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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帝国最后的鹰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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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写好保举左宗棠的奏折,揣在怀里,然后用胡林翼赞助出来的3000两银子(有记载说300两,也有说7000两,这里取3000两一说),在北京王府井古董店买下一只明万历年间由传教士利玛窦从意大利带来进贡的镶银玛瑙鼻烟壶。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他直接上门去找潘祖荫。

一敲开门,郭嵩焘就说,哎呀,老朋友,你好久没请我的客了啊!你怎么不想到请我到朱莲芬家吃饭呢?

朱莲芬是谁呢?当时的著名优伶,美人胚子,情人范儿。'5'

潘祖荫一听,皱起眉头笑道:我最近正穷得发愁,老朋友你怎么送上门来请我客了?太好了。郭嵩焘一听,正中下怀,于是赶紧拖他去到朱莲芬家。干什么?不是去泡妞,喝酒。

红袖添酒容易醉,一激动又多喝了一杯。待酒喝得差不多了,郭嵩焘突然拿出鼻烟壶来看。潘祖荫一看,好家伙,最爱啊,赶紧抓过去,反复赏玩,啧啧赞叹。

郭嵩焘见他果然不想还了,就说:伯寅兄啊,你是专家,我看你这么喜欢,我就送给你了。伯寅是潘祖荫的字。他一听,这么好!高兴得不行,口里却说:那怎么好意思?你这个礼物太重了,要我怎么感谢你!

郭嵩焘说,这点小意思,不要感谢,我只求你帮我上个奏折,在皇帝面前保举一个人。

潘祖荫还以为什么难事,一听这么简单,马上将鼻烟壶顺手放进怀里,接口说,这个容易。一想不对,答快了。又问:你要我保举哪个人?

郭嵩焘说,先莫问,折子都已经写好了,你帮我保举,我还得另外感谢你,说着又掏出一张300两的银票。

潘祖荫一看,眼睛都直了。在皇帝身边工作,说起来好听,其实有苦难言,就是个“净坛使者”。没有油水,没有外快,潘才子正穷得发愁,口袋都已经饿得冒汗了。今天居然有钱有壶,像天上掉下馅饼来。他赶紧又抓过银票,藏进怀里,像慢了怕它飞掉。

潘祖荫收获满满,十分高兴地回家了。但人怕琢磨,他回家一想,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跟郭嵩焘是老朋友,但玩笑也不能这么开,收了人家钱和礼,还不知道保举谁。

第二天他主动找到郭嵩焘,说:老兄老兄,你的钱、礼,我都收了,没有反悔的道理了,但你得告诉我,要我保举哪个人?万一皇帝召见,问起我来,我都不知道谁,那还不哑巴了?会出事的。

郭嵩焘这才从怀里掏出已经写好的奏折递给他。潘祖荫一看,这奏折写得虎虎有生气:

楚南一军立功本省,援应江西、湖北、广西、贵州,所向克捷,由骆秉章调度有方,实由左宗棠运筹决胜,……是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无宗棠也。宗棠为人,负性刚直,嫉恶如仇。湖南不肖之员,不遂其私,思有以中伤之,久矣。湖广总督官文惑于浮言,未免有引绳批根之处。

这篇奏折,出自郭嵩焘手笔。郭嵩焘是真正的湖南书生,眼光既有超越性,也有穿透力。以他在皇帝身边工作的经验,怎么将奏折写到位,写到咸丰皇帝心坎里去,让他动摇对左宗棠的固有陈见,举手之劳。

潘祖荫临时抓紧了解左宗棠和左宗棠事迹,以备在皇帝面前对答。不想他了解后居然还真被打动了,前后三次上奏折,替左宗棠辩护。

他自己写的两篇,今人都很陌生,只有郭嵩焘代笔的这篇,流传很广,弄得天下皆知。今天,“是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而湖南不可一日无宗棠也”一句,依然成了人们知道左宗棠的第一句话。左宗棠一生的名气,事实也被这一句话概括。'6'

潘祖荫的保举,撬开了压在左宗棠头顶的巨石一角,让左宗棠可以缓一口气。

而骆秉章以当事人的身份,也在不断地通过奏折向皇帝耳边吹风,替左宗棠申冤。

其实,骆秉章心里十分明白,若按“大权独断”来举报,左宗棠被定为“著名的劣幕”一点不冤。

只是今天我们看清了,大权独断方向是对的,左宗棠应定为“优幕”。

骆秉章凭业绩知道左宗棠“大权独断”干得好,但他不敢这样说,只要稍微透露一点儿那方面的意思,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他只能编故事,瞒细节,用撒谎来挽回正义。

肃顺出面,老乡、朋友集体出动,左宗棠应该可以得救了吧?

福祸之变

但形势发展的比想象的要险恶。

事情一旦升级成了事件,就都遵循一个规律,来得像山崩,去得像抽丝。樊燮举报,已将左宗棠拖进烂泥潭。

郭嵩焘辛苦营救,只算开了个头;后面暗刀密剑,风声鹤唳,没完没了。

官场有显规则,有潜规则;有显权力,有隐权力。有明线,有暗线。事情少有单线发生,往往多线并进。

救左行动,多头并进,多线同行,俨然成了湘官集团的一个工程项目。

肃顺总策划,郭嵩焘做指挥,潘祖荫打先锋,让案件的发展,由潜规则升级为显规则,由隐权力而变作显权力。这是明线。

暗线呢?较量与角力,同样在悄悄进行。

胡林翼大胆来主持一场“救左阴谋”。

胡林翼的直接对手,是官文。

官文正在抓紧霍霍磨刀,准备瞅准时机,一刀砍掉左宗棠的头颅。

说起胡林翼与官文的关系,还真像一个玩笑。

当初,杨霈被湘官集团一班大员,拖脚的拖脚,打拳的打拳,抬尸的抬尸,活活给扳倒运走了。官文接替杨霈做总督,成了巡抚胡林翼身边的上级。

想都不用想,胡林翼态度能好到哪里去?

但胡林翼这个人,一生有个绝招,正史的说法,叫“喜任术,善牢笼”。翻译成今天白话,他擅长用一些计谋,设计一些圈套,将别人悄悄套进,猛地拉紧封口线,套死在里面。

这样性格的人,对待朋友像绵羊一样温暖,对待敌人像灰狼一样残酷。

这种特性,与胡林翼出身有关。他出身地主知识分子家庭,少年天才,智慧别人跟不上。但因为没有像左宗棠那样经历湘阴农村生活的锤炼,也没有经历过苦难的历程,所以没法具有厚道、固执、淳朴性格。少年得志的天分,在文字来文字去中就显得轻飘,在“道”的层次上难以持久,在“术”的层次上津津乐道,很容易从大聪明里另枝生出无数小聪明,在捉弄人上尽显功夫。

胡林翼本来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的智慧与实践一结合,创出《胡氏兵法》,时代无人能及。但他的实践能力很快被逼放弃。在贵州安顺做知府那几年,还平调到镇远、黎平做知府,不幸遭遇“抢桃功”事件。在官场勾斗中磨久了,他逼得学关系、用关系,再次激活了凌空蹈虚的才华。

胡林翼不再研究兵法,转身爱上搞恶作剧,专心研究关系学,像高射炮不打老鹰,调转头来打麻雀。

大聪明的本领,小聪明的潜质,胡林翼全部被开发出来,别人哪里还是他的对手?

胡林翼这种独门绝技,当然都上不得台面。但在晚清那样昏聩的朝廷里,逼得胡林翼经常使这些小聪明。左宗棠只知一味刚直正义、正大光明,胡林翼从反面弥补左宗棠的缺失。

胡林翼出手了。¨wén rén shū wū¨

在显规则上,他一本正经,通过奏折的方式,向咸丰皇帝申辩。因为是同乡,不能申辩事情,他就换了个手法。一面夸奖左宗棠的才能,叫“精熟方舆,晓畅兵略”,暗示不要杀大能人。另一方面,他又煞有介事地帮皇帝分析原因,说左宗棠由原告变成被告,为什么呢?是“名满天下,谤亦随之”。等于说,左宗棠为什么弄得被别人举报?因为他名气太大了。

这自然是瞎掰。名气大的人当时多了去,为什么只有左宗棠惹祸上身了?胡林翼当然知道,满汉矛盾比梅雨季节的疮疤还敏感,真相不能真说穿,底细更不能说破,得含蓄、绕圈子,皇帝听得开心就行。中国古代传统,凡事先拿道德做保护伞,充分考虑听者的情绪,不能讲事实与道理,哪怕真理全在你手里。

胡林翼不敢和盘托出,旁敲侧击,蜻蜓点水,以图歪打正着。

堂堂巡抚,只要表态,就有作用。其实也就起个表态的作用。你以为皇帝会看完折子,其实他只看一句,知道你站的队。

如果就会这点台面上的本事,他就不叫胡林翼了。他当然还要设计圈套,有这方面的天分,不用白不用,用了不白用。

胡林翼的圈套,在官文一到任,就已经拿他当小白鼠,做过一次实验了。

官文刚做上湖广总督任那阵,胡林翼很看不惯他,竟然想去弹劾。

但胡林翼不像左宗棠,顶撞人一顶就顶到底。他出身书香门第,天赋聪明过人,碰到困难脑子就闪,灵活性大于原则性。

正当他想去冲撞官文,手下幕僚及时进言:即便把官文赶走,朝廷也不会任用一个汉官来坐镇战略地位极为重要的武昌,再换个新满人总督来,说不定会更差,这官文不就比杨霈差吗?还不如将就一下算了,和他处理好关系,可以利用。胡林翼一听,有道理,马上改变方向,不想扳倒官文之事,反而马上备轿去拜见,还带上3000两白银做见面礼,见面亲密得不得了,当天竟然结拜为异姓兄弟。

胡林翼这种瞬息间改变原则与立场的事,历史上大约也只有刘邦做得出来。'7'

拜把之后,胡林翼要做第一件事,是怎么设局,将官文套进手心。

机会很快来了。

官文有一个小妾要过生日,官文为讨她的欢心,便四下给同僚发请贴,撒谎说是“夫人寿辰”。

生日这天,百官来贺。大家一看,什么夫人,原来是个没名分的小老婆,上当受骗了。一位高官当场发作:“我是朝廷二品大员,岂能屈膝于贱妾裙带之下?”其他大员跟着骂骂咧咧,都准备打道回府。

这个时候,胡林翼到了。

胡林翼一到,装作很惊讶,拉住高官的手问:来了怎么就走?多坐会儿。不等对方回答,自己若无其事地送上寿礼,笑容满面地走进总督府道喜。巡抚大人已经带头屈尊,为没名分的人“祝寿”了,其他人还能怎么样?只好都坐下来捧场。

胡林翼这次救场,让官文小妾大大地长了一回面子,心里无比感激。胡林翼知道官文好色,对小妾言听计从,就嘱咐妻子经常邀请小妾游宴。这小妾也有点才气,能吟诗作对,胡林翼的母亲善诗能对,打心眼喜欢,就认她作“义女”。

这样苦心孤诣绕下来,巡抚与总督结上“干亲”。胡林翼通过母亲,控制住官文小妾。小妾爱吹耳边风,官文耳根软,禁不起香柔风,言听计从。

这样一环套一环,处处不着痕迹,胡林翼从幕后牢牢控制住了官文。

湖北官场,事无巨细,从此决于巡抚。

左宗棠现在已落入官文手中,胡林翼担心意外,这次抓紧先稳住他:总督绝不能先杀了左宗棠。

官文禁不起小妾吹香风,手里那把刀就定住了。

身边的危机才解决,北京又陡传坏消息:朝廷刚派出钦差大臣富阿吉,专门来调查左宗棠的案子。

胡林翼消息比别人都灵通,闻风后脑袋一转,马上想出对策。

富阿吉代表咸丰皇帝,从北京出发,才走到山东,胡林翼派出家人胡汉,已经截到。

胡汉根据计谋安排,出大价钱,在山东德州雇了艘超豪华游轮,趁着富阿吉上码头,就发出邀请:富大人,我这船又大又舒服,免费护送你去湖南,好不好啊?富阿吉一看,船上有美食、有美酒,还有美女。唱歌的美女排成队,个个身材苗条,让他眼睛都直了,总觉得该与自己发生点什么才好,满口答应。

上船后,胡汉将船开得像海盗船,颠三倒四,神出鬼没,今天进五十里,明天又退二十里。这种磨洋功的船,一年半载也到不了,富阿吉天天跟美女泡在一起,打情骂俏,忘情忘时间,一点不急。

美女的诱惑最难挡,时间一久,他控制不住了,充分享受起水上恩爱的美妙滋味,日子过得比皇帝还逍遥。

外有湖光山色,里有歌舞声色,富阿吉躺在船上,活在云里,心在雾里。这样晃荡着,不知过了多久,船总算荡到湖北。富阿吉想起正事,清醒过来,问:这船是谁安排我坐的?

仆人说:是湖北巡抚胡林翼大人专门为您精心安排的。

富阿吉一听奇怪。我去办湖南的案子,他在湖北做官,扯不上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又不认识。

船一到武昌,湖北总督官文、巡抚胡林翼带队,率团出来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酒后,胡林翼单独找到富阿吉,做交易。

他先说了左宗棠一番好话,表明“著名的劣幕”是诽谤,然后塞了份自己代写好的调查报告,说:你现在赶紧回北京去,跟皇帝说,状告左宗棠的事,告错了,没那回事儿。(“中止湘复奏稿为之辩诬,公若谓然,可拜发而回京也。”)

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但富阿吉这个钦差大臣还没走到湖南,就被叫回去复命,再大胆的谎也不是这么撒的。欺骗皇帝可是要掉脑袋的。于是,他很严肃地说:我是代表皇帝来查案子的,还没到湖南,哪里能够被你一说就打发回去?你这不是要害我做个不忠的人吗?

富阿吉居然义正词严,一本正经教训起自己来,胡林翼勃然大怒,说:好你个忠钦差!当场从靴筒里取出一份奏折,啪地一下,摔到富阿吉跟前:你不跟皇帝汇报我给你写好的奏折,我就给皇帝汇报这份奏折了。

富阿吉拣起来一看,灵魂差点吓出窍。胡林翼将他坐船来的路上,如何骚扰民间、强占民女,绯闻一天不漏全记下来了。

钦差大臣代表皇帝,做出这种丑事,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富阿吉这才如梦初醒,痛感上当。原来以为山东会掉下一船美女,自己善于让美人中计,没想到反中美人计。现在钻进两头堵的铁笼子,进不得,退不得,翻身不得,有苦还不敢说出来。他只好拱着双手苦笑着讨好说:润芝翁啊,我刚才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这样认真了?都说官官相护是道义,我们都有这个道义。你千万不要发奏折给皇帝啊,你对左宗棠那么了解,我相信你调查对了,我就按你写的报告皇帝。

富阿吉因有“强占民女”的罪证在胡林翼手中揣着,加上没到湖南就回北京,钦差欺君又增一死罪,所以回去后,哪里还敢说左宗棠半个坏字?只好苦思冥想,凭空再虚构一大堆左宗棠事实上并不存在的好话。

咸丰皇帝一听,更不对了。既有举报,那就有坏事。一查怎么又都说是好人?左宗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分歧怎么这么大?

他彻底糊涂了,决定问问肃顺。肃顺这下就可以回答了:左宗棠“赞画军谋,迭著成效,人才难得,自当爱惜”。

肃顺一手策划,准备很长,用心很深:先说职功,再说事功,然后夸人,最后表态,滴水不漏。

肃顺代表中央满官表态了,官文这个地方满官,只好跟着见风使舵。

这时,无论是满官,还是汉官,除了官文,还有刻意报复陷害的文格'8',嘴里全是一片“保左声”。

湘官集团通过显规则与潜规则、合法与非法手段的交替使用,终于将满官集团较量下去。用今天流行的“咆哮体”说,湘官集团的全面崛起,是人类也无法阻住的了。

因祸得福的是,左宗棠因为“劣幕”事件,被炒得沸沸扬扬,一夜之间成了全国大名人。

经这么一次大折腾,咸丰皇帝上心了。他一直在纳闷:为什么这样多人同时来保区区举人左宗棠?

他决定专门来问左宗棠的湘阴同乡郭嵩焘。

郭嵩焘在日记中记下了咸丰皇帝当天与自己的问话:

问曰:“汝可识左宗棠?”

曰:“自小相识。”

上曰:“自然有书信来往。”

曰:“有信来往。”

上曰:“左宗棠才干是怎样?”

曰:“左宗棠才极大,料事明白,无不了之事。人品尤极端正。”

上曰:“左宗棠多少岁?”

曰:“四十七岁。”

上曰:“再过两年,五十岁'9',精力衰矣。趁此年力尚强,可以一出任事也。莫自己糟蹋,须得一劝劝他。”

有了郭嵩焘的褒奖与推荐,咸丰皇帝放心了。

祸兮福所依。朝廷决定重用左宗棠,给他安排第一个正式工作,帮助曾国藩办理军务。

这些救左的经过,步步惊心动魄,但一切都在背后进行,所以左宗棠自己始终蒙在鼓里。从头到尾,他将事情一直看得很简单,认为发生的原因是“性刚才拙,与世多忤”,而自己在幕府暴得大名,“名过其实”,这才导致“近为官相所中伤”,而这并没有什么奇怪,“其遭此谤焰,固早在意中”。他以为不会遭什么惩罚,因为自己一直清清白白,“幸所坐之事容易明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当咸丰皇帝下达“杀左”指令时,他赋闲在家,悠然自在。

闲定下来,想起樊燮以“举人”讽刺他,左宗棠仍刺激很深,他又想去考进士。'10'

他真的上路了。1860年3月3日到达襄阳。像22年前参加会试一样,他不停地留意农村,看到因为连年大旱与蝗虫灾害,妇女和儿童一路上在采摘野菜吃,而青青的荞麦,叶子全被晒干枯了,左宗棠沮丧地想:看来今年的麦收,老百姓又要失望了。

26岁那年已经宣布放弃参加科考,48岁老夫聊发少年狂,左宗棠也许感到不好意思,他跟朋友说,我没真想去考,就为散散心,借考试机会到北京看一看变化(“特欲借会试一游京师”)。

但刚走到湖北,就被胡林翼派人迅速秘密劝阻回去了。左宗棠不急胡林翼急,他知道樊燮事件的内情,也预判出事态严重,不敢跟左宗棠直接见面,怕惹嫌疑,弄巧成拙,反生变故。

樊燮受的刺激,也很深。樊燮被左宗棠呵斥“王八蛋,滚出去”后,再被朝廷“革职回乡,永不叙用”。他咽不下这口气,但自己这辈子肯定不行了,他发誓培养下一代来超过左宗棠。

他给两个儿子安排专门的书房,里面放一个“王八蛋,滚出去”的木牌,花重金请来名师,将儿子们关起来,对着耻辱牌天天发奋读书。他规定:两个儿子从小都穿女性衣服,等考上秀才了,才能脱掉女性外衣;考上举人了,才能脱掉女性内衣;考上进士了,才准穿男子服装,才可以将“王八蛋,滚出去”的木牌烧掉。

两个儿子后来真读出来了。二儿子樊增祥中了进士。高中报捷那天,樊家扬眉吐气,在恩施、宜昌两地摆了3天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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