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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青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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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北眼睛盯着炸鸡:“你找到什么工作了?”

“快餐店,我看他们招人就过去了,也没顾上挑,先干上再说。”

何北依然盯着炸鸡:“快餐店不管饭?”

“要花钱买,我才不买他们那东西呢。你快吃呵。”

“我吃饱了。今天有一朋友请我吃肉饼,现在还饱着呢。”

任知了问何北:“西西睡了吗?”

“有事?”

“我想让他吃一块炸鸡……”

何北喊着:“何西,有人找!”

唐娇对何北说:“你就快吃吧,哈喇子都流鸡上了。”

“那我就尝一块儿?”何北说着一把抓住早盯着的那块。

“等着!”唐娇喊。

何北鸡块儿都放嘴边了,勉强停下:“干什么?”

“把他们都叫出来一块儿吃!”

第一十三章 撒手吧,老爸老妈!

灵魂的目的是在肉身中实现自己。

家长真能挡他们的道吗?

嘿嘿,何东他们不但活下来了,还找到工作,在B市绿园小区当保安。大楼门口,何东何西何南何北身着保安服面向读者,一二三,敬礼!

何东怎么又当上保安了?是始于要登记结婚,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发现过的不是那么高兴,就决定换一种活法儿,让自己幸福点,这目标跟想当美国总统比应该说还算靠谱。幸福的第一要素在何东看就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儿,比较麻烦的是,他老先生不知道自己喜欢干什么,于是就豪情万丈地决定辞职:重新走一遍自己的青春,去找找自己到底喜欢干什么。

这一折腾,还算幸运,发现自己钟爱帮别人创业这活,便跃跃欲试准备一步就迈进幸福的怀抱。这一试不要紧,又发现自己不但没能力干自己喜欢的这行,连基本生存能力都不具备。哟,这事就麻烦了,怎么办?是退回水泥方格还是接着往前走?

得,何东就让自己的青春从体验农民工开始,从怎么喂饱自己开始。“乒乒乓乓”在锅碗瓢盆进行曲中,人四个孩还就找到工作了。何东愿意当保安,咱明白为什么,进城找饭辙的农民不尽有当保安的吗。何西呢,跟何东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不知道“医生”是不是自己首选,所以想什么都试试,这样不但能速熟,达到女朋友的要求,也能知道到底自己喜欢干什么。何南在加拿大打过工,吃过苦,本来不想在何东的青春路上蹉跎自己宝贵的时间,可姜伟的事让他发现,自己对将要在此创业的环境,太不了解,他需要在社会底层趟趟水。何北就不好说了,一方面兜里揣着权筝的十五万,捉摸不管在哪儿先盘一便宜酒吧,第一桶金捞着了再回北京干。另一方面,他还就想看看,这三个哥哥到底能折腾到什么份上,他还就不信,他们能玩下来,到他们半路往回撤的时候,他有的是话等着呢。

总体来说,他们发现“零消费闯世界”还都能混个肚圆,信心大增,决定跟着何东再玩玩,就玩上保安了。

何东老妈郑玉英不是说这周要去B市看儿子吗,何守一不同意,她就计划来个先斩后奏。早上,一看老公提着包走了,她赶紧跟地下党一样趴窗户上确定他是不是走远了,然后抱着一过时的旅行包也匆匆离开家,挤上一辆公交往火车站嘎悠去了。

等何东何南站绿园小区大门口值班的时候,郑玉英用公用电话给儿子打电话了:“你们住哪儿啊?我在你们这儿的火车站了。”

何东脸色一变,捂住话筒跟何南说:“我妈妈来了……”

何南做一鬼脸。

何北跟何西是夜班儿,现在正在家玩掌上游戏机呢,接到何东电话忍不住就笑了:“啊,大妈到了?接哪儿?接这儿,那你还能呆踏实吗?要不把她带旅馆去?行行。不是,何东,不是说的,你赶紧给寺庙捐钱去吧,你说这事怎么又来了?我也不想赚你那五块,你先备着吧……”

挂上电话,何北跟坐他旁边正在手提上的何西说:“我上火车站接大妈去!”

何西一惊:“大妈来了?”

何北笑着点头:“比你爸能闯。”

“她要知道何东干保安怎么办?”

“估计得大闹咱绿园小区。”

“那就甭让她知道?”

何北说:“那是肯定地。”

何北到火车站接上郑玉英,“噌噌”开到一座大楼前停下,让郑玉英下来,指着大楼跟她说:“您看,何东就在这儿上班,七楼,那窗户。我给他打电话告他一声。”说完就打电话跟何东说:“哥,我和大妈就在你们楼下呢,你上窗口来,我们就站我车旁边呢。”

电话里的何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什么你?”

“你跟大妈说话。”何北说着就把手机递给郑玉英:“大妈,何东要跟您说话。”

郑玉英接过手机:“儿子,你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你呀?”

何东在电话里:“您是看不见,有点远……”

郑玉英怎么也看不见儿子,让何北带她上去,何北以不能影响人上班为借口,把她带酒店来了。何北停好车,帮郑玉英提着包往大门口走,郑玉英问:“你们住这儿?”

何北没听清楚“嗯?”

郑玉英又重复一遍:“你们都住酒店?”

“我们不住,让您住。”

“我来看何东的,我住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我们那儿没您住的地方,怎么办?”

“你们不是一人一间屋?”

“我们哪儿敢那么住呵?”

郑玉英停了下来看着何北:“那你们混得不好?”

“好,谁说不好了。”

“你说实话,你们几个人住一间屋子?”

“我们有两间屋子……”

“两间就行了,你们仨挤一间,我跟何东挤一间,要不方便,我明天就回北京。”

“那敢情好,可这一晚上也不行。”

“这么困难,是不是何东养活你们仨呀?”

“那倒真不是,我们都工作。”

“都干什么呀?”

“干什么的都有,反正都在大厦里。”

“你挣多少呵?”

“一千五。”

“何东呢,他挣多少?”

“他挣三五千的,我们都不互相通气,这不都是隐私吗。走走,大妈,咱先在这儿住下,等何东下班了,有什么事您跟他说……”何北快虚脱了。

郑玉英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回走:“那就上你们那儿等他吧,在这儿等还得花钱。”

何北只好开车往他们出租房奔,他拿起手机想打给何西通风报信,坐他旁边的郑玉英开口了:“就不用通知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来就来了,不用准备。也甭给他们发短信,咱就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

何北面部表情呈视死如归状:“您,您还懂得挺多。”

这事可有点大。

何北把车停在院子里,郑玉英自己开车门下来,何西任知了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她,何北耸了一下肩,朝何西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何西上前:“大妈。”

郑玉英看着任知了:“这闺女是谁呀?敢情还有这么回事儿?我说怎么非不让我过来呢。”

何西解释:“这是我们一朋友。”

“那她也住这儿?”

“是。”

“那你们就有女生宿舍了?”

“有。”

“那还说没我的地儿,怎么还挤不出个地儿,非要花那钱?你们医生不是挣得挺多嘛,整天乱收费,你怎么住这地儿?比我们上东北兵团那会儿住得可差多了。”

“我们不是想省钱吗。”

“何东现在干什么呀?”

何西不知道何北怎么跟郑玉英说的,所以赶紧把话题抛出去:“何北,何东现在干什么呀?”

何北咽了口吐沫:“那个那个,他那天说了,我怎么就没记住呢,是不是财务专员?”

郑玉英边跟他们说话边往屋里走,何西只好跟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任知了紧拉着何西的手也跟了进去,郑玉英一扭头看见任知了拉何西的手,她眼睛盯在他们俩手上数秒,何西要松手,任知了紧攥不放。

趁着大妈进屋了,何北赶紧打电话跟何东汇报:“准备五块钱,今天你是乐不起来了。”

“我妈住那个酒店?”何东在电话里问。

“希尔顿。”

“好呵。”

“好的不能再好了,是希尔顿的女生宿舍,别忘了你是财务专员,别漏馅了。”

“公司呢?”

“那个你随便编,我没说。”

何东和何南还在绿园小区大门口站着值班呢,何东挂上电话就跟何南说:“我妈住咱们那儿去了,怎么办?”

“哟,这离你回家的日子可能不远了。”

“咱怎么能让她特别满意,又特别快得回北京?”

“投其所好,你怎么样她才能高兴?”

“干我的本行,还能赚钱。”

郑玉英趁何东没回来的时候,跟何北借了手机在女生宿舍给何守二打了个电话:“我说老二呵,要能请假赶紧过来一趟……”

何守二在电话里:“大哥出什么事了?”

“你大哥倒没出事,你儿子出事了……”

“我儿子?”

“我在B市呢,正坐在他们家呢。”

“他们怎么样啊?”

“我儿子不错,在一大公司当财务专员,我不放心的是你儿子……”

“他怎么了?”

“哎哟,你说我跟不跟你说呀?要说也不是什么大事,首先他们住的那房子那叫破,还在农村,你说咱们的孩子哪儿受过这个呀?”

“锻炼锻炼也没什么不好,他干什么呢?”

“不象当医生的样儿,不是这个……”

“我就怕他把专业荒废了……”

“按说我不应该管你们家儿子的事,可我觉得不对……”

“我儿子能有什么事啊?”

“有一女孩现在也跟他们在一块儿,看着不正常,跟何西手拉手的……”

“不正常?”

“脑子好象有毛病……”

“不是叫丁香吧?”

“好像叫任知了……”

“能把他们地址告诉我一下吗?”

下了班,何东就带妈妈出去吃饭,然后又把她带到河边散步,总之尽量少在出租屋呆着,谁要一句话没说好,他就得倒霉,而且他想劝妈妈今天晚上就回北京去。他绕了点小弯儿跟郑玉英说:

“妈妈,您看我们这儿不错吧?”

郑玉英看了看河水:“没看出什么。”

“您看我现在工作也不错……”

“我都没跟你们领导谈过,我哪儿知道错不错呵。”

“那楼您不是看见了吗?”

“楼是不错,谁知道你在里面干嘛呀?财务专员是干什么的?”

“管钱的,您不是挺喜欢吗?”

“不就是会计吗,谁说我喜欢了,我喜欢你原来的工作,搞对外经济贸易分析,听着特唬人,人家以为咱们国家怎么跟外国做生意都由你们决定呢。这儿给的钱多?”

“是。”

“那你怎么住农村去了?”

“空气好,住炕对身体有好处。妈妈,您亲眼看见了,我这儿什么都挺好,您也该放心了。”

“那我也不回去,毛主席说了,不能走马观花,下车伊始就哇啦哇啦,要做深入细致地调查研究,我怎么也得住上一段,看你到底过得好不好。”

何东绝望:“我过得好不好是您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当然是我说了算。”

“咱们可说好的,您给我一年时间折腾。”

“我好像真说过,可我还说了在我的监督之下。”

“我没同意。您能不能今天晚上就回去?”

郑玉英停住脚步看着何东:“你干吗那么急着让我回去呀?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让我把B市的名胜古迹都逛遍了再走吧?”

“这儿就这条河是旅游景点,您现在不是看了吗?”

“我说不管你就不管你,妈妈玩几天就走,行吗?你刚上班,我也不用你陪着,我自己打的逛,也不给你们添麻烦。”

“这儿真没什么可逛的,还不如在家呆着舒服。”

“行,那我就先玩一天,再决定什么时候走行了吧?就当我来旅游,顺便看看你,你就当我不在这儿,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行,那我明天请假带您玩一天晚上送您上火车行吗?”

“有什么怕我知道的,这么轰我呵?”

“不是轰,不是条件不好吗。”何东吭哧着。

何东有点纠结,前些日子发现吃饱肚子就是幸福,这刚刚找到工作,解决了温饱问题,该享受幸福了吧,妈妈来了,好像攒足精神就是不让他幸福似的。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她不爱他吗?她爱,她肯定觉得这是为他好。

何东明白,把儿童式思维当真理往你头上压,把控制你的人生当成充实自己空虚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把自己的全部幸福依赖在你对她的态度上,用爱,用亲情来辖制孩子成为自己的傀儡,这是当前许多独生子女家长尤其是当妈的心态。

何东忽然想起何南何西的担心,怕大妈把地址告诉他们的爸爸,那这事就麻烦大了,所以他赶紧说:“妈妈,您回去先别把我们地址告诉二叔三叔他们,我们是暂住这儿,等定下来就邀请大家过来。”

“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告诉了。我是自动代表大家来看你们的,我得跟他们汇报呵,不过我没跟你三叔说,就跟你二叔通了个电话。”

“您怎么跟二叔说的?”

“我看见什么就说什么,肯定没乱说。”

何东直吸冷气:“二叔没说要来吧?”

“那倒没有,就问了问地址。”

正在绿园小区大门口值班的何西何北和在家里的何南都通过何东短信知道他们地址被泄漏了,何北跟何西说:“赶紧吧你们还不想辙儿?看这架势咱们得撤回北京了,没办法,老天就这么为我着想。当孩子的,就得孝顺,孝顺首先就是听话,家长让咱们回去,咱们就回去,在哪儿不能干革命呀?你说是不是,哥?”

何西拍拍何北的肩膀:“咱就一别假公济私,二别幸灾乐祸,反正你是跟定我们了,只要我们不回,你就别想溜。”

“哼,你现在脚踩两只船,没权利说我。丁香姐不理你了吧,甭看她不在这儿,她感觉出来你喜欢任知了,你信不信?”

想着这些日子,丁香死活不理他,何西正郁闷呢,他说:“别乱说,任知了是病态。他们家一把她领走就什么事都没了,我现在不也是根据民警同志的嘱咐假扮她的男友,我能不理她吗?”

“哟哟,别说那么好听,你敢说你对她就没有一点那什么感觉?”

“你跟唐娇是怎么回事儿,这么不明不白地耗着?”

“甭管我,我这不是帮她戒毒呢吗。告诉你一绝密,有一加拿大女孩看上我了……”

“你什么时候学英文了?”

“人华裔,会说中文,别不信,这两天就带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她早想来,我不是怕唐娇吃醋吗……”

俩人正说着,一辆车进来,车窗摇下来,一三十来岁的女人,冶丽丰润,朝他们笑了笑,何西何北立时窒息,何北还算反应快,过去敬了个礼没检查证件就让通行。

何西问何北:“你没检查她证件?”

“我认识她,叫吴瓒玉,她老公是一老头儿。”

“认识也应该按规矩看证件。”

“嘘,不许管我,咱不能对咱国家的治安没信心,是不是?坏人还是少数地。”

何西他老爸一听儿子又有了个脑子不好的女朋友,这就沉不住气了,晚上回家跟于莎莎说,这当妈的说什么:“我儿子还活着,真棒。”再听任知了的事,说什么,“你怎么老把我儿子当傻子呵?”何守二同志只能无语,别的选择也没有呵。以前儿子正常,他真没机会发现睡在自己枕边的老婆,怎么就中了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于莎莎同志看他不说话了还安慰他一句:“我的儿子我放心,你是不是不放心继承你基因的那部分?”

他只能再次无语。

何守二只好厚着老脸约见丁香。在一茶馆里,听着何守二云山雾罩了半天,冰雪聪明的丁香一语道破天机:“叔叔您是不是听说什么了,比来比去,觉得不管怎么着我还算靠谱,所以想让我过去看看何西,告诉那女孩何西是有主的了?”

何守二只能承认:“有这意思。”

“没用,现在这女孩们,不吝这个,越有主的越抢,这叫有挑战性,有成就感。泡不着女孩的主儿,还真没人爱搭理,现在年青人的恋爱观就这么乱。”

这些日子,何西频频电话,天天短信,丁香不接也不回,但心里绝对是“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感觉还是不错的,何西还是挺在乎她的。所以她现在不会去B市跟一有毛病的女孩抢何西,那多掉份儿呵。

何守二今夜无语到底。

从茶馆出来,他只好去找三弟,在爷爷家楼下,何守三说他:“什么事呵,打个电话就行了,还跑来?”

“路过,怎么着咱明天去B市看看他们?”

“老爸这几天谁照顾?”

“让大哥过来?”

“他要知道咱们去B市,肯定拦着,还得给拦住了。”

“那让守四?”

“他,你敢指着吗,忙得脚打后脑勺。”

“那你还想不想去了?”

“我儿子不让我去,我愣去,搞突然袭击,我儿子会怎么看我?我儿子要一生气哪天对我撒手不管了,我指着谁去?现在是晚点结婚的事,他要真不管我了,那就彻底没戏了。”

“要不说你混成这样呢,连个儿子都管不了。行,那我自己去。”何守二说着就要走。

“我儿子拿我当小孩哄着,你儿子不搭理你,咱俩谁管不了儿子呵?再说我也没说不去,不是想跟你商量个办法儿,又能去看他们,还不招人讨厌吗?”

何守二何守三决定把老爸托付给邻居,明天就去B市。

为了不让老公去骚扰儿子,于莎莎使了点小伎俩,早上把何守二钱包藏起来,谁知何守二一下就翻出来了,她看还阻止不了就放了句特给力的:“你要敢把儿子押回来,我就私奔。”她也私奔?何守二正纠结呢,于莎莎又说:“不相信儿子,就是否定你这么多年对他的教育。”

何守二一意孤行,他认为当妈的不了解男孩,尤其是这个年纪,在色诱面前有几个汉子能跟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这女孩要怀上,再讹着儿子,儿子这辈子就彻底交待了。

发现没有,家长在孩子的事儿上,那想象力堪比美国编剧,真的。

终于,何守二开车接上老三,俩人往B市奔。

“爸爸没问你去哪儿?”何守二问老三。

“问了,我说了去看儿子,他还想来呢,让我给劝住了。你说咱今天要不是去找儿子,就是开车旅游该多好。”

“谁有那闲功夫呵。”

“那你还就真错了,咱工作不就是为了活得更高兴吗,有钱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现在整个一大调个儿,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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