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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1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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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瑞芬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说:“你离家这几个月,村子里出现好多怪事情,我也想了好多的问题,可是想不明白。过年那几天,邓三奶奶到这儿坐,给我讲道理,说有一伙人想要把咱们再拉回旧社会去。我真害怕了。我吃过苦,受过罪口我们还年纪轻轻的,要是再接着茬儿吃苦受罪,吃到哪一天是个头哇万再说,我们有孩子,不能让后辈儿孙也像咱们小时候那样,再当小半活,再当孤儿… … 不能,不能啊j ”
  高大泉听媳妇说的这番话很高兴,说:“你想得对,有这个危险,我们也有办法防止。随便让几个人就把新社会变成旧社会,我们这些人是干啥吃的?告诉你吧,我已经看准了:只要咱们贫雇农跟党不分心,对革命不变心,把生产搞好,把国家建设好,江山就坐稳了,你就可以放心啦户
  吕瑞芬看着男人那坚定的表情,听着男人满怀信心的声音,心头的阴云立刻消散,说:“好多道理,我现在还没有学懂;你一回来,我就有了主心骨似的,怎么办对,你就照你想的办吧。”她停了停,又说,“你等着,我去给你烧水。,;
  高大泉伏下身,看看睡着的儿子,问媳妇:“我一直没顾上回来看一眼,他闹了吧?”
  吕瑞芬也凑过来,给儿子按了按被边,又看了男人一眼,笑着说:“怎么没闹呢,都哭啦。晚上,困得眼睛睁不开,还硬让他叔背着到村公所找你去。”
  “老二也早睡了?”
  “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他也急得不得了。刚出去了,不知道回来没有。”
  俱乐部不是没活动吗?”
  “大概去串门了。”
  这么晚还串门?”
    吕瑞芬神秘地笑笑:“我先给你烧水,一会儿再告诉你一个喜信儿。”他说着,就到外间屋去了。
  水烧热了,高大泉坐在小花上,洗着脚,心里猜着,媳妇说的“喜信”是什么。
  吕瑞芬把锅台上下收拾干净,关了屋门,放下布帘,这才倚在炕沿上,小声地说起一件高大泉没有想到的事儿:“不用猜,你猜不着。我也是听别人讲的,他二叔自个儿悄悄地搞丰对象啦。”“是吗?谁说的?”
  “先是朱荣媳妇告诉我的… … ”
  “活电报说啥还有准谱,有个叶她添梗,信口胡诌。”“这回她可没有传瞎话,真的,过不几天,周丽平、吕春河也跟我说,两个人搞得挺热乎。
  “她是谁家的?”
  香云寺的,就是冯少怀的叔伯小姨子,叫钱彩凤· ,· … ”“她呀。”
  “你认识吗?”
  “头几年见过,倒是一个能劳动的过日子人.听说她已经嫁人T 。"
  “最近离的婚,住在冯少怀家· … …
  “二林跟她搞,是不是冯少怀介绍的?”
  “不是。两个人在俱乐部碰到一块儿认识的,一来二去地混熟了,都起了心。”
  “二林去串门,就是往冯少怀家吗?”
  “他不到那儿去,听说俱乐部垮了,两个人一到晚上还到那儿去,一聊半夜。我那天到井台上洗衣裳,特意地相看相看,老二倒挺会挑,人长得挺俊… … ”
  “看人得看思想,不能看脸蛋子。这件事情,二林没跟你说吗?” “他是个薄脸皮,跟我怎么开口?他等着你哪。要说年岁可不
  小了,我们当哥哥嫂子的应该帮着他张罗张罗。”
  高大泉把脚泡在盆子里,楞了一阵。兄弟的婚事他考虑过,也托人察看着合适人家。他却没想到,这个问题是这个样子突然提到了他的面前口他像自言自语,又像跟媳妇说:“这事儿得琢磨琢磨。当然婚姻自由.咱家更得按婚烟法办事J 匕。可是,不论啥问题,只要沾着冯少怀的边儿,我心里就犯嘀咕。也许我想得太多了。还是小心一点儿 好.; ”
  吕瑞芬见男人倒为这喜事儿为难了,反而有点不安地说:“我知道你们兄弟俩比一般的亲,我还想早点告诉你,让你高兴,没料到进门先给你添了心烦… … ”
  高大泉宽慰媳妇说:“你早告诉我好,我能多留心,想周到一点。这没啥。”
  吕瑞芬叹息一声,说:“没个老人家,他又老大不小了,当哥哥嫂子的,管深管浅都不行,真有点难办。”
  高大泉很有信心地说:“这个你不用愁,二林老实巴脚,他对我,我对他,都是最亲最近的,他会听我们的话。”
  他们又扯了一些别的闲话,收拾收拾,正要躺下,听得排子门响。
  吕瑞芬小声对男人说:“老二回来了,”
  高大泉又把脱下的棉袄伸上袖子。
  外边高二林先喊了:“嫂子,我哥回来没有?”
  高大泉赶紧答应,说:“进来吧。”
  高二林刚刚离开那个搞得火热的对象,这会又坐在他的哥哥嫂子跟前了.
  高大泉因为有了精神准备,立刻看出兄弟的眉眼带着喜气,神态比过去开朗,穿戴比过去整洁,黑棉衣兜上还别了一支带着花线笔套的钢笔;那个笔套上坠着两颗小绒球,一红一绿,不住地摆动.
  高二林的话也比过去多了,进来就对哥哥说:“你到哪儿呆着去了?有人说你去找金发,我到那儿一看没有;又有人说你们整歪嘴子,我当是你在村公所,那儿也没有。离开好几个月,大人孩子都想你,有啥事情也应先回来打个照面再走。”他说着,从兜里掏出半盒有锡纸的“大婴孩”牌的香烟,扔给哥哥,间嫂子,“火柴呢?”
  看着兄弟这一连串动作有点发愣的高大泉,伸手推推烟盒,说:“我卷旱烟抽吧口”
  高二林说:“抽吧,这是人家送给我的,没舍得抽,留几支让你尝尝。”他说着,抽出一支,硬塞到哥哥手里。
  高大泉已经猜到这香烟的来历,他不喜欢这个。可是,兄弟惦着他的这片心意,却非常珍惜。于是,他把烟接了过来,抽着,看着兄弟的脸上流露着很复杂的表情;还有过分异样的举动。他估计到,兄弟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商量自己的终身大事。作为一个兄长,对一个从小没有父母的一奶同胞的弟弟,处理这样一件终身大事,贵任实在不轻啊! 可是,他不能敷衍,不能任凭着兄弟自己去做主张。所以当他看出兄弟的心思之后,不愿让兄弟羞于开口而为难,立刻坦坦荡荡地先把问题提了出来。
  “二林,听你嫂子说,你正搞着对象,是不是呀?” 高二林忽地一下子脸红了。
  “我赞成你搞。”
  高二林看哥哥一眼。
  “有几句话,我得提醒你。”
  高二林抽着烟,让真地听着。
  咱们家是从旧社会那个火坑里爬出来的,共产党是咱们的大救星,咱们一生一世都得跟着共产党走,奔的目标是社会主义。明白吗?”
  高二林挺奇怪,心想,谈婚事,扯这么远有啥用呢?
  高大泉说:“这是尺子,是量咱们翻身户一行一动的尺子;也是量你这门亲事的尺子。就这,你说你的汀算吧。”
  高二林低着头,害羞地说:“刚有那么一点意思… … ”高大泉紧盯着他说.“这可不能含含糊糊,要搞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吕瑞芬看男人一眼,悄悄地笑了。
  高二林说:“我怕办不好,就想等你回来之后,咱们一块斟酌斟酌再定准。”
  高大泉朝兄弟跟前挪挪,扳着手指头说:“我的意见有三条,第一、钱彩凤是不是跟咱们奔革命大目标的人,她的心思,你得摸透;第二,这件事儿,冯少怀插手没有,他是不是又在打咱的主意,这你得有底;第三、上边这些都没问题,你俩又真好,我赞成,你嫂子也会赞成。”
  高二林听了哥哥这番话,闷了一阵儿,依旧低着头说:“这些日子,我是用心琢磨过她.她倒是个正派人,会过日子的人。先头那个主骗了她,欺负她,她受了不少苦.我们俩的事儿,冯少怀根本没管,我也没有沾过他的边.要说真好假好,我看她,十有八成,就是还没有最后拿定主意。我呢,听你的,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忙什么呀。
  吕瑞芬在一旁插言说:“一辈子的事儿,是得稳妥一点儿再定.明儿个让你哥托个合适的人,把她娘家那边的底儿访访,你再跟她掏掏心里话,说实着一点儿。要是两个人对心思,能做的话,我倒乐意早点办喜事儿。出来进去有个伴儿,家里外头多个帮手,也是我的福气。”
  这件事儿一提出来的时候,一家人都多少有点紧张的样子,没料到说得这样干脆、碰心。三个人越谈越亲切,越商量越融洽,等到要睡觉的时候,吕瑞芬抿嘴乐,高二林轻松愉快,回到自己那个小屋子里还哼了几句歌子呢。
    吕瑞芬上炕要睡,忽然想起~件事儿 ,对男人说;“光顾说话,你从北京给二林买来的那双胶鞋,忘了让他穿上试试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穿这样的新鞋。”
  高大泉已经脱衣服躺下,没有说什么。
  吕瑞芬熄了灯,又说:“这件亲事要是说妥了,立时盖房也来不及,咱三口搬二林住那屋去,把这屋让给他们当新房。”高大泉还没吭声。
  吕瑞芬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想着美事儿,说着巧打算:“他婶过门以后,留她看家,我跟你们哥俩下地干活。”
  高大泉仍旧没有回答。
  吕瑞芬当他走半天路,忙半夜工作太乏困,睡着了,就不再说话。
  这时候高大泉的心绪又被今天遇到的一大堆想到过的和没有“意料到的事情缠绕住了.他想到翻身农民的那股子爱国热情,奔大目标的决心;老一代心明眼亮,青年一代劲头十足.这r 一切都是鼓动着他满怀信心千下去的精神力童。他想到歪嘴子房后拆拍的砖墙、张金发的私迷心窍、冯少怀的诡计多端,等等.这些,使他恼怒,使他愤恨,也坚定了他的决心:一定要干下去,’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他想到这里,朝吕瑞芬身边靠靠,说:“对二林这件婚事,我看不能太着急,得访一访,看一看,还得把时间拉长点儿,多考验考验。我怕二林上当。他吃过冯少怀的苦,可是没有我和你父亲吃的多,也不像我们那祥摸冯少怀的根底。我怕让冯少怀钻了空子,不知不觉地把我们翻身户和他冯少怀中间的那道墙拆掉!”
  吕瑞芬打个楞说:“刚才你跟二林提这个问题,我没有往心里放。你想得对,应当小心一点儿。”停了一下,她见男人还在那里苦思苦想,就想用别的话打个岔,让男人轻松一些,好好歇歇.于、是,她跟男人议论起家里的口粮怎么安排,开春以后四口人的单
  衣裳怎么添置。
  高大泉对媳妇说:“我先告诉你吧,对咱们的家务事儿,我过去管得少,今后更顾不上多管了,我得一心一意地跟同志们一起带着全村人闹增产,奔社会主义呀:”
  这回轮到吕瑞芬不言声了。
  高大泉用胳膊肘支起身子,借着从窗户卜透进的月光,观察着媳妇的脸色,问道:“怎么不说话,你赞成我那么干吗?” 吕瑞芬替男人拉拉被角,轻声地回答:“你是党里的人,就得这样嘛!”、
  二十六喜气洋洋
  铁汉妈早晨醒来,穿上衣服下了坑,一掀门帘,见堂屋门大敞大开,一扭脸不由得一楞:东、西两边的大铁锅都被拔走了,只剩下两个挺难看的大黑坑。她慌忙往外走,刚迈门坎儿,就见儿子朱铁汉和周丽平两个人都在北屋窗户前边。一口大锅放在地下,另一口大锅扣在石板桌子上,周丽平两手扶着它,朱铁汉手里拿着一块破犁烨片,拉开一个木匠用刨刀的架式,使劲往下刮着锅底上的黑烟子。
  她不由得喊了一声:“我的夫,你们昨个在这儿吵,今个又在这儿好,这是闹什么呀?”
  两个人听见喊,同时扭过头来。
  铁汉妈又朝他们脸上一看,突然忍不住地哈哈大笑,撩着衣裳大襟直擦眼泪。
  周丽平见老人笑得那么厉害,开始不知为什么,发现她一边笑着,两眼不住地看朱铁汉的脸,也朝那脸上看一眼。只见朱铁汉的脑门、鼻子尖全是黑锅烟子,如同戏台上的三花脸,也限着铁汉妈仰面大笑起来。
  朱铁汉被她们笑楞了,喊着:“扶住,扶住,笑什么呀?” 周丽平见他叽牙瞪眼地一喊叫,那三花脸的形态更加难看,笑得也就越发厉害了。
  朱铁汉被笑惊了:“怎么啦,怎么啦?说呀!”
   口
  周丽平一边笑着,一边比划着说:“黑,黑,脑门,还有鼻子。”朱铁汉楞头楞脑地往周丽平的脸上一看,那圆圆的两腮和嘴唇上边抹着好几道黑烟子,像长了小胡子似的,也笑了起来,比池妈和周丽平笑得还响。
  周丽平笑朱铁汉,朱铁汉笑周丽平,铁汉妈笑他们两个。最后,还是铁汉妈先收住笑,说:“你们这两个淘气鬼呀,真是老鸽落在猪身上了,光瞧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
  周丽平明白过来,丢下锅,赶紧跑到屋里照着镜子擦掉。朱铁汉撩着衣裳襟,胡乱地抹了一阵子,黑颜色浅了一点儿,可是抹了个满脸。
  一场大笑这才算收住。
  铁汉妈问他们:“呆着没事儿周丽子说:“你那个宝贝儿子,
  怪脏的,弄它干啥呀?”
  昨晚上回来没对你说呀?
  亦,我们盯它抹黑板报。这回我们要把每一条街上都抹几块月宣传国家大事,宣传爱国主义思想。”
  告诉,专
  铁汉妈说:“就是往上边写字儿,让大伙看,对吧华唉,你一条街抹一百块,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周丽平说:“这个你用不着愁。我们专门请了小学生,干活收工和歇着的时候轮流在那儿值斑,给不识字的人一边念,一边讲。”铁汉妈明白了,也很满意。这时候她才发现另一口锅旁边放着一只小簸箕,里边已经有了半下子黑锅烟子,就说:“你们这些人哪,简直像皮球一样,吹气就起,一拍就跳,要干什么一火心,不等天亮,” ;
  朱铁汉一边继续刮着锅烟子,一边说:“这是干革命,搞社会主义,不一火心还行。”
  周丽平嘲笑他说:“算了吧,我看你就是棵没有主心骨的草,随着风倒!”
  朱铁汉不服气地一翻自眼:“喝,让你这一说,我成了个没有 越
  立场的落后分子了。”
  周丽平尽量公平地分析他说:“不是说你没立场,因为少主心骨,总是站立不牢靠.”
  朱铁汉赌气地说:“我是傻瓜,窝囊肺,没有你尖,没有你灵,行了吧?你也太把人看扁啦户
  周丽平说;“不是我小瞧你,你太不爱动脑筋。你对大泉哥想的那些大问题,究竟弄明白没有,弄明白多少,我实在估不出个分量.”
  朱铁汉说:“没把握,就别老是挖苦人。你就睁大两只眼睛,往后看。”
  铁汉妈摇摇头说:“你们哪,一会风,一会雨,一会好,一会恼,我也估不出个分量。”她说着,就撤鸡去了。
  他们把两口锅底刮完之后,收拾干净,又把锅安在灶上,用泥抹好,急忙朝外走。
  周丽平说:“到我们家刮去吧,我家有四口锅。”
  朱铁汉说:“我可不敢到你家去了。”
  “怎么的?” 。
  “怕你爸爸打我.”
  “胡说八道 ”
  “真的。昨个中午我去喊你,他瞪着眼珠追我到门口,说,你敢处分我们丽平,我打扁你的脑袋瓜子!”
  周丽平笑了,说:“你这回不处分我了,他就不打你了.” 朱铁汉也笑了。
  他们进了大排子门,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蹲在窗前一丛石榴树下边,用一块玉米饼子逗小猫玩。她是周永振的闺女小燕。
  屋子里,传出一个老年人的宏亮的喊声:“小燕,进来,再告诉爷爷一个字儿! ”
  
  小燕舍不得丢开小猫,头也没抬地说:“等等。”
  屋里老人又喊:“快点儿,你这孩子。告诉我,一个耳朵的耳字,那边,! 几头两点儿,下头~个天字,念啥着?” ”
  小燕把新下的一小块饼子扔出去,看小猫扑捉,说:“我姑姑昨个告诉你两回啦,还不记住,爷爷真笨。”
  屋里响起拍桌子的声音,老人又喊:“看你敢再说我笨,出去我打你两个大耳刮子.我像你这么大,喝的黄连汤,念得起书吗?你这会儿灌的是蜂蜜水,刚到岁数就上学,你敢情伶俐。你有福气,赶上好时候了。”
  小燕把猫捉在怀里,这才告诉爷爷:“念联,工农联盟,工农联盟。再忘了,我就不告诉你了.”
  屋里的老头乐了:“这老师多厉害。唔,工农联盟,工农联盟,这下我可记在心上了。”
  周丽平和朱铁汉相对一看,也都乐了。
  小燕发现了他们,丢开小猫,跑过来要看他们的簸箕里是什么东西。
  周丽平说:“你不去上学,还在家玩?”
  小燕说:“还没打预备铃。”
  周丽平说:“应当早去,帮着老师搞卫生,等着上课,哪能听着铃响再跑哇?快去吧。”
  朱铁汉问:“你爸爸呢?”
  小燕说:“我爷让他接我妈去啦。”
  朱铁汉又问:“你奶奶呢?”
  小燕说:“也跟我妈到我姥姥家去了。”
  周家是姑舅亲,婆婆又是姑姑,婆媳俩一个娘家。周忠老头听见外边朱铁汉的声音,就又喊:“铁汉,你个坏小子,今个又跑我家干什么来了?”
  朱铁汉朝周丽平吐吐舌头,冲着窗户说:“找您宣传工农联盟
  来啦,”
  周忠说:“我用不着你宣传。别看你们又是在党的,又是在团的,新道理我比你们知道得少,可是往肚子里边吃的多。”朱铁汉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得了吧,还吹哪,连个工农联盟的联字儿都不认识,还吃到肚子去啦?”
  周忠说:“别看字不认识,我眼瞎心亮。”
  朱铁汉进屋之后,瞧见这个体魄魁梧的老头,坐在炕上,戴着一个缺一根腿的老花镜,正捧着一张报纸看,就说:“真不简单,您不光能看唱本,还能看报了。”
  周忠一边摘老花镜,一边说:“这跟唱本不一样,唱本都是老词熟句子,顺口往下诌,就行了。这报纸有好多庄稼人不懂的新词儿,只能隔仁差俩地跳着看,明白个意思。我又不上广播电台,念得好听干啥。”这个严厉的老人,说正经的事别人觉着有气势,拉闲篇也让别人觉着有气势,就是笑起来,也与众不同,让别人觉着他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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