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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1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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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就听得哗啦一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你再不走,老子做鬼都要打死你!”

    是莫老头!易倾南心头一松,刚朝水潭跨出一步,就见他眉头一皱,被人大力扯下水去。

    “爷爷?爷爷?”易倾南着急唤道。

    只见水下你来我往翻腾得厉害,渐渐地,水面泛起点点红色。

    “爷爷!爷爷你回答我!”她吓得大叫起来,忽而又见水面浮出个身躯来,潜游一阵便是整个人冒出来,一步步走向岸边,正是天权。

    易倾南呆呆望着他,还有那手中雪亮的刀锋,失声大叫:“我爷爷呢?你杀了他,你是不是杀了他?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天权冷哼一声没说话,脚步却是没停,走到水深齐膝处,忽而背后一个黑影扑来,将他的大腿紧紧抱住,打死不放。

    “小五,走啊——”莫老头喊得声嘶力竭。

    “放开。”天权冷然出声,去掰莫老头的手指,甚至用脚去踢去踹,但莫老头抱得太紧,十指死死扣紧,双臂如铁箍般缠住他,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天权面色一冷,持刀之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不,爷爷!”易倾南倒退一步,眼见刀锋一下又一下扎进莫老头的身体,血水不断涌出,但他却哼都不哼一声,而是把天权抱得更紧,脸庞转向她所在的方向,瞎眼直直望过来,面上浮起个慈祥得近乎古怪的笑容。

    “小五,记住爷爷是怎么死的,记住……”

    “爷爷……”易倾南眼泪止不住地流,视线模糊,只能看到那两道缠在一起的人影,还有刀刃噗噗扎进皮肉的声音。

    一切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忽然之间,她猛醒过来,狠狠抹一把眼泪,朝那渐渐僵硬之人投去最后一瞥,便是义无反顾朝相反方向狂乱奔去。

    “站住。”天权见那少年逃走,沉声一唤,脚下刚动了一动,没想到那原本渐松的束缚又猛然夹紧,这瞎老头竟死而不僵,又生生缠紧了自己。

    一刀,又一刀……直至那枯瘦的身躯颓然倒下,彻底失去生命力,静静仰躺在水潭之中,耽误这许久,他往岸上望去,树林里已没了那少年的踪影。

    天权收回目光,低头在水潭巡梭着,突然看见水底一物,弯腰捞起,正是莫老头之前掷出的一只铁盒。

    铁盒入手,天权脸色一沉,忙将盒子打开,里面却是块石头。

    扑通一声石头掉入水中,水花溅在水中之人的唇边,竟是从未有过的安详。

    易倾南一直在跑。

    穿过密密的树林,越过一座又一座土丘,谷底荆棘遍布,杂草丛生,见不到半点阳光,她专门找黑暗的地方钻,跑着跑着,见得前方树木高耸,想也没想就纵身一跃,居然还真跳上低端的一处树丫,咬牙爬了上去。

    一尺,两尺,三尺……

    一丈,两丈,三丈……

    离地面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她慢慢停下来,隐身在枝叶中,噤声屏息,一动不动。

    手里攥着一大把干枯的叶片,那是狂奔的路上她随手扯来的,看也没看就贴在了后腰上——被沈晴衣偷袭刺中的伤口,又在水潭里浸泡多时,已经痛得麻木,痛都没什么,感染也有可能,最怕的却是血流不止,血水会顺着树干流淌下去。

    此时的易倾南,既惊恐又警觉,面对七星卫的追踪,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又小心,一不在意就有可能被发现,这条小命是莫老头牺牲自己换来的,她万万不可辜负。

    想起莫老头,易倾南心头又是一痛,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进将军府当家丁,在京城随便找个差事混着,等着莫老头来找她,也许那样的话,处境会大为不同?

    但是不进将军府,又怎么能与裴夜相识……

    易倾南在自己掌心狠狠一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裴夜,还想他做什么?

    莫老头死了,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是被裴氏父子害死的,虽说不是裴夜亲自动手,但天权是他的手下,执行的是他的命令,他难逃其咎,他也是凶手之一。

    唇瓣紧咬,她仰了仰头,逼回眼眶里快要滑落的眼泪,默念着裴氏父子的名字,从今往后,她跟那个人就再没瓜葛了,再没关系了,再也回不去了。

    易倾南静静待在树上,双手紧抱着树干,把自己当做是一根树枝,整个人都被伤痛、孤独、无助、绝望等种种情绪包围着,胸口空荡荡的,心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莫老头那回头一瞥的脸容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他在对着她笑,从来没有这样慈祥的对着她微笑。

    尽管多年来他总是凶巴巴骂她打她,但他心里是疼爱她的吧,他的余生,都是为她而活,一点一点把她养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如果没有这场杀戮,他会带着她离开上京,去往天虞山,那个他口中幸福而宁静的地方。

    爷爷……易倾南在心里低喊。

    对不起,她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再没补救的机会,那个凶她疼她的人,再也活不回来了。

    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再湿,此时此刻,她俨然忘记了自己的前世,觉得自己就是小五,就是那个自小父母双亡辛苦长大的小女孩。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日,或者一日?期间她看见了那个持刀追来的人影,看见了那刀锋上还没擦去的血迹,看见他在树林里徘徊搜寻,终是朝前而去。

    四处安静下来,危险似已过去,但易倾南还是没动。

    过不多时,就见那个人又返回到林中,查找一阵,再次离开。

    时间静静流淌,易倾南一动未动,心如死灰般枯寂。

    谷底寒气逼人,眼眶周围的泪水已冻成冰渣,抱着树干的双手也已冻得与之黏在一起,湿透的衣物紧贴在身上,还有后腰上的伤,如若再这样过个一天半日,她不是被冻死,就是伤口感染身亡。

    天地之大,可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没有,什么都没有,莫老头死了,裴夜变了,这世上再没亲人了……

    真的没有了吗?

    眼前突然闪过几张灿烂的笑脸,石头、翠丫、二虎、福贵,还有常宽和江玉涵,那些曾经同甘共苦的伙伴们,心底微微一暖。

    忽然间警醒过来,自己与莫老头的身份已经暴露,而伙伴们是跟自己一起进府的,二虎他们现在还在将军府里,石头兄妹也时常亮相于人前,如今自己被追杀,伙伴们势必会被连累……怎么办?

    莫老头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让伙伴们惨遭厄运,她不能再失去他们。

    不能躲在这里消耗时间,她得回去报讯。

    想到这里,易倾南感觉自己的心又跳起来,激动起来,一咬牙,双手用力一扯,差点扯下一层皮肉,可她已顾不得许多,往树林周围看了看,跟着就要滑下树去,忽然听得林子外间响起阵阵脚步声。

    好几条人影急急奔来,为首那道英挺高伟的身影,不正是那个让她爱恨不得的人?

    裴夜,他终于还是来了。

姻缘错 第八十二章 绑架(上)

    近来裴夜空闲得很,一连七八天都没有上朝,日日在府里待着,除了看书写字练武,其余时间都是跟她腻歪在一起,时间一长,易倾南慢慢觉出不对来,哪有这样悠闲自在的大将军?

    禁不住她一问再问,裴夜终于道出实情,原来就在蔺印带着御林军兴师动众前来拿人问罪的次日,他就被苍汉皇帝宁江析召入宫中。

    “裴爱卿受委屈了。”这是宁江析见到裴夜说的第一句话。

    接下来便是一番诚恳解释,说是蔺印误解圣意胡乱揣测,将他下旨请裴夜进宫一叙询问裴府地牢事宜的口谕,硬生生理解为带兵闯入裴府捉拿谋反要犯,态度粗暴,行为无礼,已被降职处罚云云。

    没等裴夜表态,他又话锋一转,问起长公主宁梓媛在裴府宴会上突然发病的原委来。

    这便是宁江析老谋深算之处,打一棒子再给颗蜜枣,还没等你尝出甜味,又扯出另一桩子事来,开始秋后算账。

    生日宴事件原本就是裴府理亏,裴夜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一力承担下来,当然他不会自揭家短曝出表小姐下毒的真相,只说已查明是宴会上饮食不净,自己管理不善,特向宁江析告罪,请求与蔺印一样降职处罚。

    宁江析自然不会将他降职,今日召裴夜进宫,一为安抚,一为问过,这二者相抵,便令他暂停公务,回府静休,期限却也不短,整整十日。

    这名为静修,实际也有反省自查的意味,毕竟裴府此次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且不说那铁箱中莫名消失的龙袍国玺与金银珠宝,单是那飞鹤园地下的暗室密道,便是极大的隐患,宁江析若下旨彻查,裴夜则麻烦不小,不过宁江析自然不会这样做,而是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此态度上,君臣二人却是保持着惊人的一致,彼此心照不宣。

    裴夜戎马生涯数年,回京后一直忙于朝务,此时难得闲下来,每日窝在园子里,写写字,看会儿书,不然就是在小校场骑马练剑,倒也乐得轻松。

    唯一让易倾南困惑不解的是,那几只铁箱中的物事被偷梁换柱一事,下来她曾去问过夷陵皇子赫连祺,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赫连祺一口咬定自己与此事无关,并且对天发誓,在王府侍卫的严密监控下,他连那铁箱的边儿都没碰到过,更不用说偷换其中物事了。

    临走时,赫连祺笑得意味深长,“这件事,你最该去问的是你家主子,而不是我。”

    她自然是问过裴夜的,可裴夜只是摇头,轻描淡写一句“不是我”。

    既不是他,也不是他,难道是宁彦辰良心发现,偷放罪证进去又自个儿将其取出来?但不是还有夷陵侍卫在旁守着吗,赫连祺没机会下手,同样的,他宁彦辰也定是如此。

    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暗助裴府?

    在此期间,府里还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表小姐梁筱蓉悬梁自尽未遂,被人救了下来。

    说起这个表小姐,自从知道她是为排挤情敌而下毒害人却终害己,易倾南就对她没半点同情心,但不知是她真的想不过,还是闹的一出苦肉计,反正被救之后,姨娘侄女抱着哭成一团,下嫁裴宝之事便暂且搁置,按下不提。

    一晃便是数日过去。

    天越来越冷了,府里各处的门窗都挂上了厚实的布帘,用以抵挡凛冽寒风,从清波园开始,依次是晴朗居和暖风阁,最后才是飞鹤园。

    按照以前的惯例,飞鹤园是不挂这个的,在裴宝的心目中,园子里住的都是大老爷们,个个身强力壮皮粗肉厚,还怕吹点风淋个雨?但裴宝自从做了错事之后,依照家规结结实实挨了顿板子,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不说,第二天就被裴夜遣回了军营,继续做苦力去,他这一走,飞鹤园大小事务的决定权就落在易倾南头上。

    她这具身子自幼被莫老头灌药压抑生长,长大些又开始练那套内功心法,已经形成阴柔体质,畏冷怕寒,巴不得成天都抱个火炉待在屋里,说到挂门帘自然是求之不得,再者,七星卫在园中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每次她跟裴夜亲热总是不太自在,生怕被人撞破,那厚厚的布帘,实在是让人安全感大增啊。

    “ok,大功告成!”看着那一壮一瘦两名少年挂好门帘跳下地来,易倾南拍了拍手,从一旁端出盘热乎乎香喷喷的牛肉饼来,递给两人,“吃吧,这是我刚做的,尝尝味道如何?”但凡裴夜出门,她便在家丁苑叫两名伙伴到园里来,说是园里人手不够,需要帮忙干活,其实都是些举手之劳,最终目的是让大家吃上她静心制作的美食。

    “多谢,小五,每次一看到你我就开始流口水!”王福贵毫不客气大吃起来,边吃边是含糊道,“好吃,真好吃……对了小五,莫爷爷还没找到啊?”

    眼见易倾南的小脸黯了一黯,陆大庆手肘一撞,朝他使个眼色,打个哈哈道:“没事的,有七星卫在,你爷爷很快就会找到的。”

    易倾南点了点头,说也奇怪,莫老头近来就好像是从上京城凭空消失了一般,半点线索都没有,七星卫轮番派出人手去寻,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她几乎要认命了。

    也许,莫老头是觉得她待在裴府也不错,是以打消了带她远走高飞的念头?

    如果是这样还好,就怕是莫老头又遇上了那群黑衣人,身处险境,没法前来向她示警……

    摇了摇头,甩去脑子里的疑惑,尽管有种种猜测,可在没见到莫老头本人之前,猜测永远是猜测,作不得数的,而今她能做到,只有一个字,等。

    “小五你听说黄芩的事没有?”陆大庆忽然问道。

    易倾南怔了下道:“他什么事?”说来惭愧,以往她在府里算是半个包打听,什么小道消息都不放过,可最近,大部分心思都给了裴夜,剩下的小部分则放在寻人之上,简直成了个睁眼瞎,大事小事什么都不知道。

    陆大庆说起黄芩,顿时来了精神,“他呀,前天打扫院子时出了点差错,清波园的柳嬷嬷路过时摔了一跤,人家一状就告到郑大管家那里,郑大管家罚了他三个月的月钱呢!”

    王福贵插嘴道:“这其实也怪不了黄芩,明明是那柳嬷嬷踩到块淌水处,自己滑倒的……”

    陆大庆瞥他一眼道:“他跟我们一直不对付,你干嘛还帮他说话,这就是他活该,谁叫他平时那么可恶的,有事没事就在郑大管家面前说我们的坏话,这下可好,失宠了,落魄了,呵呵,报应啊!”

    “我没帮他说话啊,我只是觉得他也挺可怜的——”王福贵摸了摸后脑道,“听说他爹病得不行了,家里就靠着他那点月钱救命呢……”

    “他爹那个老赌鬼,病秧子,就是家财万贯都止不住的无底洞!”陆大庆哼道。

    “没法啊,有什么样的爹,又不是自己可以选的……”王福贵叹了口气道,“要是我爹还在,我一定比现在更努力赚钱,他要什么我就给买什么,他要是打我,我躲都不躲任他打,只要他开心……”

    “我也是,我爹我娘要是在世的话,我保准会好好孝敬他们,千依百顺,要怎样就怎样……”

    易倾南听他俩说着说着又忆起过世的亲人,赶紧岔开话题道:“好了,黄芩人虽然不好,但终归我们一起进府的,也算是个缘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能帮也别说闲话。”想了想道,“我这里还有点钱,等会福贵帮我带给黄芩,就说是大家凑的,别说具体名字就行。”

    “小五你钱多是不是,上回你才悄悄帮过他的,他现在都还不知情的!”陆大庆嘀咕道,“你对他倒挺大方,对我都没这样过……”

    易倾南直接在他脑门上弹个爆栗,“我对你不大方?嗯?你再说一次,小心我揍你,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你学学玉涵好不,还有福贵和阿宽,谁都比你大气!”

    陆大庆边躲边嘿嘿笑道:“玉涵……江玉涵……你说别人我都服,可你说江玉涵这小子,我不服,我可不敢跟他比……”

    “玉涵又怎么了?”易倾南奇道。

    陆大庆附在易倾南耳边,压低声音道:“有天晚上,江玉涵悄悄钻到常宽被窝里,两人推来扭去的,后来常宽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了……”

    易倾南眼睛瞪得溜圆,“竟有这事?”这个江玉涵,竟真有那啥啥的倾向?但看常宽好似又不像那类人啊。

    陆大庆嘴巴一扁道:“我亲眼所见,真够恶心的,福贵也看到了的,是吧?”

    王福贵嗯了一声,说实话,他倒没觉得恶心,而是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江玉涵对常宽,就好像他对小五,总是那么想要去亲近,这让他挺有罪恶感的,但同时又觉得隐隐的欢喜……

    易倾南可不知这个铁塔般的少年此时也有了隐晦的心事,她正在考虑怎么跟陆大庆开解这个同性之恋的问题,忽然听得长廊那头响起一阵脚步声。

    糟了,裴夜提前回来了。

姻缘错 第八十三章 绑架(下)

    这个大醋坛子,嘴上不说,却是最见不得她与伙伴们混在一起,尤其不喜看到福贵,一想到那张清冷的俊脸,易倾南便是心头一颤,赶紧跳起来,收拾餐盘。

    “快走,快走,你们从后门走,立马给我闪人!”

    “干嘛呀,这么着急撵我们走,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王福贵不情不愿嘀咕,被她推搡着往前走,心情蛮复杂的,一方面对这位将军主子充满敬畏之情,另一方面又对其有些不满,究竟不满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看到小五那在意的眼神,心里闷闷的难受。

    “废话那么多,走吧走吧,你们俩,得了假期就去酒楼帮忙……”易倾南边说边将两人推向通往后门的甬道,嘴上还一个劲地叮嘱,近来府里事多,莫老头人还没找到,加上裴夜对她看得紧,酒楼开业的计划只能往后延一延,好在医馆和书局的收益比较稳定,绣坊也做成了几单生意,资金方面倒是没啥问题。

    送走两人,易倾南刚站到屋檐下,就见廊前急匆匆过来一道人影,气急败坏,边走边嚷。

    “郑大管家你别拦着我,我找我自家姐夫哪还需要通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府二少爷,沈文轩。

    今日他穿一身天青色滚泥金边镶白狐狸毛的圆领袍子,原本壮硕的身躯愈发清减了,显出几分腰线来,脸庞和下巴比起前些日子又略微瘦削了些,五官看起来也愈发周正了,易倾南看在眼底倒是暗暗称奇,难道这位爷近来在狂吃泻药不成,竟能瘦到这般模样?

    但看他面色红润,也不像啊,若非跟他不熟,她倒有心想要请教一二,讨个有效减肥的方子,这可是一个大好的赚钱商机啊!

    “沈少爷,今日一大早将军就出门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要不小人先领您去听雨轩坐坐,喝会儿茶……”郑直在后步步紧跟赔笑道,“沈少爷请留步,留步啊,将军有令,这飞鹤园是乱闯不得的啊……”他知道这沈二少是个做事莽撞的,生怕其在飞鹤园里乱走乱冲捣鼓点事情出来,偏偏园子里静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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