口也已经过万,虽然这是因为他的建议,朝廷加强了对这一带的控制,尤其是繁荣的海上贸易使人口大幅增加,但即便这之前,交州的人口也是接近十万的,整个安南加起来目前在大唐户籍上的人口超过了四十万,和这里相比,杨丰控制的三镇加起来都赶不上。
“你去看过封二了?”
高仙芝端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这家伙在安南已经当了六年的节度使,可以称得上抱爱妻拥爱子乐不思归,依靠着香料贸易的收入日子过得无比奢华,在这座堪比宫殿的节度使府中光姬妾就养了数百。
另外他还收了上千假子。
尤其是在李亨登基后,他已经明显在往军阀化发展,上次李亨征安南兵北上,就被他找借口拒绝,而安南水陆两军共四万,也已经超出了安南军的正式编制,倒是和杨丰他老丈人勾搭挺深,借助他的默许,赵国珍的西赵蛮势力甚至已经到了滇池,在滇池附近不停吞并那些南诏遗留下来的小部落,可怜洱海的爨守隅在他俩的yin威下战战兢兢,空有一个云南郡王头衔却只能归缩太和,甚至就连洱海的几个河蛮部落都不搭理他。
这两个老家伙目的很不纯洁!
他们这是要搞事情的。
当然,这与杨丰无关,他们俩顶了天玩割据,而事实上杨丰自己也形同割据,他没资格在这个问题上干涉别人,这时候的大唐恐怕所有有条件的藩镇都是这种心思,高仙芝孤处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是还没有点小心思就不正常了。
“高公,事情都已经过去,封公是自杀,也算是为国尽忠,朝廷该有的褒奖也没少了,您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杨丰说道。
高仙芝和封常清这对老搭档的感情极好,堪称是亲如兄弟,高仙芝拥兵自重,也就是在封常清自杀以后,在此之前他也是忠心耿耿的,包括李隆基征兵时候,他的安南军也已经开始北上,但灵宝之战封常清自杀后,安南军立刻以蒙设诏残部作乱为借口撤回,很显然他是被封常清之死刺激了。
“老夫时常在想,若不是老夫被调到安南来,是不是也会和封二一样的下场?我们这些武臣,都不过是朝廷的狗而已,拴在锁链上的狗,生死荣辱都得看朝廷的心意。”
高仙芝说道。
“那封二明知是必死,但他也只能去死,而要了他命的,只不过是朝廷的一纸命令,哪怕他很清楚这份命令是多么荒谬。而你为朝廷收复两京,擒安禄山,几乎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大唐,却在刚刚胜利之时,被弃之如敝履,哪怕你明知道,再给你几个月时间就能彻底平定叛乱,却也只能因朝廷一纸命令功败垂成。
我们都是狗,我们都被一根锁链拴着,哪一天朝廷要我们死了,无论为了什么,为了多么荒谬的理由,我们也都得去死,哪怕就是为了让他们吃顿狗肉。
我们的命真卑贱。
可是我们为何要做狗呢?
你坐拥三镇,地方数千里,精兵强将无数,你一声令下就能让数十万大军为你踏平一切,而我有千里之地数万之兵,与朝廷远隔千山万水,朝廷的手根本伸不到我这里,那么你我又为何要做狗,等待着某一天朝廷要我们去死呢?我们为何不能为自己而活呢?”
他接着说道。
杨丰一下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高公,您说的完全正确。”
他笑着说道。
第四七八章 大唐版郑和下西洋()
老高这是要搞事情了。
很显然他是独断一方时间久了,已经不习惯那种受朝廷控制,被朝廷勾心斗角左右的命运……
当然,主要是也看出了朝廷的虚弱。
他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别说这时候朝廷顾不上管,就是顾得上管的时候,他这里也很难管,既然这样他为何非要被别人摆布?不过这与杨丰无关,事实上接下来他的计划,就是要先让大唐进入藩镇的时代,一个藩镇割据的大唐对他是有利的,藩镇割据会逐渐消磨掉老百姓对李家的信任,褪去李家身上的天命光环。
他已经冉冉升起。
而接下来他需要的是让李家的光芒熄灭,这样才好取而代之。
藩镇割据是最好的手段。
不要以为藩镇割据就是坏事,控制好了,别让藩镇搞内战,尤其是别搞出唐末那种藩镇大混战,反而有利于这个国家的发展,尤其是恢复老百姓的尚武精神,由安史之乱可以看出汉人的尚武精神正在被和平生活消磨,是时候该重新提振一下了。特别是在那些边疆区,那些藩镇对外扩张和掠夺的精神,可不是朝廷那些王公大臣能比,如果控制住了不让他们内战的话,他们只能以对外扩张来获得利益。而藩镇时代唐军的强悍这个也是毋庸置疑的,大宋一辈子没战胜的契丹,不过是卢龙节度使们的玩物而已,同样让大宋拼死抵御的西夏也只不过是唐朝的一个节度使而已,这些骄兵悍将的力量,完全可以引导着去祸害周围爱好和平的友好邻邦和各族兄弟。
藩镇割据的麻烦,仅仅是以后需要费力气统一,但这对杨丰来说反而是最不值一提的小事,需要的时候他就一道命令大政奉还,到都城来杯酒释兵权各自养老,敢反抗者拎着狼牙棒上门拍死,部下有敢反抗者一样拍死。
但在这之前必须让他们割据。
包括他自己。
那么在这个原则下,他和高仙芝就是天然的盟友了。
“但是,高公,您还得出兵!”
杨丰笑着说道。
“这个没问题,老夫自认还是大唐的忠臣,太上皇提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