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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1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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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说。”

    “是,下面没吃没喝,还呼吸困难,实在度日如年,然后不知怎么的,好似是我触到了新的机关,就又出现一个房间,一下子就觉得呼吸顺畅了,房间里面有四只铁箱子,箱子里有的装着金子,有的装着珠宝,还有的装着字画,王爷打开看了,他说那些是裴……是裴老爷留下的,嗯,他好像不太喜欢裴老爷,说话不是很客气,再然后,轰隆一声,房间的墙就塌了,裂开个大洞,皇子殿下就闯进来了,把我们带出去了。”

    这番话易倾南说得轻巧,可她在心里却是揣摩了又揣摩,思量了又思量,既要提醒裴美人那宁氏兄弟对他家的提防与不善,又不能把宁彦辰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都说出来,毕竟人家还救过自己小命的,而且,宁彦辰说这些话的动机不纯,她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让裴美人对自己又添疑虑。

    好在裴夜听了过后一阵沉思,也没再追问,只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抄金刚经一百遍。”

    “啊,这么多?”

    裴夜看着那少年苦兮兮的模样,沉声道:“或者,改为处以一百两白银的罚金?如果身上没银子,也可以先拿你这金牌来抵。”

    “不用改,我还是抄经书吧。”易倾南吐吐舌头,好不容易把令牌得回来,怎么能拿去抵债呢,反正她在府里没几日可待了,能抄多少是多少吧。

    “不着急,先下去洗个澡,你看看你自己,脏死了。”裴夜眸光在她身上短暂一溜,随即说道。

    易倾南知道自家主子是有点轻微洁癖的,连声答应着退下来,她将那改装过的令牌往床边的箱子里一扔,小锁锁上,取了干净衣物沐浴去也。

    说是沐浴,其实也就是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又匆匆在小厨房里找了点东西吃,就是在这洗澡吃饭过程当中,她的脑子也是飞快转动着,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裴美人这样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说辞,不再过问自己跟宁彦辰在地下共处一晚的事,以他的头脑和智商,实在是不应该啊。

    还有啊,据宁彦辰所说,裴美人先是被下了那个什么醉玲珑的宫廷秘药,再加上自己端的那杯药水,两者中和,功效翻倍,是要睡上几天几夜的,怎么会就这么轻易醒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回了裴夜的书房,还没进门,就听见园外一阵喧嚷,脚步声纷沓而至,好似有大批人马急促赶到。

    “来人,将这园子团团围住,可别让他给跑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大胆裴夜,私造印玺龙袍,意图谋反逼宫,证据确凿,还不快出来受擒——”

姻缘错 第六十五章 生米煮成熟饭?(上)

    易倾南听得直皱眉,忍不住辩道:“他是傻了么,不把密诏带在身边,却留在天子脚下,自家府邸,好让你们找到?再说了,这么座精细坚固的地牢,没个五年八年时间别想修建好,而郡王府变成将军府还不到三年呢!”一口气说这么多,气都有点喘不过来,她不想宁彦辰再耗费真气给她,只用自己所习的那套吐纳功夫凝神聚气,暗地调息。

    “那厮向来精明狡诈,擅长于反其道而行之。若换做常人,自然会将密诏带在身边收藏,而他却偏要留在最危险之地,皇上与本王费尽心思查找,也是最近才想通这个道理。”宁彦辰哼了一声道,“至于你所说的郡王府赐为将军府,明面上是这几年的事,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先皇就暗地将这府邸配给了那厮,早已是他囊中之物,只不过未向世人公开而已,直到那年裴夜班师回朝,才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易倾南听出他话中的关键点,喃喃道:“对了,将军是这几年才受赐将军府的,以往都是在沧州老家,他应该不知道这地牢的事,而且将军一直都以为他爹当年是心灰意冷离家出走……”

    “他连这都跟你说?”宁彦辰语气有些怪异,想想却又释然,“不过是随口放个烟雾弹,也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信以为真。他们是父子,应该老早就串通起来了,个中内幕有谁知道?”

    易倾南直觉不信,又不好反驳他,只在黑暗里不住撇嘴。

    宁彦辰似是能看到她的神情,淡淡道:“你当真以为你那主子跟传闻中的一样高洁清廉,刚正不阿?本王告诉你,那都是表面现象,实际的他是什么样的,世人根本就不知道。”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易倾南低声嘀咕。

    不想竟被他听见,冷笑道:“都说裴大将军通晓兵法,作战如神,要本王说,那是他洞悉人心,善于利用旁人,就拿这次什么表小姐生日宴来说吧,你以为他真想给那女子过生辰吗,不过是顺水推舟坐山观虎斗罢了,那女子是个能惹事的,就让她闹腾,总归有更厉害的人去收拾,这就是他最大的特点,将计就计,借力打力,自己坐享其成……”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顿住不语。

    “你们明知他这不好,那不对,又狡猾又险恶,干嘛还给他封那么大的官职?还要把长公主嫁给他?”易倾南不禁扁嘴道。说到利用人,他们这对兄弟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自己想。”宁彦辰听她屡屡为裴夜出言开脱,心头微躁,懒得回答。

    易倾南想了想,信口说道:“不外乎就是以下几个原因,其一,将军英勇御敌,战功赫赫,此番封赏是顺应民心;其二,在没找到密诏,没取得确切证据之前,须得安抚为主,不能打草惊蛇;其三,先封大将军,再当驸马爷,这样于外于内都将他牢牢掌控住,掌控了将军,也就是掌控住了那位暗卫首领;其四,将军扬名苍汉,功高震主,别人不着急,那位暗卫首领怕是要急疯了,自然会现身……暂时就这四个,也许还有别的,容后再想。”

    “你——”宁彦辰长吁一口气,不知是讶然还是庆幸,他真是小看了这丫头的聪明,“记住,这番话你可别说给别人听,尤其是我皇兄。”

    易倾南说罢也有点后悔,吐吐舌头道,“那是当然,小人不会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的。”

    宁彦辰笑了笑,本想在她额上敲一记,手到半路,却是轻轻落在她的发鬓,随意一揉,这略微亲昵的动作令得易倾南一怔,本能躲闪。

    “怎么,不想本王碰你?”宁彦辰不悦哼道,“据本王所知,你都伺候裴夜沐浴的事都干过,现在却这般忸怩,你什么意思?”

    易倾南也不敢做得太过,惹恼了这位大爷,毕竟现时两人也算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讪笑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觉得王爷身份尊贵,小人头发几天没洗都有味了,怕脏了王爷的手……”

    “狡辩。”宁彦辰冷哼一声,大手在她头发上用力揉了一把,轻笑道,“想躲是吧,本王偏就不遂你的愿,爱怎么摸就怎么摸。”言毕还真慢条斯理抚摸起来。

    这感觉,怎么说呢,没那种心跳加速的紧张刺激,但也谈不上讨厌。

    易倾南僵住不动,有点小小的委屈,“王爷府里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又何必来戏弄小人?小人没胸没臀没情趣,不是王爷的菜啊。”

    “没胸没臀没情趣?”宁彦辰听得扑哧一笑,跟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一起,虽然是生死边缘,却觉无穷乐趣,“谁说你不是本王的菜,本王方才那番话可不是白说的。”

    “什么话?”易倾南微微一愕。

    宁彦辰自得一笑,“本王连我苍汉的皇室秘辛都告诉你了,你以为呢?”

    易倾南心头一个咯噔,有种不妙的直觉,慌道:“小人,小人什么都没听到!”

    “那本王不介意再说一遍。”宁彦辰忍住笑道,“知道了我苍汉的皇室秘辛,你就不再是裴府的小家丁易小五了,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易倾南问道。

    宁彦辰不急不慢说道:“一种是变成死人,死人不能张口说话,本王也不担心你会将此秘辛告诉别人。”

    这不废话么?

    不过他若是想杀她,早在落入地牢之时就动手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更不会几次三番以自身真气救她,这种可能直接排除掉了。

    易倾南翻个白眼,“另一种呢?”

    “另一种么……”宁彦辰淡淡笑道,“便是成为本王的人。”

    原来是要她当间谍啊。

    易倾南松了口气,反正她都是要走的人了,当前迫于形势答应下来也无妨,“哦,有报酬的吧,能不能提前预支?”想想也不错,可以拿双份工资呢,不过现在雇主和自己都身陷地牢,一切还得等平安脱困才行。

    宁彦辰被问得一怔,继而哑然失笑道:“笨蛋,你以为本王是要你当内应么?”

    “难道不是?”易倾南默念着他那句话,他的人,他的……忽然间有所醒悟,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老天,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今日是撞邪了吧,一头撞进这地牢里,还撞出朵不可思议的桃花来?!

    黑暗中宁彦辰也看不清她的神情,见她沉默不言,只当她是畏惧自己亲王府里众多侍妾小倌,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本王以往过得随意了些,并不是真的喜欢,而是不得已……本王答应今后好生待你便是。”

    本来以他尊贵的身份,高傲的脾性,要说出这番话来还真不容易,不过话一出口,心里却是一阵轻松与喜悦,他对这小家丁的在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往还不觉什么,只道是新鲜感作祟,此时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却渐渐起了别样的心思。

    按理说易小五只是个平民百姓,还有奴籍在身,着实低微了些,但他平日里深得皇兄宠溺,无法无天惯了,又没想有朝一日要改变这闲散王爷的名号,那就继续荒唐下去,将之收入房中又如何,再捏造个家世封个称号又如何,那一府的莺莺燕燕,也总算有了个他真正看上眼的小女子。

    原以为此话一出,对方即便不是感动流涕,也该羞赧娇嗔,没想到等了半晌,只等来一声怯怯低语,“那个,小人配不上,王爷还是另选她人……”

    “你敢拒绝本王?”宁彦辰怒从心生,他不是裴夜,自然不会拂袖而去,置之不理,而是冷哼一声,沉声道,“你这笨蛋,不想当本王的人,难道想当死人?”

    “当然不是,小人只是没想好……”易倾南被他怒意一吓,只得用上缓兵之计,改口道,“求王爷宽限几日,让小人考虑考虑,再说现在我们还在地牢里呢,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出去啊。”

    宁彦辰听出她言语中的不甚情愿,冷笑道:“如果本王没有料错,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不如本王先来给你恢复女儿身,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由不得你不答应……”

    其实以他的心性,根本不屑去做这强迫于人的行径,这话也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谁知易倾南却当真了,感觉到他渐渐逼近的男子气息,四周又是一片漆黑,更增加了恐惧之心,吓得双手撑地,勉力后退,“王爷,小人错了,小人这就答应!”

    她越是如此,宁彦辰越是兴起捉弄之心,步步靠近,“后悔已经晚了,现在本王改变想法了,现在就把你收入房中……”

    “王爷!饶命!”

    易倾南尖声叫道,已经退到角落,呼吸愈发困难,力气也已用尽,手掌不知触到地面的什么物事,慌乱中一按一拍,就听得咔嚓一声,对面的铁壁蓦然从中分开,微光透出,深幽静默,又一间暗室现了出来。

姻缘错 第七十一章 患难见人心(上)

    话音刚落,就见大批士兵模样的人潮水般涌了进来,个个铠甲加身,手持利器,这衣饰装备对易倾南来说并不陌生,是她在进宫时见过的……御林军!

    御林军竟闯进裴府,口口声声要捉拿裴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敢动手。”一个声音冷淡应道,廊前人影一闪,七星卫之一的天枢从暗处走了出来。

    七星卫都是穿一身暗黑劲装,简洁利落,毫不起眼,平时并不随身携带兵器,那冲在最前的几名士兵顿起轻视之心,相互递个眼色,便将天枢团团围住,作势欲攻。

    “且慢!”

    又是一大群士兵手持弓箭冲了进来,为首两人,左首是名身着红袍的中年太监,生得细眉淡目,面色白净;右首是名面目威严的武将,与御林军一般衣着颜色,看样子是御林军的首领,而拦在他们前面的却是去而复返的康亲王宁彦辰,刚才那声且慢,正是出自他之口。

    此时的宁彦辰,脸容焦虑,风尘仆仆不说,身上锦袍还是之前的那件,他是知道七星卫底细的,当下挥退了围住天枢的几名士兵,朝天枢平声问道:“你们将军呢?”

    天枢不卑不亢答道:“将军在书房,不便会客,王爷请回吧。”

    那太监哼了一声道:“我等是奉皇上圣谕前来捉拿裴夜这个乱臣贼子,可不是上门做客的。”

    “是么?”天枢身为七星卫之首,早就养成遇事不辨喜怒的性格,只是冷淡反问。

    这话问得他身边那名武将面有赧色,要知道,他们闯入的不是别处,正是当朝大将军裴夜的府邸;要捉拿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大将军本人;而他们这支御林军,从初期选拔到日常训练,再到将领提升,也都是在裴大将军的治下!

    “废话少说,快叫姓裴的出来受擒!”那太监尖声道。

    “大胆!”宁彦辰厉声喝道,狠狠瞪他一眼,继而转向天枢道,“这其中必有误会,要不你去请你家主子出来,我与他一同去面见圣上,解释清楚。”

    没等天枢回答,就听得房门咯吱一声从内打开,裴夜只着一身素袍,面色冷清,负手而立,“要捉拿裴某,可有圣旨?”

    那太监见他虽一身居家服饰,却依然英挺俊朗,气度不凡,微愣了一下道:“洒家是奉皇上的口谕!”

    “口谕?”裴夜笑了笑,道,“呵呵,那也算吧,但你说裴某谋反逼宫证据确凿,不知是人证还是物证?”

    那太监被他看似戏谑实则深沉的眸光直直盯住,只觉得浑身发冷,压力倍增,好歹他还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见过大风大浪的,强自镇定道:“人证嘛,这偌大的府邸,总会找到的,至于物证,嘿嘿,大家心知肚明,不说也罢。”

    裴夜挑了挑眉,“看来裴某是免不了要走这一趟了?”

    那太监点头道:“正是。”

    “那就走吧。”裴夜举步上前,与呆立在门口的易倾南擦身而过,见那少年像是吓傻了般的神情,不觉眸光暗了一暗,近乎低语道,“进屋。”

    听得这话,易倾南终于回神过来,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大队人马要抓的是他,只要她此时进了房间,四周有七星卫守着,别人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理智告诉她应该依言照做,可那双脚像是有自己意识似的,小步跟了上去。

    “将军。”天枢见裴夜走过来,忍不住低道,“要不要……”七星卫都隐在暗处,只要将军一声令下,顷刻之际就可将这园子里的御林军拿下。

    “不必,都退下。”裴夜淡淡一声,迈步往前走,眼角余光瞥见那小身影还在自己身后跟着,不由唇角微扯,“你还跟着做什么?”

    “我……”易倾南答不出来,她说不清自己这样是出自什么心态,她也知道自己此刻跟上去起不了任何作用,说不定还会成为他的累赘,但就是没法眼睁睁看着他单身涉险。

    就在她犹疑之时,两柄闪着寒光的长枪交错而来,正好挡在她与裴夜之间,将两人远远隔开,“闲杂人等一律退后!”那红袍太监叫道,似是意有所指。

    “将军……”易倾南咬唇唤道。

    裴夜没有回答,而是回头盯着她看了一眼,眸光状似清淡,又满含深意,莫名带着种安定人心的功效,仅是一个凝望,便让她移不开眼,热泪盈眶,只轻轻朝他点了点头。

    无数御林军涌了进来,将飞鹤园堆得满满当当,在御林军的包围圈之外,则是站了许多裴府的家仆,一个个瞪大了眼,一瞬不眨望过来,震惊、惶恐、不安、担忧等等,各种情绪交融在彼此的目光当中。

    裴夜一路前行,前后左右都是手持兵器的御林军,刚走出飞鹤园的大门,就听见一声冷喝,“老身在此,看今日谁敢带走我家将军?!”

    只见那裴老夫人被柳嬷嬷扶着走了过来,居然是穿着昔时受封诰命夫人的正红袍服,一出场就指着那太监道:“你无凭无据就说我家将军是反贼,可知污蔑陷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我裴家世代忠良,岂是你这等无耻阉人诬告诽谤得了的!要进宫面圣,好,老身就跟你们一起去!”

    那太监嘿嘿笑了两声,拔高声音道:“谁说洒家无凭无据,裴夜谋反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翻不了身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名,而在场的诸位,如若能弃暗投明检举揭发,说不定还能蒙陛下开恩,饶他不死!”

    一番话说得裴老夫人脸色微白,只强自镇静道:“老身可不是你随便几句就能糊弄的,敢问证据何在?!”

    那太监往场外一指,“看吧,那就是证据,从裴府地下室搜出来的证据!”

    众人随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数名御林军抬着几只巨大的铁箱过来,箱盖紧闭,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何物。

    裴老夫人从来都没见过这些箱子,乍看之下,只道对方所言属实,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这心境,却跟自己当年初为新妇就遭遇丈夫离家出走时何其相似,同样的不敢置信,同样的狼狈无助,同样的悲惨不堪。

    这一日,她是遭受了双重打击,而且一重比一重来得猛烈,才刚听了亲侄女的哭诉,亲上加亲的美梦就此破灭,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说府里来了大批官兵捉拿要犯,大有抄家问斩之势,她匆匆赶来,看到的却是裴夜的沉默,与如山的铁证。

    “裴英风……”裴老夫人仰面朝天,喃喃自语着,惨然一笑,比哭还难看,“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那太监见状冷笑,“老夫人不是要跟着一起进宫面圣吗,那还跟不跟了?”说罢又转向众人,目光一一扫过,厉声道,“陛下有令,将裴夜家眷统一收监关押,另行处置,来人——”

    宁彦辰上前一步,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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