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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1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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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那是什么花?是有人栽的吗?”她指着山坡上一丛丛艳红粉白的花朵,略显激动。

    石头瞥了眼,随口道:“野杜鹃呗,没啥稀奇,周围山上到处都是。”

    易倾南眼珠一转,咧嘴笑道:“无本买卖,货源充足,还愁赚不了钱?”

    石头看看她,再看看那山坡上的花丛,恍然大悟:“小五哥,你想摘花去卖钱?”见易倾南点头,扁嘴道,“可这花村子附近多的是,谁都可以摘,又哪会有人掏钱来买?”

    易倾南哼道:“我又没说在这里卖,自然得去城里。”

    石头更是纳闷了:“我叔叔就是个花匠,他说城里人都是种那些名贵的花儿,什么山茶啊,什么牡丹啊,什么兰花啊,谁会看上这野生的?”

    易倾南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你没听过吗,家花哪有野花香!”摸了摸面颊,略想了一下,又问道:“对了,你妹妹今年多大?”

    “十岁,比我小三岁。”石头答道。

    “她平日都在家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帮着做点家务。”

    易倾南点头笑道:“挺好,销售人员也有了,咱就将虚拟销售转为实体经营……你这就回家去,把你妹妹领来,还到这里来找我。”

    石头虽然心存疑惑,却也没说什么,答应着去了。

    易倾南一个人在山坡上摘花,很快就摘了几大把,过得片刻,就见石头背上背个大大的竹篓,带着个面目姣好的小姑娘快步走来,后面远远的,二虎也跑回来了。

    “小五哥。”那小姑娘一见面就脆生生地叫。

    “这是……”易倾南抓抓脑袋,讪笑,“石头,你妹妹叫啥?”

    对她这健忘症,石头已经见怪不怪,道:“翠丫。”

    “翠丫,好名字。”易倾南赞了句,朝向后面过来的二虎道,“怎么这会儿才来,没出什么事吧?”

    二虎笑答:“你还嫌我慢,我可觉得我够能耐的了,告诉你,福贵爹锄头坏了去我家借,我爹就留他在我家坐会儿,正好我家里还有点酒,我娘把小鱼炸得香香的,他们就喝上了,我出门的时候,正说福贵的事呢。”

    “他们怎么说?”

    “福贵爹说打了福贵一顿,他也心疼呢,可有什么办法,白纸黑字给人打了欠条,不还钱是要吃官司的,他还说福贵躲城里舅舅家去了,估计这几日都不回村来。”二虎说罢叹口气,“不回来也好,省得他爹有事没事又打他。”

    易倾南问道:“福贵有舅舅在城里啊,有钱不?”

    二虎摇头:“就是个打更的,家里子女也多,哪有什么钱!”

    一番话说得几人都是叹息,易倾南看看天色不早了,忙指着地上的花束,把去城里卖花的打算简单说了一遍。

    跟石头一样,二虎也觉得不可思议:“卖花?能成吗?我觉得还不如讨钱呢。”

    “可现在不是不准去讨钱吗,咱有手有脚有脑袋的大活人,总不能让规矩给憋死,得学会变通知道不?”易倾南拍着胸脯道,“相信我,保证没问题。”

    二虎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点头道:“那好,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于是乎忙活起来,四人爬上山坡大展拳脚,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就摘了一大堆花儿,易倾南又指挥他们拣出其中花形颜色最好的,用小刀仔细削去枝条上的小刺,修整得干干净净,再码放整齐,一枝枝小心装入大竹篓。

    经过河边的时候,易倾南还专门去打了一罐子水,也不说理由,只叫二虎好生捧着。

    一路上,二虎和石头走在前面,易倾南拉着翠丫跟在后边,哼哼唧唧,说个不完。

    等一行人到了青州城,已经临近午时,各处的酒楼饭馆人来人往,生意兴隆,易倾南在巷口找了个僻静处,叫大家原地待命,自己去小摊上花两文钱买了点五彩绸带回来,三枝并作一束,用彩带绑好,打个漂亮的蝴蝶结,再取了水罐,在花瓣上洒上点点水珠。

    那红红白白的花儿经这么一装扮,简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尤其阳光一照,娇艳异常,把众人都看呆了:“真好看!”

    易倾南左瞧右瞧,对这卖相也十分满意:“好了,大功告成,开卖!”

    青州城最有名的老字号,锦记饭馆,此时正是人满为患。

    二楼包厢里,一对俊男美女刚入座,正在点菜,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面前,举着束红艳艳的花儿,眼神无辜,半羞半怯。

    “公子爷,这位姐姐长得好漂亮,买束花送给她吧?”

少年游 第九章 说不如唱

    不用说,这卖花姑娘自然是翠丫了。

    俗话说得好,“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听二虎讲,翠丫是家里的幺女,石头娘还在世的时候,全家人都是将之捧在手心里的,后来石头娘病故,石头的大哥跟人去外地做工,石头爹忙着养家糊口,对兄妹俩疏于照顾,但石头还是很疼这个妹妹,宁可自己挨饿受累,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给她留着。

    所以别看翠丫小小年纪,出落得倒也水灵,身上穿着比她哥哥好多了,淡绿的衣裙虽然半新不旧,却干干净净,没半个补丁。

    娇艳的鲜花,甜甜的笑容,将桌上男子被人打搅的些许怒意浇熄了大半,淡淡问道:“你这束花多少钱?”

    长眉入鬓,星眸闪耀,再配上那又高又挺的鼻梁和淡红柔润的薄唇,男生女相,实在俊俏得过分,要是让易倾南看见,评价只有两个字:妖孽!

    可惜是让小翠丫看到,没顾上看人,而是目不转睛盯着那身银白色的衣服。

    “不贵的,一束只要三……十文钱!”翠丫瞧着那年轻男子华丽的衣饰,想起易倾南的叮嘱,乖觉改口,将价格提高了三倍。

    那男子微微挑眉:“还坐地起价呢,有意思!”

    对面的美貌女子红裙裹身,轻纱披肩,只掩嘴轻笑:“我说贺公子,别说是十文钱,就是十两百两的,对您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翠丫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直觉有戏,继续推销道:“漂亮姐姐说得对啊,公子爷就掏钱买束花吧,嗯,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

    那贺公子听得唇角勾起,笑道:“小姑娘还有点学问,这花我买了,但你得先说说,这话谁教你的?”

    翠丫眨巴着眼睛答道:“茶馆里说书先生都这么说,我听得多,就记住了。”

    贺公子哈哈大笑,当即摸出锭银子来:“拿去吧。”

    翠丫瞪着那亮闪闪的白银,看傻了眼:“公子爷,我这才卖第一束呢,没零钱找……”

    “不用找啦!”那女子将银子接过来,塞进她的小手里,抚着花束妩媚一笑,端的是人比花娇,“小妹妹,你今日运气好,遇着贵人了,贺公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大财神,纡尊降贵到这饭馆里坐坐,却偏巧叫你碰上……愣着干啥,还不快谢过公子?”

    翠丫捧着银子受宠若惊:“谢谢公子爷!谢谢公子爷!”

    “不必谢我,得谢你如烟姐姐……”贺公子摘下一朵红花,别在那女子的鬓发上,两眼放光,啧啧赞道,“不错,花美,人更美!”

    女子红唇微启,媚眼如丝:“那贺公子还急着走做什么,真舍得如烟独守空闺,形单影只么?”

    贺公子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下,继而柔缓摩挲:“乖,我得去上京办事,下回再来青州看你。”

    “如烟愿意跟着公子,一路服侍。”

    “呵呵,瞧这双手,细皮嫩肉的,我可不舍得你受苦……”

    两人也不管有人在场,眉开眼去,公然调请,直把个翠丫看得羞红了小脸,行了个礼,低头出门去。

    楼道口,几名小二正围在一起,兴奋嘀咕:“柳如烟,那不是怡香院的红牌么,从来卖艺不卖身的,能把她带出堂来,这位公子爷来头不小啊……”

    翠丫哪顾得上听这些,揣着银子高高兴兴奔出门去,与易倾南等人汇合。

    众人见这大手笔,一个个脸上笑开了花,易倾南听了她一番叙述,更是翘起大拇指,不吝称赞:“行哪,咱翠丫那是开门见红,与众不同!”

    翠丫笑得细眼弯弯:“我也没做啥,都是听小五哥的。”

    石头见妹妹这样能干,比自己赚了钱还得意:“竹篓里花还不少呢,咱就继续干吧。”

    二虎也接口道:“是啊是啊,继续干吧,没准帮福贵还清欠款,我们还有赚呢!”

    趁着午饭时分,一行人走街串巷,盯紧酒楼饭馆,见着有女眷的食客就让翠丫上前卖花。

    按照易倾南的策略,这卖花是个长期有效的工作,跟乞讨那是两回事,微笑服务是必须的,客人不买也礼貌退下,绝不纠缠。

    这青州城里贩卖花草的商贩不是没有,但大都是盆栽,像这样卖花束的还真是少见,加上卖花之人又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而且还有那句经典推销词——

    “姐姐长得好漂亮,公子爷,买束花送给美女吧!”

    被赞的人心里舒服,一个眼神过去,就有人乖乖掏钱。

    卖花的价钱那是因人而异,三文,五文,十文都有,这一趟走下来,竹篓里的花束卖掉了大半,几人看着渐渐少下去的花束,摸着渐渐鼓起来的腰袋,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不觉,卖花的队伍又转回到之前的锦记饭馆附近。

    二楼包厢里,柳如烟已经喝得粉面桃花,整个人都挂在那贺公子身上,娇嗔道:“公子别走……”

    贺公子笑了笑,拨开她的手,将之随意放倒在躺椅上,自己却是循声去往窗前。

    窗户开得大大的,正好看见楼下大街上的情景,但见之前的小姑娘正捧着束花儿,在对面的酒肆里跟临窗的一桌客人说话。

    啪的一声,另一桌有人拍着桌子发怒:“老子今日请朋友吃饭谈事,就图个安静,谁叫你这小妞在跟前转来转去,闹闹嚷嚷卖花的!”

    距离相隔甚远,贺公子却听得真切,不由得微微蹙眉。

    看样子,是遇到泼皮刁难了。

    翠丫也被吓了一跳,小脸涨红,低声道:“是,大爷别生气,对不起,我这就走。”

    她见那桌客人个个生得身材剽悍,五大三粗的,哪里还敢停留,抱着束花扭头就朝店门口走去。

    没走出两步,就被人从背后叫住:“站住,老子叫你走了吗?”

    翠丫没法,只得转过身来,怯怯将那花束双手奉上去,勉强笑道:“大爷,我这花免费送给你,祝你万事顺心,财源滚滚!”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那汉子面色缓了缓,嘴上却没放过,哼道:“什么免费不免费的,你当老子我给不出钱来吗?”

    翠丫小嘴一扁,就快哭出来了:“大爷,我认错了,你别跟我计较了,我家人还等我回去呢……”

    那汉子眼睛一瞪:“你说的什么话,老子又不是要欺负你……对了,你不是卖花么,但老子不爱听你说那些公子啊小姐的,你就给老子编个歌儿唱唱,咱这一桌弟兄听满意了,老子就当场掏钱给你买,再多的花儿都买!”

少年游 第十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大爷……”翠丫急得眼眶都红了,乡村长大的孩子,哪会唱什么歌!

    “叫你唱你就唱,唱了老子就掏钱买花,你有多少老子买多少!”那汉子回头,朝那桌人唤道,“兄弟们说成不成?”

    “成!成!成!”那一桌人齐声吆喝。

    那店家认得这汉子是街上有名的恶人,同情看了翠丫一眼,想要帮忙调解说句好话,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敢迈步过来。

    翠丫将花束紧紧抱在怀里,正咬着唇泫然欲泣,忽见一个人影窜过来,挡在她面前,朝那汉子抱拳道:“这位大爷,说话可作数?”

    那汉子瞪眼道:“你这小子,老子说话几时掺过水?”

    来人正是易倾南,她跟二虎石头一直在店门口候着,眼见情势不妙,赶紧进来救急,听得那汉子这样反问,微微一笑道:“那好,大爷稍等下,我家妹子卖了半天花儿,嗓子都哑了,我带她去找店家讨口水喝,一会儿就出来。”说罢,就拉着翠丫朝里间去。

    那汉子见两人往里走,也没在意,又坐回座位继续吃喝,四邻的食客在旁耳闻目睹,倒也来了兴致,吃过了也不急着结账走人,伸长脖子等着听这小姑娘唱那卖花的歌儿。

    等了多时,那汉子面色已经有些不耐,才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

    翠丫走在前面,在场子中央站定,往易倾南投去一瞥,见后者含笑点头,略带一丝忸怩,开口轻唱。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

    提着花篮上市场,

    穿过大街走进小巷,

    卖花卖花声声唱……”

    声音稚嫩,吐词却十分清晰,周围举杯划拳的客人纷纷停下来,静静倾听。

    “花儿虽美花儿虽香,

    无人来买怎么办,

    满满花篮空空钱袋,

    如何回去见爹娘……”

    当唱到那个娘字,翠丫想起病故的娘亲,禁不住声音哽咽,潸然泪下。

    没有优美音律,没有华丽辞藻,只是最简单的曲调,最朴实的语言,讲述着卖花姑娘的生活经历和单纯心愿,情真意切,莫名触动胸臆,扣人心弦。

    一曲终了,四周安静如许,忽然有人鼓起掌来,掌声初时稀稀落落,到后来却逐渐大起来,除了汉子那一桌人,店堂里所有的人都在给翠丫鼓掌,还有些媳妇大婶在抹着眼睛,直叹可怜。

    “李铁柱!”平地响起一声吼,易倾南侧头看去,只见墙角位置,一位体格富态的老妇人端坐桌前,指着那汉子骂道,“我说你这孩子小时候挺好的,怎么长大了就到处惹事,还欺负人家小姑娘!你不要脸,我还替你害臊呢!”

    那李铁柱被她骂得面上一红,呐呐辩道:“秦婶,我没欺负她……”

    “废话少说,你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个儿说的,唱了歌就买花,现在人家歌唱完了,你是不是也该掏钱了?”

    “是,我这就给钱,这就给钱!”

    易倾南听得诧异,那李铁柱像只凶悍的老虎,在这老妇面前却跟只温顺的小猫似的。

    见小二就站身旁,不由问道:“小二哥,这秦婶是什么来头啊?”

    这小二方才正好在后堂听见她教翠丫唱歌,心底佩服,低声解释道:“秦婶是这李铁柱的老邻居,当年李铁柱家穷得吃不起饭,秦婶经常接济他,后来李铁柱发迹了,没敢忘了秦婶的恩情,在外面再是蛮横霸道,见了秦婶还得陪着笑脸认错。”

    易倾南点点头,所谓一物降一物,原来是这么个理。

    事已如此,便也不管那么多,招呼一声,守在店外的二虎和石头将那竹篓搬进来,那李铁柱倒也认账,除去酒资,将整只钱袋径直给了翠丫,买下所有的花束。

    翠丫捧着那沉甸甸的钱袋,腮边还挂着泪珠,破涕为笑:“小五哥,给。”

    易倾南接过钱袋,见得店里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自己身上,直觉不妥,朝那李铁柱道了谢,又对着秦婶和店家鞠了一躬,拉了翠丫就往外走。

    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落入那楼上的贺公子眼底,歌声说话声也是尽入耳中。

    看得出来,这黄黄黑黑其貌不扬的少年正是这卖花团伙的主心骨。

    贺公子兴味一笑,正待下楼去瞧瞧,忽听得暗处有人低沉唤道:“禀报主子……”这一打岔,生生顿住脚步,就此作罢。

    停住的只是那一小步,可错过的,现在谁又说得清是什么……

    街头的少年可不知他的心思,匆匆疾走。

    “小五,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们——”二虎和石头从后面追来。

    易倾南脚步不停,口中说道:“今日超出我的预想,不见得是件好事,我得回去想想……”

    二虎笑道:“想什么想,要我说就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小五啊,你真该感谢你爷爷的棍子,成天打你,把你打得脑子越来越灵光,简直神了!”

    翠丫心情已经转好,咯咯笑道:“就是啊,那大爷叫我唱歌,我都吓傻了,好在小五哥拉我进那后堂去,现编了一首,这歌儿真好听,小五哥你再教我唱歌好不好?”

    说话间,几人正穿过条小巷子,眼前黑影一闪,有人挡住了去路。

    易倾南暗道不好,定睛看去,却有些傻眼。

    按照生前见惯的剧本情节,这一伙人赚了钱,总会遇上点什么拦路打劫勒索的角色,但面前这位面容清铄两袖清风的长衫老者,怎么看怎么不像。

    “啊,谭先生!”二虎低叫。

    那谭先生微诧道:“怎么,你认得我?”

    二虎抓抓脑袋,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在先生学堂门外那棵大树上掏过鸟蛋,听别人都这么叫。”末了又压低声音对易倾南道,“这是在城外办学堂的谭先生,学问大着呢!”

    谭先生笑道:“老夫谭彻,方才就在那酒家与友人聚会,听得小姑娘唱歌,特意追来问问,这歌,是何人所作?”

    没等易倾南开口,翠丫便是指着她,脱口道:“是小五哥!刚刚现编的!”

    谭彻吃了一惊,将易倾南上下打量一番,赞道:“这位小哥机智过人,实在叫人佩服,敢问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易倾南摆手道:“先生过奖,先生叫我小五就好。”

    边说边是去扯那两人的衣袖,谁知还是没止住二虎得意的话音:“我们都是城外清河村的,小五住东头,我们仨住西头!”

    唉,这个大嘴巴!

    “天不早了,我们该回家去了,谭先生再见。”易倾南朝谭彻笑了笑,拉了二虎就要走。

    “等等!”谭彻追着唤道,“小五,我们学堂开办至今,一直想找人做一首歌,让孩子们上课放学都能唱,不知小五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想了下,又道,“这歌不是白写的,我出一百文买下来,你觉得如何?”

    一听有钱,数目还不小,二虎哪里按捺得住,不迭点头:“行,当然行!”

    “那要多少时日?五天够不够?”谭彻问道。

    “大概够吧,我问问小五。”二虎转头对易倾南低道,“五天,怎么样?”

    易倾南翻个白眼,话都说到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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