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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满舰哪有人不知道夏添正在努力地追求盛黎一事,众人从一开始的看热闹逐渐变成了期待,毕竟若说早前盛军长对于夏添只是不接受不拒绝,但这两个月下来,现在不说两情相悦,至少也不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而那些已经成家的学者就看得更清楚了,没瞧见方才盛军长还从夏添的盘子里拿了点心吃?盛黎为人极其严谨克制,这样亲昵得不分彼此的举动,绝非对夏添无意。
一群起哄的留学生眼巴巴地盯着两人,夏添唇角微弯,倒是半点怯意没有,随手将手里碟子搁到一旁,微微躬身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抬眼看盛黎时,眼底笑意清澈:“盛先生,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呢?”
这是男士邀请动作,看来是要对方跳女步了。盛黎身形高大,也不知跳起女步来是怎样一番风景?几个学生忍俊不禁,纷纷看向盛黎,好奇他是否会应下。
夏添原本就是玩笑,他正欲收回手,一只温暖的大手却忽然盖了上来,略显粗糙的手指包裹住他的手:“是我荣幸之至。”
夏添把手搭在了盛黎的腰上,隔着薄薄一层衬衣,他能明显感受到男人坚实而紧致的肌理,那不是什么盈盈一握的杨柳腰,相反,充满了力道和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几乎要把他的掌心都灼烧起来。
盛黎跳的是女步,但他不见丝毫忸怩姿态,他一手与夏添相握,一手搭在对方肩上,每一次跨步都自然大方;而夏添虽然身量不及他高大,可气势半点不输人,动作优雅温柔。
站在场边的留学生们看得有趣,有位性子跳脱的当即就拉了身边一位男同学跟着下场,可惜他们都抢着想跳男步,一支舒缓的舞曲愣是被跳成了一场滑稽戏,两人无奈地笑笑,趁着一个转身的机会赶紧步出了舞池。
夏添却半点不受旁边人影响,扬手一个跃步,趁着俯身将人搂入怀中的姿势凑到盛黎耳边道:“先生,你跳得不错。”这一次知道旁人听不到,夏添索性就顺从心意直呼盛黎为先生了,反正这本就是他的先生。
“不乖。”
盛黎低笑一声,再一个转身,回身时借势将夏添拉了过来,脚下一变就成了男步。
夏添一挑眉,不见慌乱,脚步踏着节奏随之变换成了女步,盛黎不紧不慢地搂着人,微微低头,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在关心自己的舞伴,低声道:“先生,你也不差。”
舰艇在边缘星暂时停泊补给,出于安全考虑,学者们并没有下去,而是仍旧留在舰艇上等待再度起航,几位后勤士兵则顺道下去采买补给,再度回舰时,他们脸色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难看。
夏添上前帮忙归置物品,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难不成你们几位还遇上劫道的了?”
“劫道的没有,这丧气的倒是一大堆,他奶”一个娃娃脸士兵愤愤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被盛黎轻飘飘看了一眼,赶忙把剩下半句脏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说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苍蝇再小,混进饭粒也能膈应人。
帝国星系新政权成立后表示不承认旧政权签下的对敌赔偿条约,但出于现实因素考虑,被“割让”出去的这一颗边缘星仍维持现状暂不收回,所以这颗星球在名义上仍旧是另一星系的殖民星。而在与这颗星球遥遥相隔的另一颗星球上,则驻扎着帝国军队,这让殖民星的居民皆是人心惶惶,连敌军殖民者都惴惴不安,仿佛下一刻炮弹就会在自己头顶炸开似的。
入目皆是一片萧条,不少路人随口聊天,也必然少不了一句“唉,这新政权建立有什么可高兴的呢”,甚至对于新政权和与自己遥遥相望的帝国军队也是颇多微词,这群士兵下船采买时,因为先说了一句帝国通用语,立刻惹来店铺老板冷言相向,对方张口就是一串流利的殖民语,连声表示“绝不做你们这群帝国人的生意”。
第二十军士兵都是正规军校毕业,文化素养极高,这群士兵都精通数门语言,老板的粗口自然也是听得懂的,其中一个性子急的险些当场就掀了店铺,好歹是被人拉住了,但众人心里其实都有些不痛快。
“我真不明白,”娃娃脸的士兵从控件钮里拿出罐头,叹了口气,“新政权不好吗?军团长带着我们努力打了五年我们打错了吗?”
这个问题还真没人能回答他。
毕竟动乱太久,除却这一颗殖民星外,帝国星系也并不是所有星球都愿意归顺,与帝国首都星相隔的几颗星球如今仍然被旧政权的贵族把持,而当地望族并不愿意顺从新政权的大流;新政权的建立对于一些人来说意味着自由和平等,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则意味着失去原本坐拥的财富,站在不同的立场看东西的角度和态度都不可能一样,船上众人一时默默无言。
夏添看了盛黎一眼,在他所接受的认知里,这一场政权更迭战争的胜利是无数百姓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也是他们这群军人一场场打下来的,他知道帝国不少人都盼着早日收复被割让的边缘星,将敌军殖民者驱逐出境,可满腔热血却只得这样冷言,就是他一个学生听了都不免心寒,更何况这群真正用血肉之躯拼搏的将士?
盛黎听了那士兵的说话倒是没有半点不愉,他见夏添眼底流露关切神色,心底一暖,与他并肩走出货仓,一路来到了休息室,隔着厚厚的窗户看向相距不远的殖民星,说道:“其实新政权的成立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光鲜,不单单是这一颗殖民星这么想。”
夏添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明白饲主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自打自认成年后,小狐狸鲜少露出这样茫然无措,只能揪住盛黎寻求答案的可爱模样,看得盛黎唇角微弯,他继续解释说:“当初我们打到首都星旁边的拱卫星,把敌军赶出去时,不少住民见了我们并没有喜色,我记得当时有个跟着父母出来的小孩儿——”说着,盛黎抬手比了比膝盖处的位置,“也就这么一点高,拿着个玻璃弹珠要打我们警戒的士兵,他说在拱卫星的生活很舒适,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把他们赶出家。”
“怎么会”夏添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收紧。
“他说得也没错,对他来说,不用忧心衣食住行,外面的战火也烧不进去,拱卫星的确生活得很好。人和人是不同的,我们打仗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这些。”
夏添听得心头一酸,他只知道自己的饲主靠着帝国星系落后的武器赶走了侵略帝国的敌军,他不愿意盛黎耽于流言,因此立刻反驳,“你们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我记得李先生说过,‘真正的解放,不是央求人家“网开三面”,不是依赖那权威的恩典,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把它打破,从那黑暗的牢狱中,打出一道光明来。’你们就是打破牢狱的人。”
盛黎失笑,“我原是想让你不要被那番话困扰,怎么反倒成你安慰我了。”但不可否认,小狐狸微带焦急的劝慰话语如一道清泉淌过心间,滋润了他内心深处微微露头的心绪——他的小狐狸啊。
盛黎抬起手,夏添立刻会意,满是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待盛黎抱住自己,这才握住对方的手指细细把玩。
此刻恰逢日落,深橘色的光将舰艇外的世界晕染成一片暖色,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温和而静谧,他们谁都不再说话,只靠在墙边远眺那一颗星球。
“你们两个年轻人,怎么跑来这里躲懒了?可真让我们两把老骨头好找。”
第92章 星际军长惹不起()
“您说;您想发表一封公开信?”
盛黎和夏添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惊讶。
黄章秀点了点头,她轻轻推了一下丈夫的手臂,示意对方解释。
罗桦是一位看起来非常“典型”的理工科学者;他平素不爱与人过多交际,一心只扑在自己钟爱的化学事业上,也就只有和妻子才能多说几句话。而今虽然已经过了古时知天命的年纪;可那种专注学术的精神让他身上仍带着一股学生一样温和内敛的气息。
罗桦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之前联邦放出留学生回国遭受迫害的消息;想来两位还记得这件事吧。”
夏添点了点头;那条消息给他带来的全校注目礼让他至今难忘;当时他的通讯网络又被斩断;根本无法和远在帝国的家人联系;所以第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手足无措;好在盛黎来了。
“事实上国外发表的类似消息绝不止这一则,上一次的消息,因为盛军长及时前来救援我们弄明白了,可我们知道是误会了,那些没能被接走的学生会怎么想呢?他们倘若没有与母星联系的渠道;在那样三人成虎的环境里呆久了,难免不会信以为真。”
黄章秀接过丈夫的话头补充了一句;“正是这个道理;只有千日造谣的;没有千日辟谣的。就像今日这样的事情;或许还有不少学生也是这样想的——解放有什么好呢?新政权建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须知道那是我们的母星,我们生于斯长于斯,当年能够有机会来到联邦进修,也是帝国的军队护送我们来的。”
罗桦说道:“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
盛黎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两位化学家的来意,对两人肃然起敬,他当下站起身来,脚跟一磕朝他们敬了一个军礼,郑重道:“盛黎代表第二十集团军谢过诸位。”
罗桦和黄章秀连连抬手请他坐下,黄章秀拢了拢鬓发,道:“不必谢,这事情,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方才合计的,我们俩不过是打头来找你们说说,我们虽然岁数大了,但老也有老的好处,至少我们的学生还是肯听上我们一句半句的。”
夏添闻言失笑,他知道黄女士口中的“老家伙”说的正是几位声望极高的学者,他们均已过不惑之年,却绝对谈不上“老”。这些人都是在各自领域里颇有建树的大家,不少留学生也是他们的门生,倘若这几位能够主动出声,必然影响深远。
黄章秀嗔怪地看他,笑道:“小夏你笑什么,别想着轻松,到时候我们老一辈的信发布出去,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也得跟着造造势。”
夏添点头,“这是自然。”原本当日联邦那边消息出来时他就有这个念头,只是当时变数太多,又与盛黎相遇跟着踏上了归国的舰艇,这事情就只能暂时搁置,如今恰好有这样一个契机,夏添自然义不容辞。
他绝不愿再看到今日的场景发生,正如当初在丰泰城一般,饲主明明是保卫了百姓,却要被他们视若厉鬼避之不及。
他希望盛黎应得的赞誉能够一点不少地加诸于他,亦希望不会再有人以这样恶毒的词语去形容他——哪怕也许只是以讹传讹,但他的饲主有多好他知道。
思及此处,夏添下意识地看向盛黎,目光中满是坚定。
身为集团军少校,盛黎的本事不小,即使现在帝国星系政权初建,不少通讯网络对于它都是切断的,但上一刻罗桦等人才把公开信写好,下一刻信笺已经一字不漏地发到了首都星,甚至比他们这群归国学者还要先到家。
既然是写给全部学子的公开信,就绝不仅仅只是在国内媒体刊载,虽然要在联邦的新闻媒体上刊登无异于天方夜谭,但要知道其他星系有影响力的主流媒体绝不只是这一家,各大星系之间政权博弈,其中利益纠葛绝非一刀切似的简单,联邦政权的媒体会诋毁他们,可也总有媒体会愿意出来说说实话。
经由国内秘密接洽协商,三天后,一封学者们亲笔署名的致帝国全体留学生的公开信被星际多个政权的媒体同时刊载出来,一字未改。
岳怀晨是一位在木塔星系留学的学生,这天早晨,他如往常一样点开了光脑的讯息大厅,准备在吃早餐的时候浏览一下最近星际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刚把首页点开,他就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连手里拿着的牛角面包落到地上也顾不上了,全副心神都已经落在了那占据不少篇幅,标题甚至罕见地全部用帝国文字组成的消息——
“都说‘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可是,我们想,或许一些年轻的朋友还并不太清楚我们的故乡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并不清楚我们的母星正朝着一条光明的道路前进
“或许你会说,母星之外的空气是民主的,自由的,但你所呼吸到的这样的‘民主’与‘自由’没有一样不是建立在歧视之上的
“当你因为如今的优渥生活而犹豫彷徨,不愿选择回到母星时,请不要忘记我们当初是为什么才来到他乡学习,又是谁派出精锐部队并提供资金让我们来到异乡学习
“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是帝国的土地滋养我们长大,要知道,我们正和你的家人朋友一样,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诸君,归来吧!”
岳怀晨几乎要惊呆了,他竟然读到了这样一封公开信?前段时间不是还曾有媒体刊载国内政府“迫害”归国学者的事情?
他一目十行读完内容,急急翻到文末,看到那一批签名——罗桦,黄章秀,刘有成,林华蔚
每一位都是真正数一数二的大家名家,岳怀晨原本因为那封公开信而激荡不已的心神愈发震动,他一度因为忧虑母星此刻百废待兴不是搞研究的好时机,从而不愿回到帝国,但书是念不完的,倘若再耽搁下去,只怕自己永远都找不到那个“恰当”的时机回国了!
岳怀晨又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这封公开信,确认自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认错时,这才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光脑,迅速地找到了自己的校友,同为留学生的一位同乡。
见到对方的全息投影显现,岳怀晨还来不及开口,那位强壮得像一头黑熊的校友已经朝他做出了一个大力拥抱的姿势,“阿岳,你一定不知道我刚才出去买早点的时候,看到了一条什么新闻!”
岳怀晨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们一定读到了同一个消息!我甚至都不用问你你看到了什么,现在我只问你,最近一班的舰艇是后天上午起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当然!”那位同乡移开了身体,露出被他挡住的一摞收拾得十分齐整的资料文件,而后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瞧,我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如岳怀晨一样的留学生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在异国他乡仔仔细细咀嚼这封公开信的时候,这群历经两个多月旅程的帝国学者们终于再一次踏上了国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舰艇那种轻微的失重感,好几位留学生还使劲儿跺了跺脚,虽然确认脚下是实实在在的土地,但仿佛身体还体验着空间震动的冲击,都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而直到从首都星的空间港下来,坐上悬浮列车,不少学生都如在梦中,甚至几位年龄稍大的学者还反复地和军官们确认,而对方也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只需要安安心心打个盹儿或是和人聊会儿天,等列车提示音响起,他们就直接到首都政府区了。
车厢里满是心潮澎湃的留学生们,一个靠窗坐着的男学生先是拉开窗帘,隔着玻璃看了看窗外层叠起伏的苍翠山峦,又回过头来环视了车厢一圈,嘴唇微微发抖:“我们、我们这是真的回来了?”
没有人笑他,因为所有人都和他有着同样的感受。二十军的士兵们看着这群有老有少的学生,都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越是近乡,越是情怯。
大约是最初的激动心情一下去人就很容易疲倦,等盛黎领着手下人过来巡查时,推开车厢门便瞧见一屋子光是坐着都睡得东倒西歪的学生。
夏添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窗帘没有拉好的缘故,有一缕略显刺眼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夏添眉心微蹙,可又实在困倦懒得起身,便拿手臂盖在脸上,睡得有些别扭。
盛黎示意其他人继续巡查别的车厢,自己放轻动作走了进去,把露着一道缝的窗帘拉上。
恼人的光线忽地消失,让夏添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下,眼中只瞥见一抹深沉的松枝绿,他微微缩了一下身体,往座位里面挪了挪。
盛黎知道,自家这只小狐狸这是睡晕了,恐怕这会儿还以为是两人搭伙挤一个房间的时候,正习惯性给自己腾位置。
第93章 星际军长惹不起()
明明在舰艇上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都熬了过来,可这短短半天的列车旅程却让众人觉得十分难以忍耐;每个人都觉得度日如年;总觉得自己的腕表坏了似的;不时有人低头查看时间;然后询问身边人,“我觉得我的时间好像走慢了;你呢?”就在他们焦急的期盼中,列车鸣笛进站,他们正式抵达了首都政府区。
夏添透过窗户望去,不远处显示屏上滚动显示着的“政府区”三字格外显眼。
这群学者和留学生回国的消息早在两天前便已经由专人秘密通知到了他们的亲朋,所以此刻车站外早有等候许久的家人朋友来迎接他们。
为了保险起见,这一趟旅程众人都在形容上做了伪装;好几位留学生甚至已经习惯了自己更改后的容貌;忘记了洗去抹在脸上的药剂,因此当他们急切地走向自己的亲人时,对方却根本没有认出他们来;倒是闹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夏添随着拥挤人潮一路走出站台;便瞧见记忆中自幼照顾自己的管家带着几个佣人步履匆匆迎上前来,要接过他肩上的背包;哽咽道:“少爷可算回来了;夫人这两日身体不大好,来前才服了药;不敢让她吹风;就在外头车里坐着;老爷陪着的。”
管家姓乔,在夏家干了多年,即便在人均寿命延长的星际也算是老人了,夏添不欲他劳累,“乔爷爷,不重的。”
乔管家的眼里都有了泪花,他年轻时就在叶家做事,是看着夏添出生的,他早年丧子又没有再生养,把这位小少爷当做自己的孙儿来疼,如今夏添出去几年总算是回来,实在让老人家心疼得很,连连道“瘦了瘦了”。
夏添一边答应着老人家的问话一边四处张望,可算是隔着汹涌人潮遥遥望见了盛黎,此刻他正率领士兵守在出站口维持秩序,对方也正在看他。
目光相接,夏添立刻笑了,他对乔管家说:“乔爷爷,我得去和人打个招呼说句再见。”
“是跟小少爷一起回来的学生吗?小少爷快去吧,要不要请他到家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