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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9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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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裤子是吧,行,我来帮你!”

    高鹏远只觉得面前一花,接着便是下体一凉,裤衩被人给扒到了膝盖!

    少年们刚洗过澡,大都是光着膀子,下面只穿条亵裤,这裤衩被扒,三点毕露,这一变故势如闪电,众人都呆住了,易倾南一眼瞥过那软塌塌的腌黄瓜和蔫巴巴的小嫩蛋,不屑哼道:“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毛都没长一根,鸟小蛋更小,得意个啥?”

    王福贵和陆大庆顿时大笑起来。

    高鹏远啊的一声去提裤子,谁知易倾南早就瞅准他裤衩上一个小破洞,手指一戳,再往下一用力,撕拉一声,裤衩从中破开,披挂在那瘦不拉几的腿脚上,再没法穿了。

    易倾南惊讶跳开,双手高举,先声夺人:“我这不是在帮你拉上来遮丑吗,你着什么急,非要使劲扯,看,这下可好,裤子都撕破了!”

    这高鹏远却是十人当中家境极差的一个,平日总共就两条亵裤换着穿,这会儿刚洗了那条脏的,剩下的这条又被扯成了两片破布,又羞又恼,瞪着易倾南道:“易小五,你……你……”

    “哎哟,真是对不起,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呢,没想到害你把裤子给撕破了,你也是,这么性急,动作又粗鲁,哎,要不这样——”易倾南把责任摘得一干二净,眼珠一转,却是指着王福贵道,“福贵,你的裤子也给小高脱一下,再撕一下,这事就算是扯平了!”

    众人显然没跟上她跳脱的思维,怔愣道:“扯平了?”

    “难道不是吗,我们扯你一裤子,你回扯我们一裤子,双方得失均等,可谓公平!”易倾南说完,又冲那边刚套上长裤的高鹏远歉意补充一句,“要不就让福贵光着屁股在屋里多站一会儿,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你觉得如何?”

    “为什么是我啊?怎么就不脱你的?”王福贵在她耳边小声嘟囔。

    易倾南横他一眼,低道:“别忘了,你当年欠我的。”

    “芝麻大点事,还记这么清楚……”王福贵嘀咕一句,倒也认账,大踏步走到高鹏远面前,拍拍自个儿的裤衩道,“来吧,我的裤子随便你脱!”

    高鹏远听着这粗大的嗓门,再看看那牛高马大的少年,壮实的胸膛,有力的手臂,哪敢真的去脱,只怕对方一个巴掌抡过来,自己就得当场趴下!

    这个年纪的少年,崇尚的是武力,仰慕的是强者,凭功夫讲理,用拳头说话,便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王福贵见他不动,又上前一步,整个身板往前一送:“来吧,脱,随便脱!”

    易倾南手指点着王福贵的裤腰,朝着高鹏远笑眯眯道:“动手啊,别客气,福贵他从来不记仇的,日后绝对不会逮住机会打你报复你!”

    高鹏远微微退后一步,眼角余光不自觉朝黄芩看去,见后者脸色发青,一言不发,便有些迟疑,“我……”

    忽然一条裤衩出现在眼前,颜色款式很是眼熟,高鹏远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被撕破的那条,再一细看,破损的地方已经用针线细密缝好。

    “穿上吧,挂空挡可不舒服。”易倾南从江玉涵手里把裤衩接过来,直接抛给高鹏远,“我们小江会针线活,往后大家要是有点缝缝补补的事,都交给他去!”

    高鹏远见裤衩罩面飞来,直觉伸手接住,易倾南顺势将他往墙边一推,远离黄芩那几人,笑道:“好啦,小高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脱福贵的裤子了,大家握手言和,早点睡吧,要是让周管事知道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又是大棒又是萝卜,再推来个台阶,最后还搬出周林来说事,一番话把退路堵得死死的,高鹏远也不好再吵闹折腾,捏着补好的裤衩,只得作罢,而望向江玉涵的眼神也隐隐有丝惭愧。

    易倾南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她何尝不知道是黄芩在当中挑拨捣鬼,引发事端,要给己方一个下马威,好在自己够浑够无赖,而江玉涵也是委曲求全,以德报怨,总算将事情平息了下去。

    要说以往她也觉得江玉涵有点娘娘腔,可今晚他的表现却令她刮目相看,谁说敢打敢拼热血相搏才是男儿汉,在她看来,能屈能伸宽宏大量同样是真爷们!

    这个江玉涵,她还差点看走眼,倒是个有潜质的……

    掐架结束,也该是熄灯睡觉的时候了。

    现在正是夏天,虽然晚上暑热消退了不少,但这狭窄的室内整整住了十个人,还是闷得慌,除了易倾南之外,所有的人打着赤膊,身上只着一条亵裤,大通铺上光溜溜躺了一大片。

    这头陆大庆跟易倾南讲了次日抽去清波园的事,那边常宽已经跟江玉涵调换了铺位,让江玉涵睡在他和陆大庆之间,而他则跟高鹏远挨着,那高鹏远穿着江玉涵给补好的亵裤,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烧,幸好在黑暗里,也不怕有人看见。

    易倾南是最后睡下的,悉悉索索脱了外衣,却在里面又穿上了长袖长裤,趁黑爬上了床,面壁而眠。

    “小五。”王福贵听得她上了床,轻唤一声,翻身过来,他手臂长,两人的铺位又隔得近,正好就触到了易倾南的衣袖,不觉惊道,“你打摆子吗,穿着衣服睡觉?”

    “胡说什么,你才打摆子呢!”易倾南轻叱一句,压低了声音,郑重其事,暗含威严,“我这是有讲究的,穿着衣裤睡觉,就不容易半夜起来梦游捏蛋,这可是为你们大家好,我还热得难受呢,要不我这就脱了?”

    说着就作势去解衣扣,王福贵赶紧拦住:“别脱,别脱,那你就穿着吧,我这就睡了。”边说边是翻身回去,离她远远的,还拉了被褥过来将腰下部位裹得严严实实。

    真是个傻小子!

    易倾南暗自好笑,她让王福贵睡自己旁边也是有想法的,福贵块头最大,睡得最沉,是那种打雷都打不醒的,有他给挡着,她在里边稍微做点小动作,外面的人都看不到。

    她可没忘记莫老头的叮嘱,白天做事归做事,晚上则要抓紧时机练功,这练功的好处她已经深刻领悟到,身强足健,体力充盈,有了这些,再加上她聪明睿智的头脑,何愁不能在将军府里站稳脚跟,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住的是大通铺,打坐是没条件了,可那套内功心法随时随地都能背,易倾南回想临别的那晚,莫老头在旁低低念诵,自己随之酣然入睡的情景,如法炮制,敛身侧卧,心静自然凉,闷热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默念口诀,沉沉入睡。

    一觉睡醒果然是神清气爽,寝室里大半都起来了,因为昨晚睡前都听得她与王福贵的对话,见她这长袖长裤的模样,倒也不觉意外。

    旁边王福贵也刚起,正在穿衣,有他的大块头挡着,易倾南三下两下套上家丁服,再梳好头发戴上小帽,跟着众人一同出门洗漱。

    早饭还是在昨天的大饭堂吃的,馒头,酱菜,稀粥,摆了一桌子,据说是有肉包的,只是被先来的二等家丁们顺手牵羊给拿走了,这老欺新是古往今来的惯例,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得忍着故作不知,只得在心里发誓,等以后也当上了二等家丁,便也去抢新人们的肉包!

    因为身负重任,易倾南这顿饭却也不敢吃太多,稀粥也是喝了一碗就作数,一顿饿点倒没什么,她怕的是待会儿紧要关头要是突然想跑茅厕,这可是要坏大事的,未雨绸缪,先把源头给堵住。

    吃过早饭,易倾南见隔壁几桌还有人在吃,便没再去收拾打扫,只将自己的碗筷收好,又轻车熟路去水池边舀了瓢清水出来,唤来江玉涵一起漱口洗手,相互打量着觉得妥当无误了,这才并肩朝清波园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园子大门处等了一会儿,就见周林大步过来,在他身后还有一群人,个个都是穿着蓝色家丁服的,为首那人面容清瘦,神情稍显倨傲,一看就是个小领导。

    听周林介绍,此人姓窦,乃是二等家丁的管事之一,易倾南与江玉涵恭恭敬敬唤了声窦管事,随即跟在队伍后边,精神奕奕兴致勃勃踏进了园子。

    一路花红柳绿,草木深深,众人穿过长廊,径直来到一座两层小楼面前,易倾南正跟着大队伍鱼贯入内,突然听得头顶一声异响,刚一抬眸,就见一只白花花的物事迎头坠下,正对着前方那人的脑袋瓜!

    “闪开——”

相见欢 第二章 脱,还是不脱

    两女年纪不大,不过十七八岁,走在前面的女子上穿一件群蝶戏花的水红短襦外衫,银带高束,缀着彩绣腰饰,下着一条淡褐色的藕丝玲珑罗裙,头发松散挽起,梳成个简单的平推髻,发间斜斜插着根宝珠吊钗,面容白皙,五官妍丽,说话间莲步轻快,笑靥如花。

    而行在后方的女子则是上穿一件烟葱绿的薄烟纱对襟小袄,下着同色的碎花露水百合裙,同样是高腰收束,不盈一握,头发规矩梳成圆锥髻,却未佩珠翠,只在发间别了几朵小黄花,蛾眉淡扫,薄粉敷面,清秀中带着几分柔弱,我见犹怜。

    两女自顾自说笑,漫步而出,忽见得外间这许多身着黑色家丁服的少年,微怔之下,堪堪停住了脚步。

    周林立在原处,微微躬身道:“见过红裳姑娘,绿绢姑娘。”身后一干少年也跟着行礼。

    那身着水红外衫的女子便是他口中的红裳姑娘,往他身后看了一眼,道:“周管事客气了,这些小兄弟,可是府里新来的家丁?”

    绿衣女子自然就是绿绢了,却是掩唇笑道:“红裳姐姐是明知故问呢,这一看就是陌生面孔,却又穿着府里的服饰,可不就是郑大管家所说的那十名新人!”

    红裳点点头,牵了绿绢的手道:“周管事要训练新人,我们就不要耽误他们了,赶紧给老夫人请安去。”说罢冲众人笑了笑,往东边去了。

    香风细细,笑语盈盈,少年们大半都是痴痴遥望,还沉浸在方才的温言细语当中,直到周林轻哼一声,沉着脸立在当前,这才反应过来,不迭敛容低头。

    “没出息的,只见了两位姑娘就呆成这样,若哪天见了沈家小姐,那还不直接变成傻子……”周林低骂一句,但见众人之中那易小五和黄芩面色自若,不为所动,常宽和江玉涵也是目光坦然,中规中矩,不由得暗地称许,另眼相待。

    过了暖风阁,前方就是晴朗居,老夫人寿宴已过,府里也没什么客人,不大不小的院子基本是闲置,一行人在门口转了转,又朝府邸中心方位的人工湖行去。

    据周林介绍,这人工湖乃是早年建园所凿,传说湖底有活水泉眼,使得这一潭死水顿成通灵宝地,但见那湖里莲叶田田,粉荷初绽,水中锦鲤成群,追逐嬉戏,端的是风韵如画,独成一景。

    众人在湖堤上走了半圈,便被周林抬手示意停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桃林道:“这片桃林过去便是将军与侍卫们平日习武操练的小校场,府内所有人等见林止步,非请莫入,违者是要重罚的,千万记住了。”

    少年们低头称是,继续随之往前走,去往大厨房的方位,一路听周林讲解,说府里除了这大厨房之外,各园还有专供主子们饮食的小厨房,顾名思义,既称之为“小”,制作水准与品相质量都更显精细;而大厨房则主要是供应府里下人的饮食,分供女苑和男苑饭堂,其中又分个三六九等,大管家与嬷嬷们可以各自开小灶,管事和资历老到者吃小饭堂,其余则是在大饭堂用餐,一个寝室的人围合在一桌,份量固定,原则上不会再添。

    此时已过午时,出了大厨房,周林便领着少年们回去家丁苑的大饭堂吃中饭。

    这是新人们在府里享用的第一餐,果然丰富,虽然已经过了饭点,那高木桶里的米饭却余温尚存,桌上摆放着一摞空碗,十双竹筷,中央是一大盘炒肉片,还有盘青菜,外加一大钵看不出材料的汤,旁边还有一盘子摞得忒高的白面馒头。

    经过半天的走动参观,众人早已是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咕咕叫,但鉴于周林在场,一个个都忍住了,规矩排队洗了手,有序坐到桌前,只眨眼工夫,却没见了那顶头上司的人影,原来是去隔壁的小饭堂了。

    倒也是,这府里等级划分严格,人家是管事,又怎么会跟自己这菜鸟坐一张桌子吃饭?

    众人哂笑几声,相互望了眼,也不再有什么顾忌,眼神立变,五指张开,抓起碗筷就开始抢。

    这时候谁都不会扮矜持讲礼节,一手抓两只馒头,一手夹三块肉片,头都埋进饭碗里,扑哧扑哧把饭菜往嘴里送,易倾南之前就因为这吃饭喝水的事差点落选进不了府,此刻便也甩开膀子,充分发挥自己眼疾手快的特点,跟一帮小子抢饭抢菜,毫不逊色。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才能在这偌大的的将军府里混出个名堂,朝着那二等家丁,一等家丁,甚至更高的目标前进!

    易倾南一口气吃了两只馒头两碗饭,肉片青菜都没少捞,她可不像那些个少年只吃肉不夹菜,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是硬道理,等在这里混熟了,还得想个办法早晚弄点牛乳来喝喝,争取等三年期满出府,个头再拔高一大截,跟高富帅好歹沾点边!

    眼看着木桶见底,盘子露空,众人更是竹筷翻飞,手指挥舞,最后一只馒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最后还是落在易倾南的手里,嘴巴大张,一口咬上,盖章宣布归属!

    见她咬在嘴里了,众人便也消停了,纷纷收手坐好,谁知她突然又松了口,将馒头一分为二,咬过的那半只塞进旁边王福贵的手里,一努嘴道:“喏,有点口水,你别嫌弃哦。”

    福贵这个大胃王,抢的份量跟别人差不多,肯定是吃不饱的,所以这半只是帮他抢的。

    王福贵接过来朝她感激笑笑,二话不说就一股脑往嘴里送。

    另半只馒头却是递给了斜对面的江玉涵。

    江玉涵愣了下,面上闪过一丝赧意,还是伸手接了。

    他与常宽是戏班子出身,戏班子里讲究个尊卑有序,班主和管事坐小桌,其余众人坐大桌,习惯了安静文雅的吃相,却怎见过这般粗鲁的抢夺?

    常宽还好,仗着人高手长的,基本吃了个饱,而他性子柔顺,又因为长期角色扮演的关系,带了点女气,自然抢不过其他人,常宽都帮着他抢了两筷子菜,这一顿饭下来就只吃了一碗多点,肚子里还是空的,所以对这半只馒头自然是心存感激。

    对面的黄芩将易倾南这一举动看在眼里,眼露不屑,低哼一句:“收买人心!”便站起往外走,与他交好的四人也都跟了出去。

    易倾南懒得理他,是,她就是收买人心,那又怎样?别说自己跟福贵江玉涵还是旧识,就算是新认识的同事,也得搞好关系,和平共处,今后可要在这将军府里整整待上三年,如此漫长的岁月,谁能保证自己不犯点错误出点岔子的,多交朋友少树敌,相互照应保平安,肯定是没错的!

    王福贵和陆大庆看旁人都走了,又见江玉涵也已吃完馒头,便道:“我们也出去吧?”

    “等等。”易倾南看了看桌上脏污狼藉的碗盘,略想了一下,道,“大家一起动手,我们给收拾了再出去。”

    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考虑,周林在隔壁小饭堂无需与人抢夺,用餐不会太快,应该还有一会儿才吃完,而她自进门的时候就瞅见门边有扫帚抹布等等清洁工具,趁这空档,把碗盘都收拾了,桌上地上都打扫了,也给旁人留个好印象。

    一念及此,立时挽起衣袖,动手干活,王福贵和陆大庆见她如此,也一同过来帮忙,这些事情都是以前做惯的,一点不费劲,很快就把饭桌四周打扫干净了,完毕后易倾南又招呼了几人,凭着方才参观时记下的方位,端了木桶与碗盘送去厨房清洗。

    水池边两名妇人正在洗碗刷锅,易倾南过去说明了来意,将物事放好,刚要走开,却被其中一人叫住:“哎,今日张婆子告假回家了,人手不够,碗实在太多,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来帮把手,回头我捡几个肉包给你!”

    易倾南虽然心里馋着那肉包,却也不敢留下来,要知道此时回去便正好赶上周林用餐完毕,吩咐接下来的事项,这要是在这儿耽误一阵,回去可就迟到了,而这迟到的理由却站不住脚,随手帮忙和擅离职守的性质完全不同,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

    于是转身站定,朝那妇人大大方方道:“婶子对不起,我们只是新来的三等家丁,头天进府,还在熟悉环境学习规矩,这会儿周管事还等着我们有事吩咐,所以帮不了你,实在是抱歉得很。往后如果还缺人手什么的,只要你事先给我们周管事说一声,我们一定过来帮厨!”

    帮厨的活计比起那什么倒夜壶扫茅厕冲马厩之类可是轻松多了,而且还颇有油水,她当然是十二分地愿意,但自己是新人,哪有资格开口要求,所以还得别人来提。

    那妇人就是随口一唤,本来也没多大指望,便挥手让她离开,倒是另一名妇人听得这番条理清楚的话,诧异抬起头来,看她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易倾南见她穿着青色对襟短褂,配上银白色腰带,下着同色窄幅长裙,头发往后梳得光整,鬓边插着朵小小的珠花,耳垂上缀着颗银珠,整个人收拾得干脆利落,想来不像是普通的粗使仆妇,便恭敬答道:“我叫易小五,婶子叫我小易或者小五都行。”

    那妇人点点头,摆手道:“好的,我知道啦,你赶紧着去吧。”回头低声念叨了句,“这少年人,长得真是俊……”

    易倾南听在耳中自不动声色,微微躬下身,礼貌道了别,这才转身叫了几人离开,回去的时候只见黄芩他们都围在周林身边,不知在说什么。

    周林见他们过来,倒是一句都没问,只招手让立时集合,易倾南也没多话,带着人迅速归队。

    接下来的半日便开始学规矩。

    在所有人当中,易倾南与梁江二人算是识字最多的,另外还有个黄芩,四人学规矩学得最快最好,而其余六人则要差些,其中以王福贵为最,所有的人都背好了,连陆大庆都是,他还在那里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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