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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8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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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你就知道吃!当我是变戏法变出来的呢,那么容易!”易倾南横他一眼,今晚她过来之前烙了许多饼,给将军主子装了一盘做宵夜,剩下的全给福贵带来了,可没想到那么大一篮子,被他风卷残云三两口就吃了个精光!

    王福贵赔笑道:“好小五,我知道你辛苦,放心好了,以后不管脏活重活累活,只要有活就交给我做,你在旁歇着就行,我保证给你做得好好的!随时随地随叫随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易倾南听着这最后一句甚是耳熟,再一想,不是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么,却被这傻小子给学去了,不禁扑哧笑出来,“还能叫你做什么,园里你也进不去,就只有这马厩,每晚准时过来帮我打扫就行。”

    “没问题!”王福贵满口答应,握着竹叉大扫把道,“你就歇着吧,我一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保准叫你们裴管事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易倾南嗯了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脸上掩不住的困意,摆手道:“你乖乖干活,我先眯一会儿。”

    “好,你睡吧。”王福贵朝她点点头,埋头苦干起来。

    原本以为小五进了飞鹤园很是享福,可最近几天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这不,眼睛下方尽是青晕,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肯定是活干得多,没休息好。

    也挺难为他的,伙伴们就数他生得最单薄,连江玉涵都长壮了些,没以前那么娘了,可这小五还是那样,细胳膊细腿儿的,只长个,不长肉,不像自己膘肥肉厚的,经得起折腾……话说侍候大将军,一定很累吧,难怪他会困成这样,躺在草堆上就睡着了!

    王福贵边干活边不时望向那边草堆,少年安静睡着,悄然无息。

    一个打扫,一个睡觉,这样的情景,从约定那日开始每晚都在发生着,今夜也不例外。

    忽一阵夜风吹来,后颈感觉到些许凉意,王福贵缩了缩脖子,关切看向那边睡觉的少年,虽然小五一再强调自身穿得厚实,又嫌弃他那件家丁服洗得不勤汗味重,但他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把自己的衣服取下来,盖在少年身上。

    衣服盖上,王福贵没急着走开,却是弯下腰来,怔怔望着底下安然酣睡的脸庞。

    印象中的小五是开朗的,活泼的,狡黠的,睿智的,勇敢的,有时很懒,有时很凶,嘴巴很甜也很毒,经常欺负人算计人;他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小五,弯弯的细眉,长长的睫毛,微扬的嘴唇,没了平日的伶牙俐齿,恬静得像顶上的月亮,又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

    同为少年男子,他怎么可以长那么俊俏,那么好看?

    王福贵看得呆了,当初刚认识江玉涵的时候,他还跟陆大庆私下议论,说男生长得太秀气,一看就是娘娘腔,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类人,可如今看着小五,却丝毫不觉反感,反而是觉得看着欢喜无限。

    吞了一口唾液,他感觉自己肚子又饿了,否则怎么会见着小五的脸蛋想咬一口呢,瞅了瞅不远处的竹篮,篮子里已经空了,就剩个洁白的大盘子,里面有几颗芝麻粒。

    回头过来,一时看得又移不开眼,忽然瞥见那少年唇角溢出一点晶莹,他愣了下,哈哈一笑,想也没想便伸出大手,意欲去擦。

    手指还没触到那光洁的脸庞,就听得似有人冷哼一声,不知怎地,整条胳膊都麻了,动弹不得。

    面前黑影一闪,草堆上的少年已经落入另一双有力的臂膀之中。

    王福贵吃惊抬头,正对上男子那双清冷的黑眸,其中似有幽光一闪,寒澈如冰,刹那间,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嘴唇嚅嗫,不知所措。

    “将……将军……”他呐呐喊出。

    怎么回事,小五不是说将军已经歇下了吗,再说就算没歇下,也不该深夜出现在这里啊!

    而此刻的情景,又好似有几分熟悉,王福贵感觉自己真是被吓傻了,竟莫名想起那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小五被那个无赖龌龊的杨春明欺负,晕过去了,他闻讯赶去,本来是抱住了的,半途却被面前之人给截走……

    那人当时的眸光,也是像现在这样,哦,不,现在还要吓人得多!

    裴夜没理他,眼神从栓在一边的爱马,到置于地上的竹篮瓷盘,从那只悬在半空还没收回的右手,再到飘落在地的黑色家丁服,最后落在他那身手脚短了一大截的麻色中衣上,眸光过处,似阴风刺骨,将怀中少年扣得紧了一紧,毅然旋身,沉默而去。

    陡然剧变,某人却浑然不知,只是一味沉睡。

    易倾南睡得极香,就跟过去一样,身边有大个子福贵守着,她再是放心不过了,只是身上有点点冷,尽管她已经把将军主子给的那件夹衣穿上,可毕竟是在室外,却还是稍有不足。

    之所以一直没接受福贵那件外衣,却是因为这家伙生性懒惰,不爱洗澡,以前有她管着还好,自打她调走进了飞鹤园,听二虎和常宽他们说,福贵推脱天冷了,十天半月才洗一次,他力气大,干活多,身上汗味又重,放在平日倒也算了,可如今她身上还穿了件夹衣……万一将她的夹衣熏臭了怎么办?

    也不是说这夹衣多金贵,只是,她难得添上这么件新衣服啊!

    当王福贵那件衣服盖上来的时候,那随之即来的些许暖意,令得她无法抗拒,恍惚间又有点点惆怅,内心深处,好像还在期待着什么别的东西。

    魔怔了吧?

    明明身边是福贵,她怎么会幻想是另外的人呢?

    想翻个身,但这草堆似乎变硬了,还伸出两条粗壮的钢索来,缠绕着她,禁锢住她,完全没法动作。

    易倾南蹙眉,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身上一松,禁锢解除,她被放在了一处平坦之地,触感有点像是她的那张小床。

    微微睁眼,她恍见面前一个高大的黑影,一眼瞥过,含糊嘟囔,“福贵……”

    那人立在她跟前,一动不动,也不做声,无形中却有种骇人的压力,徐徐前倾下来。

    易倾南闭着眼睛,无力伸了伸手,正好摸上那人的脸,“乖,你辛苦了,让我再睡会儿……”她边说边在那脸颊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福贵的脸摸起来还不错,还算光滑,她迷糊地想。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刚才那一眼,看到的人好似不像福贵,福贵长得没那么帅,而且,马厩的灯光也没那么亮……

    妈呀!

    易倾南触电般缩回手来,猛然睁眼,一看顶上那张英挺冷峻的男子脸庞,不迭弹开,一骨碌跌下床去,摔得不轻!

    “将……将军……怎么是您啊……”

    这是怎么回事,马厩、草堆、食槽、福贵、小微……全都不见了,她竟回到了寝室,面前还立着个身着一袭宽袍的将军主子,刚刚她拍的脸颊,不是福贵的,而是……他的?

    妈妈咪呀,她拍了裴美人的脸颊?

    “这话,该我来问你吧?”裴夜长臂一捞,将那少年抓起丢回床上,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在马厩打扫吗?”

    易倾南吓得冷汗涔涔,瞌睡虫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偷偷瞟了眼他的脸色,低头喃道:“对啊,我在马厩打扫啊……”该死的福贵,大笨蛋,看到将军来了不知道早点示警吗?!

    “打扫?一个人?”

    “嗯,两……两个人。”

    “还有谁?”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易倾南在脑子里排除了福贵丢下自己跑开的可能,头埋得更低,选择实话实说,“还有王福贵,我让他帮我干点活。”

    “很好。”裴夜点头,“还有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易倾南在心里默念着,低声道,“我把剩下的葱油饼带去给他吃了,他块头大,食量也大,在家丁苑从来都吃不饱。”

    “继续。”

    “他帮我打扫,我就在旁边打个盹,以前没有过,就是这几晚而已。”

    “然后?”

    易倾南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没了。”

    “再想。”裴夜的声音没半点温度。

    易倾南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真没了。”

    裴夜哦了一声,看向她的双目眸光幽暗,明灭不定,直把易倾南看得个心跳如鼓,不知道自己哪里还犯有过错。

    屋里安静得可拍,就听得彼此心跳起伏,呼吸惴惴。

    过得许久,易倾南忍不住张口,正想问上一问,却见他毫无预警地转身,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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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 第三十五章 夜长梦多(上)

    会客厅里,裴老夫人正与客人喝茶叙话。

    沈家姊弟自幼丧母,沈府老爷并未续弦,上回他冒失前来被沈晴衣埋怨得不行,故此次是央了自家一位远亲袁夫人,算起来应是沈晴衣的表舅母,其夫婿官至议郎,身份上倒也不算辱没裴家。

    厅内除了裴老夫人身边的柳嬷嬷,以及随身侍候的丫鬟海棠,其他下人都是被屏退了的,此时裴老夫人身着一件苍青暗花缎面短襦,外罩天青丹桂对襟褙子,底下是宝蓝绣金花卉绸缎榴花裙,发髻上稍微着了几件珍珠簪子,饶是刻意妆点,也掩不住脸容上大病初愈的些许青白,却端了杯茶在手,眼睫垂下,面露沉吟之色。

    而那袁夫人则是着苍黄色连枝桃花刺绣绸面襦服,领口相交,镶着银丝螺纹,下配琥珀色间白撒花百褶裙,满头珠翠,招摇而贵气,身边立着个袁府的青衣丫鬟,这会儿正蹙眉述说着。

    “……不瞒夫人说,这消息也是宫里贵人悄然带出来的,决计是错不了,我那表外甥女年纪小,颜面薄,她娘过世得早,她爹又是个没功名不顶事的读书人,便只有我这个厚脸皮的舅母过府来询问询问,想听听老夫人的说法,一来裴将军是否真如我之前所说,要弃糟糠而觅金玉,二来如若不是,则这门亲事也拖了这么些年了,却还要拖到几时?”

    这位袁夫人却不若上京城里那些贵妇夫人矜持,口快心直是出了名的,寒暄几句就毫不避讳道明来意,说是有人从宫中传出消息,裴夜亲口答应了与长公主宁清妍的婚事,这不,正逮着裴老夫人给说法呢。

    裴老夫人也不是个吃素的,和善带笑,只听不语,等她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之后,才轻描淡写一句,“我倒不知夫人所说这些,只晓得与沈府小姐的亲事是将军自个儿定下的,若有变故,也当是将军自己拿主意。”

    袁夫人见她一副撒手不管的态度,微微变色,动气道:“夫人说的是什么话,晴衣算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当年微时裴将军主动求亲,奉上信物,如今身居高位便有了异心了么,那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裴老夫人听得叹气,“沈小姐我也见过几次,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只是皇命不可违,夫人也当想想我裴府的难处,若圣上真铁了心要招将军为驸马,换做是你,你推辞得了么?”

    “彼时裴将军不是推辞过么?”袁夫人不死心道。

    “彼时是彼时,当下是当下。”裴老夫人望着她似笑非笑,“听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贵府三小姐今年有九岁了吧,前几月我听说太常大人的小公子年方十三,想与贵府结下门亲事,但不知夫人是怎么回复的?”

    这话直击关键,说得袁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原来她这小女儿生得粉雕玉琢,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全家也是一直寄予厚望,希望其将来都为后为妃,光耀门户,是以当太常大人前来提亲,夫妇二人自是以年幼为由婉言回绝。

    “既然如此……”袁夫人徐徐站起,轻吐一口气道,“我身子不适,恕先告辞了。”

    “夫人请留步,后辈的事,却莫要影响了我们的情谊……”裴老夫人假意唤着,并无真心挽留之意,由得那袁夫人被自家丫鬟搀着走出门去,一个眼神掠过,柳嬷嬷赶紧追上去引领送客。

    半晌,她方才叫道:“筱蓉,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一声过后,却见表小姐梁筱蓉着一身青绿鎏金翠霞裙,外罩杏黄宝珠翻领宽袖半臂,果真从厚实的帷幔背后步了出来,脸上又惊又急,眼眶里泪珠儿也是滴溜溜打转。

    她今日本是去清波园给姨母请安,却听说沈府来人议事,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好奇,便悄悄过来藏在那帷幔之后,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大半,震惊之际,只恨得差点将一口银牙咬碎。

    “这些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一个个都巴巴往将军表哥身上贴,难道就没半点家教,没学过什么叫做廉耻之心吗?!”

    “不准胡说!”裴老夫人怒斥道,她这番话却将那清妍公主一起骂了进去,要是落在有心人耳中,藐视圣意皇权,辱骂皇室公主,便是问斩的下场!

    “我就要说,就要说!她们既然做得出,还怕人说吗?”梁筱蓉听闻心上人又添一门婚事,只气得芳心大乱,口不择言,“起初是那两个妖里妖气的狐媚子,然后是沈晴衣那假惺惺的女子,现在又是那个无耻至极的公主……姨母,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嘛?这府里哪还有我的位置?到底要将我置于何处?我都爱了他那么多年了啊!”

    “傻孩子……”裴老夫人见她哭得妆容惨淡,心头也是一阵恻然,论相貌论身份论才气,这个侄女确实差人一大截,枉自己明里暗里帮衬,也没办法扶上墙,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自己膝下无所出,这些年已将她当做亲女看待,不帮她却能帮谁,只得叹气道,“此事将军并未提过,我也是刚刚才知晓,你莫要慌乱,待我先了解清楚,再做打算吧。”

    梁筱蓉跺脚哭道:“等你了解清楚,黄花菜都凉了!我不要将军表哥娶别人,不要!我要当正室,当将军夫人!你不帮我,我便自己想办法去!”边哭边说提着裙摆奔出去。

    “筱蓉,回来!”裴老夫人捂着胸口气道。亲姐家境较差,她便接了这侄女带在身边,原本是希望其能跟自己多学些礼仪气度,不那么小家子气,将来也好寻个高门大户的亲事,哪知有些东西却是天生的,根深蒂固,不可违逆,就如她自己,辛苦隐忍大半辈子,到头来又得到什么?

    如若时光倒流,当年的她,可会做出个不一样的决定……

    梁筱蓉从会客厅奔出去,却并不是不辨方向,而是朝着那袁夫人出府之路而去。

    她想要问清楚,将军表哥对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本来那袁夫人步履匆匆,出了会客厅就往府门处走,她与裴老夫人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前几月裴府办寿宴,她也是贵宾之一,是以这府里路径并不太陌生,一路听着柳嬷嬷点头哈腰说着抱歉之词,走着走着,脚步忽而停下。

    “哎哟,我这是怎么了?”袁夫人轻揉腹部,眉尖蹙到一起。

    “夫人最近肠胃不好,可是方才喝茶多喝了些感觉不妥?要不坐下歇歇?”那袁府丫鬟急道。

    “不打紧。”袁夫人朝她摆了摆手,向柳嬷嬷勉强笑道,“烦请嬷嬷领我去趟更衣间吧。”

    客人要求,柳嬷嬷哪敢说不,忙不迭在前领路,朝旁边小道而去。

    这距离最近的更衣间乃是设在一处假山背后,还须得穿过条花架回廊,柳嬷嬷本想跟去,无奈却被那袁府丫鬟唤住,说是自家夫人不喜有人陪着,叫她与自己一道在外等候就行。

    这丫鬟不过二八年纪,口齿却甚是伶俐,跟柳嬷嬷说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听着倒也有趣,没过一会儿,表小姐梁筱蓉就追来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作甚?袁夫人呢?”梁筱蓉冷声问道。

    两人行了个礼,说是袁夫人正在里面更衣间,梁筱蓉想了想笑道:“姨母生怕怠慢了袁夫人,特意叫我追来送客的,还要我为她好生解释一番,我一路追来真怕夫人已经出了府,这下可好,还来得及!”边说边是留下个贴身丫鬟彩霞,自己绕过假山进去了。

    柳嬷嬷见是这位娇蛮表小姐,直觉不妥,本想跟着步入,那彩霞也是个机灵人,唤了声嬷嬷便将她拉住,袁府丫鬟也没跟去,继续与她闲聊唠嗑。

    却说梁筱蓉转过那片假山,径直穿过回廊往里走,没走几步却被一人拦住去路,那人呵呵笑道:“咦,这不是表小姐么?”正是她一心要寻的袁夫人。

    梁筱蓉听她笑得轻松愉悦,一副遇见自家人的神情,先来了气,哼道:“是梁小姐,不是表小姐,不是一家人,切莫乱叫嚷。”

    如此傲慢待客的态度,并未让袁夫人觉得不悦,只是笑道:“是了,我倒是忘了,裴将军不日就将娶公主殿下过门,我家外甥女没这么福气跟表小姐,哦不,梁小姐成为一家人……”

    “袁夫人此言差异,我表哥重情念旧,就算娶了公主殿下为正室,也不会抛弃沈小姐的,沈小姐纵然是做不了将军夫人,做个沈姨娘还是没甚问题。”梁筱蓉掩嘴轻笑,句句带刺。

    袁夫人却不生气,只摇头道:“梁小姐有所不知,传说……”她警觉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传说长公主善妒,除她自己之外,再容不下驸马身边有别的女子,唉,可惜我那外甥女,心性纯善,胸襟过人,经常在我面前说她身子骨弱,怕将来不能为夫君诞下一子半女,是以一过门就想着要为将军纳娶一位平妻,以姐妹相称,以前的通房也平等待之,一律抬为姨娘……”

    梁筱蓉怔了一怔道:“她真这么想?”

    袁夫人点头,“当然,不过而今情形有变,这也就作不得数了,你我说过便是,千万不要外传,我这里谢谢梁小姐了!”言罢福了福身,满面憾意。

    梁筱蓉搅紧了衣袖,喃道:“你说那公主殿下……”

    袁夫人登时接过她的话头,“我可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梁小姐听错了,听错了呢!”

    梁筱蓉见她一副慎重神色,张了张嘴,终是住了口,没再说话。

    忽听得假山那头有人在唤,袁夫人答应了声,拉着一脸茫然的梁筱蓉施施然去了。

    那三人见两位主子相携而来,也没怀疑,还道真是这表小姐将袁夫人说得怨气消褪,于是欢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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