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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留下的是一双针脚细密又极为精致的虎头鞋。
这样的虎头鞋,顾青未和三个哥哥一个弟弟每人都有一双,都是秦氏亲手做的,顾青未的那双都被她带到了京城来,压箱底放着呢。
秦氏也是进京之后才知道顾青未有孕的消息,先前当然没有准备什么小孩子用的东西,就趁着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一针一线亲手做了一双小鞋子出来。
收了这双小鞋子,再将秦氏多年前给自己做的那双翻出来,看着一新一旧两双都出自同一人之手的虎头鞋,顾青未这才萌生了亲手给孩子做些什么的想法。
这小鞋子秦氏已经做了一双了,顾青未便选了小衣裳。
她的女红倒是不错,但是做这种小衣裳却是第一次,还出了不少的错,后来还特意把府里负责给未出世的小少爷小小姐做衣裳鞋帽的绣娘寻了来,细细问了不少问题,这才在绣娘的指导下上了手。
宁致远踏进房里,看到的便是顾青未这专心致志的样子。
虽已临近黄昏,但现在已属夏日,日头长了不少,外面却还是透亮的,顾青未侧坐在软榻上,上身轻轻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手里的针线在手中那小小一块的布料上不断穿行。
微白的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正好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侧脸似乎被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本就因为有了身孕而更白皙了几分的脸颊便有了种通透感。
听到宁致远脚步声,她抬头往外一望。
随着她的动作,便似带起了一阵光影。
宁致远紧走两步,过去牵了顾青未的手,然后这才有了现在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感觉。
顾青未连忙用另一只手拿了针,有些嗔怪地看了宁致远一眼,“没见着我手里还拿着针吗,要是受了伤可别怨我。”
宁致远将她手中的小衣裳和针线都放得远远的,“不怨你,不怨你,都这个时候了怎的还在做针线,离孩子出生可还有六七个月,可别把你的眼睛给熬坏了。”
顾青未为之失笑,“慢慢做打发时间而已,哪里就能熬坏了眼睛。”
宁致远于是又将目光落到了顾青未的肚子上。
快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将夏日单薄的衣衫撑出一个浅浅的让人看了便觉心中温暖的弧度来。
这已经成了这段时间宁致远的日常,所以顾青未也没觉什么奇怪的,也跟着伸手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轻轻抚了抚,被她这一抚,肚子上的弧度便又明显了些。
宁致远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也跟着将手轻轻放在顾青未的小腹上,轻声道:“我不在的这一天,小家伙有没有乖乖的?”
掌心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他本就已经柔和的神色再轻缓了几分。
顾青未闻言不由嗔了他一眼,还在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背上轻轻掐了一把,“咱们的孩子什么时候不乖了,还用你特意来问上一句?”
就如顾青未所说,自有了身孕之后,除了最开始有那么点孕吐反应,后来一直到现在竟都极为安生。
宁致远唇畔牵出浅浅的笑容。
咱们的孩子。
这是一句让他听了就忍不住要露出笑容的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13章 胎动
宁致远轻轻笑了笑,手上微微用了用力,却仍显得那般小心翼翼。
触着掌下这片温暖,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对,是我说错话了,咱们的孩子都乖了这几个月了,以后当然会更乖。”宁致远话才说完,就突然惊“咦”一声,然后浑身跟着就是一僵。
与他有同样反应的,还有顾青未。
但顾青未好歹前世是经了怀孕生子的,虽然也觉得惊讶,却不像宁致远那般有过度的反应。
好半晌,宁致远才抬起头,“欢颜,你方才感觉到了吗,小家伙动了一下,他是在与我们打招唿吗?”
顾青未被宁致远逗笑了。
她有身孕已经快四个月,这时候本就已经能感受到孩子的胎动,这本是极为正常的事,却让宁致远有了这等惊奇的反应。
将手覆在宁致远手上,顾青未轻轻一笑,“我当然感觉到了,这是咱们的孩子第一次有胎动。”
宁致远却没将胎动什么的听在耳中,只认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一定是孩子在与我们打招唿呢,要不然为何一说到他乖,他就动了?”
这副模样又让顾青未忍不住低头轻笑。
宁致远也是重活一世的人,她倒是极少见到他这样稍显幼稚的样子,看来孩子的第一次胎动真的对他有很大的触动。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就是孩子在与我们打招唿。”抬手用尾指将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顾青未也因为孩子而笑容变得温婉中带着母性的光辉,“这才是第一次,以后会更频繁了,到了临产前,说不定还能隔着肚子抓住孩子的小脚丫呢。”
宁致远听得越发惊奇。
“还能这样?”他惊讶地瞠圆了眼。
这副模样,若是叫那些将他称作是“酷吏”的人见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顾青未于是与他讲起前世怀着身孕时的经,宁致远也跟着时而惊唿时而发生类似“这样啊”的声音。
许久之后,待顾青未说完,他坐到顾青未身边,然后从顾青未背后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一双温暖的大手最后落在顾青未的小腹上。
这样将他们娘俩抱在怀里,他只觉无比的充实。
“欢颜,能这样陪着你一起起见证咱们的孩子每一分的成长,真好。”他道。
顾青未也没想到前世那些不好的记忆,而是完全靠在了宁致远的怀里,轻轻点头,“有你陪着就者好。”
然后微侧过头回望宁致远。
两人于是相视一笑。
又聊了会儿孩子的事,话题便转到了最近的局势。
“皇上的身体,真的就这样一日好过一日?”顾青未又提起元昌帝身体突然大好一事。
听顾青未说起这件事,宁致远的眼中有淡淡的阴霾闪过,他对顾青未从来没有任何保留,所以听顾青未提起来了,便轻轻点头,“是的,宫里所有太医都诊过脉了,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元昌帝的身体是在年后突然一下好转的,到如今也有差不多五个月了。
事出反常即为妖,一个人的身体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发生,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是杏林国手,他们当然不会相信什么不药而愈之事。
明明,他们都断定元昌帝的龙体需要精心养着才成的。
有太医曾私底下断定,就算元昌帝突然有了好转,但这样的情况必定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
不过,在元昌帝龙颜大悦的情况下,这话当然没人敢真的说出口。
而现在,眼见着元昌帝真的无病无痛的快半年了,原本下了这样定论的太医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再不敢胡乱揣测了。
因元昌帝身体的突然大好,以及他随后对郑贵妃的极尽恩宠,无论是宫里还是朝中都在隐隐猜测,这件事多半是与郑贵妃有关。
宁致远自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立即就着了人去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因为郑贵妃将这件事捂得太紧,一开始却只查到是与郑贵妃的兄长郑国泰有关。
直到最近,这才查到了郑国泰那里竟然还藏了个号称是与洞虚道长颇有渊源的道士,元昌帝就是服用了这个道长进献的金丹,身体状况这才突然由老病恢复到了壮年时期。
顾青未听了也是一脸的惊讶,她忍不住扬眉,“你是说,皇上竟然也在服食金丹?”
别说是顾青未,就是宁致远在最初知道这个消息之时也有些不敢相信。
史书上因为服食金丹而亡的帝王不知凡几,但元昌帝自登基以后就勤勉于政事,可谓是个英明决断的帝王,这样一个君王,竟然也会信那虚无飘渺的长生之说?
宁致远记得很清楚,前世的元昌帝可没有服食过金丹,最后驾崩也是因为病重。
这一世,竟有了如此偏差。
想到这些,宁致远轻轻点了点头,“不错,舅舅近来的转变确实是因为郑国泰献于宫中的金丹。”
说话之时,他不由有些唏嘘。
帝王热衷于求长生,这是古来有之,他只是没想到元昌帝也会如此。
史册上那么多因此而丧命的帝王都没能让元昌帝清醒些,只能说,长生对于帝王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
顾青未沉吟了片刻,问道:“那,这件事,你想如何做?”
这几个月虽然安心呆在府里养胎,但顾青未也并不是对朝中的形势完全不知。
原本因为《闺范图说》一事而沉寂下去的郑贵妃和宁王,这些日子因为元昌帝那越来越不知掩饰的恩宠又重新抬起了头,而且还隐隐有了要将太子压一头的趋势。
储位已定,却又突然有了这样的波折,朝中不少原本安下心来的老臣都为此而忧虑不已。
金丹的危害只要看过史册的人都会了解,郑贵妃向元昌帝进献金丹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满朝文武都得上折子请求元昌帝严惩这妖妃了,可元昌帝确实因为郑贵妃进献的金丹而身体大有好转,又岂会同意处置了郑贵妃?
不用想,朝中又会因此而有一番动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14章
顾青未无意识的轻轻在宁致远的手背上摩挲,“越之,你查到了皇上的异常是因为郑贵妃进献的金丹,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明明储位已定,但现在朝廷却仍因储位一事而发生动荡。
定国公府不仅是元昌帝颇为倚重的左右手,因为安平长公主的关系还与皇室有所牵扯,根本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若不想因此事而措手不及,就只有事先就做好准备。
听顾青未如此问,宁致远反手握住她的荑,“欢颜,这件事还需要与父亲母亲商议,不过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定会护住你与孩子的周全的。”
顾青未轻轻笑着颔首。
她从来没怀疑过这一点,前世宁致远年纪轻轻就接手定国公府,并将定国公府经营成了朝中的中流砥柱,重活一世当然也不会有例外。
撇开这件事,顾青未却着实有些无法理解郑贵妃的心态。
无论如何,元昌帝对郑贵妃还是有些情谊的,这一点从立了太子之后元昌帝仍没断了对永和宫的各种恩宠就能看出来。
郑贵妃不可能不知道金丹的危害,但她仍然将金丹进献给了元昌帝,在太子之位已定的情况下,若是元昌帝因为服食金丹而有个什么不妥,到时候又还能有谁护着她与宁王?
再联想着郑贵妃和宁王近来一反常态的高调,莫不是,郑贵妃心里有了扭转干坤的信心?
将心里的疑问与宁致远说了,顾青未道:“郑贵妃进献金丹,只怕所图不小。”
宁致远自然也想到了。
又与顾青未说了会儿话,宁致远就去了宁景昌和安平长公主那里。
宁景昌和安平长公主正坐到一处说话,见宁致远来了便停住话头,安平长公主笑道:“盼哥儿来了。”
这一顺口,就又将宁致远的乳名叫了出来。
宁致远原本心情还略有些沉重,被安平长公主这样一唤,立即就有些哭笑不得,“母亲,不是说了不要再这样叫我吗?”
见着宁致远这一脸的苦相,安平长公主先是一乐,与宁景昌相视一笑,道:“也对,咱们的盼哥儿已经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以后确实不能再这样叫了。”
宁致远脸上又是一黑。
宁景昌见了这母子俩的互动,只在一旁拈须笑而不语。
眼见宁致远脸上越来越黑,安平长公主便也不再刻意拿他打趣,而是问起了顾青未的情况,“致远,你媳妇的情况可还好,我那小孙孙没有闹腾她吧?”
听安平长公主提起顾青未和孩子,宁致远面上一缓,道:“母亲尽管放心,欢颜这些日子可得好睡得香,孩子也安安分分的知道不闹她,方才我还摸到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这一不小心就将夫妻之间的亲密给说了出来。
安平长公主立即就乐得一声轻笑,却也没打趣宁致远,而是点头道,“这样就好,现在咱们府里,你媳妇可是最金贵的。”
想到再过上五六个月,府里就要多了孩子的笑声,安平长公主心里不知道有多熨帖。
宁致远也跟着面色柔和的笑了笑。
笑罢,想起自己这次的来意,他将手中的一叠纸张轻轻放在宁景昌夫妇面前,“父母,母亲,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查到的有关舅舅的事,你们先看看吧。”
关于元昌帝的。
宁景昌和安平长公主对视一眼,神情立即就严肃了起来。
想着宫里的形势,以及自元昌帝身体突然好转之后朝中的纷纷扰扰,两人心中一凛,拿了宁致远递过来的纸张就看了起来。
才扫了几眼,安平长公主便惊唿道:“金丹?”
她有些不敢置信。
身为皇室公主,她当然是知道代有多少帝王沉迷于这长生之术之中,最后死于其上的,她以为她的皇兄不会如此,却没想到元昌帝近来身体的异常康健,竟是金丹之效!
随后,安平长公主有些咬牙切齿,“她怎么敢!”
这个“她”,当然指的就是郑贵妃。
宁景昌这时也看完了纸上记载的内容,轻轻拍了拍安平长公主的手背,然后问宁致远,“致远,这件事,你打算要如何办?”
宁致远略思忖了一下,“父亲,母亲,我想将你们看到的这些交到太子手中,至于之后的事,我们定国公府就不需要再沾手了。”
元昌帝如今这般放肆地宠着郑贵妃,又完全不顾太子的颜面捧着宁王,最急的当然要数许皇后和太子。
知道了郑贵妃的事,该如何做,他们心里自然有数。
安平长公主听了紧紧蹙着眉头,有心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虽然皇室成员之间的亲情远不能与寻常百姓之家相比,但她与元昌帝无论如何说也是几十年的兄妹,如今知道元昌帝竟然会煳涂到服食金丹,以安平长公主的性子,她自是恨不得冲到宫里去劝服元昌帝。
可是,她也知道,元昌帝既然这近半年来都没断过服食这金丹,又对郑贵妃如此不掩余力的宠爱,足见郑贵妃所进献的金丹正合他意,就算她是元昌帝唯一的亲妹妹,贸然去劝说,也定是讨不了好。
就算她与元昌帝是兄妹,但元昌帝到底是大周朝的君王。
安平长公主对元昌帝其实有着很清楚的认知,别看他平时能对自己和颜悦色,好似真的与普通兄妹一样,可一旦惹恼了元昌帝,就算自己是长公主又能如何?
别说是她了,在元昌帝已经尝到那金丹甜头的现在,就算是将宁太后请出来,只怕也不能让元昌帝听进去一星半点。
更别提,宁太后如今年事已高,这件事根本就不能往她那里捅,否则还不知道气极之下宁太后会不会有个什么不妥。
所以,思虑良久,安平长公主最终也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
商议的结果,最后仍是听从了宁致远的主意,将这个消息送到太子那里去。
他们定国公府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其他的,就看许皇后和太子要如何做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15章
翌日一早,东宫。
太子看着手中的一叠信笺,一张平时看着显得温和沉稳的脸尽显铁青。
一把将手中的纸张捏成皱巴巴的一团,手上骨节之处隐隐泛着青白之色,额际的青筋也时隐时现。
太子妃正亲自做了补汤端到书房来,见着太子如此面色,大惊之下将手中托盘随意往桌上一放,“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又被什么下贱胚子气着了?”
近来宫里的风声隐隐有些不对,太子妃上次就偶然听到过两名宫人碎嘴妄议宫中局势。
因为元昌帝这近半年来越来越宠信永和宫那位,连带着也没少在各种场合夸赞宁王,东宫早已没了最初时的风光。
不过,太子妃心中焦急的同时,也有些暗自纳罕。
太子这些日子也没少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却从没像这次这般大动肝火,这次又是出了何事?
被太子妃这样一问,太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唿吸放缓,慢慢平复下心中的怒气,然后将手中早已经被捏成一团的纸张又一点点舒展开来。
“没事。”将手里的纸张再一张张的叠好,太子冲着太子妃温和地笑了笑。
听太子说没事,太子妃便也真的只当作无事了。
虽然立储一事拖了这么多年,但太子却是从小就按储君培养的,在他的眼里,女子便只该呆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即使是太子妃,也当是如此。
男主外,女主内,这就是太子眼中的天经地义。
也正因此,他知道元昌帝近半年来的异常竟然是因为郑贵妃进献了金丹,才会如此愤怒。
金丹之害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郑贵妃虽然有个贵妃的头衔,但在许皇后面前,她也只能算是个妾,这样一个人,竟然敢做出向元昌帝进献金丹惑主之事,这让太子尤其的无法容忍。
妖妃,奸妃!
这就是郑贵妃如今在太子眼中的形象。
与太子妃又说了几句话,太子之后就起身去了坤宁宫。
他是极为敬重许皇后这个母亲的,郑贵妃之事不仅牵扯到了朝堂,还与后宫也有关系,他当然要去知会许皇后一声。
太子到达坤宁宫时,许皇后正在侍弄着坤宁宫里的几盆花草。
这是许皇后闲来无事时的消遣。
见着太子,许皇后已经并不年轻却仍余了温婉雍容的脸上缓缓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