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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本来不想再问,惹段明熙厌烦,但想到水莲的话,锡砂脸上又带了讨好,“二爷,我听说二奶奶是怕您违逆了老太太的意思,再招来不孝之名,阻了前程,这才自愿在家中伺候老太太的……”
“你说什么?”段明熙的脸上带了不相信的神情,但没等锡砂反应过来,便急匆匆的往明镜堂奔去。
“二爷,灯笼……”
提着并不算明亮的灯笼,锡砂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却发起了愁,水莲让说的话只说了一半,有关奶奶怎么伤心的事还没说完呢,二爷就跑了。
要怎么跟水莲交差呢?哎,想想就觉得惧怕,这个小姑奶奶,可比二爷可怕多了!
明镜堂里,文竹已经睡下,段明熙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灰溜溜的进了书房,却是兴奋无比。
原来,她是为了自己,自己还差点冤枉她怕吃苦!
怪不得世子爷说自己是个木头,真真是说对了!
两日后,贵妃下了口谕,只说文竹贤良淑德,赐下金银补品,让文竹好生伺候丈夫,为段家开枝散叶云云。
虽半点没有提陪段明熙去西北之事,但开枝散叶一事,若不同往,如何成事?
“母亲,二侄媳妇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明着说要留下伺候您,转身就跟贵妃娘娘哭去!动不分就去找贵人,这哪里是为人子孙应有的本份!”二夫人祝氏坐在和乐堂里,一脸的愤然。
老太太轻轻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祝氏,手中的紫檀木佛珠却不曾停下,祝氏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第二百四十章 出京
午后的阳光灿烂,在这寒冷的冬日,照在身上却是暖暖的。
跪在和乐堂里,看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让空中飘荡浮尘显露无疑,文竹的心情平静,对于能不能同往,已不在意。
“祖母,孙媳已让人去问过,明儿就去递牌子,待进宫亲自跟贵妃娘娘解释,她必然能够明白。您别生气,孙媳定然会在京中伺候祖母!”声音和缓而清晰,没有半点的委屈和不愉,让老太太不由轻轻瞥了一眼。
那尚有些惨白的小脸,竟让老太太有些心疼,小产已经过了有一段时日,身子依然单薄孱弱,手中转动的佛珠也渐渐慢了下来。
想起大儿媳妇的话来,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贵妃娘娘的话自然有道理,明熙虽还年轻,但也不能耽误,既然他不愿意纳妾,你便跟了去吧。”
“祖母!”文竹猛的抬头,不敢质信的看着上面依然威仪的老太太。
“行了,快回去收拾东西吧,不是说本月就要走?回头我看看黄历,明儿个给你们定启程的日子!”似乎很不耐烦的,老太太轻轻摆了摆手,手中的紫檀木佛珠晃了晃,又在那干枯的指头上轻快的转动起来。
@文@文竹俯首叩头,“文竹谢祖母!”
@人@带着几分不自在的激动,文竹退出了和乐堂!
@书@“老太太,二奶奶送来的红枣核桃糕您可要用一块?”玉青有些担忧的看着老太太紧蹙的双眉。
@屋@“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下去吧!”老太太看着众人退出了屋子,眉头轻轻缓了下来,脸上隐隐透出几分落寂。
听到要西去的消息,明镜堂里,众人炸了锅。
对于即将离开京城这个繁华之地,似乎几个小丫头都没有丝毫的不舍,反而却多了几分雀跃。
最兴奋的便是小妞妞儿了,“奶奶,听说那边的女人天天儿能上街,可是真的?”
水莲轻轻捏着那有了几分肉的小脸,笑道,“自然是真的,那边的大户女子都会骑马,妞妞儿可想学?”
妞妞儿笑着往水兰身后躲去,“妞妞儿不要骑马,妞妞儿天天去街上买糖葫芦吃!”
“你个小馋猫,西北哪有糖葫芦?”水莲笑的捂了嘴。
妞妞儿显然有些糊涂,她自出生就呆在京城,又在贫苦之地,冬桃虽有些见识,却整日只操心柴米油盐,西北是什么样,恐怕连文竹都不能想像,何况是个小孩子!
倒是水莲上前又抱她起来,“行了,西北没有粮葫芦,却有水晶饼、有蓼花糖,有很多好吃的呢?”
“是么?水莲姐姐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去过?”妞妞儿吞了吞口水,却是一脸天真的问。
水莲脸上唰的红了起来,语无伦次的道,“姐姐哪里去过,那个、那个姐姐就是知道!”
妞妞儿一时笑起来,“水莲姐姐怎么脸红了?”
文竹不由笑出了声,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虽然想把众人都带走,但文竹知道,此去千里,又是随明熙上任,恐怕不好招摇,便想着还是轻装简随为是。
与水兰商量一番,刚定下章程,就听得小丫鬟在门外道,“三小姐!”
一进门,明娟便上前拉了文竹的手,眉头紧蹙,脸上带了几分紧张之色,“嫂嫂真要随二哥同往?”
随着口齿越发伶俐,明娟也不似从前的腼腆,虽然在外人面前还略带了几分羞涩,但在相熟的人前,竟已很有些大家风范。
文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是,祖母已经发了话,恐怕月底前就要启程!”
明娟却是笑了,“原来如此,我听人说嫂嫂要同去,还怕祖母那边会不同意,既然是祖母发了话,便错不了了,我也放心了!”
“让妹妹担心了,我这一去倒没有什么,只是祖母那边本就冷清,我这一走还望妹妹无事多去陪陪她老人家!”
老太太那里冷清也是有缘故的,除了润哥儿,对于孙辈们都不假辞色,更不要说几位媳妇。谁过去一趟,她还要撵的,更不说天天招人过去。
虽说孝道在那里,但老太太不喜欢,谁又愿意过去自找麻烦?
明娟轻轻叹了口气,却是低下头来,“母亲原先也偶尔会陪着大伯母过去相陪,我虽不好说话,却也去过几回,只是自从三哥的婚事定下来,母亲便再没有去过了……”
“那,你便更应该去了!明志的婚事定下了,可是你的婚事却还没有……”
明娟猛的抬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带了几分了悟,却颇有些心惊,“那、那,我……”
“我把祖母平日爱吃点心食谱整理一份给你,还有几本祖母平日爱听的佛经,你也不用着急,慢慢学着便也是了。”拉着明娟冰冷的小手,文竹有几分心疼,女子生而不易,何况是如今这种世道。
她轻声嘱咐着,“我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如今你的口吃之症已是好了十之八九,但切不可着急,凡事多想想,再开口不迟……”
明娟脸上带了几分愧疚,“嫂嫂,前些日子……”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因着你三哥一事,你母亲病了一场,你既要服侍母亲,又要照顾你三哥的感受,哪有工夫顾及其它……”对于这些日子明娟来得少了,文竹表示很是理解。
能够不再被别人照顾,而是照顾三夫人,处理静心斋的锁事,说明她的口吃之症已是日渐好转,日后若到了白家,也能够不被人欺负,文竹心中已是觉得安慰。
“嗯,嫂嫂也是,出门在外,定要照顾好自己,听说西北苦寒,跟京城的繁华不能相提,嫂嫂万万不要怕麻烦,该带的东西便要带上。”说着拿出一个包袱来,“这是我给嫂嫂做的一件细布衣衫,父亲说过,出门在外,穿着也要朴素着些,免得招人眼色,被人打了主意!”
这是一件碧色的细布小袄,虽然只是细布的,但做工极是精细,连上面的如意盘扣都是同样的颜色用料,领口绣了几片竹叶,让人一看便喜欢。
文竹诧异道,“妹妹什么时候做的?”
明娟低下头,“二哥的事情一下来,就开始做了,三哥说过,二哥一定不会把嫂嫂留在京里的!”
文竹想起那一日明志喝的大醉而归,不由想起了白少景,便收起小袄,调笑道,“这做工真是极好,若是白公子见了又要夸上几句‘不错’了!”
“嫂嫂说什么呢?!”明娟羞的低下头去,却有些黯然,白家到现在也没有上过门,更不要说提亲的事,她心中竟有些忐忑。
文竹拍了拍明娟的手,“金陵到京城,就算是快马加急也要一月,你且安心!”
见明娟涨红了脸,文竹又正色道,“只是听二婶娘的意思,倒很想把明秀嫁过去,你若是有空,多去陪陪祖母总是不会错的……”
明娟猛的抬头,眼中带了几分的惊恐,随即又明了几分,不由郑重的点点头。
当晚请安之时,众人便知道了此事,对于老太太放文竹出京,众人不无惊讶,但大都觉得高兴,包括一向温润的段明杰,更是隐隐带了几分笑意。
只有二夫人祝氏,轻轻的挑了挑眉头,但没有多说一句话。
虽然对老太太的轻轻放过,颇有微词,但这位二奶奶的离去,对她而言,还是有几分好处,大房毕竟弱了声势,罗氏那个呆头,怎么能跟自己斗?
过了晚饭时分,段明熙方回了府,对于昨日文竹的决定,他很是伤心。他将消息透露给四殿下,这才得了贵妃娘娘在口谕,其中虽没有点明让文竹同往西北,但他已是十拿九稳了。
没有想到的是文竹这样的固执,宁愿进宫去见贵妃,亲自要求留下,也不愿意跟老太太相抗衡。
不经意的,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这般的固执,若是听从父亲的意思,或者也不会这样早早的离去。
没有想到的是,一进府,就见到锡砂鬼鬼祟祟的靠上来,“二爷,您终于回来了!”
“何事?”心情不好,段明熙几乎不想搭理这小子,这几日除了一早过来问自己办差的事,便找不到人影,不用问也知道,若不是陪着那个叫水莲的丫头说话,便是给二奶奶去办事了。
看着段明熙冷冷的目光,锡砂却是一脸的笑意,“这个事儿,保管二爷听了高兴!”
可惜,在段明熙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锡砂却换来了一个爆栗,“卖什么关子,早不说!”
看着段明熙飞快的往明镜堂跑去,锡砂委屈的揉了揉额头。
进了明镜堂,段明熙便冲进了文竹常呆的暖阁之中。
看着一颗一颗的拨弄着算盘珠子,段明熙便上前一把搂住了文竹的小腰,“这是算什么呢?”
“二爷吃过了没有?”文竹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不由轻轻皱了眉头,却不忍将人推开。
段明熙轻翘嘴角,“用过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难得的,文竹伸出手来,握住了那一只长满的茧子的大手,轻轻摩挲着,“明儿祖母给定日子,月底前肯定要出发了!”
被文竹的手轻轻摩挲,段明熙只觉得心里痒痒,好像有一只小猫在心里轻轻挠啊挠,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这个,咱们早些歇息吧?”
水兰端了茶水站在门外,不由轻轻的笑了,转身对着妞妞儿道,“去跟你锡砂哥哥说,有什么事儿明儿个再说,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锡砂得了消息,有些垂头丧气,他早已听说二奶奶会留些丫鬟在府中,但愿不要把水莲留下才好!
看着妞妞儿那期盼的眼睛,锡砂只顾着着急,无视一般转身出了院子。
妞妞儿无比失望的撅起了小嘴,心里却想着一定要去水莲姐姐那儿告一状,办了事却不给糖,锡砂哥哥真是个无赖!
第二百四十一章 阳关
“出京城,走保定,再过太原,之后到得平阳,便入了陕西……”指着一本书上画着的粗糙的地图,文竹喃喃说道。
书的旁边放着一支竹签,签上写着,“西出阳关无故人。”虽并未信过,但不得不承认,红螺寺的签真的极准。
水兰端了点心送到文竹的手边,“奶奶用些点心吧,先别看了,仔细晃着眼睛。”
文竹理了理身上碧色的细布小袄抬起头,冲着水兰笑笑,示意她将点心放下。
风吹开车窗的布帘,窗外一片土黄色,在夕阳的照耀下,更多了几分伤感。
隐约可以听到车外妞妞儿欢快的笑声。
坐在马车前,妞妞得意的眯了眼睛,“锡砂哥哥不许耍赖!妞妞儿要吃蓼花糖!”
锡砂赶着马车,笑脸盈盈,却是看向抱着妞妞儿的水莲,“你哥哥我什么时候耍过赖!”
妞妞儿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不看他,惹得锡砂轻声叹气,水莲却是笑的红了脸。
从京城出来,已有多日,马车不紧不慢的晃着,文竹只觉得无限寂寥。
一行人不过两辆马车,大件的箱笼早已托了镖局早早的送了过去。马车里便是文竹与下人们,段明熙陪着众人到了保定便收到了世子爷的快马急信,隔日便离去,只留下锡砂,说是到了太原会合,再一同西去。
好还路上还有崔二管事和青杏夫妻二人。京城的庄子、铺面已经托给了朱嫂子和崔大两家,陶氏病了之后,那个派来的陪房早早的被打发到了远处。
原本只是想带着水兰、芽儿和妞妞儿。但经过一番商议,还是加了不少人手。
段明熙总是怕人不够用,怕文竹受了委屈,而众人跃跃欲试,更没有几个愿意在京里的。似乎那苦寒的西北,比这京中的繁华更让人惦记。
最终,文竹将水苏和水仙留在了京城。水苏还算稳重,年纪虽小却聪明懂事,有她在明镜堂里,文竹也放心的多。水仙则在府中各处都混的极好,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得了消息,为人机警,也是极好的帮手。
二人有些不舍,但依然欢天喜地的应下了,等过两年文竹回来,自然也是一等大丫头,不管主子是不是在,能执掌一院,也算是极有体面的,日后不管是做管事娘子或是外放,都要比那一般的一等丫头要高上一截。
同样留下的还有董妈妈,文竹是觉得两个小丫头,毕竟镇不住场子,董妈妈算是自己娘家人,年纪在那里,任谁也得给几分面子,有她在,自然没有人敢上门欺负。
而这个南方女人,对于能够留在京城的繁华之地,竟是很是高兴,不但特意过来给文竹叩头,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要照顾好院子。
文竹满意的点了头,又交待下去,让她有空去庄府走走,有什么事情也可找庄家二奶奶云云。
而后,文竹亲自去了庄家一回,见了卢春菱一面,得知文竹要走,卢春菱虽不舍,却也为文竹高兴。
庄崇礼依然官运亨通,很得今上的重用,说不得过了年又要升。文雅和文德都还乖巧听话,秦姨娘的肚子越来越大。
只是陶氏的病越越发严重,卢春菱又要管家事,又要每日伺候陶氏,人瘦了不少。文定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办法,他如今入了翰林,每日也是忙的紧。
“奶奶又出神了,再过几日就要到太原了,二爷说不定在那里等着咱们呢!”水兰的宽慰让文竹稍感心安。
马车的速度渐缓,透过车窗,文竹看着似乎官道上多了些行人。
那些行人衣着破烂,面黄肌瘦,显然是逃难之人,文竹不由诧异,“去年年景尚好,怎地这样多的难民?”
水兰摇摇头,“年景好不好都会有吃不上饭的,如今是春耕之时,过些日子更是青黄不接,奶奶还是别看了……”将车帘放下,水兰的眼中有一丝黯然,她是很小就被卖了,但依稀记得年幼时,家中总是吃不饱饭。
车子猛的停了下来,文竹身子一晃,差点栽倒。
就听得车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姐少爷,给口吃的吧?”
文竹一愣,她轻撩车帘,一个穿着破烂,脸上满是污脏的老汉站在车边一把抓住了妞妞儿,锡砂使劲的绷着缰绳,马儿这才停下。
妞妞儿穿着一身大红的小袄,头上用细绳扎着羊角辫,一侧的辫子上带挂着文竹过年时赏的银色小铃铛。
这身打扮,实在是很像家里的小姐!
若是在家里,自是不许的,但妞妞儿乖巧,众人都很喜欢,便也无人说过。
“水莲,你跟妞妞回到车里去!”锡砂说着,从怀中掏了几个铜钱,一甩手丢到那老汉的脚边。
老汉不为所动,只是抓着妞妞儿的一角衣襟不肯松开,妞妞儿心中害怕,使劲的往回缩,却又怎么也挣不脱。
锡砂心中生疑,这情形,像是有功夫的。
“不是给你钱了么?你快放手!”水莲也有些着急,紧蹙的秀眉带了几分恼怒。
那老汉不为所动,张口依然是那句话,“小姐少爷,给口吃的吧?”
文竹听了似有所悟,她看向那碟子栗子糕,水兰连忙拿了起来,要往外递,文竹却是伸手拦下,只冲着外头朗声道,“锡砂,给这位老伯两个馒头!”
锡砂随即便明白,连忙从身边的包袱里取出两个大大的馒头,却不敢再托大,伸手递了过去,“老伯,这样可好?”
老汉伸手接过馒头,“谢过小姐少爷!”终于松开手去,退到一旁。
车轮再次转动起来,马车缓缓向前,水莲回到马车里,搂着妞妞儿轻声哄着。
水兰担忧的道,“要不,明儿个还是别让崔管事去前面探路了?或者到了太原再雇些镖师?”
因着一路走的官道,住的驿站,又有段明熙相随,便没有想过雇佣镖师。段明熙也曾言,京城到太原很是太平,不用慌张。
见文竹不语,水莲也跟着道,“刚刚那老汉不像是一般逃难的人,说不定是专程冲着咱们来的,奶奶,咱们还是小心才是!”
妞妞儿已是从水莲怀里露出头来,眨着晶莹的眼睛,见文竹面色凝重,不由开口,“奶奶,那人虽不是好人,但也没有伤害妞妞儿……”
文竹一愣,见众人都担心的看自己,便笑道,“妞妞儿胆子真大,竟没有哭?”
见文竹夸自己,妞妞儿低了头笑,一时紧张的气氛略有和缓“没事,有锡砂在呢,二爷说他可是上过杀场的,一般人十个八个都不是他的对手!”文竹的话让大家都多了几分安心。
但文竹的心里却也打起了鼓,若是真是有人想算计,来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到得晚上,便吩咐了崔管事,准备找几个身强力壮之人随车而行,且不用着急赶路,众人一同行前。
崔管事颌首,“奶奶说的极是,今儿一路行来便看到不少灾民,人多才会安全!”
可惜,崔管事还没来得及找人,便出了事。
当晚,文竹找来冬桃,和众人说了会子话,又将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赞了一通妞妞儿胆大。众人便散了去,文竹由水兰服侍着睡下。
水兰依然睡在了外间,她和水莲交替着值夜,晚上有时候会帮着文竹倒水倒茶。只是这一夜却睡的极为安稳,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迷糊中,只觉得有人敲门,声音还不小,“水兰、水兰!”
水兰想起身,却只觉得头晕的厉害,眼睛也睁不开。
就在水兰努力的睁开眼睛,起身披了外衣之时,门“哐”的一声被撞了开来,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